全唐文/卷0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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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绍
绍,尚书临孙。神龙时历官侍御史员外郎,睿宗即位,累转给事中兼太常少卿。先天二年,元宗讲武骊山,绍以典仪失军容诛。
臣伏以既安宅兆,礼不祭墓。止谓送形而往,山陵为幽静之宫;迎精而返,宗庙为享荐之室。但以春秋仲月,命使巡陵,卤簿衣冠,礼容必备。自天授以后,时有起居,因循至今,迺为常事。起者以起动为称,居者以居止为名。详起居之义,非陵寝之法。生事以礼,必勤于定省;死葬以礼,当于安厝。岂可以事居之道,行之于送往之时?敢辞命使劳繁,但恐不安灵域。又降诞之日,穿针之辰,皆以续命为名,时人多有进奉。今圣灵日远,仙驾难追,进止起居,恐乖先典。况京畿传驿,机速极繁,加以诸陵往来,其马便多死损。望停四季及忌日、降诞并节日起居,陵使但准式二时巡陵,庶得义合礼经,陵寝安谧。
窃闻鼓吹之作,本为军容。昔黄帝涿鹿有功,以为警卫,故㧏鼓曲有《灵夔吼》、《雕鹗争》、《石坠崖》、《壮士怒》之类。自昔功臣备礼,适得用之,丈夫有四方之功,所以恩加宠锡。假如郊祀天地,诚是重仪,惟有宫悬,本无案架。故知军乐所备,尚不给于神祇,钲鼓之音,岂得接于闺阃?准式:公主王妃已下葬礼,准有团扇、方扇、彩帷、锦幛之色,加至鼓吹,历代未闻。又准令:五品官婚葬,先无鼓吹,惟京官五品得借四品鼓吹为仪。今特给五品已上母妻,五品官则不当给限,便是班秩本因夫子,仪饰迺复过之。事非伦次,难为定制,参详义理,不可常行。请停前敕,各依常典。
臣闻王公已下送终明器等物,具标格令,品秩高下,各有节文。孔子曰:“明器者,备物而不可用,以刍灵者善,为俑者不仁。”《传》曰:“俑者,谓有面目机发,似于生人也。以此而葬,殆将于殉,故曰不仁。”比者王公百官,竞为厚葬,偶人像马,雕饰如生,徒以眩耀路人,本不因心致礼。更相扇慕,破产倾资,风俗流行,遂下兼士庶,若无禁制,奢侈日增。望请王公已下送葬明器,皆依令式,并陈于墓所,不得衢路将行。又士庶亲迎之仪,备诸六礼,所以承宗庙、事舅姑,当须昏以为期,诘朝谒见。往者下里庸鄙,时有障车,邀其酒食,以为戏乐。近日此风转盛,上及王公,迺广奏音乐,多集徒侣,遮拥道路,留滞淹时,邀致财物,动窬万计。遂使障车礼贶,过于聘财,歌舞喧哗,殊非助感,既兮名教,实蠹风猷,违紊礼经,须加节制。望请婚姻家障车者,并须禁断,其有犯者,官荫家请准犯名教例附簿,无荫人决杖六十,仍各科本罪。
谨按昊陵、顺陵,恩敕特令依旧,因循前例,守户与昭陵数同。又先代帝王陵户,准式二十人。今虽外氏恩隆,亦须附近常典,请准式量减,取足防闲,庶无逼上之嫌,不失尊崇之道。又亲王守墓,旧例唯得十人,梁鲁近加追赠,不可越于本爵。准令:赠官用荫,各减正官一等。故知赠之与正,义有抑扬,礼不可窬,理须裁制。请同亲王墓户各置十人为限。又太庙宿卫,准配正兵,纵令壖内扫除,还以其兵应役。褒德别加户,兼配军人,既益烦劳,又兮常典。纵使恩加极礼,须准太庙污隆,别置百人,亦请停废。
臣闻礼以冬至祀圆丘于南郊,夏至祭方泽于北郊者,以其日行躔次,极于南北之际也。日北极当晷度循半,日南极当晷度环周,是日一阳爻生,为天地交际之始。故《易》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即冬至卦象也,一岁之内,吉莫大焉。甲子但为六旬之首,一年之内,隔月常遇,既非大会,晷运未周。惟总六甲之辰,助四时而成岁,今欲避环周以取甲子,是背大吉而就小吉也。
卢粲
粲,幽州范阳人。举进士,景龙二年累迁给事中,以忤安乐公主出为陈州刺史,累转秘书少监。开元初卒。
伏寻陵之称谓,本属皇王及储君等,自皇家以来,诸王及公主墓,无称陵者。唯永泰公主承恩特葬,事越常涂,不合引以为名。《春秋左氏传》云:“卫孙桓子与齐战,卫新筑大夫仲叔于奚救孙桓子,桓子以免。卫人赏之以邑,于奚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若以假人,与之政也,政亡则国家从之,圣人知微知章,不可不慎。鲁王哀荣之典,诚别承恩,然国之名器,岂可妄假?又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请比贞观以来诸王旧例,足得丰厚。
臣闻陵之称谓,施于尊极,不属王公已下。且鲁王若欲论亲等,第则不亲于雍王,雍王之墓尚不称陵,鲁王则不可因尚公主而加号。且君之举事。则载于方册,或稽之往典,或考自前朝。臣历检贞观以来,驸马墓无得称陵者,且君人之礼,服绝于傍期,荩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陛下以膝下之恩爱,施及其夫,赠钪仪,哀荣足备,岂得使上下无辨,君臣一贯者哉?又安乐公主承两仪之泽,履福禄之基,指南山以锡年,仰北辰而永庇。鲁王之葬,车服有章,加等之仪,备有常数,茔兆之称,不应假永泰公主为名,非所谓垂法将来,作则泉觅者也。
皇太子处继明之重,当主鬯之尊,岁时服用,自可百司供拟。又据《周官》:“诸应用财器,岁终则会,唯王及太子应用物并不会。”此则储君之费,咸与王同。今与列国诸侯,齐衡入封,岂所谓宪章在昔,垂法将来者也!必谓青宫初启,服用所资,自当广支库物,不可长存藩封。
李景伯
景伯,邢州柏仁人。景龙中为谏议大夫,景云中进太子右庶子,迁右散骑常侍,以病致仕。开元中卒。
臣闻作乐崇德,以感人神,韶夏有容,咸英有节,妇人媟黩,无预其闲。昔鲁用孔子,几致于霸,齐人惧之,馈以女乐,鲁君既受,孔子遂行。戎有由余,兵强国富,秦人反闲,馈之美女,戎王耽悦,由余乃奔。斯则大圣名贤。疾之已久,良以妇人为乐,必务冶容,娃姣动心,蛊惑丧志;上行下效,淫俗将成,败国乱人,实由兹起。伏惟殿下神武命代,文思登庸,宇内禺禺,瞻仰德化。而渴贤之美,未被于甿谣;好妓之声,或闻于人听。岂所以追启诵之徽烈,袭尧舜之英风者哉?至若监抚馀闲,宴私多豫,后庭妓乐,古或有之,非以风人,为弊犹隐。至于所司教习,彰示群寮,慢妓淫声,实兮睿化。伏愿下明令,发德音,屏倡优,敦雅颂,率更女乐,并令禁断,诸使采召,一切皆停。则朝野内外,皆知殿下放郑远佞,辉光日新,凡在含生,孰不欣戴?谨启。
韩思复
思复字绍出,京兆长安人,少袭祖伦爵长山县男。举秀才高第,景龙中累转中书舍人,开元中迁太子宾客,进爵伯。卒年七十四,谥曰文。
臣伏闻近日河南河北蝗虫,顷日为害,更益繁炽,经历之处,苗稼都损。今渐飞向西,荐食至洛,使命来往,不敢昌言。山东数州,甚为惶惧,且天灾流行,埋瘗难尽。臣望陛下悔过责躬,发使宣慰,损不急之务,召至公之人,上下同心,君臣一德,持此诚实,以答休咎,前后驱蝗使等,伏望总停。《书》云:“皇天无亲,惟德是辅;人心无常,惟惠是怀。”不可不收揽人心也。
议狱缓死,列圣明规,刑疑从轻,有国常典。严善思往在先朝,属韦氏擅内,恃宠宫掖,谋危宗社。善思此时,遂能先觉,因诣相府,有所发明。进论圣躬,必登宸极,虽交游重福,荩谋陷韦氏。及其谒见,犹不奏闻,将此行藏,即从极法。且敕追善思,书至便发,向怀逆节,宁即奔命?一面疏纲,诚合顺生,三驱取禽,来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合昭详,请付刑部,集群官议定奏裁,以符慎狱。
臣闻刑人于市,爵人于朝,必佥谋攸同,始行之无惑。谨按诸司所议严善思,十才一入,抵罪惟轻。夫帝阍九重,途远千里,故借天下之耳以听,听无不聪;借天下之目以视,视无不浃。今群言上奏,采择宜审,若弃多就少,臣实惧焉。舆诵一乖,下情不达,虽欲从众,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逢时之泰,列官分职,有贤有亲。亲则列藩诸王,陛下爱子;贤则胙茅开国,陛下名臣。见无礼于君,宁肯雷同不异?今措词多出,法合从轻。
彭景直
景直,瀛州河闲人。中宗朝为太常博士,历礼部郎中。
谨按三《礼》正文,无诸陵日奠之事,惟著宗庙月祭之礼。故《祭法》云:“天下有王,分地建国,置都立邑,设庙祧坛л而祭之,迺为亲疏多少之数。是故王立七庙,一坛一𫮃。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皆月祭之。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迺止。去祧为坛,去坛为𫮃,有祷焉祭之,无祷迺止。”则此礼典明文,义可求矣。又按礼论,谯周《祭志》云:“天子之庙,始祖及高祖、曾祖、祖考,皆每月朔加荐,以象平生朔食也,谓之月祭。二祧之庙无月祭。”此谯周所著,与古礼义相附,近亦无日祭之文。今诸陵月祭,亶有朔望并诸节日科,则古礼殷事之义矣,诸节日犹古荐新之义矣。故郑元注《礼记》云: “殷事月朔月半,荐新之奠也。”又注《仪礼》云:“月朔月半,犹平常之朝夕也。大祥之后,即四时焉。”此则古者祭皆在庙,近代以来,始分月朔月半及诸节日,祭于陵寝,在庙惟四时正享,及腊为五享。前所奏定,并依古礼正文,不旁求外传。故《祭义》云:“祭不欲数,数则烦,烦则不敬。”
考据经史无日祭,惟汉七庙议,京师自高祖下至宣帝,与太上皇悼皇考各自于陵旁立庙,又园中各有寝便殿,日祭于寝,月祭于庙,时祭于便殿。至元帝时,贡禹以为太烦,奏请罢郡国庙。丞相韦元成等议,七庙之外,寝园皆无复修,奏可。议者亦以不欲祭数,数则黩,宜复古礼,四时祭于庙。丞相匡衡亦奏七庙迭毁之义,帝从之,又数改。刘歆以为礼去事有杀,引《春秋外传》云:“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祖祢则日祭,高曾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𫮃则岁贡。”至后汉陵寝致祭,无明文以言。魏氏三祖及晋,皆不祭于墓,故《晋书》云:“魏文帝黄初元年,自作终制,立寿陵,无封树,无寝殿。夫葬者藏也,欲人之不明见,礼不墓祭,欲存亡不黩也,明帝尊奉之。晋宣帝预于首阳山为土藏,不坟不树,敛以时服,不设明器。景、文皆奉成命,无所加焉。景帝后依宣帝故事。”自魏三祖以下,不于陵寝致祭,并附于古礼。至于江左,亦不崇园寝,及宋、齐、梁、陈,其祭并无闻。今参详,以为三《礼》者,不刊之书,悬诸日月。外传所记,不与经合,不合依凭。国家率由旧章,讨论典礼,谟事作范,垂裕将来。择善而行,依经为允,其诸陵日祭,请准礼停。
袁从之
从之,景龙中官左台侍御史。
陛下今若曲受主言,而纵奴掠良人,何以理天下?臣知放则免罪于私门,劾则得罪于公主,终不忍全身远害,屈法偷生,惟陛下垂照察。
寇泚
泚,中宗朝官长安尉,张仁愿在朔方奏判军事。开元十三年,由兵部侍郎出守宋州。
(大射之礼,有司不以驺虞为节。)
礼经之设,实和天地,凡在有司,理资虔恪。况大射斯御,大侯既张,诵狸首以成章,歌驺虞而应节。匪文匪武,载光于礼容;爰豫爰谋,式备于彝典。崇折俎之仪,助发生之气,岂得召弓之言,致阙公宫;彼茁之规,犹兮相圃?位已乖于司射,法须加于秩宗,请寘鷞鸠之科,以惩树皮之失。
岐州刺史马回奏开渠与人相假贷,岁课不时入。执事以为劳无成,将议裁贬。
蒲密之化,郑白之饶,沟洫可以立人,秦汉斯焉定霸。《豳风》载陈于王业,瓠口深著于谣。故典农中郎明济河于兴废,搜粟都尉定邦国于锱铢,眷彼循良,义存俯企。马回中和践化,右翊班条,以为邺下墱流,功成于舄卤;南阳疏亩,富埒于京坻,虽开凿方勤,而清闲每就,假多惭于邵父,终有协于倪公。傥秋蟀春鹒,人乐疲于力役;杏花菖叶,农靡阙于耕桑。输税若或先时,菽粟何妨殷积?详刑议狱,讵曰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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