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行左承旨金宗善〈坐直〉。行右承旨李好敏〈缘故出〉。左副承旨李鲁益〈坐〉。右副承旨尹行直〈坐直〉。同副承旨韩义运〈坐〉。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未时,雷动电光雨雹,未时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酉时电光,自人定至夜五更,电光。
○李鲁益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明陵亲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鲁益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鲁益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洪义浩曰,前月十五日,即第一室诞辰也,而不得行茶礼,今当朔朝,两圣流虹之节,又在此月,孺慕之诚,告喜之意,尽在此礼,岂可无示意之举?赞礼行礼曹判书韩晩裕,加资属耳,熟马一匹赐给。礼房承旨李好敏,加资亦为属耳,半熟马一匹赐给。大祝、通礼、执礼并加资,其外执尊以下诸执事,依癸丑年例施赏。
○传于洪义浩曰,殿次知内官梁大宜等三人,各熟马一匹面给。假次知内官李元硕等三人,各半熟马一匹赐给。奉炉、奉香差备内官李团宜等六人,各筒个一部赐给。守直内官金弼良等四人,各上弦弓一张赐给。上直内官刘得祜等九人,各木一匹赐给。别监朴重植帖加,玄启汉等五人,照罗赤房直军士等,并依判下施赏。
○以吏曹参议徐有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义浩曰,只推。
○洪义浩启曰,《明陵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南公辙,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奎章阁言启曰,即接内需司牒报,则咸兴、永兴两本宫十月别大祭时,造烛封香吉日,今月十七日辰时,衣币香烛祭品奉诣吉日,同月十八日辰时俱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当以庆熙宫亲传,斋宿处所,以便殿为之。
○传于洪义浩曰,政官牌招开政,赏典下批。
○洪义浩,以吏曹言启曰,掌试时,各道都事,例以侍从差出矣。公忠道都事朴师晋,庆尚道都事郑来成,全罗道都事徐道裕,黄海道都事郑侨,江原道都事闵德基,咸镜道都事赵运休,平安道都事吕奎明,俱未经侍从,并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在外未肃拜,参议徐有闻传旨未下,右副承旨尹行直进。以尹久东为执义,徐能辅为应教,洪冕燮为掌令,金宗善为同义禁,洪时溥为左通礼,金熙华为右通礼,朴会寿为户曹佐郞,朴民淳为典牲判官,李厚五为敬陵令,崔汉翼为礼曹佐郞,朴大圭为南学教授,金愚淳为中学教授,金岳渊为兼引仪,金济运为假引仪,李儒秀为肃川府使,金履度为分内局提调,洪仪泳为庆尚左道京试官,任俊常为公忠左道京试官,赵民和为全罗左道京试官,郑元容为平安南道京试官。李止渊为公忠都事,任天常为庆尚都事,沈能栻为全罗都事,洪起燮为黄海都事,朴英载为咸镜都事,赵经镇为江原都事,李潞为平安都事。奉常直长单金熙龙,应教金鲁应,司果李永老,执义权丕应,左通礼宋文述,右通礼慎宜学。副司果徐有望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以李思孟为愍怀墓守卫官。再政。以成进默为景慕宫令。
○兵批,判书朴宗来病,参判朴宗京病,参议吴翰源病,参知韩始裕入直进,行左承旨金宗善进。副司直单,洪羲俊单付。
○以公忠监司金蓍根状启瑞山郡守李景德身死事,传于洪义浩曰,令该曹,口传差出,使之不日辞朝。
○吏曹口传政事,以林东镇为瑞山郡守。
○洪义浩,以吏曹言启曰,璿源殿酌献礼时,大祝权丕应加资事命下,而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李鲁益,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八日大驾诣庆熙宫,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祭品亲传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而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十哨,马军二哨为先厢,御营军五哨,骑士二番,摠使率领为后厢,禁军二番随驾,禁卫营留阵,扈卫军官、有厅军,并置之,可也。
○李鲁益,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真殿亲行酌献礼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司饔院监膳提调意启曰,各殿宫日下生雉,因传教全数代封矣。今则秋节已深,山雉渐出,今日为始,日下生雉,依例复旧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以礼曹言启曰,因行副护军柳𪬵上疏,备边司草记宣禧墓标内犯葬事,万万惊骇,分付礼曹,发遣郞官,为先摘奸事,允下矣。发遣郞厅,详细摘奸,则本墓元无垓子定界,而自主峯至外龙虎冈脊,植木为界,植木之内,初无犯葬者,殿座台,在于洞口外,则疏本中,谓在墓后台下,有一冢座临墓所云者,已极虚谎,至于其外数三冢,皆是属禁之内云,而定界外最远之地,不但数三冢,众冢累累,而无论主峯龙虎,案对相望之地坐立俱见处,亦无犯葬处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鲁益,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郑圣三、权遂,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忠壮卫将高凤允,病难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鲁益,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申䌹,以别军职,军门兼带,职务相妨,千摠之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医官金寿仁书启,进贺兼谢恩正使判中枢府事韩用龟,自渡江后,连为无事作行,今月二十六日未时量,入栅前进之意,诠次启达。答曰,知道。
○己巳九月初一日辰时,上诣真殿。酌献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洪义浩,行左承旨金宗善,行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李鲁益,右副承旨尹行直,同副承旨韩义运,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南秉宽,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李光文,检校直阁李存秀、洪奭周、朴宗薰,检校待教朴绮寿,以次侍立讫,时至,通礼跪启请行酌献礼,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殿,赞礼导上诣版位,北向立,赞礼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宗亲文武二品以上在位者,皆四拜,赞礼导上诣盥洗位盥洗讫,赞礼导上陞自东阶,诣第一室尊所西向立,执尊举羃,赞礼导上诣神位前跪,三上香,义浩奉盏跪进,上执盏献盏,义运跪受盏,奠于神位前,大祝进神位右东向跪,读祝文讫,赞礼导上,诣第二室第三室如右礼,赞礼导上降复位,赞礼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在位者皆四拜,少顷,赞礼又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行四拜礼,在位者皆四拜,赞礼导上诣望燎位,大祝取祝版,奉置于床上讫,赞礼启礼毕,导上出还斋殿,在位者皆出,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承史、阁臣,以次退出。
9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行左承旨金宗善〈缘故出〉。行右承旨李好敏〈式暇〉。左副承旨吴翰源〈坐〉。右副承旨尹行直〈坐直〉。同副承旨韩义运〈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电光。
○尹行直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义运曰,同副承旨入侍。
○金宗善启曰,左副承旨李鲁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吴翰源落点。
○以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司谏朴宗臣,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直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鲁益。
○吴翰源,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本曹堂上守宫及侍卫,当为备员,而前参议吴翰源,守宫受点矣,移拜承旨,其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后,守宫单子,更为修正以入,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鲁应为兵曹参议。
○韩义运,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李东冕,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幸行时,都摠管金履度,以分内局提调进,无以备员,副摠管一员未差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文会为副摠管,以李谦会为宣传官。
○韩义运,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元子阿只氏胎封吉利地,江原道春川府清院子坐之原,京畿道永平县上里面古乡校洞酉坐之原,公忠道报恩县外俗离山大佛寺后水晶峯下酉坐之原三处,依旧例发送本监相地官,更加看审之意,已为草记蒙允矣。即者本监地理学教授方庆国,下去看审,则三处俱为可合,而永平县酉坐之原,比之两处,尤为吉利,依例备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义运,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元子阿只氏藏胎吉地,京畿道永平县上里面古乡校洞酉坐卯向受点矣,吉地既为完定,安胎吉日时,令日官,推择以入,何如?传曰,允。
○韩义运,以礼曹言启曰,元子诞降颁赦陈贺时,诸道所封各殿宫方物,依例看品内入,而嘉顺宫方物中,庆尚道观察使郑晩锡,黄海道观察使李羲甲所封方物,姑未上来,待其齐到,追后看品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侍卫不可不备,宣传官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掌令洪冕燮启曰,臣庸愚谫劣,清朝耳目之任,万不近似,而掌宪除旨,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天牌继降,义分是惧,虽不得不冒没出肃,而第臣于合启中,有私义难安者,曾叨台地,屡烦引避,辄蒙体谅之恩,由前由后,宜无异同,以此情悰,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吴翰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此幸行时随驾武艺别监一百五十人处,馔价钱每人各三钱,依例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以禁卫营言启曰,依定夺,集贤门入直京中哨军二十名,哨官一员率领,今九月初三日,与御营厅军,替代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李儒远,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光熙门北边第一城廊近处体城五间许颓圮处,今方改筑,而所入石子,依例浮取于芦原地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庆尚道生员金晶灿,幼学郑渊,幼学赵泽,幼学朴天民,幼学安锡权,幼学韩光范,幼学郑象晋,幼学郑象观,幼学郑象烈,生员黄莘老,幼学黄岩老,生员黄潘老,生员黄致馨,生员金正奎,幼学黄鹤老,幼学李骥祥,幼学李海祥,幼学李健祥,生员郑焕,生员郑夔,幼学郑墣,幼学李凤烈,幼学赵胤泽,幼学田启祥,幼学田有成,幼学李庆国,幼学李鸿国,幼学李德敬,幼学柳秉夏,幼学许儁,幼学李以仁,幼学赵宗洙,幼学李能震,幼学李嘉运,幼学李肇运,幼学李东敏,幼学李夏运,幼学李相和,幼学李相穆,幼学李相权,幼学权正悳,幼学权正近,幼学李基显,幼学李基中,幼学权正度,幼学李文赞,幼学李浩言,幼学李光岳,幼学赵镇宅,幼学成有烈,幼学赵镇邦,幼学成宅烈,幼学姜锡老,幼学姜锡一,幼学姜锡祯,幼学许僐,幼学权必赫,幼学权正九,幼学权正华,幼学权正时,幼学权正采,幼学权正洛,幼学权有成,幼学权必亮,幼学权铎鍞,幼学柳孝民,幼学权范中,幼学权必瑎,进士朴周敬,幼学权衡,幼学柳守经,幼学权褧,幼学权必祐,幼学权正范,幼学朴思一,幼学朴启三,幼学朴启龟,幼学朴致灵,幼学朴致九,幼学朴致阳,幼学李东文,幼学朴民定,幼学朴民秀,幼学李必臣,幼学李润民,幼学柳中铎,幼学柳正铎,幼学柳宜三,幼学柳宜五,生员柳汶龙,生员柳宜汉,幼学李元福,幼学李宜璿,幼学金弼夔,幼学金观洙,幼学柳学祚,幼学柳德祚,幼学金润岗,幼学金相权,幼学张东烈,幼学张一燮,幼学张濂,幼学张淀,幼学张澳,幼学张㵯,幼学张�,幼学李能仁,幼学李师镇,进士李能镇,幼学李孟镇,幼学李鸿国,幼学曺锡咸,幼学曺锡泰,进士曺锡履,幼学南溶,幼学南𣽤,幼学姜大齐,幼学姜德齐,幼学姜必齐,幼学田昌禄,幼学田永禄,幼学田井禄,幼学田文宅,幼学田有宅,幼学田有彻,幼学田有邦,幼学田有积,幼学郭命坤,幼学姜遇赫,幼学姜锡范,幼学姜锡载,幼学郭崇范,幼学郭崇敬,幼学郭廷俊,幼学郭廷俨,幼学金奎灿,幼学金奎焕,幼学成激,幼学成彦干,幼学李周岳,幼学李元璛,幼学李宜邦,幼学河镇永,幼学李在龙,幼学李明龙,幼学李伯烈,幼学李敬烈,幼学李敏烈,幼学李正烈,幼学李永烈,幼学李谦烈,幼学李廷烈,幼学李廷祚,幼学李廷奎,幼学河范瑞,幼学河范一,幼学河益明,幼学赵泰晋,幼学赵鸣晋,幼学赵省愚,幼学赵思愚,幼学赵熙永,幼学赵熙再,幼学赵熙祯,幼学赵熙龙,幼学赵熙敬,幼学赵致孝,幼学赵膺孝,幼学赵锡孝,幼学赵弘毅,幼学赵柱夏,幼学赵柱天,幼学赵东植,幼学赵泰毅,幼学赵昌毅,幼学赵柱翼,幼学赵柱永,幼学赵柱植,幼学赵柱汉,幼学赵柱宪,幼学赵元瞻,幼学赵浚,幼学赵重常,幼学赵始一,幼学赵溵,幼学赵始杰,幼学赵文愚,幼学金相秉,幼学金相度,幼学李埙,幼学金恒精,幼学金泰精,幼学金相麟,幼学金相宅,幼学吴道忠,幼学李庆鼎,幼学吴应瑞,幼学李德中,幼学金处刚,幼学金亨刚,幼学金硕刚,幼学金喆刚,生员吴庆观,生员吴应云,生员许晸,生员安羽鲤,幼学崔衡重,幼学崔柱斗,幼学洪锡圭,幼学崔柱稷,幼学崔柱浩,幼学崔柱河,幼学郑奎锡,幼学郑箕锡,幼学郑龟锡,幼学郑睦,幼学金埙,幼学金坰,幼学张潗,幼学张濬,幼学张�,幼学都宇燮,幼学都宇鼎,幼学都宇昇,幼学都宇翼,幼学都禹璟,幼学吕宜圭,幼学吕宜埙,幼学吕谨行,幼学宋廷荩,幼学宋廷普,幼学宋廷观,幼学卢尚俊,幼学卢尚骐,幼学李圣峻,幼学李世峻,幼学林璞,幼学李东奎,幼学文尚赫,幼学文尚九,幼学文善光,幼学宋有臣,幼学宋有成,幼学宋锡采,幼学宋锡玉,幼学宋锡琏,幼学宋锡焕,幼学宋锡谟,幼学宋泰一,幼学宋锡益,幼学宋有谦,幼学宋有奎,幼学宋献明,幼学权柱国,幼学权赞国,幼学权华国,幼学权孝国,幼学许𪬘,幼学许佖,幼学尹宅权,幼学尹宅玑,幼学朴荣,幼学尹宅洛,幼学朴之馨,幼学尹宅民,幼学尹宅五,幼学尹宅鼎,幼学金奎汉,幼学金跃汉,幼学金奎成,幼学金履一,幼学金履常,幼学金器成,幼学李汉楫,幼学李汉模,幼学李汉文,幼学权光洛,幼学权时枢,幼学权启枢,幼学权遇枢,幼学权明汉,幼学李锡采,幼学李锡琥,幼学李照臣,幼学李宗俭,幼学孙承庆,幼学孙承永,幼学孙锺玉,幼学孙锺玖,幼学孙阳鲁,幼学孙承远,幼学孙时永,幼学孙弼龙,幼学李鼎燮,幼学李秉泰,幼学李浚,幼学李章璞,幼学李辉弼,幼学李辉屹,幼学都命宽,幼学都必宽,幼学安贵重,幼学安景圣,幼学安景镔,幼学李寿权,幼学朴世益,幼学朴世凤,幼学朴世德,幼学朴世泰,幼学朴鼎锡,幼学朴鼎年,幼学朴鼎璇,幼学裴以汉,幼学裴以健,幼学裴以汶,幼学裴以渐,幼学裴以运,幼学裴以坤,幼学李圣峻,幼学郑时毅,幼学河镇洪,幼学河成浩,幼学河远浩,幼学河镜浩,幼学河镇禹,幼学河镇亿,幼学河镇卓,幼学安明鲁,幼学赵永镇,幼学赵灌,幼学赵昌镇,幼学赵贞镇,幼学赵尚镇,幼学赵浩,幼学赵淳,幼学赵𭳞,幼学赵淰,幼学赵义镇,幼学李运永,幼学李运大,幼学李运哲,生员安梦伯,幼学安弘庆,幼学安弘永,幼学安弘基,幼学朴馨柱,幼学朴馨斗,幼学朴馨郁,幼学朴馨珉,幼学朴俊蕃,幼学朴致俭,幼学安东厦,幼学金弘奎,幼学金弘龟,幼学郑光渊,幼学郑光祐,幼学权景美,幼学河钰,幼学河铉,幼学河鑅,幼学河𨬴,幼学河范衡,幼学河范畴,幼学郑志济,幼学李元植,幼学郑道濬,幼学郑师益,幼学郑师范,幼学郑师宪,幼学郑师一,幼学许增,幼学林柱洛,幼学林柱奭,幼学林柱大,幼学林柱焕,幼学河致范,幼学河镇洛,幼学河㴋洛,幼学姜暄,幼学姜馥,幼学姜昹,幼学姜晬,幼学姜旿,幼学姜曙,幼学成孝翼,幼学成孝仁,进士成孝天,幼学成孝贞,幼学成孝永,幼学成光璟,幼学成虎弼,幼学成启直,幼学柳邦干,幼学安禧重,幼学卢以文,幼学许𱏒,幼学安弼赞,幼学许暹,幼学李基亿,幼学金玑海,幼学安弼亮,幼学李宗健,幼学柳邦梁,幼学曺泓,幼学许𪰷,幼学安弼俊,幼学李基馨,幼学安景裕,幼学安景琦,幼学许晤,幼学许晩,幼学柳邦霖,幼学卢翊文,幼学许傕,幼学曺锡权,幼学许侃,幼学李基沃,幼学安弼邦,幼学曺永权,幼学宋锡洵,幼学许㬈,幼学曺吉文,幼学郑锡一,幼学成致俭,幼学郑弘九,幼学郑弘猷,幼学郑瑞奎,幼学郑禹善,幼学李元伯,幼学文斯玉,幼学文斯莹,幼学文斯珏,幼学孙东佐,幼学孙必佐,幼学孙梦敖,幼学孙梦尹,幼学孙庆在,幼学成光琇,幼学成光汉,幼学李时馨,幼学成仁鲁,幼学李门瞻,幼学郑瑨,幼学郑惟鲁,幼学郑惟敬,幼学洪始雨,幼学宋应敬,幼学宋嗣殷,幼学郑天默,幼学金拱辰,幼学朴万荣,幼学朴东钦,幼学李永穟,幼学李永稷,幼学金相灿,幼学金尔柱,幼学权星度,幼学金弼教,幼学金丽宅,幼学金丽韦,幼学闵致有,幼学闵致郁,幼学卢光瑾,幼学卢约文,幼学权范极,幼学曺以道,幼学曺明运,幼学金敬教,幼学赵云鹏,幼学安景珍,幼学许傥,幼学曺瑀文,幼学柳邦权,幼学卢德文,幼学李启林,幼学宋箕增,幼学曺奎文,幼学曺国文,幼学许峋,幼学李启观,幼学曺继文,幼学许崑,幼学宋文增,幼学李启仁,幼学曺尚文,幼学权柱汉,幼学权复枢,幼学朴天健,幼学金鲁炼,幼学曺胤溟,幼学安处大,幼学权𭴟,幼学郑东赞,幼学赵柱泰,幼学柳之五,幼学金景赟,幼学曺声宅,幼学吕宜一,幼学成致德,幼学曺锡井,幼学河经浩,幼学李圣耇,幼学柳埙,幼学孙命宜,幼学孙德宜,幼学梁星度,幼学权有成,幼学河致中,幼学崔硕能,幼学曺昌祐,幼学曺允泳,幼学曺启义,幼学河懿范,幼学曺义振,幼学姜得焕,幼学姜锡朋,幼学李基祚,幼学姜馪,幼学姜泰焕,幼学姜尚焕,幼学姜肃焕,幼学姜日焕,幼学姜在宁,幼学姜启焕,幼学姜在熙,幼学李润寿,幼学李邦荣,幼学李邦泽,幼学李邦烈,幼学李德基,幼学李恒国,幼学权忠夏,幼学权思称,幼学安文石,幼学安德显,幼学安德光,幼学李斗荣,幼学李处荣,幼学卢国宾,幼学卢国良,幼学卢尚臣,幼学柳必权,幼学柳一权,幼学柳星权,幼学柳准权,幼学柳奘,幼学柳埆,幼学李阳彦,幼学李德梁,幼学李廷梁,幼学李仲梁,幼学李鳞梁,幼学李胄华,幼学李赞华,幼学全弘庆,幼学全宅溟,幼学全弘灿,幼学全弘晔,幼学全弘鸣,幼学全弘履,幼学全宅仁,幼学全宅东,幼学金仁寿,幼学金弼寿,幼学金桧寿,幼学金骥寿,幼学金奎寿,幼学金静寿,幼学金鹏寿,幼学金极寿,幼学金陵寿,幼学金莲寿,幼学金希寿,幼学金一寿,幼学金养寿,幼学金岱寿,幼学金熙寿,幼学金哲寿,幼学金镇岳,幼学金镇亿,幼学金镇玉,幼学金镇运,幼学金镇汉,幼学金镇国,幼学金镇龟,幼学金镇龙,幼学金镇凤,幼学金镇恒,幼学金镇镐,幼学金镇南,幼学金镇洛,幼学金镇宇,幼学金镇九,幼学金镇五,幼学金镇华,幼学金润海,幼学金润行,幼学金润玉,幼学金润德,幼学金九灿,幼学柳凤祚,幼学柳暹祚,幼学李永发,幼学李永圭,幼学李永赞,幼学李秀聃,幼学金弼亮,幼学金壔,幼学金弼朝,幼学崔箕镇,幼学李钻,幼学李秉伦,幼学卢璧文,幼学卢尚武,幼学申宅周,幼学申宅重,幼学申宅鼎,幼学申福应,幼学金性儒,幼学金升教,幼学金泰教,幼学金履坦,幼学姜履载,幼学姜溥淳,幼学姜秉淳,幼学罗衡镇,幼学张尹燮,幼学张夔燮,幼学柳履祚,幼学柳鼎祚,幼学柳昇祚,幼学李汉仪,幼学金柱正,幼学金柱卓,幼学金相虎,幼学金亨灿,幼学金龙寿,幼学金虎寿,幼学金麟寿,幼学金恒寿,幼学金琮灿,幼学金瑛灿,幼学金宇灿,幼学金趾灿,幼学金道灿,幼学金璋灿,幼学金甲灿,幼学金复灿,幼学金南灿,幼学金衡寿,幼学金华寿,幼学金翼寿,幼学金璧寿,幼学金庚灿,幼学崔光翌,幼学裴永愿,幼学李大俭,幼学李星烨,幼学郑益民,幼学金汉鼎,幼学金琨,幼学曺景铎,幼学郑桓,幼学金震极,幼学安必暾,幼学金㯳大,幼学曺世渊,幼学金璋,幼学金致庆,幼学安必晔,幼学金处默,幼学安重珍,幼学郑益地,幼学金履七,幼学李邦彦,幼学李镇烈,幼学金时哲,幼学曺宇喆,幼学金敬默,幼学金晦灿,幼学朴光穆,幼学金观寿,幼学金颐寿,幼学金鼎寿,生员金宛灿,幼学金驲灿,幼学孙锡远,幼学崔兴中,幼学崔兴东,幼学朴基汉,幼学崔奎灿,幼学成泰祉,幼学李显国,幼学李宾国,幼学李华国,幼学李衡国,幼学李昌植,幼学李德基,幼学李诚国,幼学姜文遇,幼学姜文悦,幼学安永宅,幼学李仁杰,幼学李商霖,幼学成致柱,幼学李学秀,幼学李宜秀,幼学李仁彦,幼学姜硕祚,幼学韩光汉,幼学韩光履,幼学韩光兆,幼学韩光烈,幼学韩启鲁,幼学韩元祚,幼学姜锡弘,幼学姜锡范,幼学成师龙,幼学成师悦,幼学李再桓,幼学李国祯,幼学李国钦,幼学许述,幼学许极,幼学许棷,幼学金辉运,幼学金跻运,幼学金履文,幼学文正儒,幼学文正翼,幼学李敏中,幼学李景烈,幼学李国烈,幼学权爝,幼学权爓,幼学权𤈻,幼学权𭶤,幼学权正钻,幼学权正锤,幼学权正学,幼学权正然,幼学权正奎,幼学权正范,幼学朴民定,幼学朴民秀,幼学权九成,幼学李在衡,幼学李光理,幼学金彦儒,幼学金哲儒,幼学金骏儒,幼学金龟运,幼学金致一,幼学朴世贤,幼学朴世虎,幼学朴师景,幼学安义权,幼学安尚权,幼学赵湜,幼学赵汶,幼学赵始泽,幼学安汉权,幼学安濈,幼学安滢,幼学安浃,幼学李润纲,幼学李春燮,幼学李润硕,幼学安圣权,幼学赵宅愚,幼学赵意大,幼学赵永愚,幼学赵始贤,幼学赵得运,幼学赵奎运,幼学赵昌铉,幼学李文器,幼学黄德中,幼学黄载岳,幼学安锡鲁,幼学安泊,幼学朴宗赫,幼学朴驲,幼学朴𬳽,幼学李塾,幼学李相稷,幼学李㿤荣,幼学李敬国,幼学李佑国,幼学成致达,幼学李相赞等疏曰,臣等窃伏以我先王,以名教立国,崇奖学问之士,褒旌忠义之人,如恐不及,遂成一代之俗,所以为维持国脉于万亿载之久者也。夫学问忠义,本非二道,但学文之工,可见于平常之日,而忠义之节,必著于危难之时,故兼之者盖罕,若故正言臣李鲁,平时讲道,从游诸师友之间,临难忘身,至入三壮士之目,生而与义将之一,殁而被荣赠之恩,褒崇之方,非不至矣。第伏念以若行谊,以若事功,尚无易名之举,则恐欠象贤之典,夫太常之议,系朝家之处分,而使潜光幽迹,得以上彻,则臣等之责也,玆敢将其本末,略陈于黈纩之下,惟殿下,试留神而垂察焉。李鲁,本庆尚道宜宁人也,少游文贞公臣曺植之门,得闻为学之大方,而其同门若文穆公臣郑逑,文贞公臣金宇颙,相推许为道义之交,弱冠成进士而入太学,则际宣祖即祚之初,上疏讼乙巳诸臣之冤,而罪当时群小之奸,此其学问之正,可验于诸生之时也。及夫登第,而值辛卯倭书之至,则上先事之疏,请修筑山城,以省民力,请委任边帅,以责成功,进团兵之策,而曰,务精不务多,进选将之计,而曰不师古贤,难为司命,献答倭之书,则有曰,为文奇崛,则以为侮也而不喜,精深则以为微也而难晓,他如所谓宿卫之不可单弱,武库之不可轻发,除杂色军,使输器械刍粮,敕守边吏,毋贪功而戒严封疆,累累五千馀言,无非谋国之至计,迨夫狂氛越海,列郡瓦解,则倡起义旅,飞檄一路,以鼓忠臣义士之气,其文有曰,七十州之忠义扫如,二百年之培养安在,等是死也,宁死于义。又曰,读书平日,皆怀报国之心,临危此时,宜树死君之节,一时见者,无不揽涕而奋袂,至今勃勃犹有生气,可想其下马草檄,上马击贼之状,当晋阳会兵之日,与招谕使文忠公臣金诚一,前县令忠毅公臣赵宗道,同坐矗石楼,见空城无人,贼垒四逼,举目山河,执手慷慨,于是金诚一,为之歌曰,矗石楼中三壮士,一杯笑指长江水,长江之水流滔滔,波不渴兮魂不死,此所以有三壮士之名也,遂协力共守,斩贼鼎津,卒完保障之地,其外战守之功,备载《龙蛇日记》,臣等不敢一一枚举,而至其移书天将,陈大义而献剿贼之策,驰檄倭军,数秀吉而声篡逆之罪,其言多奇伟磊落,足以耸动中国之士,震慑绝域之人,及在体察使文忠公臣李元翼之幕,规划兵机,多所裨益,至如湖南列郡之办种劝农,奠民业于荷担之际,江右诸城之浚壕完堞,备戎务于伏莽之中,其指挥方略,亦可见经纶之一端,毕竟竭力于数十郡战守之场,殚诚于七八年奔走之际,功未究而身殁于途道之间,其平日死事之愿,不幸而中矣,粤在壬辰,宣祖大王下教本道,历举义将十人,而李鲁名列第三,奖之以忠义信厚,望之以恢复根柢,恨其闻名之晩也。至仁庙壬申,故观察使臣吴䎘,与陜川倅臣柳袗,同登矗石楼,诵三壮士之句,为刻揭其诗,吴䎘序之曰,三壮士,皆岭南之秀,樽俎之间,声韵悲壮。又曰,揭之以激后来义士之胆,至今登斯楼者,读诗与序,无不扼腕慷慨,立懦夫于百世,涕志士于千秋。逮我英宗大王乙酉,因道臣状闻,下教曰,三壮士中二人既旌,一何漏也,无乃其时不闻而然耶?令该曹,勿循常例,即为回启,以示追故事树风声之意,特赠礼曹参议,两朝褒奖之典,不但一方之士民,欣耸攒手,抑亦九原之英灵,感结知荣,臣等第伏惟念,李鲁学有师承,既为士林之尊仰,义著危急,屹然一路之干城,共事三臣,岂有轩轾?金诚一、赵宗道,皆已蒙赐谥之典,独李鲁未与,是或当时未遑之典欤,抑由公议未彻之故欤?臣等不胜讶惑之至。今我主上殿下,丕承休烈,善继善述,咸举列朝之阙典,至于学问忠义,尤为表尚,或赠或旌,靡或有遗,所以臣等于前年秋,以李鲁加赠请谥事,上言于跸路,其时吏曹覆启,庙堂献议,以为赠参议臣李鲁,当壬辰之难,其贞忠孤节,不愧古人,在朝家崇报之政,合施赠谥之典,而上言与上疏,上彻则同,其路各异,四件之外,不以疏bb而b以上言,贻羞不少,上言内辞缘,置之为宜,臣等于是乎,实仰朝家优待李鲁之盛意,而只缘臣等以穷乡曲巷之人,未谙格例,不以疏而以言,竟未蒙允兪之音,自讼固陋,惶愧无地,玆又不避渎屑之诛,拜章叫阍,更冀上彻。伏乞圣明,特施一视之恩,亟降加赠易名之典,以光圣德,以幸斯文,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今见疏本,即于向者,因上言庙堂回启请置之事也。盖此人之忠节,宜有褒美之政,然加赠易名,国之重典,况有英庙一番特赠之恩,则今不可轻易叠施,令该曹,更加商确禀处,尔等退修学业。
○己巳九月初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韩义运,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雷雨,似或有雨雹处,别无伤于农形乎?义运曰,似无大段受伤者矣。上曰,今非收声之时乎?义运曰,收声之节,在于十月,而今则非收声之月矣。上曰,近来下直守令,皆给马下去乎?义运曰,三南守令,有给马之教,故皆给马下送矣。上曰,瑞山郡守下去时,亦给马乎?义运曰,然矣。上曰,昨日吏曹参议罢职传旨未下,而判书入来,在前有如此之时,则参议传旨,因为休纸,此后则不但政官,或有传旨未下者,则随为提禀,可也。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行左承旨金宗善〈坐〉。行右承旨李好敏〈坐直〉。左副承旨吴翰源〈坐直〉。右副承旨尹行直〈坐〉。同副承旨韩义运〈坐〉。注书李纪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只梗二陈汤前方中,去黄芩,加瓜蒌仁、桑白皮各一钱,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出榻教〉
○尹行直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直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司谏朴宗臣,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直曰,只推。
○以副修撰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直曰,只推。
○洪义浩,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公忠道都事李止渊呈状内,矣身与西原县监赵镇球,有同姓四寸娚妹应避之嫌,法不当冒赴云。未赴任都事,与守令相避,则都事递改,载在法典公忠道都事李止渊,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鲁新为公忠都事。
○吏曹口传政事,兵曹参议韩始裕,参知金鲁应。
○李好敏,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元子阿只氏安胎吉日时,令日官推择以入事,草记蒙允矣。招问日官,则藏胎之法,五朔以藏,而来十二月,既准五朔,且是吉月云,以此月择入,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以兵曹言启曰,武臣宾厅讲书及武经讲书人员加抄,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局别将朴明勋,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9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行左承旨金宗善〈病〉。行右承旨李好敏〈坐〉。左副承旨吴翰源〈坐〉。右副承旨尹行直〈坐直〉。同副承旨韩义运〈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吴翰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尹行直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行直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再明日幸行时,本府堂上一员,当为随驾,而判义禁李集斗,以汉城判尹导驾进,同义禁李好敏、金宗善,以承旨随驾,同义禁郑东观在外,无进参之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在外同义禁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权常慎为同义禁。
○尹行直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持平宋应望在外,掌令一员未差,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司谏朴宗臣,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直曰,只推。
○李好敏,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咸镜道都事朴英载呈状内,矣身生母,素患痰癖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万无离侧之路,即速入启递改云。其亲病既如是沈笃,则有难强令往赴,改差,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李冕膺状启,则以为当此大歉之岁,公都会及选武马兵等都试时,文武举子之赍粮远赴,试邑差备之供亿节次,为弊不少,一并退行于明年秋成后举行为请矣,都会都试之许令退行,既有他道已施之例,而湖南则灾岁赴试之弊,尤所当念,依状请,公都会及选武马兵等都试,并令待明秋设行,何如?传曰,允。
○吴翰源,以禁卫营言启曰,今九月初六日明陵幸行时,本营留都事,命下矣。依兵曹节目,外营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除标信出用,铜龙门、建阳门、集贤门、西营入直将官军兵,以训炼都监将官军兵,前期一日替代,并与新营入直骑士,待标信赴阵,而还宫后,并还为入直,新营则千摠李邦城,哨官李守麟、郑龙河,教炼官金汉兴,兼别破阵二名,工匠牙兵三十五名,率领入直,南别营,则哨官咸敬行,别骑卫二人,别破阵十名,率领守直,火药库,则哨官余敏赞,兼别破阵六名,别破阵八名,率领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9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斋宿〉。行左承旨金宗善〈斋宿〉。行右承旨李好敏〈斋直〉。左副承旨吴翰源〈斋直〉。右副承旨尹行直〈斋宿〉。同副承旨韩义运〈斋宿〉。注书李纪渊〈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斋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李晩秀,副提调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直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未肃拜,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明陵亲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宗善曰,左承旨入侍。
○洪义浩启曰,明日大驾诣明陵,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右副承旨进去。
○洪义浩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此幸行时随驾官单子,当为修正,而宪府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本曹堂上一员,当为随驾,而判书金羲淳别云剑进,参判李肇源在外,参议徐有闻服制,无进参之员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曺允遂落点。
○以持平郑元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行直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曺允遂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义浩曰,只推,更为牌招。
○洪义浩,以吏曹言启曰,咸镜道都事朴英载,才已草记改差矣,本道程途最远,试期在近,都事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使之催促下送,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长辅为咸镜都事。
○李好敏,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胎封时,安胎使、从事官、书标官、监役官、陪胎官、奏时官各一员进去,各监其任,例也,而庚戌年胎封时,因特教,从事官除之,监役官,以本邑守令,陪胎官、奏时官,以本监官员一员,兼举行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启。传曰,庚戌年例为之。
○吴翰源,以扈卫厅留都大臣意启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启下事目,率领扈卫军官军士,今日申时量,结阵扈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启目粘连,元子宫藏胎吉日,来十二月二十一日午时,始役十一月二十日卯时,开基十二月初九日卯时,发胎十二月十八日卯时,何如?判付启,依允。
○应教徐能辅疏曰,伏以华虹呈瑞,震索协吉,弥月不迟,元良诞降,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今日,臣民庆忭,小大惟均。仍窃伏惟,无忧者其惟文王乎,此子思子所诵传孔子之言也。夫自羲、轩以来,圣人之得位得禄,得名得寿,夫孰非大德之受命,而必称文王为无忧者,岂不以文王,以圣继圣,而又有圣嗣,为之善述,克昌厥后,受天明命,垂令名于万亿,永宝箓于八百耶?惟我殿下,以聪明睿智之姿,继重熙累洽之緖,自天申休,笃生元良,是位也文王之位也,是禄也文王之禄也,修文王之德,行文王之政,是亦文王也。万亿永名,八百宝箓,不足多也,而后之君子,亦必以无忧称之,岂不盛哉,岂不休哉?虽然文王元子,亦未尝自成厥德,实惟由于文王之身教与夫早谕之有方,文王有缉熙敬止之德,故武王亦有绥万屡丰之效,此皆文王,以身先之,为法于武王。若谓文王,不烦身教,而武王生知,臣未敢信也,然则殿下之一动一静,一施一措,尤岂前日之比乎?诚于清昼燕闲之时,应接机务之际,常自省检,以为吾之所以缉熙敬止者,无愧于文王之德乎?吾之所以怀保惠鲜者,无逊于文王之政乎?及则益加勉励,惟恐或亏,不及则痛自警惕,惟恐不克。凡发号施令,起居语默,一以文王为师,既以立圣德之基本,仍以为贻燕之大范焉。至若早谕之方,略见于内则文王世子及保傅之篇,试令经幄之臣,朝夕讨论,于三代美规,有足想见,不惟教养元良之要,亶不外此,其于资益圣学之道,为助亦多,张子所云教小子,亦可取益者,正谓此也。臣闻召公之告成王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贻哲命,朱子之言曰,一岁有一岁之教,二岁有二岁之教,至于二十来岁,圣贤姿质,已自九分成了,若使召公、朱子,而不知道也则已矣,如其知道,今日之所以保养熏陶者,岂可以知思之未开,而一毫少缓也哉?至若乳保陪御之类,必择温良,襁褓璋裳之属,宜从俭约,臣固知我朝家法,靡不容极于教养辅导之节,而敢以古昔徽言,为殿下诵之,伏愿勿以人废言焉。臣奉使无状,自底颠沛,日夕悚息,大何是俟,迺者圣度天大,薄罢未几,恩叙遽降,继以玉署新命,自天有陨,臣诚惊惶感激,若梦疑真。噫,持斧重任,本非如臣疏迂所可堪承,一举足而疮疣百出,不能对扬我殿下惩贪恤隐之盛德至意,臣罪已无以自赎,而乃若问启中云云奏御之辞,务欲从实,仓卒书对,言不暇文,而伊时诲责之教,实是大舜隐恶之圣意,臣方庄诵钦仰之不暇,何敢为分疏之计,而至于按核使查启,与臣所论,不可但以相反言。夫奉命采闻,臣与按使一也。事君勿欺之愿,按使与臣,亦必无异,而其言之不同若此,臣虽曰,臣言是实,按使亦曰,(曰))按使之言,是实,逖矣西土之情,既无以直达紸纩,则殿下何从,而烛其枉直?然则虽使臣,罄山竹而为说,不足以证其不枉,然喜直恶枉,人情之所同,藉令按使,见瞒于一时,或能恍然于臣之一言,而使是非黑白,一归于正,则是岂但臣与按使之幸?实朝廷之幸,臣于是,亦何敢终默也?大抵查启之一篇摠断,都在于跋辞中按藩以后,政令专尚于威猛,巨细不遗于查栉,惟怒难制,则不无刑杖之稍过,任怨做去,则自致谤毁之交腾四句语耳。夫尚猛也,任怨也,巨细之不遗也,刑杖之稍过也此四者,亦有公私之别,不审按使所称四者,是皆为公云乎,为私云乎?苟皆为公也,则或可归之于性偏所失,而如其为私也,则威猛者虽抉,受之者独不哀乎,查栉者虽巧,当之者独不困乎?刑杖之过,不可谓之宣化,谤毁之腾,真可见其群情,未知按查之言,何所主而言也?且其按查也,虽谓之盘诘于营下胥校,关问于管内列邑,营下胥校,半是助虐之徒,列邑吏乡,又当积畏之馀,以此核彼,无异谋裘于狐,况又奸婢狡史,依旧布列,关节遍行于暗地,吓喝日及于犴狴,使不得一事从实,而所谓营上公簿,又皆变幻日月,增减数爻,无一可凭,未知按使,不曾觉此否?以若供招,以若文簿,谓之信迹,则诚过矣。监司治忽,异于守宰,凡钱谷出入,罪囚勘科,各有公文,布在列邑,臣于暗行时,不徒耳闻于巷议,又皆目击于关题,今其誊本,俱在橐中,焉敢诬也?按使则谓臣启为,形迹似具而反微,端緖若露而未究,臣则谓按使之启,形迹全未具,而端緖太不露,臣请只以查启中掩护不得者,略陈之。周牢之及于平民世乡事,按使谓之某也几次,某也几次,均无不可,噫,此何言也?噫,圣人所恤,莫大于刑,而周牢之刑,非盗御大恶,莫或施之,诸囚所坐,设如查启所论,拟缚非真缚,而拟缚之反坐,施以周牢者,岂可谓之均无不可乎?至于蔡仁乐辈,亦是世乡之类,而欲掩册客之捧赂,酷施刑牢之毒手,则如此者类,安得不吁天呼冤,而按使,则曰以过际,人见之不同如此,臣何必强求其合?崔致爀、严守佃事,此辈案名,与本名,间有差殊,即是臣只闻本名,而致爀之狱,西民多称其冤,盖闻致爀之罪,本是微眚,而既窜其身,又收孥其家属,及其发配之后,忽谓有私书悖谩,还致营狱,既受毒刑于巡营,又被猛棍于中营,体无完肤,胫骨尽露,而犹且不死,则监司反以棍之不猛,发怒咆哮,责毙状日急,故狱卒辈,怯于威风,勒令饮卤,饮卤而犹不毙,则又使中营,加施重棍,遂即致命。致爀八耋失明之母抱持呼冤之状,有不忍见,查启所谓雍容处之者,指此光景而言耶?且以事理推之,致爀私书,果有悖谩之辞,宜其谨受密传,唯恐人知,岂有公厅稠坐,陡然露传,以致现捉之理,笔迹之真赝,必有可验,传者之脉络,必有可问,而不此为,故西民之公称冤枉,正以此也,而以今馀威,如渠残命之冤与不冤,何能辨暴也?严守佃,本是安牧之所嘱,而以安牧之嘱,刑囚安狱,则不死何待?守佃自来蠢蠢,无足备数,而忽以奸乡之目,死于桁杨,死非其罪,人皆冤之,而万目所睹之狱中致毙者,亦曰,被放月馀致死,则他尚何说?郑观采作钱馀剩事,果是该阃之谬例,然详定外加剩则一也,在阃营则还征,在巡营则勒捧,此果何许法典也?所谓猪糠垈税与驿站之弊,如欲为民防役,则巡营之详定外加捧者,亦不甚薄,何苦攫他人琐琐之剩,苟且为之,把作私惠耶?虽然何不早为之,而始于递归时为之乎?且其所为节目,皆是臣复命后始为妆出者,其窘遁弥缝之状,政所谓欲巧反拙,而按查之若是费辞,曲为周遮,不已劳乎?巡耗作钱,勒捧高价事,虽以吏辈妆撰之招,成册之再退三退,不敢全讳。夫列邑畏此道伯,不啻豺虎,无厌之欲已著,道内则初次所报,已自翔踊,而一退一加,再退再加,至于三退,其所增加,顾当如何,而况其退送之营题,多是市侩贾竖之所不道者,虽于臣足迹所到,还民仓胥之疾首骂詈,有足代羞,按使则乃曰,一退二退,不必为操纵,惜乎按使,早年立朝,佩符按节,皆其倘来,志趣所在,何如是也?加分耗查征米事,臣之所采闻者,奚止于书启所载之数,而既不遍一路而按簿,故只以见闻之最有明验者仰陈,而乃若西土喧传之言,又不止于查启所载之数而已。蠹国病民,一至于此,而按使犹曰,事出仍袭,意非苟为,虽急为人营护,独不念国法之益至荡然乎?按使之说,虽皆归罪,于列邑监色之混分偸弄,监色者,营邑之使之典守者也,监司者,朝廷之使之典守者也。在监色则谓之偸弄,在监司则谓非苟为可乎?今其查启曰,加分查征之屡千石,或帖给于裨吏,或酬应于亲知,自润其橐,殊涉情外,诚如其言,监色辈之偸弄国谷,在监司,可谓愈多而愈幸,国家之置还饷,果为监司此等事而设耶?且监色之偸弄国谷者,或与他吏而同恶,或与所亲而相分,则皆可谓之非苟为,亦可谓之不自润耶?敕库钱殖利事,按使之启,多费说话,举归之于京差之事,至谓之不可疑人于不当疑之地,其言似若忠厚,而独奈先除利条捧上之文迹昭在,何哉?至若自下那移之云,下吏真有是也,其罪当死,何无一个勘罪?况五万钱货,不为不多,曾谓不遗巨细之政法,乃有此失之照检耶?金店事,除却他说,苟有一分恤民之心,一路设店,何至过十?况设店牟利之辈,惟恐店圹之或废,若非责税之甚酷,何至乍设旋废?赎锾事,减之又减者,犹不减万二千之多,此亦非出于民者乎?轻罪收赎,虽曰,法典,凭借法典,椎剥生民,乃至于此,而归诸私橐,下落无凭,则按使强以名之曰,刑赎之物,分给工妓,仍又曰,求诸事理,亦或无怪,按使之说,可谓识事理,而为人分疏,亦可谓至矣尽矣。臣之所欲言者,奚止于此,而查启之所全讳者,臣亦不欲更提,盖按核云者,按其虚实,核其有无之谓也。道臣苟有所犯,只当曰,绣启爽实,绣启果不差误,亦当曰,道臣有罪,许多条件之中,如或或有而或无,则直曰,某事则绣启差爽,某事则道臣有罪,可也。今其查启跋辞之张皇说去者,条条弥缝,件件周遮,而至于弥缝不得,周遮不得之处,则曰,乍施曰,曰反隅,曰殊涉情外,曰不可疑人于不当疑,何其遣辞之巧诈,用意之回互若是之甚也?抑前道臣,专尚威猛,故按查亦怕馀威而然欤?诚可哀也已。噫,查案一出,诸般事件,与臣所论,不啻抵忤,臣之奉职不称之罪,于是益著,尚何颜面,更厕朝端,而若臣之所隐忧则有之,纪纲扫地,贪风日炽,民生涂炭,幽冤莫达,彼蚩蚩之氓,渠有何知,只谓绣衣者,王朝奉命之臣,有瘼则宜无所不达,有达则宜无所不挢,而只缘臣人微而望浅,才疏而言轻,毕竟归宿,乃与书启所陈,一切相反,将使几万嗷嗷之民,举怀抑菀,而后之衔命之臣,亦必以臣为戒,莫敢以实陈闻,臣罪至此,尤合万殒。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以治臣溺职之罪,俾严国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
○己巳九月初五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金宗善,假注书南秉宽,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明日开门,何时为之乎?宗善曰,罢漏后半,当开门矣。上曰,日气如是阴曀,明日似有雨意乎?宗善曰,昨日日候亦如此,而夜来霜降而不雨矣,明日似或如是矣。上曰,曺允遂,初入吏曹参议望乎?宗善曰,然矣。上曰,吏曹参议通望,而未及为者谁也?宗善曰,曺允遂、金鲁敬、南履翼也。上曰,吏曹参判通望,而未及为者谁也?宗善曰,惟郑东观一人也。上曰,郑东观通望,在于何时乎?宗善曰,庆尚监司递来前通望矣。宗善曰,自今月,各司皆用杖,而姑未用棍,今番陵幸,如有用棍处,则兵曹与随驾营门,依例为之乎?上曰,今番陵幸,异于远处,陵幸用棍,一节除之,可也。仍教曰,击铮罪人刑推,亦除之,而幸行后初七日初八日,又值斋日,若有击铮罪人,则自初九日后,除刑推草记为之,可也。命书传教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惠庆宫进服加味君子汤前方中,去白扁豆。吉更,加便香附一钱,白芍药、当归各七分,唐木香五分,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出榻教〉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行左承旨金宗善〈坐〉。行右承旨李好敏〈坐〉。左副承旨吴翰源〈坐〉。右副承旨尹行直〈坐直〉。同副承旨韩义运〈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口传启曰,乔陵祗谒,仪卫已戒矣,晓来风寒陡严,殆若初冬,郊原气候,尤异城𬮱,此时劳动玉体于一舍之有妨于大圣人节宣之方,百官军民之区区下忱,固无暇言,而我殿宫惟忧之念尤迫,玆敢联吁。伏乞亟寝成命,改涓吉辰,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时刻已到,严鼓已下,岂可临时无端退行乎?
○传于李好敏曰,诸司预备。
○尹行直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行直曰,今日举动时,驾轿不即待令,当该司仆佥正,令该府,拿问处之,员役,令攸司科治。
○尹行直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还宫时驾侧击铮罪人郑台容等三十五人,移送刑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大驾自碑阁所、昼停所诣明陵军令,初吹午初一刻,二吹午初二刻,三吹午初三刻。
○己巳九月初六日卯时,上诣明陵举动时,行都承旨洪义浩,行左承旨金宗善,行右承旨李好敏,左副承旨吴翰源,右副承旨尹行直,同副承旨韩义运,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南秉宽,别兼春秋郑观绥,记事官李光文,检校提学李晩秀,原任直提学南公辙,检校直提学朴宗庆,检校直阁沈象奎、李存秀、洪奭周、李鲁益,检校待教朴宗薰、朴绮寿,以次侍立讫。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戎服乘座马,出宣化门,右议政金思穆等,进前迭奏曰,早朝风寒陡严,无异冬节,伏愿以驾轿幸行焉。上曰,第当观势为之矣。由协阳门、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上命入驾轿。义浩启曰,敦化门外下马所行步席,不即待令,事极骇然,当该司钥,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引仪跪启请乘驾轿,上乘驾轿,诸臣以次陪从,诣慕华岘,乘步辇,又诣碌磻岘,乘步辇,逾岘乘座马,诣黔岩昼停所,引仪跪启请下马,上下马入大次,问安勿为之事。〈出驾教〉上曰,日寒如此,当早入陵所,军兵食代,从速为之。宣传官承命奏,食代皆已为之云矣。上曰,三吹为之。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出大次,仍诣碑阁奉审讫,乘座马,京畿监司率各务差使员,还宫时昼停所待令事。〈出驾教〉诣明陵入斋室,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少顷,上具翼善冠、黪袍,出斋室,乘少辇诣陵所,赞礼导上诣版位,行四拜礼讫,诣陵上奉审,降诣碑阁奉审讫。赞礼导上诣神位前跪,三上香,义浩捧盏跪进,上执盏献盏,好敏跪受盏,奠于神位前,大祝进神位右,读祝文讫。赞礼导上少退,亚献官左议政金载瓒,终献官右议政金思稷进前,献盏讫降复位。赞礼启请四拜礼,上行四拜礼,赞礼导上降诣望燎位,燎祝文讫。仍降诣版位,行四拜礼讫,还御斋室,亲祭罢后,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戎服出斋室,左副承旨、同副承旨分诣局内诸陵,奉审以来事。〈出驾教〉百官插羽事。〈出驾教〉自陵洞口,至崇礼门,捧上言事。〈出驾教〉出陵洞口乘座马,还诣昼停所入大次,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上命左承旨,与京畿监司、各务差使员入侍,宗善与京畿监司金在昌、各务差使员,以次进伏讫。上曰,职姓名奏之。在昌仰奏职姓名。上曰,差使员职姓名奏之。杨州牧使闵命爀,坡州牧使洪允复,高阳郡守徐教修,涟川县监尹善大,阳川县令李喆运,平邱察访宋景辉,延曙察访边景鹏,次第奏职姓名讫。上曰,今番幸行,各邑别无大段为弊者乎?在昌曰,少无为弊者矣。仍命差使员,各奏邑瘼,命爀曰,本牧处在三辅孔路,邑弊民瘼,非止一二,而井间军应役一款,最为民瘼中切骨之冤也。春间询瘼纶音,谆复恳恻,德意蔼然,此正杨民苏枯肉骨之期,而适值交递之会,未及条陈于道臣登闻之时,尚未蒙矫救之泽矣,今此郊跸之筵,猥荷清问,敢此仰达矣。本州民户都摠一万二千六百四十二户内,班户、残户、独户为三千六百二十四户,各陵园墓守护军户保,为四千三百三十七户。外此各衙门所属军额及本州校院生及校吏等名色,为四千一百六户,此皆应頉于诸般杂役,而其馀五百七十五户,即所谓井间军应役者也。以五百七十五户,应役于陵寝役事时赴役,而各道邑镇之在官身死丧行担持军,殆无虚月。礼葬军及曾经道臣、邑倅都事、中军之新旧葬造墓及其他应行之役,几乎镇日有之,通一年赴役之数,少不下十馀次,过或至十五六次,每当一番之役,自备裹粮,往来道路,动费三四日。一夫一年之费,将至十馀两之多,废农失业,又从而随之,今欲厘革此弊,则只有分力均役之一条路而已。应頉杂役之各样军丁中,陵寝守护军保及内农圃所属,则所重自别也。禁御两营上番军,则即是宿卫者也,校院生则名系儒宫者也,本州校吏则长立官门者也。俱不合加之以偏苦之叠役,而至若守御厅标下军户保左部牙兵,摠戎厅黔岩、甲士两屯牙兵,巡营牙兵等名色,别无所重之可言,又非上番之元军,而身役,反轻于井间军,其所纳米,则不过三斗,纳钱则不过一两零,而只以上营军卒,一邑大同之户役,例皆頉免,惟彼井间军,纳米则为六斗,纳钱则为二两五六钱,本役既如是偏重,叠役又如是稠叠,此是道内各邑之所无者也,是故富实之民,百计图托于歇役,贫残之民,每患塡差于井间,此所以贫益贫穷益穷,不能堪支者也。均是军伍,均是编户,而此苦而彼歇,此重而彼轻,方当大化同仁之时,岂不有欠于一视之泽乎?再去壬申,因判付,邑弊厘正时,应行户役,悉减其半,而诸上司各衙门所属军兵,一并通同应役矣。年久渐弛,各衙门次次行关,尽皆頉免,判付厘正,竟无实效,贫民偏苦,又复如前矣。前后三四十年之间,一二邑倅,商议道臣,转报备局,数次厘革,而系是自下变通,故旋即废阁,有始无终,此后则守御厅标下户保左部牙兵一千四百十八名及摠戎厅黔甲两屯牙兵三百五十名及巡营牙兵四百二名,合二千一百七十名,通同录案,次第井间应役,则昔之十馀次赴役,不过为二三次,而民力可以纾矣,立役可以均矣。著为一定之式,永久遵行,痛革百年之弊,使无告之民,永受无穷之惠泽,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令庙堂,论理禀处,可也。〈出举条〉喆运曰,臣邑则滨于大江,年来沿浦之田,浦落无田形者,为十馀结零,故其赋税,白地征纳,民情可矜,合有变通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此则道伯论理状闻,可也。上曰,次次奏之。允复、教修、善大等曰,臣邑则别无民瘼之可奏者矣。上命退,在昌等退出,仍命先厢军兵,次次前进,远去后奏之,宣传官承命举行。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出大次乘座马,还至慕华岘,乘步辇逾岘,命入驾轿,未及待令,上仍乘座马,由崇礼门、敦化门、进善门、肃章门、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9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朴宗薰〈坐〉。左副承旨李永老〈坐〉。右副承旨金鲁应〈坐直〉。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照讫讲进〉一员未差。假注书南秉宽〈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开东,下霜。
○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谏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副提调洪义浩启曰,祗谒仙寝,圣慕克伸,侵夜回銮,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尹行直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呈辞,掌令一员未差,持平郑元善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吴翰源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吴翰源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吴翰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吴翰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吴翰源曰,是年重回,感慕异于他岁,两圣后诞弥之辰,适在是月,而况甲寅秋圣教,有以先王之心为心之教,今日展谒礼成,尤宜以先王之心为心,谨遵甲寅之例,陵司别检金图远,参奉金永受并陞六,亚献官左议政金载瓒,终献官右议政金思穆,各虎皮一令赐给,赞礼韩晩裕,半熟马一匹赐给,执礼金愚淳,大祝朴宗臣并加资,执尊李重莲,祝史申在业,斋郞洪命周,典祀官柳河源,祭监、赞谒者以下员役等,考例施赏,翼陵守仆等,一体施赏。
○传于吴翰源曰,政官牌招开政,赏典下批。
○吴翰源启曰,吏曹判书金羲淳,参议曺允遂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李肇源在外,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以吏曹参议曺允遂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韩义运启曰,即者检阅朴绮寿,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以国忌斋戒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义运曰,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传于韩义运曰,同副许递,权丕应除授,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奭周、朴宗薰、金鲁应、李永老落点。
○传于权丕应曰,留院上疏入之。
○朴宗薰,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咸镜道都事徐长辅呈状内,矣身老父宿病,近因日候之不调,一倍添剧,日事调治,以此情私,万无离舍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其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往赴,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以吏曹言启曰,咸镜道都事徐长辅,才已草记改差矣,本道程道最远,试期在近,都事有阙之代,口传差出,使之催促,下送,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时济为咸镜都事。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在外未肃拜,参议曺允遂牌不进,同副承旨权丕应进。以柳台佐为司谏,宋启干为掌令,林景镇为修撰,徐有闻为兵曹参知,徐有镇为刑曹佐郞,李羲斗为禁府都事,金永受为敦宁主簿,金图远为典籍,金箕殷为中学校gg教g授,权中伦为永同县监,柳锡均为假引仪,司果金愚淳,司谏朴宗臣,以上通训,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兼掌令二单任俊常、洪仪泳,兼持平二单赵民和、郑元容,故参议金基大赠吏参例兼,同义禁金宗善考,兵曹参议徐有闻,参知韩始裕。
○兵批,判书朴宗来病,参判朴宗京病,参议徐有闻未肃拜,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右副承直金鲁应进。护军单金宗善、李好敏,副护军单吴翰源、尹行直、韩义运、徐有闻、徐有望、宋文述、慎宜学,副司直洪冕燮单付。
○金鲁应启曰,今此京外上言一百八张内,六十九张,以猥滥拔去,三十九张,分下各该司次,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以观象监提调意启曰,安胎时石物,古例则用瓮石、盖石、内识石、标石,而庚戌年则因特教,只用瓮石、盖bb石b,今番则何以为之?敢启。传曰,依庚戌年例为之。
○朴宗薰,以吏曹言启曰,明陵亲祭时执礼金愚淳,大祝朴宗臣加资事,命下矣。虽已资穷,俱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李永老,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幸行时随驾将校军兵及武艺别监等犒馈,依定夺,以干物磨炼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禁卫营言启曰,随驾本营将校军兵等处,依定夺,干犒馈磨炼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御营厅言启曰,随驾驾前别抄及将校军兵等处,依定夺,干犒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摠戎厅言启曰,今番明陵幸行时随驾将校军兵等处,干犒馈,依定式磨炼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摠戎厅言启曰,谨依成册启下,招摇旗次知教炼官朴信亨,内下弓箭一部施赏,招摇旗手金百兴等五名,各木一疋,自本厅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金载瓒箚曰,伏以仙寝举躬祼之礼,圣慕伸拊时之感,而早朝启驾,侵夜回銮,风寒竟日,劳动既多,区区忧虑之忱,不胜耿耿。臣伏见夜下传教,以驾轿不即待令,有当该郞官拿处之命。臣于是,万万惶蹙,不知攸措,跸路已戒之后,辇舆陈列,各有定位,进止之际,无敢跬步离次,而驾轿待令,命下已久。径先前发,相距稍远,以致未即进待,留跸移时,惊悚之至,罪无所逃,臣既忝提举,又在陪班,而不能先事管检,临时整敕,至有此无前颠错,苟究其咎,臣实为首,今何敢以威命只及该郞,幸其幸免,晏然自居以无罪乎?玆敢短箚请谴。伏乞亟降邮罚,以安贱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驾轿事,罪在郞官,于卿何有?卿其安心勿辞。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司谏朴宗臣疏曰,伏以天佑大东,元良诞降,日期已过于三七,邦箓无疆于万亿,而矧今日重离之庆,符圣祖流虹之节,洋洋陟降,洪休克笃于光启,肃肃仙寝,圣慕载伸于祗谒,天日清朗,回銮万安,大小臣民,欢忭弥切。仍伏念臣,姿性湔劣,百不犹人,前后所叨,罔非逾滥,而至于见带之职,尤无堪承之望,除旨初下,署经有命,故义分是惧,章皇出肃,而其不可因仍冒居也决矣。且臣狗马贱疾,已成贞痼,每当换节之时,一倍添苦,而疝积之症,见又触冷发作,大肆冲亘,房闼间不得运动,以此病状,时月之内,万无束带供职之望。伏乞圣慈,俯垂矜察,亟递臣职,以安私分焉。臣方乞免,不宜有所赘及,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玆敢仰陈焉。臣伏见顷日岁抄点下者,玄重祚、郑彦仁,混入于职牒还授之中,不审殿下,何为而有此命也。噫,乱臣贼子之干常犯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裕贼之穷凶绝悖者哉?至今语及此贼,人皆发竖而胆裂,直欲寝皮而脔肉,惟彼二人者,当此贼凶肚逆节,绽露无馀,而未及伏法之时,暗受凶逆鲁贤之指嗾,肆然停启,此与裕、鲁两贼,肠肚相连,绸缪情迹,即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乍谪旋宥,已是失刑之大者,今乃使之职牒如故,扬扬自同于平人,则其可曰,国有法乎?臣非不知国有大庆,霈泽旁流之圣念,而至若二人者,决不可以寻常负犯论也,听闻骇惑,舆情咈郁。伏愿圣明,亟收成命,以存国法,以循公议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前批矣。
○己巳九月初七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吴翰源,记事官李纪渊,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陵幸后陵司祭官施赏前例,考出书入,而此后则虽无下教,依例书入,可也。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朴宗薰〈坐直〉。左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右副承旨金鲁应〈坐〉。同副承旨权丕应〈坐〉。注书李纪渊〈照讫讲进〉一员未差。假注书黄基安〈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呈辞,持平郑元善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右承旨入侍。
○洪义浩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永同县监权中伦,两司俱未署经云,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永同县监权中伦,宪府虽已署经,谏院则大司谏宋冕载,司谏柳台佐,正言林处镇在外,献纳韩兢履牌不进,正言沈能稷未署经,无以备员署经,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一司除署经。
○洪义浩启曰,假注书南秉宽,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南秉宽改差,代以黄基安为假注书。
○传于朴宗薰曰,明日九日制为之,处所以春塘台兼行。
○传于李永鲁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金箕殷,以中学校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以景慕宫都提调意启曰,再明日本宫修改时,郞厅当备员举行,而本宫令金世渊、成进默,身病俱重,无以进参,合有变通之道,本宫令金世渊、成进默,并改差,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使之进参,以为备员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以吏曹言启曰,即接掌乐院牒报,则以为,明日亲临春塘台九日制时,本院正,例以协律郞进参,而正兪汉隽,身病猝重,不得进参云,掌乐院正兪汉隽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洪羲俊为掌乐正,洪履简、李集老为景慕宫令。
○洪奭周,以户曹言启曰,嘉顺宫辇舆仪仗造成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择,则今九月初十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始役,而在前辇舆新造时,例为奉出辇舆一本,看审举行矣。今番则当依惠庆宫辇舆造成,以德应房所在,奉出役所之意,分付司仆寺,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明陵幸行时随驾将校军兵各差备等犒馈,以干物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今番明陵幸行时驾后吹打手龙虎营吹鼓手金汉益等四十八名,招摇旗手金喜大等七名处,依启下成册,木各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今番明陵幸行时随驾内吹螺赤安处义等三十名,龙虎营兼内吹兪汉得等十名,训炼都监兼内吹金弘丽等十二名,禁卫营兼内吹韩重哲等十一名,御营厅兼内吹太仁起等十一名处,依启下成册,木各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禁卫bb营b言启曰,谨依成册启下,御前前排牢子李镇永等三十二名,巡令手郑国仁等二十八名,各木一疋,挟马旗手高德信等十二名,各木二疋,驾后待令吹打手卓成福等五十三名,招摇旗手金润泽等五名,各木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御营厅言启曰,谨依判下,挟马军牢子六名,巡令手六名,信箭手二名等处,各木二疋,前排牢子三十名,巡令手二十八名,驾后吹打手四十三名,招摇旗手五名,驾前别抄旗手二名等处,各木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金履翼灾实分等状启,则盛陈判歉之状,仍以为尤甚二十五面,之次十三面,稍实五面,而若其最贫穷最无依者,不可不抄其数赈以谷,故烂加商确,从当登闻事目,灾一百五十结外,不足灾三千二百二十五结十四负五束,特为加划,丁卯停退各谷之荡减后馀在条八百二十五石零及戊辰停退之各谷一千六百九十七石零,并为仍停。今年当捧条,则尤甚面之尤甚户,还饷身布四分之三,尤甚面之之次户及之次面之尤甚户,折半,之次面之之次户及稍实面之尤甚户,三分一停退,身布之停退外当捧者,许令以钱代纳,而还饷则民无本色办纳之路,限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推奴征债防塞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汉南诸邑,举皆失稔,而本府最被灾荒,全一境四十面之内,非野则沿,而沿农野畓,受灾尤酷,况又沿海诸面,一自海溢之后,连年失农,地多全弃,民无遗食,至于今年亢旱,殆近所无,目今民情,比他邑尤为遑急,守臣所请诸条,不为过实之语,而至于灾政,则当以甲寅为摠。盖甲寅为最灾之岁,而所划下,不过为一千二百九十四结,藉使今年歉荒,挽近所无,而灾结之比甲寅,更加三分之二者,终涉过多,然本府民事,不可不加意轸念,事目灾一百五十结外,加划二千结,以准二千一百五十结之数,特示朝家别加优恤之意,还饷身布,尤甚面之尤甚户,折半停退,尤甚面之之次户,之次面之尤甚户,并三分一停退,之次面之之次户,四分一停退,稍实面之尤甚户,五分一停退,而身布则并许代钱,至若还饷当捧条,畓农最歉于他谷,本色实难以准捧,尤甚面则四分一代捧,之次面则五分一代捧,各以准折精纳,待明秋还作本色,旧还则当此新还亦停之时,不可一例督捧,许令停退,推奴征债,依状请防塞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奭周,以赈恤厅言启曰,北道璿派人李昌杰等十三人,回粮题给事,命下矣。谨依下教,璿派人班首李昌杰,米一石钱三十两,李尚熙等十二人,各米二石钱十五两合米二十五石,钱二百十两,依庚戌年例,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九月初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朴宗薰,假注书南秉宽,记注官金初燮,记事官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明日瑞葱台为之,处所以春塘台为之。仍教曰,侍卫以今春瑞葱台例为之,可也。上曰,永同县监署经为急,而两司,每以违牌为事,今番则申饬入来,虽一司,使之从速署经,可也。宗薰曰,今则凉生已久,经筵取禀当为之,故敢此仰达矣。上可之,仍教曰,若再明为之,则明日取禀乎?宗薰曰,然矣。宗薰曰,十八日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亲传处所,以庆熙宫为之事下教,而在前,以兴政堂为之矣,今番何以为之乎?上曰,然则传教颁布可乎?宗薰曰,只令于仪注中书入,似好矣。上曰,出去分付,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朴宗薰〈坐〉。左副承旨李永老〈坐〉。右副承首金鲁应〈坐直〉。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黄基安〈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九日制罢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呈辞,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参议徐有闻,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甚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宗薰曰,礼房承旨驰诣永禧殿,奉审摘奸以来。
○以兵曹参议徐有闻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永老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在外未肃拜,参议曺允遂牌不进,行都承旨洪义浩进。以林汉浩为工曹参判,金永受为工曹佐郞,金载儁为汉城判官,宋文圭为内资主簿,金世渊为礼宾主簿,成进默为掌乐主簿,朴宗复为明陵参奉,洪晩燮为明陵别检,沈象奎为内医提调。
○兵批,判书朴宗来病,参判朴宗京病,参议徐有闻未肃拜,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左副承旨李永老进。护军单李祉永,副护军单朴宗臣、金愚淳。
○以吏曹参议曺允遂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义浩曰,只推。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好敏为户曹参判。
○传于权丕应曰,修改进去户曹参判,使之先进去后谢恩。
○李永老启曰,禁卫大将李光益,以本营帐幕军炮放监试事,明日洗马坪出去矣。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应辅,连呈辞单,不为行公,副修撰李东冕,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修撰林景镇,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永老曰,明日次对,依例来会。
○李永老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九月初九日春塘台亲临,瑞葱台兼行九日制儒生试取及一内禁军、西北别付料试射时,因《兵曹节目》,挟辇军五百名,将官率领侍卫,金虎门军二十名,弘化门军二十名,广智营军四十五名除出,各其将官率领,设布帐外排立,杂人一切严禁,而并待信箭举行,依定式,北营标下军三十名,除标信除出,入直堂上将官率领,集春门外把守,事毕后,各还直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濬川司言启曰,濬川,自永都桥,今日始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内医院提调李晩秀疏曰,伏以天佑宗祊,圣嗣诞降,泰山盘石之基,其始自今,光轮晖润之颂,其始自今,而真殿告庆,乔陵展礼,陟降悦豫,圣孝增光,臣职忝保护,躬逢庆运,内院并直,幸切先睹,天驷宠锡,感极覃恩,欢欣忭祝,曷其形容?臣于陪班路中,忽得足疾,扶曳蹒跚,仅仅驮还,杂试方药,有添无减,浮肿刺病,寸步难移,目下症形,恐无时日间束带趋朝之望。见今殿宫汤剂,逐日监煎,而缘臣告病,只使知申独贤,亲临瑞葱台,亦不得进参,罪著瘝旷,迹涉慢蹇,病里惶陨,靡所措躬,玆敢短章呼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曲垂谅察,特递臣药院提调之任,以安贱分,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病势如此,许递。
○己巳九月初九日辰时,上诣春塘台。瑞葱台兼行九日制儒生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洪义浩,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朴宗薰,左副承旨李永老,右副承旨金鲁应,同副承旨权丕应,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黄基安,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辨,上具戎服乘马,出宣化门,由协阳门、建阳门、青阳门,诣春塘台,下马陞座,诸臣以次侍立。奭周曰,曹司五卫将尹文东,离其班次,立于补阶之上,事体所在,诚甚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拿处,可也。〈出举条〉宣传官跪告小开门,升坛节次举行讫,赞仪唱试官以下行四拜礼,读券官行上护军南公辙,吏曹判书金羲淳,行护军李存秀,对读官刑曹参议郑东干,行副护军尹行直,司仆正徐鼎辅,副司果朴大圭行礼讫,以次就座。上命书题曰,文王孙子本支百世赋,限申时。公辙、羲淳,承书读奏讫,鼎辅、大圭,奉出悬揭,上仍入小次,公辙等,受券考讫,宗薰以夹侍入禀,上还御帐殿。宗薰曰,明日宗庙、景慕宫修改时,工曹堂上二员,当为分诣,而判书李勉兢在外,参判李祉永身病呈辞,只有参议金基厚一人,无以分排进去云,参判李祉永,即为牌招,何如?上曰,参判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可也。〈出举条〉宗薰曰,明日宗庙、永禧殿修改,户曹堂上当为进去,而判书李晩秀有身病,不得进参云,即为牌招,何如?上曰,参判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进参,可也。〈出举条〉上曰,合考为几张乎?公辙曰,九张矣。仍书等讫,奭周坼奏封内。上命书传教曰,九日制赋居首三下一生员闵翊显,直赴会试,之次三下生员尹尚烈,进士权烨,并给二分,其馀入格儒生六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刑曹判书朴仑寿,参判李光益进奏曰,击铮回启,方为修纳,而审理文案,亦当勿拘入启乎?上可之。通礼跪启礼毕,上乘马,由青阳门、建阳门、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9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朴宗薰〈坐〉。左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右副承旨金鲁应〈缘故出〉。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朴宗心〈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沈象奎,副提调洪义浩启曰,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永老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入格儒生入侍。
○传于李永老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洪义浩曰,政官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在外未肃拜,参议曺允遂陈疏入启,同副承旨权丕应进。以朴祖寿为敦宁主簿,李宪祖为汉城主簿,金济运为兼引仪,李远翊为元陵别检,韩益相为肇庆庙别检,冬至兼谢恩正使单朴宗来,副使单金鲁敬,书状单李永纯,兵曹判书朴宗来,今超崇政陞擢事承传,副护军金鲁敬,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行兵曹判书朴宗来,兼掌令李永纯,以上并单付。
○兵批,判书朴宗来病,参判朴宗京病,参议徐有闻未肃拜,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左副承旨李永老进。护军郑东观、金鲁敬,副司果李承达、赵永杰并单付。
○黄基安拿处,代以朴宗心为假注书。
○以应教徐能辅,修撰林景镇,副修撰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永老曰,只推。
○李永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宗庙、永宁殿、永禧殿、景慕宫修改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谨依判下别单,瑞葱台时,柳叶箭边三中守门将金贤兑,驾后禁军宋济谦等三人,交龙旗奉持林英得,各筒个一部,贯一中边一中宣传官卢重,都摠府都事金宗源,驾后禁军崔守元等二人,交龙旗奉旗赵匡锡等二人,各弓矢一部,边二中宣传官尹禹铉等二员,守门将林福明,驾后禁军宋匡殷等四人,交龙旗奉持郑寿大等六人,各弓箭一部,贯一中驾后禁军段光助,帿弓一张,边一中别军职赵岐,宣传官李商一等六员,都摠府经历李锺文,都事李永植等三员,武臣兼宣传官李志渊等十三员,守门将朴庆悳,驾后禁军申翼旼等十六人,事知兼司仆韩守根,交龙旗奉持金奉良等五人,各长弓一张,片箭贯一中驾后禁军金鼎九等二人,各弓箭一部,边一中宣传官柳基常等二员,武臣兼宣传官柳民俭,龙虎营教炼官韩锡昌,各长弓一张,贯一中都摠府都事朴履荣,边一中驾后禁军金仁寿等四人,交龙旗奉持金德禹等四人,各帿弓一张,别付料试射时,柳叶箭边三中别付料军官金镒玉等二人,贯二中朴尚烈,贯一中边一中金凤鲁等二人,各弓箭一部,边二中郑𣇍等十三人,贯一中申光硕等四人,各上弦弓一张,边一中郑寿海等二十一人,各箭竹一百个,以军器寺所在者,取来颁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臣谨依下教,进诣慕华馆,内吹兼内吹近仗军士及司仆寺排设房、书房色所属等,鸟铳三放,一次试取后,入格之类,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禁卫营言启曰,瑞葱台试射时,片箭入格枪剑哨官申锡朋边一中,帿弓一张,柳叶箭入格教炼官黄履厚等二人边一中,各长弓一张,御前前排军技艺入格高德信等二名上上,各木二疋,池海云等三十八名上中,各木一疋,金龙泽等二十八名上下,各布一疋,谨依单子判下,以军器寺弓子及本营木布,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御营厅言启曰,瑞葱台试射时,驾前别抄柳叶箭入格王福珪等,二人边三中,各筒个一部,李应烨等三人贯一中边一中,各弓矢一部,柳汉忠等六人边二中,各弓箭一部,李恒球等三人贯一中,各帿弓一张,曺寿昌等十二人边一中,各长弓一张,片箭入格柳汉忠等九人边一中,各帿弓一张,教炼官柳叶箭入格朴泰辉边一中,帿弓一张,御前前排军技艺入格曺得明等三名上上,各木二疋,李寿福等四十三名上中,各木一疋,李景福等二十三名上下,各布一疋,谨依别单判下,以军器寺筒个弓箭及本厅木布,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刑曹言启曰,今九月初六日幸行时,西部出身李荣址,以其父周爀伸冤事,击铮于卫外,而周爀之所犯,何如?声讨方张,则不思缩伏,肆然呼吁者,极为痛惋,所当重勘,而既是出身,令义禁府处之,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刑曹言启曰,今九月初六日幸行时,开城府幼学朴星南,击铮于卫外,而取考其所纳书本,则初非四件之事,又是七言之诗,违式猥越,万万无严,不可循例修启,考律重勘,何如?传曰,允。
○禁府启目,司仆寺佥正尹守正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驾轿迟待,虽极骇然,实缘事势之仓卒,公罪照律以放为良如教。又启目,曹司卫将尹文东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年过七十,法不当请刑,议处,何如?判付启,侍卫违次,虽关纪律,年老生疏,容有可恕,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吏曹参议曺允遂疏曰,伏以皇穹垂佑,元良诞降,盘泰奠基,星海腾谣,太平万岁,自今伊始,欢声喜气,洋溢区宇,仍伏念臣,空疏谫劣,最居人下,而偏蒙两朝陶甄之恩,前后历扬,无非侥滥,外而州郡,内而近密,涓埃未报,疮疣徒积,每中夜循省,不寒而栗,如临于渊。迺者三铨新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于是,一倍凛蹙,莫知所以自措也。窃惟国有六职,天官最重,权衡人物,甄别流品,虽长官主之,进退通塞,与闻可否,亦参佐之职也,而或长官有故,则代之为政,而差除紧任,是以遴选之严,地望之峻,实非一人之揽兜也明矣。若臣者,迹本孤畸,性且疏拙,守分自在,与人寡接,搢绅之间,尚患名面之各知,铨注之际,尤何得失之可论?瞽蒙之责五色,适足嗤点,僬侥之担千匀,终亦颠踬,臣之本末长矩,非惟臣自知之,抑亦圣鉴之所俯烛,而今玆误恩,奚为而遽及于无似之臣也?顾今圣人光御,化理清明,凡百有位,奔走率职,此时此任,尤宜难慎,臣虽欲贪恋冒居,其于累圣简而速官谤何哉?适值动驾隔宵,陪扈为重,侵夜屡违,义所不敢,虽不得不闻命趋走,夤缘蹲据,实系廉防,庚牌屡临,进身无路,玆敢略暴衷恳,仰首呼号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命收还臣新授之职,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己巳九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入格儒生入侍时,右承旨朴宗薰,假注书黄基安,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儒生进奏职姓名,可也。生员闵翊显,生员尹尚烈,进士权烨,生员申锡辅,进士赵元植、安光集、韩用鏶、任百谦、任百丰,以次进奏姓名讫。上曰,初试人先退,赏格人颁赏后,行礼退出,可也。翊显、尚烈退出,锡辅等,领赏四拜而退。上曰,注书出去,昼讲入侍,使之来待。贱臣承命出传,还入进伏讫。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九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知事金羲淳,持《论语》第七卷,特进官赵弘镇,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权丕应,持《论语》第七卷,侍读官赵琮镇,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论语》第七卷,假注书黄基安,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朴绮寿,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行护军朴基丰,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命奏新受音。琮镇读自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止正墙面而立也欤,仍释义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命陈文义。琮镇曰,圣人以诗道设教,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者,盖开发人之知思,劝惩人之善恶,唯诗为要,而读诗之法,虽有以观以群以怨等句,而就中可以兴一句,最为要切,故夫子教子,问之以学诗学礼,礼者不可斯须去身,而犹以学诗,居礼之先,其为教之最急于此可见,降及后世,诗道之教衰,而风俗淆漓,正音微茫,汉魏之诗,姑无论已。唐之诗家八百,宋之诗家六百,而宋儒邵尧夫尝叹曰,自从删后更无诗,后世之声诗,非无多矣,而其能庄和宽密,感发惩创也,不及三百篇远矣,后世之治化风俗,渐不及古,赤gg亦g由乎诗教之不行也。夫三百篇中,《二南》为开卷第一义焉,《二南》之中,关睢獜趾等章,尤为关捩,昔周文克致关睢之化,诞受獜趾之庆,亶由于小心翼翼,昭事上帝,求福不回之至德矣。今惟天惟祖宗,眷祐圣德,元良诞降,八域臣民,懽忭于颙祝之馀,获睹獜趾螽斯之庆于今日矣。仍伏念周家熙洽之休,本之文王济治之化,齐治之化,亦本之纯亦不已之德,若或人主,典学之工,有时作辍,有时间断,则君德何由而进就乎?今我殿下,夙夜对越,一念典学之德,臣等固为钦仰,而虽于㳙濩之中,宜以文王不显亦临之心为心,亦宜以亲贤士亲宦妾之说,为劝为戒,以朱子讽咏涵濡之工为法,益加圣工,收效必多矣。如臣无似,忝叨论思之职,于今五朔,未效一日之责,诚不胜惶愧兢惧,而目今法讲,载行于久停之馀,政宜益务圣工,期致实效,而大抵观诗之道,以推类引伸为要,故《鲁论》,有赐也言诗,起予者商也之语。且《中庸》,引鸢鱼章,以谕费隐之理,且于缉熙敬止之止字,本是语助,而夫子推而谕于止善之道,观诗之妙,有如是矣。今年召对,以《诗经》进讲,而今日法讲,适《论语》言诗之章矣。伏愿殿下,以缉熙敬止之句,推行于圣学,以夙夜靡懈之句推之,而上自圣躬,下及庶僚,勉励董饬焉。以之纲之纪之句推之,振肃扫地之纪纲,以鸿雁章推之,而奠接乎饥馑流离之民,章章句句,事事物物,如是推类而体行,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敷衍为奏甚好,当体念矣,下番陈之。在业曰,今日所讲,何莫学夫诗以下六条,备尽观诗之道,而大抵观诗,其道各异,风雅之正变分,而治道之污隆系焉,于此焉感发惩创,乃观诗之大经大法也。又或以诗家言外之旨,引谕于学问向上之工者,绵蛮黄鸟,止于邱隅,不过是贱役者,依附卿士而作也。《大学》则取比于止于至善,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不过是小民喜得其所而发也。《中庸》则曰,言其上下察也,又或有起兴于此,悟解于彼者,子贡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契于贫富之间,子夏以巧笑倩兮,美目盻兮,有礼后乎之言,又或有章句之间,沕然有终身佩服者,南容以白珪之玷,三复沨泳,子路以不忮不求,寻常庄诵,臣固蒙𫘤,实不可以诗人言外之意,引谕于圣学工夫,而以其赞祝之辞,箴戒之意,推类于三百篇中,亦有所匪今而斯今者,惟我皇天祖宗,默佑我殿下,虹流叶庆,圣嗣诞降,八域臣民,齐歌螽斯与獜趾,螽斯、獜趾,是《二南》治化上格,天降蕃祉者也。每于遇庆之日,体文王纯亦不已之德,念子孙本支百世之庆,此是我殿下,继往圣裕后昆之大德至仁也。虽以日用常行事言之,昨日瑞葱台试艺武士,则思得赳赳武公候干城之才,课试泮儒,则思有济济多士文王以宁之喜,讲筵频开,而必思儒贤之广招,玩索于缁衣白驹之篇,宾对齐会,而必尽求衣之诚,警惕乎苍蝇月光之句,苍姬八百年景箓,自今伊时,召对以《诗经》进讲,法讲继进册子,亦以《诗经》命下,周而复始,沈潜玩究之圣意,臣所钦叹之不暇,而求之以诚心,则实效自著,使八域民生,蹈舞于《二南》化育之中,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切实甚好,当体念矣,知事陈之。羲淳曰,上下番玉堂所奏文义,固为详尽,而下番玉堂所陈,尤似好矣。大凡人臣,颂祝其君之中,兼寓期勉其君之意,然后言有本实,而体段亦好,此章所言《周南》《召南》,即所以形容文王德化之美,而文王之所以为圣,即不过修身齐家,以为治国平天下之本也。文王有是德,故天亦佑之,以享多福也。窃伏念我国家,方有大庆,以基亿万年无疆之休,而昨于试士,以文王孙子本支百世为题,是诚聿受景贶之会,而今筵讨论,又在文王《二南》之化,我圣上仪刑文王之德,膺受文王之福,其几正在于是,臣不胜钦仰攒诵之中,实寓期勉之忱者,是臣区区之望。伏愿殿下,益留圣意于此,用副群下颂祝期勉之心,不胜万幸。上曰,特进官陈之。弘镇曰,今日儒臣及知事所奏甚好,臣不必叠床,螽斯、麟趾之本,在于关睢,而则百蕃衍,本支永昌,实基于修齐矣,伏愿殿下,留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丕应曰,《论语》一部中,言诗处多,而吃紧为人处,莫如此二章,章内可以兴以下诸句,令人感发鼓动,且诗三百篇中,《二南》为首,文王德化,本于修齐,以及南国,故谓之《二南》,汉广诗见天下家正者此也,儒臣及知事所奏皆好,臣无更陈之辞,而适当邦庆之后,初开法讲,而讲此章,诚不偶然也。臣亦以诸臣颂祝之言仰陈,而文王德化之盛,复见于今日,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小子何莫学夫诗,孔门弟子,学诗者无多而然乎?琮镇曰,三千门弟,通六艺者七十,赐也言切磋,商也言素绚,南容三复白圭,其能学诗者,岂真少也哉?然而夫子之语如是,其提撕后学之意,可见矣。上曰,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墙面,若不学诗,其果无由知修齐之道乎?琮镇曰,三百篇未作之前,唐、虞夏殷时,圣君贤辅,皆行修齐之道,而后俗贸贸,能知修齐之道者鲜矣。若为《二南》之诗,则开发善心,可使知修齐之本,且教子之道,莫及于《二南》,故必以墙面为戒矣。上曰,孔子以后,世人始知诗可兴可观可群乎?琮镇曰,孔子距作诗之时,屡百年矣,岂无言诗之人?文献遗逸而无征,及夫子此语而后,《诗经》表章著明,大有功于诗道矣。上曰,只言迩之事父,不言事母,果可见在其中之意乎?琮镇曰,圣教至当矣,虽言事父,其事母善兄弟之意,包在其中矣。上命掩卷,在业曰,日前以玄重祚、郑彦仁事,三司诸臣,或疏吁或筵达,而未蒙允矣。裕贼之亘古今所无逆贼,至今思之,未泄神人之愤,噫,彼玄、郑二人,乃敢停启裕贼,是论裕贼无罪,而即一戴头于地上之裕贼也,虽值广庆之会,此辈之秩爵还授,有若轻罪者,遇庆蒙叙,王府关和,将置无地,法者一国之公,由前由后,诸臣之所仰请而靳允者,臣又如是烦达,亦可见公议之攸在。伏乞反污成命,以严堤防焉。上曰,爵秩还授,何碍于严堤防也?屡屡烦达,反涉屑越,此后则更勿以此事提起,可也。琮镇曰,臣初参法讲,未惯事例,而今见武臣,进伏于知事特进官之前,今虽适然之致,揆以事体,甚不宜矣。上曰,后勿如是宜矣。仍命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九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李永老,记事官李纪渊,事变假注书郑弼汉,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行汉城判尹李集斗,行大护军沈象奎,吏曹判书金羲淳,刑曹判书朴仑寿,行护军金明淳、朴宗庆,校理赵琮镇,以次进伏讫。上曰,大臣进前。载瓒等曰,数日日候稍和,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中宫殿气候,益臻康复乎?上曰,与前益胜矣。载瓒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曰,史官误为传命,承旨不善周旋,致有次对班,径先引入之举,当该承旨,从重推考,史官拿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因教曰,次对为之。载瓒曰,即见庆尚监司郑晩锡状启,则枚举金山郡守南正和牒呈,以为本邑米还应分,为二万五千八百八石,而七月分给条米三千五百九十五石零,民情既不愿受,灾岁贵在储留,不为分给,仍为留置,但其耗条三百五十九石零,不可不依此数充,代以各邑加分谷耗条中,准折移补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元分既为储留,则耗条自当给代,加分耗三百五十九石零,依状请,许令准折移补,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广州留守韩用铎报本司辞缘,则以为本府元无旧还,只有城内军民辈流来旧逋还谷三千石,而丙寅,因留守疏请,限十年每岁三百石捧纳,而间或有流亡绝户指征无处者,但此与旧还有异,不当入于分数荡减之中,而遇庆究惠之时,合施轸恤之典,饷逋体重,不敢擅便为辞矣。本府饷逋,本非年久流逋,即是近来查发者,荡减与否,非所可论,而当此广庆之日,宜有施惠之道,只抄其流亡最难捧者,特令荡减后,别修成册,报司凭考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成均馆所报,则以为本馆财力,自来不敷,每当增广庆科,自惠厅、兵曹,区划物力,多有已例,钱木米布,依例区划,以为需用为辞矣。当此大比之科,既乏养士之需,则依已例,划给继用,有不可已,详考各年已划之例,量宜输送,使之及时需用之意,分付各该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平安兵使赵𡹘状启,则以为上土镇,土极瘠薄,民不聊生,镇不成样,而慈城之地,土极饶沃,又据贼路要冲之地,移镇于此,则地利人和,可谓兼得,若欲移镇,则旧慈城体城,今尚宛然,不过廨宇营建之劳而已。旧镇材瓦,足可移运,伐材燔瓦,亦且不难,而所入财力,论报巡营,往复主镇官,则似当有变通区处之方。且佥使之兼江界别中军者,欲其弹压之意,而今则新户,已成元户,虽不待中军之名,足可管束,请令庙堂禀处矣。上土之移设慈城,已多有此议,而帅臣所论,亦必有意见,令道臣,更加商议,指一登闻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安州外城,限十年以充逋别备,例定步数,次次分筑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平安兵使赵𡹘所报,则以为限十年继筑,实是不得已之计也。曾在己丑,外城土筑之后,有九千四百馀两,留储于本营城机库,而今则为七千馀两,工库,贸银钱五千四百馀两,年前自宁边,为修城所用贷去,而今将还推,又以本营记簿钱中,限五千两,姑为加贷,以此三条财力,为一举尽筑之计,则明年春间,可以讫役,宁边钱还推条及记簿钱五千两,使此后兵使,依充逋别备例,每年以二千两,限五年充补,仍为成节目后考为辞矣。外城之役,今已始工,而特以财力之难办,不得已为分年继筑之请矣。今若鸠集公钱,一举并筑,而使后来兵使,依充逋例,限年充逋,以报万两之数,则果为便好,依此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臣方待罪太仆,于本寺事,有不可不别加轸恤,故敢此仰达矣。太仆牧场,多在于被灾道尤甚邑,而每见巡营及地方官,区别牧民,初不与邑民,一视共济,凡于助种子付赈口之时,全不致意,故若当歉岁,则辄使无告之类,不免颠连之患,救荒赈饥,王政之大,而莫非王民,邑牧何间?自备局,关饬各该道臣,凡付赈付还,必与邑民,一例轸恤,加意接济,俾无一夫流亡之弊,仍以此定式,此后歉荒之时,无或如前泛忽,同付赈还之意,分付牧场所在诸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咸镜监司曺允大报本司辞缘,则枚举会宁府使李身敬牒呈,以为本府开市时,大国人牛马料耳麦上下,为一千五百馀石,而见今本府所在,只为九十石,以茂山府所在田税别置库耳麦一千五百石,划付差需为辞矣。本邑见在耳麦,数既不足,而茂山则果为有裕,依状请,许令移划需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龙川漂民出送事,盛京礼部咨文出来矣,以前头使行奉表称谢之意,撰出咨文,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入送凤城将处,以为转致盛京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既有漂民出送事,无方物谢恩一起,则各至使使号,以冬至兼谢恩使称号,使行既兼谢恩,则使臣,当以当品差遣,而即今三使臣,俱未陞品,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上使陞擢,副使加资,书状陞品,可也。〈出举条〉载瓒曰,当此大庆,八域群生,举皆蹈舞,而且庆科不远,儒生辈尤所懽欣,第伏闻无论京儒乡儒,多有被罚停举之人,无以观光云,其所抑郁,当复如何?此时若有下教解停,则亦为广庆之一道矣。上可之。命书传教曰,京外儒生停举人,并解停。载瓒曰,庆科当前,朝臣呈辞,一切勿捧之意,申饬政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前别检赵贞喆,登科已过三十年云,依榜后十年升六之例,令该曹,升六,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惠厅堂上金文淳,陈病递职矣,其代行护军朴宗庆还差,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教曰,大臣就座,诸宰奏事。羲淳曰,因岭南生员金晶灿等以赠参议李鲁加赠赐谥事,令该曹商确禀处事,命下矣。赠参议李鲁,当壬辰倭乱,与金诚一、赵宗道,立慬于晋阳,世所传三壮士者,是也。金、赵两人,往在肃庙、英庙朝,已为加赠赐谥,而至于李鲁,则以同功之人,独未蒙一体之恩,今因多士之呼吁,可见公议之称屈,而加赠赐谥,国之重典,不敢擅便,下询大臣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载瓒曰,既赠之后,又请加赠,终涉屑越矣。思穆曰,前既有赠职,则今又加赠,实合难慎矣。上曰,加赠体重,今姑置之,可也。〈出举条〉宗庆曰,本厅所用木布无出处,随所用贸取,各年每不下七八百两,且当试射之时,则赏格木布,出贸于廛人,用则给价,事之苟艰,莫此为甚,不可无变通之道,均厅十月给代条,依木移纳布发卖例,使之除留,每年以木七同布三同,输送本厅,以为需用之地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庆曰,今番请得谷物,大为纾力于本厅,仅仅分排,庶可成样,各库应下外,不无所馀,且有不恒上下之物,而当年若不需用,则并封不动,载之御览会计案,除非筵禀,则不敢自下擅用之意,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宗庆曰,小臣明日,当出往平仓,因又看审将台补土役所,而出去之时,亦当言送政院,以为提禀,而在前如此之时,每有京兆堂上、濬川提举同为进去之例矣,今亦依例为之乎?上曰,濬川堂上中,领敦宁则近在阁直,无以出往,以例兼堂上御营大将,使之进去,京兆堂上,则禁将进去,可也。永老曰,今日宾对,两司诸台,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因教曰,次对诸臣先退,大臣以下退出。绮寿等曰,本馆奉安列圣实录,今年为曝晒年次,依例择日举行,而外史库,则江华鼎足山城,奉化太白山城,亦是曝晒年次,而自前未必每年次为之矣。上曰,荒年曝史之行,当有弊矣。绮寿曰,当此灾年,民邑之弊,果亦不可不念,外史库曝晒,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依此为之,而本馆曝晒,一体置之何如耶?绮寿曰,本馆曝晒,则别无贻弊之端,举行似无妨矣。上曰,依例择日举行,可也。王大妃殿进御加味枳梗二陈汤停止,加味六君子汤,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出榻教〉惠庆宫进服加味君子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出榻教〉惠庆宫进服三仁粥,自今日一次式,限三次煮入事。〈出榻教〉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坐〉。右承旨朴宗薰〈坐〉。左副承旨李永老〈坐〉。右副承旨金鲁应〈坐直〉。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宗心〈仕直〉。柳春东〈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鲁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禁卫大将李光益,以汉城右尹,明日都城主脉补土所摘奸事出去,御营大将李尧宪,以濬川堂上,亦为出去矣。李光益所佩命召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李尧宪所佩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传于朴宗薰曰,十八日景贤堂,当行专经文武臣殿讲制述,汉学文臣殿讲,该房知悉。
○李纪渊病,代以李永昆为假注书。
○李永昆有頉,代以柳春东为假注书。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尹久东,持平郑元善,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徐能辅,修撰林景镇,副修撰李东冕,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徐能辅,副修撰李东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公忠监司金蓍根状启,则以为本道武试都会,左道则温阳,右道则保宁,并为当次,而两邑,俱是被灾尤甚之处,其在轸恤之道,合有变通之举,西原既是雄府,道里且均,左右道武试,合设于西原县,使兵使主管举行,则实合事宜,营将虞候,可备参试,则亦无试官来往之弊,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武所移西原合设,则有道里平均之效,营将与虞候参考,则无试官往来之弊,状请得宜,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今年被灾诸路中,两湖为最甚,赈济之方,待道臣陈启,始可禀处,而两道所在禁、御两营军,当此饥岁,上番当次者,赍粮之艰,资装之难,可推以知,宿卫之军,事体严重,固难议到,而在前如此之时,或因特教,或因启禀,亦多有停番之时,若如今年大歉,政合施此拔例之举,使之限明年麦秋停番,骑兵上番,宜无异同,一体停止事,分付,若或因此,责捧停番钱,则非所以忧歉岁恤民隐之意也。停番处,切勿以钱代捧事,并为分付于该营、该曹,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公忠监司金蓍根状启,则以为本道穑事,已判大歉,若于分等之际,只分邑等,则有欠综核之道,里社分录,终涉烦琐,邑面分等,依已例分等修启时,一体开录事,请令庙堂,禀旨施行矣。面里分等,自是荒年核实之政,年分修启时,许令分等而从实状,十分详悉,毋或一毫相蒙之意,更加申饬,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谨依判下别单,宣荐内禁卫试射入格之次柳叶箭边三中兪范柱,筒个一部,贯一中边一中李文熙,弓矢一部,以军器寺所在者,取来颁给,瑞葱台未毕试之类,慕华馆试放时,鸟铳贯一中边二中兼内吹螺赤禹道春,木三疋,边三中韩圣哲等二名,各木一疋布二疋,贯二中近杖军士洪仁范,贯一中边一中内吹螺赤李宗瑞等三名,兼内吹螺赤兪兴孙等二名,牵马陪安千孙,各木二疋,边二中内吹螺赤金德兴等七名,兼内吹螺赤兪汉得等十六名,近杖军士车圣得等九名,牵马陪高道成等三名,理马金光福,养马黄龙泽,排设房照罗赤郑贵世等二名,各木一疋布一疋,贯一中内吹螺赤金兴祥等八名,兼内吹螺赤金致成等四名,近杖军士田先伊,马医司仆朴得载,排设房军士福伊,边一中内吹螺赤金禧哲等三十名,兼内吹螺赤池学洙等十九名,近杖军士崔贵福等二十九名,马医司仆朴守谦,牵马陪安金孙等七名,理马李枝英等二名,养马安兴孙等三名,书房色照罗赤赵兴硕,军士忠男,排设房军士允金等七名,各木一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番瑞葱台试射时,本局将官将校军兵等射炮技艺入格之类,谨依判下单子,以军器寺筒个弓箭及户曹木布,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禁卫营言启曰,洗马坪试放时,鸟铳入格帐幕军宋昌兴等三名边二中,各木一疋布一疋,安仁宅等八名边一中,各木一疋,谨依单子判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御营厅言启曰,瑞葱台试放时,鸟铳入格帐幕军金兴甲贯一中边二中,木三疋,郑奇特等二名贯一中边一中,玉有瑾等六名边二中,各木一疋布一疋,玉仁喆等二名贯一中,张德羽等十五名边一中,各木一疋,谨依别单判下,施赏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应,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尹守正原情公事判付内,驾轿迟待,虽极骇然,实缘事势之仓猝,公罪照律以放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制书有违条》,有曰,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大典通编推断条》,有曰,犯枉法受赃外,笞杖并收赎矣。尹守正,杖一百,以公罪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应,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启辞内,出身李荣址,以其父周爀伸冤事,击铮于卫外,极为痛惋,所当严勘,而系是出身,令义禁府处之事,允下矣。李荣址,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平安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乙良,并只依启闻施行为白乎旀,禀秩申緖、尹大心段,所坐不甚关系,并放,尹致民、金在源、金宗喆等段,所犯并不深重,则大霈滂流之时,宜有疏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为白乎旀,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尹致民、金在源、金宗喆、金万郁、金宗弼、奉命国、李廷楫、金宗亿、李廷轮、金履秀、李基庆、尹亨烈、赵镇永等段置,并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江原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道所管徒配罪人放秩乙良,依启闻施行为白遣,禀秩张铉宅所坐,殊与赃污有异,本律不过徒年,遇赦即放,载在法典,放未放秩郑云容段,当初罪名,虽使脱空,不可全释,置诸徒配,而既曰脱空,则当此无前大霈,宜有疏放之道,臣府不敢擅便,依道启施行,何如?判府启,依允为旀,郑云容段置,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咸镜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与未放秩乙良,并只依启闻施行为白乎旀,禀秩崔德昇、朴仁厚、尹光颜、元有朋等段,邦庆无前,霈泽方流,道启既置禀秩,合有疏释之道,而所坐俱系不轻,并置仍秩为白遣,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崔德昇、朴仁厚、尹光颜、元有朋、李寅采、李选、赵秀民、李完寿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黄海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禀秩尹之谦、安宅仁,徒限既满,并放,金喆勋、林性运,未放秩金性完等段,徒配罪人之遇赦即放,虽在法典,道启既置禀秩与未放秩,则臣府有难擅便,上裁为白遣,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金喆勋、林性运、金性完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公忠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与未放秩乙良,并只依启闻施行为白乎旀,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己巳九月十一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特进官金履度,持《论语》第七卷,同知事林汉浩,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李永老,持《论语》第七卷,侍读官赵琮镇,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李纪渊,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朴绮寿,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崔朝岳,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讫,命读新受音,琮镇读自子曰,礼云,止无所不至矣,仍解释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命陈文义。琮镇曰,子曰,乡原,德之贼也,原即愿也,骤看原之义,则有似恭焉,有似谨焉,有似纯懿焉,外面似与德之贼,有截然不类,然孔子,直为句断以德之贼也。孟子,斥之以非之无举,刺之无刺,暗然媚世,不可与入尧、舜之道,乡愿之为害于贼,瞒世病俗,有如此之甚矣,圣贤之论君子小人之分固多,而至于似德而非德,似是而非是者,痛斥严辨,不容少贷,明乎善恶之几,炳乎幽阴之态也。先正臣李珥,尝进言于经筵曰,贪污谄佞,苟非庸暗之君,则辨之不难,而惟似是而非者,虽明主,或不能辨焉。夫乡愿,非但为贼于德也,人君用舍之际,为其所瞒,则诚有祸人国之忧,此宜人主以道而照之,俾不敢容伪也。且下章言,鄙夫可与事君与哉,夫士生斯世,出而事君,即分义也,志愿也,然若有患得失之鄙夫厕其间,则何忍与之比肩而立朝哉?古语云骥与牛同皂,鸾与鸡共栖,若尔则鸾凤岂不羞之,骥骐岂不厌之哉?鸾羞乎鸡,骥厌乎牛矣,士君子,独不羞之厌之乎比鄙夫之肩哉?夫所谓患得者,即富贵权利等事也,虽圣贤,亦何曾恶贫贱而好富贵也?但不义之富贵,与之而不受,何忍以得之为患哉?至若庸恶陋劣之辈,惟富贵权利之是耽是追,不恤义理,不惜身名,嗜利之心,横着肚里,无所不为,小焉而吮䑛,大焉而篡逆,斯可哀也,最可痛也。试就得失之事视之,所争尤自科举而始焉,一自宾兴贡举罢而为科举,科举为富贵权利之阶,为举子者,苟或惟利是嗜,不恤事理,则干嘱钻刺,无所不至,为有司者,惟颜私是顾,惟威力是怯,藉公器而树私惠,不惜身名,亦无所不为矣。士习之淆杂,世道之乖败,莫此为甚,科试,乃士夫发迹之权舆,而苟或浸渍冒犯于此等悖习,则其毕竟成就之如何,不待明智而可辨,可胜惜哉,可胜痛哉?今此邦箓灵长,庆科当前,斯实千一之庆会也。政宜务求端良文学之士,一以裨补圣治,一以辅翼元良,其选之也重且严,尤当倍蓰于常时,而第念自前,每值庆科,则禁网疏阔,人心宽纵,科场之不严,反不若常时科试之举行也居多,此尤不成说矣。向者大僚,以矫革科弊事,有所陈奏,恻怛严正,圣上开纳,颁示中外,凡为有司为举子者,想宜激励惕念,而第臣愚虑,或恐视同科试之例饬,难期十分实效,伏愿更加严饬,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甚好矣。在业曰,以今日所讲首篇观之,礼乐,不可求之于玉帛锺鼓,惟敬而将之,和而发之,然后礼乐在其中矣。夫礼者,天地节文,人事仪则,乐者,动荡壹郁,导达和气,以一人之身而无礼乐,则身不可修也,以匹夫之家而无礼乐,则家不得齐也。至若人君治平之道,尤是舍礼乐何以哉?故历代以来,将兴之国,礼乐先修,将亡之国,礼乐先颓,礼乐之于正国,如权衡之于轻重,规矩之于方圆,古圣懿训,灿然备具,臣不可一一枚举,而或人问于程子曰,夫子五十年谨于礼,得无劳乎?对曰,有礼则安,无礼则危,吾日履安域,何劳之有?孔夫子在齐,而闻大舜之乐,三月不知肉味,礼之安人,乐之感人,有如是夫。但是礼乐,非人人所可制作也,故《中庸》曰,有其位而无其德,不可作礼乐,有其德而无其位,亦不可作礼乐。今我殿下,兼有君师之尊,制礼作乐,不必多让于古昔圣君,而虽以礼言之,仪文节奏,纵或阔略,而主宰本体,在于振肃纪纲,奋发政教,使一世之人,洞洞属属,皆知以礼事君之道也。至于乐,则魏文候,尝谓子夏曰,闻古乐则常恐卧听,是强其尊也,闻今乐则终日不倦,如啖滋味,是诚好也。文候之时,古今乐不同犹如此,况今之俗乐,繁音促节,淫迭放荡,决非大圣人所可暂听者也,臣以忧爱之忱,敢因文义,有此敷陈。伏乞圣明,以勉勉我王,纲纪四方,用作三千威仪之盛,以无声之乐,日闻四方,取为大章九成之曲,彬兴礼乐,先自躬行,而惟我元良,衣尺渐长之后,见闻习熟,动静中和,则《保傅篇》所云小成如天成,惯习如自然,正是今日君臣所可预讲者也。伏乞体念焉。上曰,所陈果好,当体念矣。汉浩曰,患得患失之言,玉堂既已陈达,而此可见官人之道也。盖患得患失之弊,非但关于得失而已,而鄙夫不足论也。古人亦有学干禄者,若能不求诸不义,不思乎非分,既得之后,则安于素定,守其本心,亦岂至于廉耻都丧,国家受害也哉?经曰,爵禄可辞,白刃可蹈,此可为患得失者之深戒,而拣择人才之际,必以此道理取之,则可为知人用人之明鉴,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履度曰,下番以礼乐之说,敷衍仰陈,而盖礼乐之道,敬与和为主,不然则虽有玉帛之弊,锺鼓之器,无以为礼乐,而敬与和之本,又在于诚,诚不立则敬与和,何由而生哉?故进德工夫,亦不外乎敬之一字,而差毫缪千之几,不可不念,此圣人所以开导后来之第一衬切处也。下章色厉内荏,只是自欺之病,而苟能以诚反之,自可至于无自欺地位,虽以乡原言之,亦未尝无德,而涂听道说,不偱事理之正,故甚至于贼焉。此正是诚与不诚之间,而《传》曰,不诚无物,亦为此也。夫乡原,色厉匹夫之行,何敢以此等说,有所勉陈,而窃念人主一心,尤贵乎主诚,一日万机,虽或有急遽之时,必也雍容而处之,整暇而临之,然后此心,无间断之患矣。夫万事万物,皆可须于人,而惟诚之一字,无以借诸人矣。苟或一时强勉,一事挢饰,厌然著善,俨然收拾,而毕竟破绽呈露,可立而待也,此果为贼为盗之明验的证,诚一字之关系,岂不重且切哉?顾今圣学高明,治化方隆,固无待于陈戒劝勉,而《传》曰,望道如渴,又曰,日新又新,惟殿下,懋哉懋哉。每于临筵讨论之时,固有收敛耳目之益,而燕闲之地,易致放过,若于此际,常自循省,期至于无事不诚,无物不诚,事理之正,服行之实,自相表里,而吻合乎天地不息之体,以基乎万化本原之地焉,此非但殿下之所当自省,在下亦以至诚仰导,正言正事,日陈于前,则夫岂有涂听道说之患哉?且圣经贤传,比如菽粟,日复日所讲论者,虽似陈腐之谈,若于今人之言,不加采纳,则前言往行,亦无以服行矣。今则天佑宗祊,元良诞降,八域群生,举皆蹈舞,此政殿下,迓续休命,述先贻后之会也。前后左右,罔非正人,则固是辅导之良法,而至若身教之道,惟在于益务圣学,高明光大,以为后日燕翼之资也。伏愿殿下,于讲学上,诚实做去,比前日万万倍蓰,克跻圣益圣之域焉,臣不学无识,不敢推演经旨,而白首愿忠之诚,自不能已,敢此缕缕仰达矣。上曰,所陈诚好,当体念矣。永老曰,上下番玉堂及特进官、同知事所奏皆切实,臣则别无所陈矣。上曰,患得患失,固鄙夫之事,而此章云云,实为后人之鉴戒,则人人岂皆不知为耻,而终难祛之,习尚之难变而然欤,人欲渐炽而然欤?琮镇曰,虽是鄙夫,其始也亦岂不知患得之可羞?然而嗜利贪权之心,日炽日滋,论以分数,始犯一分,渐至三四分,浸渍莫祛,驯致十分界头,而目骛而心迁,并与羞恶之本心而失之,非直可痛,亦可哀也。在业曰,苟求弊源,则大抵学问不全,见得不明,外物之来,不能以义制之,失得之际,无以辨择取舍,浸浸滔滔,终至于无可奈何之境,若能凝然不动,鼓之不应,存诚而过欲,则上之导率,有交孚之庆,无间隔之患,而下之事君,澹泊无他心,去就绰有裕,君臣上下日用常行之道,无不出于诚之一字矣,特进官所陈关系重切者,亦此意也。上曰,色厉内荏,虽是小人情态,而穿壁窬墙,是偸盗之恶行,此章之比而论之,无或过乎?琮镇曰,穿窬之盗与色厉内荏者,其所常怕人知也均矣。履度曰,论其情态,则同归于暗室欺人之科,可谓善形容矣。汉浩曰,厉者外面之假息也,荏者中心之欺人也,如白日之平日,甘作昏夜之窃盗奚异哉?琮镇曰,穿窬之盗,不过鼠窃狗偸,固是恶逆之甚,而其弊也,犹属微细,至若色厉内荏者,则轻重大小,其为害反有甚于穿窬者,圣人引譬,目之以盗,诚非过语矣。在业曰,盗者欺人之目,暗室行事,惟或人知,今有人内实荏弱,而外饰庄厉,均是欺瞒之盗也。盖圣人立言,或有过虑处,而惩恶扬善,使之恐惧而观感,故不得不如是矣。上命掩卷,因命经筵官先退,履度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病〉。右承旨朴宗薰〈坐〉。左副承旨李永老〈坐〉。右副承旨金鲁应〈坐直〉。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宗心〈仕〉。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鲁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晋州营将赵达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朴宗薰曰,明日真殿茶礼,时原任大臣、阁臣、仪宾、宗亲入参事,分付。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尹久东牌不进,持平郑元善陈疏入启,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尹久东,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备忘记,此宰臣复出仕路之后,至今未及进擢者,亦是欠典,向来摠使之除,出于姑先历试之意,适当有窠,政合升用,行护军朴宗庆,兵曹判书除授。
○李永老启曰,摠戎使朴宗庆,升拜兵曹判书矣,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兼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禁将兼察。
○李永老启曰,摠戎使,以禁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李光益,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宗薰曰,政官牌招开政,兵曹判书下批。
○以吏曹参议曺允遂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陈疏,参议曺允遂牌不进,行都承旨洪义浩进。以沈能镇为引仪,安昌禧为掌苑别提,柳焕民为假引仪,李翼晋为春川府使,李汉臣为永同县监,朴宗庆为军器提调,兵曹判书单朴宗庆,今超资宪除授事承传,训炼都监提调单朴宗庆,禁卫营提调单朴宗庆,御营厅提调单朴宗庆。
○兵批,判书朴宗庆未肃拜,参判朴宗京受由,参议徐有闻未肃拜,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左副承旨李永老进,上护军朴宗来,副司果赵贞喆并单付。
○李永老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朴宗庆,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兵曹判书朴宗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边司荐望,以李溏为摠戎使。
○李永老启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溏,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兵曹,摠戎使单李溏。
○李永老启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溏,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教谕书虽未及启下,即为牌招,传授密符,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李溏。
○刑曹启目,击铮罪人李民容原情云云,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启,李东馨处分,盖出于明示朝家义理之正,而到今年久,又在八耋之中,合有参商之端,罪名特为从轻,量移为良如教。
○右副承旨臣金鲁应,同副承旨臣权丕应启曰,伏以臣等即见秋曹回启判下,有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量移之命,臣等相顾愕眙,不胜万万忧慨之至。噫,东馨之罪犯,前后疏启,声讨至严,胪列备尽,臣等无容更赘,而盖其夤缘事会,凭借惩讨,闯呈悖疏,忍提不忍言之言,显售挟杂坏乱之计,其所干犯大义,同归于乱逆之一辙者,果何如哉?伊时东馨处分之教,若曰,过于先王秉执者,杀无赦,不及先王秉执者,杀无赦,辞教之严正,义理之阐明,可以折奸萌而杜乱阶矣。臣等至今庄诵,信如金石,不意今者,乃有从轻量移之命,当此无前之大庆,德意含弘,霈泽旁流,苟非干犯之至重,罪戾之难赦,则臣等岂必至于争执乃已,而今此东馨之罪,则舆议之同愤也,台启之共讨也。臣等职忝惟允,义难承奉,玆敢联陈衷恳,冀寝成命,惶恐敢启。答曰,已有参量,勿烦。
○金鲁应,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刑曹启目,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量移事,命下,而李东馨,方在台启中,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以高灵县还逋查闻之意,谨依本司草记批旨辞意,行关该道,使之从实详核,具意见状闻矣,即见本道监司郑晩锡查启,则首陈逋还各谷逐年加减之数,并以乙卯以后守令及监色,指名以启矣。本邑还逋,盖自甲寅,始为查发,而推上朝廷者也。伊时特以故宰臣林济远,差遣本倅,使之厘革,而亦无以尽祛逋本,不得已为分年分捧之规,以所捧之谷,移贸于还少他邑,俾为渐次收捧之道,仍成节目,著为令甲,而未出多年,弊又自在,伊后十数年之间,或少或多,渐益氄乱,今亦出入于万包内外之多,而收杀无期,此盖由前后道臣,不能恪遵定式,逐年查刷之失也。苟使每岁考较,以当年所捧之数,划即转移他邑,散贸本谷,则宁有若是滋蔓之弊哉?今道臣,新莅未久,虽难到底详悉,而即此查启,亦不免隔靴爬痒之叹,逋犯则只从该邑传掌例簿中排比,而至于始逋之所由然,则初未尝核得肯綮,守令则俱是甲寅以后分捧而未及尽捧者而已。若其当初起逋之罪倅,并未得查发,监色则列录各人,亦皆甲寅后仓色,而不过以未捧石数次次传受之类,初无一二人手犯之迹,以此之故,今年虽或石少,明年忽又石多,多少增减之际,实无以把捉要领,不得不拈出其传掌时石数多者,执以为首犯,而拟之以首犯之罪,此岂查本核实之意哉?况乙卯以前文簿,则藉使失火无凭,而监色则岂必尽物故无人乎?道启全欠详细事面,有违事体,道臣推考,更令亲执簿书,溯考乙卯以前自初首犯之守令及监色,必为指一查得以启,自今年为始,另以分捧之数,每于捧还之后,随即移送还少之邑,贸置本色,添录元簿,而一遵甲寅节目,无或如前因循,仍以已捧及移贸之谷名司名石数斗数,别修成册,上送备局,以为照数凭处之意,申饬道臣,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摠戎厅言启曰,臣与汉城府右尹李光益,濬川堂上李尧宪,同往普贤峯,巡审都城主脉补土所,则冈脊支麓,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击铮罪人李永亿原情云云,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当初鞫厅之启,备陈抱枉之状,既承特放之慈教,而终为一相臣所格,不免于配死之境,其子鸣冤,实非滥诉,李基让罪名,特为荡涤为良如教。
○行兵曹判书朴宗来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圣嗣诞降,三七之吉日已过,万亿之洪基永奠,欢声喜气,弥亘寰宇,而乔陵展谒,圣慕克伸,清跸稳旋,玉体冞康,夹涂生民,瞻望羽旄,欣欣相告,万倍恒年。仍伏念臣,樗栎之材,无所短长,凫雁之踪,不足多少,通籍四十馀年,厚被两圣朝陶镕拂拭之恩,节次冥升,滚到卿月,而桑楡之馀景渐颓,膏肓之宿疾已痼,杜门穷巷,万念灰冷,平居意望,未尝到荣名要剧之际,惟有浮沈散地,歌咏圣泽,将此身心,庶寓馀生尘刹之报,乃者中权新命,责任之殷重,位望之隆赫,万万非臣所可防彿拟议,一日冒据者,承命之初,固宜毕暴情实,力辞乃已,而仓卒怵迫,株守未坚,一疏三违,居然出膺,间又大庆旷古,诚切蹈舞,幸行在即,义重陪扈,不敢复以区区去就,仰烦黈纩,晏若固有,三朔于玆,九门之宿卫,臣何以检饬,五营之戎政,臣何以管辖,铨格之蒙昧,而何以慰靺韦之望,曹储之板荡,而何以理簿书之烦?以臣疏迂,以臣癃废,左右揣量,无望称塞。自顾初心,惶汗沾衣,寤寐一念,如缚求解,堂堂圣朝,何患乏人,而乃以如臣愚陋,置之一国夏官之首,苟然承匮,一向虚縻,上贻名器之玷辱,下贻物议之嗤点哉?抑臣才承冬至正使之命,拜表涓日,行将出疆,臣虽百无寸长,而仰藉王灵,俯竭微诚,恭将玉帛之仪,粗效原隰之劳,尚不至如见带职任之漫无报答,且况行人之职,万里脂舝,道涂既修,程期有限,必须专意行事,先时治任,方可无偾误窘急之患,而今欲使左察掌兵之务,右应赴燕之役,心无二用,事辄相妨,决知其勉强不得矣。固知臣衔命辞陛之日,鞶带之禠,不待臣费辞丐免,而佩符之任,异于他职,不早变通,临急递解,揆以国体,实涉苟简,且闻昨日宾筵,以兼使之故,至有陞擢之命,臣于此,尤不胜感惶罔措之至。夫一品峻秩,所以待贤德者,而如臣无似,一朝加之,臣身过福之灾,虽不足恤,而其为累朝廷官人之政,非细故也,左右思量,冒当无路,慈敢略控短章,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俯垂谅察,亟递臣本兵之任,兼收臣新授之秩,以重公器,以专使事,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出疆在近,升擢近例,所带本兵之任许递。
○吏曹参判李肇源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元良诞降,国势盘泰之基,其自今始,薄海光轮之颂,其自今始,环东土大小臣民,观欣蹈舞,与天无极。仍伏念臣,受人蹈藉,身名僇败,义在引废,念绝跻攀,陈章鸣号,亦知其万万猥越,而邮罚不加,反承温批,威命久逋,尚逭严勘,间者鞶禠,又出曲谅之恩,蛰伏田庐,只切祝圣之愿,曾未几何,除旨联翩,又伏奉亚铨新命,甄录于簪履之旧,复厕于任使之末,古所称离墨池而登雪岭者,正谓臣今日遭遇也。臣是何人,乃能得此?仁恩一霈,而宿玷全消,荣衔荐颁,而新渥冞深,臣虽顽如木石,宁不感激铭镂,以效其图酬,而第念臣之所罹,如女子之受累谤,其谤虽虚,其累莫洗,其累虽洗,其心欲死,此臣所以屏迹穷山,矢心自靖,宁犯逋慢之诛,不敢为承膺之计也。今若诿之以时移事远,罚己偿罪,而徒欲床威畏义,抗颜冒出,则是真所谓不识人间有羞耻事者,其为得罪于廉防,又岂特辜恩失职之比哉?且臣有切悲之情,有甚难冒之义,臣之兄弟,受先朝特达之知,后先策名,出入迩列,逮事我殿下,并济卿月,接武于琐闼起居之班,随肩于文石委蛇之地,左提右挈,与共光宠者,迩来近二十年所,忽于今春,惨遭酷罚,递废常棣之篇,归依邱陇之侧,悲哀所缠,疾病又从而沈痼矣。心折肝摧,忽忽忘生,形单影只,孑孑无依,譬如寒花才荣,严霜遽摧,孤根冷残,无以为容,拊念身计,祗增怆尽,复出彯缨,尚独何心,历月呻呓,外内澌铄,病而难强,情又不忍,二者俱苦,蠢动无路,与其虚縻职名,徒损公体,莫如速赐斥退,以循素志也,玆敢披沥肝膈,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怜,将臣职名,亟命镌免,治臣积逋之罪,以昭法纪,仍许放废于邱壑,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持平郑元善疏曰,伏以郊原气肃,銮舆稳旋,告喜先陵,赉及臣邻,将以垂鸿流景于无疆已也。臣诚区区不胜欢欣庆忭之忱,臣窃伏闻,君之于臣,察能而授职,臣之于君,量可而进身,故以道事君者,处公孤之位,以言事君者,在台阁之任,以力事君者,即奔走百执事之列是也,非此物也。上不免滥授,下不免冒进,今臣直为贫而仕者,夫为贫而仕者,辞尊居卑,辞富居贫,古之训也,如是者,闲曹漫局,优游沈垫,上而奉君之令,不敢废务,下而得君之禄,仅免穷饿足矣。若夫台阁之官,乃与人主争是非,与宰相论可否,不既尊显矣乎?臣诚非其人也。不意除旨俨降,召牌屡临,臣揆分自量,万不近似,所以逡巡蹜踖,不敢遽进,况又一病淹旬,动作由人,偃处旅邸,积成逋违,乃者署经有命,扶舁出肃,而顾自思念,以人则不合,以病则难强,伏乞圣慈,特赐镌免,俾得就医乡庐,以绝滥冒之途,以全生成之泽焉。臣方乞免之不暇,何敢儳gg搀g及他事?第臣以八世簪缨之裔,已尝世受国恩,虽生长草野,性又愚陋谫劣,无足比数于人,而亦不敢遽自同于寒冷之族,其所以忧明主危治世之心,亦自不下于人,苟有可言之事,亦何敢自阻于紸纩之下哉?臣窃惟自古国家危乱之萌,无不兆现于丰亨豫大之时,今殿下,承列圣累洽重熙之业,朝著清泰,方内宁谧,虽谓之太平,可也。然而可忧之事,可危之机,非一非再,臣不敢索言,而最是政教不立于上,而惠泽不究于下,宵旰忧勤之念,虽常切于九重,而诚信恻怛之意,无由接于万民,此为今日深痼之病,譬如痿痹之人,不知疾痛之所在,而血脉不贯,荣卫自损,终至难医之境,此臣所以私虑过计,不免为杞国之忧也。古之人君,或有以多难而兴邦,一怒而安民者无他,由其自强为善,以享天人之心而已。方今岁丁大侵,民忧溢目,庆科当前,抡才是急,斯二者,即我殿下,所宜振励德政,为转移天人之机也。况夫旱蝗风雨霜雹之灾,并萃于一岁之内,金星失度,彗孛飞流之变,年年而告警,亦可见上天之仁爱我殿下,使之恐惧修省也。殿下,曷不思所以上答天心,下慰人情乎?古之制民,三年耕必有一年之蓄,九年耕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虽有水患兵革,民无捐瘠者,由备之有素故也。今国家十年以来,几无岁不稔,而一岁才告饥,上下遑遑,无计可济,民情骚乱,若不保朝夕,古今岂有如此贫弱之国哉?方今为救荒之策者,不过移粟设粥,封富户之谷,蠲代播之税而已。凡是四者,惟蠲代播之税,德意至矣,为惠大矣。其馀三策,皆有所难,欲移粟则风雨极备,两西告灾,霜降甚早,东北受损,设无灾损,常时谷簿,不及三南之一,仅堪为濡沫之惠,似不可专恃此以救数千里民命,欲设粥则有无相蒙,抄口难精,公厨煎饪,花消必多,一日充肠,无救屡日之饥,适足为喣喣之恩,而亦不可专靠此以活累万生灵近止之命,至于封富户之谷,则其势甚不便。盖公取私藏,常情不悦,出纳吏手,虑多妄费,且富户谷数,必不尽贮一处,其数难详,得谷反鲜,官吏何诘gg诃诘g,易致骚扰,既不足以拯济贫民,徒敛富户之怨,此其所以难也。臣愚妄料,天生此谷,必饷此人,患不均不患不足,前岁之丰,必以供今岁之歉,此之有馀,足以补彼之不足,惟在乎上之人,操合变之权,而明于分数耳。平时粜籴,为病民之端,贪官污吏,牟利其中,国有虚簿,仓无储积,虽欲发棠,计似无如,向所谓三策,虽各有难,而目今拯济,要亦不出此三者。夫每邑必有贫富之错,每里亦有有馀不足之异,如使邑邑而抄饥羸之口,里里而拣乞丐之徒,先量其数之几何,次量公谷分粜之馀数,次量富民馀剩之谷,凡一升之米,可活人一日之命,十石之谷,可活二十人一月之命,以是第之,以几口系之公赈之簿,几口系之富户之籍,其有流离颠壑之患,在公赈之簿者,罪其官长,在富户之籍者,罪其富户,如是则公家之费可省,富户亦必喜于己擅其谷,而邻里亲戚,归恩于己。且凶荒之岁,必有窃发,使仰哺之徒,相聚警守,以护富户,则公私相安,贫富相济矣。其有贫瘠偏甚之邑,既无可赈之公谷,又无可资之富户,朝廷始移粟,以补其乏,则庶可尽济,而无一民之不获矣。且臣窃观国朝以来,旱灾偏甚于南土,盖三南多平原广野,水源深远,膏壤沃土,专仰陂堰,即一时积贮之水,无源源之势,少值旱暵,便被其灾。夫古人日宴湖上,兴造土木,亦为赈救之一术,今预敕守令,待开岁募饥户丁壮,丰其馈食,优其雇直,大修湮废之堰,以贮春水,益种楡柳,以滋润水土,则近足为救饥之策,远可为利农之政矣。且南中气暖,霜降后时,故耕播常晩,根苖未立,必值四五月之骄阳,以致萎损者多,愚民每事姑息,不为远虑,不有以董之,难保其及时,亦令守令,大家敕励,俾其耕种,毋越谷雨之节,则南天不比北土,春寒易退,待到四五之交,茎叶已壮,虽值亢阳,为害必少,此亦为劝农之要务,预备之一策也。然生民之命,系乎守令之勤慢,守令之勤慢,亦惟在殿下赏罚之命,伏愿殿下,念之哉?臣窃惟国家取士,惟有科举一道,夫文艺取人,后世之事,而非隆古之制也。然士大夫,始虽以名利之心为文,而其或有才智之人,勤励于铅椠之中,既阅理多资学博,则亦或有成其才者,故自唐宋以来,至于我朝,名贤硕儒,多从科名中起,近年以来,科场用情,已成风俗,不计文之工拙,而惟颜私是取,不察人之贤否,而惟家数是择,臣尝记十数年前,或有一二行私之人,耻对人言,牢讳其实,今则公言显唱,无复羞愧,士大夫廉耻之坏至此,岂非世道之可忧乎?甚至赂迳开而庶类杂进,乡曲无知之流,反以是为夸耀之资。夫朝中名官,出而试士,谁肯受赂,或其傔从贪利,不顾贻累于其官,官亦拘于情面,不忍严斥,致有此弊,而不知为终身之累,于是焉科令一下,锄耰棘矜,悉化为缝掖,贩夫贾竖,皆号为章甫,而此辈亦未尝不捷科第,故冒没轻儳畓贪而鄙者,率皆攘臂争先,而龙蟠凤逸之士,却立而不肯进,国家虽欲得才俊之士,而不可得也。夫科第得失,其亦有天命焉,有人工焉,若一切以私图之,则是天命可废,人工可弃也,如是者,不有人祸,亦必有天刑矣。士大夫坏心术于释褐之前若此,则图利禄于事君之时可知矣。殿下若得此人与共国,国其保长治而久安乎?方今国有大庆,多士将宾于王庭,尤宜严立科制,以致济济之美,以新一初之政,向时大臣筵白,非不切至,而侧听逾旬,未闻条式之颁,京外举子,必将因循旧习,纷竞犹前,臣窃惜夫厦毡上敕励之教,徒为文具而止耳。且臣窃见科举文体,本无可观,诗无性情之工,赋无敷陈之体,义疑缀拾而止耳,表笺俪偶而止耳。惟对策,犹足观士学之浅深,而亦非古之策也。加以主司少鉴别之眼,而惟以早呈为取,举儒少磨琢之工,而亦以速作为主,开头数句,便判立落,夫朔皋之疾,不如相如之迟,岂可使人人,而责其有倚马之才乎?由是文体益坏,无和平正直之音,而尚轻浮新巧之习,夫文体,关国家气运,治世之文,岂宜如是?故臣愚以为变文体,然后人可成才,缓晷刻然后,士展其能,重行私之律,然后才能可获,严代述之罪,然后奸伪可禁,是奚但救一时科弊而止?人才因之而可作,士习因之而可正,国家亦无不利焉。凡天下事,莫不有机会,机会者,天时之自至者也。圣人所以开物成务,亦惟迎其机会而已,未尝缓之而失其机会,亦未尝急之而失其机会,见今荒政科弊,即我殿下制治之机会也,岂可缓而失之,荏苒姑息,终至颓惰放废不可收拾之境乎?夫虑无不周,则事烛其情,事烛其情,则政乃可立,政立以后,德可施教可成,若不为周详之虑,而无烛事之明,则政无由立,政不立则德何由施,教何由成乎?民者资养于君者也,士者仰教于上者也,倘民有一夫一妇不获,而颠连于沟壑者,岁也非我也,士有不率教而恣行无耻者,曰天之生才故尔也,非我也,则代天立极,财成辅相之意,安在哉?若及今而不大警动大振作,使德惠达而教令行,则民情日棘,士趋日乖,国家有无穷之患矣。臣恐庙堂上,日夕讲究之谟,徒为纸上之空言也,伏愿殿下,念之哉?戒休董威,克底有成。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切实,当留念,科举事,令庙堂,更加严饬,尔其勿辞察职。
○己巳九月十二日午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知事金羲淳,持《论语》第七卷,特进官洪义谟,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金鲁应,持《论语》第七卷,侍读官赵琮镇,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申在业,持《论语》第七卷,假注书朴宗心,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朴绮寿,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行护军金处汉,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一遍讫,命奏新受音。琮镇读自子曰,古者民有三疾,止利口之覆邦家者,仍解释章句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命陈文义。琮镇曰,夫子论民之三疾,古有今无,古之狂也矜也愚也,虽非气质之正,而其弊也,犹有肆与廉与直之品,此若观过知仁之义矣。今也则肆反为荡,廉反为忿戾,直反为诈,此章之语,乃圣人衰世之意也。昔夏尚忠,而其弊也愚,殷尚质,而其弊也野,周尚文,而其弊也史,此固风气之有淳淆,气质之有偏正,不能无古今之异,然亦不可诿之于气数之致,然而亶系君人导率之如何。昔尧、舜率天下以仁,而天下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天下从之,其变淆为淳,移风易俗,虽若至难,而诚有导迪挽回之道矣。昔唐臣封德彝,归之于气数,魏徵,以仁义之化俗为主,封伦之说,终屈于征之说之得正也明矣。顾我东方之民风,沐仁厚之仁,著礼义之称矣。挽近以来,渐不如古,试就每人一身而论之,有荡者,有忿戾者,有诈者,举一世而槪论之,专以文具为事,日趋于虚伪,殆甚于周之弊史,此亦风气之渐淆,然二五之精,无极之真,所以降生斯民也,实无古今之异矣。至若气质之性,虽不能无驳杂,而矫揉淘洗之道,诚系导率之如何。孔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今我殿下,行孔子所传之道,得孔子所不得之位,德兼君师,政懋导率,臣民之所仰望而蕲祝于殿下也,若万品之赖天地而陶铸也。夫文之反,质也,伪之反,实也,欲务质实,躬率臣民,要不在一个诚字。伏愿益懋明诚诚明之道,使一世,剔去文具虚伪之风,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甚好矣,下番陈之。在业曰,今日所讲自止中,上番,以今古往矜愚之不同,有所纤悉仰奏,臣不必叠床,而以下章言之,紫与朱,色相近也,郑声之于雅乐,乐则一也。圣人每于似是而实非之地,严加辨斥,利口之疑眩于邪正是非之际,甚于声色之以邪乱正,夫利口者小,则害及其身,大可以覆邦国,从古圣贤,以慎言语,为修身之目,又以金人之三缄其口,垂诫于后人,然人之所不可无者辞令也。言者章身之具,《书》曰,敷奏以言,《易》曰,其言善,千里之外应之,盖人以实行蕴于中,则自然有法言昌言,无是实而徒凭寸舌者,终归于利口,若以此章之巧言乱德为戒,并与医国之忠言,阏而不行,则是岂听其言知其行之圣训也哉?是以孔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也,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也,惟我殿下,挽近以来,召接臣邻,虽以一日言之,未为几时,上下酬酢,只及于应行节目之事,纵有喋喋簧舌,不得售其计,此则固万万深幸者也。忠爱之臣,药石之言,亦无可进之路,以孔圣之训,推看于今日,则我殿下,固无失言之过,而其无失言之叹,臣未敢知矣,臣于待罪记注也,屡登夜对,掩卷之后,娓娓上下之言,多及于治政得失,民生休戚,至今思之,不胜荣耀,虽非法讲宾对之入侍,礼数简易则有召对,夜气清明则有夜对,上下情志,流通于言语之间,所陈之言,悦耳则察其谄谀之或至,逆耳则又察其谠直之有人,以是进退,以是赏罪,君子小人消长之权舆,实在于斯,虽以臣等言之,殿下即一天也,天虽不言,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而孔子曰,予欲无言,子贡以圣门高弟,犹有小子何述之叹,是以言语观圣人也,况以臣等之蒙𫘤,何可以言语之外,而观圣人也哉?日登前席,所欲仰勉,诚非或浅,而我圣后学问造诣,臣未有仰度者,难克处克去,实无以指的仰陈者,臣严畏居前,辞语拙讷,虽不敢悉暴中曲,伏愿圣明,勿以人废言也。上曰,连日所奏俱好,当体念矣,知事陈之。羲淳曰,上番所陈诚实之说,极为切当于时弊,下番所陈利口之戒,亦可为鉴于用舍,此二说外,臣别无他见,而诚实之道,在圣贤之学,最为基址,非特导率而已。缉熙之工,莫此为要,至若利口之人,欲售其说,辄候人主意向之所归,迎合阿谀,变乱贤邪,败人家国,诚不难矣。今日文义,无出于上下番所奏,宜以此两儒臣之说,会通而观之,以为躬行省察之道焉。上曰,所陈好矣,特进官陈之。义谟曰,上下番皆已仰奏,臣别无所奏矣。上曰,参赞官陈之。鲁应曰,儒臣、知事所奏,俱极切实,臣亦别无可达之辞矣。上曰,三疾之弊,虽缘世代古今之有异,其弊胡至于斯耶?琮镇曰,时世有古今之异,而禀赋无古今之殊矣。俄者所奏魏徵、德彝之说,优劣较然,此不可专责于气数,而只缘禀质之不能无偏而然也。无论古人今人,宜从性偏处克将去,昔宋儒吕祖谦,即朱子道义之交也,自言其少时,性气粗暴,嫌饮食不如意,辄破了家事,家事即器皿之谓也。其后尝有疾,持一册《论语》,看到躬自厚薄责人之章,油然有感,自此气降心平,遂无粗暴之病。朱子闻之曰,此变化气质之法也,虽似此粗暴之病,犹能矫化于一日看书之顷,则惟彼三疾,必有矫揉之道也明矣。其所以矫操之道,亦各有方,不可相蒙,若以治诈之道,欲治忿戾,以治忿戾之道,欲治其荡,以治荡之道,欲治其诈,亦不可得也。试以朱子升气汤之说推之,合用大升气汤,而反用六君子汤,合用唐人苏合丸,而反用汉人大遂丹,则乌乎可也。奏未毕,上曰,以今日论孔子之时,则更有古今之异焉,三疾亦必有甚于孔子之时矣。羲淳曰,俄者上番所奏不可诿之于气数者,诚是矣,然而大抵气数渐降,终难以今及古矣。琮镇曰,知事以古今气数之有异,如是仰奏,然而昔唐臣李泌,有君相造命之说,夫造命者,谓人之福禄,谓世之污隆也,福禄与污隆,人君有以造之,则斯民气质之病,亦岂无矫救导率之道乎?为人上者,宜以导率,自任自责,而不当言后之气数,难及古之气数矣。上曰,夫子曰,古者,民有三疾,夫古者,何时之谓也?琮镇曰,今日以前皆古也,二五之时,于孔子,无非古矣。上曰,今之不如古者,似非但三疾而已矣。琮镇曰,民之疾诚多矣,而今人病痛,都尚文具虚伪,全欠诚实边,最为痼疾矣。上曰,狂之弊宜至于荡,愚之弊宜至于诈,矜之弊则似不必至于忿戾,而此谓忿戾者,何谓也?琮镇曰,《集注》谓矜者,持守太严,夫太严者,易有模棱,异于苏味道之无模棱焉,夫棱角太露,虽非善道,犹有长处,若不能此,而徒务强硬,则归于忿争,即易然之势也。上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夫矜细行之矜字,与古之矜也之矜字,其义同欤?琮镇曰,矜细行之矜,即美之也,非尤之也。羲淳曰,古之矜之矜字,属好边矣。上曰,若指矜为好,则何谓之民有疾,而不谓之善也?羲淳曰,大抵经文下字之法,有字同而意异处矣。上曰,此矜字,小注比之于不矜细行之矜,夫不矜之矜,固是善边,忿戾之矜,固是疾边,然则小注,以比之于不矜之矜字何也?琮镇曰,夫矜持之意,本非不善,其于持身持心之方,所系亦紧,但其持守也,至于太严,则太严亦性之偏也。上曰,《中庸》云过不及皆不中,凡物之过不及,皆归于疾宜矣,此矜字,亦此类也。在业曰,圣教然矣。上命掩卷,羲淳曰,日勤经筵,缉熙圣学,是今日之急先务也,臣等之所颂祝期勉者在此,而济济玉署之臣,轮次登筵,讨论启沃,乃其职也。今闻玉堂诸人,违牌相续,入番苟艰云,未知其实故之如何,而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推考警责,申饬行公,何如?上曰,有实故玉堂,许递可也。〈出举条〉上曰,玉堂中有实故者几人耶?琮镇等曰,校理尹致后觐亲呈辞,副修撰李东冕有情势,副应教李勉昇家在忠州,近遭切己之戚,末由上来云矣。上曰,李东冕有何情势耶?在业曰,本有喉病,有难讲读,故自前陈疏自划,屡蒙恩递云矣。上命知事以下先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行左承旨洪奭周〈病〉。右承旨朴宗薰〈坐直〉。左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右副承旨金鲁应〈坐〉。同副承旨权丕应〈坐〉。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开东,雷动雷光雨雹,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金鲁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行左承旨洪奭周,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礼曹,来十月初二日宗庙冬享大祭亲祭取禀,奉教敬依。
○以吏曹参议曺允遂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陈疏,参议曺允遂牌不进,右承旨朴宗薰进。以李止渊为校理,朴大圭为副修撰,沈象奎为知经筵,李肇源、赵弘镇为同经筵,永同县监李汉臣,振威县令韩用𫍯相换。
○兵批,判书朴宗庆未肃拜,参判朴宗京受由,参议徐有闻未肃拜,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左副承旨李永老进。副司直徐能辅、李勉昇、尹致后,副司果李东冕并单付。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郑元善牌不进,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持平郑元善,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兵曹判书朴宗庆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兵曹判书朴宗庆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李永老启曰,兵曹判书朴宗庆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连违召命,终不承膺,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传于朴宗薰曰,兵曹判书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传授命召。
○李永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真殿亲行茶礼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把摠沈能完,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朴宗庆疏曰,伏以臣本愚𫘤,即一庸夫,冒居戎职,夙宵悸恐,而昨蒙恩命,巡视山堞,盖欲审楼橹之形,察阴雨之备,以效一日之责,惴惴焉愈惧其不堪,千万不自意,恩旨特降,擢臣为资宪大夫兵曹判书者,十行辞教,既极郑重,继而召牌,俨临于秋山营垒之间,荣光所及,林磵动色,臣于是,手擎除旨,五内失守,即日光景,若陨深谷,历一宵而如穷无归,诚莫知措躬之所也。噫,我殿下,明并日月,知人则哲,群下之才器能否,必入玉尺之量,而如臣之本末长短,尤宜知之深而察之熟,未审殿下,何取乎臣,而忽有此千不当万不近之误恩乎?国之大事在戎,而大司马,即古所称中权之任也。摠三营而管八路,节制统辖,皆由本兵,苟非文武全材,则莫宜居之,况其铨择靺韦,甄别流品之责,在此时尤有重焉,累十辈当迁者之积薪赍郁,将何术以疏剔之,千百人干禄者之抱玉求售,将何道而鉴别之乎?然而此犹辞是职者例谈耳,若臣所愿,则只欲优游散秩,涵囿圣泽,以裨我圣明右贤之治而已。今乃朝文柄暮戎务,左右兜揽之不已,毕竟拔诸人望之外,置于上卿之列,仍以此一国军旅之事,举以畀之,无少难慎,则臣身之冥升召灾,犹属一己之忧恐,而今若以臣之故,谓圣上有私于臣,则贻累不细,其何以解四方之惑乎?此尤臣惶陨震惕,求死不得者也。至于日前惠局还差之命,亦有所不敢承当者,庙剡举似,藉曰宿趼,而臣是何人,钱谷甲兵,惟意冒玷,殆若非此莫可乎?陈情蕲免,未及周旋,又承此万万惊惶之新命,天牌屡辱,转动无路,玆敢披沥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察由中之恳,特垂体下之恩,亟命收还臣新授职秩,仍解臣本兼诸任,俾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千万颙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之待卿之意,已谕于前教,卿其务尽司马之任,益勉对扬之策。
○校理赵琮镇,副校理金箕殷、洪命周,修撰林景镇、申在业,副修撰尹日逵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秋曹回启判下者,有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量移之命,臣等相顾愕尔,继以忧慨之至也。噫,东馨之罪犯,以疏以启,声讨备至,臣等今不必叠床,而维其一疏,凭借惩讨,忍提不忍提之言,敢道不敢道之事,坏乱义理,同归乱逆之辙,是谓加一分罪也,减一分亦罪也。其时东馨处分之后,圣教若曰,过于先王秉执者,杀无赦,不及先王秉执者,杀无赦,义理揭如日星,辞教严于霜雪,臣等至今庄诵,信如金石矣。迺者量移之命,何为而遽降于今日也?古人云赦者,君子之不幸,小人之幸也,前此蒙宥三数人,已极舆愤之切,则今此从轻之命,又下于千万意虑之外,臣等固知当此无前之大庆,致有咸宥之沛泽,而似此干犯至重之类,亦可视同薄过,遽置惟轻之典乎?且有罪肆赦,国之大政,而若因其家人一番鸣诉,辄赐宥释,则堤防从此而坏,义理由是而晦矣,岂不大可闷哉?臣等职忝论思,不容泯默,玆敢联陈短箚,伏愿圣明,亟寝成命,一循公议,以严刑政,以折乱萌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有商量者,尔等勿烦。
○执义尹久东疏曰,臣于病伏之中,即伏见刑曹回启判下中,有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量移之命,实不胜万万忧慨。噫,东馨之夤缘事会,闯呈悖疏,凭借声讨,贻戚圣心,忍所不忍,敢所不敢者,专出于坏乱挟杂之计,其所负犯,顾何如也?过与不及,均之为杀无赦,则薄窜海岛,尚今假息,已是失之太宽,此岂与寻常罪囚,同归傅轻之议,而遇庆可赦,遇赦可宥者哉?殿下前日,释郑彦仁、玄重祚,今日又释东馨,堤防益荡,刑政倒置,臣未敢知日后,何许鬼怪之辈,籍此而复起,必欲乖乱我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义理,则殿下之今日处分,适足为以仁伤仁,以义害义而止,乱贼何所知惧,王纲何所夬伸乎?顾今天佑宗祊,圣嗣诞降,区宇蹈舞,霈泽旁流,除非关系之莫严,负犯之至重,则臣当将顺之不暇,顾何必争执,而今此东馨之罪,前后疏启,胪列已尽,以若关系,以若负犯,未施荐棘之律,遽从量移之典,臣未知大圣人生道杀人之义,不当若是,伏愿圣明,亟收成命,以绝奸萌,以明义理焉。仍伏念臣于见职,自有铁限之不敢冒当者,此即通朝之所知也。日前恩命,特下于梦想之外,幸行隔宵,义重往役,虽不得不黾勉出膺,而若其因仍盘礴,则有愧廉防,论以去就,自划已审,况素患贞疾,添剧于驱驰之馀,委顿床笫,转侧须人,连事违傲,臣分都隳,非不知逋慢之罪,益无所逃,而情势之外,实病如此,万无束带供职之望,此岂臣占便而然哉?伏乞殿下,谅臣情病之难强,特许递改,以安私分,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诸批,不允,尔则许递。
○正言沈能稷疏曰,伏以臣即伏见秋曹回启判付下者,有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量移之命,臣于此,惝恍惊顾,继之以忧慨之至。噫,彼东馨,闯呈悖疏,外托惩讨之名,中怀挟杂之心,忍提不忍言之言,以为疑乱天聪,眩惑大义之计,其所干犯,诚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诛也,而圣恩天大,王章太宽,罪止投配,假息近岛,舆愤之沸腾,公议之峥嵘,迄今未已,而乍窜乍宥,有若微眚薄罪之一番勘科者然,臣诚不意圣明之世,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且臣伏惟此义理,即我先大王所秉执,而投遗我殿下者也。苟有一人焉,干犯于是,违越于是,则国有常刑,罔或废坠者,即今日之义也。过与不及,均之为杀无赦,则今此东馨所犯,岂徒为过不及而止也哉?此而从轻,则臣恐纪纲日益紊,堤防日益荡,而怀奸乐祸之徒,复有伺间闯隙之心也,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方此天休滋至,邦箓永昌,虹渚发祥,星海凑庆,喑聋率皆蹈舞,跛躄莫不懽忭,及是时,霈泽旁流,丕宣同庆之意,阴崖幽谷,咸与同春,苟非罪如东馨,恶如东馨者,则臣岂欲强事争执,以拂我殿下生成之圣意也哉?惟其负犯,既如彼其重,关系又如是其大,则其不可使之遽尔从轻,晏然出陆者决矣。臣于未署经之前,不敢以见职自处,而愚忠所在,按住不得,越例陈章,仰暴微诚,伏愿圣明,更加三思,亟降反汗之命焉。仍伏念臣,性本庸愚,识又蔑劣,固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且臣于近日合启中,有一门应避之嫌,区区情势,尤为难安,前后情地之如臣者,援例引避,辄蒙体谅,臣于是,宜无异同。伏乞天地父母,特推敦亲之义,亟垂递免之恩,仍命攸司,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前批,尔则许递。
○持平郑元善疏曰,伏以臣宿症肩臂之痛,日以弥剧,运动不得,身委床席,方于旅舍叫苦之中,伏见秋曹回启判下,有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量移之命,臣有以知我殿下,于东馨前日之安置,盖欲抑之,而绝其挟杂之私也。今日之量移,特谅其情之有间于乱逆也,所以操义理精微之权,而纳一世于大中至正之域也。大圣人所作为,诚出寻常万万,孰不钦仰?第伏念此人当初罪名既重,有难轻议量移。伏乞俯循公议,亟寝成命,以存国体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已知之,末端事,不允。尔其勿辞察职。
○献纳韩兢履疏曰,伏以昨伏见秋曹回启判付下者,有金甲岛安置罪人李东馨从轻量移之命,愕眙忧叹,实未料处分之过中,至于如此也。噫嘻东馨,以凶图作为伎俩,视大义必欲坏乱,屡干天诛,幸漏王章,而其奈䲷獍之性,老而不悛,乃有年前投匦之疏,而情状莫掩,手脚必露,畜平日思乱之心,则谓事会之可乘,售昔年抵隙之手,则托惩讨而复肆,鼓掌挺身,抵死力战,敢提不忍之言,甘犯莫严之地,与凶逆,同归于一辙,此其罪合伏𫓧锧,而以天地曰生之德,特贷首领,薄窜海岛,失刑之叹,舆愤尚切。今以惟轻之典,遽降出陆之命,臣固知当此无前之庆会,爰推咸宥之盛德,而第恐刑法,自此益紊,堤防自此渐坏,而将见雷雨之泽,反为日月之累,此臣所以终夜绕壁,明发不寐者也。顾今世道日下,人志日乖,而况此必诛之罪,亦蒙傅生之恩,又使自岛而陆,有若微眚薄罚节次疏释者,则从此伏莽之凶,不畏照魔之明,而方来之忧,益无所不届,言念及此,诚不胜凛然心寒,玆敢忙陈短章,仰暴愚衷。伏乞更加三思,亟收成命,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不允。
○教摠戎使李溏书。王若曰,君所注意者,将政勤听鼙之思,国之大事在戎,特畀仗钺之任,斯诚干城之重寄,须勉钤辖之宏图,眷彼北汉之一营,寔是上都之重防,山河襟带,近北极而枕华岳之巅,阴雨绸缪,对南城而控沁水之府,方当前帅擢本兵之日,政须戎垣任代斲之才,惟卿,系出璿源,世承华阀,内外营阃之历践,声绩已孚,龙虎鞱略之兼全,威望夙著,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新宠,克恢旧猷,筑斯城凿斯池,其勉赵晋阳之保障,砺乃锋敹乃甲,宜仿汉金城之献图,折冲樽俎之间,何忧凡楚之蛇豕,蒐兵缁衲之辈,庶作长杨之豼貅,於戏,畿辅之凋残转深,政宜先于苏息,升平之恬嬉已久,戒毋忽于诘戎,卿当尽心,予何多诰?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林景镇制进。
○己巳九月十三日辰时,上诣真殿。茶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洪义浩,右承旨朴宗薰,左副承旨李永老,右副承旨金鲁应,同副承旨权丕应,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检校直阁沈象奎、李存秀,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䘱龙袍,诣板位行四拜礼,仍诣第一室,三上香行三献礼,次诣第二室第三室,如右礼讫,降复位行四拜礼。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九月十三日午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知事金羲淳,持《论语》第七卷,特进官韩致应,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朴宗薰,持《论语》第七卷,侍读官洪命周,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林景镇,持《论语》第七卷,假注书柳春东,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朴绮寿,持《论语》第七卷,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行副护军金益淳,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命奏新受音。命周读自子曰,予欲无言,止使之闻之,仍解释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命陈文义。命周曰,圣人语默动静,莫非教也,不可但以言语观圣人,而宜就言语上,究其所以然之理,子贡孔门之高弟也,而平日,每以言语观圣人,及夫孔子发予欲无言之教,而乃以小子何述问之,夫圣人之教人,与天之育物,元一理也,天本无声无臭,有何言哉?四时之流行,百物之化长,无非天之教也,以四时言之,只有春夏,而无秋冬则不能成岁,只有秋冬而无春夏,则亦不能成岁,必也寒暑迭代而后,岁功成而物性遂矣。圣人之教人也,各随其材品之高下,气质之清浊,熏陶之警撕之,亦无不成人之理,玆故书曰,天工人其代之,《论语》曰,惟天为大,惟尧则之,此皆言圣人代天无间之义也。今我殿下,居天王之位,所事者天工也。夫四时之中,专主春夏气象,则欠于肃,只主秋冬气象,则欠于和,不徒四时为然,雨露之温,霜雪之严皆然,而今殿下,有馀于春夏气象,而或不足于秋冬气象,秋冬之为秋冬,非欲其主于肃杀也。若专于春夏,则万物易以瀜液,故有秋有冬,所以贞固其万物也。是以大寒之后,继以阳春,而蔼然生物之心,未尝间断于其中,不如是,则其气乖而岁不成矣。伏愿深察此理,法乎天而又法乎圣人,每于政令施措之间,益务秋冬气象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命下番陈之。景镇曰,孺悲欲见,夫子辞以疾,俟其将命者出,取瑟而歌之,大抵圣人接人之道,远佞人故不欲见之也。先以疾辞,虽示其不欲见,而后以歌瑟,复欲其不弃绝也。盖孺悲本心,出于慕圣之意,故俟出而歌,使之闻而警悟者,以其仁爱之心,著于行事也。程子之引孟子不屑之教诲而释之者,可谓深得其旨乎?以上章子曰,予欲无言观之,圣人教人,平日岂可无言,而若只于言语上观之,则实非体察所以然之道也。夫子一身,都是道理,故言与不言虽不同,其天理之流行则一也,当时门人,徒求之于言,而不得所以然之理,故欲无言,使之于动静语默之间,必欲体察之也。不见孺悲,而歌瑟使闻者,亦以无言而教之无隐之义也。圣人之语默动静,泛应曲当,无往非仁义之道,在于精微之中矣,亦可见法天道之不言,使人自悟,以有熏陶之益也。今殿下,在君师之位,惟群下熏陶之益,亦在妙道精义之发,伏愿体念焉。上曰,所陈好矣。命知事陈之。羲淳曰,上下番既已陈之,而夫圣人之道,如天之大,发见流行,无非至理之所在,学圣人者,苟能默识而深认,则圣人之一语一默,一动一静,莫非垂教于人也。子贡之观圣人,每在言语之间,故夫子所以警之也。上天所以不言,而四时行百物生者,自然之理也。人君若能体认乎此,涵覆万物,运用不穷,则是不待劳于声色而,民自观感,功化克广,与天同大矣,人君之监天道而法圣人,其机如此,臣等所以仰望我殿下,期勉我殿下,实在乎是,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所陈甚好矣。命特进官陈之。致应曰,诸臣敷演以奏,臣别无更达之义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宗薰曰,夫子非真欲不言,而乃曰,予欲无言者,盖当时门弟子,多以言语观圣人,而实践工夫,每有所不及,故特发此训以教之,圣人平居一动一静,无非精义之所存,发于言语,亦莫非实理之所推,学者苟以圣人之言,究其所以然之实理,真实力行,则其于践履,必有实效,圣人教人,无非实者,故《集注》,既以天理流行之实,释第一节,又于第二节,言天理发见流行之实,此二实字,政合着眼处也。学问固然,而治道亦然,凡讲筵则欲以典学,用人则欲以进贤,至于礼乐刑政,欲以安民济世,皆有所以然之实理,得此实理,然后乃可见实效矣。如天之行四时,既长养则不能不收敛,既翕聚则不能不发舒,日月星辰,垂象于上,阴阳寒暑,运序于下者,何莫非自然之实理,而人物动植草木之类,得以生成者,乃其实迹也,此为此章之肯綮矣。因是而有所仰达者,见今节气,虽非冬序,既属敛藏之候,而晓来雷电,无异盛夏,轰轰烨烨,移时乃已,大非时候之常道,警惕甚矣。九月则例无应行之节次,而若其修省之实,则亦宜靡不用极,盖人君事天,如人子事亲,平居无事,何时不以诚孝自勉,而若见亲有不悦之色,则尤当悚然警惧,起敬起孝,务悦亲志,非时雷电,岂非上天不悦之色乎?因此警惕,务悦天心,则皆为修省之实,不必按例应文之谓也。实心实政,真为事天之道,今日讲筵,宜有以此说仰闻,故敢此仰达,伏愿贸意焉。上曰,所奏切实,当留意矣。此章所云予欲无言者,非孔子之实欲不言也,而子贡发何述之问,未得夫子之旨也,及闻天何言之训,则其下似当有更问,而何无一言请教耶?命周曰,子贡即孔门高弟,而此语在闻性与天道之前也,一闻夫子之答,而子贡意以为不必取质,而仍不复发问也。大抵圣人之晓人,虽于泛应,无不曲当,弟子苟能于动静语默日用常行之事,每每观感,则自然有觉得圣人处,此乃精义妙道之发也。上曰,夫子既发此以警之,则子贡于此,似当悦然有觉,而何为终然未觉耶?命周曰,似是子贡,未能默会而然也。宗薰曰,予欲无言之训,子贡仰对焉,则想必是对子贡而发此训,盖子贡气象,终多务外底意,四科亦以言语称之,则所谓言语观圣人之病,政是子贡之偏处,故有此问答也。既闻天何言哉之训,若能领会到底,必有如曾子一唯之举,而遂无一言,故注亦以为必是闻性与天道之前矣。上曰,言语观圣人,子贡独有病欤?羲淳曰,子贡盖是言语边人,故夫子尝以方人责之矣。上曰,语默皆教,则虽后世之下于子贡者观之,庶或有知,而子贡终是言语边人,故有是病欤?宗薰曰,子贡颖悟过人,造诣亦高,必不但以言语观圣人,而第今想像孔门亲灸之人,日见圣人之云为,日闻圣人之言语,无非精义妙道,而云为则难为体察,言语则易于箚着,故所以求之者,每多在言语上矣。羲淳曰,子贡亲灸圣门,言或中理,而善观圣人,故有天不可升之言,子贡此语,乃成德前事也。上曰,再言天何言哉者,所以深道之辞欤?命周曰,诚如圣教矣。上曰,子贡仍无言之教,而有何述之问,若无何述之问,则夫子不出天何言之言耶?命周曰,然矣,既无其问,则岂有所答乎?夫圣人之教人,观其觉之几微,然后方有晓谕之言,若无几微,则不必有是言矣。上曰,孺悲出户之后,夫子使闻其歌瑟,始也辞疾,非真有疾,而今也使闻,又欲使知其非真,俄者所陈中语默动静,无非至理者甚好,此为法圣人之大经法,而至如此等处,最难学得,何如则可以善学耶?命周曰,无疾而辞疾,是适然也,非纯然托语也。羲淳曰,以此文势观之,盖纯托也。上曰,辞疾之时别无疾也,则不为直罪其过,而假之歌瑟,此事,何如?命周曰,孟子于齐宣之欲见也,辞以疾,而出吊东郭氏,虽以此观之,无非圣人不屑之教也。上曰,辞疾之事,在于下孔子一等人,而未得圣人本意,未知其稳当,后人宜如何法也?宗薰曰,此盖圣人不屑之教诲,其心则生物之仁,不遽绝人之意也,圣人有此心,故既辞疾,而又瑟歌,亦纯然天理而已。若下圣人一等者,无圣人此心,而效圣人此事,则或易归于欠诚,如欲学此,则先学圣人生物仁人之心法,庶乎可也。羲淳曰,圣人教人,物无终弃,故不屑之教,所以深诲之也。此正上天生物之心,虽在下圣人一等者,若能存心于此,以孔子诲人之心为心,则斯其可矣,夫何以下圣人之人,而不可为乎?上曰,使如子贡辈为此,则其造诣不及孔子,得无近于傲耶?羲淳曰,孟子隐几而卧,亦与此章一般意,是乃不屑之教,不可与大学辟于傲惰而同看,于此乎正见圣人教人之心也。上命掩卷,宗薰曰,连日开讲之时,经筵多有故,近甚苟艰云矣。上曰,有故者几人耶?宗薰曰,南公辙、赵得永在外,林汉浩有实故云矣。上曰,兵判亦在外乎?宗薰曰,兵判今则在外,而似当即还矣。上命书传教曰,在外及有实故经筵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又教曰,特进官曾经松留,向来松都事,事实当初,果何如耶?致应曰,本事则初不大段,而末梢则转成变怪,以臣愚昧颠错之故,处置失宜,及承圣教,始乃恍然觉悟矣。当初府民以屠汉出送事,有所等诉,故始则靳持,末乃许之,及其出场之后,致疑于泮人之符同,并为挟憾驱逐之计,以至作梗之境,而盖其倡乱者,非平民也,即浮浪无赖之辈,幸其乘机,惹出闹端者也。上命经筵以下先退,命周曰,臣以李东馨事,俄有陈箚,而更以所怀陈之矣。上曰,俄已承批,不必再烦矣。仍命退,羲淳等退出。上曰,十七日举动进定,则得无为弊于外邑耶?宗薰曰,若豫为进定,则似无窘速,而若临时进定,则守令之待令于境上者,不无窘速之虑矣。上曰,伊日殿讲制述,并设景贤堂,不为狭窄耶?宗薰曰,堂内形便,未得详知,而似不甚窄矣。仍奏曰,十五日救食时,当依例举行于仁政殿之庭乎?上可之。宗薰曰,礼房承旨与阁臣一人,当自十六日,斋宿于庆熙宫,十七裁香仍留十八日,亲传时举行矣。臣方待罪该房,今亦依昨年例,兼进举行乎?上曰,兼进,可也。宗薰曰,紫檀香,从前内下继用矣,今番馀在不多,故仰达矣。上曰,当内下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行左承旨洪奭周〈病〉。右承旨朴宗薰〈坐直〉。左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右副承旨金鲁应〈坐〉。同副承旨权丕应〈坐〉。注书李纪渊〈照讫讲进〉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宗薰启曰,明日月食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鲁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宗薰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朴宗薰启曰,知经筵李晩秀、沈象奎、金羲淳,同经筵朴宗庆、李肇源、赵弘镇,俱有身病,今日昼讲,无进参之员,并即牌招,以为推移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鲁应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李荣址、黄基安,当为捧供,而判义禁李集斗呈辞,同义禁权常慎、金宗善,俱有身病,李好敏差祭,无以开坐云,判义禁李集斗,同义禁权常慎、金宗善,并即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鲁应启曰,判义禁李集斗同义禁权常慎、金宗善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鲁应启曰,判义禁李集斗,同义禁权常慎、金宗善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其在事体,殊甚未安,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鲁应启曰,判义禁李集斗,同义禁权常慎、金宗善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连事违召命,终不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执义未差,持平郑元善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持平郑元善,献纳韩兢履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鲁应曰,只推。
○传于朴宗薰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齐与否,摘奸以来。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酒禁诇察,专关捕厅,而右边捕盗大将崔东岳,病无以事事云,许递,近闻禁酒之节,不无比初渐弛之弊,法久则弛,势所必至,另加察饬,毋或少忽之意,严饬诸法司两捕厅,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右边捕盗大将崔东岳许递事,允下矣。捕将之任,不可一刻暂旷,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他边大将兼察。
○李永老启曰,前右边捕盗大将崔东岳,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谓有身病,使其从事官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右边捕盗大将,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右边捕盗大将李光益,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李得济为右边捕盗大将。
○李永老启曰,新除授右边捕盗大将李得济,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景慕宫望祭献官前参判闵耆显,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闵耆显。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一日大驾诣宗庙斋宿,初一日冬享大祭亲行时,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而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前为之。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永宗防御使郑信达,在任身死矣,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御营厅言启曰,备边司启曰,今年被灾诸路中,两湖为最甚,赈济之方,待道臣陈启,始可禀处,而两道所在禁、御两营军,当此饥岁,上番当次者,赍粮之艰,资装之难,可推以知,宿卫之军,事体严重,固难议到,而在前如此之时,或因特教,或因启禀,亦多有停番之时,若如今年大歉,政合施此拔例之举,使之限明年麦秋停番,骑兵上番,宜无异同,一体停止事,分付,若或因此,责捧停番钱,则非所以忧歉岁恤民隐之意也。停番处,切勿以钱代捧事,并为分付于该营、该曹,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本厅来十一月以后当次上番公忠左道军兵,为先停番之意,别关分付于该道道、帅臣处,而宿卫军事体,至为严重,苟有变通之道,决不可全然无一番之军,故在前似此停番之时,从其穑事之优劣,或为换邑,或为换道,进退征立,已多其例,今此湖西军,则当自今年十一月,至明年二月四朔上番者也。其次当番,则江原、京畿,黄海三道,而关东穑事稍登,京畿、黄海两道被灾,比之两湖,自有浅深之别,换道进期,又不过三四朔之间,湖西军停番之代,先自江原道军,换次征立,待明年麦秋,以湖西军停番者,继而征召,以均其次序,则严宿卫恤民隐之道,恐合两使,令庙堂禀处,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两湖所在禁、御两营军停番事,自本司草记分付矣。即见御营厅草记,以为湖西军,则当自今年十一月,至明年二月上番者也,其次当番,江原、京畿、黄海三道,而关东穑事稍登,湖西军停番之代,先自江原道军,换次征立,待明年麦秋,以湖西军停番者征召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停番虽轸民隐,移道亶为宿卫,停番与移道,俱是不可已之举,在前停番之时,必有移道之请,而辄皆许施矣,今亦依该营草记,以关东军,移番征立,待明年麦秋,复以湖西军,依本番征上,以为均排番次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十一月当八番右部前司属全罗道四哨军兵,来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立番之意,已为发关,而因备边司草记,限明年麦秋停番事,允下矣。十一月当为始,姑为停番事,本道监、兵使处,更为发关知委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粘连启下,罗州牧杀狱罪人吴顺甲狱事段,以刃刺人,深入咽喉,断送一缕,不逾数时,斫松受笞,此甚大事,而杀变遽出,假缢解髻,情迹凶狡,而真赃益露,严讯输款,南原府杀狱罪人房今龙狱事段,镇属出使,枉害平民者,固已可骇,而逆旅行丐,初无真赃,杵木乱殴,即地戕杀,今龙校也,而首先踢胸,教卒下手,并身结果,论以首从,今龙之为正犯,无容更议,严讯取服,何如?判付内,罗州吴顺甲狱事段,观于道臣所结语,卿等所议,尽合狱体是置,罪人段,另加推服为旀,南原房今龙狱事段,钩索杵木,狼藉打人,尸身被伤,明于再检,证皆有实,情非可疑是如乎,罪人段,益推取服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十四日午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知事沈象奎,持《论语》第七卷,特进官朴仑寿,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权丕应,持《论语》第七卷,侍读官洪命周,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林景镇,持《论语》第七卷,假注书柳春东,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朴绮寿,持《论语》第七卷,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行副护军申大坤,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命读新受音。命周读自宰我问曰,止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仍解释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讫,命陈文义。命周曰,今按此章曰,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此一节,即夫子深责宰我之言也。人子爱亲之心,何尝以三年,谓足以报其亲乎?其情实至于无穷,而特以先王之制,至,于三年而至矣。夫孝为百行之源,而得于天赋,则人子爱亲,岂有上下之别,而朱子曰,帝王之学,与韦布不同,其所以为学,非别件物事,即所以明人伦也。孝为五伦之一,而源于百行,则其所躬行导下之法,莫非孝字上做去矣。第以在下者言之,韦布之士,匹庶之类,所以为孝者,不过承顺其志意,便逸其居处,而至若帝王之孝,有大于此,四海以尊养,善述其前事,而如大舜之五十而慕者,皆非凡人之所可及也。《中庸》曰,践其位行其礼,今我殿下所践之位,先王所践之位也,所行之礼,先王所行之礼也。猗欤先王,陶甄一世,雍熙做治,盛德至化,尚有於乎不忘之思,在民事则憧憧一念,靡不用极,在朝廷则正心以正百官,一政一事,无非诏燕之谟也。恭惟殿下,圣孝出天,固不待臣邻之仰赞万一,而凡厥事为之间,惟先王是则是效,一政之出,而必思允合于先王,一令之行,而亦念不违于先王,善继善述,念玆在玆,则先大王二十五年之治,庶复见于今日,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仍命下番陈之。景镇曰,孝之一字,如上番所奏,尽为百行之源,则宰我问三年不为礼,礼坏云者此一节,已不成事理矣。凡所以礼文云者,爱于亲忠于君之道,尽在其中,而若不知忠爱之本情,则礼即节文之间事,不于忠爱上求之,而将何所施也?盖宰予,以游于圣门之学,发此下愚之所不当问,而夫子深斥其不仁之端矣。前日昼寝时,夫子以朽木粪土比之,而警责之,以此观之,其平日志气之怠,推可谅矣。今之有此伤教之语,实为慨惜,而不足以备论也。至于我东,素称礼义之邦,八条之教,化行俗美,其仪文节目,彬彬郁郁,遵是礼而为治,则三代之治,可以驾轶,然而礼文中,又有浮文末节,若不究其本,而苟无诚实底工夫,专尚外饰,则必致内虚之叹矣,既为虚伪巧饰之风,则反不如宰予无隐其情,而质直以告之为愈也,上而朝廷,下而民庶,惟在君上导率之如何,推广孝理之化,使八域臣民,兴于孝移于忠,各尽其道,则太平万岁实自今始矣,是臣区区之祝也。上曰,所陈甚好矣。命知事陈之。象奎曰,玉堂以帝王之孝,有所仰陈,其践位行礼,善继善述之言好矣。以此章观之,夫子所答,其紧要处,最是一安字为可观,安之为言,盖指安乎其心之意,君子之居丧也,三年虽尽,其思慕之情则无穷,而制丧之必止于三年者,盖参酌其过不及之间而得其中也,三年是天下之通丧也,三年之前,衣锦食稻,无可安之理,故君子不为也。推此观之,一安字,非最可体认处乎?是以君子,有终身之丧,大舜有五十之慕,居先王之位,而或违乎先王之事,继述之意,无时可施,故行一政,则于心自省曰,是合于先王之政乎?出一令,则于心自省曰,是合于先王之令乎否乎?过于先王,则于心即不安,不及于先王,则其心亦不安,是不待他人之旁观而可知也。其自省之时,有怵惕之心,则此便是不安底意思,安则行之,不安则自当止之,此政是继述底道理。今我殿下,有仰体先王之志意者,亦有承聆先王之德音者,何年何日,不有钦诵乎此,而若其安与不安,惟曰,反求诸心而已。政令施措之间,必待安于圣念而后行之,则自然为继述底道理,而行之必有效矣。上曰,所陈甚好矣。命特进官陈之。仑寿曰,此章别无文义之可以仰陈者,而知事所陈安字之意尤好,亦不出于仁之一字,孝者仁之本也,而宰我非不圣门高弟,只知礼乐不可斯须去之义,反遗其本,此不察之甚,而但其有疑不隐,可谓其人之质直。朱子以得失轻重论之,宰我之问,乌得免失言之归?夫子之重言安则为之者,绝之深责之切,而又发其仁之端,以警其不察,圣人诲人之意,于此等处,政宜深察也。上曰,所言甚好矣。命参赞官陈之。丕应曰,此章文义,别无微辞奥旨,知事所陈安字,为一章宗旨,特进官所陈仁字为安字之本云者,甚好矣。宰予以圣门十哲中人,忽以短丧为问,至谓曰安,夫子所以严辞斥之也,此非但救宰予一时之失言,亦可谓天下万世之礼教,盖三年之丧,先王之所以中制者,无过不及之谓也,而是时三年之制,废已久矣。故宰予,亦有是问,而夫子既深责之,又申告制礼之本,使后世行道之人,知有三年之制,不可逾越,然则宰予之有是质问,而得有圣人之正论,亦云幸矣。宰予盖以三年为久者,只知不为礼不为乐之为可忧,而不知食夫稻衣夫锦之为不安,其心固不仁,而第其言曰,三年亦已久,期可已矣,则盖于期之内,必欲尽礼也,非若后世,虽以齐疏之制终三年,而实未尝尽乎居丧之礼者也,但其心之安与不安,以判其仁与不仁矣。大抵安于天理之所在者,即是仁也,不知不安于人欲之所由者,则是不仁也。人子事亲之道,惟其尽分与不尽分处,有以见天理人欲之分,而贤者俯而就之,不肖者跂而及之,以至无过不及之差矣。非徒事亲为然,虽日用应事接物之际,苟安于不当安之地,则人欲肆,而天理灭矣,伏愿殿下,留念焉。上曰,所陈好矣。仍教曰,宰予高弟也,三年通丧也。宰予非不知短丧之为薄,而终有所疑,故欲质于夫子,此则不害为质直,而终未免不仁之归欤?象奎曰,宰予之意,以三年为久,心尝疑之,故有此仰质,或愈于后世匿情者,而若以此,恕其不仁之罪,亦为文过之言矣。夫子所以不仁而责之,甚严之辞也。圣人随其人病处,而丁宁教导,故不仁之责,使知其所不当安而反求于心也。不仁之故,在于天理人欲之不能别,夫不善之人,为不善之事,则作于其心之时,非不知其为不善,而但为人欲所牵制,恬以为安,流而至于不仁之归,其几微甚精妙,不但此事为然,虽微少之事,于心自省曰,是不当安,而特谓其事之微细,而直行径造,则是亦不仁也。宰予之归于不仁,其在安于不当安之地也。上曰,圣人言不迫切,故俟其出而责之以不仁,何不于对予时,责之而使觉欤?命周曰,昨日已有所陈,圣人教人之法,每见其觉之几微,然后教之而使觉也。予若闻安则为之之教,而或有追悔惊动底意,则以夫子体天生物之心,岂不有责之以不仁,诲之以通丧,而既不觉悟,无所更质而出,则始惧其真以为安而遂行,探其本而斥之以不仁,又言君子所以不忍于亲,而丧必三年之,故使之闻而自悟,此亦夫子作成之法也。上曰,冯氏注,三年丧迄今行之者,宰予一问之力,宰予此问,无足可取,而谓之力者何欤?象奎曰,宰予虽游于孔门,亦流于习俗,有此下愚且耻之问,然夫子之答,特因宰予而发,此不但欲宰予之觉,天下闻此而皆可晓也,此则通丧之行,实由其问之之力也。上曰,此时不行三年之丧欤?宰予短丧之意,以为几何限也?丕应曰,此时孔门,只有通丧之礼,其他则甚至以日易月,如滕百官之皆不欲者,政此类也,上章言期已久矣,盖以期为限也。上曰,丧必以三年为限,出于免怀之意,而短之则勿论,过之则亦非圣人制礼得中之本意欤?象奎曰,孝子情则无穷,故圣人制礼为限,若子夏、子张所谓不敢过不敢不至之言,正得此意也。上曰,古人有居丧六年何也?象奎曰,子贡为心丧三年,又居庐三年,此则居庐而已。上曰,尹民注,似许宰予,以其无隐欤?象奎曰,予之无隐,实愈于匿情,夫弟子有疑,则当质之师,若隐而不问,则疑无所辨矣。臣之事君亦如此,一有不协于意,则即当仰对论难,若惮严威,只事趋走承顺,则是非不欺君之道也。丕应曰,君师父一也,子于父,臣于君,弟子于师,有疑不质,已非无隐之道也,且有疑质问,自是进于学之工夫,苟同而不辨,甚非将进之道矣。上曰,君子居丧之时,心所不安者,不但食乐与居,而此章之只举三者而言何也?命周曰,食旨似因上节食稻而发也,闻乐似从予问乐坏而言也,居处似推上节女gg汝g安之意也,而此乃愚臣臆对,不敢质言也。象奎曰,举其切于己者而言,非此之谓也。上命经筵以下先退,象奎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左承旨朴宗薰〈坐〉。右承旨金相休〈坐〉。左副承旨权丕应〈坐〉。右副承旨朴宗臣〈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望〈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月食。
○药房提调沈象奎,副提调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鲁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郑元善呈辞,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月食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朴宗薰启曰,禁卫营大将李光益,御营大将李尧宪,以东南关王庙献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及李光益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大将牌、传令牌,并来请还纳,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捕将则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他边大将兼察,禁将训将兼察,御将摠使兼察。
○李永老启曰,左边捕盗大将,他边大将兼察,禁将训将兼察,御将摠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边捕盗大将李得济,兼察禁卫大将李得济,兼察御营大将李溏,并即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永老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朴宗薰曰,承旨未差之代,朴宗臣、徐有望除授,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相休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洪奭周。
○传于徐有望曰,今年两湖惨歉之状,何待年分状启而知之。今则秋事已讫,涤场在即,民情之遑急,必当倍甚于收获之前,夙宵憧憧之念,食不甘而寝不安,大抵救荒莫先于纾力,纾力莫急于宽赋,如还饷身布之或停或蠲,代钱代捧等事,多有道臣状启所不敢循例陈请者,今若拘于常格,下不得条举,上不思阔狭,则唉彼颔顑之类,尤何以支保乎?今年两湖年分状启,勿循例套,凡可以便民益民之事,毋论有例无例,大小巨细,斟酌参量,勿为咨且,直为陈请,则自上当拔例处分,至于尤甚邑,进上三名日方物物膳朔膳以下诸般贡献物种,并依甲寅年例,限明年麦秋,勿为封进,殿宫所封,亦为停免,外此邑辨民敛之系于享上纳官者,亦依甲寅例,量宜蠲免,俾纾一分民力事,庙堂三悬铃行会于两湖道臣处。
○朴宗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九月十八日庆熙宫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李文会在外,洪羲臣呈辞受由,宋祥濂呈辞,任希存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韩致应、李好敏、金宗善、金鲁敬为副摠管。
○朴宗薰,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金箕殷,以中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相休,以户曹言启曰,臣晩秀,与正郞臣李周宪,进诣庆熙宫,差备内及内各司,依节目,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柳訸,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李寅会、李恒权呈状内,今九月初十日内试射时,俱蒙直赴殿试之恩典,而所带之职,系是南行窠,依例入启递改云,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御营厅言启曰,因本厅草记,湖西军停番之代,先自关东军,移番征立事,自备局覆启允下矣。来十一月十二月两朔应立右部后司属江原道四哨军兵,进朔征召,而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十一月初一日,与右部左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司处,措辞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粘连,长兴府杀狱罪人文孟元狱事段,小者之死,死则自缢,而究其所由,一则元女,二则元女,淫妇奸佣,异身同肠,使七年同居之夫,判一绳自裁之举者,有万可杀,无一可原,而实因明是自缢,正犯又是被告,则伤既无执,死何从偿,其在奏当之道,合施审克。高验金狱事段,以头撞面,触鼻碎骨,气随血尽,死不逾日,而一个扇子之得失,此胡大事,四寸妹夫之戕杀,是岂常情?且其顾念从妹之语,至欲自缢之状,可见本心之非出恶意,检案无疑,仍前讯推。康津县杀狱罪人尹银同狱事段,胎伤致死,最为难慎,其重则两命并殒也,其易则一挤可祟也,银同虽是童丱,失行之嫂,愤则愤矣,毋论一打与暂挤,打则打矣,挤则挤矣。第其娠女之翻身仆地,良久不起,而在傍诸人,曾不惊惶急救,则不甚紧重,从可推知,而毕竟张女之死,不逾一宿,则银同之为正犯,无容更疑,惟轻之典,未敢遽议。宋大元狱事段,挤井蹴腹,众招同然,而伤处之著在右肋者,词证脉录,未免迳庭,自缢之供,既出尸亲之口,则偿命之律,殆不暇及,揆诸法意,合有参恕。益山郡杀狱罪人李宗老狱事段,以手打额,止于一次,缠头作痛,死于十日,道跋由病之疑,尽有所据,其在重狱之义,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长兴文孟元狱事段,其所变怪,实为罔赦之罪,而虽有由我之典,实因既非手犯,本律亦异,此等罪犯,是乃小者之事,由此男女是置,若曰全无所犯则不可,罪人段,所当次律照勘云,今当霈赦之时,宜有从轻之典,特为放送为旀。高验金狱事段,一扇子则微物也,娚妹至亲也。因微事,竟至杀越之变者,是岂人情之所然?实有万杀之罪,而盖末乃自缢之说,尸亲之招丁宁,顾念娚妹之语,渠之所言者,则其心之非出故杀明矣。然顽悖之习,不可不严勘,施以次律勘断为旀。康津尹银同狱事段,愤起于其嫂之失节,打之挤之,其时则乘愤之时,其女则抱胎之女也。参以事迹,必是由银同之打挤,动胎致死,的然无疑是遣,证招亦是明白,不必强疑于在傍人之不急救者,不甚紧重是乃,其在审慎狱情之道,宜加烂议,议于大臣禀处为旀。宋大元狱事段,初也殴打,非出凶心,末乃自缢,死者手犯,大抵愤起作事,决一死生,不难而易,死者之死,抑或如卿等所议忍愤自裁之语乎?此可谓疑狱是如乎,亦议于大臣禀处为旀,益山李宗老狱事段,前后道跋,各自不一,而意见各有所在,且查异于检,狱欠于疏,有难遽断于曰死曰生之际乙仍于,亦议大臣禀处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粘连,长城府杀狱罪人洪挺喜狱事段,实因终未端的,词证俱是传闻,蓄疑成案,有欠审克,上裁,何如?判付启。一言而蔽之曰,罪疑惟轻,六载滞囚,屡经讯推,殊非审克之政,施以次律为良如教。刑曹启目粘连,因平安监司徐荣辅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仍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中和李蕃金,江西金德贵,永柔金允石,顺安裵五先,肃川高汗中,咸从赵云命,龙冈金进玉,三和梁平福,甑山郑支平,嘉山李己丑,价川朴龙福,博川金莫男、金双同,德川禹道显,博川裵大福,嘉山裵宗硕,宣川金镇,铁山姜好成,三和安纪,铁山朴敏复,咸从梁德禹,郭山吴普坤,宣川金成辰,龙川金仁相,江界朴福守,中和申右连,龙川金戒喆,价川朴弘秀,铁山宋益华,三和金义宽,祥原金卜大,价川蒋宗琬,云山朴大连,龙川权春亦,云山苏月征,价川崔奉云,阳德韩卜实,成川韩己天,祥原李八三,龟城李奉润,泰川韩德中,楚山宋三福、金宗吕,顺安元普兴,龟城申兴锡,泰川千得龙,中和都遇得,肃川韩顺老味,咸从柳斗暹,永柔李右臣,江西郑八益,中和梁处义,安州方义渊,咸从李秉硕,慈山奴三得,博川金㗡相、赵奇新,龙冈金致明,阳德李震馨,龟城李载学,泰川禹孟大,德川金坤阳,价川具承夫,三和文命卜,甑山金在宽。仍秩中三登尹星镇,江西安敬之,嘉山李龙比,泰川李千应,铁山池有进,郭山郑圣民,宁远韩仁得,阳德李寿恒,安州申思汉,顺川徐龙成,肃川徐厚增,德川方义行,咸从元应坤,慈山李达行,泰川金允坤,宣川金载信,德川文应周,甑山李时梓,定州孙奉学,顺安金重五,三和黄大禄等,所坐俱不深重,当此大霈,合有疏释之典,并只放送为白乎旀。放秩中嘉山崔日佑,禀秩博川柳仁远,价川黄基五,嘉山金丁宅,江东李成佐,江西朴处中,碧潼朴宗根,慈山石柱殷,祥原李尚信,云山韩国周,龟城李五之乙,三和郑宗福、黄月老,江西尹德大,嘉山朴云采,江西金梦玄,中和郑德昌,定州李启林,龙冈杨日文,肃川全尚东,殷山李万纲,中和金廷禄、朴挚和、全亿臣,殷山崔五永,本道发配未至配所秩鸿山崔太恒,长鬐郑东等,罪犯俱为不轻,并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放秩中嘉山崔日佑,禀秩中博川柳仁远,价川黄基五,嘉山金丁宅,江东李成佐,江西朴处中,碧潼朴宗根,慈山石柱殷,祥原李尚信,云山韩国周,龟城李五之乙,三和郑宗福、黄月老,江西尹德大,嘉山朴云采,江西金梦玄,中和郑德昌,定州李启林,龙冈杨日文,肃川全尚东,云山李万纲,中和金廷禄、朴挚和、全亿臣,殷山崔五永,仍秩中熙川朴思勉,祥原赵祯臣,渭原高昌宇,铁山张虎狼,楚山林继孙、金哲椎,博川韩福仁,碧潼奴春兴,铁山僧兑坎、金初得,祥原崔大恒,顺安崔驲行,咸从崔信一,阳德孙重禄,德川李秉喆奴以观,江界郑允义,龙冈李世根,价川崔廷斗,博川崔兴烈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京畿监司金在昌放未放修启册子,定配罪人仍秩,依启闻施行,何如?判付启,韩复琦、具孝孙、沈召史、安召史、全道也只等,并只放送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十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李永老,记事官李纪渊,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左承旨朴宗薰〈庆熙宫进〉。右承旨金相休〈坐〉。左副承旨权丕应〈坐〉。右副承旨朴宗臣〈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望〈坐直〉。注书李纪渊〈照讫讲进〉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宗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徐有望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相休曰,右承旨入侍。
○徐有望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郑元善牌不进,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献纳韩兢履,持平郑元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望曰,只推。
○传于洪义浩曰,右副承旨朴宗臣,所带春秋兼衔减下。
○徐有望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李荣址、黄基安捧供,庆尚道放未放回启赵汉锡击铮回启,当为举行,而判义禁李集斗呈辞入启,同义禁权常慎、李好敏式暇,金宗善有身病,无以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洪义浩启曰,吏曹判书金羲淳,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牌招。
○洪义浩启曰,吏曹判书金羲淳,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徐有望启曰,今日政,新除授金吾堂上,并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牌不进,参议曺允遂进,同副承旨徐有望进。启曰,东壁应教,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相避并拟,何如?传曰,允。以孟钦圭为执义,权熀为正言,洪羲俊为应教,郑观绥为副应教,金鲁敬为礼曹参判,金宗善为左尹,金愚淳为刑曹参议,李普源为户曹正郞,尹锡永为兵曹佐郞,朴宗来为判义禁,朴宗京、赵万元、金鲁敬为同义禁,左尹单李光益,右尹单金宗善。
○兵批,判书朴宗庆病,参判朴宗京受由在外,参议徐有闻病,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右副承旨朴宗臣进,护军洪羲臣,副护军金鲁应、李永老、郑东干,副司直尹久东,副司果沈能稷,并单付。
○行都承旨洪义浩,右承旨金相休,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同副承旨徐有望启曰,臣等即伏见义禁府平安道放未放回启判付中,添书以下者,其中李廷楫之负犯关系,决不可以年久而有所阔略,若金宗亿之以鞫囚蒙酌处者,及李廷轮之右袒凶逆,金履秀之名出狱招者,俱不可议到于疏释之典,其馀三人,亦皆非轻罪薄罚,而今乃并入于全宥之科,固知出于邦庆无前,霈泽旁流之盛德至意,而干犯深重之若此者流,亦皆一例肆赦,无少持难,则真是山人之幸也,而违圣朝慎刑法之义,非细故也。臣等职忝出纳,有难伈默奉行,玆敢相率仰吁。伏乞亟寝成命,以严堤防焉,惶恐敢启。答曰,亦有商量者,勿烦。
○行都承旨洪义浩,右承旨金相休,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同副承旨徐有望启曰,伏以臣等才以平安道放未放启下中,添书特放事,敢放议启之举,而未蒙兪音,方切抑郁,继伏见咸镜道放未放回启判下中,又有李寅采、李选、赵秀民、李完寿等添书特放者,臣等益不胜相顾愕眙,盖此诸罪人,罪名虽有轻重,负犯不无浅深,而其所关系,俱不寻常,不可容易议到,有若轻罪薄过之遇赦即放者,然而朝放几人,暮放几人,若此不已,则虽大于此之首恶元凶,其将次第疏放,尽其人而后已,此何举措也?乱逆无所知惧,堤防由此荡然,此岂非大可忧闷处也哉?殿下,当此无前之大庆,欲施广惠之盛典,则惟宜付之攸司,博采公议,可赦者赦之,可置者置之,既不有损于典章,亦是导扬于和气,春生秋杀,庶可以并行不侼,而不此之为,拈出于公议之外,添书于疏释之案,无或近于任一己之私见,而示天下不公耶?臣等职忝喉舌,不任忧慨之忱,玆敢不避烦屑,一启再启,而不知止,伏愿殿下,亟寝成命,俾邦宪毋至坏损,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不必烦陈,勿烦。
○朴宗臣,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处汉,以御营中军军兵等,中日习射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讲官加抄启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禄试射日次,而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亲传斋戒相值,以无故日,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金履翼状启,则以为今年歉荒,沿野俱陈,若不别般优恤,目下光景,实多日后之忧虞,减削灾结一千二百二十五结,还布停退,依前状请准下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全一境告歉,既为无前之荒年,二千结给灾,亦是无前之旷典,况元结不满四千,请灾洽过三千,则此无异于举一邑全灾也。本府穑事,非不惨歉,即今民势,非不闷急,而至于举一邑给全灾,不但有过分数,较之他道已例,虽值大无之岁,另施极层之典,未尝有阖境给灾之例矣。守臣初请,虽出斟量,本司覆奏,亦费消详,而又此加请,必欲准前请之数者,谅是不得已者,而在事面,终有所未必然者,实无以一一许施,而盖其屡请至此,民事可知,以二百二十五结加划,合为二千三百七十五结,则足可以节约排俵矣。至于还布停退之略有裁减,亦有所十分称量者,今不得又为阔狭,使之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徐荣辅分等状启,则义州等十三邑,置之稍实,平壤等二十一邑,置之之次,楚山等八邑,置之尤甚,仍以为年分槪状,待各邑齐报,更为登闻计料,后录条件,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被灾面民还之分数代捧,亦多已例,尤甚邑之尤甚之次面里,限三分一,之次邑之尤甚之次面里,限四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自前代捧之规,虽出于民势之迫不获已,而盖为纾一时之急,反启向后之弊者,代捧是已,断不可有请辄许,而第本道穑事,比他道,虽曰稍胜,始焉潦旱俱病,终又霜雹卒痒,若其之次尤甚诸邑,俱不得免歉,而责纳本还,其势诚有所行不得者,况随时许代,其例亦多,依所请尤甚邑之尤甚之次面里,限三分一,之次邑之尤甚之次面里,限四分一,以各其土宜之谷,准折代捧,而凡代捧之后,虽曰还作本色,而每多年年仍捧,永换名色之弊,以此而各邑谷簿,渐致淆乱,莫可厘正者也。待明秋,必以本色谷,一一还捧之意,另为严饬,尤甚之次等邑,勿定配所,并禁推征事,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行护军金鲁敬疏曰,㐲以维天维祖宗,笃佑邦家,元良诞降,坤候弥康,此实四百年稀有之庆,亿万世无疆之休,吉祥齐凑,协气弥寰环东土含生之伦,孰不懽欣忭跃,献冈陵之祝,颂泰磐之业,而臣则适忝近密之列,获睹莫大之庆,仰天颜之有喜,伸嵩呼之微诚,迄今思惟,只有手舞足蹈而已。仍伏念臣,樗栎之贱材,驽骀之下品,诚不足以充扂楔之用,备驱策之末,特蒙我殿下如天之恩,通籍无几,已跻下大夫之列,世所称清涂华贯,无不滥竽,若固有之,此岂臣所可一分堪亟者也?惟思含恩畏义,奔走筋力,以效尘刹之轮,而至若节次推陞,进而无退,实非梦想之攸及,不意燕槎之行,遂媒晋秩之宠,恩命自天,华诰在手,臣始焉惝恍,终焉震迫,五情失守,历日而不自定。噫,亚卿峻秩也,庸陋不可以冒居,特简重举也。事面不可以苟且,今若上以微端之难处,循例而畀之,下以一时之幸会,寅缘而受之,则其为乖综理而䙝名器,当复如何,臣之释褐,才五年耳。似此骤躐,似此冥升,虽使前辈之器识素著,材学兼优者,当之,犹将惊惶却顾,循墙之不暇,况臣之丑拙莫逃于渊鉴,望实最轻于同朝者哉?臣虽欲凭恃宠灵,䩄然冒膺,四维之亏败,伊可忧也,众人之嗤点,亦可畏也。且臣之从兄臣鲁应,才蒙绯玉之擢,曾未旬日,臣又滥进,衰门荣耀,一朝赫然眇福薄材,曷以堪任,不称之服,受必有灾,太盛之戒,犯则招殃,臣虽不肖,粗闻斯义,以殿下遂物成人之盛德,亦岂待臣言之毕而恻然垂念也?玆敢披沥肝血,疾声仰吁,殿下于臣,天地父母也。臣岂敢饰辞例让,重自陷于不诚之罪也?伏乞圣明,亟收恩命,俾公器重而私分安,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
○校理赵琮镇,副校理金箕殷、洪命周,修撰林景镇、申在业,副修撰尹日逵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义禁府回启判付中添书以下者,相顾愕眙,继之以忧慨之至也。噫,李廷楫之负犯,关系至重,则固不可以事属年久而有所阔略,至若金宗亿之鞫狱重囚,径蒙酌处,李廷轮之右袒凶逆,背公死党,金履秀之名出狱招,幸逭当律者,俱系王法之必诛,舆情之共愤,则岂可遽然议到于疏放之典?其馀三人等罪犯,亦皆紧重,而今乃并置于全宥之科,不审殿下,何为而有此过中之举也?顾今邦庆无前,恩霈旁流,臣等非不知今玆之命,实出于广庆普惠之盛德至意,而第此辈干犯,既系深重,实非微眚薄罚之可比,如皆因庆辄赦,不少留难,则诚恐凶孽无所惩畏,王纲渐益隳弛,在圣朝慎刑法之意,岂容若是也?臣等职忝论思,有难泯默,玆敢联陈短箚。伏乞圣明,念昔臣慎无赦之语,轸今日严堤防之道,亟将成命,特赐反汗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谕于院议之批,勿烦。
○校理赵琮镇,副校理金箕殷、洪命周,修撰林景镇、申在业,副修撰尹日逵等箚曰,伏以臣等,俄者以李廷楫以下七人等疏放之命请寝事,才上一箚,继伏见添书下者,又有李寅采、李选、赵秀民、李完寿等诸罪人宥释之命,臣等益不胜惊惑骇愤之至也。此辈罪状,前后疏启,声讨备尽,不必覶缕,而以若负犯,罚止薄窜,已是失刑之大者,则因庆辄赦,视同微眚,无少持难,此岂臣等所仰望于殿下者哉?噫,法者,天下之平,虽以人君之尊,不可低昂于其间,而今殿下,不问罪名之轻重,不恤公议之愤惋,朝放几人,暮宥几罪,圣意所在,无难添书,将使堤防荡然,义理斁败,缴还之启,出于喉院而不赐允许,反汗之请,发于三司而兪音愈邈,若此不已,则喉舌之任,言责之臣,不过是一冗官而已。殿下,其将独运于上,而言路从此而塞矣,邦宪由是而隳矣。思之及此,宁不凛然?窃覸我殿下圣学高明,凡于义理之分,刑政之际,尺度有严,秤锤不差,此臣等之所尝钦仰者。今忽过中之举,非一而非再,非徒舆情之抑郁,实恐有累于圣德,臣等之一日两箚,极涉屑越,而屡次烦渎,犹不知止者,亦岂其乐为也哉?伏乞渊然深思,亟寝成命,以存防闲之严,以广开纳之聪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谕于院议,勿烦。
○刑曹启目粘连,因咸镜监司曺允大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禀秩中三水鲁德述,文川房述金,安边金起宗,三水婢曾琬,长津奴贵金,庆兴婢连喜,明川严德邻,端川金德运,茂山僧处柱,庆源僧法一,利原金天彬,高原韩士良,德源金宗成,定平全道遇,北青李得仲,德源张益福,北青蒋快景,安边宋大宽,洪原洪慎恒,庆兴李龙孙,德源李宗源,洪原洪范畴。未放秩中富宁朴奉伊,庆源卞于屯金等罪名,既不深重,且当大霈,合有疏释之典,并只放送。放秩中安边吴成度、金达文,北青金俊烨,永兴朴涵,高原慎性良,安边郑世楫。禀秩高原金得只,富宁安致温,庆源金允国,明川李完𡼕,定平韩龙兴,文川李膺渐,永兴奴正三,洪原朴李得,定平李柚,茂山李完得,端川朴奉得,会宁金元有,利原李龙大、李道多之、朴宗才,德源李归得,定平崔德辰,端川吴宗显,北青全春彬,德源崔俊倜,北青吴�,高原金宗哲,三水裵致卜,安边朴宵碧,永兴闵庆彦,安边金琳、柳永五,庆兴全辰成,镜城鱼遇鳞,吉州金仁洵。刑曹发配未至配所秩,庆源吴守命,本道发配他道定配未至配所秩,宁海元昌洽,龙宫任光郁等,罪名俱为不轻,禀秩中三水申在弘段,定配既因特教,则道启虽置禀秩,有难遽然放释,并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启,依允为旀。放秩中安边吴成度、金达文,北青金俊烨,永兴朴涵,高原慎性良,安边郑世楫,禀秩中高原金得只,富宁安致温,庆源金允国,明川李完𡼕,定平韩龙兴,文川李膺渐,永兴奴正三,洪原朴孝得,定平李柚,茂山李光得,端川朴奉得,会宁金元有,利原朴就大、李道多之、朴宗才,德源李阳得,定平崔德辰,端川吴宗显,北青金春彬,德源崔俊倜,北青吴�,高原金宗哲,三水裵致卜,安边朴宵碧,永兴闵庆彦,安边金琳、柳永五,庆兴全辰成,镜城鱼遇鳞,吉州金仁洵,三水申在弘,未放秩中文川朴思协,高原桂月伊,定平阿只、连伊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江原监司郑尚愚放未放修启册子,放秩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禀秩中通川金甲得,未放秩中江陵李惯,杆城朴大运,洪川卢以元,杨口金福仁,金城宋洛奎,横城车得宽,安峡金致辉,旌善赵尚得,蔚珍白琬,旌善林仁培,淮阳僧洛天,旌善李同元,春川私奴卜贵,平海崔尚老味,江陵张景复、郑孙伊,襄阳吴光成,蔚珍崔卜成,平昌文戒元,襄阳宋奎彦,三峡裵以振、朴德三,横城河尚一,春川洪瑞应,杆城金允福,金化金启运,伊川梁玄揆,三峡苏始荣,平昌罗松军,蔚珍李启馥,洪川李元平,金化曺世先,狼川金京默,伊川李达云,横城陈阿只,麟蹄吴希万,平康具有祥、徐春应,安峡金者斤老味,铁原朴圣悦,平康刘中大,麟蹄崔应奎,洪川崔一范,铁原方世揆,金城申贵男,平海李益恒,横城金宗悦,杨口吴善甲,麟蹄林启焕,杆城朴思镇,江陵方得善,通川奴利卜等,罪不深重,放送。放秩中襄阳崔桂玄,歙谷李宗白、申汉宗,伊川申明才,横城崔昌起,杨口申万杓,旌善金奉德,蔚珍奴兴哲,禀秩中蔚珍郑学淳,高城李仁恒等,罪俱不轻,仍配。未放秩中旌善郑女分伊,歙谷权尚述等,俱以邪学干连,至被徒配,有难疏释,仍配,何如?启依允为旀。放秩中,襄阳崔桂玄,歙谷李宗白、申汉宗,伊川申明才,横城崔昌起,杨口申万杓,旌善金奉德,蔚珍奴兴哲,禀秩中蔚珍郑学淳,高城李仁恒,未放秩中歙谷权尚述、吴载浩,杨口方启祐,淮阳李在亿,歙谷兪用言,淮阳韩世甲,通川朴云一,杆城李起大,襄阳郑思默,杨口郭圣民,襄阳李凤彦,平海金贞臣,洪川金福尚,横城金一世、金弘宅,江陵李次金,通川金喆基,金城金大福,狼川金千同,旌善金翼成,淮阳洪枢,杨口千春大,歙谷尹必衡,旌善宋应奎,高城孙召史,安峡郑赞龙,春川林龙载,金城洪得甫,平康金起硕,春川曺浩烈,伊川李景得,金化李敬俊,高城尹大元、僧慎轩,铁原金轩伊,安峡金达东,伊川金箕范,旌善崔万石,高城林致茂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因公忠监司金蓍根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乎矣。禀秩中永同朴成福,连山金喆庆,永同曺淑,礼山鲜于郁,恩津卞璟,青阳朱尚禄,木川高云夏、全凤德,镇川赵在文,丹阳朴东运,文义赵龙锡,怀德李汗福,槐山朴东允,连山金泰济,永春边春郁,恩津金学民,青阳李分喆,丹阳僧展翎,清安金兴得,怀仁金守梦,青阳崔五孙,泰安白师宗,清风蔡弘基,结城李英秀,鲁城黄河一,定山金洪祚,槐山金致演,丹阳朴东律,西原张宇奎,文义李春奉,全义安贤国,木川李学源,永同李好大,定山宣时祚,槐山金得良,永春张义德,槐山金厚金,木川陈伯伦,全义刘宅兆,延丰金得相,槐山李宗水,文义李春亨,延丰赵吕大,镇川宋光璧,怀德朴银金,怀仁高大春,大兴营奴孟江,清安李允一、严厚宗、全英彩,青阳朴用海,沃川金思喆,镇岑韩三宗,青阳洪在洙,连山金银、金申秩,延丰金正山,沃川营奴鹤轮,未放秩中永同姜圣甫,木川奴云永,牙山张世枢,结城金春圣,新昌吴荣玉,黄涧巫女卜丁,保宁金召史,镇川金应喆,怀仁金德玄,永同徐东彩,木川严思天,结城僧义宽,镇岑僧教一,本道发配未至配所秩,平康宋彦载等,所犯,俱不深重,当此大霈,合有疏释之道,并只放送为白乎旀。放秩中黄涧李处大,槐山李汉大,结城赵匡复,禀秩报恩朴福得,青阳赵善建,镇川金弘朝,西原申应河,忠州金白连,丹阳金守万,沃川金兴用,全义宋德兴,镇川金宗翰,全义卢彦一,定山裵启献,韩山金时男,礼山营奴宗泽,石城姜玧,全义朴善太,燕岐金用石,恩津朴重玉,黄涧金得铉,怀仁孙比金,恩津李慎延,青山李载淳,镇川金宽,报恩卢光文,黄涧卓壮明,报恩洪敬俊,鸿山赵永彩,沃川朴庆浩,鸿山金辉益,阴城崔师仑,忠州李命述,韩山赵述素,青山官奴得成,沃川李和顺,本道发配未至配所秩,宣川金甲得等,所犯俱为深重,不可遽然放释,并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放秩中黄涧李处大,槐山李汉大,结城赵匡复,禀秩中报恩朴福得,青阳赵善建,镇川金弘朝,西原申应河,忠州金白连,丹阳金守万,沃川金兴龙,全义宋德兴,镇川金宗翰,全义卢彦一,定山裵启献,韩山金时男,礼山营奴宗泽,石城姜玧,全义朴善太,燕岐金用石,恩津朴重玉,黄涧金得铉,怀仁孙比金,恩津李慎连,青山李载淳,镇川金宽,报恩鲁光文,黄涧卓壮明,报恩洪敬俊,鸿山赵永采,沃川朴庆浩,鸿山金辉益,阴城崔师仑,忠州李命述,韩山赵述素,青山奴得成,沃川李和顺,未放秩中永春吴大裕,报恩刘宗润,林川僧桂宗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十六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相休,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待教,以兼衔相避上疏,而史官则例不得递,右副所带兼衔减下,上疏则出给,而此后以此为前例,分付该曹,可也。相休曰,传教书出然后,可以分付定例矣。上曰,以口传分付,传教,出去书之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斋宿〉。左承旨朴宗薰〈庆熙宫进〉。右承旨金相休〈斋宿〉。左副承旨权丕应〈斋宿〉。右副承旨朴宗臣〈斋直〉。同副承旨徐有望〈斋直〉。注书李纪渊〈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斋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朴宗臣启曰,未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洪义浩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洪义浩启曰,明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望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望启曰,判义禁朴宗来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同义禁赵万元、朴宗京在外,只有金鲁敬一人,无以备员开坐,判义禁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行公外判义禁、同义禁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待下批牌招开坐。
○洪义浩启曰,吏曹判书金羲淳,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洪义浩启曰,吏曹判书金羲淳,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不即承膺,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徐有望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孟钦圭,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郑元善陈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望启曰,明日动驾时,两司侍臣,当为进参,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进,参判李肇源牌不进,参议曺允遂进,同副承旨徐有望进。以李重莲为掌乐正,赵贞喆为典籍,韩晩裕为判义禁,闵昌赫、宋祥濂为同义禁,成均博士单朴思彦,赠吏判朴骏源,赠左赞成例兼,故同敦宁朴师任,赠吏判例兼,判义禁朴宗来两代,以李晋渊为持平。
○兵批,判书朴宗庆病,参判朴宗京受由,参议徐有闻病,参知韩始裕入直进,右副承旨朴宗臣进,副司直单郑元善。
○徐有望启曰,判义禁韩晩裕,同义禁闵昌赫、宋祥濂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义禁、同义禁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义浩启曰,明日大驾诣庆熙宫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副承旨进去。
○传于朴宗臣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洪义浩,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臣金箕殷,以中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闵宗赫,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献纳韩兢履疏曰,伏以臣顷上短章,冀寝李东馨量移之命,及奉批旨,未承兪音惭悚之至,忧慨交切,际伏见西北放未放回启添书判下者。噫,刑政,系治乱之分,王府有关石之严,而过中之举,前后相赎,此岂群下所仰望于圣明者哉?李廷楫则罪在罔赦,事关莫重,三十年生置,已是失刑之大,而金宗亿之名系鞫案,李廷轮之力扶凶逆,金履秀之紧出狱招,未施当律者,并入于全释之中,其馀三人,负犯既重,关系不轻,而亦皆疏放,至若李寅采、李选、赵秀民、李完寿,本罪虽有轻重,所坐各自深紧,俱非薄窜旋宥之类,而一例咸宥,无少留难,抑一世莫遏之论,启小人幸逭之路,将无以严典宪而存堤防,此岂圣世之义事,而识者之忧,庸有既哉?法者,天下平也,非人主所可得以私者,何殿下,不念及于是,而处分之过当乃至于此耶?不远而复,圣德逾光。伏乞亟收成命,以副舆情焉。仍伏念臣年前遭罹,既受淫朋之目,目下情势,实是铁限之重,官职去就,自划已审,自承除命,一直违逋,是岂臣所乐为,而株守难化,邮罚是期,而况臣七耋偏母,夙婴贞疾,居常有懔惙之忧,当此交节之时,偶失将摄,素患诸症,挟感越添,见方十分危剧,首尾数旬,有加无减,臣左右扶将,日夕焦泣,相匙调药,势难暂舍,束带供仕,尤无其望,玆敢疾声仰吁。伏乞俯垂矜怜,特递臣职,仍治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不允,尔其勿辞救护。
○持平郑元善疏曰,伏以赦者,国之重典,古之明君贤臣,莫不慎重于斯,唐之太宗,明君也。曰一岁再赦,好人喑哑,吾有天下,未尝数赦,汉之吴汉,贤臣也。临殁奏其君曰,愿陛下,慎毋赦,其所以慎重而不敢轻也。若是,今国家值无前之大庆,而殿下恢肆赦之典,盖赦之云者,薄过轻罪也。非可与议,于干犯至重之徒也。臣于病伏昏愦之中,伏见义禁府回启判下中,前后特放者,至十有一人之多,臣于是,惝恍愕眙,继之以忧叹也。夫李廷楫之负犯,断不可以年久而阔略,至于金宗亿之以鞫囚而未蒙酌处,李廷轮、李基庆之阴护凶逆,金履秀、赵镇永之名在鞫案,俱不可议到于疏释之典,而或罪名至重,或负犯莫大,何可并入于全宥之科乎?《书》曰,宥过无大,刑故无小,乃者李东馨之挟杂,故也非过也,而重得罪于先朝义理,殿下前已下杀无赦之教,向者轻施量移之命,公议之抑郁,历日未已,曾未几何,特教连下,朝而放李廷楫以下七人,暮而放李寅采以下四罪,臣恐若此不已,凶徒逆孽,必将顾瞻徼幸,终为小人之幸,而君子之不幸矣。岂非世道之可忧乎?伏愿殿下,俯循公议,亟寝成命,以严堤防,以存国法焉。仍伏念臣,性本疏野,识短才蔑,加之以疾病缠身,无以供职之状,人所共知,忝冒台次,将至数旬之久,而日事叫痛,徒积逋慢之罪,近又宿疾之外,又添风眩之症,寻丈之间,不得自运,冷落旅馆,谁与相护,出入朝班,非所可论,叨职一日添一日之罪,二日增二日之罪。伏乞圣慈,谅臣不合之状,怜臣难强之情,特赐镌免,以全生成之泽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前批,勿烦,尔则许递。
○副校理金箕殷疏曰,伏以臣之季父,承政院右承旨臣相休所带春秋馆衔,臣之所兼记注官,揆以法意,在下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伏乞特许递改,以存公格,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副校理金箕殷上疏,则以为臣之季父承政院右承旨相休,方带春秋馆衔,臣之所兼记注官,揆以法意在下当递,特许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金箕殷所带春秋馆记注官之衔,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
○刑曹启目粘连,因黄海监司李羲甲放未放修启册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禀秩中,遂安李泽柱,松禾郑昌麟,文化韩插沙伊,兔山赵福景,长渊金洛希,瑞兴朴召史,安岳金银光,长连李春兴,白川金必范,黄州金声律,兔山李宜淳、朱日得,平山金再平,瓮津罗哲甲,信川宾千守,平山兪彦敬,文化尹得夔,未放秩中,长连金米乙介,谷山李槑,黄州李龙山,瑞兴李戊淳,长渊崔业先,丰川李良爀,黄州金昌禹,康翎尹坛,椒岛田尚奉,新谿金吉行,文化崔运鸿,安岳赵奉采等当初所犯,不至深重,当此大霈,合有疏释之典,并放送。放秩中,凤山文大仁,殷栗朴致得、李术叔,禀秩金川崔成稷,谷山崔成翊,新谿吴快孙、尹守敏,兔山张守同,瑞兴崔顺伊,殷栗李元圭,黄州权万得,长渊裵德文,瑞兴金得信,黄州金百世,兔山朴应圭,载宁李光镇、罗柱臣,黄州奴义俊,白川安宅朱,金川金奎海,白川黄佑益,平山金圣得,瓮津张成五,延安崔道成,兔山朴时国,新溪金利坤,瓮津金时中等,罪俱不轻,仍配。未至配所秩,报恩刘宗润,入于该道成册,置之,未放秩中长连李如喜,松禾婢丁任,长渊金如顺伊,信川成曙等,俱以邪学干连至被徒配,而证招明的,情迹莫掩,配限虽满,有难疏释,前此臣曹之防启者,职由此,依前仍配。载宁宋健段,妻受雇价,誊给邪书,果是谚书,既非身犯观于原案,初无染邪之迹,则有不可一例仍配,放送,何如?启依允。凤山文大仁,殷栗朴致得、李术叔,禀秩中金川崔成稷,谷山崔成翊,新谿吴快孙、尹守敏,兔山张守同,瑞兴崔顺伊,殷栗李元圭,黄州权万得,长渊裵德文,瑞兴金得信,黄州金百世,兔山朴应圭,载宁李光镇、罗柱臣,黄州官奴义俊,白川安宅朱,金川金奎海,白川黄佑益,平山金圣得,瓮津张成五,延安崔道成,兔山朴时国,新谿金利坤,瓮津金时中,未放秩中信川成曙,长连金光铉,谷山朴圣佐,遂安申光允,新谿申命尚,白翎高大福、奴介不里、婢贵礼、婢点每,谷山崔先伊,金川朴戒宗,文化韩仁宗,延安李麒渐,文化李宗集,安岳李永颢,凤山李耆弼,新谿元正圭,安岳崔处坤,平山张履夏,丰川沈锡汉,瓮津朴圣禹,安岳崔奉仪,凤山张取孙,载宁姜三龙、林枝修,延安郑大宗,殷栗李克复,黄州金恒鲁,未至配所秩白川刘宗润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十七日午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同知事赵弘镇,持《论语》第七卷,特进官李尧宪,持《论语》第七卷,参赞官徐有望,持《论语》第七卷,侍读官金箕殷,持《论语》第七卷,检讨官尹日逵,持《论语》第七卷,假注书柳春东,持《论语》第七卷,记注官刘㵙,持《论语》第七卷,记事官李光文,持《论语》第七卷,武臣行副护军李商采,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一遍,命读新受音,箕殷,读自子曰,饱食终日,止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仍解释以奏。上读新受音一遍,命陈文义,箕殷曰,此两章,俱是训戒学者之教,而其中博奕犹贤,尤为无所用心者之戒焉,其弊甚大,故其戒尤切。大抵心,是一个活物,放逸走作,元无定处,不主于此,则必走于彼,存心于为学,则心主于学问,着心于读书,则心主于书册,苟或外驰而系心于利欲货色,则心便为利欲之所诱,货色之所移关弓而射鸿,心便在于射鸿,仰面而看鸟,心便在于看鸟,其用心虽不同,犹有所主,若全然无所用心,则尽是无处止泊,其势必将驰骛于外物,自然渐入于邪僻矣。与其流荡邪僻之中,无宁寓心于博奕之为愈,故此所以有博奕犹贤之训,而实非谓博奕为无害于为学之工,即是警学者无所用心之失也。虽然,此则以匹庶之学而言也。至若帝王之学,尤异于匹庶,政令之得失,用舍之贤否,世道之污隆,言路之开闭,民生之苦乐,国家之治乱,皆系于人主一身,而其要则实在于学问,学问之方,不在于他,专在一心上故,《孟子》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古人又以为人主一心,万化之原,其不可一日暇逸,肆志放心也明矣。顾今圣质天纵,睿学日就,一日万几寸阴是惜,孜孜于典学,慥慥于求道,凡于声色之娱,游佃之乐,未尝经意,则学问上留心与否,臣等无事仰勉,而伏愿圣勿自圣,勉勉不已。益笃操存涵养之功,渐臻缉熙光明之域,虽在燕闲蜎蠖之时,对宦官宫妾之际,常常提掇此心,使之无少间断,至于精一执中,圣学日跻,每使道心为主,人心听命焉,则在昔圣王,不独专美,俾万姓咸曰一哉之休,庶几复见于今矣,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所陈甚好矣。命下番陈之,日逵曰,此章文义,上番已为详陈,臣无容更言,而第无所用心之弊,非但为害于学问上工夫,实天下万事,做不得焉,盖操存舍亡,出入无时者心也。若内无所主,则外淫必至,悠荡放越,莫知其极,鲜不入于邪僻之境,故古人论心之言,或有曰盘水难持,或有曰悍马难制,苟不猛加提掇,着力持守,亦不知其迷骛妄走于何处,譬诸行道之人,于东于西,不有定向,则舍齐鲁而之于燕越者有之,失坦夷而入于荆棘者必矣。心无所用之弊,有如是矣,此章所训,非所以启人博奕之瑞也。盖谓虽寻常技艺,心主乎此,则不至于外驰,犹贤乎已云者,举此甚彼之意也。不然则博奕者,陶侃所称牧猪奴戏耳。是岂学者之所可为哉?虽然,无所用心,在学者,犹属一己之害而已,若帝王而有是焉,则实有关于天下万事。夫人君,处崇高之位,享富贵之乐,骄奢流佚之或萌于心,声色货利之或淫于心,雕峻弋猎之牵动此心,便嬖谗佞之眩惑此心,凡所以侵害万化之原者,不一其端,历观前史,昏君暗辟之不免此患者,皆由于无所用心之故也。今我殿下,睿质天纵,圣学日勤,总揽庶务,一遵法度,于心上工夫,决知无造次有违,而第于讲筵方撤之后,荣观燕处之际,其果能存养省察,无少间断乎。昔宋太宗,尝于无事之时,日阅《太平广记》数卷,夫《广记》,稗杂之文也。博览杂记,非必有资于治体,而太宗之阅此者,岂非博奕犹贤之义乎?臣愿殿下,万几之暇,益加存察之工,寻绎经史,讲究政模,其书则不必取《太平广记》之类,而若夫存察之方,则亦莫如主敬,心主乎敬,则物来事至,自可顺应,而合于规矩,顾安有学者无所用心之弊乎?伏愿于此留念焉。上曰,所陈极好矣。命同知事陈之,弘镇曰,此章为无所用心之弊,至于无穷,至以博奕犹贤为言,盖心是活底物,若不操存涵养于一时暂息之间,则奔放横逸,将不知有歇泊处,圣人忧之深闷之切,而至使博奕,为寓心之资,不得一时放越,盖以其长恶之为可畏,而非谓博奕之可为也。此虽匹庶之事,岂徒匹庶为然哉?帝王之学,虽与韦布有异,而《孟子》曰,治天下岂无所用其心哉?盖帝王用心处,至广且大,以平常无事时言之,喜怒哀乐之发与未发,莫非心字上流出来也。以动用施措处言之,礼乐刑政之中与不中,亦莫非心字上做将去也。然则心学二字,虽若为陈谈,而若用工要切处,实不出于此,程子曰,将已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中庸》曰,人主一心,万化之原。伏愿殿下,在燕闲则尝加涵养之工,遇政事而益务省察之方,以为缉熙将就之道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命特进官陈之。尧宪曰,臣别无更陈之义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有望曰,玉堂与同知事,既有所陈,臣别无更达之辞,而大抵此章,极言其无所用心之病也。心无所存主,则悠悠泛泛,流入于放辟邪侈者有之,而至于人君,则总揽万几,以代天理民为心,宜无不用,心之病,而若言操心之要,则下番所陈敬字是已,敬是主一无适之谓也。在学问则此心专主于学问,在政事则此心专主于政事,推是以往,无不皆然,则心有所主,自无放失之病。伏愿圣上,益加体念,于主一无适之工焉。上曰,所陈甚好矣。又教曰,此言君子,非有德之谓,乃在位之称也,有勇无义之为乱,似无君子小人之别,而此必区别而言,何也?箕殷曰,君子小人,是指有位无位而言也。勇之为害,随所居而为大小,故于君子则言为乱,小人则不及于为乱,故言为盗也。上曰,此章盖孔子戒子路之言也。子路虽好勇,其失似不至于为乱,而必以为乱,戒之者,何也?箕殷曰,此章,单指子路之偏处而言,似是兼为学者而垂教也。上曰,子路之气质强刚,故虽好勇而亦必知义之为可当,则似不至于无义之勇,而孔子答之如此,无乃子路,初见孔子时问答耶?箕殷曰,子路,以强刚之质,初见孔子,未及进于道义,不知尚义之为大勇,故夫子戒之如此,亦尝以暴虎冯河警之。子路好勇之弊,似不至此之甚,而夫子欲抑其血气之强,进于道义之勇,故有是训而预为之戒也。上命经筵诸臣先退,箕殷曰,小臣窃有区区所怀,今借前席方寸之地,敢此仰达,大凡赦者,君子之不幸,而小人之幸也。恩典固不可数有,至于近日处分,实多过中之举,顾今邦庆无前,霈泽旁流,广庆普惠,欲并生哉之盛德至意,非不仰认,而但当一付公议,斟酌轻重,可放者放之,可仍者仍之,然后物论允叶,举措得宜,今乃不问厥罪之浅深,无难添书于罪籍之案,特施疏放之典,固知殿下圣学高明,睿知卓越,无所藉赖于臣邻,故有此独断于上,然而天不能独运,地不能独成,天地交泰而后,万物遂,明良相须而后,庶务成,伏愿继自今,凡系大小赦令,毋任一己之聪明,务叶一世之公论,而近日前后所下成命,一并亟赐收还,至若尹光颜事,则即是两罪俱发,渠之前罪,事关于斯文,一光颜之疏释与否,虽似无甚关紧世道之污隆,斯文盛衰,实有系焉,则其不可视同薄过遇庆即放也明矣,而遽下宥释之命,物论尚未洽然,士林大段失望,尹光颜特放之命,亦乞还寝焉。上曰,此亦出于广庆之意,在前如此之时,或有如此之典,若非此时,此人,无可放之时之,故有此特放,且疏批已谕,勿事屡烦。有望曰,玉堂所陈,诚得体,臣等昨日亦有院议之启矣。奏未毕,上曰,承旨非执法之官,院议既陈,此亦足矣。院规不然,更勿烦陈。弘镇等退出。有望曰,两本宫衣币香烛封裹,或有亲临举行之例,亦有前期举行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明日早朝,则封裹似可为之,而如有前期为之之例,今日举行阁臣既进,自内阁分付,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左承旨朴宗薰〈坐直〉。右承旨金相休〈坐直〉。左副承旨权丕应〈坐〉。右副承旨朴宗臣〈坐〉。同副承旨徐有望〈坐〉。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衣币香烛,亲传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殿座罢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权丕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孟钦圭,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李晋渊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洪义浩启曰,右尹金宗善,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丕应启曰,臣以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持平李晋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丕应曰,只推。
○传于朴宗薰曰,文臣制述入格人赏格,考例捧传旨。
○传于朴宗薰曰,汉学文臣专经文武臣殿讲居首人赏典,考例捧传旨。
○权丕应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还宫时,驾侧鸣铮罪人赵龙得等四人,移送秋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考喧都事李晩荣、李羲斗拿处传旨,传于权丕应曰,分拣。
○朴宗薰,以成均馆行大司成意启曰,照讫讲时,本馆久任郞厅,例为分所捧讲,而司成、典籍,俱为未差,不得举行,未差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长辅为司成,沈能稷为典籍。
○己巳九月十八日辰时,上诣庆熙宫。咸兴、永兴两本宫,衣币香烛亲传,汉学文臣殿讲,专经文武臣殿讲,文臣制述,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洪义浩,右承旨金相休,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同副承旨徐有望,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提学李晩秀,检校直阁李存秀、洪奭周,以次诣阁侍立,鼓三严,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沈象奎,副提调洪义浩,进前奏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义浩曰,今日监煎,何提调当为进去乎?上曰,提调进去,可也。至协阳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由肃章门、敦化门,仍进发由钟阁前路,至兴化门、广达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显谟门、兴泰门诣庆熙宫后,问安勿为之事。〈出榻教〉仍诣兴政堂亲传位,西向立,左通礼启请跪,上跪晩秀、存秀对举,以授京畿监司金在昌,在昌跪受以授执事官,奉于彩轝,祭品亦盛于红皮笼,奉于架子以出,左右通礼,导上降诣祗迎位,行祗迎礼后,在昌及传香阁臣朴宗薰,陪轝以出,上入小次,少顷,上诣景贤堂,降舆陞座,承史阁臣,以次进伏,宗薰陪香后追入,进伏讫。汉学文臣殿讲,专经文臣殿讲,制述兼试考官,左议政金载瓒,兵曹判书朴宗庆,户曹参判李好敏,参考官吏曹参议曺允遂,刑曹参议金愚淳,行副护军任厚常、安策,专经武臣殿讲,考官左议政金载瓒,行汉城判尹李集斗,刑曹判书朴仑寿,参考官行副护军吴翰源,佥知中枢府事徐翼淳、赵㞳,宣传官李商一等,率文武臣讲制人员,行四拜礼,以次陞殿,仍为就座讫。载瓒进前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载瓒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曰,中宫殿气候,何如?载瓒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义浩曰,今日殿讲时,呼名收栍之际,只有上下注书,举行苟艰,承文副正字南秉宽、金载明,依例加差,以为举行之地,似好矣。上可之。秉宽、载明,入来举行,上命书赋题,虎拜稽首天子万年,限午正,宗庆、好敏,承书读奏,仍为悬题,文武讲员,以次呼名应讲,上入小次,文武臣捧讲及制述科次讫,告礼毕,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上乘舆出兴泰门、显谟门,至广达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仍由建明门、兴化门进发,至锺阁前路。上曰,击铮甚多,左右列考喧都事,事过后,令该府拿问处之事。〈出驾前下教〉仍诣敦化门,至协阳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协阳门,命出标信,解严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9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病〉。左承旨朴宗薰〈坐直〉。右承旨金相休〈坐〉。左副承旨权丕应〈坐〉。右副承旨朴宗臣〈坐〉。同副承旨徐有望〈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卯时、辰时,有雾气。
○朴宗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有望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孟钦圭,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李晋渊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礼房承旨,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
○金相休启曰,汉城府郞厅来言,宗庙洞口内居民,作统成册修正次,请出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今九月二十一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望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李荣址、黄基安捧供,庆尚道、全罗道放未放及赵汉锡击铮回启,当为举行,而同义禁闵昌赫、宋祥濂未肃拜,金鲁敬式暇,只有判义禁韩晩裕一人,不得备员开坐云,同义禁闵昌赫、宋祥濂,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宗臣曰,右副承旨入侍。
○朴宗臣启曰,禁卫大将李光益,以本营习阵事,明日鹭梁出去矣。兼带左边捕盗大将所㑉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㑉往来。
○以李止渊、洪命周、林景镇、金熙华、李埴、朴思彦禁推传旨,传于徐有望曰,分拣。
○以朴宗琦、朴声汉禁推传旨,传于徐有望曰,分拣。
○以裵相仁禁推传旨,传于徐有望曰,分拣。
○以尹羽烈、赵彝锡、金应晦、郑忠源、宋旼佑、李庆培、车龙光、洪益闻、李勉儒、李义权、李春熙、金秉喆、具载默、柳基常、尹禹铉、卞命植、宋文永、金𪣼、沈尹泰、具载恒、洪羲书、赵𪶯、金荣秀、尹丰烈、安光烈、李莘耆、林福明、许濯、李行教、李井会、郑奎行、曺允鹏、郑益行、李勉大、安弘烨、金思说、柳铨均、李得运禁推传旨,传于徐有望曰,分拣。
○传于朴宗臣曰,明日次对,依例来会。
○朴宗臣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以吏曹言启曰,受由上京守令,不多日内,催促下送事,命下矣。受由上京守令中,通津府使朴孝晋,今方下去,顺安县令尹应大,旌善郡守金喆淳,俱以为科由上来,观光后下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二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同日永宁殿,依例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二日,宗庙冬享大祭亲行时省牲省器之节,依例以亲临磨炼举行乎?敢禀。传曰,以亲临磨炼。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副修撰臣朴大圭,以南学教授,今日照讫讲试取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光熙门北边第一城廊近处体城五间,许颓圮处,今月十九日为始,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李谦会,以宣传官,军门兼带职务相妨,千摠之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禁卫营言启曰,骑士都试时,优等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望,以义禁府言启曰,刑曹启辞内,出身李荣址,以其父周赫伸冤事,击铮于卫外,令义禁府处之事,允下矣。周赫之负犯至重,声讨方张,而敢为鸣冤之计,跸路呼吁,万万无严,循例捧供,非所可论,此而不严惩,后弊难防照法重勘,何如?传曰,允。
○注书李纪渊疏曰,伏以臣兄止渊,新除弘文馆校理矣。臣之所带春秋兼衔,在所当递,玆敢援例陈章,仰渎崇严。伏乞俯垂鉴谅,特许镌改,以存公格,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承政院注书李纪渊上疏,则以为臣兄止渊,新除弘文馆校理矣。臣之所带春秋兼衔,在所当递特许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是白乎矣,史官所带春秋兼衔,例不得减下是白如乎,李止渊所带春秋馆记注官之任,今姑减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观此咸镜监司曺允大状启,则以为明川府使李吉会,老母年今七十一岁,无他兄弟,在法当递,令该曹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边将边倅之独子无兄弟亲年七十者,许递,载在法典,明川府使李吉会,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禁府启目,承政院假注书黄基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粘连,高灵县杀狱罪人徐麒得狱事,此狱肯䋜,专在被挤与自颠,而即死径埋,检不如例,绣启道查,俱以证招,核得真赃,时中之死,由于麒得,更无可疑,严加讯推,期于输款,何如?判付启,依卿曹所启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镇海县杀狱罪人金宗允狱事,多人共殴,莫分下手之孰重,则首从无以臆断,绣启论列,虽出慎狱之意,前后道臣之付之惟轻,俱有可据,置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平壤府杀狱罪人朴宗之狱事,三处伤痕,著在面上,七日殒绝,又是辜内,实因端的,正犯明白,断以偿命,无容更议,仍前讯推,期于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扶馀县杀狱罪人张卜只狱事,法文有曰,妻妾与人通奸,登时杀死者勿论,《受教》若曰,虽非奸所,挽裳对饭,皆许惟轻,由房而厨,无异登时,同禂于夜,非特挽裳,则道臣题跋,出于据法,杀狱体重,未敢遽断,上裁教是白乎旀。鸿山县杀狱罪人朴载仁狱事,实因之执定内损,最是疑晦,而四检之实因各异,终未归一,则有违检式,姑未暇论,至于甲得,即载仁之婢夫,道启之以《癸丑受教》中草记禀决,不无意见,上裁,何如?启。扶馀张卜只狱事段,此非特对饭挽裳,况奸状,金女自服,逃出卜只为证,且从轻之论,亦出于守法之中是置,施以次律为旀,癸丑定式之草记禀决,与此狱事情,实为同焉,亦施以次律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海州牧杀狱罪人高泰禧狱事,今到查本,一是前案,荒诞无比,又况尸亲已故,对质路断,道启所谓终归可疑,宜持惟轻之论者,臣等亦无异见,上裁,何如?判付启,此狱段,已成完狱,尚矣勿论,虚疏荒诞,极涉可疑,是在如中诸议之以为从轻,实为当然于是狱是如乎,同罪人,施以次律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黄州金应得狱事,心坎被刺,分寸深重,业火起于溺爱,恩情变为仇怨,期以来生,出于免死,要眩狱情,益绽真赃,严加讯推,划即取服,何如?启,此狱段,杀变忽出于衽席之间,其事则必由于勿来之一言也。凶心不念其绸缪之情,其怒则无异于业火之斗起也。其心之凶狞,其事之惨慝,可知手段之露,实无致疑之端是在如中,检痕明著于心坎,无收乎起乎之别,崔汉看证其光景,有推户蹴户之语,是置,成狱偿命,无容更议是乃,然尸亲之为死女而必欲偿命,亦出人情之然是隐,则称死女生前复仇之说,安知非语辞之增衍?况旀血流狼藉,凶身自在,为女之心,必也登时捕捉是去乙,招入直之补道,始乃告官,只曰闻哀苦之声云,而别无隐痛切悲之辞,或者录启之时,删拔而然耶?况金应得之腹上二剑痕,渠则曰彼刺,渠亦刺是如置,若非如检官所谓末后作疑乱之计,则或者愚心所使,不顾死生之致是加喩,以前日密勿之亲,虽或有死女之一言,其言亦非但渠之言也,即死女母之言也。又非但其死女母之言于死女也,即言于应得,则决知非只出于死女之心中是隐,则一语未竟,一剑直下,此非人情之外,亦足为致疑之一端是如乎,求生于必死之地,致疑于无疑之处,实合于此狱乙仍于,问议大臣,禀处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臣,记事官李纪渊,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上京守令,不多日内,催促下送,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坐〉。左承旨朴宗薰〈坐〉。右承旨金相休〈坐〉。左副承旨权丕应〈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臣〈坐〉。同副承旨徐有望〈坐直〉。注书李纪渊〈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思穆,提调沈象奎,副提调洪义浩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徐有望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孟钦圭,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李晋渊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臣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朴宗薰曰,检校直阁沈象奎,驰诣华宁殿,奉审摘奸,仍诣健陵、显隆园,奉审以来。
○以献纳韩兢履,持平李晋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臣曰,只推。
○朴宗薰启曰,即者副修撰朴大圭,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申在业、林景镇,副修撰尹日逵,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宗薰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振威县令李汉臣,朔宁郡守权傛,相换。
○朴宗薰,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驼骆粥,自十月初一日,当为封进,依前例举行事,预为分付司仆寺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以礼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十六日,永陵忌辰祭,适与冬至节享相值,依前例,只行忌辰祭,祝文中,以节日相值之意添入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备边司言启曰,春川府使赵镇顺,在任身死矣。曾经承旨,依法典,返柩时担军题给事,分付所经各道,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禄试射,斋戒相值,退行事草记蒙允矣。今二十一日,设行,而试官望,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武臣堂上禄试射试官,行护军韩致应,服制未成服,李润谦身病猝重,势难进参云,试官望,更为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韩象默,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相休,以汉城府言启曰,依定式,无主未葬处,分付各部,搜访报来,故别单书入,而有主未葬之类,亦令一一知委,斯速过葬事,申饬各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禁卫营言启曰,谨依定式,臣光益,进诣南坛,奉审摘奸,则坛上与阶砌红箭门内外,俱为无頉,松木则渐就苍郁,禁樵守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望,以义禁府言启曰,本府启辞内出身李荣址,以其父周赫伸冤事,击铮于卫外,周赫之负犯至重,声讨方张,而敢为鸣冤之计,跸路呼吁,万万无严,循例捧供,非所可论,此而不严惩后弊难防,照法重勘罪,取考律文,则《大典通编诉冤条》有曰,冒滥上言,事理重者,依上书诈不实律论,杖一百徒三年,《推断条》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之罪,决杖告身,尽行追夺,《杂令条》有曰,王府决杖,代以金赎矣。李荣址,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金化县生昌驿,徒三年定配,而以启辞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判义禁韩晩裕,同义禁宋祥濂、金鲁敬等,疏曰,伏以国家,值莫大之庆,朝野攒无疆之颂,凡遇庆而广惠,宥罪而开新,所以导迎和气,慰悦舆情者,乃是导邦典而答天休也,然而有国之所重者刑政,朝家之莫严者义理,若其罪关重大,情涉深紧者,不可遽议于斯也明矣。今番特命疏释者,十一人,多是有关系之流,全忽重堤防之意,院议之所缴启,堂箚台疏之所陈列争执,可见罪案之并在罔赦,公议之不可终遏,而不加舒究,未蒙开纳,群情之抑郁,有职之忧叹,庸有极哉?成命既下,有司之臣,惟当奉行之不暇,况于向年饬教揭壁之后,尤何敢少缓,而第其中六人者,乃向所谓罪关重大,情涉深紧,系朝廷堤防之重,为圣明刑政之累,则臣等安得晏然而奉承乎?惟彼李廷楫台论之声讨极严,国人之茹愤莫泄,以若罪状,初非可议于宽宥,而至于李选、金履秀,素为贼窝之卵育,甘与国边而背驰,烂熳绸缪之迹,掀露无馀,今若蒙放,自同无故之人,任其诪张凶论,诖误人心,岂细故也哉?乃若李寅采、李廷轮之罪,伊时台启之所胪列,至为深重,今不必更为泚笔,而鹰犬之指目,莫掩,鬼蜮之情态,尽露,此若全宥,则诚恐羸豕有踯躅之渐,何可视以孤雏腐鼠,而莫之忧哉?至于赵秀民,平日踪迹之闪忽,为世唾鄙,一疏指意之凶惨,和盘托出,本以患得失之心,謟附滢修,乃于判忠逆之际,阴护达淳,既已悉陈于台章,是皆莫遁于圣鉴,则今玆疏放之命,又奚为而及于此人哉?夫芟萧艾而芝兰始滋,薅稂莠而稻粱得遂,虽以天道之大,未尝以春生而废秋杀,则龙蛇之化赤子,固无望于此辈,鹰鹯之逐鸟雀,岂终拒于群下哉?夫雷雨作解,纵当其时,霜冰戒渐,实在斯会,臣等窃附执艺之义,冀降反汗之音,相率联吁,仰渎崇听。伏愿圣上,念公论之不可恝然,察义理之将至坏了,亟寝成命,以幸世道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尤异于三司之臣,疏辞不允,即为举行。
○礼曹参判金鲁敬疏曰,伏以臣冒承专对之命,辞陛之期,行将不远矣,臣之父母坟山,在于公忠道礼山地,身縻朝籍,久广省扫,今当饮冰之时,尤切履霜之感,情实难抑,义难擅行,玆敢冒入文字,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察微忱,特许往来于出疆之前,千万颙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副修撰朴大圭疏曰,伏以臣自解县绂,再叨馆衔,始因僚避,旋蒙恩递,今奉除旨,才已寓直,厕迹经幄,觐光有阶,逖违之馀,荣幸备至,岂敢怀丐免之计,而仍伏念臣七耋偏母,卄载贞疾,祟于痰癖,重以风眩,虽或少安,苟失调养,则委席昏瞀,如坐舟车,当餐呕咳,多损匙筋,加歇之症形迭变,朝昼之神精悬殊,臣心焦灼殆无已时。且况入秋以来,衰不敌病,冷又添症,药饵为命,子母相守,此际暂离,万无其望,而犹且陪銮赴试,强所难强,即所以先分义而后情私也。每于禁庐持被之夕,宫钥才下,伻书莫通,则绕壁不寐,度夜如年,以此情理,虽不敢自阻于孝理之下,而请急或频,则臣分猥矣。诊护暂旷,则子职亏矣,臣于此,进退诚两难矣。不然,则臣虽蔑学,文陛横经,青绫襮直,岂不是至愿大荣,而乃敢陈私恳如右哉?臣抱玆欲达,际接家信,则母病顿添,症涉不轻,促臣归视,心神飞越,忙控短吁,径出禁扄。伏乞圣慈,轸臣情之至为矜闷,察臣职之不容虚縻,特垂亟递之恩,俾免屡渎之罪,则殿下之赐大矣。冒犯擅离,恭俟重勘。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礼曹启目粘连,李基承复科事,问议于大臣,则左议政臣金载瓒,以为因单子之无情误书,至于入格而旋为见拔,其子之为父讼冤,虽无足为怪,但呈单,亦是公文,而年条有此相左,试所之草记拔去,固在严科规之意,到今存削,有非自下仰请者矣云,右议政金思穆,以为年条差错,虽曰无情,草记拔去,亦重试体,到今十年之后,不可以其子之呼吁,有所存削于其间,科规至严,难以轻议矣云。领府事李时秀,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判府事徐龙辅在外,韩用龟出疆,不得收议,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其子之呼诉,容或无怪,特为许施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大兴杀狱罪人僧处弘狱事段,缁徒之酩酊滚斗,已极可骇分叱不喩,伤痕俱著,两检致命,不逾三日,取服偿命,断不可已。唐津杀狱罪人朴戊应狱事段,一打仆地,再踢气塞,伤处明的,词证俱备,狱情到此,更无可疑,连加严讯,期于输款。怀仁杀狱罪人李一彦狱事段,二次毒踢,渠既自服,七耋之老,能不当下致命,延至八日者幸耳。检案道启,无一可疑,仍前讯推,如法偿命之意,并只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启。三囚之成狱偿命,无容更议是如乎,更加严刑,期于取服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二十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右副承旨朴宗臣,假注书柳春东,事变假注书郑弼汉,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兼户曹判书李晩秀,行大护军沈象奎,吏曹判书金羲淳,行护军闵耆显、李得济,刑曹参判李尧宪,副校理李止渊,以次进伏讫。载瓒等曰,再昨日劳动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与前一样矣。载瓒等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嘉顺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载瓒等曰,元子宫,今则六过七日,窃伏想渐就充实,此时诸节,何如?上曰,视前益胜矣。载瓒等曰,元子宫日益充实,臣等不胜欣幸之至,而尚未一番仰瞻,下情甚郁,臣俄与僚相,亦以此为言矣。上曰,此后日气清和,则当有入见之时矣。仍教曰,向者以两湖物膳蠲减等事,有所传教矣,此何如耶?载瓒曰,王言一下,几万生灵,胥皆慰悦,此在朝家,有所得而无所失矣。如此实惠,及于生民,民心莫不洽然欣仰,而臣等实不胜喜幸之至矣。上曰,次对为之。载瓒曰,摠戎使李溏,谓有身病,来到阙下,不为进参,似以其被罪之后,初叨见职,未敢遽承之意也。武将处义太过,从重推考,申饬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工曹判书李勉兢,今既出膺,又复寻乡,无意上来,处义不但过当,水部虽是闲局,长官即系重务,许久旷官,亦涉可闷,今姑许递,且兼筹司有司之任,申饬从速上来,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刑曹判书朴仑寿,见今呈告,词讼重务,不可数递,申饬行公,臣于日昨,以朝臣呈辞,一切勿捧,有所仰陈,而未过多日,无难捧纳,万万未安,当该承旨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咸镜监司曺允大,报备局辞缘,则以为稳城元会各谷所存折米,仅为三百六十石零,而今冬公下之数,以此时在之谷,无以继用,以庆源所在别置库田米一千石,趁今划付,以为需用为辞矣。元会谷见在之数,稳城不足,庆源有馀,许令从事势,移划需用,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顷因全罗左道暗行御史李勉昇别单,训局待变船材曳运雇价,结敛以给之弊,关问道臣后,禀处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李冕膺所报,则以为训局之船,既是待变船只,则依水营战船改造之例,左水营所属舟师,各邑平均分排,不使顺天民,独当其役为辞矣。御史既已陈瘼,道臣又此详陈,依状请许令舟师邑,均分应役,仍为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杨州牧使闵命赫举条,则以为本州民户都摠一万二千六百四十二户内,四千一百六户,应頉于杂役,而其馀五百七十五户,井间军应役者,而通一年赴役之数,少不下十馀次,一夫一年之费,将至十馀两之多,守御厅标下军户保,左部牙兵摠戎厅黔岩甲士,两屯牙兵巡营牙兵等,合二千一百七十名,别无所重,身役反轻,通同录案,次第井间应役为辞,而批旨内,令庙堂,论理禀处可也事,命下矣。本邑井间之弊,实属可闷,而畿营及守摠两营牙兵之制,有难遥度,令道臣,往复两营后,从长状请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即见庆尚道新宁幼学韩思仁等上言,则以为一邑民生,不能支保者,乃是柒谷山仓还饷也。所属为七邑,而义城等六邑革罢,其中道里最远之新宁,尚未见罢,民生困瘁,流散不保,如以本邑之山仓还饷,移给于柒谷,使之从付近粜籴,柒谷之还饷,移给于本邑,则城饷自在于山仓,民瘼可革于本邑,特蒙天恩为辞矣。新宁之于柒谷,道里远近,民势利病,令道臣,详量裁酌俱意见以闻,至于邑民之不由监营,直烦天听,大关民习,严加惩勘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顷以松都乱民辈,拦入留守衙门事,守臣杖毙首唱者,守臣则以不为状闻,径先杖毙之故,特命罢职,令新守臣,行查以启矣。今过几朔,尚无查闻之启,特教之后,固不宜若是稽缓,且本事有关变异,核治为急,而仍为掩置,诚极未安,凡于朝令之下,如有不得已稽滞之由,则先以稽滞之端,具由驰启,随即举行,自是已例,而今则无端稽滞,至于此久,当该守臣,从重推考,使之从速查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其间,以不得用刑,而未即行查耶?载瓒曰,在向日则似然,而今则用刑,岂可如是稽滞乎?又奏曰,日昨政,应教一政六通矣。地望声华,俱是当通之人,臣亦岂有他见?但玉署东壁,何等峻望,而昔则若当通清,则间或单通,不尔则不过二通而止,而至于三通甚罕焉,是以得之而人皆以为荣焉。臣于年前在乡时,始见一政六通,窃以为慨惜,而今乃便成谬例,又为六通,此无异抄启也,非通清也。言念设官之本意,岂亶然哉?臣屡以慎名器,有所陈达,政官推考警责,何如?上曰,吏判何为而如此乎?羲淳曰,可通之人甚多,且留望为难,故自致如此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载瓒曰,内医李汉臣以承传顷差守令,而复以近畿振威相换矣。待令医官,不可远离,灾邑旷官,亦属可闷,更以免歉邑令,该曹,口传相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以何邑相换,则可合耶?载瓒曰,汉北则有免歉之邑,相换于此等邑,似好矣。上曰,政官之意,以何邑为可乎?羲淳曰,朔宁一邑可以相换,而出去后,更当商量为之矣。思穆曰,真殿茶礼所用驼骆粥,例于来月初一日,自药房封进,而提调一员,例当前期留宿看审封进,故敢此仰达矣。上可之。思穆曰,庆寿宫,亦当封进乎?上曰,前日无封进事乎?思穆曰,然矣。上曰,然则依例为之,可也。晩秀曰,真粉,即彩色中紧需,而多有用处,非酒则无以造成矣。见今酒禁方严,贡人以此屡诉于臣曹,故取考前例,则英庙朝乙亥年酒禁时,以药房药炒酒馀剩,奉常寺煮酒馀储,许令取用,今亦依此例为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可也。得济曰,向来禁卫两营,以劝武军官哨官启下,而南行哨官,如非禀旨,则例不得为之矣。今番未及经禀者,有违格例,勿施,何如?上曰,御将当知本事矣。尧宪曰,徐英辅之子翯淳,吴毅常之子致圣,张铉宅之子彦汲,俱是可为之人,而无区处之道,向日自辟时,以此为三望,臣取考《誊录》,则在前或有如此之事,不可专谓之无例矣。得济曰,《誊录》中,如无经禀,则南行哨官,例不得自下差出,而只据《誊录》中望筒,援以为自下差出之例则非矣。上曰,既已启下,勿施则置之,可也。〈出举条〉上曰,此后则为前例乎?得济曰,此既非常格,则此后,亦当待经禀而差出矣。上曰,玉堂有所怀乎?止渊曰,无所怀矣。宗臣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宾对诸臣先退,载瓒等退出。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前方中,竹沥加二匙,姜汁加半匙,自今日一贴式,煎入事,及王大妃殿进上消痰膏制入事。〈出榻教〉惠庆宫进服加味君子汤,前方中,加吉梗一钱,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出榻教〉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义浩〈药院进〉。左承旨朴宗薰〈坐〉。右承旨金相休〈坐〉。左副承旨权丕应〈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臣〈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望〈坐〉。注书李纪渊〈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郑弼汉〈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有望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宗庙冬享大祭,亲祭散斋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宗薰曰,左承旨入侍。
○朴宗薰启曰,吏曹郞厅来言,今日禄都目政事,判书金羲淳,参议曺允遂病不来,参判李肇源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宗臣曰,此人事,有不可知,每为一番承候,辄待一番提饬,渠家有何未昭晰乎,渠身有何为累之事乎?公然乍去乍来,徒烦酬应,岂不万万未安之归乎?司饔主簿洪世周,严饬上来,使之日次如例承候,怅慕之慈心,年深而日加,奉朝贺祠宇之至今不为还入京第者,亦是未安,从近还入之意,亦为分付,本家待还入,政院即为提禀,虽以承候言之。洪就荣之中间不为入来,虽因其处义,今无可处之义,今日政付职使之一体如前承候。
○徐有望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执义孟钦圭,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宋应望在外,李晋渊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献纳韩兢履,持平李晋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望曰,只推。
○传于徐有望曰,山林外在外未肃拜违牌台谏,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朴宗薰启曰,吏曹判书金羲淳,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服制,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朴宗薰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牌,事甚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参判一体牌招。
○朴宗薰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参议曺允遂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终不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分拣,与参判一体牌招。
○朴宗薰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四牌不进推考传旨及参议曺允遂四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揆以事体,万万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五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无端违牌,岂不未安乎?从重推考,牌招,参议分拣,更为牌招。
○朴宗薰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五牌不进推考传旨及参议曺允遂,五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命,终不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六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分拣,与参判更为牌招。
○朴宗薰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六牌不进推考专旨及参议曺允遂,六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一向违召,无意承膺,揆以事体,万万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七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分拣,更为一体牌招。
○以副修撰尹日逵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修撰申在业、林景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朴宗薰,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林景镇、申在业,副修撰尹日逵,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尹日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修撰申在业、林景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启曰,伏以臣等即伏见金吾回启判下者,有罪人行恁复官之命,臣等相顾愕眙,不知圣明,何为而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夫行恁之立朝数十年,千妖万恶,擢发难数,同朝之所侧目,舆人之所共愤,厥惟久矣。毕竟乾道孔昭,王章少伸,而赐死之典,犹未足以当律,台启之请,大可见其公议,则今此上言,极为猥越,金吾议谳,虽无论列,而以台启为言者,亦出重台体严邦宪之义也。殿下,因一时矜恻之意,不念方张之论,遽下复官之命,此岂臣等所望于殿下者哉?臣等职忝惟允,伏睹我圣上过当之举,有不敢循例颁布,玆效缴还之义,猥陈反汗之请,伏愿圣明,亟收成命,以严堤防,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此不必如是烦陈,即为颁布,更勿烦陈,可也。
○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启曰,伏以臣等,以金吾回启判下中,有罪人行恁复官之命,不胜愕眙,冒控议启,敢请反汗,及伏承批旨,若曰此不必如是烦陈,即为颁布,臣等益不胜抑郁之至。噫,国之所以为国,惟刑政是已。王纲由是焉振之,人纪由是焉整之,此所谓关石和匀,王府有之者也,一或有违于此,则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矣。噫,彼行恁,以若罪犯,自干天诛,则此固王章之所不贷,舆情之所共愤,岂若轻罪薄勘,有所阔狭者哉?盖其虺蛇之性,狐鼠之态,窃弄朝权,恣行胸臆,必欲祸人家国而后已。至于汉文薄德,楚狱多滥等说,即渠断案,而以至于酿出可、发之凶图逆谋而极矣。何幸循国人同声之讨,定百世罔赦之案,丹书既成,不可挠改,而今者判下之教,出于千万意虑之外,此何举也?如许大刑政,不谋于卿士,不察于公议,只凭其家属之一张上言,而遽命伸复,则幸门将启,后弊不可胜言,将不知何许凶逆之族属,不自称冤,无所忌惮,岂不大可忧哉?此臣等所以虽荐承严命,而一吁再吁,不敢举行者也。伏愿殿下,更加三思,亟收成命焉,惶恐敢启。答曰,一启已过矣。何为再启乎?勿烦,即为颁布。
○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启曰,伏以臣等,以金吾回启判付收还事,再渎崇严,乞寝成命,而及伏承批旨,若曰一启已过矣,何为再启乎?即为颁布为教,此莫非臣等,至愚极陋,诚不足以感宸听,言不足以格天心,乃以一罪人之事,上下相持,更漏已尽,究竟无期,致烦乙夜之酬应,徒犯方命之重辜,臣等之情,到此而益穷矣。第念臣等,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夫刑法者,古先哲王,所以辅治之具也。刑一人赦一人,虽以九重之尊,万乘之威,有不可违拂公议,独运于上,以殿下之明圣,窃庶几洞察此个道理,而奈何有今日之举措也?噫,彼奸贼之罪犯,前后廷臣之论列已备,至今台阁之传启自如,舆情可见,公议莫严,则是岂一毫可拟于伸复之典,而今殿下,不待佥谋之博采,强咈台论之方张,断自宸衷,不少留难,有此无前之过举,臣等窃不胜忧叹之至。方当大霈之日,咸归维新之化,岂不是圣世之事,而乃若罪犯逆案,名在台启,关系若是其深重者,则决不可容易议到于疏荡之政,此臣等所以宁被重何,而不敢为奉行之计者也?玆敢不避渎扰,冒死申控。伏乞圣明,克恢转环之量,亟赐反汗之音焉,惶恐敢启。答曰,职在兪允,惟当举行而已。三启,岂不万万未安乎?勿烦,即为颁布。
○朴宗薰,以礼曹言启曰,以李基承复科当否,问议大臣覆启判付内,其子之呼诉,容或无怪,特为许施事,命下矣。在前未经殿试,而拔去者,复科之后,已有直赴殿试之例,幼学李基承,依例许赴于今此庆科增广文科殿试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宗臣,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鲁敬,以武臣堂上禄试射试官,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禄都目政事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李直辅疏曰,伏以皇天祖宗,默垂眷佑,元良诞降,宝箓无彊,实是列朝希有之大庆也。八方生灵,舞蹈于瑞日祥云之下,皆切太平万年之祝,而臣以卑贱之迹,留滞殊方,不得随诸臣后,趋跄于嵩呼之列,诚礼俱阙,罪戾难赎,况所叨重寄,乍蒙恩递,粗安微分,旋又还付,德意隆挚,顾以情病难强,承膺无路,弥增悸恐,莫省容措,玆者就养于山水清闲之滨,涵濡至泽,益思糜粉之中,犬马微诚,长悬王室,瞻望恋结,不能自已,窃伏念当今报答新休之道,莫过于讲明圣学,涵养德性,以为端本出治之方,而至于天人相与之际,一有感召,捷于影响,惟是修省转移之策,无待于外,但在方寸之中,诚有可畏而亦有可幸者也。向来南郊亲祷,灵应即至,于此益可见大圣人至𫍯,有以感动上帝矣。伏愿以此诚意,推之万几,无少间断,常如祈雨之时,则日监在玆,必有申命用休之应矣。一念一事,随处省察曰,此果合于天心乎?朝乾夕惕,不遑豫,以兴隆盛之治,以垂燕翼之谟,卓然为帝王之表准,则岂不休哉?贱疾添剧,委席奄奄,久未能以一疏,仰陈庆忭之忱,尤犯简慢之诛,史官传谕之停止,顷蒙允许,至今攒颂,不知所达。伏乞天地父母,以成物之道体下之仁,特垂矜谅,许解两任,以重名器,以安私分。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皇天眷佑,元子诞降,宗社有磐泰之固,匝域腾星海之谣,此诚中外同庆之日,而思卿之心,此时政切,遐心莫回,巽牍又至,予心怅失,曷有其已?至如所陈报答修省之要,一以本源之地为主,而至引祈雨郊坛之事,俾作应天以实之本,盖迓续休命,垂裕后昆,实不外于此个道理,三复以还,良用感叹,顾今秋凉已深,讲筵频开,如卿宿德,政须朝夕左右,以辅予不逮,卿须稍俟美痾之有间,幡然登途,庸副予侧席之望焉。
○传于朴宗臣曰,大司宪疏批,遣史官传谕。
○校理李止渊箚曰,伏以臣即见院议启辞,知有赐死罪人行恁复官之命矣。伏未知我殿下,何为而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噫,彼行恁,平日之奸肚妖肠,末后之千罪万恶,国人之所共愤,而殿下之所俯烛也。自庚申以前而言之,则缔结鬼蜮之辈,欺蔽日月之明,公肆藉卖,而上累圣德,潜售狠毒,而下诬善类矣。自庚申以后而言之,则当国家之不幸,谓此时之可乘,拚弃礼防而闯进深严,坏乱义理而恣行胸臆,入则窃弄威福,出则挤陷缙绅,为不重不威之论,则焕之之权,侔于人主,倡不可居外之议,则观柱之势,张乎一世,此其罔赦之大案也。至于左右瞬目,阴阳手段,无非所以蔑公营私,背国附贼之事,恁而非逆,谁复为逆,特以势埒利尽,自相争夺,罪恶之发,适在是时,故渠妻呼冤,藉为欛柄,然此不过缌功之察,而原其负犯,赐死之律,犹失之太宽,到今伸雪之典,决非可拟,而殿下不恤朝廷之公议,不思堤防之大义,只凭其家一张呼吁之辞,遽然独断于上,不少留难,如此而将谓在下者,莫敢一言而沁沁奉行乎?藉有凶逆如懿、温,小人如章、蔡者,使其妻孥,曲为之说,则必无不称冤之理,其将信而听之,许以无罪乎?今此行恁之罪状逆节,即一国之所共诛,百世之所罔赦,而其家之称冤称枉,何等僭滥,则殿下将信举国之公论乎,将信其家之私言乎?夫严惩讨,有国之大政也,抑徼幸,圣王之所慎也。殿下其或念及于此,则必将不远而复矣。虽以金吾言之,方其议谳之际,所当直截论斥,以存关和之重,以杜希觊之迳,不此之为,只以名在台启,置之为辞者,何其漫漶溃劣之甚也?诚不胜慨然之至,臣职忝论思,义难泯默,玆敢忙陈短箚,仰渎崇严。伏乞圣明,渊然深思,亟寝成命,使王法严而乱逆惩焉。取进止。省箚具悉。前批已谕,勿烦。
○吏曹启目粘连,杨州居死罪臣申在善上言云云。申光绥刑后讼冤,不啻一再,而事甚䵝昧,言涉烦复,故取考其屡度上言辞意,则年前大臣筵奏后,其家鸣冤,在于《明义录》一款,而其所为说,不可谓全无所据是白乎矣,本事关系既不轻,臣曹有难遽然论断,议于大臣处之,何如?判付启,上言辞意,虽云有据,公议不可不采,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朴宗薰,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明日真殿茶礼,二品以上,皆令入参,宗薰曰,时原任阁臣,今亦依十三日例,进参之意,分付乎?上曰,茶礼后大奉审,当为之,阁臣进参后,并为待令之意,自内阁亦为分付,可也。又教曰,二十五日,亲临誓戒,时刻,何如?宗薰曰,当为子时矣。上命退,承史以次进出。
9月22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韩义运〈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李纪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照讫讲进〉。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宗薰启曰,明日齐陵忌辰祭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望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在外,执义一员,持平二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臣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义浩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已至径宿,连事违召,终不承膺,揆以事体,诚极未安,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与参判,更为严饬牌招。
○洪义浩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至经宿,饬教连下,尚不承膺,事体所在,万万未安,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参判更为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郑弼汉奉命,代以孙锡祚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徐有望曰,奉审阁臣,入侍。
○洪义浩启曰,吏曹参判李肇源,参议曺允遂,特教申饬之下,谓有情势,奉牌阙外,终不入来,事体所在,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前后饬教,何如而一事违傲,无意承膺,此何分义,此何道理?为先从重推考,使之催促开政,启辞书入承旨,亦为推考。
○传于洪义浩曰,政官事,万万未安,其委折,令政院,招致启板前,问启以入。
○徐有望启曰,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吏曹参判李肇源处,则以为向来绣衣之以启以疏,讥辱备至,身名一败,大质全亏,无以抗颜周行,矢心自废,退伏畎亩,永作昭代之弃物,长为祝圣之逸民,居然周岁于玆,不图亚铨新命,遽下,此际逖违之馀,岂不欲𨃃蹶趋承,而惟是情既自划,义难冒进,屡犯违傲,迷不知变,是岂臣乐为而然哉?先正有言人臣事君,可进则以进为恭,不可进则以不进为恭而进为不恭,臣之所愿者恭耳。致烦连日之酬应,又伏承问启之命,惶陨震越,不知所达云。问于吏曹参议曺允遂处,则以为臣猥以无似,滥叨铨任,顷值滚急,冒没出膺,伊后随参一二政席,则到今岂敢为无端逡巡之计,而日昨宾筵,以应教通望事,重加论斥,夫清官通拟之规,古所称三铨主之,则今此失职之责,专属于臣身,见任复据,初非可论,而兼为勉出僚堂,镇日屡违召命,祗增惶厄,在臣私义,惟当以获罪自靖为期而已。严教之下,惶陨震剥,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吏参则,监司事已为昭晰,则又引于此任,岂不未安?参议则所引又不当,并从重推考,严饬开政。
○行都承旨洪义浩,左承旨朴宗薰,右承旨金相休,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等启曰,伏以臣等达夜三启,渎扰不已,揆诸义分,极知悚惶,而诚以堤防不可以不严,刑政不可以不慎也。噫嘻,行恁之千罪万恶,罄竹难悉,而始也欺蔽矫诬,䗖𬟽于日月,终则窃弄捭阖,鬼蜮于昏夜,伤人害物之事,率皆攘臂而称先,坏义乱伦之论,敢肆口而无忌,助焕、观鸱张之势,而潜狙机括,摆动线索者,非恁而谁?〈八字刀割〉公肆悖说,指拟汉楚者,非恁而何?至若不禫其母,乘不幸而闯入深严,冒尊乃父,嗾匪类而滥享俎豆,论其负犯,非但圣代之奸逆,抑亦名教之极罪,当日赐死之典,已失太宽,到今伸复之恩,初非可拟,何殿下罔恤公议,不念堤防?只凭渠家一纸呼吁之说,遽宥妖贼万戮犹轻之罪,而不少留难,此何举措?臣等虽甚无似,职忝惟允,而目见殿下万万非常之举,惟知将顺之为恭,而沁泄奉承,则臣等之罪,死且难赎,故方拟齐声更吁,以为得请乃已之计矣。际又伏见岭南、湖南放未放回启之书下者,尤不胜万万惊愕,继之以忧慨弸中,徐滢修本以狐狙之性,济其虺蛇之毒,背驰义理,蔑弃伦常,毕竟缔结达贼,谓凶奏以事业,托深交于死生,凡达贼之大不敬大不道穷凶绝悖之情节,究其本则莫非滢修之主张怂恿也。至今假息于海岛,已切神人之齐愤,李鲁春则自来两焕血党,忽又依归达贼,托滢修而约为兄弟,许达贼而称以树立,岛配薄罚,大是失刑,李翊模则自是贼窝中人,骤跻兜揽,固有指目,而始居铨地,力举逆裕之血党,心迹绽露,及除台职,角胜盈庭之大论,举措凶顽,此皆焕之、达淳辈,传神影子,尚使之生在地上,真可谓国无三尺,量移或疏放之典,岂或议到于此流乎?至若李东万之天生怪鬼,奔走跳踉,欲售乘机网打之计者,有万可杀。李秀林之夜半禁庐,酿出变怪,显有参涉之迹者,无一可原,以至黄基天、尹济弘、金处岩等诸人,俱是阴护凶贼,不畏王法者也。今乃一例疏释,曾不难慎,未审殿下,何为而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臣等虽皆愚迷,岂不知遇庆旷荡之盛念,而枭獍非可驯之物,蜂虿是难化之种,殄扫廓清,方可为迓祥之一端,则岂可使妖腰乱领,幸逭偸活,潜伺暗欢于不睹不闻之中,既违芟草之戒,反增伏莽之忧乎?臣等于此,实不胜绕壁忧叹之至,并敢相率联吁,仰渎崇听。伏乞亟寝成命,以严王章,以伸公议,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上款事,看作变怪,如是四启,万万意外,卿等之执,不可知也。至于下款事,此辈虽云有罪,既已年久,又当大霈,量移疏放,意皆有焉。卿等与三司有异,职是出纳命令,则何可使命令,阏而不通乎?并即颁布,可也。
○传于徐有望曰,在院承旨,从重推考。
○传于徐有望曰,承旨举行,万万骇然,在院承旨,一并下义禁府推考,其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韩永逵、韩义运落点。
○传于徐有望曰,守厅承旨入侍。
○韩义运启曰,在院承旨,一并下义禁府,推考事,命下矣。行都承旨洪义浩,左承旨朴宗薰,右承旨金相休,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同副承旨徐有望,依定式递差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义运启曰,新除授左承旨韩永逵,时在京畿杨根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
○韩义运启曰,即者检阅朴绮寿,谓有情地之难安,径出禁扃,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义运启曰,都承旨、左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未差,臣义运,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羲淳服制,参判李肇源进,参议曺允遂进,右承旨韩义运进。以朴宗京为大司谏,尹尚圭为司谏,尹日逵、洪百仪为持平,申在业为献纳,尹致后、韩用仪为正言,南公辙为工曹判书,赵贞喆为兵曹佐郞,李春熙为明川府使,兼养贤主簿单,沈能稷。
○兵批,判书朴宗庆进,参判未差,参议徐有闻病,参知韩始裕入直,右承旨韩义运进。以安榘、李载弘为五卫将,金宅基为忠翊将,李玉铉为忠壮将,李命权、具信喜为宣传官,李春英为永宗佥使,金重烨为笠岩别将,同知朴文均,佥知李征五、洪圣禧、李东铉,及第李秉文,今加折冲,加资事承传,大护军李勉兢,副护军宋冕载,副司直孟钦圭、柳台佐、韩兢履、宋应望、李晋渊,副司果林处镇,权熀,以上并单付。再政。副司果洪就荣单付。
○传于韩义运曰,留院上疏入之。
○韩义运,以奎章阁言启曰,检校待教朴宗薰,以本职下义禁府推考事,命下矣。所带检校之任,依定式减下,何如?传曰,允。
○以检阅朴绮寿,禁推传旨,传于韩义运曰,分拣。
○传于韩义运曰,饬已施矣。禁推拿处罢职承旨,并分拣叙用。
○以咸镜监司曺允大状启,咸兴府民家失火事,传于韩义运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右承旨韩义运启曰,伏以臣,荐承严教,不敢奉承,揆诸义分,极甚悚惶,而第伏念,堤防不可不严,刑政不可不慎。噫嘻,行恁之千罪万恶,院启堂箚,胪列已尽。臣不敢更事烦渎,而其欺蔽矫诬,窃弄捭阖之状,伤人害物,坏义乱伦之罪,罄竹难悉,舆情齐愤,今此非常之举,出于公议之外,臣虽无似,惟知将顺之为美,不念匡救之是重,则恶在其惟允之义哉?更鼓屡下,致烦酬应,臣罪到此,死且难赎。伏乞亟寝成命,以严王章,以伸公议,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饬教之下,尚不颁布,万万未安,即为颁布,可也。
○韩义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义运,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广州留守韩用铎,灾实分等状启,则上道六面,置之稍实,中道十一面,置之之次,下道四面,置之尤甚,仍以为代播蠲税,未付,全不挂镰,流来覆沙等合灾为八百八十一结四十七负七束,地部划下三十结外,不足灾八百五十一结四十七负七束,特许加划,本府军饷及各衙门各谷,今年当捧,尤甚面尤甚里折半,尤甚面之次里,之次面尤甚里,三分一,尤甚面稍实里,之次面之次里,稍实面尤甚里,四分一停退,至于代捧,本府已有从便准折之例,亦依停退等分,量宜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下道四面,被灾偏酷,若不如例赒赈,实无济活之策,更当料量,追于登闻计料,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本府穑事,虽胜于水原、南阳,而惟其下道四面,近海沿江,受灾之甚,殆无异于南水,相邑分等之置诸尤甚,果是实际,至于中上道之或山野相半,或山多野少处,以其田谷之稍优,不可谓以全歉,而若其畓农,则与下道便是鲁卫,守臣之举原结分数请灾,必有所斟量者,在而但不满三千之结,今请近千结之灾,不但于前无例,抑亦在今犹过,第代播则既有蠲税之令,一从成册所报,四十九结八十负六束,准数许划,此外未付及旧頉,合为五十九结零,许划,以四百五十一结零,则与代播合,当为五百结零矣。以此排比,庶可均俵,而至于晩移,则既为移种,不至全荒,不可并举于给灾之总,此则勿论,饷还事体,本府比他尤重,停退一款,另当致慎,尤甚面尤甚里三分一,尤甚面之次里,之次面尤甚里,四分一,尤甚面稍实里,之次面之次里,五分一,许令停退,稍实面,则既入稍实,勿论,代捧则一从停退等分,依所请量宜准折代捧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韩义运,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耤亲耕田所种稻,打作则所出为二石十一斗,唐黍打作则所出为四石三斗,豆打作则所出为十二斗,太打作则所出为一石五斗,皮粘粟打作则所出为二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义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金润璧,全昧师律,严棍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赵琮镇、李止渊,副校理金箕殷、洪命周,修撰申在业,副修撰尹日逵、朴大圭等,联名箚曰,伏以有国之所以遵守而维持之者,刑政是已。刑政得则王纲尊而堤防随严,刑政失则人纪灭而乱逆愈肆,是故虽以人君之尊,决不得低昂于其间也明矣。噫,彼行恁,许多罪犯,不但国人之所齐愤,亦为殿下之所悉烛,则臣等固不必更事覶缕,以烦圣聪,而第其乖乱义理而以欺蔽为能事,缔结凶徒而以戕害为伎俩,窃弄朝权,荧惑人民之罪,即所谓天生宵小,万恶咸萃者,而其他背公营私,蔑伦悖常之状,难以毛举,苟求其情节,无非逆也,苟断其罪案,明是逆也,而只缘闪巧之态,猝难把捉,阴邪之迹,莫可指的,故前后声讨之所论列,非不严且峻矣,而犹未能覰破真赃,明正断案,致令渠家,作为称冤之欛柄者,宁不痛哉?当初处分,自斥逐而为岛棘,自岛棘而至赐死者,寔循举国同声之讨,定为百世罔赦之案,合启方张于台阁,丹书昭载于王府,则到今何尝有一事一迹,有可以暧昧掉脱者,而今此判下之教,忽降于意虑之外,不谋于卿士,不恤乎公议,只凭其妻孥一纸呼冤,遽命伸复,殆若寻常负犯之容有可恕者然。如此而其可曰,国有刑政乎?呜呼,近日以来,殿下于刑政上,过中乖当之举,非止一再,臣等每以履霜之戒,窃有忧叹于中者,今玆处分,尤万万愕眙,过虑臆料,不幸有中,此莫非臣等诚薄辞拙,不能仰格之罪,而亦殿下一心上,权衡未得称停,而刑政随而乖错,未免为累于公正光大之体也。岂非大可忧叹处乎?若此不已,则将使幸门渐启,觊觎之徒,必接迹而起矣。乱贼何由而惩畏,世道何由而底定乎?伏愿圣明,更加三思,亟寝成命焉。臣等继伏见岭、湖回启点下者,又有得罪义理,负犯罔赦,而或入于量移,或入于全释者,亦不胜忧慨之至也。噫,莫严莫重者,即先王之义理也,至精至微,亦先王之秉执也。苟或干犯于此,乖乱于此,则诛之殛之,实难容贷,而如徐滢修之和应达贼,诪张凶论,甘犯悖逆之科者,李鲁春、李翊模之纠结凶党,绽露真赃,同归背驰之类者,尚今偃息自在,幸逭王章,已是失刑而大者,而至若李东万则虱附凶逆,蜮射善类,手作悖通,躬犯罔测者,李秀林之做出变怪,疑乱狱情者,与夫尹济弘、黄基天、金处岩等之甘心护党者,一并置之赦典,无少留难,臣等未敢知殿下,果以为无咈于一国公论,而有此处分乎?若以为无咈,则付之有司,使之从轻重处断,可也。若以为未也,则殿下之独断于上,惟意阔狭者,得不有违于古圣王刑故无赦之义乎?臣等聚首惊惋,敢此附陈。伏乞并命还收,以为慎刑法严堤防之道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谕于院启矣。
○修撰林景镇疏曰,伏以臣,伏见昨日判付下者,有赐死罪人行恁复官之命矣。伏未知殿下,何为而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噫,行恁之千罪万恶,已悉于前后台启与院启,僚箚,固不待更事胪列,而其窃弄朝权,荧惑人民,缔结凶徒,蔑悖伦常,无非万死犹轻之罪,而到今渠家之称冤上言者,极为无严,此宜痛惩严斥之不暇,而今我殿下,乃反不恤公议,特屈王章,至有复官之命,臣不胜忧愤惊惋。方欲联吁之际,继伏见岭、湖回启点下者,又有得罪义理,负犯罔赦之类,而或入于量移,或入于全释者,亦不胜忧愤之至也。噫,莫重莫严者,先王之义理也,至精至微者,亦先王之秉执也。苟或乖乱于是,背驰于是,殛之诛之,决不当一分容贷,而如李翊模、李鲁春之和应达贼,共犯悖逆,同归于乖乱背驰之科,真赃绽露,罪恶贯盈者,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已是失刑之大者,而若李东万,则做出悖通,附丽凶逆,东西跳踉,甘犯罔测者,李秀林之疑乱狱情,酿出变怪者,与夫尹济弘、金处岩、黄基天等之甘心护党者,一并置之赦典,无少留难,臣不敢知殿下,果以此辈之为凶逆也为徒党也。有可以一分可原而可恕耶?此皆一国之所共愤,百世之所不容,而殿下,惟从一己之心,不恤神人之愤,至有此乖当之处分,如是而王章,何以可明,人心何以可定乎?伏乞更加三思,并命还收,以为慎刑罚严堤防之道焉。第臣于诸罪人中,有区区私义之难以随众联参者,故玆敢张皇治疏,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仍治臣渎挠之罪,以昭法纪,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前批,勿烦。
○校理赵琮镇,修撰申在业等,联名箚曰,伏以臣等俄者以酌处诸罪人事,猥陈联箚,未蒙允兪,方切忧叹之忱矣。继伏见传教下者,有诸承宣并下司败之命,益不胜相顾窃叹矣。夫承宣之任,承命而宣教,固其职也,而若或辞教有欠于称停,处分有咈于公议,则缴而还之,亦其职也。今玆诸罪人处分,寔出于万万过中,则承宣之屡启请寝,不敢颁布,可谓举其职也。不宜以命令阏而不通之罪,罪之也明矣。臣等忝在论思之列,目见圣上过当之举,不敢徒怀严畏,终事泯默,猥陈短箚,伏见圣明,亟寝诸承宣下金吾之命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陈不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京畿龙仁居行恁妻李召史上言云云。台启方张,不可拟议,上言内辞缘,置之,何如?启依允为旀,回启,只以台启方张,不可拟议为辞,无他论断之语,有台启则虽抱冤者,不可拟议,无台启则虽有罪者,可以掉脱乎?大失议谳之体,卿等从重推考为旀,其与可基、时发同归,尝所冤之矣。今观上言,益为可矜,依上言,复官许施为良如教。
○己巳九月二十二日卯时,上诣真殿,茶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洪义浩,左承旨朴宗薰,右承旨金相休,左副承旨权丕应,右副承旨朴宗臣,同副承旨徐有望,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提学金祖淳、李晩秀,检校直阁洪奭周、李存秀,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诣板位行四拜礼,仍诣第一室,三上香,行三献礼,次诣第二室、第三室如右,礼讫,降复位,行四拜礼,仍行大奉审礼。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九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守厅承旨入侍时,前承旨徐有望,记事官李纪渊,记注官洪圣臣,记事官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上言回启,有数字添书者,故俄者还入矣。承旨既登筵,判付书之,可也。有望曰,职在承宣之时,犹不得奉行,况承递差禁推之命,而岂可晏然承书乎?上曰,递差传旨,姑未下矣。且在院守厅,入侍筵席,则即承旨也,岂可以已递为言耶?既入侍而不得书传教云者,焉有如许体面乎?斯速书出,可也。有望曰,不得空院而出,故暂时守厅,而既有新差承旨,举行与否,非臣所当矣。上曰,承旨之职,出纳命令,故昔在先朝,或值此等事会,未闻有不书传教之承旨,而且以院议事论之,承书以后请寝之事也。在院而不颁布,入侍而不承书,乃反推诿于新差承宣乎?盖何判付则承书而颁布,何判付则不可承书之义,有所规例耶?自上设欲行不可行之事,为承旨者,惟当承书而颁示,然后大臣三司之责,自当争执,不患无人,况此非一直相持,徒伤事体之端,分义道理,宁不万万寒心乎?有望曰,臣虽无状,粗效古人缴还之义,区区自守,迷不知变,严教荐下,承当无路,岭海𫓧钺,实所甘心,更无可达之辞,而夫有国之莫严者,刑政也,一世之难遏者,公议也。如有一分承当之意,则当初抑以何心,至于四上院启,又至有前席争执乎?上曰,株守初见,难于改图,与违拂君命,沮阏不通,揆诸义理,轻重大小,果如何耶?有望曰,臣则以死自期,万无承奉之道矣。上命传教曰,承旨之责,出纳命令,而筵教屡下,终不承膺,纪纲所在,万万骇然,入侍承旨,为先罢职,令该府拿问处之。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九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奉审阁臣入侍时,同副承旨徐有望,记事官李纪渊,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直阁沈象奎,以次进伏讫。上曰,陵上丁字阁及碑阁,皆无頉乎?象奎曰,陵上莎草茂盛,土石完固,而丁字阁碑阁,亦皆无頉矣。上曰,树木渐得长养乎?象奎曰,盖松杉未易长盛,故当初植木时,自红箭门外,列树杨柳,虽有易成蓊蔚之效,而多年长扬,颇有交蔽穉松之害,留守与陵官,皆云今则虽无柳木,而松桧之成林优足,待开春移植,则实为两好矣。上曰,此后留守登筵时,当详问为之,承旨提禀,可也。又教曰,此外更无形止陈达者乎?象奎曰,别无有頉处,而殿内北边窗户涂纸,为风雨所伤,此则自本营启闻修改矣。上命阁臣先退,象奎退出。有望曰,昨日特教下者,如可奉承,则岂敢屡违严命,一向相持乎?处分过当,关系甚重,臣等虽至被罪,期期不承命矣。上曰,此非如是持难之事,且承旨职在惟允,无论事之曲直,但当奉承,使命令下通,而不此之为,藏诸院中,专事阻搪,不即颁布,致此壅阏,事面岂不苟艰,道理宁不乖损乎?且以放未放回启言之,虽或有争执之端,书纳判付后次第件事,而直为议启,尚不举行,亦岂不径庭乎?有望曰,前后四启,已陈不可奉承之实,而尚未蒙反汗之命,下情抑郁,容有其极?盖职忝惟允之责,故粗效缴还之义,惟允云者,非谓恭为承顺而己。臣虽无似,决难奉承矣。至于放未放回启,则待院启批下,当书纳判付矣。上曰,更勿烦达,即为颁布,而院启批答已下,此亦即速书入,可也。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耆显〈未肃拜〉。行左承旨李存秀〈坐〉。右承旨朴宗薰〈坐〉。左副承旨韩义运〈陈疏径出〉。右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义运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洪百仪在外,执义洪冕燮,持平尹日逵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义运启曰,玉堂备员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韩义运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闵耆显、李存秀、朴宗薰、李永老、权丕应,落点。
○传于李存秀曰,前检校待教朴宗薰,检校还差。
○李存秀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朴绮寿,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存秀曰,在院承旨推考。
○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朴宗薰,左副承旨韩义运,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启曰,伏以臣等职忝出纳,敢于沮格命令,则此固死罪,若其关系义理,有累刑政,而迫于严命,泯默奉承,则此其为罪,尤当,如何?臣等于近日疏疏放之举,屡犯渎扰,宁被严诛,不敢为承顺之计者,诚以义理之严,刑政之公,不可以不慎也。日前诸罪人疏释之命,臣等方颙俟反汗,而至于徐滢修之前后负犯,关系何如,则其可拟议于从轻乎?盖其平生伎俩,昼宵营为,罔非凶国祸家,斁伦败常,而狙伏蚓结,绸缪符同于达贼肆凶之日,连肠换身,阴托死生之交,促膝握手,肆发事业之说,凡达淳不道之罪,皆滢修为之怂恿,则尚今假息,未施王章,已切舆愤,而李鲁春,则以达淳为依归,以滢修为死友,手脚尽露,头面莫掩,则角胜义理,坏乱伦常者,莫非渠之断案,而万代瞻仰之语,既出于渠党之口,则到今量移,尤岂可一毫议到乎?李翊模仇视大义,潜护贼党之阴谋秘迹,彰露于铨席行政之时,现发于台地托病之日,其排布和应之迹,烂熳设施之计,殆难罄数,此尚可以容易疏放乎?至如李秀林、李东万、黄基天、金处岩、尹济弘,皆是关系甚重,罪犯罔赦之类,均不可以疏荡也明矣。昨于院议批旨,有既已年久之教,臣等于此,又有可以一言仰复者,王章太宽,圣度天大,乃使此等凶丑,喙息狙伺于海岛之中者,已是失刑,今于岁月稍久之后,尤宜申明邪正之辨,益阐惩讨之典,使此个义理,愈久而愈严,政是今日之所当讲,今若以年久之故,乃反拟议于原宥,则其于堤防何哉?大臣,殿下之所礼待,而联吁既挚,玉堂,殿下之所迩密,而箚论亦屡,而殿下不少舒究,一例靳持,殿下何不恤举世公共之论,而独运至此乎?严教屡降,无望奉承,玆敢冒死更陈。伏乞亟寝成命,以伸公议,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遇庆广赦,其意攸在,卿等之如是,岂不万万未安?更勿烦陈,即为颁布。
○传于朴宗薰曰,留院上疏入之。
○李永老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牌不进,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权丕应申退,臣与左副承旨韩义运伴直矣,才已陈疏径出矣。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权丕应,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永老曰,左副承旨,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以左副承旨韩义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丕应曰,只推。
○以开城留守李相璜状启,民家失火事,传于朴宗薰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事,庙堂区划,分付。
○李存秀,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朴景镇,副修撰朴大圭,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李羲甲灾实分等状启,则殷栗等七邑,置之尤甚,文化等十一邑,置之之次,平山等五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五百结外,不足畓灾三千二百二十三结五十二负七束,绵田灾六百七十一结七十四负五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还谷尤甚邑尤甚坊里,限三分一,尤甚邑之次坊里,之次邑尤甚坊里,限四分一,之次邑之次坊里,稍实邑尤甚坊里,限五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昨年小豆代捧条,无论尤甚之次稍实邑,姑以今春所受之谷,使之备纳,待有秋并与今秋代捧谷,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各军门军保身布,各衙门工匠保身布,及训局纳炮保布,并限明秋,纯钱代捧事也。其一,信川等五邑,被灾民户,备局回启救恤之方,一依丁卯例为之,而丁卯则水灾坊里,当年条各军门各衙门所纳军钱布身米布,及训局纳米布,并为停退,还饷折半停退,折半准折代捧,其翌年秋停退者,收捧代捧者,还作本色,今年信川等五邑被灾民户,当年条各样钱米布与还饷,依此例施行事也。其一,延安、白川癸甲停退条,还上与钱米布,姑为仍停,待明秋分数收捧事也。其一,禁卫营所纳当年条军保太,依他军保例,每名代钱二两代捧事也。其一,管利营所管大兴山城、泰北两仓还谷,今年当纳条,捧留本邑,待明秋依例收纳事也。其一,江都所送选武布,以钱输送事也。其一,牙兵入防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盖七月风水之灾,几至于全道同歉,而幸缘日候连调,善为成就,若其近山免水之地,被浸即退之野,不但免歉,间或有稍登者,较诸始料,诚是望外,一路民事,尚可为万幸,但沿邑沈垫之后,间多偏被其害,山郡汰覆之馀,不免全失所收,若使折长补短,极不过为穴农,而至于尤甚七邑,本自失稔,又经酷灾,水田旱田,殆无优劣,而虽谓之举一邑全歉,实无所过,今此分等,极为综详,一道之内,邑分三等,一邑之中,里又分三等,秩秩区别,各有条緖,而所请畓灾三千二百二十三结零,绵田灾六百七十一结零,合不满四千结,而比之甲子丙寅,不啻太减分数,今不可更加删削,依所请准数划下,还谷代捧,道启等分之数,果为精约,无容加减,依所请施行,而昨年小豆,无论尤甚稍实,许令仍前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绵农告歉,既甚于昨年,而昨年瑞兴等五邑,亦许代钱,则今秋全道之歉,尤当加恤,军保身布,及工匠保训局炮保,各项所纳布,并令纯钱捧纳,信川等五邑,依丁卯例,救恤之意,自本司,既为行会,则到今特施之典,当从丁卯水灾尤甚坊里,当年条各样军钱布身米布,依已例,并为停退,还饷折半停退,折半代捧,延、白两邑,癸甲旧还,无论钱谷,姑为仍停,禁卫军保太,无所区别,泛请代钱,而田农既为穴农,则不可混捧纯钱,只令尤甚邑,折半代钱,馀皆勿论,大兴城饷,姑令捧留本邑,待明秋输纳本城,江都选武布代钱事,牙兵入防停止事,尤甚邑勿定配所事,推奴征债防塞事,并依施,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李羲甲状启,则以为今年穑事,未免歉荒,赴举儒武,赍粮赴举,实所矜闷,今秋臣营儒生公都会,与各项武士都试,及兵水营各项武士都试,待明秋并两年条,一时设行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都会及各样都试,并令退行,已许于他道,则歉年应试之弊,本道无异,许令待明秋兼行,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监司曺允大分等状启,则德源等十邑镇,置之稍实,安边等十邑,置之之次,甲山等五邑,置之尤甚,仍以为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明川以南进俸吏,依例停止事也。其一,交济久置外,无论元还饷,尤甚邑限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而唐米勿为代捧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而本道穑事,比昨年虽或少逊,较诸道,果得稍胜,北道民事,实为万幸,所谓诸条中,明川以南进俸吏资送,依例停止事,尤甚邑还谷,三分一准折代捧事,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推奴征债防塞事,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一所巡厅言启曰,去夜二更一点量,犯夜人御营厅骑士出身崔致德执捉,依例移送兵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府事李时秀,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等箚曰,伏以宰天则而壹民志,措之为天下平者,法也,奉天莅民,一循乎大中至正,如衡有锤,若铁截物,喜怒之际,加减不得者,圣人所以用是法而得其中者也。臣等之所仰望于殿下,固不在于下圣人一等,而伏覸近日以来,用法而失当者,与臣等之所仰望,一相反焉,一转而天则乖,二转而民志坏,使天下之干纪乱常者,无所惧焉。以殿下之圣,而乃为是耶?当诛而不诛,罔赦而亦赦者,未旬日而凡几人耶?或名在丹书,或罪著白简,又或幸免牢狴,已成铁案,而不询于在朝,不由于攸司,而惟以一切疏放,为今日广惠之典,而至有赐死罪人行恁复官之命。噫嘻,行恁即凶国祸人之一妖贼也。百奸所萃,千态毕具,外似人妖物怪,内实口蜜腹剑,凡所以斲世道而戕国脉者,此贼为首,贪利斁伦,短丧跳出,出没深严,潜售胸臆,操祸福于呼吸之间,判渊膝于阖捭之际,都揽名器,迷胁一世。〈六字刀割〉肠肚暗连于邪党,手脚所到,将无所不至,若使更进一步,益肆凶图,则国无税驾之所,人有打网之祸,而何幸国运永长?神理孔昭,岛配未几,天讨遂行,神人必诛之愤,虽得少泄,而顾其千罪万恶,阅百世而挠夺不得,虽以至尊之尊,亦无以低昂其间,而今乃一纸判下,忽傅之于白地无罪之科,圣意所向,必遂乃已,巨魁既宥,义理已晦,而未及逾日,又命诸罪人,量移或全释。噫,宁有是也?以关和之严,系隆替之分者,刑法是已,而一举措之失,千古之法,扫地无馀,将见国不可为国,人不得为人,喉院缴还之启,玉署请寝之箚,寔出大同之论,可见难遏之情,而不但不赐允可,至有诸承宣禁推之举,威命所及,若可以沮抑群心,而何不念公议不可屈,公法不可挠耶?然则虽罪承宣十辈,继承宣而进者,又将如承宣,而适足以累圣德而坏邦宪而止也。此臣等所以炳然如丹,明发不寐者也。玆效联吁之忱,窃附纳约之义,以冀大圣人不远复之盛,伏望亟寝行恁复官之命,前后处分,并赐收还,使莫严之典章,几坠而复伸,以为宰天则壹民志之本,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卿等见判付,岂不知予处分之本意乎?下端事,自前大霈,似此罪囚,亦有疏放之典,卿等其知之,仍传于李存秀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领府事,左右相。
○大司谏朴宗京,执义洪冕燮,司谏尹尚圭,持平尹日逵,献纳申在业等疏曰,伏以我殿下,今日处分,此何举也?夫有国之所重,曰惟刑章是已,关石和匀,王府则有,而虽以人主之尊,亦不得以低昂也。苟或任一己之私,挟雷霆之威,不恤公议之方张,不念堤防之莫严,虽罪关凶逆者,无难伸释,则邦宪随而隳坏,乱贼无所惩畏,将见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而治乱存亡之机,判于是矣,岂不大可惧哉?噫,行恁之千妖万恶,胪列前启之中,而盖其至妖绝憯,凶国祸家之罪,从古权奸,罕有其比,显售欺蔽而莫逃鬼蜮之状,窃弄权柄而愈肆枭獍之心,和应焕观而左右眴目。〈十九字刀割〉可见绸缪之情迹,而至若丧制未阕,而闯入宫禁,扬扬自得,攘臂跳踉,尤是渠得罪名教之大案,前后负犯,合施稿街之律,而罪止赐死,失之太宽,舆愤久而未快,台论尚此未已,则此岂可一分拟议于伸复之典?今殿下,只凭渠家之一纸上言,遽下复官之命,院议堂箚,历日烦吁而不知止者,亶出重邦宪严惩讨之义,而殿下不惟不赐开纳,乃反震之以严威,承宣诸臣,一时就理,景色之愁沮,舆情之抑塞,已无可言,而判下之教,毕竟颁布而后已。臣等窃为殿下慨惜也。虽以当该承宣事言之,草草一启,有若塞责,毕竟颁布,少无留难,此岂职在惟允,所以重公议而慎王法之道也哉?继伏见箚启中所论,则两南放未放回启书下者,罪干罔赦,关系至重之流,多入于量移宥放之中,臣诚惝恍错愕,宁欲无言,惟彼徐滢修,即一戾气所钟也。阴鸷凶谲,鄙悖憸邪,集千古小人之罪恶,而萃于其身,父事能贼而护法于凶逆,仇绝母家而斁弃乎伦常,许多罪案,固是覆载之所不容,至于达贼筵奏事出,而渠之滔天之恶,于斯极矣。渠与达贼,凶肚逆肠,烂熳贯通,而阴谋秘计,无不怂恿,必欲坏乱义理,祸人家国,此与达贼,真所谓一而二者,而达贼伏法之后,渠尚假息于海岛之中,𫓧钺之诛未施,困兽之形尚存,此臣等所以寻常忧叹愤惋者,而亦不料遽有今日之举也?夫凶如此贼,逆如此贼,而尚可议量移之典,则王章由是而渐坏,凶徒因此而益肆,思之及此,不觉臆塞而心寒,殿下何为而有此大过举也?至于李鲁春,则自来两焕之血党,而又以达淳为依归,与滢修结兄弟,丑恶之情态,言之污口,而至以万代瞻仰,在此一举等说,赞扬达贼,岛配之典,大是失刑。李翊模,则本以贼窝中人,骤躐崇显,当其秉铨而力举贼裕之血党,及夫投疏而难掩角胜之凶心,举措顽悖,背国死党,如此凶狞奰慝之类,亦岂可议到宥释乎?至若李东万之出没跳踉,而踪迹诡秘,奔走吮䑛,而心术鄙悖,以至于悖疏悖通,排布凶计,而缔结同谋之状,渠已承款,李秀林之半夜清禁,做出变怪,而显有参涉之迹,不可以寻常杂犯论,至如黄基天、尹济弘、金处岩等诸人,俱是蛇纠蚓结,甘心护逆之习,雄唱雌和,不畏国法之严者也。今乃并置放释之典,而不少难慎,近日以来,事关疏荡,而非常过中之举,非一非再,当此中外欢忭之日,臣等非不知圣意之出于广庆,而堤防一坏,凶党益肆,将不知何样变怪,复出于日后,以殿下之明圣,岂不念及于此也?臣等窃不胜隐忧之至,玆敢相率联吁,冀赐反汗之音。伏乞圣明,轸王法之莫重,察公议之难抑,亟收成命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大臣玉堂之箚批已谕,不允。
○左副承旨韩义运疏曰,伏以臣即伏见两司联箚之到院者,以尹行恁复官职传旨颁布事,论责备至,臣之当初奉承,虽出悚畏义分,迫于严命之致,苟究其由,臣之不敢争执,期于反汗,大失惟允之义,台言之来,不胜悚恧,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治臣失职之罪,以谢公议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则颁布而已,有何径出之事乎?尔其勿辞察职。
○应教洪羲俊疏曰,伏以臣,姿居下品,才乏寸长,而猥蒙不世之恩,滥厕横经之职,居然四载于玆,而上不能启沃圣德,下不能论思治道,未效尘刹之补,徒贻尸素之讥,居常愧恧,如负大何,千万不自意,伏奉除旨,升授应教,臣于是,益不胜感颂陨越,罔知措躬之所也。夫玉署之衔,本自华要,而东壁之任,尤为清峻,登瀛之群彦,莫能尽居,䆳学之名硕,亦多逡巡,况今圣学缉熙,讲帷日开,政宜妙选英才,置诸左右,以尽熏陶纳诲之责,仰裨时敏日就之工,而今臣学识之𫍲浅,圣鉴之所俯烛矣。才器之蔑裂,同朝之所共谅也。其何敢扬扬冒居,若固有之,以致招物议而玷名器也哉?间因陪扈义重,冒没出肃,猥参从班,而自顾惶蹙,益无所容,日前宾筵,大僚陈奏,果以一政六通,有所指论,此亶出于惜名器慎抡选之意,而庙议得体,官方益清,臣是六通中一人也。其所以玷污侥滥,臣实为首,尤何敢凭恃宠灵,兜揽华贯,夤缘事会,因仍蹲冒乎?玆敢披沥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明,念名器之不可虚授,谅臣言之非出饰让,亟命镌改,俾安私分焉。臣今不以见职自居,而事在目下,既不得联参馆箚,愚衷所激,不容泯默,敢此附陈,惟圣明垂察焉。夫刑政者,为治之重典,堤防者,靖世之大柄,而刑政或乖,则国不得为国,堤防不严,则人不得为人,故虽以人主之尊,亦不得低昂于其间者,正为王府之关和,不可不守也。履霜之坚冰,不可不戒也。惟我国家,遇莫大之庆,朝野攒无疆之祝,林葱生灵,舞蹈于瑞日祥云之下,凡所以导迎和气,慰悦舆情者,正宜乎赦薄罚而宥微眚,咸与维新,同我太平,乃是答天休而广惠泽也,而至于罪关义理,事属堤防者,固不可遽议于斯也明矣,而向者赦典,朝放李廷楫等七人,暮宥李寅采等四人,皆是关系深紧,罪犯重大,而不少留难,并置疏释,大小臣僚,莫不忧叹,曾未几何。又有大于此重于此者,而一例疏放,或复其官,或移其配,或至全释,臣益不胜惊惑骇愤之至也。噫,彼行恁,本以鬼蜮之性,狐鼠之态,坏乱义理,而挤陷缙绅,拚弃礼防,而窃弄威权,阴助焕、观之声势,酝酿可、发之凶图,千罪万恶,擢发难数,舆情之所共愤,王章之所必诛,当初赐死之典,已失太宽,到今伸复之举,决非可拟,至于徐滢修之和应达贼,主张凶论,李鲁春、李翊模之缔结贼党,背驰义理,李东万、黄基天、尹济弘、金处岩之虱附跳踉,甘心护逆,李秀林之酿出变怪,疑乱狱情者,不谋于卿士,不恤乎公议,并置从轻之典,乃有非常之举,喉院屡启而至下摧折之教,堂箚再吁而终靳反汗之命,义理从此而益晦,堤防从此而益坏,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而寒心哉?窃覸我殿下,圣学高明,凡于义理之分,刑政之际,尺度有严,秤锤不差,此群下之所尝钦仰者,而今乃过中之举,非一非再,岂不贻累于圣德,而有隳于邦宪乎?伏乞圣明,渊然深思,亟寝成命,以慎刑政,以严堤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前批已谕,勿烦,尔其勿辞察职。
9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耆显〈坐〉。行左承旨洪奭周〈未肃拜〉。右承旨李存秀〈坐〉。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右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同副承旨权丕应〈坐直〉。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照讫讲进〉。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初更至四更,有电光。
○李存秀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停。
○权丕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宗薰启曰,左副承旨韩义运,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存秀启曰,行工曹判书南公辙,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韩义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宗薰曰,只推。
○李存秀启曰,明日亲临誓戒时,承旨当为备员,左副承旨韩义运,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韩义运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存秀曰,只推。
○传于李存秀曰,都承旨牌招。
○以都承旨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李存秀曰,更为牌招。
○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朴宗薰,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启曰,伏以臣等,以金吾回启判付之不即颁布,连承严教,臣等震懔惊惶,罔知攸措。申控议启,冀寝成命,及伏承批旨。若曰遇庆广赦,其意攸在,臣等非不知圣意,寔出于广庆饰喜,涵濡霈泽,欲使龙蛇,尽化为赤子,导一世于咸与维新之化,而犹此屡渎崇严,尚迟承奉者,臣等亦岂无所以而然也?夫赦者,小人之幸也。然而人君有时而不得不行,盖轻罪者,遇赦而放之,微眚者限年而宥之,固皆有典章之攸宜,虽以人主之尊,无得以低昂于其间,顾今殿下,于岭、湖两道放未放册子,不论干犯之轻重,罪累之浅深,直书量移与放字而下,其中如徐滢修、李鲁春辈,直是换面之观、裕,戴头之焕、达,尚今海岛之偃息,已极神人之共愤,奈之何一朝肆赦之典,至及于三尺幸逭之丑,而既不博询于廷臣,惟恐见格于公议,迫令喉院,严督颁下,不意我殿下,有此过当之举也。此臣等所以不避严畏,至再至三,冀回天听,必欲使大圣人一命令一举措,务归大公至正之域者也。今此判下中,他馀疏放,尚或可以议到,至若滢、春、翊辈,决不可容易从轻,此不惟渠辈罪犯固已罔赦,臣等之所大惧者,堤防由是而荡然,刑政由是而坏了,殿下何不念及于此哉?即伏见大僚联箚批旨下者,有所请依施之命,转圜之圣德,臣等不胜钦仰攒颂之至,自此乱逆有所惩畏,堤防赖而不坏,亦可见圣明之世,公议无不伸之理,惟此数三罪人负犯之重,关系之大,即一贷死之行恁,况今公议之如沸,舆情之共愤,日以益甚,有非威令之所可摧遏,则殿下,于此,必不待臣言之毕,而有所俯烛。伏愿圣明,更加三思,收还成命,千万颙祝,惶恐敢启。答曰,卿等之三日争执,未知合当于惟允之职乎?若如今日政院举行,则命令将不通,其果道理乎?即为颁布,更勿烦陈。
○传于李存秀曰,誓戒处所,以明政殿为之。
○闵耆显,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元子诞生庆科增广别试、监试初试试官,当为磨炼,而拟望之人乏少,阁臣及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李存秀启曰,增广监试初试一所试官,元在明、金鲁应牌不进,无以备员受点,令该曹更为拟入,何如?传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一所试官元在明、金鲁应、朴大圭,二所试官吴渊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存秀曰,只推。
○以一所试官元在明、金鲁应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存秀曰,只推。
○以司谏尹尚圭,献纳申在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丕应曰,只推。
○传于李永老曰,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李永老启曰,明日亲临誓戒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右承旨朴宗薰,一所试官进去,左副承旨韩义运,既有只推之命,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权丕应启曰,副应教郑观绥,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左副承旨韩义运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传于李永老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奭周落点。
○以义州府尹柳畊状启,礼单马,不善救疗,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存秀曰,勿待罪事,回谕。
○李存秀,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林景镇,副修撰朴大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林景镇,副修撰朴大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存秀曰,只推。
○李存秀,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执义洪冕燮启曰,臣庸愚湔劣,台端清衔,万不近似,而亚宪除旨,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时值台论方张,冒陈联疏,继以天牌严临,又不得不冒昧出肃,而第臣于合启中,有私义之不可冒参者,曾叨台地,屡烦宸听,而特以敦伦之义,辄蒙体谅之恩,今臣处义,宜无异同,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闵耆显,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永宁殿冬享大祭祭官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李存秀,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庆科增广监试初试一所,设场于本曹矣。上直郞厅,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存秀,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军资监牒呈,则以为本监应办之役,去丙寅年别试讲经,两所合设时,独当举行,而今此增广监试覆试二所,又为当次,在前两所合设之时,虽以一主掌官举行,计减两次应办,曾有已例,考例施行,以除贡弊事报来矣。谨稽《誊录》,则大小科各所应办八主掌官,依井间轮回,而去乙卯式年两所讲经合设时,以一主掌官,专当举行,为轸偏苦之弊,塡给两井间,加定一添助,以准两次应办之役,已有前例,今亦依此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羽林卫将具达远,身病猝重,势难供职,呈状乞递,宿卫领军之将,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七日,一羽禁军番次,而该番将未差之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南宫玾为羽林将。
○李永老,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今九月二十五日三更四点,明政殿阶上亲临宗庙冬享大祭誓戒时,因兵曹节目,广智营军四十名,哨官李汉忠,军饷色军十五名,北营标下军三十五名,入直别将金爀率领,弘化门外北路排立作门,杂人一切严禁,事毕后,各还职所,而并待标信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别将任圣说,时带别军职,职务相妨,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兵曹言启曰,去夜二更量,一所巡厅,犯夜被捉御营厅骑士出身崔致德,依更数严棍二十度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丕应,以赈恤厅言启曰,西部桃花洞内契任掌崔宗大,今月二十四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洞里居良女曺召史,欲为收养,中部典医监洞契任掌崔圣仁,今月二十四日,本洞路傍,得一岁遗弃男儿,洞里居良女金召史,欲为收养,贫不自食,皆愿受料,告于本部,自各该部,同日牒呈,故依节目,并为给料,使之乳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府事李时秀,左议政金载瓒,右议政金思穆等箚曰,伏以公议不可力遏,明主可以理夺,臣等以行恁复官反汗之请,一箚联陈,是岂可已而不已者耶?亶以涓滴易至于滔天,乱逆必致于拥踵,敢效察影之义,粗陈杜渐之本矣。诚未格听,语归应文,批旨之下,未蒙许可,若使臣等忧爱之心,见孚于平日,则今此断断之言,反为𫍙𫍙之拒耶?惭悚之至,继之以仰屋而永叹也。噫,行恁,本以擢发之罪,竟逭罄甸之诛,固已失刑,而惟以永勒于铁案,昭揭于燕奏,用以为阅千劫不泐之极罪大恶,少泄神人之怒,而可见关和之严矣。今忽以一纸上言,直愬跸路,要为白地掉脱之计,苟使国有御侮之威,朝有折奸之忠,则似此妖沴之迹,敢干于太阳赫临之下哉?是宜诞降威命,明示典宪,而今乃询咨不及于廷臣,轻重不稽于王府,直以数行判下之教,昭脱罔赦之罪,特给已夺之牒,傅之于无犯已故有爵旋授之科,而威迫惟允之臣,勒颁屡缴之旨,此乃御极后初有之举,而实非臣等所以期望于殿下者也。一妖逆之幸逭,未必为国家隆替之分,而特以殿下之不顾三尺之重,直遂一己之私,圣意所向,必成乃已者。窃以为治乱之机,实在此举也。臣等头白心丹,致位至此,所欲忠者国耳,而乃不能积诚匡导,致吾君于无过,此所以掩抑伤叹,忽忽忘生者也。昔宋臣李沆,对使焚诏,附奏曰,但道臣沆以为不可,宋宗一言,即从之。宋宗之待臣以心,李沆之事君以诚,尚矣何望,而今臣等所言,殿下亦不以为不可,而终靳一兪,臣等虽无足言,殿下今日之举,视宋宗果何如也?区区由中之忱,容忍不得,玆又联章仰请。伏乞亟寝已颁之命焉。经曰,臣下不匡其刑墨,臣等不能匡殿下之失,安得免不诚之诛?乞赐严谴,以警一世,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其时赐死,由于基、发之狱,又因上言,有此复官之命,今观箚子,如是眷眷,卿等岂或致予于有过之地乎?所请依施,卿等安心勿辞。仍传于李存秀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领府事,左右相。
○行都承旨闵耆显疏曰,伏以天眷我东,圣嗣诞降,巩万年泰磐之基,腾八方星海之谣,臣民庆忭,久而冞切,臣于此际,伏奉知申恩除,区区荣感之私,实倍他时,固宜𨃃蹶趋承,以伸叩谢之忱,而臣于春间,曾叨是任,因洪乐伦疏捧入,自速溺职之辜,重被司直之论,至今追思,惶愧靡容,向于春间辞疏,已陈自引之义,今不敢张皇架叠,重犯渎扰,而今臣所叨,即臣偾败之地,则其何敢诿以时月之稍久,而晏然复据,恬若无故,益增无忌惮之罪哉?昨日严召,坐犯违逋,誓戒隔夜,亦不敢冒进,义分都亏,惶蹙转甚,玆不得不略陈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察,特命递改,俾全微谅,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当深引,卿其勿辞行公。
○义禁府启目粘连,击铮罪人赵汉锡原情云云。取考文案,则其父之当初被逮,只缘处地之嫌逼,别无干犯之可执,其子之屡度烦渎,容或无怪是白乎矣。事系鞫狱,且在年久,臣府不敢遽议,下询大臣处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庆尚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禀秩龙得珠、李汉鼎、李运植,未放秩张齐贤、沈鈻等段,罪名不至深重,并放。李渭达、权师亿、李汝节等段,当初所坐,虽极骇痛,值此大霈,合有疏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为白乎旀,外此未放秩乙良,并以依启闻施行为白遣,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旀,未放秩中,巨济李鲁春,量移彦阳,郭宪仪昌原,尹济弘彦阳,李㬖昌原,闵修益等段置,并只放送。刑曹所管罪人放秩。金信得等禀秩,赵镇邦等,未至配所秩任启白等段置,并只放送,未放秩中巨济张东命,南海金大成,晋州李锡珍,机张文昌远,漆原李彦圣,丹城柳光珣,漆原李锡良,机张李时得,陜川李光一,草溪朴昌穆,巨济顺庆,机张洪相祖,彦阳张大吉,长鬐洪大得,咸阳权以度,比安李宅麟,草溪曺渭汉,永川金五星,昆阳金台昇,镇海林枝福,南海任召史,青松鲜于赫,河东金重进,比安丁志亨,荣川具希禄,密阳金尚云,真宝鞠日孙,泗川金己卜,盈德李泰厚,昌原申在奉,熊川崔云弼,泗川金奉彩,彦阳朴山仪,熊川张麟彦,善山林先男,河阳崔石晃,新宁李克彦,晋州张三得,镇海崔奉孙,彦阳刘宅祚,熊川李甲彭,顺兴朴成芳,尚州南履大,河阳延奉伊,晋州玉得孙,漆原任和日,永川郑有善,清道吕光履,丰基苏贤老,星州邢昌学,晋州张成初,丰基吴光采,军威崔起三,熊川朴学之,灵山严廉尚,三嘉李丰德,彦阳韩达允,星州咸贞蒙,比安曺成元,彦阳南义钰,新宁赵以核,荣川郑喆行,盈德赵奎汉,咸安郑光济,真宝文太玄,密阳高斗连,永川全乭伊,咸昌金介不,宜宁李宗运,慈仁张得喜,奉化崔京三,安义金亨健,闻庆安成孙,尚州金致玉,龙宫张中国,开宁刘光璧,清道尹东彬,咸昌金就乭,青松金致禄,义城成五大,盈德金大岩回,河阳金洎沙里,永川郑夫石金,开宁李显一,迎日郑义宽,龙宫周千兴,清道郑彭彦,丰基李大孙,宁海洪验尚,尚州奴福同,清道金虎得,盈德官奴车得,山清金亨喆,居昌赵汉起,盈德车亨道,丹城白启东,居昌李光日,尚州刘宗国,兴海李行文,知礼金相允,义城金允晶,尚州崔致逸,开宁卞时汉,咸昌赵永哲,山清韩重彦,醴泉高成长,安义吴桂奉,安东李成禄,奉化宋柱天,咸昌崔得孙,居昌池仁文,丰基金麒泽,永川金作达,尚州延洛文,咸阳卢敬,陜川韩光龙,新宁李载善,宁海金兴福,长鬐卢融,新宁郑信轮,迎日李卜彬,尚州崔时一,山清林阳直,咸昌林处一,机张片奉泰等,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全罗道放未放修启册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禀秩,李东奎、具命益、金世征、李恩植、李海清等段,所犯俱不深重,并放,未放秩乙良,并依启闻施行为白遣。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仍秩古今岛李东万,猬岛李宗国,薪智岛李秀林,楸子岛徐滢修等,并只量移,顺天金处岩,古今岛黄基天,光阳李翊模等段置,并只放送。刑曹所管罪人放秩私奴兴三等,禀秩李淡沙等,未至配所秩金时中等段置,并只放送。仍秩中昌平洪千兴,光阳李汝天,任实文召史,井邑奴马岩,金沟金衡昊,高山卢原福,绫州具承才,谷城金重成,灵岩校奴丁太,昌平张奉安,锦山朴信根,高山李邦奂,绫州金厚得,泰仁金锡范,顺天郑学淳,荏子岛孙志贤,猬岛陆宗谦,罗州朴命淳,灵岩朴思勤,光阳李良海,长兴柳重海,钵浦金宅珍,珍岛金五立,薪智岛金郁,光阳金孝默,昌平李再荣,光州李南守,绫州金兴福,玉果刘宗涉、郑源仁,南原丁道心,龙潭曺命圭,珍山成浩仁,金沟金远赫,绫州李谦祖,会宁浦朴东郁,谷城金圣宪,龙安李地章,玉果朴敬孙,镇安严喜得,高敞崔命国,长水张天凡,宝城权达性,罗州葛世德,灵岩金明守,长水李敏,求礼崔峋,潭阳尹孝得,砺山朴道濬,谷城池得孙,云峯郑明允,长兴金成玉,镇安李圣允,宝城朴宗哲,南平金尚仁,和顺朴再瞻,长城曺元大,泰仁苏学荣,同福金元厚,乐安安士宅,光州弓万宪,锦山朴庆益,砺山李兴迪,高敞全忠夏,益山安汗国,锦山李福男,任实尹光运,知顺郑福太,求礼张喆云,砺山张召史,古阜洪商烈,镇安朱良利,古阜金成律,薪智岛韩大一,金甲岛朴暹,薪智岛金进焕,康津金梦京,薪智岛诸应达,云兴寺僧性辉,钵浦郑道中,防踏李景源,荏子岛朴显国,猬岛朴成郁,吕岛韩光天,荏子岛权实,防踏金德宗,鹿岛张彦国,钵浦洪福淡,蛇渡张守泽,车光殷,吕岛洪成龙,防踏金德信,钵浦金兴大,会宁浦金逸大,蛇渡李亨泰,鹿岛姜遇德等段置,并只放送为良如教。刑曹启目粘连,依判下问议于大臣,则领中枢府事李时秀,病未献议,判中枢府事徐龙辅在外,奉朝贺李敬一,病未献议,左议政金载瓒,以为伤处则心坎,刃痕容指,看证则,隔房闻声,以元犯之胡说乱供,若不置辟,则杀死之法,从此坏耳,依曹启取服云,判中枢府事韩用龟,奉命出疆,右议政金思穆,病未献议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启,大臣之意如此,如前严讯,期于取服为良如教。
9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耆显〈病〉。行左承旨洪奭周〈坐直〉。行右承旨李存秀〈陈疏径出〉。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右副承旨李永老〈缘故出〉。同副承旨权丕应〈陈疏径出〉。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受誓戒罢,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沈象奎,行右承旨李存秀启曰,亲临誓戒,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永老,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存秀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停。
○权丕应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亲临誓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存秀曰,右承旨入侍。
○内医院副提调前望单子入之,洪奭周落点。
○权丕应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洪百仪在外,尹日逵牌不进,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尹尚圭,献纳申在业,持平尹日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丕应曰,只推。
○传于洪奭周曰,右承旨、同副承旨批下,即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不为仕进,行右承旨李存秀,同副承旨权丕应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右副承旨李永老,须资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不为仕进,行右承旨李存秀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右副承旨李永老,须资出去,同副承旨权丕应再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只推,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不为仕进,行右承旨李存秀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右副承旨李永老须资出去,同副承旨权丕应三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即为牌招,何如?传曰,违牌人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同副承旨权丕应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分拣。
○以修撰林景镇,副修撰朴大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李存秀,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林景镇,副修撰朴大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存秀,以成均馆行大司成意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凡郞无敢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依下都监郞官例,草记代直事,曾已定式矣。司成徐长辅,监试初试二所试官进去,直讲尹致谦,二所封弥官进去,典籍沈能稷一所封弥官进去,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李存秀,以增广二所试官意启曰,今此庆科,多士咸聚比前倍蓰,丕阐堂,虽广阔而亦无以容众,不得已依庭试时近例,通用明伦堂,使之观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以户曹言启曰,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流霞亭,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则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姑无頉处,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瓦子防草,间间脱落,流霞亭雨漏三库,四面墙垣瓦子,间间脱落,千慕堂雨漏一章,万怀堂雨漏二库,分付各该司,使之即速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以户曹言启曰,训炼院慕华馆,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二所场中,以书题之不能各处多悬,均示一场,以致入门儒生,起闹拦出之境,今虽复为招入,依例开场,试官不善周旋,致有试所无前之举,事之惊骇,莫此为甚,二所诸试官,事过后,并令该府,拿问严处,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广州留守韩用铎,灾实状启所请灾结八百五十一结零内,以五百结计划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留守状启,则以为今此划下,为五百结,则未付之不足灾七十八结零,晩移之全不挂镰,二百七十二结零,独漏于蠲恤之中,将至于全数白征,上项不足灾三百五十一结,更请令庙堂,禀处矣。本府之举半境告歉,非不详悉,而灾结之近八百请得,终涉过多,不得已以五百结许划矣。又此加请欲准前数者,可见农形及民势之俱为切闷,而盖歉处虽歉,近山食实之面,殆过其半,且八百馀结准许,既无其例,以一百二十结划下,则较之加请之数,几过三分之一,如是排比,庶可涂抹,使之依此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永老,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郑尚愚灾实分等状启,则原州等两邑,置之尤甚,洪川等七邑置之之次,宁越等十七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二百结外,不足灾三百五十三结四十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原、横两邑还谷,今年当捧条中,大米正租尤甚面里折半,之次面里三分一,尤甚面稍实里四分一,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原州三军门所纳保米,代钱上纳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防塞事也。分等,依状请施行,大抵今年穑事,无灾不有,初无纯登之道,而惟关东一路,最实于诸道,岭东西列邑,非无一二可言之灾,而幸无判歉之地,但原、横两邑,果为尤甚,而原甚于横,即是全歉,道启请灾之比常年稍多者,实由此两邑之故也。灾政虽重,民势宜念,加请灾三百五十三结零中,以二百五十三结零许划,俾为涂抹排俵之地,尤甚两邑还米条,当捧条,依道启分等,许令准折代捧,原州三军门保米,虽请代钱,而民势非不切闷,军食实系莫重,使之折半捧纯钱,折半捧本色,配所之勿定,推征之防塞,并为依施,何如?传曰,允。
○大司谏朴宗京,司谏尹尚圭,持平尹日逵,献纳申在业等箚曰,伏以臣等日昨以行恁复官事,联陈一疏,未蒙允兪,愤惋忧叹,方欲更吁,际伏见大僚箚批,特赐允许,大圣人转圜之德,光明正大,义理几晦而复明,舆愤方郁而更伸,虽以古明辟从善如流之美,无以过此,臣等攒手奉读,感激钦诵之不暇,继伏见岭、湖诸谪量移宥放之命,已为颁布。噫嘻,此何举措,此何刑政?此辈贯盈之罪恶,前疏略有所胪列,而以其干犯也,关系也。何可一分拟议于此耶?噫,彼徐滢修,本以枭獍之种,济以蛇蝎之性,千妖万恶,咸萃于一身,蔑伦斁常,流污于百世,始为能贼之卵育,终作达淳之腹心,昼宵营为,罔非祸人家国,闪忽情态,都是背驰义理,及夫妆出初筵之奏,而我先王至精至微之义理,莫重莫严之秉执,必欲疑乱而坏毁之,此乃亘万古所无之凶逆,而当初岛配,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者,已是失刑之大者。至若李鲁春、李翊模,和应于滢修,绸缪于滢修,诪张凶论,流毒搢绅,凭公济私,看作家计,推诿于叔侄而真赃绽露,恣弄于政注而手脚莫掩,举国之齐愤愈激,一世之公议未已,其馀李东万等诸人,或手作悖通,虱附凶逆,或做出变怪,疑乱狱情,或患得患失,甘心护逆,自干天诛,台论方张,今此量宥之命,决不可轻施于此辈也。院启堂箚,连日仰吁者,亶出于共公之论,而兪音斯靳,严命荐降,毕竟颁下而后已。窃不料圣明之世,有此万万过中之举也。至于院中诸臣,始焉缴还,终乃颁布,虽缘迫于严教,而独不念堤防之莫严,义理之将晦乎?臣等窃为之慨然也。第伏念恁贼处分,既许收还,而惟彼滢、春凶逆辈,负犯不下于恁贼,即一戴头之恁贼,则自上处分,亦岂有异同之理乎?惟圣明俯察公议之峥嵘,深绝凶徒之觊觎,亟降反汗之命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辞不允,承旨之颁布行承旨之职,然则职在出纳之地,而不为颁布,为承旨之责乎?
○行都承旨闵耆显疏曰,伏以臣即闻两司联箚,以岭、湖放未放,回启判付之颁布,论斥喉院,至谓堤防不严,义理将晦云,臣满身惊懔,殆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既忝居一院之长,若论其不能终始争执,则臣实为首,其何敢晷刻自安于职次乎?在院诸僚,陈疏径出,而臣适病未仕进,今始短章自列,仰请处分。伏乞圣明,亟治臣不职之罪,以谢公议,以靖私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诸承旨之批,卿其勿辞行公。
○行右承旨李存秀,同副承旨权丕应疏曰,伏以臣等即见两司联箚之到院者,以岭、湖放未放回启判付之颁布,论斥备至,至谓之不念堤防之莫严,义理之将晦,臣等职忝惟允,不能终始争执,人言之来,义难晏然,敢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降邮罚,以谢台言,仍治臣等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颁布,举职而已,有何引义?勿辞入来行公。
○右副承旨李永老疏曰,伏以臣于缘故出之后,即闻两司联箚,以岭、湖放未放回启判付之颁布,至谓不念堤防之莫严,义理之将晦,论斥备至,诸僚径出,职忝惟允,不能终始争执,臣与径出之诸僚,义无异同,人言之来,不敢晏然,忙陈短章。伏乞圣明,亟降邮罚,以谢人言,以靖私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谕于诸批,尔其勿辞察职。
○判义禁韩晩裕,同义禁宋祥濂、金鲁敬等疏曰,伏以臣等之日昨封章,敢举六人疏释之失,少效一日匡救之忱,而诚未格天,不惟不赐开纳,继伏见判下许多人,又是厥罪之大于此者,臣等相顾愕眙,不胜忧叹,岂意殿下过当之举,愈往而愈甚,乃至于此,不恤义理之坏了,一任堤防之荡然,凶孽莫不生心,惩讨无所措手,其为圣朝刑政之累,当如何哉?其中名在台启者,臣府例不得举行,然若徐滢修诸人之罪,乃以有启而不论,则其如义理何,将如堤防何?豺狼之忧,非狐狸之暇问,鹰鹯之义,在鸟雀之必逐,玆敢并举其罔赦之罪,略陈其必讨之义,惟冀圣鉴之回照,而王章之必伸焉。噫,彼徐滢修,自其父事能贼,紧出鞫招,仇视母家,斁绝伦纪,当诛之罪,厥惟久矣。及夫滥厕于荣涂,自揜难洗之衅秽,平生蓄积,罔非伤人害物之心,夙宵排布,都是凶国祸家之事,虱附凶徒,蜮伺善类,踪迹闪倏,世虽莫测其端倪,心术凶憯,人亦悉覰其情状,怂恿达淳痴𫘤之物,以成其滔天之大憝者,非滢修而谁也?苟究其本,罪实浮于达淳,今乃末减其罪,渐作平地之人,则将使达淳之鬼,亦为称冤,天下宁有是哉?呜呼,惟我先大王,阐至精至微之义理,揭莫严莫重之辞教,尝北面于先朝之人,曷敢以大干犯于斯者,欲售于今日,而何幸圣上,体宁考之遗旨,亟行诸贼之诛讨,快若风霆之迅,赫如日星之明,今不过四五年之间,人心渐狃,宿处难忘,益严堤防,犹惧其久而或隳,而乃使如此凶丑,混被从轻之典,罪案松了一分,则义理晦了一分,乱贼之徒,将安所惩畏,世道之虞,将无所底止,以我圣上之明,独不念及于斯耶?矧彼滢修之为人,即是戾气所钟,生置海岛,犹有声势和应之忧,今使自岛而陆,自陆而且将轻焉,则瘈狗性不忘噬,困兽势犹思斗,其平日伎俩,不知做出何样祸机,宁不凛然而寒心哉?至如李鲁春、李翊模辈,与滢修而视同昆弟,以达淳而为其依归,暗地绸缪之迹,有如泥中之斗兽,罪犯至重,既悉于前后疏启,则今不必一一胪列,而其为关系堤防,实是与滢修,一而二者,则其可议到于宽宥哉?乃若李东万奔走吮䑛之态,不过趋营荣利,出没跳踉之习,终至乖乱世道,断其行身,言之污口,而缔结不逞之徒党,主张叵测之疏通,罪既输款,合置大辟,减死岛配之典,亦为失之太宽,而李秀林,敢于半夜深严之地,做出千古变怪之事,得保首领,尚切群情之愤惋,则今此两人之疏释,亦岂非万万过举乎?至若黄基天、尹济弘、金处岩辈,其右袒凶逆之状心迹毕露,此类但知有达贼而不知有国者,则今蒙赦典,殆若寻常罪谪者然,其可曰刑政之得中乎?盖尝闻《春秋》讨贼之法,先治党与,而殿下今日之举,乃于滢修以下诸人,凡系达贼之党类,悉从宽恕,岂不有违于《春秋》之法哉?近日因此事而喉院三司之覆难争执,终未回天,国人讶惑之情,臣僚抑郁之意,实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昨伏见大臣再箚之批,行恁复官特下还收之命,大耸群心,有光圣德,古所谓明主可以理夺者,幸睹于今矣。殿下转圜之美,岂可独施于行恁,而不施于滢修诸人哉?公论所在,人情可见,彼此本无异同,而若以在大官则从之,在诸臣则不从,诚恐殿下虚受之量,犹有所未至也。今者所列八人之罪,公议如沸,有不敢奉承者,臣等敢陈执艺之义,仰体来谏之衷,伏愿渊然深思,亟寝成命,以使义理益阐而堤防益严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尤异于三司之臣,即为举行。
○己巳九月二十五日子时,上诣明政殿,亲临誓戒入侍时,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左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记事官李纪渊,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检校直提学沈象奎,检校直阁洪奭周,以次侍立。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协阳门,药房提调沈象奎,进舆前曰,侵夜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明政门诣明政殿月台,降舆就板位,南向立,引仪,唱在位百官行四拜礼,百官行礼讫,读誓文官大提学南公辙,进读誓文讫,在位百官,复行四拜礼讫,通礼跪告礼毕。仍请还内,上乘舆,出明政门,由集礼门,入协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己巳九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李存秀,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仕进者,几人乎?存秀曰,小臣与洪奭周,今日仕进,右副与同副坐直矣,右副则俄已缘故出矣。闻都承旨言,则屡次违牌,事甚惶悚,而见带药房副提举之任,与提调有私嫌,故药院则以代房举行云矣。上曰,既与提调,不得相见,则药房副提调许递之后,知申之任,亦当行公耶?存秀曰,似然矣。上命书传教曰,知申兼带药房副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教曰,台谏,以岭、湖放未放册子颁布事,有论斥承宣之语耶?存秀曰,俄见两司联箚,有所论责,故臣与同副,方为径出,上疏姑未入之,都承旨以一院之长,亦将陈疏,右副虽须资而既当其日,则亦应陈疏,而左承旨则独不当其时矣。上曰,承旨异于三司之臣,只是出纳命令之职,若阻搪命令,则岂为政院格例乎?存秀曰,承旨虽与三司有异,而此非承旨之所可自道也。既有台言,则例不得不径出矣。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依前方,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出榻教〉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闵耆显〈牌不进〉。行左承旨洪奭周〈坐直〉。行右承旨李存秀〈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右副承旨李永老〈牌不进〉。同副承旨权丕应〈牌不进〉。注书李纪渊〈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人定至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九分。
○洪奭周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奭周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奭周启曰,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奭周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明川府使李春熙,谏院虽已署经,宪府则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洪百仪在外,执义未差,只有持平尹日逵一人,无以备员署经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一司除署经。
○洪奭周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洪百仪在外,尹日逵牌不进,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尹尚圭,献纳申在业,持平尹日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洪奭周曰,都承旨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以右副承旨李永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以行都承旨闵耆显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洪奭周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同副承旨权丕应再牌不进,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以行都承旨闵耆显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洪奭周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同副承旨权丕应三牌不进,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更为牌招,何如?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以行都承旨闵耆显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洪奭周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同副承旨权丕应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分拣牌招。
○洪奭周启曰,同副承旨权丕应,四牌不进禁推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分拣牌招。
○以副修撰朴大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洪奭周,以备边司言启曰,昨以二所诸试官拿勘之意,草记蒙允矣。追闻拦出之后,虽复为招入,依例设场,而至于科体试法,荡然无馀,莫重大比之有如今科者,实前所未有。且况入门为二万六千馀人,收券为七千馀张,以入门而较收券,则当其一场起闹之际,失券破券,不免坐停者,必不胜其多,以致收券之若是太少,然则虽使开场出榜,乌在其为设科取士之义哉?纪纲已颓,士习渐乖,科场百弊,无所不有,而至于乱场之出于京试,科法之至于今番,实是有科以后初有之一变异也。此而置之,来后之弊,将无所不至所关之大,不但为一科而已。昨日二所初场,即令罢场,以为惩士习严科场之道,京试若罢,则乡试自在勿施,其例即然,然而今不可以事由二所,罢及八路,二所初场,退设于明日,明日终场,又退设于间一日二十九日,试官则既已偾误,今将拿勘,不可使之仍在试院,复掌考役,令该曹,择出他试官,牌招受点后,即令进去,与前试官,面看交递,自明日,另惕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何如?传曰,观此草记,卿等之意,似然而实不然矣。当初书题之不能多悬,虽是试官之生疏,儒生之惹起乱场,古今之所未有,彼乡试乱场,犹谓之变怪,况堂堂汉城之试,又况圣庙首善之地,冠儒服儒,而为此骇悖之光景者,纪纲姑无论,四百年培养之士习,何至于此乎?羞之惜之,痛之叹之,近三万入门七千收券,卿等以为失券破券之致,而予则曰拦入者多故也。岂独失券破券之致乎?无论如此如彼,既有此无前之士习,则亦当有非常之处分,况追设不但无例,追设之后,又或有此弊,则亦将更为追设乎?一所之初场既设行,则二所虽罢,自无乡试并罢之义。又况在昔先朝丙辰别试,亦有初场尽罢,而只设终场之例,罢之有何不可乎?庆科自庆科,士习自士习,既闻之后,不可仍而置之,又不可曲为之追设,二所初场直为罢场,只设终场,俾无严之士习,少有所惩创,严饬禁乱所拦入之类,各别禁断事,一体分付,既不追设,则试官仍用,待毕试依前草记勘处,可也。
○洪奭周,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全罗道放未放修启册子,本府回启内,禀秩李东奎、具命益、金世征、李恩植、李海清所坐,俱不深重,放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事,判付内依允。仍秩古今岛李东万,猬岛李宗国,薪智岛李秀林,楸子岛徐滢修,量移,顺天金处岩,古今岛黄甚天,光阳李翊模,并放送事,命下矣。乐安李东奎,光州具命益,长城金世征,临陂李恩植,潭阳李海清,顺天金处岩,古今岛黄基天,并放送事,分付道臣。猬岛李宗国,益山郡量移,薪智岛李秀林,谷城县量移,而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古今岛李东万,光阳李翊模,楸子岛徐滢修,台启方张,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庆尚道放未放修启册子,本府回启内禀秩,龙得珠、李汉鼎、李运植,未放秩张齐贤、沈铝,罪名不至深重,并放。李渭达、权师亿、李汝节,当初所坐,虽极骇痛,值此大霈,合有疏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外此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事,判付内,依回启施行。未放秩中,巨济李鲁春量移彦阳,郭宪仪昌原,尹济弘彦阳,李㬖昌原,闵修益等放送事,命下矣。延日龙得珠,慈仁李汉鼎,熊川李运植,善山张齐贤,安东沈铝,南海李渭达,清道权师亿,镇海李汝节,彦阳郭宪仪、李㬖,昌原尹济弘,并放送事,分付道臣。巨济李鲁春,台启方张,不得举行,而闵修益,今番赦典,以未及拿来罪人,入于赦单子,已蒙仍配之处分,今此疏放之命,出于叠施,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闵修益仍。
○大司谏朴宗京疏曰,伏以臣昨日以沬血之忱,联陈箚本,诚未格天,言不槪心,终靳允兪之音,达宵忧叹,绕壁彷徨,而不知止也。臣未敢知圣意之所在,而不可遏者,公议也,不可屈者,王法也。惟圣明克恢转圜之量,亟降反汗之命焉。仍伏念科场,非但考才艺而所以正士习者也。今番庆科,监试初试二所初场,以书题不能各处悬揭,均示一场之故,儒生起闹,瓦砾如飞,至于试厅之混登,场门之打破,试券或写于泮村,出入无常于围内,达夜不止,自有场屋以来,未有之变怪,听闻惊骇,人言狼藉,盖京师,即八方表准之地也。此莫非纪纲颓堕,士风淆杂之致,决不可仍以置之,试官请罪,既有备局之论勘,而其在严科试正士习之道,既乱之场,自外之作,不可鸠合苟考,臣谓二所初场罢试,以为惩后弊之道,断不可已。第念臣昏愚湔劣,百不犹人之状,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圣明之所俯烛,至于闲司漫职,臣固自知其不堪,而况薇垣之长,责任素重,地望自别,尤非如臣疲庸者,所可滥据也明矣。见今秋冬之交,宿病添感,证形危苦,委顿床笫,不省人事,朝者庚牌严临,不得不坐犯违傲,悚惶闷蹙,罔知攸措,以此以彼,实无时月内供职之望,玆敢力疾仰吁。伏乞圣慈,俯谅实病之难强,亟降递改之盛命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备局草记,勿辞行公。
○己巳九月二十六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记事官李纪渊,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昨日以二所儒生乱场事,有备局草记矣。闻甚惊骇,而本事何由而至于拦出之境,亦能无伤人之患否?奭周曰,场内消息,虽未的然入闻,而本事则即不过上下台悬题之差有先后,以致纷竞杂乱之弊,沙石狼藉,自相驱逐,或拦围而登台,或排门而出场,毕竟则复得劝入,而设场收券,幸无儒生伤害之弊云矣。上曰,京师四方之标准,而若是乱场,士习之骇然,莫此为甚,而毕竟论罪,则试官虽不得不免,细谅事状,似无奈何,昨日草记,虽循例允下,而事未前闻,大关纪纲,此不可论责试官而止。遣史官传宣此意于大臣,俾得具意见从长善处之地,可也。奭周曰,若论试官之罪,则不过不善周旋之失矣。上曰,一所,则无弊设场乎?奭周曰,一所入门数爻,比诸二所,可谓减损三分,故别无纷拏之患云矣。上曰,诸承宣,一向撕捱,可谓过引,而都令则既递药院提举,似不当逡巡矣。奭周曰,伊日颁布时,都承旨亦在院,故台箚出后,同为引嫌矣。上曰,不必如是,并申饬行公,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奭周〈坐直〉。行左承旨李文会〈未肃拜〉。右承旨赵兴镇〈未肃拜〉。左副承旨严耆〈未肃拜〉。右副承旨尹行颐〈未肃拜〉。同副承旨宋文述〈坐直〉。注书李纪渊〈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开东,雷动电光。
○洪奭周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奭周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动驾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奭周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奭周启曰,禁卫大将李光益,以汉城左尹,城隍发告祭献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来请还纳,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总察之人,捕将则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摠戎使兼察,他边大将兼察。
○洪奭周启曰,禁卫大将,摠戎使兼察左边捕盗大将,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卫大将李溏,兼察左边捕盗大将李得济,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右承旨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以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右承旨李存秀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洪奭周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再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右承旨,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违牌人只推,更为牌招。
○以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右承旨李存秀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洪奭周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行都承旨闵耆显,行右承旨李存秀,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三牌不进,左副承旨朴宗薰,试所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行右承旨,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行都承旨闵耆显四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洪奭周曰,更为牌招。
○洪奭周启曰,同副承旨权丕应,四牌不进禁推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分拣牌招。
○洪奭周启曰,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权丕应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矣。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文会、赵兴镇、尹行颐、严耆、宋文述落点。
○洪奭周启曰,新除授承旨赵兴镇,以前任谷山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洪奭周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洪百仪在外,尹日逵牌不进,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尹尚圭,献纳申在业,持平尹日逵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奭周曰,只推。
○宋文述启曰,来初二日,宗庙冬享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南公辙,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存秀,副护军单朴宗薰。
○宋文述,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依定式发遣本曹佐郞臣李亨会,与兵曹参知臣韩始裕,佐郞臣尹锡永,东所卫将臣尹彦喆,西所卫将臣李尚岳,南所卫将臣安榘,北所卫将臣李载弘,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宋文述,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监司金在昌启本内,通津前府使李海范、李洺罪状,令该府拿问处之事,启下矣。李洺,今方待命拿囚,而李海范时在龙仁地,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己巳九月二十七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洪奭周,假注书柳春东,记注官金初燮,记事官朴绮寿,以次进伏讫。上曰,上番何以入来耶?奭周曰,俄者座目中,以兼史书入矣。入侍之前,上番既已传命而还故,入侍矣。上曰,然则入禀耶?奭周曰,欲为微禀之际,入侍命下,故未及为之矣。上曰,一所似远于二所,而上番何以先还耶?奭周曰,二所之于一所,不为甚近矣。上曰,雨后多士,无生病之人乎?绮寿曰,幸无生病者矣。上曰,亦无大段沾湿之患耶?绮寿曰,有雨伞者,虽不大段沾湿,而无雨伞者,岂免沾湿乎?上曰,传教晓谕之后,多士,何如?绮寿曰,喧聒方甚,无由仰听,故未得晓谕而传于试官,使之晓谕矣。上曰,试官许,着实分付耶?绮寿曰,然矣。上曰,场中为何时耶?绮寿曰,臣方入去,士多呈券矣。上曰,二所罢场后,士习,何如?奭周曰,士习少有惩戢,故今日姑无纷挐之入闻者矣。上曰,罢场之例,大科则有之,而小科则无之耶?奭周曰,丙辰年别试,有一所初试罢场之例,而小科则无罢场之事矣。上曰,其时缘何而罢场耶?奭周曰,别试则例当捧讲设行,而其时试官,抽栍而捧讲,则多有初不能应讲而入之者,欲为分坐而多士不从,故试官,以不遵朝令,禀旨罢场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奭周〈肄仪进〉。行左承旨李文会〈坐〉。右承旨赵兴镇〈坐〉。左副承旨严耆〈坐〉。右副承旨尹行颐〈坐直〉。同副承旨宋文述〈坐直〉。注书李纪渊〈肄仪进〉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仕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文述,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赵兴镇启曰,明日、再明日、三明日,宗庙冬享大祭亲祭斋戒,初二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启曰,行大司宪李直辅,掌令金直淳、宋启干,持平洪百仪在外,尹日逵肄仪进去,执义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奭周启曰,臣奭周,今日宗庙冬享大祭亲祭,肄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兴镇曰,日前二所儒生事,至今思之,不胜咄咄,京儒无非卿相阀阅家子弟,乡儒亦皆士族班名,此辈幼而读书,长而习礼,达则为公为卿,处亦操行于乡里者也。以如此之人,为如彼之举,于莫重贤关之国试者,诚不可使闻于邻国,然一场岂有尽如彼之理?不过其中无识愚迷者,与随从杂乱之类所为,而其害及于一场无罪之人耳。虽以严科场正士习之道,特命罢场,然此科异于他科,彼许多乡儒欣欣蓄锐之馀,必不胜抑郁之叹,在昔先朝,多于大比科榜之后,或仿轮次,或以应制,皆亲临试取,以示劝奖劳来之意,大圣人作成教育之盛,有如是,而予亦曾所仰睹者也。至于庚戌已例,在今尤合继述之义,初四日春塘台当亲临试所,京外生进儒生,试体仿轮次,试纸用大好纸,随从之禁,本自至严,迩来科场之扮遝gg纷遝g,莫非此禁荡然之致,可胜寒心。自今以后,无论殿庭主司科,冒入之类,各别纠摘,一切严禁,俾无敢复踪前习,如是申饬之后,若或有现捉者,虽卿相家子弟,当者外其家长,不能教饬之罪,亦当重勘。此传教,令庙堂,书揭于一二所围外,仍又申饬京兆,使之严明晓谕于坊曲,俾京外儒生,晓然闻知事,分付。
○赵兴镇,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副校理洪命周,下番修撰林景镇,俱以宗庙冬享大祭祭官,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处汉,以御营中军,军兵等中日习射事,南小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金在昌灾实分等状启,则骊州等十三邑镇,置之尤甚,富平等十五邑镇,置之之次,杨州等九邑,置之稍实,仍以为流来旧頉灾为九百七十八结二十八负二束,今年灾为一万二十五结二十七负,合灾一万一千三结五十五负二束,地部划下一千二百结外,不足灾九千八百三结五十五负二束,特许加划,至于蠲恤救济之策,条列登闻,请令庙堂,禀处。尤甚邑与之次邑之尤甚面里,无依切急之饥民,赒赈,烂商深究,追于登闻计料矣。其一,当年所捧还谷,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实邑中被灾面里五分一停退,待明秋还捧事也。其一,还饷,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及稍实邑之尤甚面里折半,稍实邑之之次面里,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而大米则以小米,唐米相代,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大兴、临津、长山等饷谷,并令捧留本邑,而亦依他还饷例,许令分数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输送该所,至于北汉平仓饷米,每于歉岁,仰请捧留,而帅臣既有筵禀,不敢援例仰请事也。其一,各年旧还,限明秋并许停退事也。其一,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依已例米每石五两,太每石二两,折定输纳,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守、摠两营守堞军官壮抄牙兵等身米,依近例,每斗以四钱代钱收纳,各军官纳米,一体施行事也。其一,各衙门所纳各样军布,尤甚邑三分二,之次邑及稍实邑之尤甚面里折半,稍实邑之之次面里三分一,并许停退事也。其一,拯米太荡减馀数,并许停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都下以外,即是畿甸,农形及民势,不待分等,已皆领略,而况此道启,尤为详悉,盖汉南则自初判歉,与两湖全灾之邑,殆无异同,汉西北诸郡则山峡间,或纯丰洞野亦皆免歉,槪以免歉,较诸判歉,则不啻为过半,而摠论一道,优为穴农,及其发穗而风损于七月,况当未熟而霜催于八月,加以八九之间,无邑不雹,于是乎西北被灾,几无异于以南,而向所谓纯丰免歉者,均之为灾邑矣。然而甚不甚之间而不甚为多,优与劣之等而优处稍广,此所以比之两湖,畿甸差胜者也。道启三等之分,果为适宜,依此施行,请灾则果未知其滥觞,而第畿内最歉之岁,先称壬癸,次论甲寅,而壬癸则果过万结,甲寅则未满六千,今若较多寡之中,而略加损益,则都合一万一千馀结之划,终涉过多,事目所划一千二百结外,加划八千结,合以为九千二百结,使之依此分俵,新还停退及代捧,依道启等分许施,大米许以小米相代,而唐米,则谷是易腐,不可久留,此则勿施。大兴、临津、长山饷还,并令捧留该邑,而分数代捧,旧还停退,限明秋仍停,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及守、摠两厅军官牙兵身米,各军官纳米并依已例,许纳代钱,各衙门军布,只令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停退,而稍实邑则勿论,拯劣米太停退,推奴征债防塞,亦为一体许施,何如?传曰,允。
○宋文述,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李冕膺灾实分等状启,则罗州等三十四邑镇,置之尤甚,金堤等十五邑,置之之次,茂朱等五邑,置之稍实,后录条件,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仍以为俵灾之方,议赈之策,追于登闻计料,分面分里,待列邑报来,成册上送为辞矣。其一,还饷最尤甚罗州等五邑,尤甚面里折半,之次面里及尤甚顺天等二十九邑镇,尤甚面里三分一,尤甚邑之次面里,之次邑尤甚面里四分一,之次邑之次面里,稍实邑尤甚面里,五分一,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还上当捧米豆太,最尤甚五邑折半,尤甚二十九邑镇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实邑五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昨年停代条,一并仍停仍代事也。其一,各年旧还荡减馀在者,并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本道四山城军饷城捧条,捧留邑仓,待明秋还纳城仓事也。其一,无论尤甚之次稍实邑,三军门及乐工等各样保米,六斗代钱二两,收捧待明春上纳事也。其一,今年岁抄未及代定者,以各其邑官匠保,姑为推移充定,待明秋举行,京司磨勘,亦令退限事也。其一,训局炮保及兵曹各军门各衙门保布,最尤甚邑尤甚面里折半,之次面里及尤甚邑尤甚面里三分一,尤甚邑之次面里,之次邑尤甚面里四分一,之次邑之次面里稍实邑,尤甚面里五分一,并限明秋停退,停退外当纳条中,训局炮保,稍实邑依例纯木,尤甚之次邑,钱木参半,兵曹及各军门各衙门保布,稍实邑依例钱木参半,尤甚之次邑,纯钱代捧事也。其一,大同拯劣米太,荡减馀数,并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结钱罗州等五邑,限明年麦秋前,退限事也。其一,各衙门所纳箭竹当年条,许减事也。其一,各宫房各军门各衙门折受加火,并令本官,从实执卜,收税上纳事也。其一,今秋渔盐船改案,限明秋退行,秋等税钱,限麦秋停退,明年春等税钱,待明秋收捧上纳事也。其一,兴德反逋,限明秋退捧事也。其一,高敞反逋,限明秋退捧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歉荒最甚,必称两湖,而湖南比湖西尤为最甚,盖自春至秋,无灾不有,一路全歉,前所罕有,而沿邑之尤无所收,殆甚于甲寅道臣之摠举,全道分为三等者,必有所十分斟量,依状请施行,本道之见今民情,无异焚溺,而朝家之曲加轸恤,靡不用极,不待分等之启,先颁恤隐之旨,蠲停则先及于上供,陈请则勿拘于常格,或虑一夫之失所,必令旷典之均覃,德音所曁,妇孺亦感,道臣之后录诸条,俱系民势之切急,而甲寅之已施于本道者,新还饷停退米豆太代捧,道启之分四等仰请,可见精约,未或过滥,并令依此均俵。旧还之限明秋仍停,城饷之自本邑捧留,亦为许施,而昨年停代条,仍令停代,三军门及乐工等各样保米,只令之次尤甚邑,以代钱待明春上纳,而稍实五邑,勿论岁抄代定,亦令退以明秋,而京司磨勘,则前已筵禀许退,今不必更论。训局及各军门各衙门兵曹保布,依道启分等并捧代钱,而至于上纳,则民势虽闷,而军需亦重,只就最尤甚邑尤甚面里折半,之次面里及尤甚邑尤甚面里,三分一限明秋停退,而稍实之次邑,则勿论,最尤甚邑结钱退限事,甲寅则自本司防启,而因特教许施矣。今亦依甲寅例,最尤甚五邑,许令麦秋前退限,拯劣米太,限明秋停捧,箭竹封进,出自民力,当年条三分二蠲减,各宫房各军门各衙门折受火税,令本官,执卜上纳事,依甲寅乙丑例许施,渔盐船改案事,军案籍案,既令退限,此亦一体待明秋磨勘。至于税钱,则今秋当纳,退以麦秋,明春当纳,退以明秋事,结钱既遵甲寅特教,许令退限,则今此渔盐船税,宜无异同,并依所请施行。兴德、高敞反逋退捧,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推奴征债防塞事,并为依施,何如?传曰,允。
○宋文述,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沈丰祖,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宋文述,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别将赵文彦,千摠权琇,俱有身病,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严耆,以刑曹言启曰,诸道放未放修启后,同罪未放之类,抄入事,命下矣。依下教,详阅诸道放未放修启册子,则益山崔学奎逋欠罪,与已蒙放高山李邦奂等同罪,南原李天鹏侵斥讼官罪,与已蒙放光州李南守等同罪,镇安金兴国诬罔击铮罪,与已蒙放连山金喆庆同罪,熊川李铉,乐安李东秀,和顺崔镇基,盗印《璿谱》罪,与已蒙放定平全道遇等同罪,淳昌元道亨,勒定继后罪,与已蒙放昆阳李昌伯同罪,锦山朴宗觉,武断邻里罪,与已蒙放和顺李元一同罪,河东金得柔,义兴李复汉,迎日李时亨等,误捉平民罪,与已蒙放高原金得只同罪,庆源赵亿孙,甲山任达奉,三水金宗顺等,殴伤至亲罪,与已蒙放永川金五星等同罪,泗川曺允祥勒婚罪,与已蒙放安州申思汉等同罪,善山李象铉杀狱原谋罪,与已蒙放闻庆朴五福等同罪,灵山赵大春杀狱随从罪,与已蒙放玄风金成大等同罪,闻庆金元得犯奸罪,与已蒙放永同徐东彩同罪,龙川金德亮,江界慎德重等侵斥官长罪,与已蒙放高原慎性良等同罪矣。系是同罪而未放,则合有疏释之典,而既有抄入之命,上裁,何如?传曰,并放送,可也。
○礼曹判书韩晩裕疏曰,伏以今玆广庆之科,事体尤重于他大比,而乃有二所乱场之举,当日景色,莫不骇叹,是曾所罕闻之大变怪,圣教严正,命罢该所初场,其为重科体而惩士习,诚大矣。臣于是,窃有区区愚见,来头赴二所初场会试者,只乡试而无京试,事体亦似苟艰,若于终场,加取初场之数,以折半付之会试,初场,则初既正事面,终又充元额,似得其宜,而第以无于例之例,不敢辄质言而仰请矣。旋考《文献备考》仁祖十四年,监试二所,因举子作挐罢场,先正臣文正公金尚宪,时以礼曹判书,箚请于一所加取两试各百人,以补二所之数,先正之请补其已罢之额,必有意见,而当时则以二所初终场之并罢,请补于一所,今则二所终场,犹存也。以终场而补初场,其视以一所而补二所,亦似便当,臣职忝古之宗伯,既有一得之见,在有怀无隐之义,不敢不陈。伏愿下询大臣而裁处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古例虽云如此,亦似苟艰,系是科制之变通,疏辞,问议大臣后草记。
9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奭周〈斋宿〉。行左承旨李文会〈斋直〉。右承旨赵兴镇〈斋直〉。左副承旨严耆〈斋宿〉。右副承旨尹行颐〈斋宿〉。同副承旨宋文述〈斋宿〉。注书李纪渊〈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斋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尹行颐曰,右副承旨入侍。
○洪奭周,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社稷修改告由祭献官,前承旨洪义浩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洪义浩。
○宋文述,以兵曹言启曰,来十月初一日,宗庙举动时,本曹堂上,守宫及侍卫导驾,当为备员,参判未差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致应为兵曹参判,吴载绍为分内医提调。
○宋文述,以备边司言启曰,北道先运襦衣作木三十八同零,去核木花二千一百九十斤零,照数捧上,尺量称量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时,各别惕念举行,俾无尺寸斤两从中閪失之弊事,别为措辞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刑曹言启曰,一所拦入人金英根、孙三得、金得伊、姜仁锡、申福景、朴寿谦,二所拦入人洪彬、洪昌远、申壬孙、金水万、金振锺、申禹行、李昌寿、金舜基等,自监试初试,一二所见捉于备郞摘奸,移送臣曹,而其不录名拦入之罪,俱已迟晩矣。谨按律文,则《大典通编试取条》有曰,不录名拦入者,限己身降定水军,金英根等,依此律照勘,令兵曹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九月二十九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尹行颐,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承旨几人仕进乎?行颐曰,臣诚惶悚,而素病耳聋,不能谛听矣。上教绮寿,从傍传及,行颐曰,六承旨皆为仕进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9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奭周〈斋宿〉。行左承旨李文会〈斋宿〉。右承旨赵兴镇〈斋宿〉。左副承旨严耆〈斋直〉。右副承旨尹行颐〈斋宿〉。同副承旨宋文述〈斋直〉。注书李纪渊〈斋宿〉一员未差。假注书柳春东〈斋直〉。事变假注书孙锡祚〈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二更四更,有电光。
○药房提调沈象奎,副提调洪奭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嘉顺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殿宫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宫殿、惠庆宫、嘉顺宫,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文述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宗庙冬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赵兴镇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宋文述启曰,禁卫大将李光益,以汉城左尹,厉祭献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兼带左边捕盗大将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并来请还纳,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捕将则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训将兼察,他边大将兼察。
○宋文述启曰,禁卫大将训将兼察左边捕盗大将,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卫大将李得济,兼察左边捕盗大将李得济,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李文会启曰,即者户曹郞厅来言,明日动驾时,本曹堂上一员,当为导驾,而判书李晩秀,参议元在明,俱为差祭,参判未差,无进参之员云,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鲁敬,为户曹参判。
○传于李文会曰,左承旨入侍。
○洪奭周启曰,明日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嘉顺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传于洪奭周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公忠监司金蓍根状启,恩津县民家失火事,传于宋文述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恤事,庙堂区划,分付。
○宋文述,以都摠府言启曰,来十月初一日,宗庙动驾时,侍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金鲁敬,以户曹参判导驾进,无以备员,副摠管二员,未差之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为备员侍卫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沈能建、洪义浩,为副摠管。
○赵兴镇,以礼曹言启曰,来十月初四日,亲临春塘台京外生进儒生试取,以大轮次为之事,命下矣。伊日即杂科初试开场之日,各其司提调,及堂上当为举行,而其中多有大轮次应参之员,事甚掣碍,杂科初试,退定于同月十九日,而覆试及放榜,亦当次次退定,覆试以十二月初三日放榜,以同月二十日辰时,原粘目中,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金铣状启,则以为本府穑事,大违初料,沿海诸面,尤为大无,尤甚为十面,之次为七面,今年府仓及各镇当捧还饷米,为一万九千八百二十八石,太为六千八百二十一石,正租为五千一百五十二石,木麦为一百四十二石,尤甚面尤甚里,限三分一,之次面尤甚里,尤甚面之次里,限四分一,之次面之次里,尤甚面稍实里,限五分一,并令停退,当捧条,亦依停退等分,以相当谷准折代捧,训、禁、御三军门留营谷之在本府粜籴者,亦依府仓例,分等停代,两南移划钱及畿邑移钱耗代钱,贸米当捧条二千六百八十八石,既非取耗之谷,且多代钱之例,并捧纯钱,待明秋还作本色事,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本府农形,自初无愆,至于夏秋之交,果有丰穰之望,几到垂成,忽遇风损,盖七月念后之风,各路同然,而况此环海之地,受灾尤甚,兼以镇日东风,近一旬不止,而霜降随至,无论田稼畓种,举皆枯干,然而茎叶尚茂,犹未觉其若是卒痒,及今涤场之后,始知其都归无实,民情之惊怯,殆甚于自初判歉云者,守臣所陈,诚非过语,所请诸条,俱是道臣守臣,所已请者,而各施曲谅之典矣。饷还停代,既许于南城,而本府秋事,几无异于南城,则饷体虽重,民情宜恤,今年当捧条,依守臣所分等,并许停代,各军门留谷中,府民受食条,依府饷例,亦令分数停代,三道贸米钱事,当秋后作米,而元饷既无以本色准捧,则亦难督令贸纳,依近例纯钱收捧,待明秋贸米添饷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宋文述,以兵曹言启曰,今九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文述,以兵曹言启曰,因刑曹草记,今番监试初试时,一所拦入人,京居金英根、孙三得、金得伊、姜仁锡、申福景、朴寿谦,二所拦入人,京居洪彬,水原洪昌远,京居申壬孙,文义金水万,广州金振锺,仁川申禹行,京居李昌寿,高阳金舜基等,并依律文,限己身降定水军,令兵曹,定配所押送事,允下矣。拦入罪人金英根,庆尚道泗川县水军充定,孙三得公忠道舒川郡水军充定,金得伊保宁县水军充定,姜仁锡平安道三和府水军充定,申福景宣川府水军充定,朴寿谦江原道平海郡水军充定,洪彬蔚珍县水军充定,洪昌远黄海道长渊县水军充定,申任孙康翎县水军充定,金水万庆尚道机张县水军充定,金振锺黄海道海州牧水军充定,申禹行长连县水军充定,李昌寿庆尚道延日县水军充定,金舜基宁海府水军充定,并定驿子,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严耆,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卞锺淳手本,则时囚罪人李洺,素患风痰之症,当此换节之时,咳喘苦剧,四肢不仁,食饮全却,实有难保之虑云。罪人病势危重,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李洺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己巳九月三十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李文会,假注书柳春东,记事官朴绮寿、李光文,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又教曰,来月初四日,亲临试士,当以大轮次为之,殿座时刻,以寅时与卯正使之禀定矣,以何时为定耶?文会曰,当以寅时禀定矣。上曰,寅时为开东之前欤?文会曰,然矣。上曰,大轮次仪节,何如?文会曰,以大轮次举行,则仪节与轮次大异矣。上曰,何以异耶?文会曰,轮次与节制无异,试官自政院差出,而大轮次则政府东西壁六曹三堂上,馆阁诸员,并入为应参之员矣。上曰,对读官,自其中出之耶?文会曰,六曹参议大司成及学教授,皆为对读官,而若有不足,则入直玉堂、阁臣、骑郞,临时加差矣。上曰,更无他例乎?文会曰,似无他例,而节目礼曹举行矣。上曰,先朝有春塘台亲临之例矣。文会曰,甲辰乙巳年,并有亲临之例矣。上曰,出去后,详知以入也。文会曰,步阶板,例当举行,而日字甚迫,何以为之乎?上曰,今番则置之,可也。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六君子汤,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