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第23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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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二百三十八卷目录

 公辅部名臣列传五十八

  金五

  高汝砺      侯挚

  张行信      把胡鲁

  李复亨      师安石

官常典第二百三十八卷

公辅部名臣列传五十八 编辑

金五 编辑

高汝砺 编辑

按《金史》本传:“汝砺,字岩夫,应州金城人。登大定十九 年进士第,莅官有能声。明昌五年九月,章宗诏宰执 举奏中外可为刺史者,上亲阅阙点注,盖取两员同 举者升用之。于是汝砺自同知绛阳军节度事,起为 石州刺史。承安元年七月,入为左司郎中。一日,奏事 紫宸殿,时侍臣皆回避,上所御凉扇忽堕案下,汝砺” 以非职,不敢取以进奏。事毕,上谓宰臣曰:“高汝砺不 进扇,可谓知体矣。”未几,擢为左谏议大夫。以赋调军 须,郡县有司或不得人,追胥走卒利其事急,规取货 赂,深为民害。建言:“自今若因兵调发有犯者,乞权依 《推排受财法》治之,庶使小人有所畏惧。”二年六月,定 制,因军前差发受财者,一贯以下徒二年,以上徒三 年,十贯处死。从汝砺之言也。时遇奏事,台臣亦令回 避,汝砺乃上言:“国家置谏臣以备侍从,盖欲周知时 政以参得失,非徒使排行就列而已。故唐制,凡中书、 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阁,必遣谏官随之,俾预闻政事, 冀其有所开说。今省台以下,遇朝奏事则一切回避, 与诸侍卫之臣旅进旅退。殿廷论事,初莫得闻,及其 已行,又不详其始末,遂事而谏,斯亦难矣。顾谏职为 何如哉?若曰非材,择人可也,岂可置之言责而疏远 若此!乞自今以往,有司奏事,谏官得以预闻,庶望少 补。且修注之职,掌记言动,俱当一体。”上从之。又言:“年 前十月,尝举行推排之法,寻以逾时而止,诚知圣上 爱民”之深也。切闻《周制》“以岁时定民之众寡,辨物之 多少,入其数于小司徒,以施政教,以行征令,三年则 天下大比,按为定法。”伏自大定四年,通检前后迄今 三十馀年,其间虽两经推排,其浮财物力,惟凭一时 “小民”之语以为增减,有司惟务速定,不复推究其实。 由是豪强有力者,符同而幸免;贫弱寡援“者抑屈而 无诉。况近年以来,边方屡有调发,贫户益多。如止循 例推排,缘去岁条理已行,人所通知,恐新强之家预 为请嘱,狡狯之人冀望至时,同辞推唱。或虚作贫乏, 故以产业低价质典,及将财物徙置他所,权止营运。 如此奸弊百端,欲望物力均一难矣。欲革斯弊,莫若 据实通检,预令有司照勘大定四年条理,严立罪赏, 截日立限,关防禁约,其间有可以轻重者,斟酌行之, 去烦碎而就𥳑易,戒搔扰而事镇静,使富者不得以 苟避,困者有望于少息,则赋税易办,人免不均之患 矣。”诏尚书省俟边事息行之。是岁十月,上谕尚书省 遣官诣各路通检民力。命户部尚书贾执刚与汝砺 先推排在都两警巡院,令诸路所差官视以为法焉。 寻为同知大兴府事。四年十二月,为陕西东路转运 使。泰和元年七月,改西京路转运使。二年正月,为北 京、临潢府路按察使。四年二月,迁河北西路转运使。 十一月,进中都路都转运使。六年六月,拜户部尚书。 时钞法不能流转,汝砺随事上言,多所更定,民甚便 之,语在《食货志》。上嘉其议,敕尚书省曰:“内外百官,所 司不同,比应诏言事者不啻千数,俱不达各司利害, 汗漫陈说,莫能详尽。近惟户部尚书高汝砺论本部 数事,并切事情,皆已行之。其谕内外百司,各究利害 举明,若可举而不即申闻,以致上司举行者,量制其 罚。”贞祐二年六月,宣宗南迁,次邯郸,拜汝砺为参知 政事。次汤阴。上闻汴京糓价腾踊,虑扈从人至则愈 贵,问宰臣何以处之,皆请命留守司约束。汝砺独曰: “物价低昂,朝夕或异,然籴多粜少则贵。盖诸路之人 辐辏河南,籴者既多,安得不贵?若禁止之,有物之家 皆将闭而不出,商旅转贩亦不复入城,则籴者益急 而贵益甚矣。事有难易,不可不知。今少而难得者糓 也,多而易致者钞也,自当先其所难,后其所易,多方 开诱,务使出粟更钞,则谷价自平矣。”上从之。三年五 月,朝廷议徙河北军户家属于河南,留其军守卫郡 县。汝砺言:“此事果行,但便于豪强家耳,贫户岂能徙? 且安土重迁,人之情也。今使尽赴河南,彼一旦去其 田园,扶携老幼,驱驰道路,流离失所,岂不可怜!且所 过百姓,见军户尽迁,必将惊疑,谓国家分别彼此,其 心安得不摇况军人已去其家,而令护卫他人,以情 度之,其不肯尽心必矣。民至愚而神者也,虽告以护 卫之意,亦将不信,徒令交乱,俱不得安。此其利害,所系至重。乞先令诸道元帅府、宣抚司、总管府熟论可 否,如无可疑,然后施行。”不报。军户既迁,将括地分授 之,未有定论。上敕尚书省曰:“北兵将及河南,由是尽 起,诸路军户共图保守。今既至矣,粮食所当必与,然 未有以处之。可分遣官聚耆老问之,其将益赋或与 之田,二者孰便?”又以谕汝砺。既而所遣官言:“农民并 称比年以来,租赋已重,若更益之,力实不足,不敢复 佃官田,愿以给军。”于是汝砺奏:“迁徙军户,一时之事 也;民佃官田,久远之计也。河南民地、官田计数相半, 又多全佃官田之家,坟茔庄井俱在其中,率皆贫民, 一旦夺之,何以自活?夫小民易动难安,一时避赋,遂 有此言。及其与人,即前日之主,今还为客,能勿悔乎? 悔则忿心生矣。如山东拨地时,腴田沃壤尽入势家, 瘠恶者乃付贫户,无益于军,而民则有损,至于互相 憎疾,今犹未已。前事不远,足为明戒。惟当倍益官租, 以给军粮之半,复以系官荒田牧马草地量数付之, 令其自耕,则百姓免失业之艰,而官司不必为厉民 之事矣。且河南之田最宜麦,今雨泽霑足,正播种之 时,诚恐民疑,以误岁计,宜早决之。”上从其请。寻迁尚 书右丞。时上以军户地当拨付,使得及时耕垦,而汝 砺复上奏曰:“在官荒田及牧马地,民多私耕者。今正 艺麦之时,彼知将以与人,必皆弃去。军户虽得,亦已 逾时,徒成旷废。若候毕功而后拨,量收所得,以补军 储,则公私俱便。乞尽九月然后遣官。”十月,汝砺言:“今 河北军户徙河南者几百万口,人日给米一升,岁率 三百六十万石,半给其直,犹支粟三百万石。河南租 地计二十四万顷,岁征粟才一百五十六万有奇,更 乞于经费之外,倍征以给,仍以系官闲田及牧马地 可耕者畀之。”奏可。乃遣右司谏冯开等分诣诸郡就 给之,人三十亩,以汝砺总之。既而括地官还,皆曰:“顷 亩之数甚少,且瘠恶不可耕。计其可耕者,均以与之, 人得无几。又僻远处,不免徙就之军。”人皆以为不便。 汝砺遂言于上,诏有司罢之,但给军粮之半,而半折 以实直焉。四年正月,拜尚书左丞,连上表乞致仕,皆 优诏不许。会朝廷议发兵河北,护民芟麦,而民间流 言谓官将尽取之。上闻,以问宰执曰:“为之奈何?”高琪 等奏:“若令枢密院遣兵居其冲要,镇遏土寇,仍许收 逃户之田,则军民两便,或有警急,军士亦必尽心。”汝 砺曰:“甚非计也。盖河朔之民所恃以食者,惟此麦耳。 今已有流言,而复以兵往,是益使之疑惧也。不若听 其自便,令宣抚司禁戢无赖,不致侵扰足矣。逃户田, 令有司收之,以充军储可也。”乃诏遣户部员外郎裴 满、蒲刺都阅视田数,及访民愿发兵与否。还奏:“臣西 由怀、孟,东抵曹、单,麦苗苦亦无多。讯诸农民,往往自 为义军。臣即宣布朝廷欲发兵之意,皆感戴而不愿 也。”于是罢之。汝砺以数乞致仕,不从,乃上言曰:“立非 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今大兵既退,正完葺关隘、𥳑 练兵士之时,须得通敏经纶之才,预为筹画,俾济中 兴。伏见尚书左丞兼行枢密副使胥鼎,才擅众长,身 兼数器,乞召还朝。”省不从。时高琪欲从言事者岁阅 民田征租,朝廷将从之。汝砺言:“臣闻治大国者若烹 小鲜,最为政之善喻也。国朝自大定通检后,十年一 推物力,惟其贵𥳑静而重劳民耳。今言者请如河北 岁括实种之田,计数征敛,即是常时通检,无乃骇人 视听,使之不安乎?且河南、河北,事体不同,河北累经 劫掠,户口亡匿,田畴荒废,差调难依元额,故为此权 宜之法,盖军储不加多,且地少而易见也。河南自车 驾巡幸以来,百姓凑集,凡有闲田及逃户所弃,耕垦 殆遍,各承元户输租,其所征敛,皆准通推之额。虽军 马益多,未尝阙误,讵宜一概动扰?若恐豪右蔽匿而 逋征赋,则有司检括,亦岂尽实?但严立赏罚,许其自 首,及听人告捕,犯者以盗军储坐之地付告者自足, 使人知惧,而赋悉入官,何必为是纷纷也?抑又有大 不可者三:如每岁检括,则夏田春量,秋田夏量,中间 杂种亦且随时量之,一岁中略无休息,民将厌避,耕 种失时,或止耕膏腴而弃其馀,则所收仍旧,而所输 益少,一不可也。检括之时,县官不能家至户到,里胥 得以暗通货赂,上下其手,虚为文具,转失其真,二不 可也。民田与军田犬牙相错,彼或阴结军人以相冒 乱,而朝廷止凭有司之籍,傥使临时少于元额,则资 储阙误必矣。三不可也。夫朝廷举事,务在必行,既行 而复中止焉,是岂善计哉!”议遂寝。兴定元年十月,上 疏曰:“言者请姑与宋人议和,以息边民,窃以为非计。 宋人多诈无实,虽与文移往来,而边备未敢遽撤。备 既不撤,则议和与否,盖无以异。或复蔓以浮辞,礼例 之外,别有求索,言涉不逊,将若之何?”或曰:“大定间亦 尝先遣使,今何不可?”窃谓时殊事异,难以例言。昔海 陵师出无名,曲在于我,是以世宗即位,首遣高忠建 等报谕宋主,罢淮甸所侵,以修旧好。彼随遣使来,书 辞慢易,不复奉表称臣,愿还故疆为兄弟国。虽其枢 密院与我帅府时通书问,而侵轶未尝已也。既而征西元帅合喜败宋将吴璘、姚良辅于德顺、原州,右丞 相仆散忠义、右副元帅纥石烈志宁败李世辅于宿 州,斩首五万,兵威大振。世宗谓宰臣曰:“昔宋人言,遣 使请和,乘吾无备,遂攻宿州。今为我军大败,杀戮过 当,故不敢复通问。朕哀南北生灵,久困于兵,本欲息 民,何较细故。其令帅府移书宋人,以议和好。宋果遣 使告和,以当时堂堂之势,又无边患,竟免其奉表称 臣之礼。今宋弃信背盟,侵我边鄙,是曲在彼也。彼若 请和,于理为顺,岂当先发此议而自示弱耶?恐非徒 无益,反招谤侮而已。”十一月,汝砺言:“臣闻国以民为 基,民以财为本,是以王者必先爱养基本。国家调发, 河南为重,所征税租率常三倍于旧。今省部计岁收 通宝不敷所支,乃于民间科敛桑皮故纸钱七千万 贯以补之。近以通宝稍滞,又加两倍,河南人户农民 居三之二。今税租犹多未足,而此令复出,彼不粜所 当输租,则必减其食以应之。夫事有难易,势有缓急。 今急用而难得者刍粮也,出于民力,其来有限;可缓 图而易为者,钞法也,行于国家,其变无穷。向者大钞 滞,更为小钞,小钞弊,改为宝券,宝券不行,易为通宝, 从权制变,皆由于上,尚何以烦民为哉?彼悉力以奉 军储,已患不足,而又添征通宝,苟不能给则有逃亡, 民逃亡则农事废,兵食何自而得?有司不究远图而 贪近效,不固本原而较末节,诚恐军储、钞法两有所 妨。臣非于钞法不为意也,非与省部故相违也,但以 钞法稍滞、物价稍增之害轻,民生不安、军储不给之 害重耳。惟陛下外度事势,俯察臣言,特命有司减免, 则群心和悦,而未足之租有所望矣。”时朝廷以贾全、 苗道润等相攻不和,将分畀州县,别署名号以处之。 汝砺上书曰:“甚非计也。盖河北诸帅多本土义军,一 时权为队长,亦有先尝叛亡者,非若素宦于朝、知礼 义、识名分之人也。贪暴不法,盖无足怪。朝廷以时方 多故,姑牢笼用之,庶使遗民少得安息。彼互相攻劫 则势寖弱,势力既弱则朝廷易制。今若分地而与之, 州县官吏得辄署置,民户税赋得擅征收,则地广者 日益强,狭者日益弱,久之,弱者皆并于强,强者之地 不可复夺,是朝廷愈难制也。昔唐分河朔地授诸叛 将,史臣谓其护养孽萌以成其祸,此可为今日大戒 也。不若姑令行省羁縻和辑,多方牵制,使之不得逞, 异时边事稍息,气力渐完,若辈又何足患哉!”议遂寝。 上尝谓汝砺曰:“朕每见卿侍朝,恐不任其劳,许坐殿 下,而卿终不从,何哉?夫君臣相遇,贵在诚实,小谨区 区,朕固不较也。”汝砺以君臣之分甚严,不敢奉命。三 年,河南颇丰稔,民间多积粟,汝砺乃奏曰:“国家之务, 莫重于食,今所在屯兵益众,而修筑新城,其费亦广。 若不及此丰年,多方营办,防秋之际,或乏军兴。乞于 河南州府验其物价低昂,权宜立式,凡内外四品以 下杂正班散官及承荫人,免当儤使监官功酬,或僧 道官《师德号度牒》、寺观院额等,并听买之。司县官有 能劝诱输粟至三千石者,将来注授陞本榜首,五千 石以上迁官一阶,万石以上陞职一等,并注见阙。庶 几人知劝慕,多所收获。”上从之。同提举榷货司王三 锡建议榷油,高琪以用度方急,劝上行之。汝砺上言 曰:“古无榷法,自汉以来,始置盐铁、酒榷、均输官,以佐 经费,末流至有算舟车、税间架,其征利之术固已尽 矣,然亦未闻榷油也。盖油者,世所共用,利归于公,则 害及于民,故古今皆置不论,亦厌苛细而重烦扰也。 国家自军兴,河南一路岁入税租,不啻加倍,又有额 征诸钱,横泛杂役,无非出于民者,而更议榷油岁收 银数十万两。夫国以民为本,当此之际,民可以重困 乎?若从三锡议,是以举世通行之货为榷货,私家常 用之物为禁物,自古不行之法为良法,窃为圣朝不 取也。若果行之,其害有五。臣请言之”:河南州县当立 务九百馀“所,设官千八百馀员,而胥隶工作之徒不 与焉。费既不赀,而又创构屋宇,夺买作具,公私俱扰, 殆不胜言。至于提点官司,有陞降决罚之法,其课一 亏,必生抑配之弊,小民受病,益不能堪,其害一也。夫 油之贵贱,所在不齐,惟其商旅转贩,有无相易,所以 其价常平,人易得之。今既设官,各有分地,辄相侵犯 者有罪。是使贵处常贵,而贱处常贱,其害二也;民家 日用不能躬自沽之,而转鬻者增取利息,则价不得 不贵,而用不得不难,其害三也。盐铁酒醋,公私所造 不同,易于分别。惟油不然,莫可辩记。今私造者有刑, 捕告者有赏,则无赖辈因之得以诬构良民,枉陷于 罪,其害四也。油户所置屋宇作具,用钱已多,有司按 业推定物力,以给差赋。今夺其具,废其业而差赋如 前,何以自活?其害五也,惟罢之便。”上是之,然重违高 琪意,乃诏集百官议于尚书省。户部尚书高夔、工部 侍郎粘割荆山、知开封府事温迪罕二十等二十六 人议同高琪礼部尚书杨云翼、翰林侍读学士赵秉 文、南京路转运使赵瑄、吏部侍郎赵伯成、刑部郎中 姬世英、右司谏郭著、提举仓场使时戬,皆以为不可上曰:“古所不行者而今行之,是又生一事也,其罢之。” 十月,赐金鼎一,重币《三》。四年三月,拜平章政事,俄而 进拜尚书右丞相、监修国史,封寿国公。五年二月,上 表乞致政,不许。九月,上谕汝砺曰:“昨日视朝,至午方 罢。卿老矣,不任久立。奏事毕用宝之际,可先退坐,恐 以劳致疾,反妨议政也。”是月,复乞致仕。上谕之曰:“丞 相之礼尽矣,然今廷臣谁如丞相者而必欲求去乎? 姑留辅朕可也。”十月,躐迁荣禄大夫,仍谕曰:“丞相数 求去,朕以社稷事重,故坚留之。丞相老矣,而官犹未 至二品,故特陞两阶。”十二月,上复谕曰:“向朕以卿年 老,视朝之日侍立为劳,令用宝时退坐廊下,而卿违 之,复侍立终朝,岂有司不为设榻耶?卿其勉从朕意。” 元光元年四月,汝砺跪奏事,上命起曰:“卿,大臣也,所 言皆社稷计,朕之责卿惟在尽诚,何事小谨,自今勿 复尔也。”七月,上谓宰臣曰:“‘昔有言世宗太俭者,或曰 不尔,则安得广畜积’。章宗时用度甚多,而得不阙乏 者,盖先朝有以遗之也。”汝砺因进言曰:“俭乃帝王大 德,陛下言及此,天下福也。”九月,上又谓宰臣曰:“有功 者虽有微过,亦当贷之,无功者岂可贷耶?然有功者 人喜谤议,凡有以功过言于朕者,朕必深求其实,虽 近侍为言,不敢轻信,亦未尝徇一己之爱憎也。”汝砺 因对曰:“公生明,偏生暗。凡人多徇爱憎,不合公议。陛 下圣明,故能如是耳。”二年正月,复乞致政。上面谕曰: “今若从卿,始终之道俱尽,于卿甚安,在朕亦为美事。 但时方多故,而朕复不德,正赖旧人辅佐,故未能遂 卿高志耳。”汝砺固辞,竟不许。因谓曰:“朕每闻人有所 毁誉,必求其实。”汝砺对曰:“昔齐威王封即墨大夫、烹 阿大夫及左右之尝毁誉者,由是群臣恐惧,莫敢饰 非,齐国大治。陛下言及此,治安可期也。”二月,上以汝 砺年高,免朝拜,侍立久则憩于殿下,仍敕有司设榻 焉。三月,又乞致仕,复优诏不许。迺谓群臣曰:“人有才 堪任事,而处心不正者,终不足贵。”汝砺对曰:“其心不 正而济之以才,所谓虎而翼者也。虽古圣人,亦未易 知。”上以为然。他日,复谓宰臣曰:“凡人处心善良,而行 事忠实,斯为难得。若言巧心伪,亦复何用?然善良者, 人又多目为平常。”汝砺对曰:“人材少全,亦随其所长 取之耳。”上然之。五月,上问宰执以修完京城楼橹事, 汝砺奏:“所用皆大木,顾今难得,方令计置。”上曰:“朕宫 中别殿有可用者即用之。”汝砺对以不宜毁。上曰:“所 居之外,毁亦何害,不愈于劳民远致乎!”哀宗初即位, 谏官言汝砺欺君固位,天下所共嫉,宜黜之以厉百 官。哀宗曰:“昔惠帝言:我不如高帝,当守先帝法耳。汝 砺乃先帝立以为相者,又可黜欤?”又有投《匿名书》云: “高某不退,当杀之。”汝砺因是告老,优诏不许。正大元 年三月,薨,年七十一,配享宣宗庙。为人慎密廉洁,能 结人主知。然规守格法,循嘿避事,故为相十馀年,未 尝有谴诃,贪恋不去,当时士论颇以为讥云。

侯挚 编辑

按《金史》本传:“挚初名师尹,避讳改今名。字莘卿,东阿 人。明昌二年进士,入官,慷慨有为。承安间积迁山东 路盐使司判官。泰和元年,以课增四分,特命迁官二 阶。八年七月,追官一阶,降授长武县令。初,挚为户部 主事,与王说规措西北路军储,以代张炜。挚上章论 本路财用不实,至是降除焉。贞祐初,大兵围燕都,时” 挚为中都麹使,请出幕军。已而婴城有功,擢为右补 阙。二年正月,诏挚与少府监丞李迥秀分诣西山招 抚。宣宗南渡,转劝农副使,提控紫荆等关,俄迁行六 部侍郎。三年四月,同签枢密院阿勒根讹论等以谓: “今车驾驻南京,河南兵不可易动。且兵不在多,以将 为本。侯挚有过人之才,傥假以便宜之权,使募兵转 粮,事无不克。可升为尚书,以总制永锡、庆寿两军。”于 是以挚为太常卿,行尚书六部事,往来应给之。挚遂 上章言九事:其一曰:“省部所以总天下之纪纲,今随 路宣差,便宜从事,往往不遵条格,辄札付六部及三 品以下官,其于纪纲,岂不紊乱,宜革其弊。”其二曰:“近 置四帅府,所统兵校,不为不众,然而弗克取胜者,盖 一处受敌,馀徒傍观,未尝发一卒以为援,稍见小却, 则弃戈遁去,此师老将怯故也。将将之道,惟陛下察 之。”其三曰:“率兵御寇,督民运粮,各有所职,本不可以 兼行。而帅府每令杂进,累遇寇至,军未战而丁夫已 遁,行伍错乱,败之由也。夫前阵虽胜而后必更者,恐 为敌所料耳,况不胜哉!用兵尚变,本无定形,今乃因 循,不改覆辙,臣虽素不知兵,妄谓率由此失。”其四曰: “雄、保、安肃诸郡,据白沟、易水、西山之固,今多阙员,又 所任者皆柔懦不武,宜亟选勇猛才干者分典之。”其 五曰:“漳水自卫至海,宜沿流设备,以固山东,使力穑 之民安服田亩。”其六曰:“近都州县官吏往往逋逃,盖 以往来敌中,失身者多,兼转输频并,民力困敝,应给 不前,复遭责罚,秩满乃与他处一体计资考实负其 人。乞诏有司优定等级,以别异之。”其七曰:“兵威不振,

罪在将帅,轻敌妄举。如近日李英为帅,临阵之际,酒
考证
犹未醒,是以取败。臣谓英既无功,其滥注官爵,并宜

削夺。”其八曰:“大河之北,民失稼穑,官无俸给,上下不 安,皆欲逃窜,加以溃散军卒,还相剽掠,以致平民愈 不聊生。宜优加矜恤,亟招抚之。”其九曰:“从来掌兵者 多用世袭之官,此属自幼骄惰,不任劳苦,且心胆懦 怯,何足倚办。宜选骁勇过人,众所推服者,不考其素 用之。”上略施行焉。时元帅蒲察七斤以通州叛,累遣 谍者间挚,挚恐为所陷,上章自辩,诏谕之曰:“卿朕素 知,岂容间耶?其一意于职,无以猜嫌自沮也。”八月,权 参知政事,俄拜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于河北。先是,挚 言:“河北东、西两路最为要地,而真定守帅胡论出辄 弃城南奔,州县危惧。今防秋在迩,甚为可忧,臣愿募 兵与旧部西山忠义军往安抚之。”制可。故有是命。十 一月,入见。壬申,遣祭河神于宜村。十二月,复行省于 河北。四年正月,进拜尚书右丞。尝上言宜开沁水,以 便馈运。至是,诏有司开之。是时,河北大饥,挚上言曰: “今河朔饥甚,人至相食,观、沧等州斗米银十馀两,殍 殣相属。伏见沿河上下许贩粟北渡,然每石官籴其 八,彼商人非有济物之心也。所以涉河往来者,特利 其厚息而已。利既无有,谁复为之?是虽有济物之名, 而实无所渡之物,其与不渡何异?昔《春秋》列国各列 疆界,然晋饥则秦输之粟,及秦饥晋闭之籴,千古讥 之。况今天下一家,河朔之民皆陛下赤子,而遭罹兵 革,尤为可哀,其忍坐视其死而不救欤?人心惟危,臣 恐弄兵之徒得以借口而起也。愿止其籴,纵民输贩 为便。”诏尚书省行之。时红袄贼数万人入临沂费县 之境,官军败之,生擒伪宣徽使李寿甫,讯之,则云其 众皆杨安儿、刘三祖散亡之馀,今复聚及六万。贼首 郝定者,兖州泗水人,署置百官,僭称大汉皇帝,已攻 泰安、滕、兖、单诸州及莱芜、新泰等十馀县,又破邳州 𥐻子堌,得船数百艘。近遣人北构南连,皆成约,行将 跨河为乱。挚以其言闻于上,且曰:“今邳、滕之路不通, 恐实有此谋。”遂诏挚行省事于东平,权本路兵马都 总管以招诱之,若不从,即率兵捕讨。兴定元年四月, 济南泰安、滕、兖等州土贼并起,肆行剽掠,挚遣提控、 遥授棣州防御使完颜霆率兵讨之,前后斩首千馀, 招降伪元帅石花五、夏全馀党壮士二万人,老幼五 万口。是年冬,升资德大夫,兼三司使。二年二月,挚上 言:“山东、河北数罹兵乱,遗民嗷嗷,实可哀恤。近朝廷 遣官分往抚辑,其惠大矣。然臣忝预执政,敢请继行, 以宣布国家德信,使疲瘵者得以少苏,是亦图报之 一也。”宰臣难之。无何,诏遣挚行省于河北,兼行三司 安抚事。既行,又上言曰:“臣近历黄陵冈南岸,多有贫 乏老幼,自陈本河北农民,因敌惊扰,故南迁以避,今 欲复归本土,及春耕种,而河禁邀阻。臣谓河禁本以 防闲自北来者耳,此乃由南而往,安所容奸乞令有 司验实放渡。”诏付尚书省。宰臣奏:宜令枢府讲究。上 曰:“民饥且死,而尚为次第,何耶?其令速放之。”四月,招 抚副使黄掴阿鲁答破李全于密州。初,贼首李全据 密州及胶西、高密诸县,挚督兵讨之。会高密贼陈全 等四人默白招抚副使黄掴阿鲁答,愿为内应,阿鲁 答乃遣提控朱琛率兵五百赴之。时李全暨其党于 忙儿者皆在城中,闻官军且西来,全潜逸去,忙儿不 知所为。阿鲁答驰抵城下,鼓噪逼之,贼守陴者八百 人皆下乞降,馀贼四千出走,进军邀击之,斩首千级, 俘百馀人,所获军实甚众,遂复其城。是夜,琛又用陈 全计,拔高密焉。六月,上遣谕挚曰:“卿勤劳王家,不避 患难,身居相职,而往来山堌水寨之间,保庇农民,收 获二麦,忠恪之意,朕所具知。虽然,大臣也,防秋之际, 亦须择安地而处,不可堕其计”中挚对曰:“臣蒙大恩, 死莫能报。然承圣训,敢不奉行。拟驻兵于长清县之 灵岩寺,有屋三百馀间,且接连泰安之天胜寨,介于 东平、益都之间,万一兵来,足相应援。”上恐分其兵粮, 乃诏权移邳州行省。九月,挚上言:“东平以东,累经残 毁,至于邳、海尤甚。海之民户会不满百,而屯军五千, 邳户仅及八百,军以万计。夫古之取兵,以八家为率, 一家充军,七家给之,犹有伤生废业、疲于道路之难。 今兵多而民不足,使萧何、刘晏复生,亦无所施其术, 况于臣者何能为哉!伏见邳、海之间,贫民失业者甚 众,日食野菜,无所依倚,恐因而啸聚,以益敌。挚。乞募 选为兵,自十月给粮,使充戍役,至二月罢之。人授地 三十亩,贷之种粒,而验所收获,量数取之,逮秋复隶 兵伍,且战且耕,公私俱利,亦望被俘之民易于招集 也。”诏施行之。是时,枢密院以海州军实不足,艰于转 输,奏乞迁于内地。诏问挚,挚奏曰:“海州连山阻海,与 沂、莒、邳、密皆边隅冲要之地,比年以来,为贼渊薮者, 宋人资给之故。若弃南他徙,则直抵东平,无非敌境, 地大气增,后难图矣,臣未见其可。且朝廷所以欲迁 者,止虑粮储不给耳。臣请尽力规画,劝喻农民趋时 耕种,且令煮盐易粮,或置场宿迁,以通商旅,可不劳 民力而办。仍择沐阳之地可以为营屯者,分兵护逻虽不迁无患也。”上是其言,乃止十月。先是,邳州副提 控王汝霖以州廪将乏,扇其军为乱,山东东路转运 副使兼同知沂州防御使程戬惧祸及,遂与同谋,因 结宋兵以为外应。挚闻,即遣兵捕之,讯竟具伏,汝霖 及戬并其党弹压崔荣、副统韩松、万户戚谊等皆就 诛,至是以闻。三年七月,设汴京东、西、南三路行三司, 诏挚居中总其事焉。十月,以里城毕工,迁官一阶。四 年七月,迁荣禄大夫,致仕。大兴元年正月,起复为大 司农。四月,归大司农印,复致仕。八月,复起为平章政 事,封萧国公,行京东路尚书省事,以军三千护送就 舟张家渡。行至封丘,敌兵觉,不能进,诸将卒谋倒戈 南奔,留数骑卫挚。挚知其谋,遂下马,坐语诸将曰:“敌 兵环视,进退在我。汝曹不思持重,吾宁死于汝曹之 手,不忍为乱兵所蹂,以辱君父之命。”诸将诺而止,得 全师以还,闻者壮之。十一月,复致仕。居汴中,有园亭 蔡水滨,日与耆旧䜩饮。及崔立以汴城降,为大兵所 杀。挚为人威严,御兵人莫敢犯。在朝遇事敢言,又喜 荐士,如张文举、雷渊、麻九畴辈,皆由挚进用。南渡后, 宰执中人望尤重。

张行信 编辑

按《金史》本传:“‘行信,字信甫,先名行忠,避庄献太子讳 改焉。行𥳑弟也。登大定二十八年进士第,累官铜山 令。明昌元年,以廉擢授监察御史。泰和三年,同知山 东西路转运使,俄佥河东路按察司事。四年四月,召 见于泰和殿,行信因言二事:一依旧移转吏目,以除 民害;一徐、邳地下宜麦,税粟许纳麦以便民’。上是其” 言,令尚书省议行之。崇庆二年,为左谏议大夫。时胡 沙虎已除名为民,赂遗权贵,将复进用,举朝无敢言 者。行信乃上章曰:“胡沙虎残忍凶悖,跋扈强梁,媚结 近习,以图称誉,自其废黜,士庶莫不忻悦。今若复用, 惟恐为害更甚前日,况利害之机,更有大于此者。”书 再上,不报。及胡沙虎弑逆,人甚危之,行信坦然不顾 也。是岁九月,宣宗即位,改元贞祐。行信以皇嗣未立, 无以系天下之望,上疏曰:“自古人君即位,必立太子 以为储副,必下诏以告中外。窃见皇长子每遇趋朝, 用东宫仪卫,及至丹墀,还列诸王班。况已除侍臣,而 今未定其礼,可谓名不正、言不顺矣。昔汉文帝元年, 首立子启为太子者,所以尊祖庙,重社稷也。愿与大 臣详议,酌前代故事,蚤下明诏,以定其位,慎选宫僚, 辅成德器,则天下幸甚。”上嘉纳之。胡沙虎诛,上封事 言正刑赏,辞载《胡沙虎传》。又言:“自兵兴以来,将帅甚 难其人,愿陛下令重臣各举所知,才果可用,即赐召 见,褒显奖谕,令其自效,必有奋命报国者。昔李牧为 赵将,军功爵赏皆得自专,出攻入守,不从中覆,遂能 北破大敌,西抑强秦。今命将若不以文法拘绳,中旨 牵制,委任责成,使得尽其智能,则克复之功可望矣。” 上善其言。时方擢任王守信、贾耐儿者为将,皆鄙俗 不材,不晓兵律。行信惧其误国,上疏曰:“《易》称‘开国承 家,小人勿用’。圣人所以垂戒后世者,其严如此。今大 兵緃横,人情恟惧,应敌兴理,非贤智莫能。狂子庸流, 猥蒙拔擢,参预机务,甚无谓也。”于是上皆罢之。权元 帅右都监内族讹可率兵五千,护粮通州,遇兵辄溃。 行信上章曰:“御兵之道,无过赏罚,使其临敌有所慕 而乐于进,有所畏而不敢退,然后将士用命而功可 成。若讹可败衄,宜明正其罪。朝廷宽容,一切不问,臣 恐御兵之道未尽也。”诏报曰:“卿意具悉”,讹可等已下 狱矣。时中都受兵,方遣使请和,握兵者畏缩不敢战, 曰:“恐坏和事。”行信上言:“和与战二事本不相干。奉使 者自专议和,将兵者惟当主战,岂得以和事为辞?自 崇庆来,皆以和误。若我军时肯进战,稍挫其锋,则和 事成也久矣。顷北使既来,然犹破东京,略河东。今我 使方行,将帅辄按兵不动,于和议卒无益也。事势益 急,刍粮益艰,和之成否,盖未可知,岂当闭门坐守以 待敝哉!宜及士马尚壮,择猛将锐兵,防卫转输,往来 拒战。使之少沮,则附近蓄积皆可入京师,和议亦不 日可成矣。”上心知其善而不能行。二年三月,以朝廷 括粮,恐失民心,上书言:“近日朝廷令知大兴府胥鼎 便宜讨画军食,鼎因奏许人纳粟买官。既又遣参知 政事奥屯忠孝括官民粮户,存两月馀,悉令输官,酬 以爵级、银钞。时有粟者或先具数于鼎,未及入官。忠 孝复欲多得,以明己功。凡鼎所籍者,不除其数,民甚 苦之。今米价踊贵,无所从籴,民粮止两月又夺之,将 不独归咎有司,亦怨朝廷不察也。大兵在迩,人方危 惧,若复无聊,或生他变,则所得不偿所损矣。”上深善 其言,即命与近臣往审处焉。仍谕忠孝曰:“极知卿尽 心于公,然国家本欲得粮,今既得矣,姑从人便可也。” 四月,迁山东东路按察使兼转运使,仍权本路宣抚 副使。将行,求入见,上御便殿见之,奏曰:“臣伏见奥屯 忠孝,饰诈不忠,临事惨刻,与胡沙虎为党。”历数其罪, 且曰:“无事时犹不容一相非才,况今多故,可使斯人 与政乎?愿即罢之。”上曰:“朕始即位,进退大臣,自当以礼,卿语其亲知,讽令求去可也。”行信以告右司郎中 把胡鲁白忠孝,忠孝不恤也。三年二月,改安武军节 度使,兼冀州管内观察使。始至,即上书言四事。其一 曰:“杨安儿贼党旦暮成擒,盖不足虑。今日之急,惟在 收人心而已。向者官军讨贼,不分善恶,一概诛夷,劫 其资产,掠其妇女,重使居民疑畏,逃聚山林。今宜明 敕有司,严为约束,毋令劫掠平民。如此,则百姓无不 安之心,奸人诳胁之计不行,其势渐消矣。”其二曰:“自 兵乱之后,郡县官豪多能纠集义徒,摧击土寇,朝廷 虽授以本处职任,未几遣人代之。夫旧者人所素服, 新者未必皆才,缓急之间,启衅败事。自今郡县阙员, 乞令尚书省选人拟注。其旧官民便安者,宜就加任 使。如资级未及,令摄其职,待有功则正授,庶几人尽 其才,事易以立。”其三曰:“掌军官敢进战者,十无一二。 其或有之,即当责以立功,不宜更授他职。”其四曰:“山 东军储皆鬻爵所获,及或持敕牒求仕,选曹以等级 有不当鬻者,往往駮退。夫鬻所不当,有司罪也,彼何 责焉!况海岱重地,群寇未平,田野无所收,仓廪无所 积。一旦军饷不给,复欲鬻爵,其谁信之?”朝廷多用其 议。八月,召为吏部尚书。九月,改户部尚书。十二月,转 礼部尚书,兼同修国史。四年二月,为太子少保,兼前 职。时尚书省奏:“辽东宣抚副使完颜海奴言,参议官 王浍尝言,本朝绍高辛黄帝之后也。昔汉祖陶唐,唐 祖老子,皆为立庙。我朝迄今百年,不为黄帝立庙,无 乃愧于汉、唐乎?”又云:“本朝初兴,旗帜尚赤,其为火德 明矣。五德之祀,阙而不讲,亦非《礼经》重祭祀之意。臣 闻于浍者如此,乞朝廷议其事。”诏问有司,行信奏曰: “按始祖《实录》,止称自高丽而来,未闻出于高辛。今所 据欲立黄帝庙。黄帝,高辛之祖,借曰绍之,当为木德。 今乃言火德,亦何谓也?况国初太祖有训,因完颜部 多尚白又取金之不变,乃”以大金为国号,未尝议及 德运。近章宗朝,始集百僚议之,而以继亡宋火行之 绝,定为土德,以告宗庙,而诏天下焉。顾浍所言,特狂 妄者耳。上是之。八月,上将祔享太庙,诏依世宗十六 拜之礼。行信与礼官参定仪注,上言宜从四十四拜 之礼,上嘉纳焉,语在《礼志》。祭毕,赐行信宝券二万贯、 重币十端,谕之曰:“太庙拜礼,朕初欲依世宗所行,卿 进奏章,备述随室读祝,殊为中理,向非卿言,朕几失 之,故特以是旌赏。自今每事更宜尽心。”是年十二月, 行信以父𬀩卒,去官。兴定元年三月,起复旧职,权参 知政事。六月,真拜参知政事。时高琪为相,专权用事, 恶不附己者,衣冠之士动遭窘辱,惟行信屡引旧制, 力诋其非。会宋兵侵境,朝廷议遣使详问,高琪等以 为失体,行信独上疏曰:“今以遣使为不当,臣窃惑之。 议者不过曰:遣使则为先示弱,其或不报,报而不逊, 则愈失国体。臣独以为不然。彼幸吾衅隙,数肆侵掠, 边臣以兵却之复来,我大国不责以辞,而敌以兵,兹 非示弱乎?至于问而不报,报而不逊,曲自在彼,何损 于我。昔大定之初,彼尝犯顺,世宗虽遣丞相乌者行 省于汴,实令元帅撒合辇先为辞诘之,彼遂伏罪。其 后宋主夺取国书,朝廷复欲加兵,丞相娄室独以为 不可。及刑部尚书梁肃衔命以往,寻亦屈焉。在章宗 时,猖狂最甚,犹先理问而后用兵。然则遣使详问,正 国家故事,何失体之有?且国步多艰,戍兵滋久,不思 所以休息之,如民力何?臣书生,无甚高论,然事当机 会,不敢不罄其愚,惟陛下察之。”上复令尚书省议,高 琪等奏:“行信所言,固遵旧制,然今日之事,与昔不同。” 诏姑待之。已而高汝砺亦上言先遣使不便,议遂寝。 语在《汝砺传》。时监察御史多被的决,行信乃上言曰: “大定间,监察坐罪,大抵收赎,或至夺俸,重则外降而 已,间有的决者,皆有为而然。当时执政程辉已尝面 论其非是。又有敕旨,监察职主弹劾,而或看循者,非 谓凡失察皆然也。近日无问事之大小,情之轻重,一 概的决,以为大定故实,先朝明训过矣。”于是诏尚书 省更定监察罪名制。史馆修《章宗实录》。尚书省奏:“旧 制,凡修史,宰相执政皆预焉。然女直、汉人各一员,崇 庆中,既以参知政事梁𤨠兼之,复命翰林承旨张行 𥳑同事,盖行𥳑家学相传,多所考据。今修《章宗实录》, 左丞汝砺已充兼修,宜令参知政事行信同修,如行 𥳑例。”制可。二年二月,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 内观察使,谕之曰:“初朕以朝臣多称卿才,乃令参决 机务,而廷议之际,每不据正,妄为异同,甚非为相之 道。复闻迩来殊不以干当为意,岂欲求散地故耶?今 授此职,卿宜悉之。”初,内族合周避敌不击,且诡言密 奉朝旨,下狱当诛,诸皇族多抗表乞从末减。高琪以 为自古犯法无告免者,行信独曰:“事无古今,但合周 平昔”忠孝,或可以免。又以行信族弟行贞居山东,受 红袄贼伪命。枢密院得宋人书,有干涉行信事,故出 之。其子莒时为尚书省令史,亦命别加注授焉。初,行 信言:“今法,职官论罪,多从的决。伏见大定间,世宗敕 旨,职官犯故违圣旨,徒年、杖数并的决。然其后三十馀年,有司论罪,未尝引用,盖非经久为例之事也。乞 详定之。”行信既出,上以其章付尚书省。至是,宰臣奏: “自今违奏条之所指挥及诸条格,当坐违制旨者,其 徒年、杖数论赎可也。特奉诏旨,违者依大定例制可。” 行信去未久,上尝谕宰臣曰:“自张行信降黜,卿等遂 缄默,此殊非是。行信事卿等具知,岂以言之故耶?自 今宜各尽言,毋复畏忌。”行信始至泾,即上书曰:“马者, 甲兵之本,方军旅未息,马政不可缓也。臣自到泾,闻 陕右豪民多市于河州,转入内地,利盖百倍。及见省 差买马官,平凉府判官乌古论桓端,市于洮州,以银 百铤,几得马千匹云。生羌、水波诸部蕃族人户,蓄牧 甚广,盖前所遣官,或抑其直,或以势陵夺,遂失其和。 且常患银少,所以不能多得也。又闻蕃地今秋薄收 鬻马,得银辄以易粟,冬春之交必艰食,马价甚低。乞 令所司辇银粟于洮、河等州,选委知蕃情、达时变如 桓端者贸易之。若捐银万两,可得良马千匹,此会不 可失,惟朝廷亟图之。”又曰:“比者沿边战士有功,朝廷 遣使宣谕,赐以官赏,莫不感戴圣恩,愿出死力”,此诚 得激劝之方也。然赠遗使者,或马或金,习以为常,臣 所未谕也。大定间,尝立送宣礼,自五品以上各有定 数,后竟停罢。况今时务与昔不同,而六品以下及止 迁散官者,亦不免馈献,或莫能办,则敛所部以应之, 至有因而获罪者。彼军士效死立功,仅蒙恩赏,而反 以馈献为苦,是岂朝廷之意哉!“乞令有司依大定例, 参以时务,明立等夷,使取予有限,无伤大体,则上下 两得矣。”又曰:“近闻保举县令,特增其俸,此朝廷为民 之善意也。然自关以西尚未有到任者,远方之民不 能无望,岂举者犹寡而有所不敷耶?乞诏内外职事 官,益广选举,以补其阙,使天下均受其赐。且丞、簿、尉 亦皆亲民,而独”不增俸。彼既不足以自给,安能禁其 侵牟乎?或谓国用方阙,不宜虚费,是大不然。夫重吏 禄者,固使之不扰民也,民安则国定,岂为虚费?诚能 裁减冗食,不养无用之人,亦何患乎不足?今一军充 役,举家廪给。军既物故,给其子弟,感悦士心,为国尽 力耳。至于无男丁而其妻女犹给之,此何谓耶?自大 “驾南巡,存赡者已数年,张颐待哺,以困农民,国家粮 储,常患不及。顾乃久养此老幼数千万口,冗食虚费, 正在是耳。如即罢之,恐其失所。宜限以岁月,使自为 计,至期而罢,复将何辞?”上多采纳焉。元光元年正月, 迁保大军节度使,兼鄜州管内观察使。二月,改静难 军节度使,兼邠州管内观察使。未几致仕。哀宗即位, 征用旧人,起为尚书左丞,言事稍不及前,人望颇减。 寻复致仕,家居,惟以抄书教子孙为事,葺园池,汴城 东筑亭号静隐,时时与侯挚辈游咏其间。正大八年 二月乙丑,薨于嵩山崇福宫,年六十有九。初游嵩山, 尝曰:“吾意欲主此山,果终于此。”为人纯正真率,不事 修饰,虽两登相位,殆若无官,然遇事辄发,无所畏避。 每奏事上前,旁人为动色,行信处之坦如也。及薨之 日,虽平昔甚娼,忌者,亦曰“正人亡矣。”初至汴,父𬀩以 御史大夫致仕,犹康健。兄行𥳑为翰林学士承旨,行 信为礼部尚书。诸子侄多中第居官,当世未之有也。

把胡鲁 编辑

按《金史》本传:胡鲁不详其所自起。贞祐二年五月,宣 宗南迁,由左谏议大夫擢为御前经历官。上面谕之 曰:“此行军马,朕自总之,事有利害,可因近侍局以闻。” 二年十一月,出为彰化军节度使,兼泾州管内观察 使。四年五月,改知京兆府事,兼本路兵马都总管,充 行省参议官。兴定元年三月,授陕西路统军使,兼前 职。二年正月,召为御史中丞。三月,上言:“国家取人,惟 进士之选为重,不求备数,务在得贤。窃见今场会试, 考官取人泛滥,非求贤之道也。宜革其弊,依大定旧 制。”诏付尚书省集文资官杂议,卒依泰和例行之。是 月,拜参知政事。六月,诏权左副元帅,与平章胥鼎同 事防秋。三年六月,平凉等处地震。胡鲁因上言:“皇天 不言,以象告人。灾害之生,必有其故。乞明谕有司,敬 畏天戒。”上嘉纳之,遣右司谏郭著往阅其迹,抚谕军 民焉。四年四月,权尚书右丞、左副元帅,行尚书省元 帅府于京兆。时陕西岁运粮以助关东,民力寖困。胡 鲁上言:“若以舟楫自渭入河,顺流而下,庶可少纾民 力。”从之,时以为便。五年正月,朝议欲复取会州,胡鲁 上言:“臣窃计之,月当费米三万石、草九万称,转运丁 夫不下十馀万人,使此城一月可拔,其费已如此,况 未必耶?临洮路新遭劫掠,疮痍未复,所须刍粮,决不 可办。虽复取之庆阳、平凉、凤翔及邠、泾、宁、原、恒、陇等 州,亦恐未能无阙。今农事将兴,沿边常费已不暇给, 岂可更调十馀万人以饷此军?果欲行之,则数郡春 种尽废矣。政使此城必得,不免留兵戍守,是飞挽之 役,无时而已也。止宜令承裔军于定西、巩州之地护 民耕稼,俟敌意怠,然后取之。”诏付省院曰:“其言甚当, 从之可也。”三月,上言:“御敌在乎强兵,强兵在乎足食,

此当今急务也。窃见自陕以西州郡置帅府者九,其
考证
部众率不过三四千,而长校猥多,虚縻廪给,甚无谓

也。臣谓延安、凤翔、巩州边隅重地,固当仍旧,德顺、平 凉等处,宜皆罢去。河南行院帅府存沿边并河者,馀 亦宜罢之。”制可。是年十月,西北兵三万攻延安,胡鲁 遣元帅完颜合达、元帅纳合买住御之,遂保延安。先 是,胡鲁以西北兵势甚大,屡请兵于朝,上由是恶之。 元光元年正月,遂罢参知政事,以河中府事权安抚 使。于是陕西西路转运使夹谷德新上言曰:“臣伏见 知河中府把胡鲁,廉直忠孝,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实 朝廷之良臣也。去岁,兵入延安,胡鲁遣将调兵,城赖 以完,不为无功。今合达、买住各授世封,而胡鲁改知 河中府。切”谓方今用人之时,使谋略之臣不获展力, 缓急或失事机。诚宜复行省之任,使与承裔共守京 兆,令合达、买住捍御延安,以藩卫河南,则内外安矣。 不报。六月,召为大司农。既至汴,遂上言曰:“迩来群盗 扰攘,侵及内地,陈、颍去京不及四百里,民居稀阔,农 事半废,蔡、息之间,十去八九。甫经大赦,贼起益多,动 计数百,驱牛焚舍,恣行剽掠,田谷虽熟,莫敢获者。所 在屯兵率无骑士,比报至而贼已遁,丛薄深恶,复难 追袭,则徒形迹而已。今向秋成,奈何不为处置也?”八 月,复拜参知政事。上谓之曰:“卿顷为大司农,巡行郡 县,盗贼如何可息?”对曰:“盗贼之多,以赋役多也。赋役 省则盗贼息。”上曰:“朕固省之矣。”胡鲁曰:“如行院、帅府 扰之何?”上曰:“司农官既兼采访,自今其令禁止之。”初, 胡鲁拜命日,巡护卫绍王宅,都将把九斤来贺,御史 粘割阿里言九斤不当游执政门,胡鲁亦不当受其 贺,请并案之。于是诏谕曰:“卿昔行省陕西,擅出系囚, 此自人主当行,非臣下可专。人苟有言其罪,岂特除 名。朕为卿地,因而肆赦,以弭众口,卿知之乎?今九斤 有职守,且握兵柄,而纵至门下,法当责降。朕重卿素 有直气,故复曲留。公家事但当履正而行,要取人情, 何必尔也?卿其戒之。”是年十二月,进拜尚书右丞。元 光二年正月,上谕宰臣曰:“陕右之兵将退,当审后图。 不然,今秋又至矣。右丞胡鲁深悉彼中利害,其与共 议之。”寻遣胡鲁往陕西,与行省赛不合达从宜规画 焉。哀宗即位,以有开立功,进拜平章政事。正大元年 四月,薨。诏加赠右丞相、东平郡王。胡鲁为人忠实,忧 国奉公。及亡,朝廷公宰,下迨吏民,皆嗟惜之。

李复亨 编辑

按《金史》本传:“复亨,字仲修,荥州河津人。年十八,登进 士第,复中书判优等,调临晋主簿。护送官马入府,宿 逆旅,有盗杀马,复亨曰:‘不利而杀之,必有仇者’。尽索 逆旅商人过客,同邑人橐中盛佩刀,谓之曰:‘刀蔑马 血,火锻之则刃青’。其人款伏,果有仇。以提刑荐,迁南 和令。盗割民家牛耳,复亨尽召里中人至,使牛家牵” 牛遍过之,至一人前,牛忽惊跃,诘之,乃引伏。察廉,迁 临洮府判官,改陕西东路户籍判官,转河东北度支 判官。泰和中,伐宋,充宣抚司经历官,迁解盐副使,历 保大、震武同知节度事。丁母忧,起复同知震武节度, 加遥授忻州刺史。贞祐间,历左司员外郎、郎中,迁翰 林直学士,行三司事。兴定三年,上言:“近日兴师伐宋, 恐宋人乘虚掩袭南鄙,故籍边郡民为军。今大军已 还,乞罢遣归本业。”从之。复亨举陈留县令程震等二 十九人农桑有方,征科均一,朝廷皆迁擢之。是岁七 月,置京东、京西、京南三路行三司,掌劝农、催租、军须 科差及盐铁酒榷等事。户部侍郎张师鲁摄东路,治 归德;户部侍郎完颜麻斤出摄南路,治许州;复亨摄 西路,治中京,实河南府,三司使侯挚总之。复亨奏:“民 间销毁农具,以供军器,臣窃以为未便。汝州鲁山、宝 丰、邓州南皆产铁,募工置冶,可以获利,且不厉民。”又 奏:“阳武设卖盐官,以佐军用。乞禁立沧滨盐,勿令过 河。河南食阳武解盐,河北食沧滨盐,南北俱济。”诏尚 书省行之。九月,以劝农有劳,迁兵部尚书。再阅月,转 吏部尚书,权参知政事。四年三月,真拜参知政事,兼 修国史。七月,河南雨水害稼,复亨为宣慰使,御史中 丞完颜伯嘉副之,循行郡县,凡官吏贪污不治者,得 废罢推治。复亨奏:“乞禁宣慰司官吏,不得兴州府、司 县行总管府及管军官会饮。”又奏曰:“诏书令臣,民间 差发可免者免之。民养驿马,此役最甚。使者求索百 端,皆出养马之家,人多逃窜,职此之由。可依旧设回 马官,使者食科,皆官给之,岁终会计,均赋于民。”又奏: “河南闲田多,可招河东、河北移民耕种,被灾及沿边 郡县租税全免,内地半之,以救涂炭之民,资蓄积之 用。”诏有司议行焉。还奏:“南阳禾麦虽伤,土性宜稻,今 因久雨,乃更滋茂。田凡五百馀顷,亩可收五石,都得 二十五万馀石,可增直籴稻,给唐、邓军食。缘诏书不 急科役,即令免罢,臣不敢辄行。如以臣言为然,乞付 有司计之。”制可。无何,被诏提控军兴粮草,复亨奏:“河 渡不通,陕西盐价踊贵,乞以粟互易,足兵食。”诏户部 从长规措。复亨有会计才,号能吏,当时推服,故骤至 通显。既执政,颇矜持,以私自营,誉望顿减。五年三月廷试进士,复亨监试进士卢元谬误,滥放及第。读卷 官礼部尚书赵秉文、翰林待制崔禧,归德治中时,戬 应奉翰林文字程嘉善当夺三官降职,复亨当夺两 官。赵秉文尝请致仕,宣宗怜其老,降两阶,以礼部尚 书致仕。复亨罢为安国军节度使。元光元年十一月, 城破自杀,年四十六。赠资德大夫、知河中府事。

师安石 编辑

按《金史》本传:“安石,字子安,清州人。本姓尹氏,避国讳 更焉。承安五年词赋进士。为人轻财尚义。初补尚书 省令史,适宣宗南迁,留平章完颜承晖守燕都。承晖 将就死,以遗众托安石,使赴行在。安石间道走汴以 闻,上嘉之,擢为枢密院经历官。时哀宗在春宫,领密 院事,遂见知遇。元光二年,累迁御史中丞。其七月,上” 章言备御二事,其一曰:“自古所以安国家、息祸乱,不 过战、守、避、和四者而已。为今之计,守、和为上。所谓守 者,必求智谋之士,使内足以得戍卒之心,外足以挫 敌人之锐,不惟彼不能攻,又可以伺其隙而败之。其 所谓和,则汉、唐之君固尝用此策矣,岂独今日不可 用乎!乞令有司详议而行。”其二曰:“今敌中来归者颇 多,宜丰其粮饷,厚其接遇。度彼果肯为我用,则择有 心力者数十人潜往,以诱致其馀。来者既众,彼必转 相猜贰,然后徐起而图之,则中兴之功不远矣。”上嘉 纳之。九月,坐劾英王守纯附奏不实,决杖追官。及哀 宗即位,正大元年,擢为同签枢密院事。二年,复御史 中丞。三年,迁工部尚书,权左参政。四年,进尚书右丞。 五年,台谏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之,安石亦论 列三人不已。上怒甚,有旨谓安石曰:“汝便承取贤相, 朕为昏主止矣。”如是数百言。安石骤蒙任用,遽遭摧 折,疽发脑而死,上甚悼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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