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一百三十九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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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寺部纪事三
宫闱典第一百三十九卷
宦寺部纪事三
编辑《辽史元妃萧氏传》:“元妃性沉静,尝昼寝,近侍盗貂裀, 妃觉而不言,宫掖称其宽厚。”
《宋史钱氏世家》:“俶入朝,属久病家居。有黄门赵海被 酒造其第求见,因出药数丸,谓俶曰:‘此颇疗目疾,愿 王即饵之’。俶即饵焉。既去,家人皆惶骇不测,俶曰:‘此 但醉耳,又何疑哉’!”后数日,上闻大惊,捕海系狱,决杖 流海岛。
《张洎传》:洎尤险,诐善事内官,在翰林日,引唐故事,奏 内供奉官蓝敏政为学士使,内侍裴愈副之。上览奏, 谓曰:“此唐室弊政,朕安可踵此覆辙?卿言过也。”洎惭 而退。
《谈录》:皇城使刘承规,在太祖朝为皇门小底时,气性 不同,已有心力,宫中呼为刘七。每令与诸小底数真 珠,内夫人潜于窗中觇之,未尝偷窃一颗,馀皆窃置 于衣带中。洎太宗即位后,有一宫人潜逾垣而出,捕 获,太宗迟疑间,似不欲杀。承规辄承意而奏曰:“此人 不可容,官家若放却,宫人总走,臣乞监去处置,须是 活取心肝进呈。”太宗甚然之,六宫皆拜而泣告,承规 再三奏不可留,于是就太宗前领去,送一尼寺中,潜 远嫁之。却取旋杀猪心肝一具,犹热,以合子贮来进 呈,六宫皆围合子而哭之,良久,略揭视之,便令承规 持去。仍传宣赐承规压惊银五锭。由是宫掖之间,肃 然畏法。
《宋史真宗本纪》:咸平二年九月“甲午,奉安太宗圣容 于启圣院新殿,赐修殿内侍缗钱。”
景德二年八月丙戌,遣内臣奉安太祖圣容于扬州 建隆寺。
大中祥符二年九月乙亥,无为军言“大风拔木,坏城 门、营垒、民舍,压溺者千馀人。”诏内臣恤视。
大中祥符三年九月癸巳,杖杀入内高品江守恩于 郑州。十一月,遣内臣奉安宣祖、太祖圣容于二陵。 大中祥符七年八月丁丑,命内臣奉安太祖、太宗圣 像于鸿庆宫。
天禧元年五月,诸路蝗食苗,诏遣内臣分捕,仍命使 安抚。六月庚辰,盗发后汉高祖陵,遣内侍王克让以 礼治葬。
《王旦传》: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内臣周怀政偕行, 或乘间请见,旦必俟从者尽至,冠带出见于堂皇,白 事而退。后怀政以事败,方知旦远虑,内臣刘承规以 忠谨得幸,病且死,求为节度使。帝语旦曰:“承规待此 以瞑目。”旦执不可曰:“他日将有求为枢密使者,奈何?” 遂止。自是内臣官不过留后。
《孙冲传》:“冲知襄州,会京西蝗,真宗遣中使督捕,至襄, 怒冲不出迎,乃奏蝗唯襄为甚,而州将日置酒,无恤 民意。帝怒,命即州置狱。冲得属县言岁稔状,驰驿上 之。时使者犹未还,帝悟,为追使者笞之。”
《狄棐传》:棐在河中时,有中贵人过郡,言将援棐于上 前,棐答以他语,退谓所亲曰:“吾湘潭一寒士,今官侍 从,可以老而自污耶?”
《王博文传》:“博文迁侍御史、陕西转运使。属羌撤逋渴, 以族落数千帐叛,既又寇原州柳泉镇,环州鹁鸽泉 砦,梧州刺史杜澄、内殿崇班赵世隆战没。博文劾奏 内侍都知周文质、押班王怀信为泾原、环庆两路钤 辖,提重兵驻大拔砦,玩寇逗遛,耗用边费,请用曹玮、 田敏代。既而文质、怀信坐法。”
《寇准传》:“时巡检朱能挟内侍都知周怀政,诈为天书。 上以问王旦,旦曰:‘始不信天书者准也。今天书降颁, 命准上之。准从上其书,中外皆以为非。遂拜中书侍 郎,兼吏部尚书、同平章事’。”三年,准罢为太子太傅。时 怀政反侧不自安,且忧得罪,乃谋杀大臣,请罢皇后 预政,奉帝为太上皇,而传位太子,复相准。客省使杨 崇勋等以告丁谓,谓微服夜乘犊车诣曹利用计事, 明日以闻,乃诛怀政,降准为太常卿、知相州。
《丁谓传》:“仁宗即位,进司徒兼侍郎,为山陵使。是时,二 府定议,太后与帝五日一御便殿听政。既得旨,而谓 潜结内侍雷允恭,令密请太后降手书,军国事进入 印书。学士草制辞,允恭先持示谓,阅讫乃进。盖谓欲 独任允恭,传达中旨,而不欲同列与闻机政也。允恭 倚谓势益横,无所惮。允恭方为山陵都监,与判司天” 监邢中和擅易皇堂地。夏守恩领工徒数万穿地,土石相半,众议日喧,惧不能成功,中作而罢,奏请待命。 谓庇允恭,依违不决。内侍毛昌达自陵下还,以其事 奏,诏问谓,谓始请遣使按视,既而咸谓复用旧地。乃 诏冯拯、曹利用等就谓第议,遣王曾覆视,遂诛允恭。 后数日,太后与帝坐承明殿,召拯、利用等谕曰:“丁谓 为宰辅,乃与宦官交通。”因出谓尝托允恭,令后苑匠 所造金酒器示之,又出允恭尝干谓,求管勾皇城司 及三司衙司状,因曰:“谓前附允恭奏事,皆言已与卿 等议定,故皆可其奏。且营奉先帝陵寝,而擅有迁易, 几误大事。”拯等奏曰:“自先帝登遐,政事皆谓与允恭 同议,称得旨禁中,臣等莫辨虚实,赖圣神察其奸,此 宗社之福也。”乃降谓太子少保、分司西京。故事,黜宰 相皆降制,时欲亟行,止令拯等即殿庐召舍人草词, 仍榜朝堂,布谕天下。追其子珙、珝、𤣱、碔一官,落珙馆 职。
《仁宗本纪》:天圣二年春二月“庚午,遣内臣收瘗汴口 流尸,仍祭奠之。”
景祐元年夏四月丁酉,开封府判官庞籍言:“尚美人 遣内侍称教旨,免工人市租。”帝为杖内侍,仍诏有司: “自今宫中传命,毋得辄受。”
康定元年夏四月癸巳,诏“诸戍边军月遣内侍存问 其家。”
庆历四年三月癸亥朔,以旱遣内侍祈雨。
《魏瓘传》:“瓘字用之。父羽奏补秘书省校书郎,监广积 仓,知开封府仓曹参军。持法精审,明吏事。上元起彩 山,阙前张灯,与宦者护作。宦者挟气,视瓘年少,辄诛 索侵扰。瓘密以闻,诏杖宦者遣之。”
《杨畋传》:畋进龙图阁直学士,复知谏院。旧制,内侍十 年一迁官,枢密院以为侥幸,乃更定岁数倍之。畋言 “文臣七迁而内侍始得一磨勘,为不均。宜如文武官 僚例,增其岁考。”遂诏南班以上仍旧制,无劳而尝坐 罪徙者,即倍其年。议者谓畋以士人比阉寺为失。 《墨庄漫录》:荆公退居钟山,常独游山寺,有人拥数卒, 按膝据床而坐,骄气满容慢骂,左右为之辟易。公问 为谁,僧云:“押纲张殿侍也。”公即索笔题一诗于扉云: “口衔天宪手持钧,己是龙墀第一人。回首三千大千 界,此身犹是一微尘。”
《湘山野录》:祥符已前,中贵人尽带将伏郎阶。若太尉 秦翰者,左珰之名将,累立战功,始以将仕郎内侍省 内府承局,今则不问翰后建彰国军节
《宋史曹修古传》:修古为监察御史,尝偕三院御史十 二人,晨朝将至朝堂,黄门一人行马不避,呵者止之, 反为所詈。修古奏:“前史称御史台尊则天子尊,故事, 三院同行,与知杂事同。今黄门侮慢若此,请付所司 劾治。”帝闻,立命笞之。
《刘敞传》:敞判尚书考功,方议定大乐,使中贵人参其 间。敞谏曰:“王事莫重于乐,今儒学满朝,辨论有馀,而 使若赵谈者参之,臣惧为袁盎笑也。”
《杨偕传》:“偕进枢密直学士,知并州。有中官预军事,素 横,前帅优遇之。偕至,一绳以法,命率所部兵从副总 管赴河外,戒曰:‘遇贼将战,一禀副总管节度’。中人不 服,捧檄诉。偕叱曰:‘汝知违主帅命,即斩首乎’?监军怖 汗,不觉堕笏。翌日告疾,未几遂卒。于是军政肃然。” 《姚仲孙传》:“仲孙为右司谏,入内都知阎文应求为都 知”,仲孙数其罪,白上曰:“方帝斋宿太庙,而文应叱医 官,声闻行在。”郭皇后暴薨,中外莫不疑文应寘毒。出 文应为泰州兵马钤辖,又称疾留,复论奏,乃亟去。 《张昷之传》昷之擢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按察使。 保州广信安肃军,自五代以来别领兵万人,号缘边 都巡检司,亦曰策先锋。以知州军为使,置副二人,分 所领卒为三部,使援邻道。太祖尝用之有功,诏每出 巡,别给粮钱以优之。其后州将不复出内侍为副,数 出巡,部卒偏得廪赐,军中以为不均。通判保州石待 举言于昷之,请以武臣代内侍。时杨怀敏方任边事, 尤不悦。巡检司云翼卒恶石待举,遂杀之以作乱。 《高若讷传》:若讷以刑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阎 文应为入内都知,若讷言其“肆横不法,请出之。”遂出 文应为相州兵马钤辖,若讷为枢密使。入内都知王 守忠欲得节度使,固执为不可。
《吴育传》:育迁寺丞,历知临安、诸暨、襄城三县。自秦悼 王葬汝后,子孙从葬,皆出宦官典护,岁时上冢者,往 来呼索,扰州县。育在襄城,请凡官所须具成数,毋容 使者妄索,羊豕悉出大官。由是民省供费殆半。宦官 过者御之。育改参知政事。山东盗起,帝遣中使按视, 还奏:“盗不足虑。兖州杜衍、郓州富弼,山东人尊爱之, 此可忧也。”帝欲徙二人于淮南,育曰:“盗诚无足虑者, 小人乘时以倾大臣,祸几不可御矣。”事遂寝。
《王博文传》:“博文子畴,字景彝,以父荫补将作监主簿, 中进士第,累迁太常博士。翰林学士宋祁提举诸司 库务,荐畴勾当公事。时有宦官同提举者,畴辞于中 书曰:‘翰林先进,畴恐不得事也。然以朝士大夫而为阉人指使,则畴实耻之。畴为开封府推官,宦者李允 良诉其叔父死,疑为仇家所毒,请发棺验视。众欲许’” 之,畴独不可,曰:“苟无实,是无故而暴尸,且安知非允 良有奸?”穷治,果与其叔父家有怨。
《包拯传》:“拯迁右司郎中,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 手。中官势族筑园榭侵惠民河,以故河塞不通。适京 师大水,拯乃悉毁去。或持地券自言有伪增步数者, 皆审验劾奏之。”
《李兑传》:“兑改同知谏院,狄青宣抚广西,入内都知任 守忠为副。兑言以宦者观军容,致主将掣肘,非计。”仁 宗为罢守忠。
《曹利用传》:“利用,乾兴初加仆射,兼侍中,景灵宫使。初, 章献太后临朝,中人与贵戚稍能轩轾为祸福,而利 用以勋旧自居,不恤也。凡内降恩,力持不予,左右多 怨,太后亦严惮利用,称曰‘侍中而不名。利用奏事帘 前,或以指爪击带𬘩,左右指以示太后曰:‘利用在先 帝时,何敢尔耶’。太后颔之。利用奏抑内降恩难屡却’”, 亦有不得已从之者。人揣知之,或绐太后曰:“蒙恩得 内降,辄不从。今利用家媪阴诺臣请,其必可得矣。”下 之而验。太后始疑其私,颇御怒。内侍罗崇勋得罪,太 后使利用召崇勋戒敕之。利用去崇勋冠帻,诟斥良 久,崇勋恨之。会从子汭为赵州兵马监押,而州民赵 德崇诣阙告汭不法事,奏上,崇勋请往按治,遂穷探 其狱。汭坐被酒衣黄衣,令人呼“万岁”,杖死。初,汭事起, 即罢利用枢密使,加兼侍中、判邓州。及汭诛,谪左千 牛卫将军、知随州。又坐私贷景灵宫钱,贬崇信军节 度副使、房州安置,命内侍杨怀敏护送,诸子各夺二 官,没所赐第,籍其赀,黜亲属十馀人。宦者多恶利用, 行至襄阳驿,怀敏不肯前,以语逼之,利用素刚,遂投 缳而绝,以暴卒闻。
《龚鼎臣传》:“鼎臣知谏院,论内侍都知邓保信罪状,不 应出入禁中,苏安静年未五十,不应超押班。仁宗悉 从之。”
《渑水燕谈录》:嘉祐中,内臣麦允言死,以其尝有功,特 给卤簿。司马光言:古不以名器假人,允言近习之人, 非有大功勋而赠以一品,给以卤簿,不可为法。仁宗 嘉纳之。
景祐末,西鄙用兵,大将刘平死之。议者以朝廷使宦 者监军,主帅节制有不得专者,故平失利。诏诛监军 黄德和。或乞罢诸帅监军,仁宗以问宰臣,文靖公曰: “不必罢,但择谨厚者为之。”仁宗委公择之,对曰:“臣待 罪宰相,不与中贵私交,无由知其贤否。愿诏都知、押 班保举,有不职与同罪。”仁宗从之。翊日,都知叩首乞 罢诸监军,士大夫嘉公有谋,
《宋史文彦博传》:“至和三年正月,帝方受朝,疾暴作,扶 入禁中。彦博呼内侍史志聪问状,对曰:‘禁密不敢漏 言’。彦博叱之曰:‘尔曹出入禁闼,不令宰相知天子起 居,欲何为邪?自今疾势增损必以告,不尔,当行军法’。” 又与同列刘沆、富弼谋启醮大庆殿,因留宿殿庐,志 聪以无故事,彦博曰:“此岂论故事时邪?”
《张掞传》:“掞知成德军,宦者阎士良为钤辖,多挠帅权, 用危法。中军校掞直之,而劾士良。英宗登极,朝廷使 来告,士良辞疾居家,宴客自若,奏抵其罪。”
《王罕传》:罕迁户部判官,修太宗别庙。中贵人大虑材, 将一新之,罕曰:“是特岁久丹漆黯暗,但当致饰耳。”榱 栌如故,唯易一楹,省缗钱十万。
《王存传》:“存知开封府,京师并河,居人盗凿汴堤以自 广,或请令培筑复故,又按民庐侵官道者使撤之。二 谋出自中人,既有诏矣,存曰:‘此吾职也’。入言之,即日 弛其役,都人讙呼相庆。”
《赵瞻传》:“瞻除侍御史,上疏曰:‘英断独化,人主至权也。 审至权者,当主以天下之大公,揆以天下之正论,如 是而后权可一也。若夫积久之弊,陛下其思焉。刑赏 施设之失,可革则革;号令言动之过,可止则止。辅相 赖其用,宜责其效;台谏知其才,宜采其说;兵柄宜削 诸宦官,边议宜付诸将。盖权不可矫而为也,以从天 下之望耳’。”英宗称善久之,诏遣内侍王昭明等四人 为陕西诸路钤辖,招抚诸部。瞻以唐用宦者为观军 容宣慰等使,后世以为至戒,宜追还内侍,责成守臣。 章三上,言甚激切。
《傅尧俞传》:“尧俞为监察御史,皇城逻卒吴清诬奏富 民杀人,鞫治无状,有司须清辨,内侍主者不遣,尧俞 言:陛下惜清,恐不复闻外事矣。臣以为不若使付外, 暴其是非而行赏罚焉,则事之上闻者皆实,乃所以 广视听也。纵而不问,则谗者肆行,民无所措手足,尚 欲求治,得乎?内侍李允恭朱晦屈法任其子赵继宠”, 越次管当天章阁。蔡世宁掌内藏,而以珠私示内人。 尧俞以为嬖宠恩幸过失,当防之以渐,悉劾之。 《韩琦传》:琦监左藏库,禁中需金帛,皆内臣直批旨取 之,无印可验。琦请复旧制,置传宣合同司,以相防察。 又:每纲运至,必俟内臣莅,始得受,往往数日不至暴露,庑下衙校以为病,琦奏罢之。
英宗暴得疾,太后垂帘听政。帝疾甚,举措或改常度, 遇宦官尤少恩,左右多不悦者,乃共为谗间,两宫遂 成隙。琦与欧阳修奏事帘前,太后呜咽流涕,具道所 以。琦曰:“此病固尔,病已必不然,子疾母可不容之乎?” 修亦委曲进言,太后意稍和,久之而罢。后数日,琦独 见上,上曰:“太后待我无恩。”琦对曰:“自古圣帝明王不” 为少矣,然独称舜为“大孝,岂其馀尽不孝耶?父母慈 爱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 乃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尔,父母岂有不慈者 哉!”帝大感悟。
《梁焘传》:“焘迁集贤校理,通判明州。内侍王中正将兵 出强干,赏不以法,焘争之不得,请外,出知宣州。入辞, 神宗曰:‘枢臣云卿不肯安职,何也’?对曰:‘臣居官五年, 非敢不安职,恐不胜任使,故去耳’。神宗曰:‘王中正功 赏文书何为独不可’?”曰:“中正罔冒侥觊,臣不敢屈法 以负陛下。”未几,提点京西刑狱。
《唐介传》:“介知莫州任丘县,沿边塘水岁溢害民田,中 人杨怀敏主之,欲割邑西十一村地猪涨潦,介筑堤 阑之,民以为利。”
《钱彦远传》:彦远知谏院,杨怀敏妄言契丹主宗真死, 乃除入内副都知。内侍黎用信以罪窜海岛,赦归,遽 得环卫官致仕。许怀德、慎镛高年未谢事。杨景宗、郭 承祐闟冗小人,宜废不用。历举劾之,多见听纳。 《赵概传》:概为御史中丞,御药院内臣有寄资至团练 使者,谓之“暗转。”概请明限以年,诏俟出院优迁之,毋 得累寄。
《胡宿传》:“宿知制诰,入内都知,杨怀敏坐卫士之变,斥 为和州都监,未几,召入复故职。宿封还词头,且言怀 敏得不穷治,诛死已幸,岂宜复在左右。”命遂寝。 《胡宗愈传》:“宗愈同知谏院,修内卒,盗皇城器物,宗愈 言,唐长孙无忌不解佩刀入东上阁门校尉,论当死。 今禁卒为盗,而入内都知不能觉察,愿正其罪。” 《钱惟演传》:“惟演子晦,累迁东上阁门使,贵州团练使 王守忠领两使留后,移阁门定朝立燕坐位。晦因言 天子大朝会,令宦者齿士大夫坐殿上,必为边方所 笑。守忠更欲以礼服进酒,晦又以为不可。”
《杨绘传》:“绘知谏院,诏遣内侍王中正、李舜举等使陕 西。绘言:陛下新即位,天下拭目以观初政。馆阁台省 之士,朝廷所素养者不之遣,顾独遣中人乎?”
《邓润甫传》:“李宪措置熙河边事,润甫率其属周尹、蔡 承禧、彭汝砺上书切谏,其略云:‘自唐开元以来,用杨 思勗、鱼朝恩、程元振、吐突承璀为将,有功则负势骄 恣,陵轹公卿;无功则挫损国威,为四国笑。今陛下使 宪将兵,功之成否,非臣等所能预料。然以往事监之, 其有害必矣。陛下仁圣神武,驾御豪杰,虽宪百辈,顾 何能为,独不长念郤虑,为万世之计乎?岂可使国史 所书,以中人将兵自陛下始?后世沿袭故迹,视以为 常,进用其徒握兵柄,则天下之患,将有不可胜言者 矣’。”不听。
《黄廉传》:“廉为监察御史里行,论俞充结王中正致宰 属,并言中正任使太重。帝曰:‘人才盖无类,顾驾御之 何如耳’。对曰:‘虽然,臣虑渐不可长也’。廉加集贤校理, 提点河东刑狱。契丹下临雁门,王中正发西兵,用一 而调二,转运使又附益之。廉曰:‘民朘剥至骨,斟酌不 乏兴足矣,忍自竭根本耶’?即奏云:‘师必无功,盍有以 善其后’。”既大军溃归,中正嫁罪于转饷。廉。诣上党对 理。坐贬秩。
《俞充传》:“充迁成都路转运使,茂州羌寇边,神宗遣内 侍王中正司经制,建三堡,复永康为军,因诈杀羌众, 以为中正功,与深相结,至出妻拜之。中正还阙,举充 可任,召判都水监,进直史馆,中书都检正。御史彭汝 砺论其媚事中正,命遂寝。”
《沈起传》:起为监察御史,乞采汉故事,择卿大夫子弟 入宿卫,选贤良文学高第给事宫省,勿专任宦官。 《彭汝砺传》:汝砺为监察御史,论俞充谄中人王中正, 至使妻拜之不当,检正中书五房事。神宗为罢充,诘 其语所从,汝砺曰:“如此非所以广聪明也。”卒不奉诏。 及中正与李宪主西师,汝砺言不当以兵付中人,因 及汉、唐祸乱之事,神宗不怿语折之。汝砺拱立不动, 伺间复言,神宗为改容,在廷者皆叹服。
《谈苑》:“熙河之师,上意甚欲得木征,以内殿崇班钱五 千贯购之。熙宁六年,木征降于常河,诺城王韶奏以 为令。王君万、韩存宝招呼李宪,奏以为与燕达纳其 款。”韶、宪争功,隙由此启。上尝对吕惠卿称宪禽木征 之功,盖宪之面奏详于韶之条奏故也。安南之师,上 欲遣宪与赵卨往,韶时在枢府,与王安石共争之。由 是罢宪而遣郭逵。上不平二公之争,使宪举河西。既 而逵败绩,而宪有功,故上益以宪为可用焉。高若讷 作中丞,与小黄门同监修祭器,遂同书奏状,议者非 之元丰间,内臣李宪专领西方之事,叶康直为转运使, 以粮草不办。一日,有御宝札子付宪,叶康直遽斩讫 奏。宪近习也,秘而不宣,自料云“不过中夕,必别有指 挥。”中夕扣门甚急,果有札子至,叶康直以三札示之 云:“须至秦州矣。”遂枷项送渭州取勘。既而康直卒无 事,任使如故,令以龙图作帅秦州。
《东坡志林》:方李宪用事时,士大夫或奴事之,穆衍孙 路至为执袍带。王中正盛时,俞充至令妻执板而歌, 以侑中正饮。若此类不可胜数。而彭孙本以劫盗招 出,气凌公卿。韩持国至诣其第,出妓饮酒,酒酣,慢持 国,持国不敢对。然常为李宪濯足,曰:“太尉足何其香 也?”宪以足踏其头曰:“奴谄我不太甚乎!”孙在许下造 宅,私招逃军三百人役之。予时将乞许觊,至郡,考其 实,斩讫乃奏,会除颍州而止。
《过庭录》:右丞在政府,宦者阎守忠恃宠廊庙。一日至 堂宣谕,辞意甚傲,诸公拱应而已,右丞作色叱曰:“老 奴何敢尔!”守忠退步连应曰:“守忠不敢在堂。”诸公皆 为寒心,曰:“范公必不久居矣。”右丞盖自如也。
《甲申杂记》:初议官制,张诚一要易都知押班名,置殿 中监。诚一时被眷,无敢异者。既而与诸监制度作札 子同进呈,神宗顾左右无内侍官在侧,以御衣遮手 而摇之曰:“不可。”遂卷殿中监札子收袖中,即别处分 事。徐顾苏颂子容、蔡京元长曰:“此名不可辄易,祖宗 有深意。”缜时在列,亲闻德音。
《续闻见近录》:冯当世枢密使。三司火,神宗御右掖门 视之,顾近珰曰:“急促马步司,就近差两指挥兵士救 之。”当世奏曰:“故事,发兵须得枢密院宣旨,内臣传宣 发兵,此事不可启。”上深然之,即于榻前出宣,付近珰 而去。神宗数嘉之,时论以为得体。
《癸辛杂识》:“葛天民字无怀,后为僧,名义铦,字朴翁。其 后返初服,居西湖上,一时所交皆胜士。有二侍姬,一 曰如梦,一曰如幻。一日天大雪,方拥炉煎茶,忽有皂 衣者闯户,将大珰。张知省之命,招之至总宜园,清坐 高谈竟日,既甚剧,且觉腹馁甚,亦不设杯酒,直至晚, 一揖而散。天民大恚,步归,以为无故为阉人所辱。至” 家,则见庭户间罗列奁篚数十,红布囊亦数十,凡楮 币、薪米、酒殽,甚至香茶适用之物,无所不具。盖此珰 故令先怒而后喜戏之耳。
《宋史蔡京传》:“徽宗即位,罢为端明、龙图两学士,知大 原。皇太后命帝留京毕史事。逾数月,谏官陈瓘论其 交通近侍,瓘坐斥。京亦出知江宁,颇怏怏,迁延不之 官。御史陈次升、龚夬、陈师锡交论其恶,夺职提举洞 霄宫,居杭州。童贯以供奉官诣三吴,访书画奇巧,留 杭累月。京与游,不舍昼夜,凡所画屏幛扇带之属,贯” 日以达禁中,且附语言论奏至帝所,由是帝属意京。 又太学博士范致虚,素与左街道录徐知常善,知常 以符水出入元符后殿,致虚深结之,道其平日趣向, 谓“非相京不足以有为。”已而宫妾、宦官合为一词誉 京,遂擢致虚右正言,起京知定州。京欲广宫室,求上 宠媚,召童贯辈五人,风以禁中偪侧之状。贯俱听命。 各视力所致。争以侈丽高广相夸尚。而延福宫景龙 江之役起。浸淫及于艮岳矣。
《蔡卞传》:京以中旨用童贯为陕西制置使,卞言不宜 用宦者,右丞张康国引李宪故事以对,卞曰:“用宪已 非美事,宪犹稍习兵,贯略无所长,异时必误边计。”帝 令中书行之。京于帝前诋卞,卞求去,以天章阁学士 知河南。
《赵良嗣传》:“良嗣本燕人马植,世为辽国大族,仕至光 禄卿。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政和初,童贯出使,道芦 沟,植夜见其侍史,自言有灭燕之策,因得谒。童贯与 语,大奇之,载与归,易姓名曰李良嗣,荐诸朝。”
《郭药师传》药师以奉权贵,宦侍于是誉言日闻,专制 一路,增募兵号三十万而不改左衽,朝论颇以为虑。 亟拜太尉,召入朝,辞不至。帝令童贯行边,阴察其去 就,不然则挟之偕来。贯至燕,药师迎于易州,再拜帐 下。贯避之曰:“汝今为太尉,位视二府,与我等耳,此礼 何为?”药师曰:“太师父也,药师唯拜我父,焉知其他。”贯 释然,遂邀贯视师。至于迥野,略无人迹。药师下马当 贯前,掉旗一挥,俄顷四山铁骑耀日,莫测其数。贯众 皆失色。
《吴时传》:“时降通判鼎州,未赴,提举河东。童贯经略北 方,每访以边事,辄不答。还为大晟典乐,擢中书舍人、 给事中。内侍何䜣谪监衡州酒,犹领节度使,时奏夺 之。”
《老学庵笔记》:徽宗南幸至润,郡官迎驾于西津,及御 舟抵岸,上御棕顶轿子,一宦者立轿傍呼曰:“道君传 语众官,不须远来。”卫士胪传以告,遂退。
童贯既有诏诛之,命御史张达明持诏行,将至南雄 州,贯在焉。达明恐其闻而引决,则不及正典刑,乃先 遣亲事官一人驰往见贯,至则通谒拜贺于庭。贯问 故,曰:“有诏遣中使赐茶药,宣诏大王赴阙,且闻已有河北宣抚之命。”贯问:“果否?”对曰:“今将帅皆晚进,不可 委寄,故主上与大臣熟议,以有威望、习边事无如大 王者,故有此命。”贯乃大喜,顾左右曰:“又却是少我不 得。”明日,达明乃至,诛之。贯既伏诛,其死所忽有物在 地,如水银镜,径三四尺,俄而敛缩不见。达明复命函 贯首自随,以生油水银浸之,而以生牛皮固函。行一 二日,或言胜捷兵有死士,欲夺贯首,达明恐亡之,乃 置首函于竹轿中,坐其上。然所传盖妄也。
童贯平方寇时,受富民献遗,文臣曰“上书可采”,武臣 曰“军前有劳”,并补官,仍许磨勘封赠为官户。比事平, 有司计之,凡四千七百人有奇。
蔡京为太师,赐印,文曰“公相之印”,因自称公相。童贯 亦官至太师,都下人谓之“媪相。”
《沈畸传》:“畸进殿中侍御史。尝经国子监门,有小内侍 从数骑,绝道突过,驺卒追问不为止。台檄诸司捕之 不获。畸曰:‘风宪之地,可但己乎’?”入言之,徽宗下内省 迹治,竟抵罪。
《却扫编》:祖宗时,诸路帅司皆有走马承受公事二员, 一使臣,一宦者,属官也。每季得奏事京师,军旅之外, 他无所预。徽宗朝易名“廉访使者”,仍俾与监司序官, 凡耳目所及皆以闻。于是与帅臣抗礼,而胁制州县, 无所不至,于时颇患苦之。宣和中,先公守北门,有王 褒者,宦官也,来为廉访使者,在辈流中,每以公廉自 喜,且言:素仰先公之名德,极相亲事。会入奏回,传宣 抚问毕,因言:“比具以公治行奏闻,上意甚悦,行召还 矣。”先公退语诸子,意甚耻之。故《谢表》有曰:“老若李鄘, 久自安于外镇;才非萧傅,敢雅意于本朝。”长兄惇义 之文,盖具著先公之意也。
《老学庵笔记》:“宣和中,百司庶府悉有内侍官为承受, 实专其事,长贰皆取决焉。梁师成为秘书省承受,坐 于长贰之上。所不置承受者,三省、密院、学士院而已。 中贵杨戬于堂后作一大池,环以廊庑,扃𫔎周密。每 暑时,设浴具及澡豆之属于池上,乃尽屏人跃入池 中游泳,率移时而出。人莫得窥,然但谓其性喜浴于” 池耳。一日,戬独寝室中,有盗入其室,忽见床上乃一 虾蟆,大可一床,两目如金,光彩射人,盗为之惊仆,而 虾蟆复变为人,乃戬也。起坐握剑问曰:“汝为何人?”盗 以实对。戬掷一银香球与之曰:“念汝迫贫,以此赐汝, 切勿为人言所见也。”盗不敢受,拜而出。后以他事系 开封狱,自道如此。
《宋史苏元老传》:元老,辙之孙,历太常少卿。元老外和 内劲,不妄与人交。梁师成方用事,自言为轼外子,因 缘欲见之,且求其文,拒不答。言者遂论元老,苏轼从 孙,且为元祐邪说。其学术议论,颇仿轼、辙不宜在中 朝,罢为提点明道宫。元老叹曰:“昔颜子附骥尾而名 显,吾今以家世坐累,荣矣。”
《刘安世传》:“安世七谪至峡州羁管,宣和六年,复待制。 梁师成用事,能生死,人心服其贤。求得小吏吴默,常 趋走前后者,使持书来啖以即大用。默因劝为子孙 计,安世笑谢曰:‘吾若为子孙计,不至是矣。吾欲为元 祐全人,见司马光于地下。还其书不答’。”
《闻见后录》:卢立之尚书云:“宣和末,禁中数有变异。夜 久,有巨人呼云:‘我遇人必撤裂之。中官有胆勇者数 辈,相约,俟其出,迫逐之,巨人返走,坠一物,铿然有声, 取视之,乃内帑所藏铁悫头也’。”赵正之云:“禁中旧有 此怪,不出仙韶院,至宣和末,始遍出宫殿中云。” 《宋史王黼传》:黼字将明,开封祥符人。初名甫,后以同 东汉宦官,赐名黼。黼父事梁师成,称为恩府先生,倚 其声焰。睦寇方腊起,黼方文太平不以告,蔓延弥月, 遂攻破六郡。帝遣童贯督秦甲十万始平之,犹以功 转少傅,又进少师。贯之行也,帝全付以东南一事,谓 之曰:“如有急,即以御笔行之。”贯至吴,见民困花石之 扰,众言贼不亟平,坐此耳。贯即命其僚董耘作手诏, 若罪己然,且有罢应奉局之令,吴民大悦。贯平贼归, 黼言于帝曰:“腊之起,由茶、盐法也,而贯入奸言,归过 陛下。”帝怒。贯谋起蔡京以间黼,黼惧。是时,朝廷已纳 赵良嗣之计,结女真共图燕,大臣多不以为可,黼曰: “南北虽通好百年,然自累朝以来,彼之慢我者多矣。 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今弗取,女真必彊,中原故地 将不复为我有。”帝虽向其言,然以兵属贯,命以保民 观衅为上策。黼复折简通诚于贯曰:“太师若北行,愿 尽死力。”时帝方以睦寇故悔其事,及黼一言,遂复治 兵。帝待遇之厚,名其所居阁曰得贤治定,为书亭,堂 榜九,有玉芝产堂柱,乘舆临观之。梁师成与连墙穿 便门往来,帝始悟其交结状。还宫。黼眷顿熄。寻命致 仕。
《陈东传》:东以贡入太学,钦宗即位,率其徒伏阙上书, 论“今日之事,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 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结怨于辽, 金刱开边隙,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言极愤 切。明年春,贯等挟徽宗东行,东独上书,请追贯还正典刑,别选忠信之人往侍左右。金人迫京师,又请诛 六贼。时师成尚留禁中,东发其前后奸谋,乃谪死。 《老学庵笔记》:“建炎苗、刘之变,内侍遇害至多。有秦同 老者,自扬州被命至荆楚,前一日还行在,尚未得对, 亦死焉。又有萧中道者,日侍左右,忽得罪黜为外郡 监,当前一日出城,遂免。”
《宋史·季陵传》:陵迁中书舍人。建炎三年六月,淫雨,诏 求直言。陵言:“金人累岁侵轶,生灵涂炭,怨气所积。灾 异之来,固不足怪,惟先格王,正厥事,则在我者,其可 忽耶?臣观庙堂无擅命之臣,惟将帅之权太盛;宫阃 无女谒之私,惟宦寺之习未革。今将帅拥兵自卫,浸 成跋扈,苗、刘窃发,勤王之师一至,凌轹官吏,莫敢谁” 何。此将帅之权太盛有以干阳也。宦寺纵横,上下共 愤,卒碎贼手,可为戒矣。比闻复召蓝珪,党与相贺,闻 者切齿。此宦官之习未革,有以干阳也。
《王渊传》:苗傅自负世将,以渊骤用,颇觖望。刘正彦尝 招巨盗丁进,亦以赏薄怨渊,而内侍康履颇用事。及 渊入枢府,傅、正彦以其由宦官荐,愈不平。俟渊入朝, 伏兵杀之,并杀康履,遂成明受之变。
《金安节传》:“安节迁侍讲、给事中,殿院杜莘老论张去 为补外,安节言不可因内侍而去言官。上遂留莘老。 孝宗嗣位,给廷臣笔札,陈当世事。安节请严内降之 科,凡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冗费,一切罢去。上尝 对大臣称其诚实。”
《王十朋传》:十朋轮对言:“今权虽归于陛下,政复出于 多门,是一桧死,百桧生也。杨存中以三衙而交结北 司,以盗大权。汉之祸起于恭、显,王氏之相为终始。唐 之祸起于北军,藩镇之相为表里。今以管军位三公, 利源皆入其门,阴结诸将,相为党援。枢密,本兵之地, 立班甘居其后。子弟亲戚,布满清要。台谏论列,委曲 庇护,风宪独不行于管军之门,何以为国?至若清资 加于哙伍,高爵滥于医门,诸军承受,威福自恣,甚于 唐之监军;皇城逻卒,旁午察事,甚于周之监谤;将帅 剥下赂上,结怨三军;道路捕人为卒,结怨百姓,皆非 治世事。”上嘉纳。戢逻卒,罢诸军承受,更定枢密管军 班次,解杨存中兵权。其言大略施行。
《苗傅传》:“王渊装大船十数,自维扬来杭。杭人相谓曰: ‘船所载皆渊平陈通时杀夺富民家财也’。”内侍省押 班康履颇用事,威福由己出,其徒敓民居,肆为暴横。 傅等恨之曰:“天子颠沛至此,犹敢尔耶!”其党张逵复 激怒诸军曰:“能杀渊及内侍,则人人可富,朝廷岂能 遍罪哉!”三月辛巳,拜王渊同佥书枢密院事。初,渊建 幸杭州议,内侍实左右之。及渊躐跻枢筦,众谓荐由 内侍。傅自负宿将,疾渊骤贵。正彦虽由渊进,渊檄取 所予兵,亦怨之。于是傅积不能平,与王世修、张逵、王 钧甫、马柔吉等谋作乱。钧甫等皆燕人,所将号“赤心 军。”傅部分既定,乃绐渊以临安县有盗,意欲使渊出 其兵于外。康履得黄卷小文书,有“两统制,作‘田’”、“金”字 署卷末,“田”乃苗,金乃刘也。于是颇泄贼谋,以告渊,渊 伏兵天竺。明日,贼党亦伏兵城北桥下,俟渊退朝,诬 以结宦官谋反,正彦手杀渊,以兵围履第,分捕内官, 凡无须者尽杀之,揭渊首,引兵犯阙。中军统制吴湛 守宫门,潜与傅通,导其党入奏曰:“苗傅不负国,止为 天下除害。”知杭州康允之闻变,率从官扣阍,请帝御 楼,百官皆从。殿帅王元大呼圣驾来,傅见黄屋,犹山 呼而拜。帝凭阑呼二贼问故,傅厉声曰:“陛下信任中 官,军士有功者不赏,私内侍者即得美官。黄潜善、汪 伯彦误国,犹未远窜。王渊遇敌不战,因友康履得除 枢密臣,立功多,止作遥郡团练。已斩渊首,更乞斩康 履、蓝”珪、曾择,以谢三军。帝谕以当流海岛,可与军士 归营,且曰:“已除傅承宣使御营都统制,正彦观察使、 御营副都统制。”贼不退,帝问百官计将安出,浙西安 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时希孟曰:“祸由中官,不悉除之, 祸未已也。”帝曰:“朕左右可无给使耶?”军器监叶宗谔 曰:“陛下何惜康履?”遂命吴湛捕履,得于清漏阁承尘 中。傅即楼下腰斩履。
《赵鼎传》:车驾还临安,内侍移竹栽入内,鼎见责之曰: “艮岳花石之扰,皆出汝曹,今欲蹈前辙耶?”因奏其事, 上改容谢之。
《陈康伯传》:“康伯拜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五月,金遣 使贺天申节,出嫚言,求淮汉地。上意雅欲视师,内侍 省都知张去为阴沮用兵,且陈退避策。中外妄传幸 闽、蜀,人情汹汹,右相朱倬无一语,康伯独以为己任, 奏曰:‘金敌败盟,天人共愤。今日之事,有进无退,圣意 坚决,则将士之意自倍。愿分三衙禁旅助襄、汉,待其’” 先发应之。殿中侍御史陈俊卿言当用张浚,且乞斩 去为以作士气。康伯以俊卿振职,奏权兵部侍郎。 《汪澈传》:澈进殿中侍御史。殿帅杨存中久握兵权,内 结阉寺,王十朋、陈俊卿等继论其罪。高宗欲存中护 使去,澈与俊卿同具奏,存中始罢。
《龚茂良传》:茂良迁右正言,会内侍李珂没,赠节度,谥“靖恭。”茂良谏曰:中兴名相如赵鼎,勋臣如韩世忠,皆 未有谥。如朝廷举行,亦足少慰忠义之心。今施于珂 为可惜。竟寝其谥。
《沈与求传》:“内侍冯益请别置御马院,自领其事,又擅 穿皇城便门。与求劾益专恣,请治其罪。”
《颜师鲁传》:“师鲁为监察御史,遇事尽言,无所阿挠。有 自外府得内殿宣引,将补御史阙员,师鲁亟奏:宋璟 召自广州道中,不与杨思勗交一谈。李鄘耻为吐突 承璀所荐,坚辞相位不拜。士大夫未论其才,立身之 节,当以璟、鄘为法。今其人朋邪为迹,人所切齿,纵朝 廷乏才,宁少此辈乎?臣虽不肖,羞与为伍。”命乃寝。 《谭世𪟝传》:世𪟝进给事中兼侍读。内侍喧争殿门,诏 以赎论。世𪟝駮其不恭,因言童贯辈初亦甚微,小恶 不惩,将驯至大患。疏入,同类侧目。
《李纲传》:“纲为参谋官,罢。太学生陈东等诣阙上书,明 纲无罪。军民不期而集者数十万,呼声动地,恚不得 报,至杀伤内侍。帝亟召纲,复为尚书右丞。初,徽宗南 幸,童贯、高俅等以兵扈从。既行,闻都城受围,乃止东 西邮传及勤王之师。道路籍籍,言贯等为变。陈东上 言,乞诛蔡京、蔡攸、童贯、朱勔、高俅、卢宗愿等,议遣聂” 山为发运使,往图之。纲曰:“使山所图果成,震惊太上, 此忧在陛下。万一不果,是数人者挟太上于东南,求 剑南一道,陛下将何以处之?莫若罢山之行,请于太 上,去此数人,自可不劳而定。”上从其言。
《郑玨传》:“玨字致刚,建州人,为谏议大夫。苗傅、刘正彦 等逆乱,玨庭立面折二凶,且谓逆贼凶焰炽甚,非请 外援无可为者。乃上章待罪求去,退见吕颐浩,议兴 复计,太后降诏不允。朱胜非言:玨面折二凶事,拜御 史中丞。时二凶窃威福之柄,肆行杀戮,日至都堂,侵 紊机政。玨言:黄门宦者之设,本以给事内庭供扫除 而已。俾与政事则贪暴无厌,待以兵权则惨毒无已, 皆前世已行之验也。故宦官用事于上,则生人受祸 于下,匹夫力不能胜,则群起而攻之。是以靖康之初, 群起而攻之者庶民也。睿圣皇帝南渡,驻跸未安,群 起而攻之者众兵也。今当痛革前弊,并令选择其人 曾经事任、招权纳宠者,屏之远方,俾无浸淫,以激众 怒,则赏罚之柄,自朝廷出,国势尊矣。仍谕军法便宜, 止行于所辖军伍,其馀当闻之朝廷,付之有司,明正 典刑,所以昭尊君之礼,而全臣子忠义之节也。”疏留 中不出。玨对,请付外行之。
《周执羔传》:“执羔充安恭皇后菆宫按行使,日与阉人 接,卒事未尝交一谈,阉亦服其长者,不怨也。”
《赵汝愚传》:“汝愚迁秘书少监,兼权给事中。内侍陈源 有宠于德寿宫,添差浙西副总管。汝愚言,祖宗以童 贯典兵,卒开边衅,源不宜使居总戎之任。孝宗喜,诏 自今内侍不得兼兵职。”
《陈俊卿传》:“俊卿拜同知枢密院事,镇江军帅戚方刻 削军士,俊卿奏内臣中有主方者,当并惩之。即诏罢 方,以内侍陈瑶、李宗回付大理究赃状。先是,禁中密 旨直下诸军,宰相多不预闻,内官张方事觉,俊卿奏 自今百司承御笔处分事,须奏审方行。从之。既而以 内诸司不乐收前命,俊卿言张方、王琪事,圣断已明”, 忽谕臣曰:“禁中取一饮一食,必待申审,岂不留滞?臣 所虑者,命令之大,如三衙发兵,户部取财,岂为宫禁 细微事?臣等备数出内,陛下命令耳。凡奏审欲取决 陛下,非臣欲专之,且非新条,申旧制耳。已行复收,中 外惶惑,恐小人以疑似激圣怒。”上曰:“朕岂以小人言 疑卿等耶?”
《彭龟年传》:“龟年进秘书郎,兼嘉王府直讲。光宗尝亲 郊,值暴风雨感疾,大臣希得进见。久之疾平,犹疑畏 不朝重华宫。龟年以书谯赵汝愚,且上疏言:寿皇之 事,高宗备极子道,此陛下所亲睹也。况寿皇今日止 有陛下一人,圣心拳拳,不言可知。特遇过宫日分,陛 下或迟其行,则寿皇不容不降免到宫之旨。盖为陛 下辞责于人,使人不得以窃议陛下其心非不愿陛 下之来。自古人君处骨肉之间,多不与外臣谋而与 小人谋之,所以交斗日深,疑隙日大。今日两宫,万万 无此。然臣所忧者,外无韩琦、富弼、吕诲、司马光之臣, 而小人之中已有任守忠者在焉,惟陛下裁察。”又言: “使陛下亏过宫定省之礼,皆左右小人间谍之罪。宰 执侍从但能推父子之爱,调停重华;台谏但能仗父 子之义,责望人主。至于疑间之根,盘固不去,曾无一 语及之。今内侍间谍两宫者固非一人,独陈源在寿 皇朝得罪至重,近复进用,外人皆谓离间之机必自 源始。宜亟发威断,首逐陈源,然后肃命銮舆,负罪引 慝,以谢寿皇,使父子”欢然,宗社有永。顾不幸欤居亡 何,光宗朝重华,都人欢悦。寻除起居舍人,入谢,光宗 曰:“此官以待有学识人,念非卿无可者。”龟年述祖宗 之法为《内治圣鉴》以进,光宗曰:“祖宗家法甚善。”龟年 曰:“臣是书大抵为宦官女谒之防,此曹若见,恐不得 数经御览。”光宗曰:“不至是《汤汉传》汉。改秘书少监。疏论比“年董宋臣声焰薰灼, 其力能去台谏,排大臣,结连凶渠,恶德参会,以致兵 戈相寻之祸。陛下灼见其故,斥而远之,臣意其影灭 而迹绝矣。岂料夫阴消而再凝,冰解而骤合,既得自 便,即图复用。以其罪戾之馀,一旦复使之出入壸奥 之中,给事宗庙之内,此其重干神人之怒,再基祸乱 之源,上下惶惑,大小切齿,而陛下方为之辨明,大臣 方与之和解,臣窃重伤,此过计也。自古小人复出,其 害必惨,将逞其愤怨,啸其俦伍,颠倒宇宙。陛下之威 神有时而不得以自行,甚可畏也。”乞休致,擢太常少 卿。
《洪天锡传》:“天锡拜监察御史兼说书,累疏言天下之 患三:宦官也,外戚也,小人也。”劾董宋臣、谢堂、厉文翁、 章五上出关待罪诏。“二人已改命宋臣续处之,天锡 言:‘臣留则宋臣去,宋臣留则臣当斥,愿早赐裁断’。”越 月,天雨土。天锡以其异为蒙,力言阴阳、君子小人之 所以辨。又言修内司之为民害者,蜀中地震,浙、闽大 水。又言:“上下穷空,远近怨疾,独贵戚巨阉享富贵耳。 举天下穷且怨,陛下能独与数十人者共天下乎?”会 吴民仲大论等列愬宋臣,夺其田,天锡下其事有司, 而御前提举所移文,谓田属御庄,不当白台,仪鸾司 亦牒常平,天锡谓:“御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役,若 中贵人得以控之,则内外台可废,犹为国有纪纲乎?” 乃申劾宋臣并卢允升,而枚数其恶,上犹力护之。天 锡又言:“修内司供缮修而已。比年动曰:‘御前奸赃之 老吏,迹捕之凶渠,一窜名其间,则有司不得举手。狡 者献谋,暴者助虐,其展转受害者皆良民也。愿毋使 史臣书之曰:‘内司之横自今始’’。”疏上至六七,最后请 还御史印,谓明君当“为后人除害,不当留患以遗后 人。今朝廷轻给舍台谏,轻百司庶府,而北司独重,仓 卒之际,臣实惧焉。”言虽不果行,然终宋世,阉人不能 窃弄主威者,皆天锡之力,而天锡自是去朝廷矣。 《牟子才传》:正月望,召妓入禁中,子才言此皆董宋臣 辈坏陛下素履。及权兵部侍郎,屡辞。帝不允,升同修 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御史洪天锡劾宋臣文翁及谢 堂等,不报出关,子才请行其言,文翁别与州郡,堂自 请外补,宋臣自请辞内辖职,而宋臣录黄竟不至院, 盖惧子才复有言也。子才权工部侍郎时,丁大全与 董宋臣表里浊乱朝政,子才累疏辞归。初,子才在太 平建李白祠,自为《记》曰:“白之斥,实由高力士”激怒妃 子,以报脱靴之憾也。力士方贵倨,岂甘以奴隶自处 者?白非直以气陵亢而已,盖以为扫除之职固当尔, 所以反其极重之势也。彼昏不知,顾为逐其所忌,力 士声势益张,宦官之盛,遂自是始。其后分提禁旅,蹀 血宫庭,虽天子且不得奴隶之矣。又写力士脱靴之 状,为之赞而刻诸石,属有拓本遗宋臣,宋臣大怒,持 二碑泣愬于帝。
《文天祥传》:“大元兵伐宋,宦者董宋臣说上迁都,人莫 敢议其非者。天祥时入为宁海节度判官,上书乞斩 宋臣以一人心。不报,即自免归。后稍迁至刑部郎官, 宋臣复入为都知,天祥又上书极言其罪,亦不报,出 守瑞州。”
《西湖志馀》:癸丑元夕,上呼妓入禁中,有唐安安者,歌 色绝伦,帝爱幸之。侍郎牟子才奏曰:“此皆董宋臣辈 引诱,坏陛下三十年自修之操。”上令丁大全谕旨曰: “纳忠不妨,但勿散副本可也。”子才又作《高力士脱靴 图》,有与宋臣善者,拓本以遗之。宋臣大怒,持入谓上 曰:“牟某在当涂骂官家。”上视其图,笑曰:“乃骂汝,非骂 我也。”宋臣曰:“彼谓陛下为明皇,阎妃为太真,臣为力 士,而以太白自居。”自此上不悦。
董宋臣始为小黄门,稍进东头供奉官,极善奉迎,如 樱桃宴。即于樱桃未出时,遣人往越州买得百颗,奏 曰:“请宴樱桃,如赏荷花。”即取西马塍盆荷,置之大池 中,云锦炯然,明日复还之。理宗一日叹曰:“宫女翠花 俱散矣。”宋臣不数日即进翠花数千枝,盖先铺翠叶, 匣贮以待上命。正月十四夜,蒋安礼进竹丝灯,其明 过于栅子灯。上大喜。宋臣奏曰:“明日臣亦献此灯。”安 礼退而笑曰:“吾经年乃成,岂一夕可办。”时有广商贩 布竹至杭,宋臣即买数疋,剪以为灯,顷刻而成,细而 且薄。安礼骇服。其多智如此。宋臣日进用事,内侍之 势益张。丁大全作相,与宋臣表里,复以庙堂之力助 之,有司奉行惟谨,修内司十百为曹,望青采斫,虽勋 旧之冢亦不免焉。一日内宴,杂剧一人专打锣,一人 扑之,曰:“今日排当,不奏他乐,丁丁董董不已,何也?”曰: “方今事皆丁董,吾安得不丁董?”
《金史赵鉴传》:鉴摄行台左司郎中。行台宰相欲以故 宋宦者权都水监,鉴曰:“误国阉竖,汴人视为寇仇,付 以美官,将失人望。”遂不用。
《高桢传》:桢封河内郡王。海陵至中京,桢警夜严肃。有 近侍冯僧家奴李街喜等,皆得幸海陵,尝夜饮干禁, 桢杖之濒死,由是权贵皆震慑《巨构传》:大定中,诏构与近臣同经营香山行宫及佛 舍。其近臣私谓构曰:“公今之德人,我欲举奏公行,将 大任矣。”构辞之。
《章宗本纪》:“中侍石抹阿古误带刀入禁门,罪应死。”诏 杖八十。
《裴满亨传》:“亨擢监察御史,内侍梁道儿恃恩骄横,朝 士侧目,亨劾奏其奸。”
《承晖传》:承晖知大兴府事,宦者李新喜有宠用事,借 大兴府妓乐,承晖拒不与,新喜惭,章宗闻而嘉之。 《元妃李氏传》:大定八年冬十一月乙卯,章宗大渐,卫 王未发,元妃与黄门李新喜议立卫王,使内侍潘守 恒召之。守恒颇知书,识大体,谓元妃曰:“此大事当与 大臣议。”迺使守恒召平章政事完颜匡。匡显宗侍读, 最为旧臣,有征伐功,故独召之。匡至,遂与定策,立卫 王。
《卫绍王本纪》:胡沙虎以兵入宫,尽逐卫士,代以其党, 自称监国都元帅。癸巳,逼上出宫,以素车载至故邸, 以武卫军二百人锢守之。尚宫左夫人郑氏为内职, 掌宝玺。闻难,端居玺所待变。胡沙虎遣黄门入收玺。 郑曰:“玺,天子所用。胡沙虎人臣取,将何为?”黄门曰:“今 天时大变,主上犹且不保,况玺乎?御侍当思自脱计。” 郑厉声骂曰:“若辈宫中近侍,恩遇尤隆。君难不以死 报之,反为逆竖夺玺耶!我死可必,玺必不与。”遂瞑目 不语。
《完颜讹可传》:刘祈曰:“金人南渡之后,近侍之权尤重。 盖宣宗喜用其人以为耳目,伺察百官,故奉御辈采 访民间,号‘行路御史。或得一二事即入奏之,上因责 台官漏泄,皆抵罪。又方面之柄,虽委将帅,又差一奉 御在军中,号曰‘监战’。每临机应变,多为所牵制,遇敌 辄先奔,故师多丧败’。”
《抹撚尽忠传》:尽忠为平章政事,奏应奉翰林文字完 颜素兰可为近侍局。宣宗曰:“近侍局例注本局人及 宫中出身,杂以他流,恐或不和。”尽忠曰:若给使左右, 可止注本局人。既令预政,固宜慎选。宣宗曰:“何谓预 政?”尽忠曰:中外之事得议论访察,即为预政矣。宣宗 曰:自世宗、章宗朝许察外事,非自朕始也。如请谒营 “私,拟除不当,台谏不职,非近侍体察,何由知之?”尽忠 乃谢罪。参政德升继之曰:“固当慎选其人。”宣宗曰:“朕 于庶官,曷尝不慎,有外似可用而实无才力者视之, 若忠孝而包藏悖逆者。蒲察七斤以刺史立功,骤升 显贵,辄怀异志。蒲鲜万奴委以辽东,乃复肆乱。知人 之难如此,朕敢轻乎?”众以蒲察五斤“为公干,乃除副 使;众以斜烈为淳直,乃用为提点。若乌古论、石虎,乃 汝等共举之,朕岂不尽心哉!”德升曰:“比来访察开决 河堤,水损田禾等,覆之皆不实。”上曰:“朕自今不敢问 若辈,外间事皆不知朕干何事,但终日默坐,听汝等 所为矣。方朕有过,汝等不谏,今乃面讦,此岂为臣之 义哉!”德升亦谢罪,纥石烈执中之诛,近侍局尝先事 启之,遂以为功,阴秉朝政,高琪托此辈以自固。及尽 忠,德升面责,愈无所忌。未几,德升罢相,尽忠下狱。自 是以后,中外蔽隔,以至于亡。
《蒲察官奴传》:官奴参知政事,内局令宋乞奴与奉御 吾古孙爱实、纳兰扢答、女奚烈完出密谋诛官奴,上 亦决意欲诛之,遂与内侍宋乞奴、处置令裴满抄合, 召宰相议事。完出伏照碧堂门间。官奴进见,上呼“参 政”,官奴即应,完出从后刺其肋,上亦拔剑斫之,官奴 中创,投城下以走。完出叱扢答、爱实追杀之。乞奴、爱 实、扢答皆授节度使,世袭千户。
《元史耶律楚材传》:有二道士争长,互立党与。“其一诬 其仇之党二人为逃军,结中贵及通事杨惟忠,执而 虐杀之。楚材按收惟忠,中贵复诉楚材违制。帝怒,系 楚材。既而自悔,命释之。”
《显宗传》:“显宗戒其近侍太不花曰:‘朝廷以藩屏寄我, 事有不逮,正在汝辈辅助。其或依势作威,不用我命, 轻者论遣,大者奏闻耳。宜各慎之,使百姓安业,主上 无北顾之忧,则予与卿等亦乐处于此,乃所以报国 家也’。”
《廉希宪传》:有内侍传旨入朝堂,言某事当尔,希宪曰: “此阉宦预政之渐,不可启也。”遂入奏,杖之。
《仁宗本纪》:詹事王约启事,二宦者侍侧。帝问:“自古宦 官坏人家国有诸?”约对曰:“宦官善恶皆有之,但恐处 置失宜耳。”帝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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