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五千四百五十五 永乐大典
卷之五千七百六十九
卷之五千七百七十 

永乐大典卷之五千七百六十九十六麻

长沙府十八

湘阴县古罗志韩愈黄陵庙碑记 湘旁有庙曰黄陵自前古立。以祠尧之二女舜二妃者。庭有古碑。断裂分散在地。其文剥缺。考图经。汉荆州牧

刘表景升之立。题曰湘夫人碑。今验其文。乃晋太康九年。又题其额曰虞舜二妃之碑。非景升立者。秦博士对始皇帝云。湘君者。尧之二女舜妃者

也。刘向郑玄。亦皆以二妃为湘君。而离骚九歌。既有湘君。又有湘夫人。王逸之解以为湘君者。自其水神而谓湘夫人。乃二妃也。从舜南征三苗不

反。道死湘沅之间。山海经云。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郭璞疑二女者。帝舜之后。不当降小君为其夫人。因以二女为天帝之二女。以予考之。璞与

王逸俱失也。尧之长女蛾皇。舜之正后。故曰君。其二女女英自冝降曰夫人也。故九歌词。谓蛾皇为君。谓女英为帝子。各以其次第推而言之也。礼

有小君。君母明其正自得称君也。书曰。舜陟方乃死。传谓昇道南方以死。或又曰舜死葬苍梧。二妃从之不及。溺死沅湘之间。余谓竹书纪年。帝王

之没。皆曰陟方。陟。昇也。谓升天也。书曰。殷礼陟配天。言以道终。其德协天也。书纪舜之没云。陟者。与竹书周书文同也。其下言方乃死者。所以释陟

为死也。地之势东南下。如言舜南𨑾而死。冝言下方。不得言陟方也。以此谓舜死葬苍梧。于时二妃从之不及。而溺死者。皆不可信。二妃既曰以谋

语舜。脱舜之厄。成舜之圣。尧死而舜有天下为天子。二妃之力。冝常为神食民之祭。今之渡湖江者。莫敢不进礼庙下。元和十四年春。余以言事得

罪。黜为潮州刺史。其地于汉南海之揭阳厉毒所聚。惧不得脱死。过庙而祷之。其冬移袁州刺史。明年九月拜国子祭酒。使以𥝠钱十万。抵岳州易

庙之北桶腐九于刺史王堪。长庆元年。刺史张愉自京师往。余与故善谓曰。丐我一碑石。载二妃庙事。且今后世知有子名。愉曰诺。既至州。报曰碑

谨具。遂篆其事碑刻之。萧振修庙记。岁在单阏律应蕤宾。太尉中书令楚王。重修新二妃于洞庭岸。所以酬灵感而答前愿也。在昔有鳏侧陋。

将弘试可之功。釐降观刑。始协嫔于之德。于是化𣴑妫汭。德洽尧闻。冈矜帝子之尊。尽执家人之礼。洎南巡不返北渚俱来。莫追龙驭之蹝。空见象

耕之所。违天有恨。甘委骨于重泉。同穴无期。分捐躯于积水。芳𣴑旧俗。德被遗黎。焕庙貌于千秋。俪精灵于二圣。魂归紫府。想从西母之游。迹瘗黄

陵。犹锡斯民之福。有析皆应。无感不通。权水旱于乡关。运惨舒于生植。吞刀吐火。越巫而但骋蹁跹。桂酒椒樽。楚老而犹通肹蚃。我太尉中书令楚

王。抚戎多暇。访古遗踪。敬神而远之。非鬼不祭也。以二妃庙基颓毁。栋宇倾摧。荆榛翳荟于轩墀苔藓斓斒于像设灵踪未泯。宁无步袜之尘。祀事

不严。亦系褰帷之政。乃命鲁工削墨。郢匠运斤。初洞启于崇扉。忽鸟翔于峻宇。污墁云布。春锸星罗。在三农而不妨。虽一日而必葺。兰椽栉比桂柱

翚飞。梁间之䗖𬟽不收。檐际之駌鸯欲起。黛眉斯敛。若含黄屋之愁绣脸如生。将不翠荺之泪。始者欲为经度尽自内财。仍奏皇明请崇徽号。奉唐

景帝天祐五年。六月十有四日敕旨。以黄陵祠封懿节庙。切以世遥三古。事远重华。褒杨必在于正人。宠数方加于异代。救可使穷泉发耀。贞魄有

归。非至德可以通神明。非至灵何以感直气。厥功既就。盛德将书。镌铭永托于他山。悠久便同于元造。冝求彩笔。以述芳词。振迹忝前旌。名微候馆。

仰承严命。俯扣庸音。无陆氏之患多。有景纯之未寤。它年岸上。应知杜预之功。今日江边。且愧曹蛾之作。 知县程文度重修庙记 重湖之南。两

舍之地。有二妃古祠在马。其庙号昔谓之黄陵。因其地而名也。今谓之昭烈。以德而称也。载籍群书。皆盛称尧舜之德。二妃即尧之女。舜之妃也。帝

尧以丹朱不肖。二妃有德不肖则不可以传神器有德斯可以赞帝图。繇是妻于有虞以光尧之圣德降于妫汭以成舜之孝道。若俾丹朱有二妃

之德行。尧必不让舜。而传丹朱矣有虞无二妃之翼赞舜必终匹夫。而况侧微矣是知尧舜之德巍巍荡荡民到于今称之者皆由二妃之所致也。

岂止从舜南巡昭其灵迹而已哉噫事于顽嚚显妃之节溺于沅湘见妃之烈湘竹之斑。谓妃之血湘水之声谓妃而咽噫生为虞嫔没作湘神。享

庙福人。在江之滨。唐元和十四年春吏部侍郎昌黎韩公愈以犯颜获戾出牧潮州过妃之祠精意有祷惟妃恤含忠之节施福善之功爰自海隅

牵复朝位韩公感妃之明灵如在伤妃之祠宇其颓再树丰碑崇修旧址于今垂二百年矣碑已残破庙亦圮毁太宗太平兴国五年秋将作监丞

程文度。衘帝之命权理湘阴去邑一舍先过妃庙临湘江之铺练列楚峤之堆蓝树古祠荒堪成图画廊庑之下得其旧碑尘蔽苔封颇难辩识熟

而视之。乃韩吏部之碑也其间解二妃为湘君夫人证以经书駮其舛谬实巨儒达识之作也又解舜陟方乃死之义以陟为死是为死方乃死厥

理未明。窃以尚书者。上古帝王之书经夫子删定其虞书曰舜陟方乃死孔安国传云陟升也。方道也言舜升道南方巡狩死于苍梧之野而葬焉

矧自鲁恭王坏宅得书。悉还孔氏。原其作传之意。颇协删书之旨垂世立教。岂有异端。文度虽省已不才敢征其事为证。且许由避尧之让。许由即

为道人矣。大禹承舜之襌。虞舜亦为道人矣。以道之情高故曰升道。是以圣人用则为尧舜之理舍则与巢许同归以其体道合天。故谓之帝。孔传

解陟方为升道于理为通。若韩吏部解陟为死即下不得言方乃死也。义斯明矣虑惑后世乃述斯文右补阙直史馆荆湖南转运使赵公昌言。慱

学雄才之士也自临职司克丰邦计奉公之外继绝为心每同谒黄陵祠歏其庙毁碑残非人不葺。乃拜章上请思壮神居。因广旧基复增峻宇正

殿孤起回廊四合。总二十馀间梗梓宏材并从官给旧有神像舜居其中二妃夹侍监察御史荆湖南转运使李公清惟。文学擅价智辨过人常议

及古黄陵祠前后。谓之懿节。谓之昭烈。并历代以来官锡庙号皆美二妃之德以名焉。故事显然具载岂可以舜在于兹。斯盖乡俗所立今宜改正

遂去其舜像。止存二妃旧碑潭州剌史沈传师书题赵公昌言以碑辞残缺将坠于地虑湘君湘夫人之灵迹。渐于湮没。遂采新石重刊旧文。仍以

碑阴见托为记文度承命爰笔指事直书。知予罪予其在于此太平兴国八年记。 湖南运使孙冕重建庙记 黄陵二妃庙事韩退之之碑详矣。

然引虞书之文五十载陟方死。以陟为句断。方乃死独为一句。复于陟字之上加一舜字。书曰。舜陟方乃死。又曰地之势东南下。如言舜南巡死宜

言下方不得言陟方且韩吏部唐世大儒。当有依据何区区引竹书纪年。帝王之没。皆谓为陟。大雅之诗曰。文王陟降。在帝左右然则周监二代郁

郁乎文周之诗人独不能避其嫌耶。子谓安之传坦然明白自汉末诸儒后无讥焉。是故荀悦非禅让之说。李白远别离之篇悉皆攻取异端违戾

圣教。无乃有为竹书之所误乎。至如论𢖍问孔之辞史通疑经之科虽擅名一时终𣴑议千古。后生可畏来者难诬抑吏部之用心将正其失乎将

示其得乎予固不敢知也。庙在湘阴县之北三十里阙湘岸之东焉。陵谷屡移兴废遄及。祥符已酉。刑部曹郎杨君覃守长沙得召从容宣室以是

为言且惧神无以灵而民无以福也因乞以巡检侍禁崔承祐。庀其徒而时其事天子可其奏。不逾月。宣荆湖南路转运司俾相度而完葺之会予

供职于是司兵部郎中刘君师道。复与是郡遂以官给材尾之直委崔君承祐假馀力于湘阴之富民迨将半年奕然新庙。承祐将种也。箕裘之习。

崇阅不坠。繇此则杨君神明之政。崔君幽显之行可以见其一二也。至于知人集事谁不然之乎凡建正殿三间。廊庑亭阁等共二十六间而徘徊

功毕。以状告予乞文其实职司多故未遑下笔其秋琢磨贞石。孜孜来言适会使车中有善书箚者遂不复让时太中祥符三年天子亲祀于汾阴后

土之前记蒋之奇书碑阴韩愈作黄陵庙碑辨湘君湘夫人为舜二妃。其说有考余甚善之。至谓称舜陟方乃死。非安国之说。引竹书纪年。帝王

之没皆曰陟陟昇也谓升天也书曰殷礼陟配天。言以道终其德协天也。书纪舜之没云陟方者。与竹书周书同文也。其言方乃死者。所以释陟为死也。噫。

失之矣安国谓升道南方巡守。死于苍梧之野是说为不可易矣。若以帝王之没皆云陟尧曰殂落汤曰没。武王曰崩。不皆言陟也。书惟礼陟既天。

与新陟王言陟而已其它不言陟由是言之。则舜亦曰死尔且谓方乃死者所以释陟为死。其说益非六经惟书辞最约盖有互文以见意者矣。未

有陈辞于上而下自为训解也圣人之言不应若是其烦若以为地势东南下如言舜南巡而死。宜言下方。不得言陟方者。是又不然。地之势信东

南下矣若苍梧之野则不全在东南。其势盖近于西。夫水𣴑卑者也。地益高其𣴑益𫘝江之尾邅于吴而后入海则吴于最卑自九江而上至于西

江。而水益悍者地愈上故也。洞庭潇湘之水皆下而入于西者。盖地又高于西江也况其𢖍山九疑天下之高山在焉则苍梧之野。亦不得为下

矣。书谓之陟方。而传以为升道南方。其言为不谬矣愈之碑诚甚奇而于此独近于凿。故余欲削其不合者。庶几后世为完碑云。 知县王定民重

建庙记。天子五载一巡狩。巡诸侯之所守也。舜以五月南至于𢖍山之岳。陟方乃死。盖在位五十载而葬于苍梧之野。二妃从焉。并投溺于沅湘。

二妃谓之娥皇女英。俾观刑于厥家。釐降妫汭。顺行妇道于虞氏。终助成有天下之大法及舜之南巡也。伤其不返。赴江无憾沅湘之人。爱其正行

于是有祠以血食黄陵沅湘之滨四时之祭不绝。遂著为有国之常典。韩退之贬潮州祷之祠下以𥝠钱十万易坏垣断甓于岳之剌史当时尚管

于岳自马氏王楚已隶长沙请命于唐之天祐。更号懿节。运判王公元丰中舟过祠。于痛其颓毁。因有溯涛之𢙢。使新之人以神为灵而神之兴废

因于人。予权邑湘阴。适丁鸠工之初。实尉刘师锡董其役。薄杜君垍禀训缮材将即成绪。余于是得以致其功。恶其杇腐之速。而完以坚木。避远湍

陨之患。而徙殿庑于废址之东。模制增焕。咸倍于前。邑之南。舜旧有祠。今亦荒旷。黄陵相望。二三十里。而黄陵独表二妃之像。四时之祭不相须。夫

二妃伤舜之不复见。乃愿见于已死。而甘于投溺。推其心岂欲与舜各处而异食邪。义有未安。遂迁合于黄陵之祠。不亦宜乎。懿节虽尝受封。而黄

陵之之号为最显。故新大其榜篆而揭之。又为之文以迹其事。易祓重建庙记。黄陵之祠二妃古也。传记述之详矣。其地隶潭之湘阴县古罗

子国。庙去县四十里邑民奉事惟谨。凡祷于神。如响答焉。近遭郁攸。倏为煨烬。宝庆丙戌秋八月川曾侯默。来宰是邑。初谒大府权帅计使张右

史首命建祠欲举未遑明年春。大资参相曾公开帅府之初。即命鸠工。捐钱弊凡三十万侯乃裒其撙节馀财以佐其费。命邑士才而能者戴邦用

以董其役。凡木竹瓦石之类乃桴乃载。不扰而集。迄于是岁遂克有成。邑之士民。请识石以寿其传。侯乃走书于祓求叔始末。辞之不可遂参订而

告之曰二妃者。尧女而舜妇也。舜居侧微。尧闻聪明。以二妃嫔之。帝女之尊。降而不骄。弼成授受之功。圣德益彰。英灵在天。岂惟黄陵哉。黄陵者何。

舆地记以黄陵为水名。西入于湘。迳二妃庙南。其说出于郦氏水经。长沙风土记云。黄陵即二妃葬陵因立庙焉是否或未足据二妃生于翼。釐降

于妫汭妇仪不出于闺壸。若之何而南浮于湘也。檀弓曰舜葬于苍梧之野。二妃未从。郑氏释之曰。舜征有苗而死。因留以葬。王逸为楚词注亦援

其说以为二女从而不反。道死于沅湘长为湘君。次为湘夫人。逸不思记礼。出于汉儒附会之辞。汉儒若王充者亦以不实。况舜典自有成说。舜生

三十而后召用历试三载而后摄政。苗民弗率。命禹徂征。以至窜三苗于三危皆在摄政之初凡摄政二十有八载。又在位五十载。陟方乃死。其间

相去七八十载之久与征苗不相涉乌有征苗而死之事又舜典言陟方乃死本无南方之说孔氏乃言南方征守死于苍梧之野。所以启后代纷

纷之论刘向传列女遂谓二妃亦死于江湖之间。以时考之是时二妃。各百馀岁舜亦百一十岁谓耄期倦勤之后舜及二妃。远适要荒。岂其然乎

唐儒韩退之深以为疑援竹书纪年以陟为昇后代多以小疵辨之。继言以道终则大体甚正母庸佗议先正司马公亦有荐禹为天子。谁肯复南

征之句。公非苟作者尝考之孟子曰舜迁于负夏卒于鸣条。鸣条属东夷。而苍梧在𢖍山之极南乌可认陟方为南方。而谓远葬于极南之地。孟子去古

未远其说可信彼异论者不攻而自破然则二妃庙于黄陵者何所从始。曰舜征南岳千载而下民思其德。凡声教所暨。有严庙貌。二妃亦与。故其

神通隐显所在皆著。此黄陵所以庙也贤方伯以大臣分梱注意祠事。侯能兴旧起废以示风化宁容谲怪荒诞之说得以厚诬天下余故不得不

为之考明焉猗欤休哉神游帝旁庙峙三湘昭宣灵光。驱除孽殃。化荒为穰易沴为祥江波不扬蛟龙遁葴神用降康。厥功孔彰辄述二妃。庙祀之

详。俾湘民祠之而不忘。 杜甫黄陵题咏。 肃肃湘妃庙。空墙碧水春。虫书玉佩藓。燕舞翠帷尘。晚泊登汀树。微馨借渚𬞟。苍梧不不浅。染泪在丛

筠。又百丈牵江色。孤舟泛日斜。兴来犹杖屦。目断更云沙。山鬼迷春竹。湘娥倚暮花。湖南清绝地。万古一长嗟。韩愈郡城朝解缆。江岸暮

依村。二女竹上泪。孤臣水底魂。双双归蛰燕。一一叫群猿。回首那能语。空看别䄂翻。 刘禹锡 湘水𣴑。湘水𣴑。九疑云物至今愁。君向二妃何处

所。零陵香草露中秋。斑竹枝斑竹枝。泪㾗点滴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李贺。筠竹千年老不死。长伴素娥盖湘水。蛮娘吟弄

满寒空。九山静绿泪花红。离鸾别凤烟梧中。巫云蜀雨遥相通。幽愁秋气上。青枫。凉夜吹。波间吟古龙。 李颀 沅上秋草色。苍苍尧女祠。无人见

精魄。万古寒猿悲。桂水身没远。椒浆神降时。回风迎赤豹。飚雨骤文螭。受命出炎海。焚香征楚词乘騘感遗迹。一吊湘水湄。 郎士元 蛾眉对湘

水。遥哭苍梧山。万乘既已没。孤舟谁忍还。至今楚山上。犹有泪㾗班。南有岑阳路。渺渺多新愁。桂酒神降时。回风江上秋。彩云忽无处。碧水空安𣴑。

刘言史 夷女采山蕉。缉纱度江水。野花满妆色新。闲歌瞹迺深峡里。瞹廼知从何处生。当时泣舜肠断声。翠华寂寞婵娟没。野草空馀红泪

情青烟冥冥覆杉桂。崖壁参天风雨细。昔人幽恨此地遗。绿芳红艳含愁姿。清猿未尽鼯鼠切。泪水𣴑到湘妃祠。北人莫作潇湘游。九疑云入苍梧

愁。 王真白 舜欲省蛮陬。南巡非逸游。九山沉白日。二女泣沧洲。目极楚云断。恨深湘水𣴑。至今闻鼓瑟。呜咽不胜愁 李璧 南云哭重华水

死悲二女。天边九点黛白骨迷处所。朦胧波上瑟清夜降北渚。万古一双魂。飘飘在烟雨。 小哀洲北渚云边。二女明装共俨然。野庙向江空寂寂

古碑无字草芊芊。东风近墓吹芳芷。落日深山哭杜鹃。犹似含颦望巡狩九疑凝黛隔湘川。 高孤 渺渺三湘万里程。泪篁出石助芳贞。孤云目

断苍梧野。不得攀梧到玉京。 碧杜红蘅缥渺香。水丝弹月梦清凉峯峦一一俱相似九处堪疑百断肠。 少将风月怨平湖见尽扶桑水到枯相约

杏花坛上去。朱栏红紫闘樗蒲。 陈羽 二妃愁处云沉沉。二妃泣处湘江深。商人酒滴庙前草。萧飒风生班竹林。 赵嘏 湘娥不葬九疑云楚

水连天坐忆君。惟有啼乌旧名在。忍教呜咽夜长闻。 宋白 重曈天子狩南荒。二女音容已渺茫。静听瑶琴当皓月。再闻珠泪洒幽篁。松愁老鹤

清无梦。水映踈萤泠放光。一夜辽辽千古意。香魂依约绕潇湘。 李白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天南不见云。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唐庚 古古今今路。朝朝暮暮行。橘林香处饭。杉木翠边程山带湘灵惨。川含楚些清。江湖无限句。迁客要才情。 毕田 玉辇南巡去不还。翠

娥望断楚云间。波寒剩写哀弦怨。云泠偏滋泪筱斑。一水盈盈伤远目。九峯𡾼𡾼惨愁颜。荒洲千古凄凉地。半掩空祠向暮山。 陶弼 溪上龙蛇

屋。萧条帝子祠竹㾗当日泪。山色后人疑。仙服霞留绮。新装月印眉。楚民亡水旱萧鼓谢神禧。石湖范成大 湘山中间湘江横。菉𬞟𦶝齐春涨

生。盘涡沄沄去无声。吾乘桂舟溯中𤃩。扬波撃汰双橹狞辘轳引笮如牛鸣。篙师绝叫画鼓轰。潜龙跳奔乳猿惊。暖烟浮空画瞢腾。山长水远天无

情。吹萧拊瑟吊湘灵。水妃风驭缤来迎。问客良苦远征行。昨日斧钺下青冥。丞相李邦彦湘江如鉴山如围。有祠如翼临清漪。虞妃懿节俨如

在翠珉数尺镵英祠。苍梧杳霭迷遐躅。晚云愁入修眉绿。薰风不动五弦空。清血斑斑在山竹。丹心如日神敢欺枢衣下拜安所祈浔江不及潮阳

好此行请效黄陵祷。 侍郎史正志 玉驭苍梧去不还泪㾗洒竹尚斑斑。空传朱瑟𣴑幽怨。谩许明珠解佩还。 庙塑湘妃少女容。谁知百岁奉

重曈。从今好事诗骚客。庄肃当存念虑中。 直方谁似退之贤。过庙当时祷亦虔。徼福乞灵旋有助。倾囊十万出𥝠钱。 杨杰 黄陵二妃庙。客过

动愁颜。湘水有时尽。帝车何日还。血斑千亩竹。魂断九疑山。欲问苍梧事。白云生栋间。 丞相李纲 湘妃庙貌枕江湄。不见当年鼓瑟时。玉珮风

摇云苒苒翠帷烟湿草离离。凄凉清泪留斑竹。寂寞深林叫子规。断简遗编杳难考无人为立退之碑。 侍郎孔武仲 盘空鸟鹊噪丛祠。船人行

人半起时。残月胧胧倾岛屿。南风袅袅透旌旗。开帆便欲日千里。别庙仍浇酒一卮。岸芷洲兰俱可荐。新声翻入九歌词。 张孝祥 百世黄陵庙。

凄凉屋数间。只怜斑楚竹那忆赭湘山访古韩碑在征歌楚些闲。虞嫔更尧女莫作水仙斑。御史周谓 代变时迁事迹存。见朱谁不暗消魂。上

程此日湘江过。依旧修篁有泪㾗。 梅尧臣 劈竹两分张情知无合理。织作湘纹簟。依然泪花紫。泪花虽复合。疑岫几千里欲识舜娥悲。无穷似

湘水 刺史张芸叟 萧韶不返九疑愁双凤追思楚水秋。祎翟飘摇摧画壁珮环零落挂帘钩。春深兰芷供香案。日暮乌鸢送客舟。自是江湖清

绝处后人憔悴写离忧。 胡廷真 濒江谁立湘妃庙后世人知帝舜功。千古香魂渺如在。一川芳草恨无穷。浪花稳泛琼楼月。木叶轻摇宝瑟风。

唯有乡人重怀古。年年酾酒报时丰。 周炎 卧随𣴑水下烟汀。暂泊扁舟谒庙灵古屋凄凉庭不扫。断碑漫灭户空扄。林藏宿鸟春声好。潭跃金

鳞夜气腥萧鼓送神人去后。满江莎草自青青。 鹤驾云軿去不回。空遗庙貌古山隈铁心石骨昌黎伯。也向黄陵掷珓杯。 王遵 帝子当年恨

几多。楚山千叠郁嵳峩。泪㾗点滴留斑竹。宝瑟悲凉隔素波。妫汭旧存虞史载。苍梧谁证汲书讹。凄凉吊古堪伤处。那更潇湘接汨罗。 杨万里

古祠萧瑟浅山傍日极平沙雁落行。霜后寒波洲吐尾。芦花十里雪茫茫。陈舜振 明月辉在天。落日光转地。天维地轴千万年。粉篁尚有春风

泪。苍梧茫茫九疑高。湘江之水多怒涛。袗衣不御琴弦绝。黄陵庙前碑已裂。春禽啼。秋叶飞。行人舟檝去复返。虞舜南巡胡不归。 黄彦文 潇湘

江头三月春柳条弄日摇黄金鹧鸪一声在何许。黄陵庙前烟霭深。丹青欲画无好手。稳提玉勒况今久。马蹄不为行客留。心挂长林屡回首。 王

大初 泠落黄陵庙。吁嗟帝子留猩鼯叫云木萧鼓奠芳洲。聚散真难得。古今同一愁。三湘容易过。天暝欲维舟。 白与时 两妃作配从南巡。死

有英魂福万灵千里洞庭崇庙貌。四时佳气锁林扄。祠荒月淡鱼龙跃。水落沙平草木腥。鼓瑟清音今寂寂。空馀云外数峯青。 林采 舣棹黄陵

岸。䖍趋帝女祠。奠椒随楚俗。拂石读韩碑。北渚来何远。南事巡莫追。凄然鼓灵瑟。起舞想冯夷。 知县赵希鄂 帐望銮舆不复还。令人疑尽九疑

山。朱弦一断南风操。粉泪长留楚竹斑。往事悠悠𣴑水去。空祠寂寂暮云闲。客情吊古多悲恨。趣理归舟溯碧湾。 贾谊吊屈文 恭承嘉惠兮。俟

罪长沙。侧闻屈原兮。自沉汨罗。造托湘𣴑兮敬吊先生。遭世罔极兮。迺陨厥身。於戏哀哉兮。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鸮翺翔。阘茸尊显兮。谗谀得

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谓随夷溷兮。谓跖𫏋廉。莫邪为钝㽶。铅刀为铦。于嗟默默生之亡故㽶。斡弃周鼎。宝康瓠㽶。腾驾罢牛。骖蹇驴㽶。骥垂两

耳。服塩车㽶。章甫荐屦。渐不可久兮。嗟若先生。独离此咎兮。谇曰已矣。国其莫吾知兮。子独壹郁其谁语。凤缥缥其高逝兮。夫固自引而远去。袭九

渊之神龙㽶。沕渊潜以自珍。偭蟂獭以隐处兮。夫岂从虾与蛭螾。所贵圣之神德兮远浊世而自臧。使麒麟可系而霸㽶。岂云异夫犬羊。般纷纷其

离此邮㽶。亦夫子之故也。历九州而相君㽶。何必怀此都也。凤凰翔于千仭㽶。览德辉而下之。见细德之险微㽶。遥矰撃而去之。彼寻常之污渎兮

岂容吞舟之鱼。横江湖之鳣鲸兮。固将制于蝼螘。萧振作重修庙记噫楚怀失道。远君子而近小人。靳尚谗言。兴浮云而蔽白日。子也含冤靡

诉。抱直无归。叩阍而天且何言。去国而人皆不吊。徘徊泽畔。憔悴江滨吟贝锦以空悲。佩崇阑而自谕。云装雨驾。东皇君忽尔来游。敛衽端著。郑詹

尹于焉靡说。怀忠履洁。忧国爱君。惊禽而徒欲绕枝。弃妇而岂忘回首。离骚咏尽。不回时主之心。灵琐长辞。竟葬江鱼之腹。救溺之兰桡竞逐。招魂之

角黍争投。𥧲为午日之风。播作三闾之事。式瞻遗庙。尚岿崇基。绵岁月以斯多。黯精灵而未歇。然即金铺零落。兰撩摧颓。涡涎全染于杏梁。虫蠹半

穿于桂柱苔生玉座。尘压珠帘。蓬蒿渐蔽于轩楹。风雨垂侵于像设。我太尉中书。令楚王。道惟济物。德必通神。思阙政而咸修。想忠魂而有感。况灵

符祷请。事著聦明。能资上。相之兵威。克靖二𠒋之沴气。遂得拜章上请。䟽爵遥封。爰旌感应之功。是锡昭灵之号。相府乃减净财于厚禄。模大壮于

遗祠。规圆矩方。上栋下宇。华榱锦簇。将日曜而月晖。彩槛带萦。或龙盘而兽走。飞担鸟企。瑶砌硋平。灵官与鬼将争趋。海若共㳏神并侍。阴风暝起。

应朝泽国之灵。落月春深。但哭已山之鸟。前依积水。迥压高丘。占形胜于一隅。奠馨香于万古。其或征人辍棹。归客凭轩。当洞庭木落之初。是枉渚

波生之后。千声鼓枻。犹传濯足之歌。一纸沉书。曾吊怀沙之恨。风急始知于草劲。火炎方辨于玉真。当时之瓦釡虽鸣。异代之桐珪忽及。况重新庙

貌。光被纶言。固可以大刷幽灵。全摅愤气。想直躬而若在。披遗像以如生。爰终结构之功。欲纪经营之迹。岂期严命。猥及下寮。振道愧谭宾。名参霸

府。居唯代舍。归来敢歏于无鱼。地实长沙。日晚谁惊于有鹏。从军稍暇。访古多怀。正吟招屈之辞。忽捧受率之旨。勒他山之翠琰。序有土之殊功。风

声永播于无穷。追琢便期于不杇。何人读罢。起三十里之沉思。今日斐然。惭二百年之述作。直书盛迹。用告将来。 唐蒋防庙记 噫。日月明而忠

贤生日月翳而忠贤毙。明翳其天耶。非耶。其数耶。非耶。将适然耶。非耶。且自昔抱大忠而生。抱大忠而死者。亦何可胜言。虽天倾地摇。山折川竭。犹

可得而评论焉。及至轩辕氏之天。以道为日月。无明翳之变。故风后力牧得适其材焉。帝尧氏之天。以德为日月。无生毙之数。故羲和氏百工之徒。

得信其用焉。帝舜氏之天。以仁为日月。无亏盈之节。故十六族得弘其理焉。大禹氏之天。以公为日月。无氛霭之蔽。故皋陶稷卨之臣。得专其任焉。

殷汤氏之天。以信为日月。不皦不昧。故伊尹得符其志焉。文王氏之天。以心为日月。无薄蚀之变。故周。召之伦。得张其化。焉。我大唐氏之天。以政为

日月。故房杜魏微得尽其𬣙谟焉。其馀上自列国。下逮周隋。或以耳目为日月。或以左右为日月。一明一翳。非天之所为也。非地之所为也。故苌弘

辟伍员枭。范蠡鲁连去。徐衍负石。三闾怀沙。良可痛哉。然三闾者。以大忠而揭大文。沉吟郁泽。哀郁自赞。爰兴褒贬。六经同风。至宋玉景差皆弟子

也。况吾党哉。唐文宗太和二年春。防奉命宜春抵湘阴歇帆西渚。邑宰马抟谓予曰。三闾之坟。有碑无文。岂前贤缺欤。又曰。俗以三闾投汨水而殒。

所葬者。招魂也。常所惑焉。按图经。汨。冬水二尺。夏九尺。则为大水也。古之舆今。其汨不甚异也又楚人惜三闾之才。闵三闾之死。舟驰檝骤。至今为

俗。安有寻常之水而失其遗骸哉。安有不暏其骸。而知其怀沙哉。但以楚祠有小大招魂。后人凭而穿凿。不足征也。愚则以为三闾魂归于泉尸归

于坟。灵归于祠。为其实。郡守东海徐希仁。洎马抟。以予常学古道。熟君臣至理之义。请述始终符契。以广忠贤之业云。於戏。后代知予者以此。罪予

者以此文曰。屈碑立兮。谗人泣兮。屈碑摧兮。谗人咍兮。碑兮碑兮。汨之隗兮。天高地阔。孤魂魄兮。 王定民书碑阴 人之于死。一也。或重于泰山。

或轻于鸿毛。有义有命而已。古者忠臣烈士。道不行于我。而忠义欲感动于其君。不能偷生苟容。甘同殒于大辱。当是时。死重而生轻。与夫。自经于

沟渎。而人莫之知异矣。楚之屈原。于怀王为同姓。博闻彊志。明于治乱之要。议事出号。王之所任。实厚于是。同列争宠。而害其能者。上官大夫之譛

至宪令国之大权。而君委之于我信也。成于我而行于君。犹有漏言失身之祸。未成而讵夺其阙文忠也。信而见疑。忠而被谤不能使之无怨。怨生

于亲。亲之过大而不怨。盖人子之不可矶。谓之不考屈乎。以人子之于亲。而怨其君可怨也。忧愁幽思。而作离骚。马迁犹以为自怨。岂怨其谗。而不

怨其听谗欤。抑谗不足以怨。而以身之不见信而怨欤。怀沙而投于江𣴑。湍疾救晚而失其骸。皆不见疑也。与申徒狄负石何以异。而蒋防于此疑

之。是疑其无有也。湘人思之。招魂而葬。于是墓起于江之于葬能藏其棺衾。而不见貌于是有庙以祭之。祭以思其貌。邑有庙者三。以见湘人思之

多也。平以君见疑而死。死之远。防为文于唐。又以死为疑。是重平之不幸也夫咏其事之实。莫如乡人。余居于毫之澳。此知为澳至徐之沛过宿之

虹然后知为沛为虹。余缉图经。至此说其凝。附于防之后。 端明大参高定子。新修汨罗庙记。 以道殉身者。不能以道而殉人杀身成仁者。不肯

求生以害仁。忠臣志士。遭时不逢。忠不售。而谗兴。乃至舍人所甚欲。而取甚恶。伤哉其清烈公三闾屈大夫之湛。身乎。天台胡嚞明仲。宰湘阴之明

年教孚讼理。赋平役简。归废张怠不扰而政具举。遗予书曰。公祠在吾境内。岁久不治。余吊汨罗之沉爽。衋然伤之曰。九州博大。而公之死矢靡他

谓吾同姓𡖖也。不敢与朝秦暮楚者齿生忠于国没洁其身葺祠揭𧆛。君盍为公识之公生于孟后荀前。先儒谓其有功于诗正春秋之继。此特以

遭骚作词。贵重公耳。抑末也舍大节不论。何哉。公仕楚。以怀王亲信故来谗口斥去然忠确一诚犹冀王一悟则宗国可以固存。忠不见报。乱是用

餤。卒之怀王。入秦不返襄王承之相望一辙矣。嗟乎。左右皆薛居州。则王谁与为不善。无人乎子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怀王既无明远之见。不察譛

愬之行。使积谗群诼得以蔽美丑正。独行瞏瞏。公得遂其忠君爱国之心乎。灵修数化君无常矣。重华不可牾。生不辰矣。公虽不获乎上傥左右焉

先游。则王庶几。改之。今高丘无女。则在高位者。既无贤。兰委美而从俗。椒亦专佞而𣴑从。则当时可恃者。又不可以据。荃革心化而为茅。芳草直为

萧艾。则众芳芜秽。皆不能不为俗所移矣。昵比而椒兰充帏。滋蔓而薋。菉葹盈室。草木皆吾臭味。而沦胥𣴑失。曾无一为公地。生斯世也。莫有知报

忠之分义。而时君亦以国毙身亡为惧。公至是始不过欲依彭咸之遗则。特以死自许耳。终不免从彭咸所居。则忍于永诀焉。殉不离道。死不害仁。

决为汨罗一沉而不悔。公岂不知礼义之中。而为是哉。佞生之辱。直死之荣。公不得已也。公不沽其为荣。而人荣之。庙祀尸祝。昭质不泯。在吾土地。

敢不敬恭。明仲恢庙壖故址而新之。其知所当事矣。嗟夫。教化之行。进中人而纳于君子之涂。教化之废推中人而坠于小人之域。民彝。好德。天赋

宁有厚薄。而王乃信才不堲。使户服艾而众好朋。独有一贤而不之容。性近习远。乱亡相寻可畏哉。庙成当考。明仲既索予记其事矣。请系以诗而

送迎神。予罔复明仲曰。昔予同产弟鹤山魏了翁。过归乡沱祠。作诗以纾公愤。深得发潜诛奸之意。子出其门必尝与闻。裁为之歌。神或享之。明仲

谓予言是。盍歌之。乃歌曰。人生同而气禀异。不与俗靡兮为君子。嗟若椒兰兮公属意骚中与歌首兮兰必以椒对。谓椒不芳兮兰不可佩。盖言混

凡草而殊臭味。何岁移月改而变其始兰岂王子兰为可恃。椒岂大夫椒为同类。椒兰曷为而委厥美。骚以芷蕙而混名氏。托之微词而无怨诽。犹冀

不化艾萧而化为芷。椒兰信芳而俗与靡迨其习成兮甘芜秽。不容一贤而宁以宗国毙。国人伤公庙而祀。歌以送迎神醉止 鹤山魏了翁。新修

汨罗庙歌。 鸾皇栖高梧那能庙鸱枭椒兰自昭质不肯化艾萧。人生同一气。初有善不善。一为君子归。宁受𣴑俗变云何屈大夫。属意椒兰芳。兰

皋并椒丘。兰籍荐椒酱骚中与歌首兰必以椒对。谓椒其不芳。谓兰不可佩。此言混凡草。臭味自尔殊亡何岁时改二物一变初以兰为可恃。委美

而从俗。椒亦佞且慆。干进而务入。椒兰信芳草气质自坚好。胡为坏于廷晚节不可保。意者王子兰。与夫大夫椒始亦稍自异久之竟萧条。迨其习

成性。甘心受芜秽不肯容一原宁以宗国毙禹皋于共鲧旦封与鲜度。同根复并生。何尝改其故原非不知人。观人亦多涂。治朝中可上乱世贤亦

愚。况原周姓𡖖。义有不可去所望于兄弟谓其犹可据。我本兄弟女孰知胡越乎。以是观离骚庶几原心乎或云芷蕙等。岂必皆名氏。骚者诗之馀

母以祠害意仲尼作春秋。定哀多微词楚之嬖小臣。况意有不知。比诗系过归乡沱祠下所作。前记用以为歌。故并载之。胡嚞经理汨罗庙记。 

按史记屈原遭谗。放逐作怀沙赋。自投汨罗以死注云。汨水在罗。故曰汨罗。又云长沙有汨罗县。北带汨水。湘阴。古罗子国也。则汨罗在湘阴。不在

他县有曰在宁乡者非也以志考之。县北五十里为汨罗江。原之正庙故冡在焉。好古君子。顾瞻徘徊。未有不加封殖。以无忌其忠者。嚞东浙儒生

㓜读离骚。企想遐躅。谓安得访汨罗之滨。握兰芷之香。持斗酒以酹英魂乎脱选得邑。不图获遂斯愿。始至之日固有以庙地当正。庙宇当新。为告

者事方倥愡条理未就。姑少需焉。既而翻阅公牍。探听与论。乃知窘闰馀之厄。困尺蠖之屈。浩有年岁不容不疾治而亟图之。遂委寓公属士友。联

骑相度。归以语嚞曰。两山对峙。一水萦纡。是为汨罗。其右为庙。其左为冡。庙之栋宇将摧冡之荆榛如没群木在山枯者可因之以为材。生者可籍

之以贻后。至于豪民削碑刻以泯故实。贪土地而包陇亩。张主维持。皆君之责。嚞矍然曰。虽不材。敢不殚力负荷。爰檄蓝田王君锜。任归强之事。命

僧与土人。董建庙之役。于是诘奸辨方。而执其领。鸠工聚材。而图其新。入深十三丈有奇。横广九丈有奇。此庙之基地然也。庙前东向为丈六十有

五。南向为丈一百二十。西向为丈一百二十有二。北向为丈六十有六。西南隅为丈一百三十有八。西北隅为丈二百五十有三。皆起于滴水。止于

界石。详载之图志。则地之已侵者归矣。自正庙。寝室。廊庑。拜亭门屋。凡二十五间。又结庵以居焚献者。架桥以便往来者縻钱三十万。取给于枯木

之馀。县助其不足。七月戊申兴役迨九月下澣毕手则庙之将摧者兴矣。自天至兄。凡三百五十五号为庙木自弟至甲。凡六百五十有三。号为坟

木标钉有牌。纪载有籍。则两山之木可枚而数矣。噫嘻殖殖新阡。克复青毡有亩可蕙有畹可兰撷芳挹润于以盘旋巍巍祠宇足蔽风雨桂醑其

韾荷衣其楚。乘鸾驾鹤。于以来处。古木维乔。耸壑昂霄。斧斤不入。民无敢樵。休阴息影。于以逍遥。叠是三者。经理古意。大略概见。若冡前之祠颓毁。

冡外之地侵据。又将次第举行之朝思夕念尽瘁竭劳。亦求以无负于公而已。虽然人之负公。不特是也。𥡴之武陵志。则钖号清烈。进侯爵而为公

者久矣。邑以侯称犹故兹迺正名位新扁额瓣香昭白神必听之。厄者渐舒。屈者粗仲。忠魂耿耿。万古如生。其当以畴昔之爱君者爱斯民。则民被

公之福为无穷。所以报公者亦无穷庙食百里。其将来永不替欤铺叙甫既复取其传读之公之系心怀王而顾眷其宗国者不以谗间阻不以䟽

远废方上官之譛得行。此身已不能安于王之左右而张仪之杀既谏之。秦图之会又谏之。王不一寤。继以顷襄卒迁之江南以成百身不可赎之

恨。杀身成仁。公固无憾。而楚则可哀也。太史公曰。怀王兵挫地削。身客死于秦。天下笑。此不知人之祸也信哉。予故并讨论其事。以彰我公之盛

心。以寓后世之深戒云。 重修县西行祠记清烈公正庙在南阳汨罗江。行祠三。一磊石。一菱子市。一县西。汨罗正庙。倾圮弗支磊石行祠。侵削

非曩。嚞尽瘁经理。竭心厘正皆舍旧而新是图。其在县者。始至奠谒。入其门。草菜没膝。循其廊。栋宇将压。瞻其像。风雨剥蚀。闯其址波涛吞齿。凛乎

朝不谋。夕之忧。乃喟然叹曰。是考是度。予责弗可缓。逾年迁于广照之东。因地于寺。因材之坚好。而易其杇腐。因肖貌之已设而施𤰍。因面向之

西。而踈竹通河。宇妥而不峻。墙素而不雕。椽斵而不涂。堦夷而不级。大㮣取其缜密牢固。悠久难坏。经始于六月己巳。落成于九月。为屋九间縻钱。

十万。梅仙从事。赵善藇实董其役闻之父老祠旧在广照前。嘉定癸未。邑宰林冈。易黄氏地移建县西。至是复归之寺。盖祠寺密迩。晨香夕灯。僧洒

扫以时。公之英灵度几乘风御气。驾鸾凤而来欤。楚节𢑱仪。每予行祀而不于正庙。予谓舍正庙而致敬于所寓非礼也。甲辰端阳始持瓣香。属寨

官伸一酹之。诚于汨罗。揭为定式。所以慰藉忠魂。兴起众听。行祠旧贯。仍并举而不废。修建迄事。将记岁月于坚珉。并书其悉。贻诸后人勿替此意

虽然啇之比干。以谏而死。廖廖千载。继希阔不可蹈常之高躅公一人而已。自汉至唐文人才士。读离骚之词而起敬。谈怀沙之事而兴慨者。盖以

直气千云霄。义风隘宇宙。杀身成仁廉贪立懦。天地无终穷。公之节㮣。亦与之无终穷耳若夫易操于贝锦之成。变色于棘蝇之止依阿媕嬆。苟容

于世。则诵公之文。拜公之祠。宁不颜厚千甲。噫珮携芷。裁制芰荷。湘江东注。砥柱颓波。江𣴑可竭。忠不可磨。 重修磊石行祠记 事之兴废在

时。而亦有数焉。时与数偶。举而措之。虽难而易。时与数乖。则动辄龃龉。易亦难矣。是皆关乎天运之椎移。非人力所能预也。自乾坤奠位。日月著明。

以忠而杀身成名者。三闾清烈公。表表霄坏间。怀沙之恨无穷。招魂之祀不废。楚怀迄今。千有馀载。锡宠号而旌泉扃。举义赀而新庙貌。固非一人。

其祠之在磊石者。实马殷捐金以重修。萧振磨松而作记今读其记有曰前依积水迥压高丘占形胜于一隅奠馨香于万古则彊界未尝不广袤

也又曰规圆矩方。上栋下宇华榱锦簇。将日耀而月晖彩槛带萦。或龙盘而兽走。则祠未尝不壮丽也。盖自维持之意不坚。奸猾之计得逞。怀吞并

之心者。奄有其地不之恤肆凌铄之志者倾覆其庙不之顾于是广袤者削壮丽者隳。甚至委萧碑于荒郊。迁神像于陋屋。设符券以实其妄。治坟

宅以据其所。欺公法而忘阴谴。旁若无人。灵祠气脉仅不绝如线。此识者为之拂膺。议者不能缄诸口也。嚞叨恩试邑。适在行吟之邦遐迹而兴

怀。慨遗忠而抵掌睹。凡可以效振起之力者。挟山超海。靡或惮劳。故南阳正庙。刻意经理。县西行祠。竭诚改创。而磊石香火废坏莫支。因词牒之未檄。

委寮佐躬为料理。神夺豪民之气。而榹其魄俯首听命。摽钉界止。地之已侵者渐归。承认建造。庙之垂泯者复兴。步骤䂓画。虽未尽还旧观。尚庶几

无负于清烈。磊石距南阳。才逾一舍。英魂义气。凛凛如生。想夫乘鹤驾之蹁蹮。拥云旗之蔽芾。摄东皇而从彭咸。翺翔两地间。则其瞻所居之新美

履其亩之纵横。知时与数之适偶。亦将开一笑于冥冥矣。予既任其事。惧来者无所考据。不揆劣材。铺陈颠末。勒之坚珉。若好古君子。与我同志。有

隆无替。清烈公之幸也。湘阴百里之望也颜延年祝文湘州刺史吴郡张邵。恭承帝命。建旟旧楚访怀沙之渊得捐佩之浦弭节罗潭舣舟汨

渚。乃遣户曹椽某。敬祭故楚三闾大夫。屈君之灵。兰薰而摧玉贞则折物忌坚芳。人讳明洁。曰若先生。逢时之缺温风迨时飞霜急节嬴芊遘纷昭

怀不端。谋折仪尚贞蔑椒兰。身绝郢阙迹遍湘干比物荃荪。连类龙鸾。声溢金石。志华日月。如彼树芬。实颖实发望汨心欷瞻罗思越藉用可尘。昭

忠难阙。黄君陈。谨以清酌之奠敢昭告于楚三闾大夫忠洁侯之神。去,岁旱暵。禾稼几至尽稿。君陈职忝字育。抚救无术。用是再祷于神神享其

衷。立霈时雨。崇朝霶霈。至足而后已民免阻饥。神之所赐。仰思大惠。岂敢弭忌。惟神以义事君。以忠洁㮣世。千古之下又能福芘斯民是宜严邃庙

貌。振显功德。俾民承事不怠名播于无穷。然而祠宇久毁。大不称灵明。故以其事。而告于郡帅。未建新祠。郡帅又因以其事而表于朝廷乞崇封号。

今奉明命。爵神曰忠洁。谨具告日备礼告成祠下褒嘉之意。具于训辞。其鉴之。尚飨。 晦庵朱熹文 惟神为国忠谋遭谗见逐。行吟憔悴。厥有离

骚。怀沙自沉。粤在湘水。建祠锡号。帝有愍书。吏惰不供神用弗宇。乃今修奉。亦既讫功。敢择云辰。敬陈椒糈。惟神降鉴。永奠厥居。 西山真德秀文。

德秀之后先生也。盖千有馀祀。而于离骚九章。一读一兴歏焉。甚哉。先生之忠于国也。世降俗末。媚侫成凬。过其祠者。可以泚厥颡矣。德秀虽无

似。愿师其人于千载之上。视事之始。敢不告䖍。履洁含忠。益当自勉。 胡嚞侯抱忠贞而不遇兮。嗟无路以叩阍。困行吟于泽畔兮。志于邑而莫

仲。托离骚以纾怀兮。慨想乎唐虞之君。处浊世而若浼兮。甘爼豆于江神。葬鱼腹而不悔兮。播千古之清芬。惟怀沙之遗俗兮。迄𣴑传于楚人。岁蒲

节之来临兮。洁瓣香而招魂。伊南阳之故里兮。祠妥灵而若存界一江之相望兮。墓木拱而轮困。昔彊界之广袤兮。窘侵攘之纷纭。熟厘正而使归

兮。量予力而微单。欲东走于长安兮。言惧卑而莫闻。愓朝思而夕念兮。莫慰侯于九原。荐菲奠于正祠兮。撷涧沼之𬞟蘩。希御风而下降兮。鉴予意

之勤拳。 韩愈题咏猿愁鱼跃水翻波。千古𣴑传是汨罗。𬞟藻满盘无处奠。空闻渔父扣船歌。 柳宗元作 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自有

期。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张来作 楚国茫茫尽醉人。独醒惟有一灵均。哺糟更使同𣴑俗渔父由来亦不仁。 戴叔伦作 沅湘

𣴑不尽。屈子愁何深。日暮西风起。萧萧风树林。 朱行中作 委命仇雠事可知。章华荆棘国人悲恨公无寿如金石。不见秦婴系颈时。 张孝祥

作伍君为涛头。妒妇名何津。那知屈大夫。亦作主水神。我识大夫公。自托肺腑亲。独醒梗群昏。聚臭丑一薰沥血摧心肝。怀襄如不闻。已矣无柰

何。质之云中君。天门开九重。帝曰哀汝勤。狭世非汝留。赐汝班列真。司命驰先驱。太乙诹吉辰。翩然乘回风。脱迹此水滨。朱宫紫贝阙。冠珮俨以珍

宓妃与娥女。修洁充下陈。至今几千年。玉颜凛如新。楚人殊不知。谓公果况沦。年年作端午。儿戏公应𠸩。 樽斋曾丰作 彭蠡泽南地。祝融峯上

天。其洪无择物。所褊不容贤。湘水恨归处。𢖍云愁到边。勇哉输一死。死日胜生年。 文彦慱作 楚泽荃蘅尽化蓬。自湏高谢脱池笼。从知鸩鸟真

无赖。犹使瑶䑓问有娀。 张咏作 楚王不识圣人风。纵有英贤志少通可惜灵均好才术。一身虚死乱罹中。 司马光作 白玉徒为洁。幽兰未

谓芳。穷羞事令尹。踈不忌怀王。冤骨销寒渚忠魂夫旧乡空馀楚辞在。犹与日争光。 邹季伦作汨江五月云水愁千人万人思忠侯。侯之忠兮

贯日月。侯之愤兮𢖍斗牛休休休自古忠良难献谋。冰雪满胸虽澟澟。片言不悟当回头我独醒。众皆醉拏舟不用金章贵。李杜英魂忽此游。三仙

共𨂍黄龙去。 潜斋魏良臣作 清白声华正直风。数千馀载誉增隆。侯封忠洁缙绅外。庙立汨罗烟霭中。新宇有功修已顿。旧碑无字读难穷。他

年我若官湘楚。顾采遗言问钓翁。 彭淮作玉壶清锁寒江色。两岸菰蒲风索索。白云红树古今愁。青山远水离骚国。瓣香来昂大夫魂。口不能

言空啧啧。魂之生兮世莫容。肮脏一身天地窄。修门一去不复返。正坐椒兰在君侧。或乘玉凤昇重云。或采芙蓉搴木末。绵心绪。谩多思。恋逐彭成

归楚泽。魂之去兮二千载。澟凛照人霜月白。空令儿辈撷芳华。吟到大招呼不得。依然款乃听渔父。愁杀三间孤愤客。当时黑白不可辨。今日丹青

俱有赫。吴山烟锁子胥祠。汨罗水绕三间宅。 不知名氏 苍藤古木几经春。旧祀祠堂小水滨。行客谩陈三奠酒。大夫元是独醒人。 县丞赵彦

政作 所历登临尽。愁新屈子居。青修一嶂远。红蓼几花踈。直节乾坤外。骚文雅颂馀。殷勤酹江月。生气凛如初。 知县赵希鄂作 怀沙一死国

堪伤。千载修名寔未亡。举国无人君不悟。斯文有幸日争光。谗言枉以艾萧恶。正论终归兰芷香。解印欲辞罗水去。衹倾罗水奠离觞。提刑许晟

大作 白鹤真人朝玉京。故留仙属镇山精。时人却道投潭死。不得其平所以鸣。 侍郎王容作 诰词 孚应记 钟景辰少孙。为余言孚应庙

之异。问其立庙之所。曰距湘阴县六十里。有山曰白鹤。山顶有泉下注。而东出于洞口是为鸣水之潭。庙实居之。问其所祀之神。曰晋太康中有陶

淡者。㧞宅升天。其𡤡刘氏偶游它所。归而怅怅自沈于潭。土人悯之。因为主庙。号鸣水府君。父老之传云尔。问其庙食之故。曰灵应尚矣。请言其近。

岁在壬寅。吏民祷雨。随即滂沛。辛亥乙卯。以及丙辰。皆常菩旱。亦获响答。庙食不绝。实由于此。问其赐额之因。曰县之士人张廷老。免解进士。邓炳

杨九思等。列灵应之状。上于本路转运司。运司遣官核实。而上于朝。朝廷下礼部太常寺。复请于上。久而命未颁。乡人龚舆宰萍乡。专吏驰迁。而始

赐今额。余曰有是哉。是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而曰神者耶。是能御大菑。捍大患。亦冝祀者耶。其庙宜其赐额亦宜。少孙曰。子以为宜矣。盍记之以

永庙食。而迎神休乎。余曰诺哉。因为记其始末而未毕也。既数月矣。少孙访余曰。吾偶得一梦。梦若至白鹤有碑焉。视之阙其半。是何祥邪。余惊曰。

吾涉笔久已。草其半而偶未脱藳。而神已知之耶。夫能拯民水旱之菑。以福于一方。而达乎上。以载诸祀典。而又能出异梦。以惊动人之耳目。是谓

神已。书之石以章夫神之灵。以慰夫民之心。且使后之人有考焉。 河内卢载作观记。古者府宫观。之名未立也。统谓之老君庙焉。唐开元中。明

皇始尊祖于老君。乃进谥曰玄元。故其庙得以用王者制。繇是或曰府。若丹霞通玄之名是也。或曰宫。若太清之名是也。或曰观。所以并两观之崇。

而得以用王者制是也。噫。盛事韦兴。垂范区内。潭州湘阴县白鹤观。亦其一焉。观寔陶仙君故庐之地也。按晋书隐逸传。仙君名淡。字处静。大尉侃之

孙。少孤。好道。人或鄱之。然志祈神仙不移。遂饵灵草辟。榖绝欲。虽家絫金弥千。左右仅百。殊不以盛自累。终日渊默。好究易旨。穷卜筮。俄而弃家。结

庐于长沙之临湘山。常畜一白鹿。出入与之偕焉。其属有将觐之者。复徙渡涧。而竟不可觐。会郡举秀才。因闻而避之。复徙卜庐于罗县之埤山。至

而乐其山。泉石秀异。加北瞰洞庭大泽。遂居焉。有樵者尝见二白鹤由云端而下。未几仙君亦隐而不出也。其属或有来讯其存否者。暨至。则𨵙其

无人。林木晻霭。忽临涧。闻万籁之际。有若仙君之语曰。子无见吾。仙凡异耳。其属后瞻慕益深于是家焉。永嘉中。复有樵者。得石室于中峯之半。而

室门偶呀然洞开。因熟视之。中有二仙。一谓樵者。曰吾陶真人也。于此得道。乃于室前取草一叶。而与之食曰。使汝延百馀岁。后果享龄百五十馀

矣。爰用循考县志。则罗迁而为湘阴埤。革而为白鹤。盖向所谓樵者。尝见二白鹤。由云端而下。谅山之名。肇自于此矣。而观之名。复得于山矣。山倨

县之东南馀二舍。峻起二十里。环匝二百里。境与长沙梓木洞分。有涧𣴑自洞口㳂山麓奔湍而东下。数十里越观。仅十馀里而抵鸣水洞。涧𣴑经

巨石。如瀑布自洞口百丈悬㵼入于潭。潭纳弗止。复数十里。东济于湘江。而匪于洞庭壮哉山水之高远。非仙君其孰能宅于此。其故事。盖乎年表夐

远。世莫得而尽闻。复用循考野史。则为仙君名。琰芝桂冠。檇家八十口而馀。修道于此山。太康二年。遂㧞宅。观即故庐之地也。虽事迹与晋书异。而

野史垂之。亦有年矣。故两出焉。次頥其闻见。而详之者。则约而序之。馀所未详者。则不书。且夫仙君既隐而不出。于是后世道家者𣴑。得以传其故

庐之地而主之加田畴三百亩目之为三洞以谓中峯石室之前。仙君之丹坛也。其上有竹曰钓丝清咬时摇归其坛而常净。又有石坛倨。观之南

隅。传云在昔中和之先。有百岁道人者。自号逍遥子。常隐于此。岁或亢旱。则投铁符以镇江潭。须臾而雨。暨检校左仆射。邓侯进思。引兵下岳阳也。

道人始出所隐。侯既殁官所。其子右散。骑常侍康时。挈族以归是邑。治曰鹤之别墅。数游是。观。于时三洞堙塞。公爰命扶理之。其田畴遂如初。殆清

㤗中。有羽褐彭㓜谦者。偶葺丹坛。获大药一粒。乃饵之。享龄百四十馀矣。信乎山为灵镇。地实洞府。迭垂祥应。岂易坠耶。则土木之工。时有废兴。盖

传而主之者。果何如人耳。先有羽褐者主之。寔匪其人。观仅废焉。既而司封员外郎王公彬。出典长沙。有以观之废而言于公者曰孰为其人。我将

辟以代之。佥曰郡有道士。太原王善庆者少慕冠褐。夙蕴志节必也辟。其人舍此国不可与公然之天圣二年甲子中始被命。师至而喟然叹曰。惜

乎山弗育林木之色犹人之去毛发也。弗举土木之工犹人之失衣裾也。讵能言其大体乎。苟山存地在。则吾何虑焉是用植以松篁。期茂密乎山

之凋毁。计之梗柟。将壮丽乎地之荒凉。何哉物不可以终否。故受之以泰。宝元二年己卯中。师因谓邑人邓咸曰。若予被命而来。凡十六年。今此山

既以补植矣。此地将谋改。观矣始者惟茅茨数楹。穷陋何啻乎不堪其忧虽革故于渐。然至事未立。若乃大道无形。寔先乎象帝。真官列位。莫尊乎

三清。苟殿废不作粹容。无以奉安时至。不为学者何所依怙。矧君祖先有济三洞堙塞之力。故𣴑福世世。俾玉帛饫。礼义之风著矣。子孙蕃大。缙

绅之门高矣。然则三清至事。固风谋于君。而君决能为我立之者乎。咸闻之。乃施钱一百五十万。师既受。是用萃集楩柟。犇驱匠工。上栋下宇。群材

羽翼乎向背。以日系时。五色辉映乎内外。三清宝坐。俨列其中。真官仙杖肃卫乎侧。塑绘威重。香火严谨。峻址当中。分而𤨟趋。然后有重门以壮其

前。有回廊以掖其傍。有仙君辅圣殿堂。连接其右。有水轩山谢花木。映带其外。有厅事以敞其左。有药馆以亚其入。有虚阁逸齐。琴棋雅尚其次。有

寝堂书室。图画清闲其中。虽然。师绰有未平之意。且曰。夫道家者𣴑。居宜图正。爰度三清殿西。循山麓而上。仅百步。有巨石东向而横镇之。乃其正址

也。及计之以工直甚大。乃谓邑人吴文翼曰。予将先凿石夷址。君能施财于其上者乎。文翼许之。暨闻命以归。专经构之。先亡寝食之暇。千斛资庖。万

力齐举。坚顽削平。有若神助。遂获文翼庖钱一百五十万。遂建玉皇殿于其上。不日丙轮奂。既以精绝。像卫塑绘。益以威重。新址之西。尚有虚位。继

而胡文宝。施钱三十万。乃作正堂。直引廊庑前接玉皇殿之南。则有刘辨。李德施钱三十万。作紫气堂。为道侣斋膳之所北有厨舍。凡六十楹。下接

旧址。总三百楹。而馀仙像。百有馀躯。旌幢供器。名数颇多。无不备新而严谨者。皇祐五年癸巳冬载自豫章之西山。复来长沙。遂走单介赍手墨以

招我游。暨至周览兴葺。制度加备。辱见托记其功敢让夫。由三清殿而降。适二纪馀。大兴葺之。谓功也。何啻于功。亦有识而已耳。抑夫向所谓山存

地在。吾何虑焉之谓识者也。盖以土木之功为外饰。喜乎大体之未变。得非有识者欤。不然。安得众广施之。归大功于师者也。故始见托以功遂。特

垂之以有识文之旨也。 朱迪作 道者。性之适也。儒老佛之所共贯也。虚乎内。则与物兼忘。而又忘其所忘。则万化感通。至真来会。夫真理之妙。

皆始炼气以易质。运神以镇元。内观三一之乐。外集六丸之粹。召檄灵驭。以济物为功。出入群生。以诱善为事。然后登景汉以凌迈。蹑云岭以逍遥。变

不常形飞无迅翮。列高名于金阙。肆广步于玉清者。非宿命元德。众真共持。而能窃冀于仙途耶。晋陶真人之居是山也。得群峰之秀。处灵源之长。

幽林参天洞房启景。真人德夸世表。迹超物外。道醇醇乎不杂。志混混而无累。饵赤液以养三宫。佩青要以友四老。藏天隐月。授元君之书。开聦彻

明。契紫虚之叙。奉日月二奔之诀。不留世居。咀琅玕九转之丹。遂腾天马。真人以大康中白日冲天。后以其他建观曰白鹤。天圣甲子岁。道士王善

庆。来主此地。比羽化凡四十年。即山治材。相地营室。轮奂壮丽。为湘楚之冠。事备先生卢载白鹤观记。治平元年五月。天章阁待制吴公守长沙。以

真人遗事白鹤名奏请榜额。因赐曰冲真。观。以表灵踪。以崇至道也。噫。孤风莫继。遗像长存。隐芝空老于寒岩。紫气尚萦于丹阁。遂使湘南学士。日

俯仰于松坛。关中鄙人独徘徊于岩石也。 通判。潘周伯作万岁寺记余观湘江之乡灵坛古迹。龙君藏焉。释子居之或兴或废。或显或晦同系乎时。

固系乎人。湘阴为古黄陵。南眺潇湘。北枕岳阳洞庭之泽。汹涌乎中。舟航之要津。江汉之通道也。昔轩辕氏。奏乐于重湖之上。释子以其遗址。立小招提。

命名曰龙寿山万岁寺。于是有龙君之祠。多历年所。杨公沸湖。金碧轮奂。敕黄碑额。尽堕煨烬。寺废矣。龙乃韬晦。绍兴六载。方还旧观。寺兴矣。龙复

显应。公而纲运。𥝠而商旅。皆于此乞灵焉。始到彼岸。厥后主僧屡易。无力兴修。日颓月圯。嘉定庚辰夕郎邹公帅潭。命本邑南阳徒弟沙门祖发。主

席是山。卓锡云初。若入青野。栋宇摧倒。香火萧条。祖发慨念风涛之险。舟楫之危。不有佛力。何以扶颠极溺。况济急救难者。观音之愿力也。浮柸度

锡者。罗汉之神通也。洞庭之神。以龙君为长楚尾之民。奉祠山者多。众圣萃灵。不可不兴祠设像。以为往来祈福之地。遂建观音大士宝阁增修罗汉。

应真之阁。周围上下。镂彩拥壁。以示庄严。又架洞庭龙神八殿。及祠山大帝殿。与夫佛殿。藏殿。暨诸堂殿。方丈。寝殿堂。僧堂。官𠫇。两庑。三门。望江楼

等屋。色色圆备。以至傍岸㳂江路径。砖石甃砌。靡不精致兴工于庚辰。落成于丙申。洪功浩果。约费三万馀缗。无非祖发。倒钵倾囊。积珠累寸。依凭

佛化。抄募众缘。以毕斯事。聚徒安众。不下五六十人。晨夕香灯。远近檀施。翕然信慕。岂宝社当兴。故龙神推出若人。以任是责哉。窃谓湖右名刹。如

汉阳之凤栖。公安之二圣。皆据乎江滨水面。溯𣴑而上。顺𣴑而下。莫不输金施粟。田无坵角。而赡众动以千计。意有阴化嘿助。人办心而神办供者。

此山虽律舍持戒。焚修接待。不逊于凤栖二圣。胜事告成。祖发以记来请。此固余之所当记。然余所望于山主者。更欲阐扬声价。兴起道场。必使龙

神长护沙门。必使龙王来听讲席。然后见地之灵。龙之灵。得其人而益灵。 山谷黄庭坚作题咏 南风日日纵篙撑。晴喜北风将我行。汤饼一杯

银线乱。蒌蒿数莇玉簪横。 于湖张孝祥作 鼓发营田市。帆收磊石山。冰纨六十里。烟发两三鬟。天气水云合。人家罾网间。晚来风更熟。别浦棹

歌还。 通判张某又作 天设鲸波险。神依象教崇。林峦明水府。金碧焕天官。泽国鸿濛外。阴灵盻蚃中。白云千里望。拜手愿分风。 佛阁重湖表。

山云五月寒。三湘当眼界。七泽俯栏干。帝子遗灵瑟。骚人咏沣兰。镜中罗万象。着甸始知难。 知县林采作 地接熊湘尾。天开龙寿山。精蓝依石

峡。远岫点烟鬟。青草渺茫外。黄陵顾盻间。攀缘寻古迹。足倦不知还。 检详方信儒作 磊磊洞庭石。渺渺苍梧云。客行离骚国。长歌酹湘君。湘君

不可见。古庙藏江氛。空坛颇亡恙。谁为真将军。提刑乐章作 风波暄白昼。云雨暗空山。楚客惊停棹。湘妃惨湿鬟。化成群木杪。砥柱众𣴑间。肹

蚃通精意。行人易往还。赵汝衡作万顷鲸波内。岿然一石山。江神擎具阙。湘女露云鬟。客棹苍茫外。祗园紫翠间。我来嗟索寞。登眺却忘还。

锦屏陈隆之作 潇湘天下景。绝胜是湖山。水固三千界。烟光十二鬟。乾坤水鉴里。楼阁画屏间。有路凭风驭。心随倦鸟还。刘章彦文作 雨花萦

晓色。风叶竞秋山。浩荡含清境。垅𤦏耸翠鬟。气豪湘海外。目断水云间。多少登临胜。诗囊挈得还。 长乐郑良臣作 轩辕奏乐洞庭滨。乐罢齐呼

万岁声。留得伶伦锺一个。山僧日夜祝皇明。 周望之作 浩渺洞庭水。巉岩磊石山。片帆青草外。高浪白云间。古迹千年在。人生几日闲。微官莫

拘我。尊酒且开颜。 东莱吕祖异作 重来洞庭野。往事付行云。乐奏思黄帝。珠寒讶鄂君。朝廷用儒术。兵甲洗妖氛。好在胸中策。堂堂整六军。

陈东叟作。 湖光撑臣浸。岚色如凝云。舟子却停兰。烦我扣湘君。平明豁朝曦。四顾藏阴氛。拍手挂帆去。可以壮吾军。 李庆龄作磊石山藏寺。

重湖水栖云。䑓高先主将。祠奉洞庭君。河北欣停浪。风神为扫氛。登临得佳句。健笔凌千军。 知县范揆辰题万岁寺壁 水溶水绿露春湍。一品

梅花咲竹间。最喜行人访晴路。汩罗溪上指家山。 湘阴古罗志南堤。堤介两湖之间。久为巨浸啮蚀。行者病焉。余以岁十一月望日至。自念曰

此先务也。土膏将动。春水方生。则无及于事矣。迺借夫于𥝠。给直于公。士有黎兄为是都保役者。又欣然助以版木。于是阅月而成。时宝祐癸丑嘉

平大名邵庶志。 杜公亭。亭旧以杜公名。已而易为故人晓春。相传工部系舟处也。岁久弗葺。日就颓圮。余亟扜犜扝弊而新之且复旧名。余非徒

为是美观也。缅想诗翁。虽不偶于唐而形之篇咏间乃心罔不在王室。登斯亭者。当以是心。溯杜公可也。诗云乎哉。时宝祐甲寅孟陬大名邵庶志

 湘水驿记。 邑介湖南北间。为水陆冲要。使车行部幕府沿檄县官始终更往往税驾僧舍。或僦居于民。非便也。旧有驿。嘉泰间。令尹王君创。岁

久弗葺。木蠹且腐。栋桡勾复支因曰。此邑大夫责也。余虽代庖者。其敢辞一日乃视其地。吾夫子宫墙在焉。印州文星森其前。而颓檐败壁居其左

外观非美。内失所以崇重意。春秋凡役必书。余是役有名矣。亟撤杇弊而去之吏相顾骇愕。且云将何所取财。余谓先正有言。财在天地间。只有此

数。不在官则在民。盖以聚之官。不如散之民。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之义也。矧惟财在县家者。亦只有此数。不在公则在𥝠。则聚之官。先正犹以为不

可财聚之𥝠。其不可亦甚矣。余无𥝠焉。或者其可乎吏始叩头禀命曰可矣。迺龟卜。迺鸠工。市竹木于江浒。而牙侩不知。市砖瓦于窑户。而乡保不

预匠日给以直。又时劳之。而人忘其劳。由门观而听事。由书院而堂宇。前列舍。后置庖湢。至者如归焉。既成扁曰湘水驿。湘。四通八达之区也。国家

全盛时朝京者。道所必由。上方有事于荆州用武之国当有挈中原版图上軄方者。驷马驱驰。轺车骆驿。则此驿不虚设矣。是不可不书以纪岁月。

时宝祐甲寅孟夏大名郡庶记。 惠民有钱大参曾公嘉。惠邑民至渥也久而羽化。吏手帅漕荆谿。吴先生俾其核实。九百缗籴米外。余钱才四十

六缗。迺补苴鏬漏。今见钱一千六百一十贯。省十八界交一千三百四十贯。书以诏来者。暴家岐税务新砌江岸记。为关所以御暴也。征讥云乎

哉。务因暴氏献地以名。𨂍三邑之会。据众水之冲。啇贾辐凑。舳舻相䘖者无虚日。其关防有道。其征取有数。津栏纂节。中寓待客非左右望。而罔利

暴征。横敛之谓也。然则奚恶乎名。前主定远簿。槎溪张君简。受知荆谿。先生俾摄务事。迺辞之曰。君子不饮盗泉恶其名也。先生力勉其往。始至遇

秋潦。深虑江岸不固。务因以圮。有意营筑。而力不逮。乃积州所得俸。务所得茶汤钱。至岁终会为铜二十万。属太虚管辂王嗣荣。董其事。龟阴阳。鸠

工石。先春而工。阅月而毕。若张君可谓勇于为善矣。为暴者能之乎。天官舍。孰不视为传舍也。矧为权官视之。将不止于传其能。植砥桂。斗正途。深

根固蒂。为长久计者。盖不多见。先是余代制县锦。经从务与张君语。甚疑斗之。曩时江岸在今桥江之中𣴑去。今之江岸十有余寻。绍兴迨今。务官

知几其能有以江岸为急者。岂至今之务场。十有余寻之地。尽为鱼鳖之所。据谓其事可缓得乎。知君能力行好事。复从臾之事。竟底成。有志者固

如是夫。张君括苍人边赏补官。不乐仕进以诗鸣湖海间诸。公争欲致之宝祐二年春。大名邵庶记。泳飞亭壁记。天地之大德曰生。凡飞潜蠢

动。囿形于天天地间者。皆生意之𣴑畅也。虽然生之者在天地。而所以生其生者在圣人夏之咸若。啇之去纲。周之德及。虽鸟兽鱼鳖昆虫。亦得以

各正性命况于人乎。三代有道之长。率由是推之人臣志于爱君者。欲推广此生意于𣴑动充满之域。遇诞节必放生。亭之所由作也。嵩呼华柷。川

涿泳云飞于天于渊。在郊在沼尽人物之性。与天地参具文故事云乎哉。亭经始于淳熙之甲午。已而中废权邑。令左谠。复旧观未几。就颓圮。臣以

宝祐甲寅之秋。迺撤而新之栏楯其前后梯级其高低。丹垩其壁。踈𣠄其门。而扁之曰泳飞偶阅图经则其名已旧矣。是亦有数乎哉不可无以识

岁月。臣邵庶拜手谨书。 修县衙壁记 湘本春秋罗子国。秦始列为县县有民有社。凡催科狱讼簿书。米塩月桩岁输外仰给于县者。件月之繁

伙。期会之峻急。悉丛于今之一身。故为令者。谓县为滩。谓邑为债。以其不易历且偿也。是匪独湘为然。余以澬之簿书。椽代制锦。惴惴然深虞其伤。

令尹伻告戊期。喜善去有日矣。因自念曰。邑有治。临民莅政之所也。奚可以将去而不为来者计耶。顾瞻前楼。上漏下湿。环历两庑。左支右吾。东为

神祠。卑陋莫称。西为仓门。颓圮弗支。内而堂奥。下而庖湢。或栋桡。或柱杇。壁络板面。或为者所薪。著眼且不堪。况著脚乎。余欲为是役。而力未暇

者久之。若必俟暇裕而后为。是终无可为之日也。于是为之益力。卑者崇之。歌者正之。可因则可革则革。且为之新整楼檐。重饰县牌。以壮观美。继

此必有新美其政事者。邑士民其嗣书之时。宝祐甲寅中秋日。大名邵庶姑志修造本末。 暴家岐务新砌江岸记。 县有商税旧矣。惟湘阴税。居

洞庭青草之上。左磊石。石琴岐。两山作限。一道之水归会焉。至若洪涛起涨荡𩘻岛滨。冲者奔。当者坏。税场由是迁徙不一。殆创于乔山黄帝凌之

侧。再迁于杨家湾。三止兹地。暴氏所献。因其姓名曰暴家岐。岐要害地也。总括三湘。并吞沅鼎。商摧涓浍。网络群𣴑。迺立纂节。迺创廨宇。而务成焉。

舳舻蔽江。财货通阜。记一时之盛观也。岁在癸卯。水失其性。荡庐啮堤。公廨一木不留。官无定。居多就民舍。戊申秋。三山潘公瑞。以柳斋陈大参来

摄事。仑奥于是乎一新。越六年。槎溪张君。以荆溪吴大师檄采。适当秋潦。水势讯急。砅崖鼓作。栋宇屹屹。君谓堤防不设。些屋其能久有乎。迺鸠幸

得铜二十万。又益以己钱五万。县助钱楮二万。龟吉。属太虚管栮王嗣荣以董斯役。时功僝而人不知。财费而吏不与。兴于甲寅之正月。阅月而告

成基石入地六尺高十有五尺长二百二十尺上下甃为二层以敌暴洒。岐之父老曰。务创于绍兴初年。水毁者屡。堤始筑于今日吁。兴废其有时

耶。后之君子。能以君之心为心。嗣而葺之。堤不坏。则务存。其功岂浅浅哉。君括苍人。边奏入仕。尝从西山鹤山游。有大行于世。亦特立独行之士也。

宝祐二年三月丙申。侍省进士管劝农公事。潭州长沙乔口监镇黄遂记。知县赵通直生祠记。景定初元。岁在庚申。孟秋六日。邑大夫赵侯。嵩神庆

生天潢霁晓。湘之士民。少长咸集。熏心香。沸贺声。鼓舞隘衢。谁谣盈耳。相与揭寿祠于东明清净之宫。奉寿相于玉香案之近。颂于斯。敬于斯。举

乎加额于斯。千万人同一诚也。岂曰文云乎哉。礼生于极顺。乐生于和。和顺中积。礼乐外著。非人心外物也锛。是盖自然而然。何者。矦之德斯民也。深也。

民之德矦者亦深。矦之爱斯民至。而民之爱侯者亦至。侯之福斯民也。与湘山为无穷。民之福于侯者。亦与湘山湘水为无穷。噫嘻。此香大新祠之

创建。天人寿。相之具瞻。神动机随。鸢飞鱼跃。不自已于人心。宜与维湘之阴。控长沙。洌川。阳之三邑。汇洞庭三峡之上𣴑。去岁秋季。虏渡武昌。势

压江靣。羽檄之水驰陆𨔄者。若飚风迅雷之疾。自广透潭。直迫城下。哨骑之草逐露宿者。距县治一舍之迩。然且奸䛉剽于乡溃卒迸于境。黠冠伏

于波。官军出于市。汹涌震惧。惊骇奔窜。一同无宁㞐。累月不聊生。境有风寒。谁其获之。邑有井市。畴其安之。人有室庐。畴其芘之。家有老稚。畴其保

之。列柟木于四关。以捍冲突。集义丁于四境。以壮军声。置邮传于南北。以伺敝势。檄于緫诸郡。以保乡落。侯之御侮者然也。首威民之掠夺。以肃

奸胆。亟便民之保聚。以妥众志。出籴本钱。以济民乏。行劝粜。令。以甦民馁。侯之弭患者然。昔夫子有言曰。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

子人欤。君子人也。百里之国。无城池之险。无甲兵之利。无仓廪府库之积。生民之命寄焉。有人焉。临大节必守封疆。守社稷而不夺于浮言之胥动。

非学道爱人。君子之巨力量能之乎。方其夜半间探闻者股立。江干警传观者色变。十室九空。居者心怖。候于此时也。屹然坐镇。不动如山。是可能

也。孰不可能也。彼有怀即远徙。弃治弗顾。旋不免焚掠荡拆之者。渠不忸怩渐污乎。事甫定。侯不自以为功。亟状巡检曹君榛两江总辖。宣劳著力。

上之幕府。制帅侍郎向公如响斯答。大书曰。虏不得入境。知县曲突徙薪之备颇密。政不待焦头烂额而后以为功。即从请褒录。侯涉秋讫冬。随机

应变。措虑运筹。为生民立命。可谓不负兹土。百姓或之。大阈荐之。天子亦将嘉之。邑不立调。无以见公论。祠不纪实。无以后来。若夫廉于律身。勤于

莅官。修泮宫以厚风化。缮亭桥以复前绪。壮庙宇以崇明祀。是又春秋常事不书报政三年。以一身寿百里之民社。催班昇朝。由一邑以寿天下之

生灵。像商岩。图云䑓浍凌烟。皆自是推之也。郡建向大公帅寿祠。邑建明府赵侯寿祠。独吾郡吾邑之有祠。于是可以观人心之礼乐也。用摭其实。

以俟太史观风之采择。侯名时镏。字宗尧。写括之龙泉。中无日进士。岳麓书院校正县学谕杨蒙记。 中元日进士岳麓书院校正县学谕杨蒙记。

湘阴夙号乐邦。括苍赵侯提锦手抚字之。一再书最矣。己未冬。邑南北俱有哨警。侯当是际。以镇静拄惊疑。以周密窒踈漏。以一真仁恻。为四境帡

幪。卒之。骑哨不侵。雁居咸定。草窃之奸亦帖。花封之暖自如。侯之保民之惠。乌得而揜诸。绍兴初字侯植种爱是邦。邑人许世表裳述其三异十善。

今侯之惠。尤为表表。付之无述可乎。君美辄不自量。为赵侯保民惠政纪实诗。一十五首。悉述其事。昔李既归班编仪清要。许之一述。至今炳炳图

经中。侯报政匪遥。上将倚宗磐为国栋。不待邑人之祝。区区引啄。聊曰无逊于云耳。景定庚申二月二十一日。邑子待省进士学宾邵君美谨叙。 纪

措置夫丁一。习书来自浒黄洲。南北相关事可忧。弓手寨兵差发了。民丁个个是貔貅。 鄂渚警报日急。县当湘南北。水陆冲要。预合关防。郡调弓

手寨卒入城。县无所恃。赵侯措置。夫丁上江置弹压团结口岸。渔户下江置弹压总辖。排集窑丁。声势一振。县称有备。 纪镇静有功二。 官船只

只离巴城。邻境如何免得惊。镇日爱人堂上坐。夜更。朝鼓转分明。 县按岳阳。仅百八十里哨至岳阳。守令以下避地。舟至县岸。一邑皇皇。赵侯处

以镇静。莅事如平。时民恃以无𢙢。 纪存恤𣴑民三。 南阳过渡尽𣴑移。携子携妻那处依。兴化寺中都住满。俵钱俵米给他归。 鄂岳奔移之民。

辐辏至县。赵侯一一存恤。贴兴化寺。俾之安居。仍支俵钱米。𣴑民莫不感戴。纪犒遣过军四。 客军过县没公凭。百姓惊移怕起争。犒物犒钱皆

望外。秋毫无犯奔程行。南北溃军。每过县郛。以百为群。民间惊骇。赵侯委曹巡检出郊。悉以钱米酒肉犒遣之。送出界外。溃军既不敢生事。县民

亦得安业。 纪置栅关防五。 县方忧北又忧南。无寨无城么障栏。近县路头都置栅。哨鞭直突也应难。 鄂岳之寇方殷。郡报南寇又迫。县无城

寨可守。赵侯宪寇将近境。急于近县。捷路坚排。权匽提水。掘陷坑。各分民丁把守。保障既密。遂无。骑哨直突之忧。 纪钱截县江六。 县江日日过

车船。传是官军或不然。截断县江教莫入。民舟方始得安眠。 县江来往车船。人疑奸细假将借透漏。赵侯委上江弹压钉截县江。自是居民

与备舟之家。咸得安安。 纪劝谕发粜七。 米舟米担尽无来。有米有家户不开。急把公文行劝粜。贫民生意挽将回。 客舟兴败不通。场民

亦鲜出。县市并闭粜贫民恓惶。赵侯急行劝谕上户发。严禁铺家停闭。贫民遂无待哺之忧。 纪出俸钱权当八。 库家不典更愁人。作么

经营米与薪。自出俸钱权抵当。雪霜时候反如春。 富家闭库不开。小民转见愁惨。赵侯以钱。差𠫇吏就县前权当。不收其息。又𢙢楮劵无人

收兑。就增价收兑。以通有无。县邑愈为之感恱。 纪杜绝草窃九。 盗猪何足挠官刑。却恐固兹草寇萌。押向市心去乎。金场窑卒敢纵横。

金场𠒋徒。主乘时啸集。近县窑丁虽有弹压。亦间有寇窃者。适捕获盗猪人解官。赵侯谓不可不重治。以杜其余。命析其乎。断刺拘锁。自是草

寇闻风帖息。 纪团集民舟十。 居民苦要买船般。甲在前湖作一团。好个规模如水寨。风波无𢙢况风寒。 县界水滨。居民备舟逃难。赵侯

主盟。令其结甲。团集县岸。又委土支踏逐水寨。民无远徙之苦。见尧江湖之虞。 纪置安报旗十一。 朝朝探报晓民间。犹更讹传百十般。旗

上大书安与急。展开安字一齐安。 郡戒严闭关。缓急无报。赵侯添招手力。差贴吏置十铺。至州成侧。一日一甲。喝示县门。以安民心。置两旗。

题一曰安报。其一曰急报。令𨔄者无事则持安报旗。有事则持急报旗。四隅各置鼓。 约以有急则皆鸣。俾各知备。故百姓安心。市井如旧。

纪帮给官军十二。 宣司调卒过千馀。帮请那知廪帑虚。一发劵头支五日。这般调画有谁如。 先时上县有官。 批劵 为备不素。县遭焚

抹。及宣司。调军壹千五百人。道湘阴而县帑廪亦虚。民皆危之。赵侯筹画有方。劵到加支数日。军皆感悦。诘旦即行。民尤赞歏。 纪关防县界

十三。 巴湘二介阙关防。不是隅官不说详。费得琴堂数杯酒。南阳一度胜金汤。岳阳城守既虚月。县之北荡无障蔽。赵侯因巴陵隅総至县。

待以礼过勉其团集乡丁。防把二介。由是岳阳之寇哨至。自筱渡而不敢南向。纪哨马伏地十四。 黄花市路苦无多。长乐街头几度。过。哨。骑欲

来先自伏。邦人喜不见兵戈。 南寇箚寨长沙之黄花。密迩县界。哨至大里塘马忽伏地。遂不敢犯境。继又屡经长乐市。将寻县路。又以马伏地而退

邑民不见兵革。皆日非赵侯仁政感天。何以有此宣功感赖。 纪百姓感恩十五 花欢柳喜劝耕天彩帜如云拥轿前。万口一辞何以祝。福王坐

处有青毡。 自己未九月。至庚申二月。南北澒洞水已。湘邑独晏然无虞。民感赵侯之惠。值举故事。邵农争制彩旗。大书颂语以献。虽贫丐亦为之。

凡数百首拥列轿前。于此又可见侯保民有惠之矣。 重修泳飞亭记。泳飞有亭。为祝圣寿作也。其沿革已见县志。岁久弗葺。委诸江浒。渔樵上

下粪薙莫间。折柳樊。之。弗敬甚矣。岁在庚午将祝华。迺捐公费。委曰鹤主首郭道元鸠工修缮。上甓下甃。前窗后棂。楯陛森严。丹艧辉映。不兼浃而成

之。凡川而泳。云而飞者。于是欣然并生。无一物不囿吾君之仁矣。若夫推及物之心以及人。使田里销愁耕凿各得。于以传圣天子仁寿之泽。则又

承𣴑宣化者责也。敢不勉干。会满散日。宣教郎。知潭州湘阴县。主管劝农营田公事。兼兵马监押。兼弓手寨兵军正。兼权安抚司干办公事臣。陈兰

孙百拜谨记。 新建笔峯亭祝文。 按县志笔峯。元在县市内。岁久平塌。仅存一井。与笔峯牌尔。后。好事者。谓阴阳家以尖峯属贪狼。遂砌一石尖

于井前以象倒地贪狼不经甚矣。咸淳五年冬。知县陈宣教兰孙乃采士友。议始作亭于井之上。以象笔峯。专委直学邓埏。进士晁世基。任责提督。而

官助费焉。亭成。气象高耸。咸谓壮。观乃请于冰壶赵尚左书其扁。而涓吉以祝之。其文曰。巍巍笔峯。宅是邑南。谁凿而平。暗焉林惭。文运之复。一亭

函三。上映卓笔。突九天参。下有德井。渊泉地涵。相我多士。漱芳濯蓝。惠我千室。汲清酌甘。君子之泽。百世可覃。 重修魁星桥记。 郑子产。以其乘

与济人于漆洧。孟子惜其惠而不知为政。徒杠舆梁成。民未病涉也。然则桥之兴废。亦可以观政欤。按县志。文星桥在堤南。跨秀水之中𣴑。水本出

拨水江之极桥。支𣴑数百步。汇于桥所。迤𣴑而南。拱揖县岸。邦人士以为南方文明之地。故水以秀名。桥遂以文名。其来尚矣。岁久桥圯。水亦湮塞。

淳祐乙巳令尹胡君。迺命直学彭朴。邑士彭述。䟽而复之。桥而亭之。开庆己未。胡尘澒洞。令尹赵君。断桥以御贼。而桥与亭遂坏。赵君秩满。虽幸复

不数载。巨漫冲啮又坏。咸淳庚午。余既领邑之二年。每一过之。仅存略约。肩不容并。轨不容方。顾谓直学彭燧曰。此君家旧德事也。方诏岁文明蔚

兴。而文星无桥可乎。彭君慨然谋诸季父述。述亦欣然任责。于是官。为之倡。而率有力者为之助。或畚而土。或凿而石。筑而丁。曾不逾月。而桥复成。

凡广一丈三尺。凡袤三丈九尺。规抚视昔犹壮。方议作亭其上。或曰堤濒胡不宜亭。亭久将压。桥必易圯。越明年。湖果倒溢。堤岸一壑。而此桥宛然

如鳌𨂍水。迄以不坏。湖山环绕。烟霏晦明。来者往者。戴者负者。车者笠者。伛偻而提携者。安然如登康衢。而履坦道。非此桥之一过欤。成诸君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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