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六十一

卷六十一

段恭 編輯

  恭,字節英,廣漢新都人。仕郡。陽嘉中,為上計掾,舉茂才孝廉。

因會上疏 編輯

  伏見道路行人,農夫織婦,皆曰「太尉龐參,竭忠盡節,徒以直道不能曲心,孤立群邪之間,自處中傷之地。」臣猶冀在陛下之世,當蒙安全,而復以讒佞,傷毀忠正,此天地之大禁,人主之至誡。昔白起賜死,諸侯酌酒相賀;季子來歸,魯人喜其紓難。夫國以賢化,君以忠安。今天下咸欣陛下有此忠賢,願卒寵任,以安社稷。《後漢·龐參傳》

陳球 編輯

  球,字伯真,不邳淮浦人。陽嘉中,舉孝廉,遷繁陽令。復辟公府,舉高第,拜侍御史。出為零陵太守,遷魏郡太守,徵拜將作大匠。遷南陽太守,拜廷尉。光和二年,以謀誅宦官下獄死。

皇太后不宜別葬議 編輯

  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聰明母儀之德。遭時不造,援立聖明,承繼宗廟,功烈至重。先帝晏駕,因遇大獄,遷居空宮,不幸早世,家雖獲罪,事非太后。今若別葬,誠失天下之望。且馮貴人冢墓被發,骸骨暴露,與賊並屍,魂靈污染,且無功於國,何宜上配至尊?《後漢·陳球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三,有小異。

與司徒劉劭書 編輯

  公出自宗室,位登台鼎,天下瞻望,社稷鎮衛,豈得雷同容容無違而已?今曹節等放縱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節等,永樂太后所親知也。今可表徙衛尉陽球為司隸校尉,以次收節等誅之。政出聖主,天下太平,可翹足而待也。《後漢陳球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四,有小異。

編輯

  ,字漢瑜,球弟子。舉孝廉,除劇令,去官。舉茂才,遷濟北相,再遷沛相。

答袁術書 編輯

  昔秦末世,肆暴恣情,虐流天下,毒被生民,下不堪命。故遂土崩。今雖季世,未有亡秦苛暴之亂也。曹將軍神武應期,興復典刑,將撥平凶慝,清定海內,信有徵矣。以為足下當戮力同心,匡翼漢室,而陰謀不軌,以身試禍,豈不痛哉!若迷而知反,尚可以免。吾備舊知。故陳至情,雖逆於耳,肉骨之惠也。欲吾營私阿附,有犯死不能也。《魏志·袁術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八,少末二句。

陳登 編輯

  登,字元龍,子。舉孝廉,除末陽長。陶謙表為典農校尉。曹公以為廣陵太守,從平呂布,以功加伏波將軍,遷東城太守。

遣詣袁紹告迎劉備為徐州牧 編輯

  天降災,禍臻鄙州,州將殂殞,生民無主,恐懼奸雄一旦承隙,以詒盟主日昃之憂,輒共奉故平原相劉備府君以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歸。方今寇難縱橫,不遑釋甲,謹遣下吏奔告於執事。《蜀志·先生傳》注引《獻帝春秋》。

高賜 編輯

  賜,永和中為南陽太守。《見李固傳》

奏劾劉嘉趙世 編輯

  光祿勛劉嘉廷尉趙世,皆以被病篤困,空文武之位,闕上卿之贊,既無忠信斷金之用,而有敗禮傷化之尤,不謹不敬。請廷尉治嘉罪,河南尹治世罪。《續漢·百官志二》注補引蔡質《漢儀》:「正月旦,百官朝賀光祿勛劉嘉、廷尉趙世各辭不能朝,高賜舉奏」。案《劉虞傳》云:「祖父嘉光祿勛」。

申屠蟠 編輯

  蟠,字子龍,陳留外黃人。年十五,為緱玉奏記於縣,得原。事當在陽嘉中。後游太學,郡召為主簿,不行。桓、靈時,太尉黃瓊、大將軍何進累辟。董卓廢立,復公車徵,並不就。年七十四,終於家。

奏記外黃令梁配 編輯

  伏聞大女緱玉為父報仇,獄鞫已決,不勝感悼之情,敢陳所聞。昔太原周黨,感「春秋」之義,辭師復仇,當時論者猶高其節。況玉女弱,耳無所聞,心無所激,內無同生之謀,外無交遊之助,直推父子之情,奮發怒之心,手刃莫大之仇,殭屍流血。當時聞之,人無勇怯,莫不張膽增氣,輕身重義,攘袂高談,稱羨其美,今聞玉幽執阱檻,罪名已定,皆心低意沮,悵恨長嘆。蟠雖愚昧,以為玉之節義,歷代未有,定足以感無恥之孤,激忍辱之子。假玉不值明時,尚望族閭表墓,顯異後嗣。況事在清聽,不加八儀哀矜之貸,誠為朝廷痛之。《御覽》四百四十一引杜預《女記》,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五

皇甫規 編輯

  規,字威明,安定朝那人。永和末為郡功曹上計掾。沖帝初,舉賢良方正,對策下第,拜郎中,託疾免歸。延熹中,徵拜太山太守,進中郎將,持節監關西兵。還為議郎,為宦官所誣,系廷尉,論輸左校,會赦。拜度遼將軍,遷使匈奴中郎將,復為度遼將軍。永康初,徵為尚書,復舉賢良方正,遷弘農太守,再轉為護羌校尉。熹平三年卒,年七十一,贈司農卿。有集五卷。

建康元年舉賢良方正對策 編輯

  陛下聖德欽明,聞災責躬,咨嗟群僚,招延敢諫,臣得踐天庭,承大問,此誠臣寫憤畢命之期也。臣伏惟孝順皇帝初勤王政,綱紀四方,天下欣然,幾以獲治。自後遭奸偽,威分近習,中常侍小黃門凡數十人,同氣相求,如市賈焉,競思作變,導上以非,畜貨聚馬,戲謔是聞。又因緣嬖倖,受賂賣爵,輕使賓客,交錯其間,分髒解罪,以攘大威。公卿以下,至於佐史,交私其門,終無紀極。頑凶子弟,布列州郡,並為豺狼,暴虐群生。天下擾擾,從亂如歸。至今風敗俗壞,招災致寇。故每有征戰,鮮不挫傷,官民並竭,上下窮虛。臣在關西,竊聽風聲,未聞國家有所先後,而威福之來,咸歸權幸。陛下體兼乾坤,聰哲純茂。攝政之初,拔用忠貞,其餘維綱,多所改正。遠近翕然,望見太平。而地震之後,霧氣白濁,日月不光,旱魃為虐,大賊從橫,血流川野,庶品不安,譴誡累至,殆以奸臣權重之所致也。今宜庭問百寮,常侍以下尤無狀者,亟便黜遣,與眾共之,披埽凶黨,收入財賄,《袁宏紀》作「蕩滌其賄」。以塞痛怨,以答天誡。《大雅》曰:「敬天之怒,無敢戲豫。」此之謂也。今大將軍梁冀河南尹不疑,處周、邵之任,為社稷之鎮,加與王室世為《袁宏紀》作「舊有」。姻族,今日立號雖尊可也。而天下區區,願其霈然增修謙節,省去游娛不急之費,割減廬第無益之飾,□近儒術,考論經書,輔佐日月,宜有至效。夫君者舟也,民者水也。朝之群臣,乘舟者也。大將軍兄弟,操楫者也。雖曰眾也,在所欲之。苟能卒志畢力,守遵常軌,以度元元,所謂福也。或乃怠馳中流,而捐楫放棹,將淪波濤,歸咎受愆,可不慎乎!夫德不稱祿,猶鑿墉之趾,以益其高,豈量力審功安固之道哉!凡諸宿猾、酒徒、戲客,皆耳納邪聲,口出諂言,甘心逸游,唱造不義。亦宜貶斥,以懲不軌。令冀等深思得賢之福,失人之累。又在位素餐,尚書怠職,有司依違,莫肯糾察,故使陛下專受諂諛之言,不聞戶牖之外。臣誠知阿諛有福,深言近禍,豈敢隱心以避誅責乎!臣生長邊遠,希涉《袁宏紀》作步。紫庭,怖懾失守,言不盡心。袁宏《後漢紀》十九,《後漢·皇甫規傳》,各有刪節,合錄成篇。

永康元年舉賢良方正對詔問日食 編輯

  天之於王者,如君子於臣,父之於子也。誡以災妖,使從福祥。陛下八年之中,三斷大獄,一除內嬖,再誅外臣。而災異猶見,人情未安者,殆賢愚進退,威刑所加,有非其理也。前太尉陳蕃劉矩,忠謀高世,廢在里巷;劉、馮緄、趙典、尹勛,正直多怨,流放家門;李膺、王暢、孔翊,潔身守禮,終無宰相之階。至於鈎黨之釁,事起無端,虐賢傷善,哀及無辜。今興改善政,易於覆手,而群臣杜口,鑒畏前害,互相瞻顧,莫肯正言。伏願陛下暫留聖明,容受謇直,則前責可弭,後福必降。《後漢·皇甫規傳》

求自效疏 編輯

  臣比年以來,數陳便宜。羌戎未動,策其將反,馬賢始出,頗知必敗。誤中之言,在可考校。臣每惟賢等擁眾四年,未有成功,懸師之費且百億計,出於平人,回入奸吏。故江源之人,群為盜賊,青、徐荒飢,襁負流散,夫羌戎潰叛,不由承平,皆由邊將失於綏御。乘常守安,則加侵暴,苟競小利,則致大害,微勝則虛張首級,軍敗則隱匿不言。軍士勞怨,困於猾吏,進不得快戰以徼功,退不得溫飽以全命,餓死溝渠,暴骨中原。徒見王師之出,不聞振旅之聲。酋豪泣血,驚懼生變。是以安不能久,敗則經年。臣所以搏手叩心而增嘆者也。願假臣兩營二郡,屯列坐食之兵五千,出其不意,與護羌校尉趙沖共相首尾。土地山谷,臣所曉習,兵勢巧便,臣已更之。可不煩方寸之印,尺帛之賜,高可以滌患,下可以納降。若謂臣年少官輕,不足用者,凡諸敗將,非官爵之不高,年齒之不邁。臣不勝至誠,沒死自陳。《後漢·皇甫規傳》

上疏言羌事 編輯

  自臣受任,志竭愚鈍,實賴兗州刺史牽顥之清猛,中郎將宗資之信義,得承節度,幸無咎譽。今猾賊就滅,太山略平,復聞群羌並皆反逆。臣生長岐,年五十有九,昔為郡吏,再更叛羌,預籌其事,有誤中之言。臣素有固疾,恐犬馬齒窮,不報大恩,願乞冗官,備單車一介之使,勞來三輔,宣國威澤,以所習地形兵勢,佐助諸軍。臣窮居孤危之中,坐觀郡將,已數十年矣。自鳥鼠至於東岱,其病一也。力求猛敵,不如清平;勤明吳、孫,未若奉法。前變未遠,臣誠戚之。是以越職,盡其區區。《後漢·皇甫規傳》

上疏自訟。 編輯

  四年之秋,戎丑蠢戾,爰自西州,侵及涇陽,舊都懼駭,朝廷西顧。明詔不以臣愚駑,急使軍就道。幸蒙威靈,遂振國命,羌戎諸種,大小稽首,輒移書營郡,以訪誅納,所省之費,一億以上。以為忠臣之義,不敢告勞。故恥以片言,自及微效。然比方先事,庶免罪悔。前踐州界,先奏郡守孫雋,次及屬國都尉李翕、督軍御史張稟;旋師南征,又上涼州刺史郭閎、漢陽太守趙熹,陳其過惡,執據大辟。凡此五臣,支黨半國,其餘墨綬,下至小吏,所連及者,復有百餘。吏托報將之怨,子思復父之恥,載贄馳車,懷糧步走,交構豪門,競流謗ゥ,雲臣私報諸羌,謝其錢貸。若臣以私財,則家無擔石;如物出於官,則文簿易考。就臣愚惑,信如言者,前世尚遺匈奴以宮姬,鎮烏孫以公主。今臣但費千萬,以懷叛羌。則良臣之才略,兵家之所貴,將有何罪,負義違理乎?自永初以來,將出不少,覆軍有五,動資巨億。有旋車完封,寫之權門,而名成功立,厚加爵封。今臣還督本土,糾舉諸郡,絕交離親,戮辱舊故,眾謗陰害,固其宜也。臣雖污穢,廉潔無聞,今見覆沒,恥痛實深。傳稱「鹿死不擇音」,謹冒昧略上。《後漢·皇甫規傳》

上書薦中郎將張奐自代 編輯

  臣聞人無常俗,而政有治亂;兵無強弱,而將有能否。伏見中郎將張奐,才略兼優,宜正元帥,以從眾望。若猶謂愚臣宜充軍事者,願乞冗官,以為奐副。《後漢·皇甫規傳》

上言宜豫黨錮 編輯

  臣前薦故大司農張奐,是附黨也。又臣昔論輸左校時,太學生張鳳等上書頌臣,是為黨人所附也。臣宜坐之。《後漢·皇甫規傳》

與劉司空箋 編輯

  明公至德,佐國憂世,雖贈兩梁冠及鮐魚一雙,服厚尊貺,榮施其宏。《御覽》四百七十八

與馬融書 編輯

  謹遣掾尚許奉書,裁上絮被一雙,襪一量,以通微意。《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六百九十七,八百十九

追謝趙壹書 編輯

  蹉跌不面,企德懷風,虛心委質,為日久矣。側聞仁者愍其區區,冀承清誨,以釋遙悚。今旦外白有一尉兩計吏,不道屈尊門下,更啟乃知已去。如印綬可投,夜豈待旦。惟君明睿,平其夙心。寧當慢傲,加於所天。事在悖惑,不足具責,儻可原察,追修前好,則何福如之。謹遣主簿奉書,下筆氣結,汗流竟趾。《後漢·趙壹傳》

女師箴 編輯

  觀象制教,肇經乾坤。家有王義,室有嚴君。各有定位,陰陽是分。昔在軒轅,陶化正刑。刑於壺闈,以臨百官。煌煌后妃,女ヨ是閉。穆穆夫人。爰采潔蘩。師禮莫違,而神岡時怨,「關雎」首化,萬國承流。實有淑女,允作好逑。唐媛興媯,文母盛周。厥德不回,弘濟大猷。咨爾庶妃,鑾路斯邁。戰戰兢兢,厲省ひ帶。漸進不形,變起無外。行難著而易喪,事易失而難退。動若順流,應如發機。奉上惟敬,撫下唯慈。怨豈在明,患生不思。《藝文類聚》十五,《初學記》十

虞恭 編輯

  恭,漢安時太史令。

仍用四分曆議 編輯

  建歷之本,必先立元,元正然後定日法,法定然後度周天以定分至。三者有程,則歷可成矣。「四分曆」仲紀之元,起於孝文皇帝後元三年,歲在庚辰。上四十五歲,歲在乙未,則漢興元年也。又上二百七十五歲,歲在庚申,則孔子獲麟。二百七十六萬歲,尋之上行,復得庚申。歲歲相承,從下尋上,其執不誤。此「四分曆」元明文圖讖所著也。太初元年,歲在丁丑,上極其元,當在庚戌,而曰丙子,言百四十四歲起超一辰,凡九百九十三超,歲有空行八十二周有奇,乃得丙子。案歲所超,於天元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日月俱超。日行一度,積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一而周天一幣,名曰歲,歲從一辰,日不得空周天,則歲無由超辰。案百七十歲二一章,小餘六十三,自然之數也。夫數出於杪勿目,以成毫,毫積累,以成分寸。兩儀既定,日月始離。初行生分,積分成度。日行一度,一歲而周,故為術者,各生度法,或以九百四十,或以八十一。法有細粗,以生兩科,其歸一也。日法者,日之所行分也。日垂令明,行有常節,日法所該,通遠無已,損益毫,差以千里。自此言之,數無緣得有虧棄之意也。今欲飾平之失,斷法垂分,恐傷大道。以步日月行度,終數不同,四章更不得朔餘一。雖言《九道》去課進退,恐不足以補其闕。且課歷之法,晦朔變弦,以月食天驗,昭著莫大焉。今以去六十三分之法為歷,驗章和元年以來日變二十事,月食二十八事,與《四分曆》更失,定課相除,《四分》尚得多,而又便近。孝章皇帝歷度審正,圖儀晷漏,與天相應,不可復尚。《文曜鈎》曰:「高辛受命,重黎說文。唐堯即位,羲和立禪。夏後制德,昆吾列神。成周改號,萇弘分官。」《運斗樞》曰:「常占有經,世史所明」《洪範五紀論》曰:「民間亦有黃帝諸歷,不如史官記之明也。自古及今,聖帝明王,莫不取言於羲和、常占之官,定精微於晷儀,正眾疑,秘藏中書,改行《四分》之原。及光武皇帝數下詔,草創其端,孝明皇帝課校其實,孝章皇帝宣行其法。君更三聖,年曆數十,信而徵之,舉而行之。其元則上統開闢,其數則復古《四分》。宜如甲寅詔書故事。《續漢·律曆志中》,「順帝漢安二年,尚書侍郎邊韶上言《四分曆》之失。詔書下三公、百官雜議。太史令虞恭、治歷宗訴等議。奏可。」

滕撫 編輯

  撫一作輔,字叔輔,北海劇人。順帝時,仕州郡,遷涿令。質帝初,三公舉文武才,拜九江都尉,進中郎將,拜左馮翊。胡廣承宦官指奏黜之。卒於家。有《慎子注》十卷。

祭牙文 編輯

  恭羞太牢,薦遐靈。推轂之任,實討不庭。天道助順,正直聰明。《藝文類聚》六十,《初學記》十一,《御覽》三百三十九

李咸 編輯

  咸,字元卓,《陳球傳》作「元貞」,與《琉紀》注及蔡邕撰碑不合。汝南西平人,前將軍李廣之後。順帝時舉孝廉,除郎中。光祿又舉茂才,遷衛相,授高密令,遷徐州刺史,拜漁陽太守,遷度遼將軍,徵為河南尹。母憂去官。桓帝時徵拜尚書,歷僕射、將作大匠、大司農、大鴻臚、太僕。建寧四年,代聞人襲為太尉。熹平二年以疾致仕。四年卒,年七十六。

  《廣傳》注引《謝承書》,「李咸以建寧三年自大鴻臚為太尉,」《袁宏紀》則「熹平三年,以河南尹李咸代段為太尉。」《袁紀》當誤。然《范史》載咸為太尉,在建寧四年三月,而蔡質《典儀》,「是年七月立宋皇后,襲授璽綬,」又似襲尚未免。諸書互異,所未詳也。

上書請合葬竇太后 編輯

  臣聞禹、湯聞惡,是用無過,桀、紂聞善,以亡其國。中常侍曹節、張讓、王傅等,因寵乘勢,賊害忠良,讒譖故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虛遭無刑之,被以滔天之罪。陛下不復省覽,猥發雷霆之怒。海內賢愚,莫不痛心。武以歿矣,無可柰何。皇太后親與孝桓皇帝共奉宗廟,母養蒸庶,繫於天心,仁風豐霈,四海所宗。禮,為人後者為人之子。陛下仰繼先帝,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存既未蒙顧復之報,歿又不聞諒ウ之哀。太后未崩,武先坐誅。存亡各異,事不相逮,而恚武不已,欲貶太后,非崇有虞之孝,昭蒸蒸之仁。八方聞之,莫不泣血。昔秦始皇母后不謹,陷幸郎吏。始皇暴怒,幽閉母后,感茅焦之言,立駕迎母,置酒作樂,供養如初。夫以秦後之惡,始皇之悖,尚納茅焦之語,不失母子之恩。豈況太后,不以罪沒。陛下之過,有重始皇。臣謹冒昧陳誠,左手齎章,右手執藥,詣闕自聞。唯陛下揆茅焦之諫,弘始皇之寤,復母子之恩,崇皇太后園陵之禮,上釋皇乾震動之怒,下解黎庶酸楚之情也。如遂不省,臣當飲鴆自裁,下覲先帝,且陳得失,終不為刀鋸所裁。袁宏《後漢紀》二十三,「熹平元年六月,河南尹李咸執藥上書」。

  臣伏惟章德竇後虐害恭懷,安思閻後家犯惡逆,而和帝無異葬之議,順朝無貶降之文。至於衛後,孝武皇帝身所廢棄,不可以為比。今長樂太后尊號在身,親嘗稱制,坤育天下,且援立聖明,光隆皇祚。太后以陛下為子,陛下豈得不以太后為母?子無黜母,臣無貶君,宜合葬宣陵,一如舊制。《後漢·陳球傳》,「熹平元年,竇太后崩。曹節、王甫以為,梁後家犯惡逆,別葬懿陵。武帝廢黜衛後,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竇氏罪深,豈得合葬先帝乎?太尉李咸詣闕上疏,於是議者乃定。」案:此與《袁宏紀》所載互異。

奏事 編輯

  《春秋》之義,貶纖介之惡,采毫毛之善也。《文選·潘勖九錫文》注

編輯

  ,字叔智,魏郡鄴人。年十五,以舅宋光系詔獄,奏記梁商得原,由是顯名。舉孝廉,遷金城太守,再遷北海相。入為尚書、僕射,封鄴都亭侯。出為河南尹,遷司隸校尉,轉少府、廷尉。

奏記大將軍梁商 編輯

  將軍天覆厚恩,愍舅光冤結,前者溫教許為平議,雖未下吏斷決其事,已蒙神明顧省之聽。皇天后土,實聞德音。竊獨踴躍,私自慶幸。聞《春秋》之義,原情定過,赦事誅意,故許止雖弒君而不罪,趙盾以縱賊而見書。此仲尼所以垂王法,漢世所宜遵前修也。傳曰:「人心不同,譬若其面。」斯蓋謂大小窳隆丑美之形,至於鼻目眾竅毛髮之狀,未有不然者也。情之異者,剛柔舒急倨敬之間。至於趨利避害,畏死樂生,亦復均也。與光骨肉,義有相隱,言其冤濫,未必可諒,且以人情平論其理。光衣冠子孫,徑路平易,位極州郡,日望徵辟,亦無瑕穢纖介之累,無故刊定詔書,欲以何名?就有所疑,當求其便安,豈有觸冒死禍,以解細微?譬猶療飢於附子,止渴於毒,未入腸胃,已絕咽喉,豈可為哉!昔東海孝婦,見枉不辜,幽靈感革,天應枯旱。光之所坐,情既可原,守闕連年,而終不見理。呼嗟紫宮之門,泣血兩觀之下,傷和致災,為害滋甚。凡事更赦令,不應復案。夫以罪刑明白,尚蒙天恩,豈有冤謗無徵,反不得理?是為刑宥正罪,戮加誣侵也。不偏不黨,其若是乎?明將軍德盛位尊,人臣無二,言行動天地,舉厝移陰陽,誠能留神,沛然曉察,必有於公高門之福,和氣立應,天下幸甚。《後漢·霍傳》,又見《袁宏紀》十八,各有刪節,文亦小異。

延篤 編輯

  篤,字叔堅,南陽人。順帝時,舉孝廉,為平厚侯相,以師喪棄官。桓帝以博士徵,拜議郎,著作東觀,進侍中,歷左馮翊、京兆尹,以疾免。後遭黨錮。永康初,卒於家。有集二卷。

答張奐書 編輯

  離別三年,夢想言念,何日有違。伯英來,惠書盈四紙,讀之三復,《御覽》作「反覆」。喜不可言。《藝文類聚》三十一,《御覽》五百九十五。

與張奐書 編輯

  烈士徇名,立功立事。《文選·潘岳閒居賦》注,又「王遲與陳伯之書》注

與高彪書。 編輯

  今茲以《五經》為鼎,書傳》為俎籩,祖述堯、舜,憲章文、武,未暇螓也。宜勿以為念。《御覽》九百四十一

與段紀明書字紀明 編輯

  得知窮兵極遠,大捷而反,雖齊桓之制令支服流沙,霍將軍之封祁連,辛武賢之截醜虜,蔑以加焉。莫不魚爛雲除,震懼稽顙矣。《書鈔》一百十七《兵勢》

貽劉 編輯

  昔太伯三讓,人無德而稱焉。延陵高揖,華於仰風。吾子懷蘧氏之可卷,體寧子之如愚,微妙玄通,沖而不盈,蔑三光之明,未暇以天下為事,何其劭與!《後漢·劉傳》

與李文德書 編輯

  夫道之將廢,所謂命也。流聞乃欲相為求還東觀,來命雖篤,所未敢當。吾嘗昧爽櫛梳,坐於客堂,食赤烏之麥,飲化益之玄醴,折張騫大宛之蒜,歃晉國郇瑕氏之鹽。已上四句,從《御覽》補。朝則誦羲、文之《易》,虞、夏之《書》,歷公旦之典禮,覽仲尼之《春秋》。夕則消搖內階,詠《詩》南軒。百家眾氏,投閒而作。洋洋乎其盈耳也,渙爛兮其溢目也,紛紛欣欣兮其獨樂也。當此之時,不知天之為蓋,地之為輿;不知世之有人,己之有軀也。雖漸離擊築,傍若無人,高鳳讀書,不知暴雨,方之於吾,未足況也。且吾自束修已來,為人臣不陷於不忠,為人子不陷於不孝,上交不諂,下交不黷,從此而歿,下見先君遠祖,可不慚赧。如此而不以善止者,恐如教羿射者也。慎勿迷其本,棄其生也。《後漢·延篤傳》,又《御覽》四百三十一,九百七十七

仁孝論 編輯

  觀夫仁孝之辯,紛然異端,互引典文,代取事據,可謂篤論矣。夫人二致同源,總率百行,非復銖兩輕重,必定前後之數也。而如欲分其大較,體而名之,則孝在事親,仁施品物,施物則功濟於時,事親則德歸於己,於己則事寡,濟時則功多。推此以言,仁則遠矣。然物有由微而著,事有由隱而章。近取諸身,則耳有/聽受之用,目有察見之明,足有致遠之勞,手有飾衛之功,功雖顯外,本之者心也。遠取諸物,則草木之生,始於萌芽,終於彌蔓,枝葉扶疏,榮華紛縟,木雖繁蔚,致之者根也。夫仁人之有孝,猶四體之有心腹,枝葉之有本根也。聖人知之,故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人之行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然體大難備,物性好偏。故所施不同,事少兩兼者也,如必對其優劣,則仁以枝葉扶疏為大,孝以本根充實為先,可無訟也。或謂先孝後仁,非仲尼序回、參之意。蓋以為仁孝同質而生,純體之者,則互以為稱,虞舜顏回是也。若偏而體之,則各有其目,公劉曾參是也。夫曾、閔以孝悌為至德,管仲以九合為仁功,未有論德不先回、參,考功不大夷吾。以此而言,各從其稱者也。《後漢·延篤傳》,又《御覽》四百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