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部四十 太平御覽
卷四百.人事部四十一
人事部四十二 

凶夢

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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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檀弓》曰:夫子蚤作,負手曳杖,逍遙於門,歌曰:「泰山其頽乎!梁木其壞乎!哲人其萎乎!」既歌而入,當戶而坐。子貢聞之,曰:「泰山其頽,則吾將安仰?梁木其壞,哲人其萎,則吾將安放?夫子殆將病也?」遂趨而入。夫子曰:「賜!爾來何遲也!夏後氏殯於東階之上,則猶在阼也。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則與賓主夾之也。周人殯於西階之上,則猶賓之也。而丘也,殷人也。予疇昔之夜,夢坐奠於兩楹之間。夫明王不興,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將死也。」蓋寢疾七日而沒。

《左傳·成公上》曰:晉侯夢大厲,被髮及地,搏膺而踴,呼曰:「殺余孫,不義。厲鬼,趙氏之先祖也。餘得請於帝矣!」壞大門及寢門而入。公懼,入於室。又壞戶。公覺,召桑田巫。巫言如夢。巫言鬼怒如公所夢。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六月丙午,公欲麥,使甸人獻麥。將食,張,如厠,陷而卒。小臣有晨夢負公以登天,及日中,負晉侯出諸厠。遂以爲殉。

又《成公下》曰:晉楚將戰,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恭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韜。以一矢覆命。言一發而中之。

又《成下》曰:初聲伯夢涉洹,洹水出汲縣,林慮縣東北,至魏郡長樂縣入清水也。或與己瓊瑰,瓊玉、瑰珠也。食之。泣而爲瓊瑰,盈其懷。淚下化爲珠玉薄懷。從而歌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懼不敢占也。還自鄭,至於狸而占之曰:「餘恐死,故不敢占也。今衆繁而從餘三年矣,而無傷也。」言之,至暮而卒。繁多也,傅誡數占夢。

又襄十八曰:齊侯伐我北鄙。中行獻子將伐齊,夢與厲公訟,弗勝,曆公,獻子所殺者。公以戈擊之,首墜於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皋。梗陽,晉邑也,在太原。巫皋,名也;夢幷見之。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亦夢見獻子與厲公訟。巫曰:「今茲主必死。若有事於東方,則可以逞。」獻子許諾。

又昭四曰:初,穆子去叔孫氏,及庚宗,成十六年避僑如之難奔齊。庚宗,魯地。遇婦人,使私爲食而宿焉。齊,夢天壓己,弗勝。穆子夢也。顧而見人,黑而上僂,深目而喙,號之曰「牛助餘」,乃勝之。及反魯,所宿庚宗之婦人獻以雉。獻穆子。問其姓,問有子不?對曰:餘子長矣,能奉雉而從我矣。」召而見之,則所夢也。未問其名,號之曰牛。曰:「惟。」皆召其徒,使視之,遂使爲竪。竪,官。傅言、從夢未必吉。

又哀上曰:初,曹人或夢衆君子立於社宮,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強,許之。振鐸,曹始祖也。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強爲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強好弋,獲白雁,獻之。且言田弋之說。因訪政事,大悅之。有寵,使爲司城以聽政。夢者之子乃行。強言霸說於曹伯,從之,乃背晉而攻宋。宋人伐曹,晉人不救而曹亡。

又哀下曰:衛侯夢於北宮,見人登昆吾之觀,衛有觀在古昆吾氏之虛。被髮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虛,綿綿生之瓜。綿綿,瓜初生也。餘爲渾良夫,叫天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占之,赦,衛筮史。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言衛侯無道,卜人不敢以實對,懼騅而逃。

《國語》曰:晉獻公伐虢。虢公夢在廟有神人,面白毛,虎爪,執鉞立於西阿之下。公懼而走。神曰:「無走。帝命使晉襲於爾門。」公拜,稽首。覺,召使囂占之,對曰:「如君之言,則蓐收也。天之形神也。」公使囚之,且使國人賀夢。舟之僑告其族曰:「衆謂虢亡不久矣,吾今乃知之。外內無親,其誰救之。吾不忍俟。」將其族於晉。六年,虢乃亡。

史記》曰:始皇夢與海神鬥,如人狀。乃令人入海賫捕鉅魚具,而自以連弩候大魚出射之。遂幷音旁。海西。至平原津而病。

又曰:秦二世夢白虎嚙其左驂馬,殺之。問占夢人,曰:「涇水爲瑣攏」二世乃齋望夷宮。閻樂殺之。更立子嬰爲王。

又曰:初,趙盾在時夢見叔帶持要而哭,甚悲,已而笑,拊手而歌。盾卜之,兆絕而後好。趙史援占曰:「此甚惡,非君之身,乃君之子,然亦君之咎。」至趙翔被殺,下宮,及趙武,還故位。

漢書》曰:昌邑王夢見青蠅之矢積殿東西階。王乃問龔遂,對曰:「營營青蠅,止於蕃,愷悌君子,無信讒言。陛下察之。」王終不改。

《續漢書》曰:鄭玄夢孔子造曰:「起,今年歲在辰,來年歲在巳。」既悟以讖占之,知命當終。有頃,寢疾而卒。

又曰:周盤字伯堅。朝會集諸生講論終日。因令其二子曰:「吾日者夢見先師東里先生,與我講於陰堂之奧。」既而,長嘆:「豈吾齒之盡乎!」其月望日,無病忽終。

《東觀漢記》曰:公孫述夢有人語之曰:「公子系十二爲期。」覺,語其妻。對曰:「朝聞道,夕死尚可,況十二乎!」

《魏志》曰:鄧艾字士載。初,艾當伐蜀,夢山上而有流水。以問彌虜護軍爰邵。邵曰:「案《易卦》,山上有水曰蹇。蹇,繇利西南,不利東北。孔子曰:蹇利西南,往有功也。不利東北,其道窮也。往必克蜀,殆不還乎。」艾憮然不樂。

又曰:文帝問周宣曰:「吾夢殿屋兩瓦墮地,化爲鴛鴦,此何謂耶?」宣對曰:「後宮當有暴死者。」帝曰:「吾詐卿耳。」宣對曰:「夫夢者,意耳。苟形言,便占吉凶。」言未卒而黃門令奏,宮人相殺。

《蜀志》曰:魏延字文長,義陽人。延夢頭上生角,以問占夢趙直。直詐延曰:「夫騏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戰而賊自破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爲字,刀下用也。頭上用刀,其凶甚矣。」延後果誅。

又曰:關羽初出軍圍樊,夢豬嚙其足。語子平曰:「今年衰矣!」尋果被殺。

《晉書》曰:郭瑀,敦煌人也。苻氏之末,略陽王穆起兵酒泉以應。張大預遣使招瑀,瑀與同郡索嘏應之。穆後信讒欲誅嘏,瑀諫不從,旦夕祈死。夜夢乘青龍上至屋而止。寤而嘆曰:「龍飛在天,今止於屋。屋之爲字,屍下至也。龍飛至屍,吾其死也。古之君子不卒內寢,況吾正士乎!」遂還酒泉南山赤岩閣,飲氣而卒。

又曰:惠帝時,陸機爲長沙王征河間王果。夜夢黑幕三重繞車,機擘出不得。明旦被殺。其日大風拔木,時人以爲陸氏之冤。

又曰:張華方晝臥,忽夢見屋壞。覺而惡之。是夜難作,稱召,華遂與裴俱被收。

又曰:僞趙石虎晝寢永安宮。夢群羊從東北負魚而來。鄴東北土高丈餘,魚羊滿其上。寤,乃問佛圖澄,曰:「不祥也,國其敗乎!」

又曰:溫嶠爲驃騎,鎮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雲其下多怪。嶠遂毀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萬品。其夜,夢人謂嶠曰:「與君幽明道隔,何意相照?」嶠惡之。忽中風。至鎮,旬日而卒。

又曰:揚雄爲舂陽令,舉兵拒王敦。城陷,爲敦所擒。初,雄被執之日,其夜夢乘車掛肉其傍。占曰:「夫肉必有筋,斤也。車傍於斤,吾其戮乎?」尋爲王敦害之。

《續晉陽秋》曰:苻堅之遣慕容垂,侍中權翼諫不聽。於是翼乃夜私遣壯士,要路而擊之。垂是夜夢行路,路窮,顧見孔子墓傍墳有八。覺而心惡之,召占夢者占之,曰:「行路窮,道盡也,不可行。孔子名丘,八以配丘,此兵字,路必有伏兵。深宜慎之。」於是,垂遂別路而進,翼伏兵遂不擒之。

《前涼錄》曰:張駿,十二年五月,駿有疾。夢出遊,不識其處,見一玄龜,向之張口而言:「更九日當有嘉問。」遂經九日而卒。

《前趙錄》曰:劉曜末年,夢三人金面丹唇,東向逡巡,不言而退。曜拜履其跡。太史令任義曰:「三者,曆運之極。東爲震,王者之始次也。金爲兌,物衰落也。唇丹不言,事之畢也。逡巡揖讓,舍之道也。爲之拜者,屈伏於人。履跡而行,慎不出,疆兵必大起。」遠在三年,曜爲石勒所擒。

《前燕錄》曰:穆容俊夜夢石虎嚙其臂。覺,遂痛。惡之,曰:「死胡安敢夢生天子?」使掘之,數其罪,鞭其屍,投之漳水。俄,寢疾而死。

沈約《宋書》曰:少帝凶暴日甚,沈慶之猶盡言諫諍。遣慶之從子攸之賫藥賜慶之死,時年八十。初,慶之夢有人以兩匹絹與之,謂曰:「此絹足度。」慶之語人曰:「老子今年不免,兩匹八十尺也,度無盈餘矣!」

《後魏書》曰:玄熙於任城王澄薨前,夢有人告之曰:「任城當死。死後二百日外,君亦不免。若其不信,試看任城家。」熙夢中顧瞻任城第舍,四面墻崩無遺堵焉。熙惡之,覺而告所親。及熙之死,果如所夢。

又曰:崔浩構害李順,基萌已成。夜夢秉火順寢室,火作而順死。浩與室家群立而觀之。俄而,順弟息號哭而出曰:「此輩吾賊也!」以戈擊之,悉投於河。悟而惡之,以告館客馮景仁。景仁曰:「此真不善也!非復虛事。夫以火人,暴之極也。且兆始惡者終殃,積不善者無餘慶。厲階成矣,公其圖之。」浩曰:「吾方思之而不能悛。」至後而族。

《三國典略》曰:齊李鉉字寶鼎,渤海南皮人也。春夏務農,秋冬入學,經疏之多發自於鉉。嬰疾在床,夜夢孔子忿其廣爲疏例,系而捶之。既寤之後,其疏例焚。尋而病癒。

《齊書》曰:武帝初登位,夢金翅鳥下殿食小龍子無數,乃飛上天。及明,帝即位,誅高武子孫幷盡。明帝名鸞故也。

又曰:武帝時,雍州刺史張敬兒未貴,夢所居村社樹高數十丈。爲雍州,又夢社樹直上天。俄反,伏誅。

《梁書》曰:武帝初,沈約齊末建議廢齊和帝。後夢和帝以刀斷其舌,約大懼,召巫言,與夢同。竟憂卒。

《唐書》曰:太宗時,徐慶爲征遼判官。有一典不得姓名。慶在軍,忽夢己化爲羊,爲典所殺。覺,懼,流汗至曉。典判案,慶問曰:「汝夜有夢否?」典云:「夢公爲羊,某屠之。」由是,慶不食羊。則天時,慶至司農少卿、雍州司馬,時典已任大理獄丞。後慶被誣與內史令裴炎通謀,應接英公徐敬業揚州反,被執送大理。忽見丞押獄,慶流涕謂曰:「征遼之夢,今當應之。」及被戮,竟是丞引之。

又曰:杜牧知命年得病,自爲墓誌、祭文。又嘗夢告曰:「爾改名畢。」逾月,奴自家來告曰:「炊將熟而甑裂。」牧曰:「皆不祥也。」俄又夢書片紙曰:「皎皎白駒,在彼空谷。」寤而嘆曰:「此過隙也。吾生於角,昴畢於角,爲第八宮。吾之甚厄也。予自湖守遷舍人,木還於角足矣。」其年以疾終。

又曰:韋溫爲宣歙觀察使。明年,瘍生於首,謂愛婿張復魯曰:「予任校書郎時,夢二黃衣人賫苻來追,及將渡,一人續至曰:彼墳至大,功須萬日。遂不涉而寤。計今萬日矣,與公訣矣。」明日卒。

又曰:崔與尚書右丞盧藏用同配流,俱行。謂藏用曰:「家弟承恩或冀寬宥,因遲留不速進。行至荊州,夢於講堂照鏡。曰:「鏡者,明象。吾當爲人主所明也。」以告占夢人張申。申退曰:「講堂者,受法之所。鏡者,於文爲立見金,此非吉徵。」其日,追使至,縊於驛中。

《唐新語》曰:毋俱永切。直集賢,無何,以熱疾暴終。初夢著衣冠上北邙山,親友相送。及至山頂,回顧不見一人。意甚惡之。及卒,僚友送葬北邙山,咸如所夢。

《呂氏春秋》曰:齊莊公之時,有士曰賓卑聚。夢有壯士從而叱之,唾其面,惕然而寤。然夜坐不自快。明日召其友而告之曰:「吾年六十而無所挫辱,吾將索之,得之則可,不得將死之。」每朝立乎衢,三日不得,退而自殺。

桓譚《新論》曰:博士弟子韓生,連三夜有惡夢。以問人,人教晨起厠中祝之三旦,人告以爲祝詛捕治,數日死。

《玄晏春秋》曰:十二月乙丑夕,夢至京師。自廟出,見車騎甚衆。以物呈廟云:「誅大將軍。」曹爽寤以告梁析,析曰:「君欲曹人之夢乎?朝無公孫強。」予曰:「爽無叔振之請,苟失天機,敗離矣,何待於強?」

《益部耆舊記》曰:何ㄚ嘗夢井中生桑。以問占夢趙直,直曰:「桑非井中之物,然桑字四十下有八,君壽恐不過此。」後果如直言。

《管輅別傳》曰:輅見何尚書。何曰:「頃連夢青蠅數十,來在鼻上,驅之不肯去,何也?」輅曰:「夫鼻者,艮也。天中之山而蠅集之,位峻者危,輕豪者亡。」後遂被誅。

《搜神記》曰:吳時,嘉興徐伯始病,使道士呂石安神座。石有弟子戴本、王思二人,居住海鹽,伯始迎之以助。石晝臥,夢上天,北斗門下見外鞍馬三匹,云:「明日當以一迎石,一迎本,一迎思。」石夢覺,語本、思:「如此,死期至。可急還與家別。」不卒事而去。伯始怪而留之。曰:「懼不見家也。」間一日,三人同日死。

《續搜神記》曰:會稽謝奉與永嘉太守郭伯猷善。謝忽夢郭與人於浙江上爭摴蒱錢,爲水神所責。墮水死,己營理郭凶事。既覺,便往郭,許共圍棋。良久,謝云:「卿知吾來意不?」因說所夢。郭聞之悵然,云:「信與人爭,如卿所夢,何期太的□也。」須臾如厠,便倒氣絕。謝斷理之如所夢。

《異苑》曰:苻堅將欲南師也,夢葵生城內。明以問婦。婦曰:「若征軍遠行出,難爲將也。」堅又夢地東南傾,復以問。云:「江左不可平也。君無南行,必敗之應也。」堅不從,卒敗。

又曰:陳郡殷靈均,義熙中爲桂陽太守。夢人縛將去,形神乖散。復有一人云:「且置在作衡陽,當取之。」殷驚寤惆悵。永初三年,除衡陽郡,知冥理難避,辭,不免。尋寢疾而亡。

《述異記》曰:陶繼之爲秣陵令,殺劫。其中一人是大樂伎,不爲劫,而陶逼殺之。將死,曰:「我實不作劫,遂見枉殺。若有鬼,必自訴理。」少時,陶夢見此伎來云:「訴天得雪,今來相取。」遂跳入陶口中,仍落腹而倒。俄而,陶遂病死。

又曰:姚萇既殺苻堅,與苻登相拒於隴東。萇夜夢堅將天帝使者勒兵馳入萇營,以矛刺萇,正中其陰。萇驚覺,陰腫痛。明日遂死。

又曰:張駿有疾,夢出遊觀,不識其處。甘泉湧出,有一玄龜向駿張孔稍曰:「更九日,當有嘉問好消息。」忽然而覺。自書記之,封在筒中,人不知也。因寢疾,經九日而死。

《幽明錄》曰:魏武帝猜忌晉宣帝子非曹氏純臣。又嘗夢三匹馬在一槽中共食,意尤憎之。因召文明二帝告以所見,幷云:「防理自多,無爲橫慮。」帝然之。後果害族移器,悉如夢焉。

又曰:王丞相茂弘,夢人慾以百萬錢買大兒長豫。丞相甚惡之。潛爲祈禱者。備材作屋,得一窖錢,料之百萬億。大懼,一皆藏閉。俄而,長豫亡。

又曰:隴西秦嘉字士會,俊秀之士。婦曰徐淑,亦以才美流譽。桓帝時,嘉爲曹掾赴洛,淑歸寧於家。晝臥,流涕覆面。嫂怪問之,云:「見嘉自說往津鄉亭病亡。二客俱留,一客守喪,一客賫書還,日中當至。」舉家大驚。書至,事事如夢。

《集異記》曰:陽平宋堇,善解夢。有孫氏求官,睡得夢雙鳳集其兩拳,以問堇。堇曰:「鳳皇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卿當大凶,非苴杖即削杖也。」後孫氏果遭母喪。

又曰:張天錫在涼州,夢一綠色狗,形甚長,從城東南欲張。張床上避一匝,乃墮地。後苻堅遣狗長往破張,著綠地錦袍,從東南門入,皆如夢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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