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十一年/二月

正月 二月 三月

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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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湜朴熙顯。事變假注書朴榮顯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惠慶宮調攝中氣候,若何?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惠慶宮症候,一樣安寧,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惠慶宮進服加味益氣湯,前方中去杏仁、蘇子、吉梗,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呈辭,宋翼淵未肅拜,持平柳春東、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元在明,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李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李光文,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李光文,謂有館規,不爲入直,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李光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午間徑出啓辭,雲以館規,而未知何以然也。想必下番故也。若然則當不可違例,一體陞敍事,分付傳旨只推。傳曰,前待敎李光文,檢校差下,牌招察任。傳曰,翰林未差之代,令翰苑會圈取點。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李志淵,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本院啓曰,卽者校理李彥淳,以其親病,陳疏徑行,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行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韓耆裕,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留院上疏入之。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漢城府龍山坊民家失火單子,傳曰,恤典題給事,分付。

○以京畿監司權尙愼狀啓,砥平縣人物燒死事,傳曰,一室五口夫妻女孫,俱致燒歿,焉不顧助原恤典外各別厚給,使知朝家眷眷之意事,分付。

○兵曹,明陵幸行時軍令,二月十二日出宮,黔巖碑閣所晝停所,自闕門二十六里,明陵展謁,自晝停所十里,以上三十六里,親祭還詣黔巖碑閣所晝停,當日還宮。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大祭、景慕宮春享大祭、南壇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呂東植、曺鳳振、李東冕、尹錫永,以上竝單付。

○兼春秋李仁迪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三日酉時量,敬奉聖批,同月二十八日申時量,馳到平安監營,傳諭於領中樞府事李時秀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臣路中病發,從縣道猥陳請勘之疏,僅僅馱來於臣弟任所,伏枕奄奄,惟譴何是竢。不意近侍之臣,遠臨關外,傳宣聖批,首尾一百三十有六言,字字恩言,曠絶千古,榮動闔門,光溢遐陬,雙擎百稽,感淚無從。至於異鄕風土調治未便之敎,眷念悶恤,德意如天,備郞之問疾,珍劑之特頒,尤是格外隆渥,始旣許以由暇,兄弟相依,使之調息其病軀,繼又軫其疾患,王人薦辱,有此便蕃之異數。無狀賤臣,無一事報答,仰煩聖念,至此之極,雖糜身粉骨,將何以仰酬萬一乎?臣之離違軒陛,倐爾滿歲,戀闕一念,寤寐如結。伏況慈候康復,賀儀將擧,臣旣因徑還,未得面承起居,慕慮悚惶,食息靡弛,揆以分義,固當卽日馳還,進登文陛,少伸叨謝之忱,退與群僚,同參蹈忭之列,而目下病狀,一味沈篤,實無強力登途之勢。瞻望雲天,神精飛越,姑待日候漸暄,病勢少間,謹當擔舁東歸,仰承恩造,而附奏體嚴,不敢蔓辭,不勝惶隕感泣之至雲矣。臣則今方復路云云。踏啓字。

○備邊郞韓應一書啓,臣於本月二十三日酉時量,敬奉聖敎及齎下江蔘三兩,卽地離發,同月二十八日申時量,馳到於平安監營領中樞府事李時秀所住處,先傳聖敎及藥物是白遣,仍爲問疾是白乎,則以爲始因觸冒風寒,重添食傷,痰厥宿症,挾感復發,胸膈衝亘,頭目刺痛,殆將顚仆道路,不得已還爲馱來。六七日將息,衝亘刺痛,似有少減,而食飮全卻,眩瞀頻作,元氣隨以低陷,房闥不能起動,時月之內,難望蘇完雲矣。臣則仍爲復路云云。踏啓字。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言啓曰,日官皮景厚等三人,已施加資,官生金在信,姑未蒙賞矣。三譯官有闕代,除取才塡付,一體施賞,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李基栽身病猝重,尹永輝呈辭在外,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幸行時挾輦軍,今番則以幾名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己巳年例,六百名磨鍊。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都,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昨春例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摠戎使率訓局餘軍,弘化門外留陳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明陵幸行時,斥堠伏兵及傳語軍,摠戎廳廣州府,各隨地方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各差備所把驛馬,別單書入,而不足之數,以京畿驛馬十五匹,補把,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幸行回鑾後,隨駕軍兵犒饋,連以乾物分給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來三月初七日慶科庭試武科初試時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二十步,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中,鳥銃三柄一巡二中,以上取二技。

○本院以司僕寺言啓曰,今此幸行時,追慕峴、碌磻峴道路險峻處,依前例臨時啓稟,以人夫奉駕之意,敢啓。傳曰,今番當以步輿往來,而此後人夫擔駕與步輿代駕間,依駕與馬中取稟例擧行,可也。

○又以司僕寺言啓曰,今此幸行時補把驛馬,從近道限三十匹分排,知委各驛,以爲入用,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御營廳言啓曰,集賢門入直禁衛營軍,以本廳京中哨軍,今二月初二日,依例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刑曹言啓曰,在前庭試放榜時天童軍,文科則全數定給,武科則只給甲乙科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副校理金𨩿疏曰,伏以臣賦性戇愚,發言無慚,遂致仇嫉多端,疑謗交積,至再昨夏所遭,而醜辱無餘地矣。彼則以無不是之至情,逞必欲殺之私憾,語出憤薄,全不裁擇,直驅之於罔測之科,蓋其意,不如是則不快也。然皮裏春秋,人皆有之,一段眞是非,自有泯滅他不得者,其言之的當與不當,有據與無據,自有一時之公議而已。臣不欲提起舊說,更事較挈,論人先故,以傷事面,故只陳人言之,不足多辨,以明臣情之自反無怍,卽臣疏所謂尋跡於無足之鼎,吹毛於不存之皮者,約以盡之,不待逐條辨破,而臣之本情,庶或見諒於天日之照燭矣。及承批旨,若曰猶賢於遂非,伊後傳敎下者,謂臣再疏,窮屈自服,夫非者,不是之爲也。屈者,不直之故也。其身先自不直不是,而將安所藉手事君乎?心曲莫暴,情地轉蹙,跼高蹐厚,踽踽若窮人之無所歸,分宜廢棄,已無陽界之義,戒在息補,永斷當世之念,榮塗一步,自劃有素,故向於是職之猥叨也。恩召自天,繼而有牌望勿呼之命。臣於是前卻不得,奉牌朝房,恭俟嚴譴,而特蒙恩遞,庶可以投置閒散,歌詠聖德,以終餘生矣。千萬不自意,記簪之恩,又及於杜門訟愆之身,聖明無棄,大德有容,朽木擬雕篆之用,病乘借湔沸之力,無狀賤臣,何以得此?聞命若驚,隕越於中,時則値莫大之慶會,竊不勝同忭之微忱,遂乃抃棄廉隅,冒參賀儀,而第伏念班聯三呼,卽彝情之不容己者,夤緣一肅,非私義之有所伸也。虧質自如,微諒難奪,苟或因此而揚揚彈束,晏然若無故,則是倖會反爲貪榮之階,伸分終致喪守之歎,臣之顚倒狼狽,有不暇論,而其有傷於淸朝四維之化,當如何哉?朱夫子有雲,士大夫去就出處,有關風俗盛衰。伏惟聖明,若念及於此箇義理,則鐫斥之命,不待臣言之畢矣。文石橫經,雖切戀結之忱,靑綾伴直,奈無冒進之路,臣情到此,其亦慽矣。天牌儼臨,末由承膺,玆敢冒入文字,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察匹夫之諒,特許終朝之褫,永刊臣名於仕籍,仍治臣瀆擾之罪,使私義靖而朝綱肅焉。臣於陳情丐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係民隱,玆敢以耳目所覩記附陳之,伏惟少垂察焉。臣以試事,承命南州,周行湖以左凡十有七州矣。所過諸州,近峽則僅免大無,曠野則未免薦荒之處,閭里寥落,人煙蕭瑟,間多敗簷頹壁,蓬蒿滿室者,問之則曰闔家餓而逝矣。曰渾家病而逝矣。終日所遇,太半是遭故之人,所見慘惻,不覺釀涕,而此猶細故也。竊聽輿論,則右沿諸邑捐瘠之患,不啻倍蓰於左道,濱海曠漠之際,野無靑而宅不毛,再昨秋以來,窮民之所以延命而苟活者,只木皮鬆葉,腸枵而形鵠,圉圉若不保朝夕,於是乎得病,則一兩日便不起。幸而免此者,及至春夏之交,始食新而猝患泄痢,故者夥然,通計前後,不可勝數。大邑假量爲三四萬口,小邑亦不下七八千口,而伊時字牧之臣,旣皆掩置不報,按察之臣,遂未枚擧登聞,又未有繡衣廉察之行,殿下深居九重,何由知南民絶可悲極可慘之這箇光景乎?惟彼札瘥之類,除非班戶女口,則皆是軍伍也。屢十萬闕伍,將何以塡充乎?必以其邑之生齒,欲充其邑之故額,則誠萬萬行不得之政也。向者籌司行會,有以限三年次次塡補爲辭,而藉使十年生聚,尙難一齊代定,旣未塡代於闕額,則其將徵役於旣骨,此其勢徵族之不足,將遍徵於一里一面矣。徵裡面之不足,將遍徵於一鄕一邑矣。逝者已矣勿論爲,生者將不得支保,一年二年,流散而已,則幾何而不爲廢四郡乎?臣於所經道路,男女老少,左右扶攜,自海而野,自野而峽,流離顚連,莫適所向,兒索飯而啼呼,婦繭足而呻吟,見甚愁痛,故臣於路次,駐馬而問曰,若等何故而離親去鄕爲乎?其言曰,農作之失稔,天之所使,何敢怨焉,身布之當納,民之本分,何敢避焉?而但吾村丁男之身故者,不知幾許口,此輩之戶還身役,勢將勒徵於同里之吾屬,故堪耐不得,支撐不得,至於此境,離鄕行乞,豈樂爲而然哉?到此地頭,反不如逝者之爲都無事,願爲邙部之纍纍而不可得也。語未訖而歔欷涕下矣。樂生惡死,人之常情,而其言如此,此豈非仁人君子惻然動心處乎?竊伏念國計經費,專靠於湖南一道,如漢之關中,唐之江淮,而邦本之顚蹶如此,其何能國乎?逃故磨勘之姑停,當年身布之特減,不過爲目前姑息之地矣。臣愚則以爲有大患難,必有大變通,然後乃可以整頓而妥帖矣。竊計全羅一道五十六官,除濟州三邑,則實五十三邑,各其邑中,計房村之全數閒遊者,校院生之額外添附者,鄕品饒戶之冒錄儒籍者,豪右班村之籬下投托者,在在皆然,今使該道道臣,奉朝令而周旋,按簿書而行會,嚴束而明覈,到底査括,則當得閒丁許多名矣。夫然後沿邑闕伍之不得塡代者,通一道而均排移定,張空補缺,則優可以相當矣。勿論京鄕案付,頓然釐正而勞徠安集之,然後湖海一隅,其不爲新安、石壕之村矣。臣愚不佞,竊附古人圖流民進烏草之義,不避猥屑,冒煩崇聽,若其矯救之策,奠接之方,不以人而廢其言,獲蒙採施,則殿下之赤子,庶可以樂生安堵矣。殿下之關中,從可以復舊殷庶矣,豈不萬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事便是已過之事,但以民事言之,爾之所聞,必是眞的,許多民生,顚於溝壑,許多民弊,難以蘇復,興言及此,不覺憂悶。令廟堂爛加議定,另有實效。爾其勿辭察職。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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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金啓河坐直。同副承旨李錫夏監祭進。注書李羲準未入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榮顯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加味益氣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呈辭,宋翼淵未肅拜,持平柳春東、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同副承旨,分詣景慕宮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本院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奉審,本曹判書,當爲進去,而判書沈象奎,以內局提調監煎進,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監煎副提調爲之,卽爲奉審進去。

○又啓曰,翰圈爲之事命下矣。檢閱李紀淵在外,只有檢閱洪敬謨,別兼春秋申在植二人,無以備員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檢閱李光文,別兼春秋差下,一體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單李光文。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光文。

○以別兼春秋申在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別兼春秋申在植,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備員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申在植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向來多端之後,必欲違召無怪,許遞,令館閣會圈。

○本院啓曰,翰圈館閣會圈事,命下矣。監事以下館閣堂上,竝卽命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李志淵差祭,副應敎未差,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傳旨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朴綺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李志淵差祭,副應敎未差,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韓耆裕、朴綺壽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違牌人更爲呼招。

○以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韓耆裕、朴綺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朴宗慶,參判李存秀,參議宋冕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本院啓曰,注書李光文陞敍代,被薦人李羲準薦狀,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牌不進,參判李存秀,參議宋冕載進,承旨進。啓曰,玉堂東壁,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之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韓兢履爲副應敎,金鍾文、閔哲儒爲兵曹佐郞,注書單李羲準,贈吏判洪樂㝡贈左贊成例兼,永明尉洪顯周祖考,護軍張鉉宅今加嘉義加資事承傳。兵批,判書李勉兢,參判金孝建,參議鄭景祚病,參知洪羲俊入直進,承旨進,知事三單吳千根、李惟鑑、趙宗協,同知單張鉉宅,僉知單張震剛。

○同副承旨李錫夏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是白遣,仍詣木覓山,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是白遣,仍詣漢江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進詣南壇享所,仍留監祭,待將事還奉神位版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沈湜書啓曰,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神門,至南關王廟,登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茂密是白遣,由靑鶴亭逶迤南北,至舊失火處,曲曲看審是白乎,則長松簇立,種株叢密,初植之木,經歲漸茂是白遣,自冷井洞,至栗峴是白乎,則松林茂盛是白遣,仍詣南壇奉審是白乎,則壇砌門墻,竝無壞缺處是白遣,自文峴,至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確,略有種松是白遣,到馬石橋,則松林尤盛是白遣,仍詣漢江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鴈峯伏兵峴,至斗湖司寒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無學峯,所經外山諸處,面面看審是白乎,則俱無斫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賑恤廳言啓曰,龍山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命下矣。被燒十五間以上一戶,米七斗,錢二兩,空石二十立,十間以上五戶,各米五斗錢二兩,空石十五立,五間以上二十二戶,各米三斗,錢一兩,空石十立,四間以下,十五戶各米二斗,錢一兩,空石十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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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李羲準未入來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榮顯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惠慶宮調攝中氣候,若何?諸節益有差勝之效乎?臣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宮氣候,一樣安寧,卿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進御加減地黃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惠慶宮進服加味益氣湯,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翰圈館閣會圈事命下,而知春秋沈象奎、朴宗慶,弘文提學朴宗慶,藝文提學金羲淳,同春秋李庚運、金魯敬牌不進,無以擧行,幷更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監事更爲命招。

○又啓曰,知春秋沈象奎、朴宗慶,弘文提學朴宗慶,藝文提學金羲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翰圈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幷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監事更爲命招。

○又啓曰,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韓耆裕傳旨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止淵,卽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韓耆裕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分揀牌招。

○以副應敎韓兢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本院啓曰,副應敎韓兢履,旣有推考傳旨捧入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李止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校理金𨩿,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朴綺壽內閣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應敎李止淵受由,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修撰韓耆裕再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校理一員未差,副修撰朴綺壽內閣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新除授注書李羲準,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今辛未年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箚子批旨內,幸行退定事,卿言如此,當以三月內爲之,令禮曹擇日事,命下矣。幸行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來三月初十日,二十二日,二十八日俱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十日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通信使辭朝出去時,盛龍亭,除儀仗鼓吹,只以使行節越前導陪往事,曾有大臣筵奏定奪之事矣。依前例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元陵官員聯報,則陵寢局內,近日虎患,白晝橫行,官員之奉審,山直之巡山等節,不得任意雲矣。莫重之地,虎患若是,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校卒,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習日射技放,而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吉培,羽林衛將盧尙樞,五衛將金猛吉,慶熙宮衛將金麗澤,文臣兼宣傳官韓始裕病難供職,呈狀乞遞。五衛將柳師春,忠壯衛將閔百彬除授在外,五衛將金養湜在外,上來無期雲,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道路橋梁,明日看審事啓下,而幸行擇日,以三月改推擇矣。事知兼司僕,從後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李元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東七陵局內,虎患狼藉,捕捉事,允下矣。善放砲手五十名,定將校率領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捕廳言啓曰,從事官李德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思穆箚曰,伏以臣伏見日昨傳敎下者,有本月十二日明陵幸行之命矣。節屆仲春,禮展仙寢,實出大聖人羹墻之慕,凡在臣隣,孰不欽仰,第念廟宮南殿,觸冒寒威,間日行禮,連爲勞動,已不勝下情之憂慮。而見今時序尙早,寒事未解,風日乖和,無異大冬,雖是一舍之地,此時鑾蹕之夙戒,大有妨於節宣之道,且道路之難治,軍兵之呵寒,亦不可不念,稍待天和,卜吉展謁,是臣區區之望也。仍伏念今日,卽湯劑進御之日,臣職在嘗藥之列,事當𨃃蹶趨簉,以伸一半分自效之忱,不意狗馬賤疾,猝添感冒之症,咳逆氣促,達宵叫苦,束帶赴公,其勢末由。而乃於是際,翰圈有命,召牌儼臨,承膺無路,臣情到此,冞增惶隕,玆敢倩構短箚,仰請譴何。伏乞聖慈,特遞臣藥院之任,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存國體,以嚴朝綱,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幸行退定事,卿言如此,當以三月內爲之,令禮曹擇日,卿其勿辭安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副摠管尹長烈疏曰,伏以宸誠仰格,皇穹默祐,惠慶宮邸下諐候,遄臻康復,上告下布,縟儀載擧,慶溢殿宮,歡均中外。仍伏念臣狗馬之齒,已迫七旬,癃痼之疾,轉成膏肓,退伏松楸,歌詠聖澤,千萬不自意數旬之內,摠府樞銜,除旨聯翩,臣始也惝怳,終焉感泣,闔門攢祝,隣里動色。噫,臣立朝五十年,未敢效涓埃塵剎之報,區區願忠,只在於陳力奔走,則今於聞命之日,義不可以俟駕,逖違之餘誠,又切於覲光,而不幸蒲柳之質,先秋已衰,桑楡之景,與日俱迫,風痰所關,若墜煙霧,眼花所翳,不辨黑白,諸般症形,罔不危惡,而最是腳氣之症,積年沈痼,欲起則麻痺而蹣跚,移步則疼痛而旋仆,牀褥之間,轉側須人,房闥之外,蠢動無路,瞻望雲天,只切戀結,及伏聞賀儀隔日,蒼皇登道,擔舁入肅,寸誠雖伸於叨謝,病軀無望於備衛,迺者寶劍之點下也,臣之名又在其中,欲退則攢地不得,欲進則顚踣在前,縮伏直廬,只切惶阨,僚員憫之而替勞,聖度特垂乎包容,而臣之闕禮虧分之誅,尤無所自逃矣。臣何敢倖其苟逭,不自首,實重犯欺君之罪哉、方欲露章自列,幸行之命,適下此際,義當𨃃蹶陪扈,而以若病狀,萬無以跨鞍驅馳,由前而義分都虧,由後而忱誠莫伸,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略暴情實,仰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明,亟治臣闕禮蔑分之罪,仍令選部,永刊臣名,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帶摠管之任,特爲許遞。

○副護軍李魯益疏曰,伏以金𨩿疏復出,而臣之私義,有萬萬崩迫而痛惋者。噫,先臣被誣之顚末,聖明之所俯燭而痛斥之,臣何敢更事煩暴,今其皮裏春秋,人皆有之,一段眞是非,自有泯滅他不得者,苟如是也。前後聖敎,森如日星,凜如霜雪,抑將置之於何地,凡今之人,自非渠之一種肺腸,孰敢異貳於此哉?至若庶幾見諒及承批旨以下數轉語,究其語脈,顯有不滿之意,又何放恣無嚴之至此極也?旣殿下燭渠情狀之眞贓斷案矣。而渠乃敢註腳之抑揚之,有若被憚於人,而自引自辨者然,是豈臣分之所可出也。渠雖習於閃弄手段,獨不念自干於大不敬之誠乎?區區過計之憂,不暇念及於一家一身之私耳。顧今臣自處之道,惟有歸伏松楸,以畢餘生而已。玆敢略控腔血,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亟降威罰,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向來批旨,只在民事,有累語賜批而已。言之反覺屑越,故置之,今因爾疏思之,渠於復除之後,敢以眩惑之計,登諸章奏,極爲無狀,焉無處分,爲先施以投畀之典,爾則勿辭,卽爲入來。

○應敎李止淵上疏大槪。敢陳懇迫之私,冀蒙軫諒之恩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注書李羲準疏略曰,伏以臣之兄羲甲,方在本院右承旨之任,揆以公格,自在應避,將臣職名,照例遞改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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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加味益氣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周,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左副承旨金履載,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朴榮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榮顯改差,代以金載成爲事變假注書。

○傳曰,監事更爲命招。

○傳曰,當該掌務內官,令該府拿問處之。

○本院啓曰,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修撰韓耆裕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修撰韓耆裕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分揀。

○本院啓曰,應敎李志淵受由,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修撰韓耆裕三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校理一員未差,副修撰朴綺壽內閣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水原留守朴崙壽狀啓,健陵火巢內民家失火事,傳曰,近來連以火巢內失火馳啓觀其戶數,雖甚零星,其不能愼火,則推此可知,各別嚴飭,俾無如前不謹之地事,分付。

○以慶尙監司金會淵狀啓,方春窮民,精抄賙恤,殫心撫摩,期無捐瘠事,傳曰,觀此狀辭,雖得眼前之醫,必有來頭之難,予心甚悶,令廟堂爛加商議,俾無顚連之患事,左右相另留對揚,使有實效。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尙圭,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初除授成均館典籍徐永輔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日之內,萬無供職之望,斯速入啓遞改雲。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強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敦寧參奉洪直弼,除拜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待年軍庾季孫,李啓潤、金弘喆,東郊水落山近處,大虎一頭,私獵捉得矣。謹此封進,而捉虎軍等,依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弘文館校理金𨩿,爲先施以投畀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𨩿慶尙道軍威縣投畀,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觀此承政院注書李羲準上疏,則以爲臣之兄羲甲,方在本院右承旨之任,揆以公格,自在應避,將臣職名,照例遞改亦爲白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承政院注書李羲準,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翰林會圈,成命有日,召牌薦降,臣固當聞命卽進,以竣圈事,而病不得自力,屢犯違逋之罪,惶隕之極,無所自措。臣之病劇貼席,已過一旬,而更加越添於大庭班退之餘,今則十分危篤,比日前不啻加一倍矣。狗馬之疾,雖不敢張皇欲陳,蓋其心腹衝亘之祟,卽是自來貞疾,若將頃刻難保,而今則兼之以肚腕澎脹gg膨脹g,呼吸欲絶,左體痺麻,是十年前已發者,而間得少瘳,今又復添,手腳痿掉,轉成不仁。凡此形證,俱係危劇,時月復起,固難爲期,目下趨簉,尤無其勢,坐違召命,已是萬萬悚隕,而至於廟宮陪班,又將無以隨參,有臣如此,合被何罪。伏乞亟降嚴命,以肅朝綱,以延危喘,千萬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悉,卿之病勢如此,翰圈事退行,廟宮陪班,右相當進參矣,卿其勿辭,安心調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

○副應敎韓兢履疏曰,伏以臣姿性至庸陋,學識極鹵劣,早以擧業,只爲祿仕之計,倖占榮塗,每切盈盛之戒,而至若瀛館華選,尤非如臣不材蔑學之所可擬議。況今初除,乃是東壁淸貫,冠冕一館者,則必待望實俱備,才器相當,可以答公議稱峻選而後,上可以授是任,下可以膺是命。今忽以最居人下,百不猶人者,擧以委之,有若循序苟備者,是豈聖朝愼官擇人之政也哉?且臣年前所遭人言,滓穢滿身,身名塗地,斷不可諉以時移,晏若無故,凡於前後除旨,輒不免冒罪積違,幸蒙成物之恩,獲伸守株之義,杜門屛跡,感誦無極,若使徒懷嚴畏,到今擺棄,以爲夤緣冒出之計,則是將爲四維全喪,首尾橫決,貽羞於淸朝士夫之列,而金華條氷之銜,其必由臣身而壞了無餘也。臣雖無恥,豈忍爲是哉?況臣於私義之外,實有情理之萬萬悶臣者,迫有七耋偏母,年深病痼,長在床褥,每有朝夕奄奄之憂,而近添以輪行毒感,始緣醫藥之失治,間又風寒之重襲,轉成乖證,十分危篤,氣息漸綴,頃刻有憂。臣方尋醫對證,左右焦熬,若使此時,一或有誤,則病無以更得措手,而臣情之萬萬窮隘,到此而益無可言矣。玆不得不不避屢違之罪,敢將疾痛之呼,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亟命鐫改臣除授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伸至情,以肅邦憲,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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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朴齊聞。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惠慶宮調攝中氣候,若何?諸節益有康復之喜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益進康復,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惠慶宮進服加味益氣湯,依前方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注書李羲準改差,代以朴齊聞爲假注書。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尙圭,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尹尙圭,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右通禮權烒呈狀內,矣身所患痰癖之証gg症g,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雲,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報恩幼學李得坤所志,則以爲族弟學獜,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世彬第二子元義,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學獜夫妻俱沒,拘於常格,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得坤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世彬第二子元義,立爲李學獜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良女黃召史、劉召史,遺棄兒收養,給料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柳弘源,把摠李東榮,身病甚重,勢難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金益振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射鳥雖是掌務之職責,遺矢不擇地之罪,益無所逃,爲先施以降付當日入直禁軍三領之末下爲良如敎。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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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朴齊聞。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加味益氣湯停止,加減白朮散,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持平柳春東呈辭,掌令宋翼淵未肅拜,持平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校理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濟州防禦使李顯宅狀啓,正朝箋文方物愆期,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月初八日宗廟、景慕宮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閔命爀在外,三員未差,無以備員,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冕膺爲都摠管,李存秀、趙弘鎭、李庚運爲副摠管。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李志淵,校理尹尙圭,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守令應薦不薦人,竝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通信使帶去軍官書記,如無職名人,則有付軍職帶往之例矣。今此通信上使軍官前營將具毅和,前府使李一愚,前郡守柳相弼,通德郞趙晩錫,閑良書記幼學金善臣,副使軍官前五衛將鄭宅升,前內乘李運植,前縣監金㝡行,書記通德郞李明五見,無時帶職名,竝依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赴往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知中樞府事趙尙鎭,知中樞府事趙得永、吳載熙,行大護軍李冕膺、金履度,行護軍吳泰賢、兪漢謨、宋銓、韓宗纘、李得濟,豐安君柳相祚,同知中樞府事宋鏌、李仁秀、李普漢、曺允精,同知敦寧府事李樂培,行護軍趙𡹘、柳文植、李格、李晩遠,掌樂院正林景鎭,校書館判校文尙表,俱爲應薦而不薦,竝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益振原情公事判付內,射鳥雖是掌務之職責,遺矢不擇地之罪,益無所逃,爲先施以降付當日入直禁軍三領之末下事,命下矣。金益振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義禁府啓目,掌務中官金益振捧供批旨內,射鳥雖是掌務之職責,遺矢不擇地之罪,益無所逃,爲先施以降付當日入直禁軍三領之末下事,命下矣。謹依判下辭意,金益振,當日入直二番兼司僕三領末下,降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東萊府使尹魯東狀啓,以爲因信使渡海八送使倭停止事,奉行等替呈書啓,退卻不捧,島主直呈之意,嚴加責諭,緣由已爲馳啓,而訓別等手本內,館守倭以爲,庚辰、癸卯、己巳、癸巳、壬戌館宇修理時及壬戌、癸卯、己亥、戊辰、癸未信使渡海時,以八送使停止事,馬島奉行等之代呈書啓,已有前例。今番依例擧行雲,而替呈書啓,雖是謬規,前後許捧,亦已多例,則似不可一向退卻,請令廟堂稟處矣。使卽許捧,而答書則令萊府依例直答,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昨冬康翎縣漂到大國人三十五名,竝隨身雜物,從旱路入送之意,撰出咨文,順付節使矣。卽見盛京禮部移咨,則漂人舡上所帶物件中,鐵錨、鐵鍋、大小磁鐔、小米、大棕錨繩、大菁蔴繩、錨繩、小蔴繩、水桶等物,均被留下,竝沒交給,卽將詳細開單,咨送前來,以便核辦雲矣。漂人物種,無論折價與帶去咨後開錄,無一遺漏,則今此竝沒交下雲者,似是咨文直到北京,而盛京只憑漂人所供而然也。旣有計開咨送之咨,則各項物件,當爲入送,以此意具由撰咨後,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以該府譯學,仍差咨官,使之入送之意,分付承文院及該道該府,何如?傳曰,允。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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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坐直。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朴齊聞。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惠慶宮調攝中氣候,若何?諸節益有康復之喜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候一樣平順,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惠慶宮進服加減白朮散,前方中人蔘減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持平柳春東呈辭,掌令宋翼淵未肅拜,持平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傳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擧動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右通禮未差之代,卽速差出,以爲擧行之地雲,通禮院右通禮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敬參爲右通禮。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羽林衛將,今方有闕矣,明日動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且其番次不遠,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文常爲內禁將,南漢喆爲羽林將。

○傳曰,雖有下情之阻隔,日候如是不順,百官軍兵之勞,不可不念,與永禧殿展拜日,同爲展拜,更待日暖間擇入。

○傳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一愚、柳相弼、李運植,副司勇趙晩錫、文永喆、李明五、金善臣,以上竝單付。

○本院,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待年軍朴有先,私獵於郊外,大虎一頭捉來矣。謹此封進,而捉虎軍,考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健元陵後峯近處,中豹虎一頭捉得,謹此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金會淵啓本內,彥陽縣監李得鉉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得鉉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內,呂島萬戶張俊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張俊寬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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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趙璟鎭。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持平柳春東呈辭,掌令宋翼淵未肅拜,持平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假注書朴齊聞,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齊聞改差,代以趙璟鎭爲假注書,

○以京畿監司權常鎭狀啓,安城郡民家失火事,傳曰,民家失火,殊甚矜然,另有顧恤事,回諭。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三日臣羲淳,與戶曹堂上本署提調,春奉審時,宗廟第十室寶欌底板朽傷,至於冊樻所裹內外袱及纓子,俱爲朽傷,事係莫重,不敢入於循例執頉中,以待登筵,修改之節,稟旨擧行矣。莫重有頉,恐不可曠日遲待,臣曹與本署提調,更爲奉審後,卽爲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羲淳,與本署提調臣曺允大,進詣宗廟第十室寶欌有頉處,詳細奉審,則寶欌底板年久朽漏,漏氣侵入於欌內,大王位玉冊樻一部底板及外袱纓子,王后位玉冊樻一部底板及內外袱纓子渝傷矣。修改之節,不容少緩,而春奉審執頉各室簾帳地衣等修改,先告事由,今二月十五日望祭兼行,同月十九日辰時修改事,已爲啓下矣。今此冊樻袱子及纓子寶欌修改告事由,望祭兼告擧行,祝文中一體措辭添入,十九日辰時,同爲修改事,分付戶曹,何如?傳曰,玉冊寶何等所重,退限於十日之久,全不成說前亦有如是否。此草記勿施,不卜日今,十一日告由,擇日以十三四日間,先爲修改。其外簾帳,次第修改,而以冊寶體重,先事修補,他餘從後修改之意,添付祝文,可也。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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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坐直。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趙璟鎭。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禮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惠慶宮調攝中諸節,益有康復之喜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宮氣候平順萬安,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惠慶宮進服加減白朮散,前方中去山藥、薏苡仁,加山査肉一錢,枳殼七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本院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晉州營將沈鍾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本院啓曰,假注書趙璟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辛未卯朔,卽我慈殿冊嬪後通五至紀之歲與月也,天賜純嘏,慶葉無疆,慈候磐安,長樂春和,而且値有今日之幸逢,忭祝之忱,曷有其極?其在大小臣民之延頸顒頌之道,攢手歡欣,必不能自已。予小子仰體慈心之愴昔,更思今慶之無於玆命十一日早朝,左議政以下,率宗親文武,上進致詞箋文表裏於王大妃殿,殿所以仁政殿爲之,各殿宮則勿使爲封進。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持平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宗廟告由祭大祝,趙民和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民和。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韓兢履,由限已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第十室寶欌底板,年久朽破,玉冊樻二部底板及內外袱纓子渝傷處,臣曹與本署提調奉審後,告由修改之節,磨鍊擧行事草記。傳曰,玉冊寶何等所重,退限於十日之久,全不成說,前亦有如是否。此草記勿施,不卜日今十一日告由,擇日以十三四日間,先爲修改。其外簾帳,次第修改,而以冊寶體重,先事修補,他餘從後修改之意,添付祝文可也事,命下矣。謹依聖敎,先告事由祭,今二月十一日曉頭先行,事役旣在一殿之內,各室告由祭祝文,令藝文館一體措辭撰出,修改吉日時,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月十三日有拘忌,十四日則國忌齋戒相値,而十二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臣曹與本署提調,戶、工曹堂上,依例眼同監董,而謹考謄錄,則去丁卯年七月十八日,宗廟第十一室冊寶欌內有頉樻子與袱屬修改告事由,同年八月初一日朔祭兼行,同日卯時修改矣。宗廟殿內冊寶欌與樻袱修改,前已有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雖有前例,事則從速爲當,故勿論有否,有所下敎矣。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基豐,以御營中軍,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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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河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熙顯趙璟鎭。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惠慶宮調攝氣中候,若何?諸節益有康復之喜乎?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承症候,議定繼進湯劑爲宜,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誕擧進箋之喜,慈宮連向安康之嘉,下情慶忭,曷有其極?今則間日問安,從此勿爲之,卿等不必入侍矣。朝進煎入湯劑後退去,亦勿夕承候。

○本院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有稟達事,率禮堂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曰,慈宮患候平復頒敎陳賀時,禮房承旨李羲甲,左通禮尹之鉉,右通禮權鉽,竝加資,宣敎官奎章閣直閣徐俊輔,一體加資,入侍承旨,竝大鹿皮一領賜給,翰注兒馬亦爲賜給。贊儀、守令除授,致詞官,半熟馬一匹賜給,其餘兒馬一匹賜給,承文院通禮院下人,米布題給,而一依英宗朝丙戌年例施賞。

○傳曰,明日係是朝廷進箋,朝廷在下之道也,豈有賞典?承旨以下竝勿論。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李鍾運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副應敎韓兢履牌進不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慶尙監司金會淵狀啓,義興縣民家失火事,傳曰,春寒失火,聞甚矜惻,元恤典,卽爲顧助事,分付。

○本院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朝廷進致詞後,本閣候班時原任大臣,當爲進參,而原任待敎李龍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李龍秀。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王大妃殿上進箋文致辭,令文任撰出,箋文方物物膳,封進當殿之意,知委諸道,而在前方物物膳,只進當殿之時,議政府六曹物膳,則有各殿宮一體封進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各殿宮旣不進箋,各殿宮所進各道方物物膳及京廳方物物膳,竝勿爲封進事,分付,可也。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日王大妃殿百官進致詞箋文表裏行禮儀註,直爲書入慈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禁將吳文常,父病沈重,萬無供職之望,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宇樑,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洪得輿,受由下鄕,過限不現,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二月初十日,上御誠正閣。大臣、禮堂入侍時,承旨□□□,假注書趙璟鎭,史官□□□□□,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禮曹判書金羲淳,參判尹序東,參議鄭觀綏以次進伏。載瓚曰,皇天祖宗,默佑邦家,莫大之慶,又湊於是年是月,明日將擧盛禮,臣等蹈忭之忱,已不容言,而八域聳聽,蹈舞歡忭,曷有其極?仍伏念幸逢莫大之慶會,宜備莫大之慶禮,故臣等玆敢率禮堂請對矣。大抵遇慶備禮之際,儀文間一或未盡,則有非廣慶飾嘉之意,故臣等半日思惟,致詞進箋,只行於當殿,實切群下缺然之忱。伏願殿下,臨殿受賀,親上箋文,百官軍民,粗伸蹈舞之忱,上告下布,輿情攢祝,因情制禮,縟儀誕擧,則豈不休哉?上曰,各殿宮陳賀,欲請竝擧乎?載瓚曰,儀文備擧,然後上告下布,實爲廣慶之道矣。思穆曰,如是然後,尤爲飾慶之道矣。上曰,嘉禮五紀,與母臨五紀,差有間焉。今番只先進箋於當殿,而日後加隆於慶禮似好矣。載瓚曰,自今以後,邦慶無疆矣,先自今番備擧慶禮,而年年遇慶,又爲備禮,尤好矣。思穆曰,莫大之慶,宜有莫大之禮矣。載瓚曰,今番慶會,尤是罕有,故如是仰達矣。上曰,母臨五紀,亦爲不遠。況慈心撝謙,不欲張大,今番則只擧於當殿好矣。載瓚曰,英廟朝辛未賀儀,亦爲親上矣。上曰,嘉禮五紀,與母臨五紀,豈不有間乎?思穆曰,五紀則同矣。載瓚曰,臨殿受賀,雖不備儀,親上箋文,允葉情禮矣。上曰,自內當親上矣。載瓚曰,昨下傳敎中,無自內親之上命,故如是仰達矣。上曰,親上之儀,壬辰以前,儀文克備,而伊後則國力漸不如古,故只有自內奉亟之儀而已矣。載瓚曰,慈聖撝謙之德,殿下承順之孝,臣等不勝欽仰萬萬,而下情則不能無悵缺矣。此下未考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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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王大妃殿進致詞箋文表裏後,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英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假注書朴熙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熙顯改差,代以洪羲祖爲假注書。

○本院啓曰,御營廳大將李堯憲,摠戎使李溏,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御營大將所佩命召及摠戎使所佩密符,竝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爲以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摠戎使,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摠戎使李光益,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應敎李志淵,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兵曹啓目,呂島萬戶所佩兵符,令政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旣已初造,監營、水營所上各左一隻,諸鎭將所佩右一隻,定禁軍下送,而舊兵符,收取上送燒火事,全羅監司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四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勉植爲內禁將。

○本院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王大妃殿陳賀時所封各道方物中,江原道觀察使封進方物,乃是京作貢,先爲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諫院言啓曰,正言李𪺅、柳訸,持平李鍾運,依例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尹範喆,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公忠監司金蓍根疏曰,伏以聖孝格神,院直旣撤,縟儀誕擧,霈澤旁達,臣民歡慶,中外同情。仍伏念臣於日前,備陳臣父病狀,兼控臣不稱之實,冀解藩寄,獲遂歸護矣。及伏承批旨,以將父救護爲諭,臣且榮且感,不知所以圖報。然誠淺辭拙,日月之明,尙懼其未盡照燭,故不得不申復於恩謝之下,以紓區區迫急之私焉。臣之瓜遞之期,只隔數月,苟使臣父之病,不至於危劇,則在臣分義,固宜奉承聖意,而臣父年今七十有九,雖於不病之時,氣力有凜綴之憂。運動多艱澁之時,自昨冬臣還之後,重添感冒之病。仍兼咳喘之症,床笫之間,轉側須人,臣之前疏所陳,實出於萬分不獲已之情矣。近日以來,連接家信,則凡百落下,又不啻數層,則將來三百里之地,初非可論,而顧臣情理,則臣父旣無他子孫之在側,常時只恃臣一身爲命,而今當離違疾病之際,起居扶將之節,藥餌調護之方,親攝無人,齟齬莫甚。人子之心,其親雖強健無恙,子職久曠,則尙不勝怵惕而戀慕。況臣父大耋沈病,有朝夕凜凜之憂乎?臣雖欲按抑情私,坐待數朔,不惟有違於人理,方寸已亂,神思不續,簿書機務之間,無望剸理,旬宣接撫之責,何以自效,在家而不免爲不孝之子,於國而不得遂願忠之志,朝家亦安用此兩失忠孝之方伯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切之懇,亟命鐫改臣職,俾得及時歸護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如此,所請特爲許施,應敎李志淵上疏大槪,敢陳悉迫之私,乞被擅離之罪事。原本未考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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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受由在外。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通信使留待。

○傳曰,通信使入侍。

○洪義浩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羲祖有頉,代以金遇順爲假注書。

○金遇順有頉,代以鄭禮容爲假注書。

○傳曰,廟殿宮展謁,以明日爲之。

○本院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傳曰,公忠監司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惠慶宮患候平復頒赦陳賀時,宣敎官奎章閣直閣徐俊輔,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存秀牌不進,參議宋冕載進,承旨□□□進。啓曰,公忠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幷擬,何如?傳曰,允。以曺鳳振爲副校理,金履翼爲知經筵,金履永爲同義禁,李東煥爲左通禮,成老鎭爲典籍,尹命圭爲宗簿主簿,洪稷謨爲敦寧參奉,徐有聞爲公忠監司,右承旨李羲甲今加嘉善,左通禮尹之鉉,右通禮權烒,直閣徐俊輔,前萬戶朴東顯,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勉兢進,參判金孝建病,參議鄭景祚入直,參知洪羲俊受由,承旨□□進。以李漢鎭、李敬進、崔榮祖、崔光烈爲五衛將,羅東旭爲忠壯將,金師伋、金儆爲景福將,梁允河爲慶熙將,元永道爲都摠經歷,洪遇燮爲文兼,白東臣爲部將,金瑩綬爲守門將,張萬祺爲呂島萬戶,同知李惟鐸、趙學魯、秦東秀,訓鍊判官李恆權,以上竝單付,兼公忠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徐有聞。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雲海監司洪羲臣狀啓,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統長金昌仁手本,別監金麗淙,不逢統點,酗酒作拏,爲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傳曰,令訓將,嚴棍三十度後除下。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宗廟修改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通信使從事官,今旣減員,檢察搜驗等節,竝令副使,兼管與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待年軍陰成寬、崔鳳哲、李興燁,果川修理山近處,大虎一頭,私獵捉得矣,謹此封進,而捉虎軍等,依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健元陵後峯,中豹虎一頭捉得之後,多日搜覓,更無虎跡,山行軍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洪遇燮疏曰,伏以臣奄闋私制,病蟄鄕廬,如窮人無所依歸,而苫堊餘喘,又豈有當世之志意也哉?乃於正月十一日,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校理,居未幾,授以學敎授之任,華誥聯翩,馹召繼降,龍光所被,井裡知榮,臣於是聞命驚惶,不覺淸淚之被面。噫,臣固冥頑,甫闋終祥,遽蒙誤恩,感聖眷之不遺,愴祿養之莫逮,俯仰穹壤,此何人斯?臣自通籍以來,前後歷敡,已踰涯分,每有除書,臣與臣父母,聚首相對,頌祝恩榮,繼而有詔戒於臣曰,以忠報效,則庶幾可不負國恩,不墜家聲,今焉已矣,向誰語此乎?仍念臣人旣鹵莽,早失學業,蔑蔑無稱於百執事之末,而今臣所叨之職,卽古所云峻秩淸選,啓沃論思,責任自別,經術文學,人器必揀,如范祖禹、眞德秀者,惟可以稱塞,不宜人人而冒據也審矣。況今春晷舒長,廈氈三接,必須賢士大夫橫經論道,以資聖學,而如臣謏聞寡識,尤何以堪承其萬一也耶?臣之逖違天陛,已多年所,耿結微忱,不後餘人,事親日短,無地可誦,惟有重入脩門,一謝恩命,以效不俟駕履之義,而素患痰眩之症,當此換節,轉益沈劇,重添寒感,身貼床笫,種種病祟,有強不得,末由蠢動,偃伏田野,益不勝惶懼兢戲之至。玆敢冒入文字,猥於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察臣至懇,遞臣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未二月十二日,上御誠正閣。通信使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假注書趙璟鎭,史官□□□□□□,正使金履喬,副使李勉求以次進伏。上曰,雖是不遠之地,且與入江戶有異,而係是客地,彼人接待諸節,着意檢察,好矣。履喬曰,與彼人接見時,臣等當以今番信行之只入馬島,因渠輩懇請,朝廷權宜姑從爲辭矣。上曰,何時可還乎?履喬曰,似當拖至秋間矣。上曰,無事往還也,賜物當自外頒下矣。履喬曰,在前信行時,有從事官故例,兼行臺檢束一行矣。今則無,從事官,臣及副使,當宜檢束矣。上曰,兩使臣量宜爲之,而副使專當擧行,正使亦爲檢飭,好矣。義浩曰,俄聞使臣言,諸般擧行之節,不可無廟堂之知委雲矣。上曰,然則令廟堂,草記知委可矣。此下未考惠慶宮進脈橚餠茶,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敎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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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太廟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永禧殿展拜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錫夏啓曰,臣錫夏,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禮容有頉,代以任存常爲假注書。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旣有隻推之命,與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統長金昌仁手本判付,武藝別監金麗澤,嚴棍三十度後,除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公忠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洪卓然段,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李魯進段,當初罪狀,已甚駭然。到配亦爲屬耳是白乎乃,徒配罪人之遇赦卽放,旣在法典,値此大霈,合有參恕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又啓目,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李海範段,吏債未報,雖甚駭然,當此大霈,合有疏放之道,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辛未二月十三日,上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史官□□□□,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待敎朴綺壽、李光文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協陽門,至仁政門外,降輿乘輦,出敦化門。至宗廟大門外,降輦乘輿,至齋室外,降輿入齋室,改具冕服,詣板位展謁,陞詣廟內奉審,詣永寧殿展謁,陞殿內奉審,還入齋室,改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齋室,乘輿出廟門,降輿乘輦,詣永禧殿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大門降輿,入齋室,入齋室後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上改具冕服,出齋室,詣板位展拜,陞詣殿內奉審,還入齋室,改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齋室,乘輿出大門,降輿乘輦,至宗廟前路,降輦乘輦,詣景慕宮大門外,降輦陞輿,至齋室門外,降輿入齋室,改具冕服,詣板位展拜,陞詣宮內奉審,望廟樓展拜時,百官行禮置之事。出榻敎仍詣望廟樓展拜奉審,還入齋室,改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齋室,乘輿出宮大門,降輿乘輦,至宗廟前路,降輦,乘輦入敦化門,至仁政門外,降輦乘輿,入協陽門還內。此下未考惠慶宮進服加減白朮散,前方中去枳殼,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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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尹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弘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曰,同副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公忠監司金蓍根狀啓,天安郡守李羲耆身死事,傳曰,許久留滯可悶,卽爲差出事,分付。

○本院啓曰,天安郡守,卽爲差出事命下,而時無政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政官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存秀,參議宋冕載牌不進,承旨進。以鄭耕愚爲童蒙敎官,李洛秀爲天安郡守,故府使徐命仁贈吏議,公忠監司徐有聞祖考,故學生鄭一勳贈戶參例兼,鄭楗贈左承旨,鄭海老贈樂正,已上同知鄭復坤三代。

○兵批,判書李勉兢,參判金孝建病,參議鄭景祚入直進,參知洪羲俊受由,承旨進,同知單金師伋,僉知三單李漢鎭、崔景祖、崔光烈,加設四單崔遠基、金壽仁、金景勳、卞光壽。

○以吏曹參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志淵,由限已過,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韓應一、洪雲錫、李春求,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公忠監司金蓍根放未放啓本,本府回啓內,徒配罪人之遇赦卽放,旣在法典,値此大霈,合有參恕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丹陽郡徒配罪人李魯進,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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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坐直。左副承旨金履載受由在外。右副承旨金啓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調攝中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錫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三提bb調b,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錫夏啓曰,行都承旨洪義浩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不爲仕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受由在外,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右承旨李羲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行都承旨洪義浩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文會不爲仕進,行右承旨李羲甲牌不進,左副承旨金履載,右副承旨金啓河受由在外,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右承旨李羲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傳於李錫夏曰,右承旨上疏入之。

○以應敎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李錫夏,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錫夏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曺鳳振、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身病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朴綺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李錫夏曰,留院上疏入之。

○以京畿監司權尙愼狀啓,驪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於李錫夏曰,許多失火,聞甚矜惻,卽爲顧恤事,分付。

○李錫夏,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忠勳府都事李敬魯,本廳郞廳啓下矣。本廳事務極煩,勢難兼察,本職許遞,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敬魯。

○李錫夏,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前監司金蓍根狀啓內,本道還餉磨勘中己巳停退條未捧邑,已爲區別論列於原啓本中,而洪州牧使崔光泰停退還餉,無一包穀所捧,俱入居末,爲先罷黜,唐津前縣監徐觀淳,德山前縣監鄭來重,海美前縣監成夏鎭,遞歸皆在臘月,而旣無所捧,不可以已遞,參恕其緩督之罪,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鄭來重今方待命拿囚,而崔光泰時在任所,成夏鎭下去大興地,依例發遣府書吏,竝拿來,徐觀淳遭其母喪,葬事將行於今月二十五日雲,罪人之遭親喪者,給暇歸葬,旣在法典,依法典給暇歸葬後,拿囚,何如?傳曰,允。竝待待命拿囚。

○行右承旨李羲甲疏曰,伏以宸誠仰格,天心篤棐,惠慶宮諐和之候,不日康復,院直卽撤,庭賀載陳,亦越我王大妃殿寶籌彌隆,慶辰爰屆。是年是月,縟儀誕擧,岡祝之群情獲伸,川至之茀簶益綿,歡聲喜氣,溢乎區宇,蹈舞攢祝,小大惟均,而臣躬逢盛際,跡參邇列,瞻天顔之有喜,頌邦休之無疆,勞耀歡欣,尤倍常情。此際忽伏奉恩旨,以臣爲嘉善大夫者,臣聞命兢惶,莫省攸措。惟我殿下,遇此無前之慶,慈德仰體,慈恩是推,霈澤旁流,錫齎褊及,至使無似賤臣,亦蒙匪分之殊渥,在臣一己。豈不誠萬萬榮幸,而第念二品卿月之班,先王所以命有德而章有功者也。之德之功,尙矣無論,下此而求之,則才器素優,望實俱副,然後方可以稱塞是任,肆昔名碩之膺是命者,鮮不卻顧瞿瞿,必歎循墻而後已。況臣以才器則綿薄,以望實則空疎,徒荷兩聖朝知遇,滾到下大夫班聯,前後歷揚,罔非踰濫,而立朝數十餘年,曾無一能之足稱,一事之少效,每自循省,惶汗浹背,榮塗一步,夢想不到,而今此誤恩,奚取於臣?噫,繁纓之微,猶見惜於聖人,弊袴之藏,將以待夫有功,名器恩賞,不輕如此。殿下雖以廣慶之念,有此寵擢之命,而亦豈容加猿狙以法服,負蚊蝱以泰山,上而累則哲之明,下而招不稱之譏哉?臣聞命以來,夙宵祗懼,息食靡安,準擬積誠陳懇,冀蒙干汗,而廟宮展拜,成命適下,臣職忝該房,陪扈義重,章皇趨朝,冒沒出肅,微諒全喪,四維拚棄,諒非獲已,人謂斯何?若夫彙緣事會,諉以已出,因仍蹲冒,視若固有,非但義分之所不敢出,其於四方之嗤點,何辭可解?玆敢披瀝陳暴,齋沐投進。伏乞聖慈,念名器之不可濫授,察臣言之非出例飾,將臣新授爵秩,亟行鐫改,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義州府尹趙興鎭疏略曰,昨夏之水災,乃爲灣民之劫運,三江泛溢,六島沈墊,人命渰沒,殆至三百,民戶漂流,又過千數,渰沒者已矣。幸而得生者,殆近萬口,而庇身無所,糊口沒策,纔脫漏船,還入焦釜,皇皇若不保朝夕矣。幸賴我殿下,西顧咨嗟,特遣玉署之近臣,弔死問生,發倉優恤,結構奠接,保有今日者,莫非天地帲幪之澤也。今此六島民耕食之土,太半江落,便作沙堤,更無耕墢之望,目下民情,雖賴救急周饋,保延時月,而今當東作之時,實無種粒之土,付還分給,秋無可捧之勢,以農資生之民無地可耕,則因無恆業。雖多歧慰撫,使之安堵,空言無施,擧皆荷擔而立,納履而待。若不別般區劃,示以聊生之道,則必將朝散暮亡,空虛後已。自古朝家之許闢六島,募民入居,設幕把守,戍卒瞭望者,誠爲實邊固圉之深籌遠略也。自經水災,把幕基址,亦皆汰落,實難仍舊改建,不得已棄西移東,則地界有內縮之歎,邊守失要害之守,尤豈不萬萬可悶者乎?民心則將至渙散,邊政則若是疎虞,日夕憂懼,左右量度,熟聞輿願,詢其可否,則惟威化島許民墾闢,最爲得計耳。夫威化一島,在於六島之下流,三江之內界,而卽我太祖大王回軍之地也。中間空廢,寔因野人有時侵掠,而自夫涒灘以後,無是憂也。數百年內,自本府次第開闢者,凡爲大小九島,而獨此島之著稱,異於他島。故爲守臣者,不敢輕許,徒然爲一望蘆葦之墟,半日射獵之場,此地之漫爲塞磧,任其荒蕪,其於闡揚聖蹟之義,豈不反有歉而大可悚乎?臣就審其形便,相度其土宜,則長爲十九里,廣爲八九里,土性腴沃,形止平衍,又無沿江諸坰築堰之費,而只劃區域,便可耕作,年久廢陳,生穀必倍。今若闢此等棄之土,使將散之民,趁今許懇,則屢千島民之失業者,皆將有土而安堵矣。蓋此島許闢之論,其來久矣。逮夫丁巳、戊午間,壯勇營設屯之議,稟覆蒙允,幾就經劃,猗我寧考,聖鑑俯燭,或慮京營之設屯邊土,反貽民弊,旋命停撤,事實如此,非有他故,然則此島之當闢,不待兩言而決矣。且宰臣洪義浩之年前蒞此府也。陳捄弊疏,而仍請此島之許闢,則廟堂,以的見其利多害少,然後可許之意回啓矣。時或有難之者曰,本府以近野之地,樹木不密,勿論邑村,藩籬柴草多資於威島之蘆葦,似難許闢雲者,此誠不知大小輕重之分也。威島之外,尙多空廢之島,蘆葦取用,不患無處。且田土墾闢之後,所出穀草,亦不下於蘆葦,則以之爲藩籬苫蓋,何所不可?得粟之利,又非蘆葦之比,則其有益而無害,不足多辯,況其時許闢之請,卽不過平居無事之時充軍食補倉粟之計而已。今則民情事勢,與向日不啻相懸,島民之存不存,專係此島之闢不闢,其利害多少,有不可論,而在朝家保民之政,何靳乎一區荒廢之土,不恤此萬民溝壑之命乎?且以形便言之,此島比諸上流六島,無異內地,其西有楸、桑兩島及數三小小島嶼,星羅棋置,江流相隔,又其西,有鴨江定爲兩國界限,而自前彼人之偸江上下,潛入龍川薪島者,必由楸、桑兩島,經宿往來。故自臣府,無時搜討,而以威化島間隔之故,每有不能詳察之歎,則此島爲把守要衝之地,推可知矣。近自薪島設鎭之後,彼人雖不得出沒屯聚,而此島之不設防守,終欠疎略。臣謂彼六島及麟山諸鎭,無地可建之把幕,移設於此島與薪島,相爲內外掎角之勢,則防守察館,比前尤密,彼人必不敢接踵於我境矣。且以六島之地,謂難空棄,則六島之於威島,相去不甚遠,使島民,家住本島,身入威島,安意耕作,而威島地形,比他島最高,今番水害,民之入此島得活者甚多。今令許墾,無常往來,殆若古制之田廬,則或値水患如昨年,挈眷預避,必免墊溺之患,至於六島把守。各於要害處高築墩阜,分卒戍之,則六島窮民,得此膏腴之土,幸蒙安堵之澤,各處把幕,占守要衝之地,實無疎虞之患,眞所謂一擧兩得,萬全不敗之計也。且本府以鎭鑰重地,數十年內,凋弊轉甚,百虧千空,牽架度日,至於昨年,沿江官坰幾盡潰決,秋來所收,十減八九,使價之供億,將卒之支放,其他坊民結補餉穀,養士養武等諸般公用之取辦於此者,一朝蕩殘,全不成樣,幸賴朝家穀物之區劃,塗抹分排,此不過支用一年而已。自今秋坰稅所減,無以充補,則府樣蕩析,勢所必然,沿江諸邑,莫非邊門,而至於本府燕站地頭,管轄尤爲重焉。各項需用,不可闕一而廢閣者,則當此板蕩之會,豈不大可憂悶也哉?其所生財措劃之方,亦在於威島之許闢,今若許民耕墾,略賦土稅,則不但爲目下接濟之方,亦可補日後經用之資,此豈非官民俱利之策乎?伏願令廟堂,從速稟施。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爛商,卽爲稟處。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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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藥院進。行左承旨李文會坐直。行右承旨李羲甲坐直。左副承旨金履載受由在外。右副承旨金啓河受由在外。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再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曺鳳振、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身病出去,副修撰朴綺壽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又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朴綺壽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曺鳳振、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身病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以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副修撰朴綺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再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曺鳳振、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身病出去,副修撰朴綺壽內閣直,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以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三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曺鳳振、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身病出去,副修撰朴綺壽內閣直,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又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竝分揀。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國忌正日,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未就囚罪人成夏鎭奴名呈狀,則其上典成夏鎭遭母喪,葬事將行於今月二十八日雲,罪人遭親喪者,給暇歸葬,旣在法典,依法典給暇歸葬後,拿囚,何如?傳曰,允。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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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錫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雲矣,敢啓。傳曰,封入。

○傳曰,受由在外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觀綏、李勉昇落點。

○本院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四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四牌不進,校理李彥淳,副校理曺鳳振、洪遇燮,修撰李鼎秉、鄭元容在外,副修撰韓耆裕身病出去,副修撰朴綺壽內閣直,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以應敎李志淵,副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四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分揀。

○傳曰,春晷漸長,經筵,取稟。依例入之。

○本院以弘文館啓言曰,副修撰韓耆裕,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在外玉堂中一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應敎韓兢履,校理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李東煥、金學淳落點。

○以校理李東煥、金學淳,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李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洪義謨狀啓,春川府武科出身尹熙採回榜事,傳曰,觀此狀辭,居於二百二十八之末,年又至八十八之多,而尙未有一職之經,極爲可惜,特遞空闕衛將,使之及上來下批。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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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璟鎭任存常。事變假注書金載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錫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上土僉使李周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勉昇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右承旨李羲甲,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校理李東煥、金學淳,副修撰韓耆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曺鳳振,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李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權尙愼狀啓,楊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曰,人戶燒燼,其涉可惻,另存顧恤事,分付。

○諭行大司憲李直輔書。王若曰,予惟做治之要,莫先乎典學,而講學之方,必待乎得賢。是以乾乾不息,治政之要,孜孜顧問,得賢爲一,粵我列聖朝,每有一代之儒賢,必許三晝之開顔,於乎盛哉。德音休服,至予寡眛,志未嘗不篤,學未嘗不切,而日征月邁,杳無所效者,蓋由於朝夕輔導之無其人故耳。嗚呼,卿以喬木世臣,養德林樊,先朝招旌,俾逮胄筵,而士人仰頌,輿情咸悅,以予虛佇之心,想卿戀結之忱,豈亶然哉?然守岡之操猶堅,儀廷之美無聞,自顧慚恧,寧有更言?然卿之所以報予者,豈意視誠意之淺深,爲自己之出處也哉?昔文潞公大耋也,而邇英之講,侍立終日,范淳夫宿儒也,而侍講之官,得來尤好,予之所望於卿者,亦如是而已。卿又學力高明,精神康旺,若不以二賢之心爲心,懷瑾握瑜,長往而不返,則是豈體先朝眷遇之意,補予躬治學之本耶?顧今晝漏漸稀,寸陰是惜,此時嚮往,有倍前日。玆庸敷予惄焉之思,冀卿幡然,望卿從近登途,賁我法筵,是予日夕懇懇之望也。右副承旨李勉昇製進。

○諭經筵官宋啓榦書。王若曰,予嘗讀《詩》,至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濟濟多士文王以寧之句,未嘗不三復而興何也?恭惟我寧考,二紀臨御,扶植儒敎,鳶魚化洽,髦俊輩出,何莫非啓佑我後人之盛德嘉謨,而予小子所以追述之者,安得不深有望於王國克生之士乎?爾亦先王作成中人也。讀書邱樊,養德山林,天人性命之學,曰有所受,修齊治平之工,將以有爲,夫豈與獨善其身果於忘世者比哉?曾於膺選之後,已宣敷心之諭,予之所以望爾者,旣不淺淺,爾之所以副予者,豈或凂凂?今若固守東崗,不出爲高,使予寡昧,學失啓沃之功,德無輔導之益,則其於文王以寧之義,果何如耶?顧予緇衣好賢之誠,固未相孚,而惟爾幼學壯行之志,不宜若是,況今春晷漸長,講席將開,此時凝竚之想,如渴求飮。玆以數行敦諭,罄悉衷蘊,爾其亟回遐心,幡然登途,以補不逮,惟日望之。右副承旨李勉昇製進。

○諭經筵官宋穉圭書。王若曰,予聞之,士之讀書林下,窮理修身,非爲獨善其身,蓋欲兼濟世道。是以古之聖王,罔不以求賢爲急先之務,而古之良弼,亦必以進身爲當然底意也。嗚呼,前後敦勉,罄竭心腹,而干旄之盛禮未摯,薖軸之遐心莫回,此雖予誠淺辭拙,未能孚感而然,爾何爲遺世果忘,必欲長往而已耶?爾以先正之孫克守淵源抱負有素,潛心於性命之源,硏究於經濟之學,令聞美譽,予所服歎,其所望於爾者,豈徒然也哉?迨此歲籥已新,講筵始開,三時顧問,政勉而致賢尤重,所以思爾之心,益覺憧憧於時日。玆布衷曲,以盡前日未盡之諭,爾其幡然登途,出入經席,朝夕啓沃,以副予如渴之望。左副承旨鄭觀綏製進。

○諭經筵官金直淳書。王若曰,予惟德之成就,必在經筵,而經筵之責,必求名儒而啓沃,予之必欲致爾者,豈徒爲應文備例而已哉?抑將有賴於儒賢之左右輔翼,匡救不逮,則此時思爾之切,不啻如渴之求飮。惟爾簪纓世祿之臣,士林名家之裔,養德邱園,硏磨乎經濟之方,讀書林樊,講究乎致澤之道。令望素著於鄕黨,實學已聞於朝廷,敦召之誠,非不懇於前諭,肥遯之心,尙未挽於今日。豈以予寡昧好賢之誠,有所未盡,而猶且凂凂,金玉其音歟?予之望爾,若是斷斷,則爾之戀予,想必惓惓,而招延之誠禮欠備,上下之情志難孚,爾則固守東崗之陂,而予則自有誠淺之所惄,良可歎也。顧今天氣已和,春漏漸稀,講筵日開,懷想益切。玆以悉布心腹,罄予至意,亟思賁然,用副延佇之望。左副承旨鄭觀綏製進。

○本院以兵曹言啓曰,知事玄義洵,以通信使首譯發行,景福宮衛將金師伋,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目,鎭海縣監權聖彥,城堞公廨,各樣軍器修補新備,似當施以加資之典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又啓目,慶源府使申綋,鄕校公廨城堞軍器,改建修補,似當施以陞敍之典,上裁敎是白乎旀,監董將校李衡弼,帖加成給,其餘將校,令本道從厚施賞,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又啓目,通津府祖江里居折衝金光璧,出義冒險,拯活十七人命,似當施以加資之典是白乎矣,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德山前縣監鄭來重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今七十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全羅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簡gg所管g定配罪人仍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平昌郡守林周喆,徒三年收贖,公罪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公忠監司徐有聞疏曰,伏以頌騰岡阜,賀儀載擧,禮展廟宮,聖孝克伸,小大歡忭,中外惟均。仍伏念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本不足備數於淸朝任使之末,而特荷先大王拂拭之恩,仍被我殿下庇覆之澤,敡歷華顯,兜攬踰涯,每自循省,懍蹙常切。迺者湖臬新除,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聞合震惶,不知攸措。夫今之藩任,卽古方伯連帥之職也。上以分九重之震憂,下以寄一方之民命,朝廷之威德奉宣,長吏之黜陟斯專。苟非識周於巨細,才優於剸理,審知彰癉之別,克盡撫字之方,則固不可以當此重寄也。惟玆湖沿一路,最爲屛翰重地,幅員之大,竝稱三南,民物之衆,殆過兩西,穀簿叢委,邑多糶糴之弊,訟獄繁興,俗有淆漓之歎,前後按是道者,每患其難以做去,顧今再歲荐饑,憂虞溢目,朝家之蠲恤屢加,而顚連相望,郡縣之接濟多方,而凋瘵已甚,宜求才具之兼備,畀之旬宣之重務,是可謂任得其人,而今乃以如臣之疎迂譾劣,苟然充敎,不少難愼,將何以爬櫛垢弊,稱停施設,彈壓五十餘州之廣,拯濟數三百里之命也哉?蚊虻之負重,駑駘之致遠,殆未足以喩此不堪也。噫,官至刺史,人臣之至榮,養以方面,人子之大願,臣祗奉恩誥,父子相對,攢手感泣。豈不思殫竭庸愚,少酬涓埃,而願惟量入之義,實無堪承之望,撫躬徊徨,歷日靡措。玆敢冒控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此任之不可輕授,察臣言之非出飾讓,特許鐫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校理金學淳疏曰,伏以臣於向日,妄犯違逋之辜,自干煩瀆之誅,論以邦憲,合置何辟,而聖度天大,薄施譴罰,臣誠銜恩訟愆,久益惶懍。迺者恩敍,遽降於不日,繼而除命,有隕於自天。以臣感祝之忱,兼以𨃃蹶之義,固當卽地祗肅少伸叩謝,顧安敢更事逡巡,亦何敢以區區私懇,冒昧煩溷,重犯無忌憚之誅,而第目下情理,實有萬萬悶迫者。臣之老母,素抱痰積之病,已成癃痼,寧日罕絶,而又自月前重患毒感,屢經危域,餘症尙此彌劇,眞元落下數層,食飮全卻,氣息澌綴,凜凜有朝夕難支之勢,臣方左右扶將,晝宵煎灼,時月之內,離捨供職,其勢末由,玆不得不冒死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諒臣懇迫之私,遞臣所帶之職,俾得安意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千萬顒祝。且臣竊有私義之難冒於見職者,臣於昨冬館錄時,適以西壁,參於會坐之末,而隨例加圈,曚未覺察。乃於趙象基參錄事,而臣之昏謬之失,誠無自解矣。臣於完錄之後,歸見家藏文蹟,則顯廟庚子尹善道之上悖疏也,副提學臣兪棨,首發焚疏之論,臣之五代祖文忠公臣壽恆,時在政院,同辭陳達,其後趙絅,疏救善道,表裏和應。仍斥兪棨焚疏之非,語意危險,至有臣祖疏引之擧,而又況絅之子威鳳癸丑一疏,尤爲駭怖,拶逼媒孽,至及於臣祖,則今其孫入於錄中,而旣參坐,無所辨別,混同加圈,臣之謏懵固陋,迷暗顚錯,於是乎著矣。臣於其時,宜卽露章自列,仰暴情實,而職名旋解,泯默至今,時日雖久,慙恧冞切,其不可厭然自恕,抗顔冒進也審矣。伏願亟賜鐫斥,以安私分,俾爲昏謬不職者之戒焉。省疏具悉。爾之不審,極爲未安,從重推考,爾其勿辭救護。

○辛未二月十八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履翼,特進官洪奭周,參贊官李勉昇,侍講官李志淵,檢討官朴綺壽,假注書任存常,記注官金初燮,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李近胄以次進伏訖。志淵讀自遵大路兮,止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志淵曰,此章淫奔之詩,別無文義之可達者,而鄭風率多淫奔之詩,可知其習俗之淫靡矣。蓋時君,不能端本正始,故民俗之至於染汚如此矣。《二南》之詩則齊家之化,推及於下民,鄭風則時君不能躬率,故如此矣。伏願聖上,益勉修齊治平之工,使之移風而易俗焉。上曰,下番陳之。綺壽曰,《國風》之中,多淫奔之詩,而他篇則多男怳女之辭,鄭風多女悅男之辭,蓋女子遵於大路,摻執子手,而猶不知恥,此又不及於他詩矣。先王之化寢衰,行露野麕之化,無復可見,而風俗至於如此,尤可傷痛矣。然而非但女子之不知恥,蓋仕路奔競,昏夜乞哀,白日驕人之類,殆有甚焉者矣。在昔忠貞公吉再,入我朝退居鄕里之時,隣有不改嫁之女人,問其故,答雲,隣居注書曰,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是以守貞矣。蓋士夫間崇尙名節,則閭巷匹庶,慕效如此。伏願聖上,每於風勵之方,先從朝廷上崇尙名節,則閭巷之間,亦有觀感之風矣。上曰,所陳甚好矣。知事陳之。履翼曰,淫奔之詩,存而不刪者,聖人慾使觀感而懲創矣。雖如此淫奔之詩,推移用工於修齊格致之上,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特進官陳之。奭周曰,上下番及知事所陳切實,臣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勉昇曰,上下番及知事,皆已陳之,臣則無他可陳者矣。上曰,淫婦爲人所棄,而作此詩矣。《詩》雲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由此觀之,女子之語,尤是淫奔者也。是則其時在上之人,不能導率而然歟。自古鄭俗,多淫奔之風。然而可以變俗,則必有其道,何以則可以移風易俗歟?志淵曰,男悅女女悅男之辭,雖無差殊之別,都喪廉恥而然也。人君若能端本正始,則可以正俗矣。且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然則民俗不期正而自正矣。文王端本之化,亦何嘗外此做去哉?綺壽曰,漢廣之游女,非復昔日之可求,則王化大行,然後民必從化。然則王化之行,專係君師之導率矣。上曰,遵大路而行何也?鄭衛桑間之地,則人所不見處,而必遵大路,有此淫奔之言,專由於不識羞恥而然歟?志淵曰,桑漢間風俗,都不知恥,以此觀之,淫風之極矣。勉昇曰,桑漢淫奔之俗,固無足言,而蓋平居同室之夫婦,有所見棄,則雖遵大路而擥以留之,亦無不可。故至有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之語,似與桑中上宮亂奔之女差異矣。上曰,非配偶夫婦也,而男女相悅,則尤是淫奔之甚者矣。綺壽曰,男女授受不親,禮也,而遵大路,有此淫奔之語,則其淫風之染汚,可以知之矣。上曰,何爲而有無我惡兮不寁故也之言歟?志淵曰,爲人所棄,則惡其忘情於舊日故也。履翼曰,方當開設講筵之時,凡係資益聖學之道,專在宿德之儒講學之士,卽今春煦漸和,政合旁招以來,山林諸儒臣,特賜敦勉,以爲日侍經筵之地爲宜,故仰達矣。上曰,所陳好矣。令政院,撰進招延敦諭,以盡誠禮之道,可也。出擧條履翼曰,經筵之臣,今當備員,而經筵中,有在外一人,未肅拜一人,未行公一人云,竝令政院,催促上來,申飭行公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2月19日

編輯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存常洪羲祖。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灑雪。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行右承旨李羲甲,同副承旨李錫夏,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假注書趙璟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璟鎭改差,代以洪羲祖爲假注書。

○傳曰,敦諭,令地方官傳諭。

○事變假注書金載成奉命在外,代以李基承爲事變假注書。

○以同副承旨李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扶安縣人物渰死事,傳曰,許多人物渰沒,極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另存顧助事,分付。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今春奉審執頉,簾帳地衣修改,今日辰時,當爲擧行,而見今日氣陰曀,雨意頗多,莫重殿內修改,此時擧行,誠爲未安,依前例更爲擇日退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言啓曰,文廟守僕,依宗廟守僕例試才抄擇,別單啓下事,曾已定式矣。守僕李時膺瓜朔,代以生徒守僕,依定式試才抄擇,備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宗、社守僕,旣已取才,文廟守僕,亦有着實取才之效乎?務加小心,備盡敬謹之道事,曉喩首守僕,宗、社守僕,亦各使之知悉。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吹螺赤及龍虎營兼內吹等,別單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格,依啓下單子,木綿二十二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格,謹依啓下單子,上上金億福等九名,各木綿一疋,上中李鳳燁等二名,各木綿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格,謹依啓下單子,李禧哲等十名處,各木二疋,金振玉處,木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來鄭來重亦,當捧還餉之未能盡捧,雖緣薦遭歉荒,民力不敷之致,糴政至嚴,有難寬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大司憲李直輔疏曰,伏以聖孝致上天之祐,慈候有翌日之瘳,臣民慶忭,中外惟均。臣自前夏控籲以來,猥荷聖慈,特賜體諒,亟遞憲銜,伊後每乍縻旋解,姑緩嚴召,使之調病蟄伏,安意飮啄,隆天重地之施,臣雖糜粉,何以報答?惟是前後恩綸,優假彌隆,期勉甚摯,萬萬非賤臣所敢承當者,隕越於下,寢夢猶驚,不自意玆者,前職更授,寵章復加,聞命震恐,措躬無所。臣之欺天大戾,自知甚明,旣無抗顔人世之念。又況兩銜重寄,長帶身上,而招徠之命,委棄草莽,論其負犯,鈇鉞猶輕。方寸煎鑠,轉成奇疾,若將不能盡其天年,顧其怔忡跳動,精神迷亂,煩渴上熱,胸膈痞結,往往昏窒,頃刻欲絶。此乃心氣受傷之致,非藥餌所可治療,而衰癃已極,榮衛枯涸,少有憂思,宿症添劇,幾何而不摧折乎?倘蒙天地父母,愛欲其生,曲成其願,永解職名,收還召旨,仍治臣違傲之辜,則庶幾快祛膏肓之病,少延螻蟻之命矣。古昔明王使臣以禮之道,固不在於爵祿覊縻,而今我殿下,於諸臣辭巽,累賜允許,臣亦均被雨露之澤,方切顒望之祝。噫,顧今無疆之恤,何不勝言哉?天災時異,民窮財竭,歷考往牒,未有若此時之甚者,而今秋稼穡,乃王室安危之所關也。天不可信,周公明訓,災祥無常,何以預度?如或失稔,則拯濟億兆之策,若涉大浸,茫無涯津,念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心寒哉?然其轉危爲安之機,專在於殿下一念之間,常若危亂之禍,迫在呼吸。克己復禮,則如雷動風行,防微杜漸,則如雲捲席撤。恤民濟荒,救焚拯溺,崇儉節用,如一刀兩段,小心翼翼,對越上帝,感召陰隲,迓續新休,則屢豐之慶,如執左契矣。宋臣司馬光曰,切直之言,非人臣之利,乃國家之福,是以人君,夙夜求之,惟懼不得聞。惟我殿下容諫之德求助之誠,高出百王,太平萬世,實基於此,而然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每以大舜聞一善言則沛然若決江河,爲法焉。竊伏念自強不息之工,與歲益新,無容仰勉,而先儒,以夜對爲勝於盡接。伏願於此,又深留聖意,時從夜氣淸明之際,頻接儒臣講論諮詢,則聖學緝熙,無少間斷。豈不爲群下之動色相賀,而過計預憂,無從而生矣。傾葵懇切,臣子恆情,而防於未就,尙易收功,安得無先事之告戒乎?心是活動之物,故晷刻之間,思念萬端,而難以制之。范浚《心箴》所謂,投間抵隙爲厥心病者,將紛然雜出乎其間矣。苟欲以涵養省察,爲存心之道,則其法布在方冊,由此而可以爲希聖希天之學矣。其於謨訓所發丁寧深切之際,反復詠歎,玩索體驗,則自有無窮之趣,而至於從容乎禮法之場,沈潛乎仁義之府,是乃旣制於外,又安其內者也,可不勉哉?臣每於遇警求言之下,豈不欲罄竭衷曲,而顧以千萬無似,濫叨匪據,貽辱朝廷,招災之端,臣實爲首。故未敢自齒平人,無以效一言之獻,而犬馬微誠,終不能自抑,玆因瀝血祈免之章,附陳愚陋之見,仰瀆崇嚴之聽,僭妄極矣。彌增死罪,歲時存問錫齎,不勝惶感之私,而薦歉之餘,府庫枵然,粒米尺布,不宜輕費。聖朝惠養之澤,四方孰不欽頌,而識者之論,則必以臣之就食官次而復此冒受,有忘廉無恥之譏矣。謹依古人不敢當之義,玆以仰達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春晷漸長,銅漏稀聞,此時好學,正當合矣。嗚呼,予之思卿,凡幾年矣。聞言觀事,皆寓之卿,予之耿耿,卿必遙知。然卿之愛予,甚於予誠,他事勿論。時時封章,覺予猶未,實是感服,小子延訪之意,卿必知之。卿有愛予之懇,而以其難於一時之決然進就,故凂凂者屢,予亦知之矣。緇衣光表於《詩經》,傳築不美於斯日,卿須卽起簉朝,補予不逮,以資啓沃之責,予日夕所望者也。卿何不諒,鄕何不諒?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行大司憲所住處。

○辛未二月十九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閔耆顯,特進官韓致應,參贊官鄭觀綏,侍講官李志淵,檢討官朴綺壽,假注書趙璟鎭,兼春秋洪宅柱,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鄭來升,以次進伏訖。志淵讀自女曰雞鳴,止章六句。上曰,文義陳之。志淵曰,《鄭風》中此詩最好,先儒亦謂此章,觀民之性善,其樂而不淫,思慮深長,直可以不讓於《二南》之化,使人有無限意味者也。大旨言詩人,述賢夫婦警戒之辭,而觀於一篇之內,正家之道已成,推此言之,家國一致,人君爲治之道,亦不外於是矣。第以首章論之,雞鳴昧朝之言,可見不留燕昵夙夜存警之意,此有得於聖王之無遑耽樂,孜孜圖理,而大本立矣。二章言男主弋射之事,女主中饋之任,可見正內正外,各盡其職者,此無異於聖王之任賢使能,百工咸事,而治道成矣。三章之雜佩贈問,重言復言者,可見欲使君子,親賢友善,成就其德,無所愛於服飾之玩,則亦有符於聖王親賢遠小得輿拔茅之象。如此則治成制定,可以爲聖人之極工,而自至於垂拱而無爲矣。伏願殿下,不但以此詩,知爲賢夫婦相戒之辭,而熟讀玩味,次第體行於爲治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綺壽曰,上番已有所奏,而蓋此章,述賢夫婦相警戒之辭,男子固賢矣,而女子之賢,尤可尙也。首章則夙夜警惕,未嘗係念於燕昵之私,可見矣。次章則惟酒食是議,勤於中饋之事,可見矣。至於末章,欲其君子以友輔仁,而服飾之物,亦無所惜。此皆出於愛以德之義,而其見識之高,有足嘉歎於千載之下矣。夫友道之重,在下者固然,而若以人主言之,堂陛截然,似無友道之可言。然而其實則友道,亦寓於臣鄰之間,是以有曰,千乘之國以友士,有曰,吾於顔般則友之。蓋人君深居九重之內,侍於左右者,不過宦寺之輩,所以開廣聰明,薰陶德性之方,如非親近臣鄰,則於何取之哉?雖以在下者之友道言之,切磋偲切之道,專在於麗澤講習之工,而人君朝晝之間,其所咨訪臣鄰,成就德業之要,無過於講筵一事。法講則雖難行於寒節,而召對夜對,則禮貌旣簡,引入臥內,從容講討,文義之外,間或周詢庶事,此則無時不可,愈頻愈好,而臣竊覸近日召接絶罕。此蓋由於臣等,學識鹵莽,誠意淺薄,未能有一半分裨益於聖學之致,而下情則實不勝抑菀矣。故贊成臣權近,嘗在太宗朝進言曰,聖學精博,儒臣雖進講,而豈能有所發揮?然而開筵臨講,留心講究,則方寸之天,義理昭著,必有異於宴居無爲之時,此言甚好。今雖因特敎連日開講,而每患進銳退速,一曝十寒,臣固萬萬惶悚,而殿下講學上誠意工夫,有所未盡處而然也。夫百千萬事,非誠則不能做,雖或一時勉強,而亦無以致其久遠,況於學問之道,苟不能誠心好之,則豈無間斷之患乎?伏願繼自今,不惟講筵討論之時,凡於賓對持公事等入侍,便民利國之方,指劃矯捄之道,亦必誠心詢訪,俾有實效焉。臣嘗聞成宗朝,每引見下直守宰,而詳詢治民之術,似若不勝其任者,則輒罪之。是故如是者,除拜後率皆圖遞,而不敢爲辭朝計,且受由下鄕而來者,與夫差員上京者,亦必一一召見,而訪問民間疾苦風俗善否治政得失,故外道事情,無微不達。無幽不燭,用成熙洽之治,粵在先朝,諸臣入侍,一日而屢行,殆乎無日不然。此皆祖宗已行之盛事,而今日之所當監法者,伏願於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甚爲切實,當留念矣。上曰,同知事陳之。耆顯曰,《鄭風》中,唯緇衣詩及此章爲好,而緇衣之《詩》曰,緇衣之宜兮,弊予又改爲兮,此《詩》曰,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此可見爲賢樂善之誠,藹然於言外。朱夫子曰,此詩讀之,使人有不知手舞足蹈者,蓋人之姿稟雖美,若不能親賢樂善,切磋講磨,則無以輔成其德。故雖以匹婦之微,猶勉其君子之輔成其德,況乎君臣間交勉之際乎?且古人,有以君臣,此諸夫婦者,《詩》曰,西方之人兮,楚騷曰,恐美人之遲暮,臣之所仰望於今日者,及今春秋之鼎盛,先懋乎親賢樂善,以輔聖德焉。俄者下番所陳一誠字仰勉,尤爲切至,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特進官陳之。致應曰,女曰雞鳴,而所勸者,不過弋鳧雁而已。此可見小事亦勤,而宜言飮酒,婦道也,親賢輔德,友道也。此皆本之以一勤字,閭巷之間尙然,況乎君上之勤政乎?大舜雞鳴孳孳,文王坐以待朝,若其勤孜之意,君上與閭巷,亦何異也?伏願於此等詩,推類而觀之。上曰,參贊官陳之。觀綏曰,臣則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女則曰雞鳴,而士則曰昧朝,蓋男子則尤異於女子,而於其相警之際,女先於男,何也?綺壽曰,其女子之不留於燕昵之私,尤爲美矣。上曰,雞鳴比昧朝,差有早晏之別,而女則曰雞鳴,而士則曰昧朝,士之警勤,宜先於女,而女之先警於士,何也?觀綏曰,士聞女言,而恍然有失早之慮,非徒雞鳴而已。自覺其或晩,故聞言卽答昧朝,此不下於女之警勤,可見矣。綺壽曰,參贊官之言是矣。上曰,然則大旨言,不止於雞鳴,若加獨字於不止二字上則如何?觀綏曰,旣雲不止,則雖不書獨字,亦自包得矣。上曰,明星何星也?先日而出者歟?綺壽曰,啓明星,是也。上曰,不言樂善,而但言弋鳧,何也?綺壽曰,此所謂士,似是野人,而閭巷間恆業似然矣。耆顯曰,此所謂士,似非士君子之士矣。上曰,士農工商,各自有業,而鳧雁亦異於雞犬,似非緊務矣。綺壽曰,射是男子之事,故古者有射於農隙者,孔子曰,多能鄙事,此所言弋鳧與雁,不是異事矣。上曰,弋言加之與子宜之,何謂也?志淵曰,本註所云和其所宜云者,固是婦人之職矣。上曰,與子偕老宜言飮酒,此非野人之宴飮流連,而亦皆家室和平底氣像乎?僉曰,然矣。上曰,此言琴瑟者,野人亦何用琴瑟也?志淵曰,常棣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野人之琴瑟湛樂,亦似無怪矣。上曰,知子之來之者,何謂也?志淵曰,有朋自遠方來之義也。上曰,本註曰如修文德以來之雲者,何也?綺壽曰,只引來之之義而言也。上曰,女子之以雜佩贈遺,得無如何乎?志淵曰,欲其君子之以友輔仁,而愛之之至,不惜其所佩矣。綺壽曰,男女不相問遺,宜也,而此蓋以設言而觀之,似好矣。後世陶侃之母,截髮而待客,亦或有似此之事矣。上曰,非但曰贈之而已,曰問曰報,何也?志淵曰,愛之愈深,故言之愈切而重言復言,心誠願言之意也。耆顯曰,一節深於一節,順緊於來,好緊於順,而曰問曰報,亦自較緊矣。上曰,以鄭之淫風,而猶有賢夫婦如此,化行俗美,固不可論,而能不渝於淫亂之俗,何故也?志淵曰,天性卓異,不染於習俗,故雖於汚染之中,亦自有賢人矣。耆顯曰,民性本善,先王之澤,入人者深,故不失其性者如是矣。致應曰,《鄭風》二十一篇中,唯緇衣羔裘出其東門及此章爲好,而蓋親賢好德,吾人之彝性,則雖於鄭人之中,亦豈無不失其性之人乎?志淵曰,古語云板蕩識誠臣,夫庸常之人,安於習俗,而卓異之人,亦不染於汚俗矣。上曰,在上之人,澤未下究,故淫風未能丕變,此固在上之過也。若使通國之人,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則不亦美乎?綺壽曰,待文王而興者,凡民也。若夫豪傑之士,雖無文王猶興,則雖或有習俗之染汚,而若其豪傑之士,亦自不染。若使通國之人,皆被文王之化,則豈不盛哉?上曰,先言女曰雞鳴者,何也?志淵曰,男子易警,而女子先警,則其女子之性善,尤爲美矣。

2月20日

編輯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存常。洪義祖。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金載瓚有身病,右議政金思穆藥院問安進,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明日寧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右承旨李羲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李勉兢,訓鍊都正白師誾,以禁軍取才事,明日慕華館出去矣。李勉兢所佩命召,白師誾兼帶右邊捕盜大將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卽伏見刑曹坐不坐單子,則連三日無緣不坐,詞訟劇地,委屬可悶,當該堂上,竝推考,何如?傳曰,詞訟,民之苦樂之所關,何可如是委屬,況前有令甲未之者乎?萬萬未安,令廟堂卽爲論罪,俾勿使他日更如是怠忽,以答體飭。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春務方殷,又當行部,新除授公忠監司徐有聞,使之不多日辭朝,該道守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與未下直守令及上京守令,一體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未下直上京守令,卽爲下送,而皆令明日晝講來待,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畊爲洪州牧使。

○本院以禁衛營言啓曰,臣進詣南廟殿內,各鋪陳監董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向前德山前縣監鄭來重亦,當捧還餉之未計準捧,雖緣薦遭歉荒,民力不敷之致,糴政至嚴,有難寬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又啓目粘連,啓下咸鏡道放未放修改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幼學宋厚鼎等疏略曰,先正臣文簡公金淨,生有異質,天性純粹。甫九歲,已治四書一經,十四魁別試初試,以年初辭不赴會試,便有求道之志,其立言行事,必以聖賢爲準。每對學者,問此刻爾心安在,又曰士君子處世,不可有輕人之心,亦不可有上人之心。又曰人心本虛而無跡,須臾馳騖,難於六馬之調,須存省察,操持收斂,常在腔子裏。又曰爲學工夫,自減寢食少言語始,嘗入俗離山菴,爲居敬主靜之工,危坐達夜,一意涵養,食息之頃不措也。又嘗作言行志勇慮逸樂危懼欲容儀忿恨好惡十一箴以寓警,又曰爲治在人,以明德新民,爲此學之標準,此其爲學之大略也,及其進於王廷也。與文正公臣趙光祖,同心協贊,以堯、舜君民爲己任,每以義利王覇之辨。古今治亂之幾,惓惓陳達,其所以革弊興化,奮起事功者,靡不用極,而於陰陽淑慝之別,尤致意焉。若其規模設施,則如表章《小學》書,尊尙《近思錄》,刊鄕約以敎民彝,削濫勳以杜倖門,罷昭格署,以正祀典,設賢良科,以籲俊乂之類,其請復溫陵之疏,則正人倫而保元子也。其論許氏藏獲之疏,則澄本源而遠貨財也,其論李誠彥之戕賢,則抑邪說而尊正學也。其忠孝懇惻,字字血悃,則有歸養辭職之疏焉,於斯時也。承昏朝斬伐之餘,風俗日渝,士諱其學,不知道學之爲何等物事,而獨賴兩臣者出,精神風采,有以聳動乎一世,明良契合,朝野拭目,不幸時運中否。經綸志業,雖未盡用於當時,而至若謫廬之戒子弟,深得乎愼獨之要,島民之知喪祭,亦驗其化俗之效。曁乎數百年之間,文敎蔚興,至今言治者,必本唐、虞,論學者,必宗洛、建,不雜異端功利之說,此皆兩臣之功也。兩臣之道學出處,無一不同,而後學之尊慕,初無間焉,則聖廡配食之擧,亦豈可一享而一否乎?若夫諸賢之所尙論,則其曰學問高人一等者,文純公臣李滉之言也,其曰造詣精深,宗師百世者,故儒臣成運之言也,其曰生鍾間氣,玉潤金精,學廻狂瀾,文紹希聲者,文成公李珥之言也,其曰天敎孟子開東土者,文烈公臣趙憲之言也,其曰峨嵋千仞,雪色崢嶸者,文貞公臣申欽之言也,其曰敦大輝光,門路最正者,文忠公臣李廷龜之言也,其曰先生之泰,吾道其正,先生之否,士林其殃者,文正公臣金尙憲之言也,其曰儒敎之興,自先生始,玉潤金精,天高海闊者,文正公臣宋時烈之言也,其曰先生之風,凜乎其不死,而天經地義,亘萬世長存者,文正公臣李縡之言也,其曰以程、朱之學,做堯、舜之治,使我東,偏知君臣父子之倫,免夷狄禽獸之歸者,文元公臣宋明欽之言也。於此可知其道學之邃,德業之隆,允爲百世之宗師,而繼往開來之功,實合於聖廡從祀之列矣。謹稽我顯廟致祭文若曰,天挺英豪,學有淵源,圖恢至治,興起斯文,肅廟致祭文若曰,志操剛潔,學識精深,正笏立朝,斥邪其嚴,英廟致祭文若曰,曁趙文正,德義麗澤,翊我休明,恥不虞唐,此其道學事功,已在於列聖朝華袞之褒矣。伏況我先大王,特許不祧之典,親製祭文若曰,大湖以南,特挺文簡,行篤躬踐,履契體撰,譬之上乘,花開葉産,𤨿𤨿玉佩,克紹編剗,尺疏扶倫,千古隻眼,且曰獨有未遑,大享庭袷gg裕g。嗚呼,以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於淨之道學事功,實有曠世知遇之感。乃有此未遑之敎,恭惟我殿下,嗣服之後,凡係列朝未遑之事,多有修擧,則一世公議之積屈而得伸,顧不在於今時也耶?且況我朝儒賢之同德而竝時者,士林必雙擧而竝稱之。今夫兩臣者,亦當竝稱曰靜、沖,靜者,卽光祖之號靜菴也,沖者,卽淨之號沖菴也。當光祖旣享之日,縟儀之獨不及於淨,豈非昭代之闕典,士林之欠事也哉?伏願特命有司,亟擧金淨躋配文廟之禮,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金文簡配享事,事重禮典,合有博詢處之,令廟堂召二品以上於等司稟處,予素昧東蹟,未能詳知本末,欲論可否而不果如是故耳。爾等退修學業,姑待朝議,以光士氣。

○辛未二月二十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吳載紹,特進官金孝建,參贊官李勉昇,侍講官李志淵,檢討官李綺壽,假注書任存常,兼春秋劉㵙,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柳命源,以次進伏訖。志淵讀自有女同車,止山有扶蘇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志淵曰,今日進講二章,有女同車章,別無文義,而大抵見一篇之義,則與女子同車,旣稱其容色之美麗,又誇其佩飾之燦爛,而咨嗟不已,終言德音不忘雲者,蓋惑之甚者矣。然此亦有反隅而觀之處,蓋好色,人之常情也,而君子則以禮法裁製,衆人則絢情而肆欲,好色之心,推移用之於親賢樂善之心則好矣。自古聖賢,以好色喩之於好德,孔子曰,好德如好色,子夏曰,賢賢易色,此可見好德好賢之美矣。是以鹿鳴章雲,德音孔昭,白駒章雲,毋金玉爾音,以此推類而觀之,則親賢樂善之語,允爲體念處矣。至於山有扶蘇章,則別無文義之可達者矣。上曰,下番陳之。綺壽曰,今日進講二章,上章則男悅女之辭,下章則女悅男之辭,別無文義之可達者,而以同車章見之,女子服飾儀容之盛,未嘗不可見,而實則淫奔之女,無足可言矣。蓋觀人之道,非但同車詩女子而已。人之外飾處巧言令色,外面觀之,則若勝於強毅木訥,然仁不仁則判矣。是以表裏,有文質之異,外麵粉飾,不及於其中之有質,故孔子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孟子曰,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由是觀之,表裏交須之道,如難兼竝,寧用質矣。若以西漢人物論之,喋喋利口之虎圈嗇夫則斥退,少文多質之周勃、張相如進用之,甚至如汲黯者,至雲內多慾而外施仁義,夏侯勝則君上之前,呼諸臣之字,而此等之人言議風裁,至於千載之下,赫赫照人耳目,用人之道,如此而後,風流篤厚,習俗淳古矣。然人主用人之際,質者易遠,佞者易近,孔子曰,不有祝鮀之佞宋朝之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尤可見佞者之易近矣。蓋質者豈皆可用,佞者豈皆不可用,而用捨之際,如或不審,消長治亂之機判焉。可不愼歟,非但用人也,雖以修身上工夫言之,文質先後之別,可不省察乎?殿下君臨臣庶,德行威儀,爲臣隣表準,益勉於懋實之政,則雖今虛僞成風,徒尙外飾之時,風俗之丕變,惟在於轉移間事,伏願蓋勉聖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知事陳之。載紹曰,上下番所奏切實,臣則無他可陳者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孝建曰,上下番所奏俱好,臣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勉昇曰,此二章則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上番所奏親賢樂善之語,下番所奏威儀文質之語,俱皆切實。臣無容更陳,而以山有扶蘇章言之,其戱謔恩愛之狀,溢於言外,猶能知其行之乖戾。或曰狂且,或曰狡童,此不足取譬,而蓋其愛而知其狂者,卽秉彝之性也,凡人之相與交也。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善,然後無溺愛偏憎之弊,況人主之所好,人好之,人主之所惡,人惡之,其應甚速,其可忽諸,尤當於左右用捨之際,愛而知惡,憎而知善,使好惡不倚於一偏,伏望體念焉。上曰,賢賢易色,當然底道也,而孔子曰,予未見好德如好色,蓋自古習俗而然歟?德音不忘之句,推見於愛賢之意,儘好矣。志淵曰,予未見好賢如好色雲者,孔子見衛靈公與南子同車,故言之也。蓋好賢如好色者罕矣,而此詩中德音不忘之言,推類以用於好賢之誠則儘美。伏願聖上,每於此等處省察焉。上曰,子都、子充,皆是狡童,則便是一般人矣,而作文之體,有所別以言之者歟。志淵曰,子都則美男子之謂也,故曰天下莫不知其姣也,至如子充,則似是美稱,亦豈但協韻而已也?上曰,此外別無文義矣。王大妃殿進御加味二陳湯,五貼製入事。出榻敎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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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任存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存常改差,代以金載明爲假注書。

○洪義浩啓曰,藥房都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公事踏啓,何等審愼,而卽伏見全羅監司李相璜漂到彼船發送狀啓啓下者,則啓字越貼踏下,有違格式,當該中官,推考,何如?傳曰,罷職。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公忠監司金蓍根狀啓,前宣傳官李恩植,誘引有夫女,藏匿不給,使其媤父,至於冤憤自裁之境,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傳曰,武夫固難責,豈可行惡於村民,至於自裁乎?其鄙悖穢汚之事,反覺屑越,爲先令義禁府具格拿囚,限死嚴刑,使之一一取招後,亦令判義禁,發關本道,招其家孥,撫恤以送,而亦使廟堂,論理稟處。

○以平安監司李晩秀啓本,罪人朴日賢咸從府到配事,傳曰,近來頑悖無分,侵犯凌踏之習,比比有之,今見啓辭,主帥逼拶罔有等威,何止遠配,特加流里。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宗廟、永寧殿、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朴宗來,以工曹判書,宗廟、永寧殿修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晝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輪對武臣加抄啓人員,別軍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都民休戚,專係於刑官,一日留滯,其害不細,而無緣不坐,至於三日,未知事故之如何,而不遵飭禁,極爲駭然,當該堂上,竝施罷職之典,詞訟委屬可悶,受由判堂,亦爲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申飭開坐,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李存秀牌不進,參議宋冕載進,承旨進。以金在昌爲刑曹判書,李肇源爲刑曹參判,金蓍根爲禮曹參議,徐鼎輔爲兵曹參知,李惟命爲刑曹參議,吳淵常爲工曹參議,徐長輔爲左通禮,洪集圭爲忠勳都事,李牧榮爲淑陵奉事,成均博士單車翊修,學正單車珍衡,折衝金光璧今加嘉善,前縣監權聖彥,副司果李衡弼,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勉兢取才進,參判金孝建進,參議鄭景祚病,參知未差,承旨進。同知單金儆,僉知二單李勉植、羅東旭。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金周喆、趙存慶,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有頉處,臣監董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宣傳官李恩植,武夫固難責,豈可行惡於村民,至於自裁乎?其鄙悖穢汚之事,反覺屑越,爲先令義禁府,具格拿囚,限死嚴刑,使之一一取招事,傳旨啓下矣。李恩植方在公忠道藍浦地雲,依例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二月二十一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履翼,特進官金履度,參贊官李錫夏,侍講官李志淵,檢討官朴綺壽,假注書洪羲祖,兼春秋金初燮,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吳載重,以次進伏訖。志淵讀自蘀兮蘀兮,止狡童二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志淵曰,二章俱是淫奔之詩,別無優劣之可論,又無文義之可陳者,而其曰叔兮伯兮,倡予和予者,卽不過男女相悅之辭,而大抵倡和之義,類天地感應之理,感應之中,休養生息之道賦焉,倡和之義大哉?至於朋友之責善輔仁,切切偲偲,莫非倡和之道,而人君之治法征謨,尤有關於倡和之如何。若夫實心求言,而必有直言極諫之美,崇德節儉,而必有黜佞去奢之喜,董飭百僚,而必有率職奔奏之效。右文興學,而必有陶鑄作成之化,上有安民之實,而下有樂生之業,上行下效,治有傒應之喜,命有對揚之休。《書》曰,元首起哉,股肱喜哉,傳曰,風行草偃,又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凡人君之一言一動一政一令何gg下g,莫非群下之所效則也。安危消長之幾係焉?可不重歟?今殿下睿智卓越,聖學高明,凡所以倡率之道,靡不用極。苟有一言一疏之論勉袞闕,則輒有褒獎之敎,宜無未盡之事,而夫何近日以來,未聞宮室服飾之專尙華靡,而群下之奢風成習,徒見廈氈宵旰之飭勵克勤,而百司之恬嬉爲度,講學旣勤,士無觀感之效。唯躁競是事,憂民不遑,下無究竟之澤,幾顚連而無告。凡此數事,實爲目下之痼弊,而上雖倡導,而下無和應之致也。臣之此言,雖甚惶悚,而抑或倡導之不以實心體行,而終近於按例浮文而然歟?上以文具,下無孚感,理必然矣。繼自今益加體念於實心實政焉。上曰,所奏甚好,留念矣。下番陳之。綺壽曰,上番之倡和二字敷陳者果好,又以元首股肱一體相須爲言者,尤好矣。臣則別無可陳之辭,而蓋倡和之相資,敵以下之事,而人君克盡倡率之方,則必有傒應之效。竊伏念殿下,臨御恰滿一紀,而政令做措之間,實無過中之擧,好生之德,洽於民心,容諫之量,卓越百王,而十年之間,治效漠然。《易》曰,觀我生觀民,《史記》曰,不察其形,願察其影,觀民者,言其治化之符著於民而可觀也,察影者,言其庶徵之桴,捷於影而可察也。見今災異荐臻,民生困瘁,朝廷以恬嬉爲事,士夫以奔競爲務,科場之痼弊,風俗之奢靡,王綱一頹,府庫都枵,國勢綴旒,將不知稅駕於何所也,有識之仰屋久矣。伏未知殿下,深居九重,何以洞燭於至此之極乎?漢臣賈誼上疏有曰,痛哭流涕,漢文西漢之盛時,而賈誼猶發此言,若使賈誼,生今世見今日,則當作何如語乎?噫,殿下承祖宗艱大之業,環東土含生之倫,其所期望於殿下者,果何如乎?凡國之治否,亦猶一家之齊否,家之齊否,在於一家長之敎導,其曰父詔子承,夫唱婦隨者,實類於君上倡導,臣下和應之象,今日之伈泄退托,專由於殿下之未盡於大奮發大振作之故也。昔楚莊王,卽位三年,好音樂而怠政事,其臣蘇從諫之,莊王左手執其手,右手斷鍾鼓之懸。夫莊王一覇主,其能斷意從善之不暇,則況我殿下,旣無好樂之失,何難於一朝赫然,董飭百僚,總攬權綱乎?夫然後前日頹綱壞俗,殆若雲消霧罷,而朝著治象,自有雷動風行矣,伏願深加聖念焉。上曰,知事陳之。履翼曰,二章本無文義,上下番又以倡和二字敷陳,臣不必強覓他義,而上下番之所奏,無非昌言嘉謨,而殿下聞而無嘉納之意,伏未知涓濩之中,常有講磨之工乎?苟無其實,今日之講學,亦無益矣,伏望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履度曰,此二章則倡和二字爲文義,而上下番已陳之,臣則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錫夏曰,臣亦別無可達者矣。上曰,蘀兮蘀兮,風其吹予,叔兮伯兮,倡予和予,則以君上倡導,風行草偃之象見之,下章則以賢者見棄於人君,而彷徨不能去者見之,則甚好矣。志淵曰,蘀兮章之以風行草偃之象,推看狡童章之以賢者之不忍去推看,似好矣。上曰,《詩》三百篇,皆以感發人之善心,懲創人之逸志之意,而如此太淫佚之詩,雖一篇,足以懲創,而刪正之時,必以鄭衛之許多淫佚之詩,悉載而不去者,何意耶?志淵曰,懲創感發,善惡同然,而惡之懲創,尤切於善之感發,夫子之存而不刪,其意深遠矣。綺壽曰,鄭衛之風,最多淫詩,其風俗之不美,可知矣。上曰,維子之故,使我不能粲兮何也?志淵曰,女子雖見絶而悅已者多,有人盡夫之心,故言雖見絶於子,而我之食息,豈可廢乎?此果淫佚之甚者矣。命書傳敎曰,未下直上京守令入侍。洪州牧使柳畊,豐川府使李儒燁,居昌府使金獜淳,价川郡守任百觀,扶餘縣監李漢德以次進伏。此下未考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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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文會。行右承旨李羲甲。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鄭禮容。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啓曰,明日再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右承旨李羲甲,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公忠監司入侍。

○備忘記,公忠監司徐有聞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假注書金載明有頉,代以鄭禮容爲假注書。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東煥,副修撰韓耆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鼎秉,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權常愼狀啓,朔寧郡民家失火事,傳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另加顧撫事,分付。

○以平安監司李晩秀狀啓,陽德縣民家失火事,傳曰,民家失火矜惻,另致助撫事,申飭。

○本院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李恩植,具格一款置之,只令羅隷,嚴束拿來,刑覈則一如前敎事,命下矣。李恩植具格一款置之,以都事帶去羅將,嚴束拿來,下去都事還爲上來事,發關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李鼎秉疏曰,伏以臣獲罪神明,禍延偏母,頑不死滅,禮制已闋,孤露百感,更無人世之念,中月纔過,繼承玉署除命,旋以在外,仍被許解之恩,記有之寵數,曲諒之德意,出尋常之萬萬,而曾未數月。又蒙格外特授,馹召儼降,鄕隣聳動,臣始焉驚惶,繼以傷感,罔知所以攸措。顧臣積違耿光之餘,承此恩命,坐在鄕廬,逋傲明旨,有所不敢,不得不黽勉登途來伏城闉,而非但長路驅馳,疾病闖發,彈冠結綬,揚揚榮塗,亦豈臣心之所可堪忍也哉?玆敢略陳至哀之情,兼控難強之狀。伏乞聖上,俯垂矜諒,遞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李鍾運疏曰,伏以臣跡本孤畸,姿又拙訥,百不猶人,一無可稱,而晩占科第,謬被厚恩,薇垣、栢府,次第歷揚,居常愧恧,若墜淵谷。且臣稟賦脆弱,素善疾病,痰喘腹脹,卄年貞痼,每當換節之交,輒有闖發之患。近因風寒乖候,宿症越添,委頓床褥,食飮全卻,雖於戶庭之間,不能作氣行步,庚牌日臨,連事違傲,莫重臺啓,緣臣久闕,私心惶蹙,無地可容,以此病情,時日之內,實無束帶趨朝之望。伏乞亟賜鐫改之恩,以安微分,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治疏乞免之際,昨伏見傳敎下者,有前宣傳官李恩植具格拿來之命,繼有金吾郞出去之事矣。道啓原本之臚列,臣未及見,而試以朝紙所出者言之,渠雖無知之武夫,曾經近侍之朝官,則不有國法,侵虐村閭,淫穢之行,至奸有夫之女,冤憤之屍,遂出無辜之民。雖無手犯之跡,難免由我之律,揆以王章,罪實罔赦,嚴刑取服,依律重繩,斷不可已。第念金吾發捕,法意重大,雖閭閻賤隷,鄕曲小民,所坐若關係鞫情,則發遣都事,而外此罪人,大而府吏,小而府隷,其所擧行,自有常例。今此恩植,不過幺麽一弁也。罪犯雖關於人命,事體逈異於鞫獄,則逮捕之際,一羅將足矣。何至於擧措張大,聽聞滋感,反傷事面之歸耶?伏願殿下,亟令王府,召還發遣之都事,仍使帶去之羅將,刻期拿來,以尊國體,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予覽公伯馳聞,李恩植之勒取村女,致使女父,因此自裁雲者,誠一風化之變怪,此俗予欲痛革,有命拿覈典刑,而職則朝官也。朝官命拿,當自金吾,加命具格,則具格古法,必使都事,躬往而行之,拿致王府,此是王府之典也。今若不命具格,都事何往,金吾亦何請發遣?以此以彼,今日格來恩植,則都事當往,都事當往,則事體張大,事體張大,則反欠王府鞫常獄體之道,具格一款置之。只令羅隷,嚴束拿來,刑覈則一如前敎,以重人命之所關。爾其勿辭察職。

○辛未二月二十二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公忠監司同爲入侍時,同知事閔耆顯,特進官朴宗來,參贊官鄭觀綏,侍講官李志淵,檢討官朴綺壽,假注書洪羲祖,兼春秋洪宅柱,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尹範益,公忠監司徐有聞以次進伏訖。志淵讀自子惠思我,止豐四章。上曰,文義陳之。志淵曰,今日進講二章中,褰裳詩旨意淫佚,言辭放蕩,在淫風中尤爲賤汚。實無文義之可陳者,手章則始也不從,旣而悔之。不無此善於彼之別,而下二章,至有叔兮伯兮與行與歸之語,其淫肆之態,溢於言外。實與前章無異,而第以衣錦褧衣,裳錦褧裳二句觀之,本意則以服飾之華美,爲誇耀之資。卽所謂女爲悅己者容也,而古人多有此章取義者,《中庸》曰,衣錦尙褧,惡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又曰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子思引此以喩下學立心之始。蓋衣錦而加之而襌衣,裳錦而襲之以襌裳者,不欲使文繡外著也。子思之取喩,亦以其文章之內蘊,《中庸註》,亦以爲學者爲己,故其立心如此,尙絅故闇然,衣錦故爲日章之實,淡簡溫絅之襲於外也,不厭而文且理,錦之美在中也。小人反是則暴於外,無實而繼之,是以的然而日亡。夫學者修己之方,必以實得於中,爲第一工夫,如眞積力,求內外交修,表裏交正,至於睟面盎背之境,則可謂聖人之極功,而自中人以下,未免於外假而粉飾,叨其中空空如也,則如衣褧而錦衣,裳褧而錦裳,外雖有文彩之可觀,而內實的然而日亡。是以夫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此甚言其外飾之不可爲也。又曰強毅木訥近乎仁,此深許其實得之不可已也。此不但以學者之用工爲言,雖以人君之爲治,必貴於實心實政,而無取於文具外飾,在昔姬周盛時,以文、武、周公之聖,承夏殷忠質之餘,專尙文治,典章禮樂,燦然畢備。故夫子,有鬱郁乎文吾從周之願,當初制治立法,非不盡善盡美,而畢竟王跡熄,而文勝之弊生焉。以春秋時觀之,列國辭令,徒事粉飾,而無實心用力,故擧皆委靡不振,反不如夏殷之尙質。是故漢之董仲舒,當武帝忠厚爲治之時,猶曰少損周之文,用夏之忠,蓋西京之治,後世莫及者,以其質而濟文也。惟我聖朝,已自立國之初,固已文勝於質,逮至今日,浮華成習,朝野之間,少無淳實敦厚之風。惟以虛奢修飾爲事,轉成痼弊,至於莫可救藥之境。若此不已,則今日國家,其將稅駕於何地?孟子有言曰,由今之道,無變今之俗,雖與之天下,不能一朝居也。今日朝廷,不幸而近之矣。今殿下聰明睿哲,膺艱大之基,祖宗之付畀,臣民之期望,果何如?而風俗若是浮華,朝象漸至委靡,廊廟之上,以文簿爲盡職,字牧之任,以按例爲能事,宜其治不徯志,實無回淳反朴之道矣。夫君上,卽臣民之標準也。凡今日俗習之浮靡無實,而臣愚竊以謂,殿下不得辭其責也。殿下講學之工雖至,而猶欠於聖智之未周,求治之念雖切,而尙多燭理之不明,不能先事而慮,視於無形,聽於無聲。故如星雷水旱災異之著外易見者,則惕然警動,降旨求言,而若夫民窮財竭,風俗侈靡。所以致災之本,則莫之或察,朝廷百事之期會簿書,按例應行,表而出之之事,少有違式,則必施譴罰,而至於廢其職業,專不事事之失,則置而不問,便民之政日下,而實惠不得下究,勅工之命屢下,而威令每致中止,此則無他,卽殿下篤行上工夫,未盡於闇然日章之域矣。繼自今凡於命令之間,必思其袪文就質之道,不以爲外面觀瞻之具,用人之際,不取乎修飾邊幅之流,必擧其當官盡職之人,以革今日之痼弊,亦於本源踐履之工,必勉乎正心誠意之道。惟思其實得之內蘊,不厭而文且理,如衣錦之美在中,平淡而簡與溫,如絅衣之襲於外,以爲今日化民成俗之方焉。上曰,下番陳之。綺壽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陳之文義,而褰裳章子惠思我之一思字,推類觀之則好矣。夫物我感通之理,全在一心思念之間,《詩》雲綏我思成,以此觀之,則誠心以思,雖神明可以感通矣。是以思念所及,則雖千萬里之遠,有以孚應,思念所不及,則雖咫尺之間,阻隔如楚越。逸《詩》曰,豈不爾思,室是遠而,孔子論之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此蓋言道不遠人之義,而就一懷人之道論之,吾之思念他人,必欲見之,則或千里命駕,誠心之感,人亦輕千里而來,思與不思,其應類如是矣。至如人主一思念之間,其關係至重,雖以用人之道言之,思聞謇諤之言,則直言極諫之臣進矣。思致右文之治,則文學才猷之士進矣,思保障之策,則干城之姿進矣,思保民之方,則字牧之才進矣。一或留意於狗馬聲色土木興作奇巧淫邪之物,則一種之徒,亦各以類進,今以前史徵之。漢武帝思仙人,則得欒大、李少翁之流,思征伐,則得衛靑、霍去病之徒,思文章之士,則得司馬相如、枚皐、終軍之輩,思循良之吏,則得卜式、兒寬之倫。始也思在於聚斂榷利,而有桑弘羊之心計,終焉思在於利民厚生,而有趙過之興農。蓋以天下國家之大,未嘗無形形色色之人,必待人主之思而進用,雖今日人才渺然,而自上誠心以思,則內以朝著,外而草野。豈無懷瑾握瑜不得用之士乎?伏願於此深留聖念,且人主造次一念之間,不可忘者民也。以我國言之,數千里封疆以內,含齒戴髮之類,皆殿下之赤子也。凡於飢飽寒煗疾痛疴癢,其所撫恤懷保之方,苟或一時放忽,則民將何所依賴而爲生乎?且至愚而神者民也。是以在上之人,若眞有如傷若保之念,則民未有不知者也。近者四道凶荒,民命近止,若非朝家賑濟顧恤之政,則幾十萬生靈,必不免轉於溝壑。惟我殿下,克勤宵旰之憂,不顧經費之重,凡係損上益下之方,靡不用極。四道之民,按堵如故,俾有今日者,實由殿下如傷若保之念,開歲之後,又軫都下困窮之民,惠鮮優老之澤,所及者廣,德意春溫,跛躃鼓舞,而更伏望推是心而行仁政,造次一念,恆在於民,自然實惠下究,而以爲固結民心之本,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同知事陳之。耆顯曰,此章內別無可達之文義,而《二南》之化,化自宮中,及於江漢《桃夭》、《漢廣》,丕變舊俗,貞靜自守,婚姻以時,風敎之盛,莫尙於此,而曾未幾何。鄭、衛以甸服之地,侈靡成俗,至於此極。故孔子嘗曰,放鄭聲,鄭、衛之甚於列國,推可知矣。我東方素稱禮義之邦,而中廟朝,先正臣趙光祖,以都憲贊化,一變風俗,都下之民,男女異路,至今爲傳美之事,人主之欲得賢共理,丕變俗習。惟在於崇儒重道四箇字,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宗來曰,上下番已陳之,臣則無可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觀綏曰,臣亦別無可陳者矣。上曰,褰裳章子惠思我雲者,雖是淫婦之辭,而若以人主求賢之道言之,如周文王之協夢求呂尙者,亦有此義,求賢若是切至,則治國在其中,此等處如是推看無妨耶?志淵曰,聖敎誠好矣。思之切則賢弼自至,如孟子所云輕千里而來,樂告以善道者,亦此類也。上曰,此章雲衣錦褧衣,淫婦之服,固不足論,而衣服之美如此,亦必有車馬之盛飾,雖不可以法服稱,而譬如今閭里間姣服冶遊者乎?志淵曰,碩人章所稱莊姜之褧衣,可謂禮服,而此則不過是冶容求悅者所服,同一衣也,而所指逈異矣。上曰,叔兮伯兮何謂也?志淵曰,猶言某某矣。上曰,此詩必婦人所作,而不知其行之可恥,全無貞靜自守底意,不知其貽譏於後世而然耶?志淵曰,噫,彼淫奔之婦,自道其情而已。豈料其後世之譏議也?凡佞臣小人者流,亦不自知其後世之譏評者,同一流矣。上曰,《周南》之麟趾仁厚,關雎摯別,雖在禽獸之微,歎美如此,而《鄭風》則雞鳴一章外,都是淫詩,可以人而曾不若禽獸者類乎?志淵曰,鄭、衛之俗,末弊靡靡,擧一國自陷於淫風,若此者果不若禽獸矣。上曰,夫子刪《詩》,要使人懲創感發者也。鄭、衛不刪,固出於懲惡之意,略存數篇,足可懲戒,而諸篇之一例不刪,未免太繁,若使後世小人之忘廉沒恥者,藉口於此,歆美於此,不自知陷於亂臣賊子之科,亦不大可憂乎?志淵曰,小人惡人,自作罪惡,於渠豈有效則之可論乎?上曰,上番俄以周公制禮文物,有彬彬之美,而末流爲文勝之弊,若此章淫佚之辭,雖有使人懲惡之美意,而百世之下,倘有小人,不爲可懲之惡,而視爲可法之事,則反有甚於文物之弊矣。志淵曰,小人元無監古效惡之事,鄭、衛之多有淫詩,國俗如此故也。綺壽曰,《論語》雲,吾未見惡仁者好不仁者,大抵人情之於懲惡,有喫緊於感善故也。耆顯曰,鄭、衛之俗弊,有甚於列國,故多錄鄭、衛者,夫子之意,蓋欲使人易於懲創也。上曰,豐章大旨,旣雲有悔之之意,雖是淫婦之事,始迷終悔,反勝於往而不反,比之亂臣賊子長惡而不悛者,或有間乎?向來下番所言,如太宗朝吉注書再忠節,卓乎難及,而終悔者,或勝於執迷而不知悔者乎?志淵曰,女必從夫之蒙,雖可取比於君臣之際,而此淫婦,則以下二章叔兮伯兮與行與歸之語觀之,卽人盡夫之意,尤無足可稱矣。上曰,大旨卽一篇之宗旨,旣曰悔之,則如是推看,亦何害乎?綺壽曰,此淫婦,若比之古之人臣,則如管仲、魏徵輩及五季之馮道者近之,如馮道則五國爲相,自號長樂老,自以爲長保安樂者也。上曰,鄭、衛淫風,自何時如此乎?志淵曰,春秋武公時,政亂而風俗漸至如此矣。宗來曰,西周之時,文、武之化未泯,而東遷以後,列國之俗,漸至頹靡,鄭、衛爲尤甚矣。上命公忠監司進前,有聞進前。上曰,歉荒賑饑之政,前道伯亦必對揚,而迎送之際,尤可着念,卿又以侍從下去,與他自別,須盡心爲之也。上曰,忠淸道,何年爲公忠道乎?有聞未及對。耆顯曰,甲子年海玉出後,淸州改爲西原,忠淸改爲公忠矣。上曰,海玉獄事,年久未詳,同知事其時爲監司乎?其詳陳之。耆顯曰,臣之待罪時,海玉凶詩,見發於淸州校宮,校儒輩告其本倅,本倅李周憲,馳告於臣,故臣卽封進密啓矣。上曰,其時按覈使下去乎?耆顯曰,伊時自上有按覈使下送之敎,而廟堂請設鞠拿來,得情正法矣。上曰,凶詩所言何事也?耆顯曰,窮凶絶悖之語,不敢掛諸口,而且年久未得詳記矣。上再三下詢。耆顯曰,果未詳記,而其一二句最凶悖者則有曰,火烈崑岡,珠玉俱焚,月色當午,太陽倒子云雲矣。上曰,太陽倒子之子字,何意耶?耆顯曰,渠招雲,子字是地字之意矣。上曰,其時干連諸人,能記有乎?耆顯曰,海玉伊時,逗遛京邸,逮捕後,觀柱之子魯亨,干連逮捕,海玉則正法矣。上曰,其時有李殷柱者乎?耆顯曰,李殷柱卽淸州校儒,而與海玉族人海寅,同爲發告者,海玉正法後放送矣。上曰,海玉凶詩所言,指的於何時事而發耶?耆顯曰,凶言似是丙寅獄後一串心腸矣。志淵曰,丙寅則甲子後三年,段落稍異矣。上曰,然則珠玉俱焚,指何事耶?耆顯曰,海玉之前,有在敏、東萬等被罪之事,而未知凶言之的指何事也。上曰,其時又有趙鎭井之事矣。上曰,公忠與西原,何時復號乎?耆顯曰,十年爲限,癸酉年當復舊號矣。上曰,卿在湖西時,有道內之他獄矣,亦須詳言也。耆顯曰,果有魯城居李在崙,於健陵幸行時輦路前,有掛凶書之變,今兵曹判書李勉兢爲按覈使,與臣同坐,窮覈修啓,待判付梟示矣。上曰,在崙凶書何事耶?耆顯曰,臣未知詳記,而蓋其四條凶悖,其一則龜柱書院事矣。上曰,其餘三條未詳乎?耆顯曰,似有洪樂任事,而未詳語脈矣。上曰,公忠道素稱士大夫之鄕,而種種出海玉、在崙輩者何也?耆顯曰,聖敎至當矣。公忠道自是士大夫之淵藪,而儒賢輩出,風俗淳美,其來已久,近者則反是,儒賢之遺風餘烈,轉至疎遠,士族之中,往往有此等之患矣。上曰,輩出之儒賢,爲誰某乎?耆顯曰,先正臣金長生、金集、宋時烈、宋浚吉是也。上曰,道內風俗,何如?耆顯曰,道內多班族,而間多不能操守,奔走京鄕,喜囑健訟者矣。上曰,在崙亦班族乎?耆顯曰,渠亦班名,而年近八十之物,掛凶書望覬者,不足以班族論矣。上曰,其風土,何如?耆顯曰,風俗則俄已略達,而土地則右道內浦等邑,水田膏腴,魚鹽之利,商賈都會,可謂厚生之地,左道則雖不及於右道,而田土則亦多沃野矣。上曰,公忠一道,地方未廣,而儒賢士夫,比他道最多乎?耆顯曰,地方則雖小,而士夫之多,亞於畿甸矣。上曰,今亦有讀書之士乎?耆顯曰,今亦有旌招之二儒臣,而古家子孫,亦必有讀書篤行者,然去古已遠,窮不能自存,不得暇給於讀書修身者,比比有之矣。上曰,公忠道民弊,偏甚於八路乎?耆顯曰,本道人民,富少貧多,擧無恆産,若値年穀之不登,則輒有遑汲之憂,至於再昨年昨年,則苟非朝家軫恤之偏,安得以按堵如故乎?第其切骨之瘼,軍政是也。諸邑之許多軍摠,有名無實,土豪鄕右,夤緣京鄕,終其身傳其孫,初無一尺布一升粟之役,窮貧無依之類,或一身而兼二三四五之役,終年所業,不能塗沫,擧有流離之歎,至於白骨黃口之徵,尤非仁人君子所可忍者,而只緣指徵無處,實無減省之道。今雖僅僅支存,而又有一二年凶荒,則必將散而之四方矣。上曰,聞甚矜惻矣。此道則卿之所耳聞目覩,而諸道民弊之在在皆然,推可知矣。耆顯曰,臣於庚申年,奉命往北關矣。北關之弊,尤有甚於此者六鎭之還摠太多,至於鍾、茂之間,則一年每戶之糶,殆過五六十石。此則無他,營穀耗條之作錢者,輒皆移送南關之故,流來已久。至於此多,前道伯金明淳之辭陛時,筵中有釐正之敎,而明淳未及對揚,今道臣,必當有釐革之策,而姑無入聞者矣。上曰,卿之奉命北關,在先朝乎?耆顯曰,庚申十一月,與閔命爀同爲奉命,而命爀則往海西矣。上曰,北道是我龍興舊地,豐沛故鄕,人物風俗,必多有祖宗朝深仁厚澤,入人深者矣。耆顯曰,北道卽我太祖肇基王跡之地,列聖朝培養獎勸之道,倍於他道,而南關則猶可見王化之攸曁,北關則專尙弓馬之技,往往有絶倫之藝,以爲拔身之階,朝家恃以爲北門鎖鑰矣。近來則朝廷獎勸之政,漸不如古,渠輩拔身之路,又不如前,輒有冒錄儒案,爭圖鄕任,自以爲子孫計,弓馬之技,廢卻已久,邊圉之地,無可恃之才,非細憂也。上曰,甚可惜矣。爲道臣者,多施獎拔之道,則可以成材乎?耆顯曰,道臣則薦目外別無獎勸之道,豈可以一二武士之藝,輒請朝家之賞典乎?前前道伯曺允大之反面時,有以道科改式事仰達者,今道伯,似當有從長定式之請,而除非別般之擧,恐未足爲獎勸之道矣。宗來曰,臣亦曾經慶源府使,而略知北關之俗矣。大抵北關之南道,距京師千餘里,深北則式過二千餘里,王化未曁,風俗迷蠢,守牧之對揚者,不得行其政令。且多不閑於文字,每有綸綍之下者,官長謄諭於坊曲,則風憲傳布,而風憲亦不識丁。或輪示於其中有識者,則所謂有識者,徒能讀而不知曉解。或有終身不識朝令之如何者,其風俗淳樸則有之,而以王化之未及,每多愚悍之習,六鎭官樣,凋弊忒甚,邊禁日弛,城堞軍籍,無一可恃矣。上曰,卿之爲慶源,在何時乎?宗來曰,先朝以北關民之每思文官,特除英廟朝玉堂久次者四五人陞擬,臣亦忝在其中矣。上曰,入侍武臣,曾經閫任乎?範益曰,戊辰待罪三和府使,今正月遞來矣。上曰,三和邑弊,何如?範益曰,還多民少,軍丁亦多不實矣。上曰,爾能善爲捄弊乎?範益曰,臣之愚迷,何敢對揚,而在官時惟竭誠奉職矣。惠慶宮進服加減白朮散,自明日停止事。出榻敎

2月23日

編輯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羲甲。右承旨徐鼎輔未肅拜。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鄭禮容。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在昌,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李惟命,兵曹參知徐鼎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鼎輔落點。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鼎秉,副修撰韓耆裕,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刑曹參議李惟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司謁尹長祺手本,班家下隷,致打掖隷,裂破紅衣,處身不謹之別監金德潤,爲先除下,其罪狀,令攸司科治事,傳曰,裂破紅衣,致打別監,極爲無狀,令攸司照律定配。

○辛未二月二十三日,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錫夏,侍講官李志淵,侍讀官李東煥,檢校待敎朴綺壽,假注書鄭禮容,兼春秋劉㵙,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志淵讀自東門之墠,止東方未明三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志淵曰,今日進講《齊風》中,雞鳴章旨意甚好,註以爲賢妃警戒事君之辭,雞鳴非會朝之時,且當燕寢之際,以蠅聲而認作鷄鳴之音,下章又以月光疑東方之明者,若非平日心存警惕,恐君有失,則不能也。蓋人君爲治之方,莫如勤勵儆戒之道,而未明求衣,延接群僚,凡係治民之策理國之政,博詢廣采,以爲體行之實者,卽自古聖帝明王,罔不以此爲務也。今此蠅聲月光之警,尤見其常常戒懼於心,至於聞似而疑眞,夙夜憧憧,猶恐或失於晏起者,其誠敬洞屬寤寐不忘之意,溢於辭表。今殿下日開講筵,頻賜登對,則大聖人勤孜時敏之工,不勝欽仰,而人情易致於始勤終怠,必以此詩爲監,念念在玆,以爲服膺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東煥曰,《鄭風》皆是淫佚之詩,而至於東門二章,頗有可觀者,第其縞衣綦巾,聊樂我員雲者,當其夜露多行之時,不爲習俗所染,安分自樂,不徇俗以忘己,則聖人所以錄之,足以見人性之本善,而亦可見先王之澤猶未泯也。此先儒所謂泥塗點玉者也,伏願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錫夏曰,風雨、子衿二詩,雖以淫奔之詩,爲之大旨,而其下語也致意也。視諸上下諸詩,頗有分焉。子夏《詩傳》以爲求賢之詩,朱子初年之訓,先儒說詩之論,亦或以爲求賢之語。若以賢賢易色之心,看得二詩,作爲求賢之美語,則二詩三章之一節深於一節者,可見思賢之切,愛賢之至,豈不好哉?伏願深加聖覽焉。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玉堂已陳之,別無可陳者矣。上曰,東門之墠茹藘在阪,何爲而稱東門,亦何以茹藘在阪爲言歟?志淵曰,東門似指所居之地,而茹藘色可染絳,故取其華鮮之意,因其所見而言也。上曰,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有似乎亂世之作何也?錫夏曰,風雨淒淒等語,有類於北風其涼雨雪其雱之文,觀其時象,恰似亂離之世,而當其淫奔之時,無怪値此風雨之作,觀於六義之屬賦,似是因所見而賦其事矣。上曰,揚之水不流束楚何謂也?志淵曰,揚水卽柔弱之水,而不流束楚,則似指終鮮兄弟之意,而乃是淫者相謂,則其言別無稱道者矣。上曰,士與女方秉蕳兮,此則直指其所爲之事而言歟?綺壽曰,此是賦陳其事,而以溱與洧方渙渙兮,爲起興矣。東煥曰,蓋《鄭》、《衛》無非淫風,而《鄭風》之淫佚,反有甚於《衛風》故也。上曰,何其然也?東煥曰,《衛詩》三十九篇中,淫奔之詩四之一,而《衛之詩》,猶有男悅女之詞,而《鄭詩》則不過二十一篇中,淫奔之詩,不翅七之五,而皆是女悅男之語,幾於蕩佚,無復羞愧底意。此鄭聲之淫,有甚於《衛》也。故夫子之論爲邦,特以放鄭聲垂訓,而終於亂之極者,不無鑑戒者矣。上曰,東方未明章,若以首句之東方未明,末句之自公召之,拈出論說,則不害爲治政之道,而以其顚倒衣裳顚之倒之之故,作爲譏刺之詩耶?志淵曰,人臣之將朝也。東方未明,顚倒衣裳,則固其宜也,而今於顚之倒之之時,已有自公而召之,則可見興居無節,號令不時矣。上曰,顚之倒之,有似乎不俟駕屨之意,而與習容觀玉聲乃出之訓,稍異矣。志淵曰,將朝之時,日以東方未明爲期,則固當習容觀乃出,而興居無節,或至於太早太晩,故自不得不顚倒衣裳。昔趙宣子,於將朝之時,盛服假寐,坐以待朝,苟能號令有時,興居有節,則豈至於顚之倒之乎?錫夏曰,若非顚倒衣裳等兩句,而只曰未明召之,則不必爲譏刺之語矣。上曰,自公召之,將以何爲也?志淵曰,雖未知何事之可爲,而若是軍國大事,則雖於東方未明之時,可以召之,而以此詩觀之,似有無實之意也。上曰,折柳樊圃,狂夫瞿瞿,取譬於何事歟?志淵曰,樊圃不過是劃地之限,旣以此爲限,則雖狂夫,知其有限而不敢越,而會朝之時,亦有其時,則今乃興居之無節,不能知晝夜之有限,而不失之早則失之暮,此狂夫之不若也。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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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羲甲。右承旨徐鼎輔坐直。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坐直。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羲祖鄭禮容。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徐鼎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召對爲之。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月二十四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南部居私婢占梅,收養遺棄女兒,給料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二月二十四日,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勉昇,侍讀官李東煥,檢討官李鼎秉,檢校待敎李光文,假注書鄭禮容,兼春秋金初燮,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以次進伏。東煥讀自南山崔崔,止大全卷之五。上曰,文義陳之。東煥曰,《鄭》、《衛》諸篇,亦皆淫佚,言之醜也。別無文義之仰達,而第無田甫田章,以戒厭小務大忽近圖遠之意,蓋人所自期,固不可不遠大,而不爲循序而漸進,則徒勞無益矣。雖以睿學論之,自近至遠,積小成大,今日講一章,又明日講一章,溫故知新,漸次循序,以日計月,以月計年,則不知不覺中,自有功效之著於外,有若總角丱兮未幾突弁者也。伏願此等處各別留念,克軫循序進德之方焉。且以盧令章言之,與還章大意略同,此時齊襄公,不修民政,專好田獵,故百姓怨咨。有此諷刺之詩,蓋有德之君,順時田獵,與民同樂,則聞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者,必當欣欣然有喜色,寧復有怨咨之心乎?古之進言者曰,千萬民之俗,原於一人之好尙,千百年之弊,生於一時之放心,此亦草風必偃之意,而專靠君上誠意躬率之效,可不戒哉?且猗嗟章展我甥之展字,詞不迫切,而意則深切,此三章譏刺之意,皆在言外,而特書其莊公之明非齊侯之子,尤爲嚴且切矣。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無田甫田者,非不田甫田也。欲其先小田而後大田,無思遠人者,非不思遠人也,欲其先近人而及遠人也。以學問之工言之,則《中庸》所謂行遠自邇登高自卑之意,欲速則不達,循序則漸進,故自強不息,則積小成大,助長躁進,則勞而無功。殿下於學問上工夫,不以欲速爲心,必以誠敬爲主,則敬有一定之理,誠有不息之道,故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信者誠也。若無一定之理,則人君興居無節,號令不時,臣民無畏服尊信之心矣。然則誠敬二字,非但爲進學之要道,抑亦爲治政急務,願留念焉,且以盧令章言之,盧者田犬也。有曰韓盧,又曰守錢盧,盧者田獵之要用,而人家之備盜者也。是故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言其三代之盛時也。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言其文王之養老也。臣自鄕而來,聞殿下於宮城百步之地,禁犬吠,許多狗屬,一時俱空,犬雖微物,亦是人君化育中物,而宰殺殆盡,閭巷蕭條,在殿下仁民愛物之盛德,不無損傷之端矣。臣適有所聞,故因盧令進講,敢此仰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勉昇曰,素餐者,不空食之謂也,蓋人之生也。各有當然之職,盡其職然後,可謂不素其餐,居大臣之位者,不能燮理陰陽,則是素餐也。任銓衡者,不能激濁揚淸,則素餐也。至於微官庶職,莫不皆然,以人君而不能代天行公,使其臣有素餐者,則是人君而素餐也。夫天何言哉?而四時萬物成者,不出乎一箇誠字,苟能則天爲大,誠以應物,則惟辟玉食,豈有素餐之憂哉?謹以素餐二字仰復,伏望留念焉。東煥曰,不素餐一句,深有警發處,天下百千萬事,與自天子達於庶人,未嘗有無其事而只其食者,在君上gg群上g而無勤學進修之工,則是不免於素餐也。在群下而無奔走率職之實,則亦不免於素餐也。是以周王之無逸,夏禹之克勤,皆古聖王勵志加勉之意,而范仲淹之居官,每計一日奉養之資,與所爲之事相稱,而不然終夜安寢,趙忭以當日所爲之事,夜告上帝,此亦古人服勞不素餐之意也。伏望此等處,亦加猛省焉。上曰,閣臣陳之。光文曰,風俗善惡,繫乎立國規模,《魏》俗之尙儉,雖不中禮,而其有舜、禹之遺風餘烈,尙可以見矣。且人君之作育人材,亦有關於風化者,孟子曰,待文王而興者凡民也。彼葛屨之女子,陟岵之孝子,十畝之賢者,伐擅之君子,固皆凡民之俊秀也。或儉不中禮,而病於褊急,或困於征役,而不得終養,或不樂仕於朝而歸於農,或甘心窮餓而不悔也。此專由於時君之不能成就其材而需用之也。以《齊風》盧令之獵者言之,田獵以時,是先王之美制,則田獵固不可廢也,其人美且仁。若使遇文王而興,則未必多讓於兎罝之武夫,而彼乃以輕儇捷利,競相誇大,不知其爲可恥,豈不惜哉?顧今習俗奢靡,人心浮薄,凡百爲弊之源,莫不由之,苟能盡其作成之功,而又從以導率之,則上行下效,不啻若風行而草偃,區區所祈祝,在於作成人材導率風俗而已也。上曰,南山崔崔雄狐綏綏,比之者許多,而何必以邪媚之物,比之於人君歟?東煥曰,齊襄公雖居人君之尊,而其淫佚之邪行,有如彼狐之邪媚,而物中最邪者,莫如狐,故所以取比者此也。鼎秉曰,南山崔崔,譬其位之尊也,雄狐綏綏,譬其行之邪也。以如是之尊,行如是之行,則譬之於狐,豈非惡之甚者乎?上曰,弊笱在梁,其魚魴鰥。魴鰥,魚之可制者,而以魯莊公之不能防閑文姜,比之何也?東煥曰,自是微弱,不能修德律己,故莫慰母心,不能防閑者此也。如使莊公,強而有制,如許穆夫人之以義制之,使魯人,如許人之尤之,則文姜雖欲歸齊,其可得乎?鼎秉曰,莊公克盡子道,誠敬以事母,威刑以御下,車馬僕從,莫不俟命,夫人徒往乎?誠以事母,威以御下,則防閑其母之行,不難矣。上曰,齊人極道莊公威儀技藝之美,而大旨必以爲諷刺人君之威儀技藝,亦不足稱道歟?東煥曰,莊公雖有威儀技藝之美,而內無實德,徒尙威儀技藝,則此專心於末,而忘其本也。如使莊公,內修實德,外著威儀,則焉有詩人猗嗟之刺乎?昭公習威儀之盛,而不能止乾侯之禍,漢成帝升車正容不內顧,而不能制趙氏之暴,此雖多才藝威儀,何所補哉?鼎秉曰,威儀技藝末也,德禮本也。無其本,徒有其末,則其威儀,不足稱道矣。勉昇曰,威儀技藝之美,亦不可少者也。凡人存諸中者發於外,故有德者,有威儀之美,則人皆仰之,無道者,有威儀之美,則人皆惜之。是以《詩》曰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斐君子終不可諼兮,以形容衛武之盛德至善,由此觀之,可畏之威,可象之儀,亦人君之不可闕者也。上曰,凱風詩曰,有子七人,莫慰母心,莊公之不能防閑其母,亦此類也。當文姜歸齊之時,莫可禁止,莊公雖賢,奈之何止其行也?鼎秉曰,以威刑制之,則必無如此之事矣。東煥曰,有至善之德,則母子間,相有諷道之事,而此則都無羞恥之心矣。勉昇曰,文姜雖曰淫僻,莊公若以大舜之孝,烝烝乂不格奸,則豈無感化之理哉?上曰,瞽叟則焚廩浚井,以殺舜爲心,與此稍異矣。莊公若哀痛以事父,防閑其母則傷孝於母,若誠敬以事母,務循其志,則傷孝於父,乃反徒以威刑御下,不備車馬僕從,則豈不大有傷於母之志乎?東煥曰,母氏所欲者,爲人子而難以防閑。然而如當不義之事,則古之孝子,亦有號泣而隨諫之擧,莊公剛毅制事,起敬起孝,怡色婉容,克盡制宜之方,則雖文姜之無恥,庶回其樂之融融,而自底不防閑而自防矣。不然而只有微弱不振,使之蔑恥歸齊,則是尤貽羞於其母,而反爲不孝之科矣。勉昇曰,當文姜歸齊之時,重於傷志,縱其所爲而莫之遏,則不孝反大,若能起敬起孝,泣而陳之,以慰其母心則幸矣,不然則雖不備車馬,以拂其志,但使其母,不趨於淫汚之行,是爲孝耳。上曰,糾糾葛屨,可以履霜,魏地雖儉嗇,何以葛屨履霜乎?東煥曰,夏葛屨冬皮屨,而反以葛屨履霜,則其俗,本自儉嗇而然也。上曰,陟岵章,父母兄弟,藹然有孝慈友於之溢於言外者,《魏風》中此獨可觀矣。東煥曰,此詩果有孝親友兄,亦有愛君親上之意,此魏地,本是舜、禹故都,先聖之遺澤,猶有所未泯者,而可以見忠孝兼備之心也。東煥曰,今日召對,以經筵冊子進講矣。此後則經筵案冊自止,何以付入乎?上曰,法講體重,不可越章,以前日進講自止,循行付入,召對則自今日進講之章,循序爲之,十卷畢後,復以初卷又始,而經筵則章數少,周一帙也遲,召對則章數多,周一帙也速,間間以他冊進講於召對,則可以相當,且無浩繁不專之弊,以此擧行,可也。

2月25日

編輯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羲甲坐直。右承旨徐鼎輔坐直。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禮容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圭,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明日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金載瓚有身病,右議政金思穆藥院問安進,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洪羲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羲祖改差,代以尹庠圭爲假注書。

○洪義浩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本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江原道、慶尙道放未放,當爲回啓,而同義禁金履永、閔命赫在外,申光軾呈辭入啓,只有判義禁韓晩裕一人,無以備員開坐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呈告,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李得濟、李羲甲、李文會落點。

○傳曰,今日晝講,前受音二章,而自上越讀第二章,上番宜有提奏,而仍爲彌縫,講體所在,殊欠誠實,上番玉堂,從重推考。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陳疏入啓,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新除授同義禁李文會,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文會。

○以平安監司李晩秀狀啓,義州府民家失火事,傳曰,民家失火,極爲矜惻,另加顧恤事,分付。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今此議諡時,奉常寺正,與弘文館,同爲議諡,而正洪冕燮赴燕,卽速變通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啓溫爲奉常正。

○本院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自是定式矣。今年各道會案,幾盡上來,而全羅道則昨年薦被歉荒,自爾遲滯,御覽會計,待其會案齊到,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懷德幼學金正慤所志,則以爲同姓八寸兄正恆,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寸弟願第二子在聲,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正恆夫妻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正慤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願第二子在聲,立爲金正恆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韓致應,以騎兵點考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知事崔源,慶熙宮衛將池天膺,文臣兼宣傳官朴基宏,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景福宮衛將金儆在外,上來無期,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以司謁尹長祺手本,班家下隷朴哥,毆打掖隷,裂破紅衣,處身不謹之別監金德潤除下,令攸司科治事,傳曰,裂破紅衣,毆打別監,極爲無狀,令攸司照律定配事,命下矣。《大明律鬪毆條》有曰,毆制使者,杖一百徒三年,朴興大決杖一百後,江陵府徒三年定配所,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疏曰,伏以臣以病爲課,病輒上煩,一歲之中,幾無虛月,是豈臣不已於可已者耶?誠以抱必死之病,叨至重之任,實無以身擔力夯。若使畏罪泯默,不自鳴號,則天日之明,何以照燭,而緣病曠職,爲罪滋大。此所以如魚在涸,若孺望哺,不避干瀆之懼,必陳蘄呼之懇者也。朝紳之當官丐免,以病爲引,便成國朝之故常,故雖或疾病之苦,果在難強,上不能以槪聽,下無足以見信。然而臣則實無一毫誣辭耳。噫,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此千古爲人子者,到此而不忍讀者也。臣今年至病深,父母不在,雖使宛轉叫苦,不堪其痛,而誰爲之憐臣憂臣,而猶且必呼之心,竊冀惟憂之念者,惟殿下卽臣之父母也。臣方勢窮矣情迫矣,安得不匍匐求活於顧我復我愛而欲生之下也哉?臣病,臣所自知也,以若年紀,罹此疾病,而猶得支保,必無其理,而臣之尙今不殊,誠亦異矣。源委之有祟,形症之無幸,已陳於前後累牘,更不敢輒事煩複,而惟其目下最劇之症,雖年壯氣旺者,必無以一日抵過,蓋頑積中盤,而上下截若扞格也。毒欿gg毒焰g旁煽,而心痛如決烈也,環臍數寸,硬飽如石,而俯仰之際,驚疼欲絶也。連喉一路,懊憹如灼,而呼吸之間,澎喘幾塞也。凡此數症,罔非久病之敗兆惡候,而至若左體不仁,以其氣未宣通,風痰闖肆,比諸年前初發,尤覺倍加幾層。是固百病之長,已成十年之祟,則無望復自完,分爲廢,而眞元綿綴,日削時耗,以一線之微,當百道之攻,有如重圍四匝,孤軍力盡。況又晝無一溢之啖,夜無半更之睡,駸駸低落,日甚一日,如是而將何能以此敵彼,延拖得幾箇時日耶?噫,病旣無奈,理難自全,飾巾待符,已矣何諭,而今當垂死之日,竊有所拊心慙悼,罪不可逭者,臣之自忝三事,今已五年矣。聖主獨勞,治不徯志,而臣不能承佐,朝象日渙,百度俱病,而臣不能董正,貪猾無忌,掊克成俗,而臣不能彈懲,水旱荐臻,生靈塗炭,而臣不能拯救。上負寄畀之隆,下墜匡弼之責,生無所裨,死將難贖,而今又狗馬之疾,鬼事日迫,至於簿書期會之末,一任委屬,瘝職病國,罪戾山積,寢夢亦懍,鈇鉞猶輕。今若徒恃縻爾之寵,不思自列之意,以此中書一局,作爲臣養病之坊,而竟至於一朝溘滅,則是將生死俱罪,公私兩敗,而更無容於天地之間也。玆敢冒死力疾,疾聲仰籲於閔覆之天,惟願亟許披瀝之懇。仍正辜負之罪,使國事復整,殘喘少延,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國家多艱,紀綱無勵,今之世可謂無奈也。噫,卿之疏何爲而至也,卿將去乎?實不然也。予爲卿言之,夫樟楠美材也,荊棘雜卉也。徒使荊棘,兀然獨立於高巖峻岸之上,則人之往也,物之飛也。必不休息棲宿,無其依也。復使樟楠衆直,荊棘叢茂,人之往也,物之飛也。欣欣然有喜色樂意,行旅爲之偃,雨澤爲之潤,禽獸爲之藏,則非但人禽而已。天之仁化,亦必歸育,卿則荊棘之樟楠,百僚群姓,是樟楠之荊棘叢茂,通一國之比也。荊棘至微,樟楠至大,一樟楠之樹陰,足包萬荊棘之林,上天之造化,尤包萬樟楠之樹,予則天也。然天下雖廣,其一圓之內,高巖峻岸專也。天雖養卉期長,其洽滿蘊藉,融溢貫通,在於人與物,明知天卉覆載,人與物揚而承也。又然則統一圓而一圓之內,莫不從化,而卉宜固載。況天又統其萬圓卉之載仰,必在樟楠之燮理,樟楠之燮理而後,荊與棘之依然混合,決在此矣。雖辭材美,其可得乎?卿將奮直擔國家之多艱,包以無窮己分,慮紀綱之無勵,必使道,揚發仰承,以永國家,豈不善乎?夫古之臥閤論道史傳之傳而至百世,不偶覺於卿之懇,予不以愼節,一及於勉卿,良以斯也。其所症重源深,予亦爲卿悶然。何不以盡心於藥石,以副予意?天下之病,未嘗不有藥,亦未嘗不有醫也。諒悉諒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

○執義姜世綸疏曰,伏以臣以嶠嶺外逖違之蹤,曩被記簪之眷,伏奉宿趼之命,情急覲光,𨃃蹶趨簉,重尋花甎之步,復持靑綾之被,榮已極而願亦遂矣。恩褫未幾,除書繼降,職是亞憲,號稱中丞,實非如臣無似,所可堪承,而夤緣慶會,冒沒出肅,居然二朔之久,未效一日之責,淹伏旅次,有召輒違,惶隕恧蹙,靡所容措。數日以來,又得輪行毒感,寒熱間作,痰咳交劇,旅屑旣久,調將失宜,自致飮啖之頓卻,眞元之大下,涔涔床笫,萬無時日間蠢動之勢,天牌又臨,進身末由,旣傲之誅,有無所逃,疾痛之呼,常情卽然。伏乞天地父母,曲賜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俾得安意療治,獲全殘軀,不勝區區至祝。臣方乞解之是急,何暇他說之敢贅,而愛君憂國,秉彝同得,有懷無隱,衷情自激,不揆膚淺,略效願忠之愚悃,惟殿下少垂察焉。臣在六年前,猥嘗登文陛而參講席矣。仰覩我殿下,聖姿英明,睿學勤孜,留心乎六經之旨義,致力乎百王之治亂,日月就將,將有大有爲之機,此誠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基也。臣於其時,歸與鄕里父老,誦美而誇耀之,思見德化之盛,不啻如漢山東之民矣。竊以近年之符著於外者觀之,大違前日之所期仰,以講學言,則行之也不免應文備例已矣。停之則非止一曝十寒已矣。欠周王緝熙敬止之工,而只循塗轍則名也,非實也。少唐宗從容講討之益,而徒尙禮貌則外也,非內也。訓詁句讀之末,尙難致詳於霎時,則眞知實體之效,安望收功於這間乎?如是而學不加進,治不徯志,卽理勢然也。伏未知近日間特命開筵,果眞有啓排邁往底聖意乎?分析於公私義利之關,監戒於臧否得失之幾,不但講之而已。必講而繹之,不但繹之而已。必繹而行之,日用事爲,隨處體驗,勉勉不已,覺前之非,則方可謂眞箇講學,苟或反是,講猶不講也。以政事言,則晝三晉接,尙矣無論。月六周諮,頓然廢卻,廊廟屬養間之方,承明爲厭直之廬。文恬武嬉,擧作高致,綱缺紀頹,有誰憂者,階前萬里,牧守稀方寸之借,則邑弊民隱,殿下何從而知之?封書十行,使者無按廉之行,水旱盜賊,殿下何從而聞之?由是而庶務叢脞,而一任堆積,百隷怠慢,而了無驚惕。一日二日,悠悠泛泛,外面看來,有若淸平無事時氣像,而其奈中外嗷喁,國事日非,如水益下,莫可收拾何哉?矧乎饑饉之荐臻,哀哉民命之近止,而訏謨拯救,初不預講,簿書期會,每患後時,以致餓殍之載路,流散之相望,而上而九重深嚴,下而群情壅閼,內而黨私身計,惟意經營,外而貪風苛政,無所忌憚。如是而殿下赤子,安得以聊生,又安得有固志乎?民志未固而國之爲國,臣未之聞也。噫,淸燕涓濩之中,潛心於墳籍,默運乎機務,非不美矣。猶不如博採細詢,集衆善而通下情也。自今日赫然飜然,大奮發而大振作,大小引接,則惟日頻繁,上下董飭,則無暫弛放。惓惓於懷保撫恤之策,亹亹乎更張矯救之道,俾我八域內愚夫愚婦,曉然知我殿下憂民勤民之實政實惠,則民志不期定而自定矣。民志旣定,則雖有堯、湯之暵澇,亦不足爲災,臣言非妄,殿下曷不念及於玆乎?以言路言,則殿下容諫之德,固可謂卓越百王,而容之而已。終無用之之實,十餘年間,公車剴切之論,殆十百數,嘉納之敎,體念之批,非不奮然觀美,聳動臣隣,而究其歸,則未免空言故紙而止耳。虞舜之從善如流,實所期望於聖上者,而漢文之略已施行,亦不復見於今日,則聖德之無補,言者之解體,固其宜也。訑訑千里,不幸近止,諤諤一士,更何得來?此今日忠志之所共爲殿下憂者,而非獨臣一人之言也。噫,容之而不用,知之而不行,則容之知之之效,其將於何稽之乎?使有納約格非之如古昔名碩者,則豈不能振發宸衷,感回天心,而今乃不然,則此固廷臣之罪也。然而臣愚主臣,亦不能無憾於殿下本源之地,或欠誠實之工耳。繼自今,旣翕受則必悅繹之,旣悅繹則必敷施之,狂瞽必擇,芻蕘亦採,今日納一善言,明日措一善事,勵群工而凝庶績,親賢士而斥近習,聞斯行之,如恐不及,則嘉言罔伏,取人爲善,奚獨專美於前乎?以科弊言,則大臣諸臣之前後進言,殆無餘蘊,殿下亦當聞之熟而察之明矣。民之失望,猶雲可畏,況士居四民之首,而爲國之元氣者乎?目今爲弊於科場者,難徧毛擧,曰循私也,曰行賄也,曰借述也,曰鬻文也,曰外呈也。千岐百竇,靡所不有,金銀之譏,紅粉之誚,可謂痛哭流涕之不足。科期纔涓,而物色先定,禮圍將開,而分排已均。紙面之關節,猶雲疑眩,則試院之赫蹄,無難公行,甚至計偕之數,初不點名而餘額攔入,搜挾之禁,蕩然無存而車載如山。蓬蓽窮寒之儒,自知無益,則紈綺富厚之家,因以鉤致,名檢都喪,廉恥全壞。凡今之士,稍欲自好其身者,無不仰屋而長歎,多欲廢擧而不赴,士而失望,國將何賴?竊嘗伏覩殿下之敎若曰,科弊末如之何,先朝癸卯增廣之科矣。謹以臣身之親歷者,爲殿下誦之,蓋我寧考,御極初元,庶政維新,先以科擧一事,導歸公正之域,而試法之嚴,尤稱癸卯,國子長點於門,兩司長監其試,七有司皆金緋之班也。又京兆三堂,正笏而循墻,翰注諸臣,持斧而察奸,董飭之威,嚴於鈇鉞,燭微之明,懸如日月,如是而爲試官爲擧子者,安敢萌一毫雜念於其間哉?是以癸卯之榜,號爲公明,然奚特癸卯爲然哉?由前由後,一是這箇規模也,於斯時也。士皆鼓舞,待興於鳶魚作成之化,二紀之間,彬彬鬱郁,親賢樂利。於戱,不忘之思,迄於今浹人肥膚,銘人肝肺,則豈不猗歟盛哉?今殿下振惕聖慮,率由舊章,始也諄諄而敎之,不率則又刑以勵之,睯不畏法者,又錮之而終身,使知貢擧者,更不容私邪之念,而士不患有司之不公,則何苦爲奔競鑽棘之擧哉?夫如是則儒風之反朴,俗習之丕變,特一轉移間事也。殿下何憚而不爲,乃付之末如何之地乎?顧今慶科在卽,八域咸聚,卽此修明,鼓動士氣,實爲繼述志事培植根本之一大端,惟殿下念哉。惟此四條陳腐之說,固不足仰槪宸聽,而爲目下切急之憂,裨聖王求治之要者,恐無先於此,文雖荒拙,言則衷曲,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四條敷陳,言由衷曲,誠極嘉乃,講學,政事,言路科弊,莫非時務之所勉,可不警念。爾其勿辭察職。

○刑曹參議李惟命疏曰,伏以臣百無肖似,最居人下,通籍未滿一紀,而猥蒙謬恩,濫躋緋玉,居常愧懼,若隕淵谷。廼者秋官除旨,遽下於此際,在臣分義,宜卽𨃃蹶,少伸叨謝之忱,而適於近日,忽得輪行感冒,兼以素患痰祟,乘時闖發,呼吸牽引,坐臥俱妨,目下病勢,實無自力之望,召牌之下,冒犯違傲,歷日悚惶,靡所容措。且臣伏見校理金學淳之疏,以昨冬館錄中趙象基事,其所自引,雖出於私義,而兩段臚列,辭意甚嚴,臣亦伊時參坐中人也。會圈之法,存拔可否之際,僚員皆得與聞,而至於東壁,則亞於主圈,視他僚尤有別焉。臣豈可以時月之稍久職名之有異,晏然自恕也哉?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賜鐫免,以安微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未二月二十五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吳載紹,特進官金魯敬,參贊官李羲甲,侍讀官李東煥,檢討官李鼎秉,假注書鄭禮容,兼春秋劉㵙,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朴宗和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東煥讀自東門之墠,止風雨三章章四句。上曰,文義陳之。東煥曰,此東門之墠章,初無文義之可達,而其室則邇,其人甚遠雲者,以言乎難易遠近之意也。封土曰壇,除地曰墠,墠則如平地,人所踐履之易也。高阜不平是阪,而茹蘆蔓延,則此較墠難越也,如使此女子,得禮爲婚,則有若墠之易登,不得禮而潛奔,則有若阪之難越。此室雖近而人甚遠者,今《鄭國》之女,不待禮而欲奔男子,故所以言之如此也。風雨詩亦淫奔之詩,而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人君以好德之心,求賢如渴,得賢與共,則豈無喜好也哉?先儒論此章,風雨喩亂世,雞鳴喩守時也。雞之鳴,雖逢風雨,不變其所守之時,君子雖居亂世,而不易其所守之意也。若得此不易守之君子,而共理國事,安得不喜悅也。伏願此等旨義,毋或少忽,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其室則邇,其人,甚遠,旣邇其室,不必遠其人也,而男女相悅之極不見一日,如三月三秋也,非其人甚遠而然也。然淫女之言其遠,不足多辨,而《論語》曰,唐棣之華,翩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其詩詞意,正與此詩,大意相似,而夫子借其言而反之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程子釋之曰,若前篇仁遠乎哉之意,《中庸》曰,道不遠人,人之爲道而遠人,不可以爲道,然則爲人由己而非由人也。仁者百行之本,人君爲政之道,捨是仁奚以哉?堯、舜之所以爲堯、舜者,以是仁也,三代之所以爲治者,亦是仁也。降至漢世,文帝之三月詔書有曰,方春和時,草木群生之物,皆有以自樂,而百姓鰥寡孤獨困窮之民,皆阽於危亡而莫之恤,爲民父母,將若之何?其有以賑貸之藹然德意,便是堯、舜氣像,然則有爲者,亦猶是也。殿下於仁之一字,非不用力,而威斷則不足矣。故曰徒善不足以爲政,必也恩義竝行,然後可以出治,故以天地生物之仁,而有春生秋殺之理,殿下亦天也。徒有仁心,而不以威斷,則何以振作綱紀乎?方今紀綱,頹敝日甚,人心世道,月異而時不同,欲大更張大振作,不可無威斷,此是殿下轉移間事耳。是豈難哉?且人君法服,繪繡日月山龍華蟲及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皆有所取也。龍取其變化不測也,黼黻取其勇斷也。近取諸身,威德兼備,則四百年宗社,安於泰山磐石矣,可不勉哉?臣雖愚昧,言惟衷曲,願留念焉。上曰,知事陳之。載紹曰,上下番已陳之,臣則無可陳者矣。上曰,特進官陳之。魯敬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敷衍者,臣無可陳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羲甲曰,別無所陳者矣。上曰,子不我卽,子之爲言,指男子而言歟?旣不我卽,則似或有檢身之行耶?東煥曰,子卽其時男子,而此男子,如知禮檢身,則淫奔之女,豈敢萌欲奔之思耶?此不過其時相約而愆期之子也。上曰,雞鳴不已,鷄鳴膠膠,雞鳴喈喈,與旣見君子,雲胡不喜,雲胡不瘳,雲胡不夷諸句,推移觀之則似好矣。東煥曰,此別無深意,而喈喈始鳴之時,膠膠爛鳴之時,不已卽紛雜之意,此一句深於一句之意,只言時移,而參觀於旣見君子之意則好矣。

2月26日

編輯

行都承旨洪義浩。行左承旨李羲甲。右承旨徐鼎輔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禮容朴來謙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尹庠圭在外,代以朴來謙爲假注書。

○傳曰,禮房承旨、右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召對爲之。

○傳曰,工、刑換房。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今此議諡時,奉常寺正,與弘文館同議,而新除授正金啓溫,方在公忠道公州地雲,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垿爲奉常正。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軍金啓溫。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三月當十二番後部右司屬慶尙右道二哨四十九名,左道一哨七十五名,合四哨軍兵逢點實數五百十三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十三番後部後司屬慶尙左道軍兵,來閏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閏三月兩朔應立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四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舊番後部後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前部左司屬慶尙左道四哨軍兵,閏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直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慶尙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江原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李榮址段,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權漢緯段,還逋之不察,雖甚駭然,徒配之遇赦卽放,載在法典,當此大霈,合有疏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江原監司洪義謨放未放啓本,本府回啓內,稟秩權漢緯,還逋之不察,雖甚駭然,徒配之遇赦卽放,載在法典,當此大霈,合有疏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原州牧徒配罪人權漢緯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二月二十六日,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觀綏,侍讀官李東煥,檢討官李鼎秉,檢校待敎李光文,假注書鄭禮容,兼春秋劉㵙,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四卷,以次進伏。東煥讀自《詩傳大全》卷之六,止二百三句。上曰,文義陳之。東煥曰,此蟋蟀章無已太康一句,最爲喫緊處也。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小民愚昧之俗,方此燕樂之辰,相告相戒曰,今雖燕飮爲樂,而不已大過於樂康乎?此可見憂深慮之遠意,而勤儉質實之習,宛帶前聖之遺風焉。粵在英廟朝合慶庭試,以戒深太康,特揭御覽,而其時居魁試券鋪頭有曰,王遇慶則戒康,五十年如一日雲,則特命批矣。見今慶科在邇,伏願以追述之聖,克念戒康之意,此臣區區之望,而雖以《無逸》一篇及文王之無時豫觀之,此爲人君百代之龜鑑,可不戒哉?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唐之民俗,勤儉質朴,憂深思遠,夫勤儉而質朴,憂深而思遠者,莫非萬全長久之術也。是以先儒有曰,慮不在千里之外,則患在幾席之下,而唐民之終歲勞苦,不敢少休,及其歲晩務閑之時,其所燕樂,不過一日之暇也?烹羊炰羔,斗酒自勞,相與爲樂已,而至於冬月,於茅索綯,亟其升屋,則休息無暇,而以斯須燕飮,相戒以無已太康者,此《無逸》篇所謂所其無逸之意也。人君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則知小民之依,周公之《無逸》一篇陳戒,實是後世人主之龜鑑也。殿下深居九重,稼穡艱難,生民休戚,何以詳知?日夕宵旰之間,必以無逸二字,爲心上儆戒,夙夜不懈,眷眷以民事軫念,則與大禹之一饋十起,文王之不遑暇食,周公之坐而待朝,隋文帝之軍士傳餐,何以異哉?經席討論,便是論道經邦之意,而見今拋卻廟務,置而不問,月六次對,曠廢許久,上下恬嬉,因循度日,如是而望民何恃而看望乎?不思經邦之策,而但論其道,正是遺其本而事其末也。伏願留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觀綏曰,臣別無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光文曰,此章文義,上下番悉陳無餘,而大抵《唐風》十二篇中,此篇最可觀,一篇中憂深思遠之義,最切要,昔季札,觀周樂歌《唐風》,歎曰思深民,其有陶唐氏之遺民乎?非令德之後,誰能若是?華谷嚴氏小謠雲,職思其居,啓其憂也,好樂無荒,作其勤也,良士瞿瞿,警其懼也,三言而君國之道盡矣。此眞格論,實人君之所宜警省者也,大抵不能勤儉,則便怠惰奢靡也。故先王制民之産,衣服飮食喪制嫁娶之事,皆有限節,使無敢踰制。不耕者祭無盛,不蓄者祭無牲,不蠶者衣不帛,雖富不異服,無故不食珍,古聖王憂深思遠之意,有如是矣。近日習尙,奢侈成俗,凋弊轉甚,此殿下之所已俯燭者,臣無容條陳,而甚則一人而兼十人之食,一日而耗一月之費,滔滔皆是。故一或遇歉,則其遑汲愁慘之色,若不保朝夕。夫天災流行,自古所不免,則屢豐之餘,兩湖薦歉,不是異事,而擧不免流離顚連,餓莩相望,儻非朝家及時賑貸,拔例蠲除之澤,彼幾萬生靈,未必保有今日。苟使思深慮遠,而儲蓄有素,則豈至於此乎?古語云,奢侈之害甚於天災,此之謂也。且況數年以來,冬不雪春不雨,地脈之渴,旱氣已成。今非農節,故旱不爲災,而萬有一雨暘失宜,年穀又不登,則國計民憂,茫無涯畔。今日國事,何往非憂深思遠之端,而此尤殿下惕然恐懼處也。伏願留神焉。上曰,首言蟋蟀在堂,此非在堂之時,而曰以在堂者何歟?東煥曰,此是農務庶訖,役事且休,而時維九月,蟋蟀自遠至近,忽焉在堂,則以言其時所見之物,而亦見其歲暮之意也。上曰,歲聿其暮,此非歲暮之時,而曰以雲暮何也?東煥曰,秋序已盡,冬節將屆,則歲將雲暮矣。上曰,今我不樂者,農功已訖,別無所事,故樂此詩而爲言歟?東煥曰,及其務閒之時,相與燕飮爲樂者也。上曰,日月其除,除是何義也?東煥曰,除者去也,歲已暮矣。故日月除去也。上曰,《唐風一篇》,皆可監法,而蟋蟀一章,尤可見思深慮遠之切要也。大抵當初封唐,由成王桐葉之戱,則其後三子之亂,其或由於此,而緣其一言之戱,有此封若之擧,則不無後來之弊,其所相戱者,何歟?幼而習之,長而行之也。且天子無戱言,成王削封之戱,雖在沖年,豈不爲過失乎?此事,何如?東煥曰,人君何以戱言乎?成王雖沖年,旣有以此封若之戱言,則史佚請擇日曰,人君無戱言,遂封於唐,則前言非戱耳。弄假成眞,亦不無後來憂深慮遠之要,而顧此唐民之勤儉思遠,安知非先王慮後之澤耶?鼎秉曰,成王之賜天子禮樂於魯,程子以爲,受賜皆爲非,而至於桐葉之戱,不必爲後來之弊矣。鼎秉曰,臣來自遐鄕,適有沿路目見,故敢此仰達矣。今番信使之行,修治道路,務從廣闊,高者削平,陷者塡補,左右民田,多入於橫割除治之中,自京至萊府,廢棄之土,不知其數。言念民情,良可矜悶,當此春耕方張之時,不可不軫念,亦不容少緩。令廟堂三懸鈴,知委各道,民田之入於治道者,使之改爲修築,從便耕食,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又曰,臣於上來之時,行到新寧,聞縣吏十四名所負還穀,多至二萬餘石,而該吏十四名,方在囚治。渠輩家藏,雖曰沒入,收捧不啻零星,侵徵之害,延及姻族,經歲經年,逃散殆盡,如斯之際,數萬逋穀,了無收殺之望,無辜殘民,亦無奠接之道,誠甚矜惻。負逋諸吏,究厥罪狀,雖斷以一律,無所不可。臣意則爲先從輕重依律處斷,未了勘之還上,令廟堂從長商確,保有究竟之道似好矣。上曰,所陳好矣。令廟堂稟處,卽速究竟,可也。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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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洪義浩。左承旨金蓍根。右承旨徐鼎輔。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禮容朴來謙。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私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禧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徐鼎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蓍根落點。

○本院啓曰,注書有闕之代,前注書李羲準薦狀,成送吏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刑換房。

○以右承旨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徐鼎輔,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

○傳曰,禮、吏換房。

○傳曰,兵、刑換房。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開城留守南公轍啓本,穆淸殿、敬德宮奉審無頉事。

○傳曰,前朝各殿陵墓,何等至重,而亦是君王也,焉敢不盡誠敬?今因此啓,追體列聖之義興,其奉穆、敬兩殿之餘力,另留對揚於前朝殿陵墓之修飭事知悉,大抵我朝開基宮室,前朝開基宮室,與前朝我朝城宇墻垣等許多物名,難以盡知,留守開列區錄,將以今朝某室城宇墻垣之前有今無者,前朝之宮城等處亦然,而前有今無者,消細錄書馳聞。

○以黃海監司洪羲臣狀啓,谷山府兵符印信劫奪作變諸漢,一邊跟捕,一邊査究,該府使朴宗臣,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曰,符信勒奪,官長之威可知,民習尤無可論。然若罪官長,民習難懲,又若置之,難施辱國之罪。然今日之道,先從犯分之漢而斷然用極律,而懲一礪百宜矣,以此知悉,先考前例稟處事,分付廟堂。

○以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高山縣民家失火事,傳曰,聞甚矜惻,原恤典與慰撫,各別助給事,分付。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耆裕,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吏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七日行大報壇祭獻官,時原任大臣中,當爲塡差,而領府事李時秀,判府事徐龍輔、韓用龜,俱在外,左議政金載瓚有身病,右議政金思穆,藥院都提調,例不得爲之,何爲以之?敢稟。傳曰,依前例代差。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洪理燮,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金宗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辛未二月二十七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履翼,特進官林漢浩,參贊官李錫夏,侍讀官李東煥,檢討官李鼎秉,假注書朴來謙,兼春秋金初燮,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三第卷,武臣鄭周誠以次進伏。東煥讀自靑靑子衿,止揚之水二章章六句。上曰,文義陳之。東煥曰,此二章,皆淫奔之詩也。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先儒之論子衿章有曰,當時學校廢弛,學者解散,或有去者,或有留者,而去留之際,留者挽執去者,爲之作此詩。是以儒者靑衿之稱,蓋肇於此,以臣愚見此,論誠爲近可矣。大抵學校,國之大政也。大學是賢士之關,而爲首善之地,粵自三代,學則共之,故先王作人,專在興學校一節。詩云遐不作人,又雲譽髦斯士,有是乎學校之爲國大政也。顧今慶科不遠,多士將聚,而近來學規漸弛,科弊日滋,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夫京師,四方之表也。凡所以導率而誇美者,專在於京師,而科擧之弊,乃反如是,則彼四方觀光之士,會且歸矣。顧何所藉手誇美於其鄕隣,而一時待興之輩,亦何所觀感矜式之有乎?伏願殿下,深徵乎此章之旨,務申學規,痛革科弊焉。昔漢文山東之詔,不過方春議賑,而尙今癃疾者,扶杖而往聽矣。今若於絲綸之間,渙發德音,丕變前日之痼弊,則惟彼巖穴自好之士,亦必彈冠振纓,不啻如山東之老人。夫如是也,何患乎學校之不興,而人才之不作乎?下章亦別無可言,而先儒又雲,鄭壯公世子忽無道,至於兄弟爭國,而良士無助,小人欺蔽,故詩人爲作此詩,譏其衰亂微弱,如束楚束薪之不能自振也。此論亦近可,而上章之旨尤好,伏願深留聖意,革近日科擧之弊,復先王學正之敎,以爲樂育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上番所奏子衿之以士爲言者,誠爲洽好矣。夫士者,國之元氣也。今日之士子,卽他日之公卿百執事,則凡所以作成培養之道,其可忽乎?是以古昔聖王,重是道也,有庠序之制焉,有貢擧之法焉,有縣昇州升之規焉,國朝則有鄕貢賢良之科焉。又不惟科目取人,而已別選經明行修望,實俱隆之士,招旌禮羅遍於林下,列聖朝作人之化,可以竝埒於三代,而挽近以來專尙科目山野自好之士,固無以展布而及至今日,則科弊又滋,考試不公,請托公行,至於昨秋而極矣。彼鄕儒之千里裹足者,豈無文才之拔萃而竟不免向隅之歎,是以多士解體公議拂菀,輒以爲讀書無益,不如退而明農,臣亦鄕人,豈不知鄕中公議之所在也?伏聞前日殿下,以科弊末如之何爲敎,臣愚竊以爲過矣。科弊豈難盡革,古規豈難盡復?惟在殿下振刷之如何耳。伏願嚴立科規,申明舊制,以爲作成人才之道焉。上曰,知事陳之。履翼曰,此兩詩意,本自不好,而至於揚之水,則臣意以爲,參看於朋友之道,好矣。夫見利而交,利盡而疎,市井之事,末俗淆漓,士夫之間,亦不免是。接膝附耳以爲歡,拍肩執袂以爲親,正如此詩所謂惟予與女無信人之言者也。朋友之在五倫,比如土之在五行,故五倫之中,朋友最爲根,而今之世,友道不可復見矣。今我殿下,居君師之位,伏願深察乎此章之旨,敎誨導率,俾革舊習,則不惟友道可觀,朝廷之上,明良相遇,必無投間抵隙之患矣。上曰,特進官陳之。漢浩曰,玉堂上下番所奏儘好,臣無容更陳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錫夏曰,臣亦別無可言者矣。上曰,靑衿二字,有何深意耶?東煥曰,古人有父母,衣純必以靑,此蓋泛指其男子,未必別有深意也。上曰,鄭、衛之間,淫風肆行,習俗之薰染,固不可說,而後人之讀詩者,互相參看,以子衿屬之養士,以揚之水屬之友道,固好耶?東煥曰,聖敎誠至當矣。下章所謂兄弟,非必指親兄弟也,卽四海皆兄弟之謂也。如是參看,誠好矣。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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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耆顯。左承旨金蓍根。右承旨徐鼎輔。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禮容朴來謙。事變假注書李基承奉命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本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耆顯落點。

○傳曰,明日次對,衣例來會。

○傳曰,向批已諭,卿何不許?明日晦也,賓對將來會,而今聞不爲出令雲,爲卿慨然,望卿強疾入參,以副予意。卿若不副予,前日之言,歸於空無所施矣。雖卿體國眞誠,亦豈無所執?卽起入參,勿廢廟務。仍傳曰,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

○傳曰,宮禁事體,實是深嚴,幺麽宮奴,稱以有訴,來入差備,恣意擊鼓,極爲駭痛,聞其曲折,由於泮宮,此奴出付刑曹,另加推治,嚴刑遠地定配,而捧其原情決給,則明處後草記,次知中官,常有不飭,一體定配,以勵紀綱。

○傳曰,鷄犬是家畜之物,朝家豈有禁止?但自古有宮禁後,宮城內外列有各司,各有界分限數民家,何有宮城至近之地?況與狗犬之潛入宮中及聲徹禁中,以其不畜於宮城至近之處而不聞不入,孰勝彼此乎?以景福宮制度觀之,各司列置,宮中深邃,必無如此之患,近日出令之後,一樣徹聞,又有向日禁苑狗犬潛入之事,此亦紀綱所關,如此至微之物,不從令甲,則若有加於此事,將何哉?招致漢城府郞廳,嚴加分付,自闕外至把子橋及梨峴、泮宮近處,一倂禁斷,另無徹與入之弊。

○本院啓曰,同義禁李羲甲,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羲甲。

○本院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耆裕,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事變假注書李基承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南部會賢坊松峴契議政府左議政金載瓚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日昨,猥陳疾痛之呼,竊冀體諒之恩,不俟竟日。及伏奉聖批,首尾屢百有餘言,反復諄摯,誨若師訓,恩如父詔,藹然愛欲生之盛德至意,可以感豚魚而泣神人。臣雖頑無省覺,亦有恆性。豈不鍛心銘肺,而今又承明日來汝之敎,前後眷顧,愈往愈隆。臣若有一分可強之勢,豈敢駕屨是俟,而第狗馬之疾,累陳其一二必死之狀於日前疏懇,而目下所症,去益危屬。奄奄有朝夕垂盡之慮,心肚澎亘,而呼吸有時若絶,手腳癱瘓,而坐臥亦皆須人,加以眞元都脫,氣息不得接續。雖於床笫之間,凜若屍居,而況自數日,諸證一倍加劇,見方伏枕叫號,實無以頃刻支堪。以此實狀,雖使寸寸擔舁,出門一步,萬無其望。聖敎誕宣,史官儼臨,而左右思量,末由蠢動。臣罪至此,尤合重勘,只有惶溢靡措而已雲矣,敢啓。傳曰,知道。更待大臣之去就,當有別樣擧條,以示寡躬之本意矣。

○本院以承文院言啓曰,本院寫字官前銜李師周等陞實代,趙重鉉等,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監司洪羲臣狀啓,谷山府兵符印信劫奪作變諸漢,一邊跟捕,一邊査究,該府使朴宗臣,爲先罷職,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曰,符信劫奪,官長之威可知,民習尤無可論。然若罪官長,民習難懲,又若置之,難施辱國之罪。然今日之道,先從犯分之漢而斷然用極律,而懲一勵百矣。以此知悉,先考前例稟處事,分付廟堂矣。年來世變層生,如連山、端川等一二邑事而極矣。未有若今番谷山亂民勒奪印符之變,雖考久遠文蹟,實無可引之例。所犯諸漢,一竝斷以極律,然後頑俗可戢,待本道査啓,更爲稟處,諸府使道臣,旣已罷黜,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給馬當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洪州前牧使崔光泰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前宣傳官李恩植原情云云。箇箇遲晩是白乎矣,至於威喝一款,游辭發明,終不直招,論其情狀,萬萬痛駭,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身載朝籍,因其常賤之女,有此事端,可謂貽羞朝廷,今則渠旣自服,獄事已成,明日更爲開坐,威喝一款,更良嚴問,仍爲考例稟處,以其前後所犯,依法重斷之地爲良如敎。

○辛未二月二十八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閔耆顯,特進官李光益,參贊官金蓍根,侍讀官李東煥,檢討官李鼎秉,假注書朴來謙,兼春秋洪宅柱,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趙文彥以次進伏。東煥讀自出其東門,至野有蔓草二章,,上曰,文義陳之。東煥曰,鄭衛之際,淫風肆行,而此詩獨能免是,比如泥塗中片玉,瓦礫中片金,東門之女,其美如雲,而不以爲思,縞衣之婦,其狀甚陋,而聊以自樂,可知其安貧守分,不染習俗之汚也。且人倫之始,造端乎夫婦,故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若是乎夫婦之重也。東門之男子,旣能不染淫風,又能宜其家室,此等人,可謂處亂世而識道理者矣。鄭國之俗,雖甚淫佚,而秉彝之天,人所同得,故此等之世,亦或有此等人物。此可見先王之澤,永世不泯,而夫子之編此,亦以是矣。鄭之人君,雖處列國,而若能任用此等人,則汚俗之丕變,豈其難哉?夫風俗之汚隆,專在人君之導率,上有關雎之德,則下有漢廣之俗,昔之淫亂者,可以知禮矣,前之強暴者,可以自悔矣。爲人君者,可不戒哉?《管子》之言曰,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蕫子之言曰,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今夫淫佚之成習,由乎四維之不張也,風俗之不美,由乎朝廷之不正也。四維不張,朝廷不正,則綱紀墮壞,名分紊亂,將至於國不國而人不人矣。可不懼哉?顧今世級漸降,人心不古,四維不可謂張矣,朝廷不可謂正矣。伏願殿下,奮發振勵,躬率以化,今日行一善政,明日行一善政,則將見八方之民,風動草偃,擧囿於《二南》之化矣。豈不休哉?下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而當時兵革不息,人民困窮,男女婚姻,不能以時,而仲春之節,又是婚姻之時,故有女懷春,邂逅適願,此詩之所以作也。《鄭風》爲二十有二篇,而說婦人者十九,淫奔之詩,幾爲七之五。當時淫亂之風,推此可知,而所可推者,緇衣羔裘、東門、鷄鳴若干篇而已。夫子編詩之義,蓋出善惡皆師之意。伏願燕間之間,深加硏究焉。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鄭國之俗,本自尙淫,而東門之詩,超然獨免,秉彝之性,人所固有,而羞惡之心,禮之端也。於此益信古訓之不欺,而先王之遺風,亦可想見矣。大序所謂發乎情止乎禮義者,固爲格語,而當時人君,若能盡擧四維,敦尙風敎,則鄭之汚俗,亦豈無丕變之日耶。顧今四維不張,習俗漸汚,朝廷之上,請托公行,科場之間,士習頹敗,忘廉沒恥之狀,不啻如鄭衛淫亂之俗矣。若此不已,駸駸然委靡不振,將見㕵不國而人不人,此豈細故也哉?其所以挽回變革之方,惟在殿下一轉移間耳。伏願大奮發大更張,科試之際,務恢公道,朝野之間,務敦風化,俾習俗丕變,而士趨歸正焉。臣等屢登筵席,輒有所陳,辭拙識淺,不足以仰格宸衷,而區區憂愛之忱,竊自謂無愧古人,儻殿下不以人廢言,則庶幾有萬一之效,而苟或不然,則講筵之規,徒歸文具,臣等之言,只爲空言,此亦非美事也。昔傅說之言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高宗之答曰,旨哉說乃言惟服。夫告君之辭,徒欲其知而不欲其行,則非所以告君以誠也。從諫之道,徒知其旨而不知惟服,則非所以從諫如流也。是以商之君臣,情志交孚,而知行旨服四字符,尤爲千古格言矣。臣雖不敢以傅說自比,而惟願殿下,深體乎商宗之言,懋哉懋哉。上曰,同知事陳之。耆顯曰,《鄭詩》之中,東門最好。其曰有女如雲者,非稱美之語,辭旨之間,隱然有譏刺之意。其曰非我思存者,可見其嚴正之中,辭氣渾厚,凜然有不可犯之志。其曰聊樂我員者,亦想其室家之間,雍容和樂,欣然有安分之意,眞可謂圖得性情之正,而《鄭詩》之中,東門爲最好者此也。且一篇之中,思之一字,最爲眼目,蓋思者,心之所之也。人之邪正,莫不由此而分焉。人君則尤有甚焉。所思者聲色玩好,則其國亂,所思者勤學修政,則其國治,成湯之昧爽丕顯,周文之不遑暇食,皆是思不外馳之故也。故朱夫子之告其君曰,人主之心正,則天下之事,無一不出於正,人主之心不正,則天下之事,無一得由於正,事之所係,若是大矣。伏願深味乎思字之旨,體商宗之典學,法衛武之箴戒,頻御講筵,孜孜講學,以爲致治之本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光益曰,臣別無可陳之言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蓍根曰,玉堂及同知事,已悉敷陳,臣無容更陳矣。上曰,此時淫風大行,習俗已痼,而東門之男子,見其如雲之女,獨無慕樂之心,可謂衆惡中有一善人。此等世,何以有此等人耶?東煥曰,淫風雖雲大行,而本性未必盡然。只是耳聞目見,習熟濡染之致,而此人能知夫婦之爲重,淫佚之爲恥,可謂不失赤子心者矣。聖人之不刪此詩,蓋欲使後世,知先王之厚澤人性之本善也。上曰,章內文義,不必強覓,而如雲之女雖美而不思,縞衣之女雖陋而相娛,與上章揚之水等詩,可謂天淵之別也。東煥曰,聖敎至當矣。上有揚之水章,下有蔓草章,而東門之人,若是其賢,可謂出衆之民也。上曰,承旨屢年居藩,今始上來,民弊土俗,可以詳知矣。且値薦歉,賑政纔畢,今則飢民,果皆奠接耶?蓍根曰,臣於再昨年待罪湖藩,連値亢旱,設祭祈雨,及至大無,抄飢設賑,而一道之中,沿甚於峽,峽勝於沿,沿邑之中,又不無優劣之分。幸蒙自上軫念,優劃賑資,許多飢民,賴無大段顚連之患矣。昨年大歉,又不下再昨,今年則稍勝,故雖不請賑,而民情遑遑矣。今則沿産魚物,峽生菜蔬,庶可免瘡痍溝壑之患矣。上曰,飢民若奠接如初,則誠幸矣。蓍根曰,湖西民事,不至如湖南之遑汲,而癘疫死亡,亦不甚多,麥農若登熟,則當尤勝矣。蓍根曰,公忠道穀簿,自來不敷,右沿各邑,尤不成樣。雖在豐歲,每患巡排之難繼,而昨春分還接濟,專以雙樹、安興軍餉,蠲劃排比矣。昨年沿邑,又未免歉荒,故分等狀啓時,安興餉穀,則以折半運納,仰請廟堂回啓,使之全數運納,故昨冬艱辛收捧,今將運納,而洪州、沔川,瑞山、唐津等邑,春窮轉甚,民情遑急,邑還零星,種粒末由塗抹,邑報民訴,相繼爲悶,不可無及今闊狹之道。姑令折半運納,折半則仍留各其邑,以爲目下排巡之地,待秋成運納,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必有商量,令廟堂論理稟處,可也。此下未考

2月29日

編輯

行都承旨閔耆顯。左承旨金蓍根。右承旨徐鼎輔。左副承旨鄭觀綏。右副承旨李勉昇。同副承旨李錫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禮容朴來謙。事變假注書李基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左承旨金蓍根,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悉。

○本院啓曰,明日、再明日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來初三日懿昭墓忌辰祭齋戒,初四日、初五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北虞候黃仁燁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毅常爲谷山府使。

○本院啓曰,左邊捕盜大將吳毅常,移拜谷山府使矣,捕將之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白師誾,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鄭學耕爲左邊捕盜大將。

○本院啓曰,初除授左邊捕盜大將鄭學耕,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宋翼孝,獻納尹致後,正言李𪺅、柳訸,執義姜世綸,掌令李錫祜,宋翼淵,持平柳春東、李鍾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本院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韓耆裕,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相璜狀啓,咸平縣監李潮身死事,傳曰,令該曹口傳差出,使之卽爲下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益緖爲咸平縣監。

○本院以備邊司言啓曰,谷山府亂民,待査啓更爲稟處事,草記蒙允,而初除授府使,亦已當日下送矣,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不別遣按覈使,使之與道臣眼同擧行,右副承旨李勉昇,按覈使差下,卽爲下送,何如?傳曰,允。當日下送,而今此變怪,下土頑民之侮凌之弊,當斬梟元犯與隨從,然後決可定今日朝綱,近來此習,必是國家大關頭之機,以此發關分付於本道,另留猛惕之心,而若有歇治,其罪何居?亦爲知悉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谷山府按覈使單李勉昇。

○本院以戶曹言啓曰,本曹自辟郞廳正郞李周憲,今已準瓜,而所掌亦有看檢未竟之事,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言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四十六貼八條,今月二十九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左承旨擧條批旨內,有令廟堂論理稟處之命矣,取見其擧條,則以爲,安興餉穀,昨冬收捧,今將還納,而洪州、沔川、端山、唐津邑還零星,種糧末由塗抹,不可無闊狹之道,折半仍留各其邑,以爲目下排巡之地,待秋還納爲辭矣。軍餉事體,雖甚自別,在前還分不足之時,已多推移排比之例,道臣所奏,亦必有斟量,依擧條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洪羲臣狀啓內,谷山府使朴宗臣,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命下矣。朴宗臣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金承業定配事,承傳啓下矣。金承業慶尙道丹城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權常愼啓本內,竹山前府使閔致愼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閔致愼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崔光泰亦,當捧還餉,全數未捧,揆以糴法,誠極駭然,不可以歲歉民窮,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罪人李恩植更招云云。威喝一款,今始自服是白如乎,蓋此恩植之罪,論其所犯,鄙悖莫甚,身爲朝官,武斷鄕曲,誘致有夫之女,敢肆淫穢之習,及其媤父之來推,反加威喝,竟至自裁。人命所關,邦憲莫嚴,揆以法例,略人和姦及威逼致死,在渠當律是白乎矣,前伏奉使廟堂論理稟處之命,待判下擧行,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前旣有廟堂論理之命,則至今不爲草記,何故也?然見此跋尾,有所引律,依此除議處照律爲良如敎。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崔光泰,身病沈重,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辛未二月二十九日,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吳載紹,參贊官閔耆顯,特進官趙弘鎭,侍讀官李東煥,檢討官李鼎秉,假注書朴來謙,兼春秋劉㵙,記事官洪敬謨,各持《詩傳》第三卷,武臣李晩遠,以次進伏。東煥讀,自溱與洧,止章十二句。上曰,文義陳之。東煥曰,此詩與上章蔓草詩,大義略同矣,蓋當鄭國之亂,戰爭相尋,匹偶相失,懷春之女,往遊水上,相與戱謔,此詩之所由作也。說詩者,謂此詩與東門之墠,皆是女悅男之詩,故爲淫詩中尤甚者。夫辭語之淫亂,若是其甚,而聖人之不刪,蓋欲後人之監戒也。向使鄭君,能自悔悟,撥亂反正,如周宣之內修外攘,賢人之如緇衣羔裘者,亦能收用任使,與之共國,則兵革豈至於若是?男女豈至於相棄,淫風亦豈若此之甚乎?惟其委靡懈怠,終不能振刷焉,此皆後人所當徵創處也。伏願深察乎善惡之分,以爲監戒之資焉。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此章亦淫亂之詩也。連日所陳,輒以監戒爲辭,殆近於陳腐,而此章則淫風極甚,尤當監戒處也。蓋詩者,人心之所流出也。旣有其詩,則不可不先觀其心,其心正則其詩亦正,其心不正則其詩亦不正,善者可以感發,惡者可以徵創,此所謂善惡皆師者也。故孔子論爲邦之道曰,放鄭聲,蓋欲其心之專出於思無邪,而一國之治亂、安危,亦觀於斯。治世之詩,典雅純正,亂世之詩,淫亂蕩佚,聖人所以兩存而竝錄者,正欲後世之人,就此而或勸或徵,無一不出於思無邪三字耳。思苟無邪,則移風易俗,親賢遠小,皆是次第間事。伏願殿下,於此等詩,尤軫監戒之道焉。且此詩,卽上已採蘭祓除不祥之詩也。祓除等事,亦不可惑信處,此雖微細之事,而足爲監戒之一端也。上曰,知事陳之。載紹曰,臣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弘鎭曰,此章淫詩中尤者也,別無可陳之奧義。且宋時,有不講淫詩之論,固不必強覓文義,而如是淫亂之詩,太史猶陳之,聖人亦錄之者,蓋出於徵創監法之意也。上曰,參贊官陳之。耆顯曰,上下番已盡敷陳,臣無容更陳矣。上曰,此卽男女淫亂之詩,而秉簡遊戱者何也?東煥曰,暮春之時,春水方生,日氣和暢,蘭草正於此時茁芽,而懷春之女,相與遊戱之際,見此芳菲之佳卉,遂與各言其所懷,蓋其托興於時物,非必別有他義也。上曰,鄭衛之詩,同爲淫風,而衛之淫詩,纔爲四之一,鄭之淫詩,乃爲七之五,其多寡之懸殊何也?東煥曰,不可但以多寡論也。衛則猶爲男惑女之詩,而鄭則多是女悅男之詩也,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於此亦可見鄭俗之淫,甚於衛矣。蓋自周衰,俗習漸汚,而至於鄭國之亂,兵革不息,生民困窮,婚姻失時,男女相棄,故女子不能貞信自守,有此醜行,此所以鄭俗之淫,甚於衛也。進御加減地黃湯,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加減歸脾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出榻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