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壄。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李濟。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獻納李頤晩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府啓,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金琓更爲拿致王獄,各別嚴刑,期於得情。〈措辭見上〉引嫌而退。當初筵對,未詳委折,到今追嫌,無已太過?請正言鄭纘先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刑曹參判尹就商上疏。大槪,臣於囚人金命彬之供辭,旣被侵詆,且其自明之語,率多誣罔。臣以當初論事之人,有不可晏然者,玆敢略陳委折,伏乞聖明,亟遞臣本兼諸任,以存事體,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無所嫌,勿辭察職。
○判敦寧閔鎭厚箚子。大槪,乞於未出疆之前,往省父母墳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其安心往來焉。仍傳曰,澆奠床備給。
10月2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壽〈坐〉。同副承旨李濟〈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壄啓曰,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壽病不仕進,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右副承旨李震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寅燁,參判李健命,參議趙泰東,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參判李健命,參議趙泰東,竝牌招不進,推考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可遷就。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壄啓曰,吏曹參議趙泰東違牌罷職。判書李寅燁,參判李健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爲政命下之後,尙不開政,所當更爲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假注書朴聖輅書啓,臣承命馳往於驪州北面睡谷村判府事李畬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於縷喘未盡之前,欲完父母窀穸之事,而隨分經營,有無稱家誠,不意該曹煩啓,聖慈特軫,追施臣相職時,所被恩寵之命於去位數年之後,自揆逋屛之蹤,冞切兢懼之懷,不敢但以恩及泉壤爲榮,冒昧陳暴,冀蒙裁察,伏承聖批,諭以實循舊例,令臣安心勿辭,德意隆厚,感結幽明,臣何得以常格所罕有,終始爲辭乎?望闕九頓,但有涕淚被面而已。至於從容就途之敎,臣益增悚慄,求死無地。臣病勢日痼,凜凜朝暮,情理所迫,拚死圖事,能自存餘命,以畢丘壠之禮,亦有難必,況可望承命趨朝乎?一息在世,但積罪戾,伏地隕越,不知所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府啓,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判府事徐文重箚子。大槪,復申前請,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日昨箚批,已諭決難允許之意矣,更何多誥?卿其須體至意,勿復陳請,安心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黃海監司李彥經上疏。大槪,重遭意外之人言,且有難強之疾病,懇乞鐫罷職名,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構誣之說,何足爲嫌?詳定事,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3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式暇〉。右副承旨李震壽〈坐〉。同副承旨李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李濡,提調趙相愚,副提調金演啓曰,初寒漸緊,伏未審聖候,若何?自今日腳部三里穴受灸事,旣已稟定矣。時刻定以何時乎?臣等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受灸時刻,定以午初,宜矣。
○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兪命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寅燁陳疏,參判李健命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雲。判書李寅燁,疏本纔已捧入,參判李健命,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演啓曰,吏曹參判李健命牌不進,開政命下之後,經宿遷就,事極未安。判書李寅燁,疏批已下,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掌令丁道復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政院啓曰,卽者領議政崔錫鼎,送言於本院以爲,江原監司狀啓,更爲稟處事,命下矣。今日受灸時,原任大臣及備局堂上,以藥房提調入侍,欲爲同時登對稟定雲,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敦寧府事閔鎭厚,以掃墳受由,今方下去矣。守禦使密符,不敢仍佩以去,請還納矣,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三日,私婢者斤業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兌吉,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殿受灸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李濟,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去九月朔試射時,哨官朴之源,未滿四矢,依例汰去,哨官朴世潤,柳葉箭一中,騎芻二中,以矢數計之,則未滿四矢,而騎芻曾有倍畫不爲汰去之規,今亦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牌招不進,參判李健命,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判不可一日三牌,判書所當更爲牌招開政,而日勢已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吏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有召輒違,罪合萬戮,乞削臣職,以幸公私,兼陳賑事,以備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作速稟處,卿其勿辭,速出行公。〈以上燼餘〉
○受灸入侍時,領議政崔錫鼎曰,江原道量田事,因監司狀啓之上來,還下擧條,有更爲稟處之命矣。宋廷奎狀啓中,論例[列]取旨者有三條,其一則雪來早晩,有難的知,始役之後,遇雪則停,雪消則行也。其一則稍實之邑,則願行者有之,此等處則欲先行也。其一則守令中論報難便之勢者,依其言姑停,待年也。後錄數條皆是節目間事,而其中一條,則乃論京從事之有弊,嶺東則使都事營將量之,嶺西四都會,則差送京官事也。各項條件,方欲回啓,而未知聖意之何如,故敢此入達矣。上曰,初則以營下數邑及嶺東九郡,先行事定奪矣。二十九日引見時,諸臣以嶺雪早塞,始役爲難,嶺東則姑停,以待明春,營下先行之意爲言,故下敎亦以爲然矣,定奪後,日暮時始見狀啓,則監司主意,終在於必行量田,雖以守令狀報,有所論列,而嶺雪早晩難知,必欲先行,監司旣欲速行,故使之更稟矣。錫鼎曰,甲子年量田時,使守令爲之,而未能齊一,因此停止矣。卽今則監司必欲先行嶺東,從事官亦欲自京差送,第嶺雪早晩難知,其間停輟,往來俱有難便者。嶺東必欲先行,則九郡皆是名邑,而時任守令,皆已擇差以送,可以堪任矣。大抵量田,不必了當於一時,監司、守令,擔當而爲之,從事則開春後差送,使之檢覈,則可無京官留滯之弊矣。第開春,不過數月之間,先行於營下數邑,似合事宜。監司雖自主管,事必詳審,然後可無欠缺。規模旣定之後,則民心可以鎭定,監官輩手熟之後,亦可分送於諸邑矣。嶺東則依日昨定奪,待春始行,營下數邑,先爲擧行,未知何如。李濡曰,甲子年量田時,數邑不善爲之,故中輟不行,今已二十餘年矣。量田一事,朝家每以爲擧措重大,百姓先自驚擾,亦以爲難行,故如此。監司之鎭定擔當,任怨爲之,實自難得。宋廷奎爲人聰明,到處有聲績,今欲決行量田,而乃得此人,誠幸矣。第作事說時易,做時難,必得謹始,可無後弊。營下數邑,若得先行於一二月之間,則監司可以詳知其利病,民心初雖驚擾,及見營下之善成,則必將鎭定,守令、監官,亦皆有所聞見而知之,宜先試之於營下者,政以此也。規模詳定之後,則無論嶺東西,隨而行之,亦不難矣。相愚曰,判府事李濡所達之言,誠是矣。金演曰,臣意以爲,量田雖以民弊爲慮,難於作始,而此見道臣狀聞,則方整備以待雲。旣有任事之人,則規模旣定之後,行之何難乎?臣嘗待罪於東邑,故頗熟其形勢矣。嶺東之民,皆以結役之太重爲難。廟堂若下嶺東待後之意,則道臣與民情,擧將落莫而失望,嶺東仍令一體行之,似好矣。上曰,當初則以嶺東年事稍勝之故,欲爲先行於九郡及營下數邑,而慮其早雪嶺塞,嶺東則姑令停止,使之待明春定行矣,及見狀啓則,民情預望,守宰企待雲,斯速分付擧行,可也。不然則冬前勢難行之,不可不作速分付矣。擔當之人,着實擧行,則事可成矣。監司以詳明之人,銳意欲行,民情亦如。關東二十六邑,而嶺東九郡及營下數邑,猶未爲參半也。一半先行,則可知前頭之勢,未試處追行之時,手亦可熟矣。卽今非欲盡量一道,前頭自當審其利病而爲之矣。嶺東九郡及營下數邑,一依前日定奪而行之,節目間事,與監司往復,消詳而行之,似好矣。錫鼎曰,聖敎如此,當依此分付,而京從事,不無難支之端,一邊使守令爲之,都事瓜期,在歲末雲,前期差送,則可以檢察,仍以此意,分付矣。上曰,依爲之。錫鼎又啓曰,黃海監司李彥經上疏,啓下備局,有稟處之命矣。詳定節目,已盡磨鍊,今何可因一鄕生之疏,而辭免乎?向者彥經,上送詳定冊子三卷,詳陳其已畫規模,有所問議,故各樣穀物,量宜區處之道,臣與判府事李濡,消詳議定,付籤下送,又以待啓聞,更加商量後,當爲頒降之意,爲答矣。此事旣已垂成狀聞,以爲從速施行之地,何如?海西人士及守令,連有往來者,故臣得聞其道內物情,則中小邑守令及民人,無不便之雲。大邑守令,則雖曰厭苦,而其所磨鍊,亦足以支用,其規模之均齊詳察,有便於公私,推此可知矣。旣已講定,且盡磨鍊,若令從速施行,則庶可行[解]西民倒懸之急矣。大抵各邑出米,隨其輕重苦歇,分等以定,而最輕者十斗,以二斗遞加,分爲四五等,至於營需米、官需米、進上價等,又皆參酌磨鍊,一依湖西例而爲之,故主管堂上,亦稱其便好矣。上曰,自廟堂有分明指揮之事,然後可以擧行,斯速狀聞之意,卽爲分付,可也。〈《備局謄錄》〉
10月4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兪命雄〈坐〉。左副承旨任舜元〈坐〉。右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同副承旨李濟〈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尹陽來。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午初,宜當。臣等仰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任舜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寅燁病不來,參判李健命陳疏入啓,參議未差,不得開政雲。判書李寅燁,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四日,童蒙李崇休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世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濟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牌招不進。開政有命,今已累日,一向遷就,事甚未安。參判李健命,疏批已下,判書、參判,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大殿受灸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濟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再招不進,參判李健命,牌招不進。判書李寅燁,非但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參判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參議罷職之代,問於大臣差出,判書勿爲待命事,分付。
○掌令申慶濟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今年穡事之歉,無異乙丙,未及冬節,流散相續,閭里之間,生意索然。當此之時,按道之臣,所當宣布德意,撫摩軫恤之不暇,而忠淸監司李善溥,巡歷之際,列邑民人,什百爲群,挾路呼訴,欲陳被災之慘,則善溥厭其紛鬧,不少假借,至於捽入杖罰,而斥逐之,此豈停車問疾之義哉?民情之抑鬱,聽聞爲訝,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忠淸監司李善溥,從重推考。治盜之政,討捕使專管,而苟不能明以察之,公以平之,則名爲治盜,而害及平民者,多矣。尙州討捕使李鳴夏,到任以後,多行不法之事,徒尙威暴,不思明覈,所捕賊援,未及究竟,皆斃初訊,枉死相續,此豈朝家委以重任,區別玉石,鉏奸救民之意哉?且以本州居安、金、趙三姓人爲軍官,鳴夏一從其言,隣里之人,所嘗見忤於此三人者,則勿論形跡疑似與否,發軍掩捕,稱以隱賊。士夫家祠宇、殯廳,破門搜括,恣意作拏,以爲自己修郄之地。平民稍有財産者之人,私自結縛,佯若捉告,則多給賂物而得脫者,不知其數。自春至夏,一境騷擾,農民多所失業。監司推治其軍官,而鳴夏恬不知改,復差軍官,束伍逃故磨勘之際,循情受賂之說,至播隣境,聽聞駭惋。如此不法之人,決不可仍畀討捕之任,以貽凶歲生民之害。請尙州討捕使李鳴夏罷職,其作弊軍官,令本道從重科罪。答曰,不允。
○正言李承源啓曰,請還收減等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請邊遠定配罪人金琓,更爲拿致王獄,各別嚴刑,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刑曹參判尹就商之除授本職,固已未厭於物情,而且聞國朝故事,捕將不得兼帶秋曹,猶兵曹堂上之不得兼管摠府,蓋官方體例然也。況治盜之法,初自該廳取服後,例爲移送秋曹,而覆問時,輒憑該廳文書,則其考覈之際,不無妨礙之端。故相臣李浣,故判書申汝哲,曾以捕將,除拜刑判,而竝與辭遞。今就商之初不免訴,晏然行公者,或由於未諳體例之致,而到今物議頗騰之後,則就商亦豈不聞,而迄無自處之擧,其傷廉隅而損事體大矣。不可無規正之道,請刑曹參判尹就商遞差。騎省郞廳,乃淸選階梯,而佐郞李挺周,爲人險詖,行己麤悖,曾在首善之地,凌轢多士,侵虐泮隷,多有駭擧,人皆唾鄙。伊時掌齋議者,至以作拏泮宮,名檢掃地等題目,重施儒罰,則其不齒士類,見棄公議,可知也。猥占科第,得通仕路,春部郞僚,亦云濫矣。及授本職,物情俱駭,久而未已,請兵曹佐郞李挺周汰去。答曰,不允。
○李震壽,以兵曹言啓曰,忠壯將張用漢,病重不得行公,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備邊司言啓曰,關東量田,營下數邑及嶺東諸邑,爲先擧行事,榻前定奪矣。均田使依兼巡察例,單望擬入,從事官則亦爲另擇可合人,三員抄啓,而秋序已盡,田事方急,營下一員,數日內使之下去,而嶺東則觀勢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以李濟爲吏曹參議。
○李震壽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濟,以承旨入省記,方直本院,而肅謝開政之際,必致夜深,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吏曹參判李健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都承旨金演,右承旨兪命雄,左副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震壽,同副承旨李濟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吏曹參判李健命辭疏,則以疏單之不捧,侵詆臣等,辭意深緊,至以惟意伸縮,無少顧藉爲說,臣等誠不勝訝惑之至。以疏言之,則政官初疏,承批之後,於其再疏,一例不捧,中間判書、參議疏本之得徹,以其有所懷之附陳也。以單言之,則參議呈辭,旣有還給之命,他堂上之長單,不得率易更捧,事體然也。今其爲言,若以臣等,有所取捨阻搪者然,居出納之地,而伸縮疏單進退之間,則罪當如何?其所咎斥,旣非等閒,何可自謂無失,而晏然於職次乎?玆敢仰暴危懇,冒干淸嚴,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等之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受灸。藥房都提調李濡,提調趙相愚,副提調金演,假注書李廣道,記事官趙世垕、李挺周,御醫金有鉉、丁時悌、李應斗、權聖徵、崔萬尙、朴星瑞、吳重卨入侍。
○濡進伏曰,昨日受灸之際,時刻稍久矣。夜來寢睡起居之節,安寧耶?上曰,無異常時矣。濡令諸醫入,重卨進艾盤,聖徵付艾,星瑞進火,上受灸三里穴七壯訖,諸醫出戶外。
○濡啓曰,小臣久未瞻望天顔矣。昨日入侍時,仰瞻顔色,則頗有紅暈。其時火升而然耶?前日火症,近來何如耶?曾以文書出納浩繁,有妨於玉候調攝之道,有變通從簡定式之事矣。近來亦依此擧行,而以今番上言觀之,其啓下備局者,厥數有倍於前。其中猥雜之類多矣,而不得不一倂回啓,以此可想其文書出納之浩繁,殊無從簡之意。上言之猥雜者,政院例爲拔去,而旣不能然,事涉未安。自今以後,各別嚴察之意,申飭,何如?演曰,近來人心不淑,以猥雜虛妄之事,擊錚上言,希冀僥倖者,比比有之。至於上言,則旣是啓下之事,故政院亦不得容易拔去,其中尤甚誣罔猥越之類,如有摘發論罪之擧,則或有懲畏之道,以此定式,何如?上曰,申飭事,依爲之。凡擊錚上言,尤甚誣罔者,固有論罪之事,而若以不實之故,勿論輕重,一竝定式論罪則不可矣。濡曰,一竝定式論罪,誠有妨於訴冤之路,而其中尤其誣罔者,自當有請治之擧矣。〈擧條〉諸臣退出。
10月5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兪命雄〈坐〉。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仕直〉徐命淵〈病〉。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入南斗星。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今日三里受灸三七壯當畢,絶骨一七壯,又當受灸時刻,則亦依前定以午初,宜當。臣等不任仰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
○任舜元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來會本司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尹陽來病,代以徐命淵爲之。
○李壄啓曰,伏見咸鏡監司狀啓本,則只書行吏曹判書李,而不書名字,其下寅燁之寅字,亦爲誤書,難免不察之責。咸鏡監司尹德駿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震壽啓曰,吏曹參議李濟,自直所出去,不爲肅謝,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濟罷職傳旨,傳於兪命雄曰,推考傳旨捧入。
○兪命雄啓曰,開政命下,已至累日,尙今遷就,事極未安。吏曹判書李寅燁,疏批已下,參議李濟,牌不進傳旨,有勿罷之命,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牌招不進,推考傳旨,方爲捧入,參議李濟,承牌到闕外,陳疏入啓。判書李寅燁,所當更爲請牌,而今已日暮,何以爲之?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李震壽,以吏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七日,行永昭殿冬享大祭,亞獻官右參贊黃欽,預差工曹判書尹以道,塡差書啓矣。黃欽、尹以道,俱以老病,明日受香,俱不進參雲,不得已敬寧殿亞獻官預差林原君杓,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曹判書李寅燁上疏,附陳畿、湖明春賑資難辦之狀,嶺南沿邊所在營穀米太租竝三四萬石,趁早春運來,及時分賑於兩道。且畿甸尤甚,今秋大同,亦難以米辦納,許令以錢代納,亦似便宜。春間大同木邊作米,加捧二斗,民情不無稱冤,今若以小米,代捧其加捧之數,則民力不至甚難,而實惠可以下究,三南諸道,一體知會爲宜。畿甸春秋收米,依丁丑已行之例,折半以小米代捧,則可以稍紓民力爲請,令廟堂作速稟處事,批下矣。今年凶歉,畿、湖爲甚,而該廳穀粟匱乏,將無以周救,事甚可慮。嶺南雖曰被災,不至於畿、湖之甚,別會營穀租二萬石,米太各一萬石,預爲知委,趁早春運來,以備兩道賑資。畿甸尤甚邑,大同二斗特減事,纔已定奪,而應納十斗,以米辦出,其勢亦難,從民願許令折錢代納。畿內之次以上,亦依丁丑已行之例,折半以小米代捧,則民力可以稍紓矣。三南山郡大同木邊作米,加捧二斗之邑內,其未捧者,以小米代捧,雖勝於本邑,而二斗代捧,太涉零瑣。且與已納之類,有所不均,此則勿爲代捧,而今年峽邑大同,木錢間,從民願代捧,則亦可爲均蒙實惠之歸。以此三南,一體分付,宜當,令該廳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掌令申慶濟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尙州營將李鳴夏罷職,其作弊軍官等,令本道從重科罪。〈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捽入杖罰,必有曲折矣,詳察處之。末端事,依啓。
○正言李承源啓曰,請還收減等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金琓,更爲拿致王獄,各別嚴刑,期於得情。請刑曹參判尹就商遞差。請兵曹佐郞李挺周汰去。〈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大殿受灸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寅燁疏曰,伏以,臣於昨者,猥上辭本,悉暴衷赤,以冀聖明之特加矜諒,而快賜鐫削也,伏承聖批,又失所圖,臣誠惶隕抑塞,罔知所措。且伏見參判李健命疏本,則以臣向日〈缺〉論之辭,大加慍怒,譏誚備至,臣於此,不勝瞿然慙悚之至。竊觀近來黨比之弊,日深月痼,聖心憂勞,國事泮渙,將必至於危亡之域,故素嘗慨惋於中者,未免觸沒於外,不但謂今番政席間所爭而已,至於伊日酬酢之語,耳目甚多,其所聽聞者,想非福臣與參議二人,則臣何敢呶呶爭辨,互相質難,以重損事體乎?若其簡問一款,卽報新通之始擬,不專爲諫長之事,而今乃以政席簡問,緣何以發爲咎,臣亦莫知其故也。如臣無狀,忝叨匪據,無絲毫裨補,久妨賢路,厚招疑謗,末乃與僚席失意,其所操持而劘切者,至以枉直不分,白黑相樣爲言,而結之以非國家之福,始以言語之相掣,終至指擬之非常,臣誠愕然傷歎,寧欲無言也。古人有云,持網罟而入江湖曰,我非漁也。倘無堅僻之論,枳礙之意,則臣言奚爲而發哉?無論其是非之如何,僚席之間,疑怒至此,更何顔面,苟冒政路,以益薦紳之羞哉?開政有命,今已累日,而顧臣蹤地,決難復進。嚴召日下,臣罪日深,不得不走伏金吾門外,席藁泥首,恭俟鈇鉞之誅。卽者恩言下宣,俾勿待罪,臣尤惶惕感激,不覺涕泗之交迸也。臣於本職,已決其不敢復冒,而一向撕捱,徒增釁戾。到此地頭,惟當有死而已,命之窮矣,躬自悼矣。伏乞天地父母,亟降威命,削臣職名,仍勘臣罪律。答曰,省疏具悉。乖當之論,不必爲嫌,卿勿固辭,安心行公。
○吏曹參議李濟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百不猶人,而前後敭歷,罔非逾濫,不自知分,輒至叨冒,以之辱名器而速官謗者,非一二矣。有時循省,不覺面發騂而背沾汗,惟思斂避退縮,以無重其罪戾,雖於銀臺舊趼,尙如臨履淵氷,況敢更有意於匪分之路哉?今於千萬夢想之外,天曹新命,忽下於直宿之夜,惶懍震惕,罔知所以自措也。夫佐銓之任,卽周官小宰之職,辨論官材,甄綜人物,貳於長而平邦典,故百重其選,必極一時之才彥,有資踐而不爲時望所歸者,則莫居焉,有時望而不以藻鑑見許者,則莫居焉。如臣晩進驟升,固無資踐之可言,而名論輕微,見識蒙昧,於其所謂時望與藻鑑,曾不足以與議,則非但臣之自量,決無冒進之勢。誤恩之下,公議之嗤點,物情之駭惑,理所難免。有國官人,雖庶僚必愼,則況今見叨之職,何等淸選,何等重任,乃可不顧公議物情,而苟能充備乎?今因政席之不安,銓事之遷就,變通差除之際,有此承乏濫擬之擧,而若遂貪榮戀寵,玷冒匪據,則一身不裏之災,固不須論,其於壞官方而累淸朝,何哉?臣之所懼者,只在於上貽虛授之譏,下招虛受之罪,不暇顧分義之至嚴,坐違天牌,方俟鈇鈸,不意只推之命,反降於格外,而恩召押至,趣臣開政,臣誠感激惶慽,不能不趨詣於禁扃之外,顧臣所以自靖於中,雖被誅殛,終不可冒昧承當。玆敢披瀝肝膈,干瀆淸嚴,伏乞聖慈,俯察血懇,將臣新授之職,亟許鐫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熙政堂受灸。藥房都提調李濡,提調趙相愚,副提調金演,假注書李廣道,記事官趙世垕、趙之重,御醫金有鉉、丁時悌、李應斗、權聖徵、崔萬尙、朴星瑞、吳重卨入侍。
○濡進伏曰,連日受灸,而適値日氣之和暖,不勝喜幸。朝承問安之批,且審聖候一向安寧,尤切伏喜。數日來腳部行步之艱,一樣如前耶?上曰,受灸後行樣,不得如常矣。濡請令諸醫入。重卨進艾盤,聖徵付艾,星瑞進火,上受灸七壯訖。濡曰,絶骨亦爲受灸乎?上曰,依爲之。聖徵,占穴,諸醫以次進伏曰,占穴精矣。上受灸絶骨七壯訖。濡曰,受灸旣已畢矣。令諸醫入診腳部,何如?上曰,依爲之。〈二行缺〉時悌入診曰,別無大段浮氣矣。應斗入診曰,亦別無浮氣矣。聖徵入診,亦曰,別無浮氣矣。前日傳敎以爲,下階時似爲牽引,三里近處,以手撫摩,則亦似牽引雲矣。今亦與前一樣乎?左邊與右邊,似稍異矣。上曰,右邊別無他症,而久步則三里頗酸,行步之時,雖或不酸,而按之則不如左邊矣。濡曰,前日之酸候漸減,則可驗其差勝矣。萬尙入診曰,別無堅硬之氣矣。星瑞入診曰,肌膚形色則如常矣。未知行步之際,亦如常耶?上曰,姑不得如常矣。星瑞曰,行步之時,牽重乎,酸痛乎?上曰,酸痛之症似勝,而左邊則牽引矣。諸醫畢診後,出伏戶外。
○濡曰,故舍人丁熿,明廟朝乙巳名賢也。與先正臣李彥廸及權橃等諸名賢,同被竄謫而死矣。及至宣廟朝,始得伸雪復官,聖祖隱卒之意,可謂至矣,而顧緣子孫衰替,不能表白其先烈,故國家褒崇之命,尙今闕焉,此豈非一大欠典耶?向者熿之後孫一人,始來京中,以其家傳事蹟,稱道於搢紳之間,故始得建白,有特贈正卿之命矣。熿之行跡,顧無文字之可徵,而以其表著者言之,則天資近道,以孝悌忠信,爲立身之本,其立朝言論,爲一時所倚重雲。在祖宗崇賢之道,合施易名之典,故頃日閔鎭厚,以贈諡之意,有所陳請,而猶未得見其善狀,故尙不得擧行矣。近者始見其行狀,則丁焰實撰之,焰卽熿之再從弟,且受業於熿,爲當時聞人者也。其碑銘則先正臣宋時烈所撰也。在前名賢贈諡,事在久遠,則或據其碑碣文字而議諡者,非止一二。今此先正所撰牌文,足爲徵信,不必別用諡狀。此等闕典之追贈,有光聖德,亦不當有所靳惜,故敢達。上曰,依所達贈諡,可也。濡曰,然則使之只據其家狀及碑銘,直爲議諡乎?上曰,依爲之。〈擧條〉
○濡曰,藥院乃保護聖躬之地,事體不輕而重。臣爲其提擧之任者,不可不知醫理,而自非專業之人,則鮮能解其糟粕,故每於議藥之時,專信醫者之言,醫官之任,豈不重歟?大抵人才,雖在醫術小技,必有培養之道,然後可爲將來之用,而近來人才渺然,漸不如古,精於醫術者,只有金有鉉、崔聖任二人,而年已篤老,餘日無多,繼此而可用者,將難得矣。且醫術旣精,而爲人亦必謹愼,然後可以任用,不然則雖有扁和之才,其可委保護之任乎?目今選入於醫司者,率多年少術淺之人,蓋以不擇能否,循例塡差故也。若此不已,則前頭之慮,庸有極乎?考課勸講之道,自有定式,而其中若有術業精通,功勞表著者,則在外大臣之爲提擧者,亦多有陳達除職之事矣。且醫官之積仕者,每於大政之時,送於銓曹,而秩至堂上者,窠闕甚狹,不得一一收用,堂下則或差於諸司庶品,而至於守令,則亦不得容易擬差矣。頃年或以保護功勞,頻有守令除拜之命,而此出於一時恩典,不可頻數,故近來則久無此擧,只自銓曹,擇其有履歷者,間或差除矣。近來仕路混雜,進由他技者,亦除字牧之任,則身居保護之地者,獨不可爲之乎?諸醫中,擇其術精而可用者,送於銓曹,以爲調用之地,未知何如。醫官輩勤勞則多,而廩祿甚薄,如有激勸之道,則新入者,可以自勵而興起,故仰達矣。相愚曰,小臣忝居保護之地,已多年所矣。醫官之年老者,擧蒙恩澤,多有爲守令者,而及其治郡,能著治績者,亦多有之矣。諸御醫中,擇其可合者,使畀字牧之任,其在激勸之道,必有所益,大臣所達,誠是矣。上曰,依爲之。
10月6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兪命雄〈病〉。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仕〉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連日受灸之餘,調攝之候,一向安寧乎?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矣,勿爲問安。
○李震壽啓曰,受灸完合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於任舜元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大祭所內摘奸。
○金演,以吏曹言曰,今此永昭殿冬享大祭亞獻官,初以右參贊黃欽,工曹判書尹以道,塡差書啓,而俱以年老身病,不得進參。其代林原君杓,改付標書啓矣,又以身病,不得受香雲。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甚未安,竝推考,其代,敬寧殿亞獻官,戶曹判書金宇杭,換差。敬寧殿亞獻官,則當品中,萬無推移之勢,曾有從二品通融塡差之規矣。終獻官預差行副護軍閔鎭遠,陞爲亞獻官,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7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式暇〉。右承旨兪命雄〈坐直〉。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廣道〈仕〉徐命淵〈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任舜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政事過齋戒後爲之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停朝市後爲之。
○又啓曰,都承旨金演,以加土事,受由下鄕,右承旨兪命雄,連日呈告,右副承旨李震壽,纔遭同生弟服制,同副承旨未差,廳中只有臣舜元及左承旨李墪,出納之際,不成貌樣。右承旨兪命雄,所當請牌,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卽者大臣送言於本院以爲,寧陵有頉處奉審事,旣已啓下,明日當爲先肅拜出去,而繕工提調二員內,閔鎭厚受由下鄕,未及還來,嚴緝老病不得進往。在前如此之時,工曹堂上,例爲代往,而卽今本曹判書尹以道,參判李思永,皆老病,參議尹世綏,受由在外,無當進之員,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本院啓稟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李思永,改差。
○又啓曰,工曹參議改差事,命下矣。所當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而吏曹判書李寅燁呈告,參判李健命呈辭受由,參議李濟未肅拜,政官無行公之員。今已夜深,亦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差出。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敢稟。傳曰,爲之。
○正言李承源啓曰,請還收減等定配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請定配罪人金琓,更爲拿致王獄,各別嚴刑,期於得情。請刑曹參判尹就商遞差。請兵曹佐郞李挺周汰去。〈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更加詳察處之。
○掌令申慶濟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忠淸監司李善溥從重推考。〈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
10月8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式暇〉。右承旨兪命雄〈坐〉。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金始㷜〈病〉。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大司憲兪得一,執義兪命凝,未肅拜呈辭,掌令丁道復,申慶濟呈辭,持平沈宅賢在外,持平洪廷弼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寅燁病不來,參判李健命呈辭受由,參議李濟未肅拜,不得開政雲。判書李寅燁,參議李濟,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金始㷜爲假注書。
○吏曹參判李健命再度呈辭。傳曰,只遞本職。
○吏批,判書李寅燁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李濟進,左副承旨任舜元進。
○兵批,判書趙泰采進,參判崔錫恆都試進,參議許墀都試進,參知金致龍進,左副承旨任舜元進。吏批啓曰,判書李寅燁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祿都目政事,兼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喬桐中軍魚史忠,以拯活人命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魚史忠,前任迎日縣監時,居下考,未準限,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吏批,以金弘楨爲承旨,趙泰億爲獻納,鄭栻爲副校理,李台佐爲副修撰,閔鎭遠爲工曹參判,金致龍爲戶曹參議,李廷濟爲文學,申必淸爲順興府使,李斗望爲竹山府使,李震煥爲平安都事,金始煥兼持平。
○兵批啓曰,水軍徐哲雄,閑良李意芳,軍官咸柱昌等,以賊人指捕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兵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批,以洪以度爲南兵使,金鼎鳴爲尙州營將,李夢相爲訓鍊主簿,金聖大爲訓鍊主簿,兪世謙、張用漢爲五衛將,朱振華爲忠壯衛,盧益昌爲景福假衛將,安健行、李復慶爲僉知,李思永、徐宗憲、李頤晩爲副司直。
○兪命雄啓曰,卽今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寧陵有頉處奉審事,工曹參判,變通差出矣。新除授工曹參判閔鎭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啓曰,江華留守朴權,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寧陵奉審,臣錫鼎,今當進去矣。本監提調,亦當進去,而夫馬廚傳之弊,不可不慮。臣旣兼領事,則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七日,良女河召史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泰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兪命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鄭栻,今日政,陞拜副校理,下番無他替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新除授副修撰李台佐,以吏曹正郞,宣諡事,時在黃海道白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竣事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
○又以奉常寺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西籍田所納粢盛正租二百四十六石,皮黍六十石,皮黏粟五十六石,皮唐黍十石等,依前例水站船隻藏載,十月內上納之意,戶曹及水站,分付矣。卽聞船隻,行到坡州、長湍地境致破,各樣穀物,沒數瀋水,船隻無一隻到泊來告,殊極驚駭,一邊分付戶曹,水站等,使之飛報矣。尙無消息,令戶曹急速擧行,俾無沾濕傷破之患,已傷不可用於祭享之穀,自本曹及時措置,以爲支用之地,各其官吏,照法處置,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以扈衛別將,以三大將意啓曰,大將領敦寧金柱臣,軍官出身金振錫,日昨來告於本廳曰,唱榜時所服花方紬昌衣,至今因着矣。今初一日,爲禁吏所捉,願爲分付分揀雲。卽招禁吏,問其委折,則所着之衣,已爲燒火。以扈衛軍官及禁軍,勿禁僭衣事,載在於《受敎輯錄禁制條》,頒布已久,則禁吏,必無不知之理。而至於執捉燒火,萬萬不當之意分付,則對以當告於本府而分揀雲矣。旋聞厥後第三日,出牌推捉,追徵債錢,更爲援據法文,論移憲府,則回牒內以爲,武士闊袖昌衣,亦有禁令。初一日執捉物件,燒火徵贖之後,勢難變通分揀雲。此衣,若以闊袖見捉,則當曰,不當分揀,何以謂之勢難變通耶?且徵贖,本在於初三日,而初一日徵贖雲者,亦不可知。而又於數日後,金振錫,持衣一領而來告曰,此衣,旣是新恩時所着,則終至見失,極嫌埋沒,今始探得,知其不入於火。而且聞其日禁吏所捉,所謂僭衣數件,盡歸於臺官館主人家,而此衣亦在其中雲。故覓得十兩錢文,還退於館主人處,衣則已推,而旣是濫捉,則不貲錢文,無端爲泮主人酒食之資,萬分冤痛雲,聞來誠爲可訝矣。自本廳移文之後,則可知其禁制外濫捉,而終不分揀,周遮回移,已是不當,且法府吏胥衆目所視處,出給私人之衣,公牒中至謂之燒火雲者,法官道理,未知其果合於事體。而當初或慮新差,禁吏未諳法文,色吏及禁吏來到時,至於出示《受敎禁制條》,則以爲,法文旣如此,贖錢則當爲告官分揀雲。而不數日內,又此追徵,此其不卽回告本府之狀,誠極痛駭矣。禁吏作弊閭閻之狀,頃日臺臣,旣已疏陳。而曾在甲子年,故相臣金壽恆爲本廳大將時,軍官蹄屐,有被捉於禁吏者,其時,以禁制外濫捉,而飾辭瞞告,囚治禁吏,又於登對時,枚陳此事曰,見捉蹄屐,給與月令醫官雲。禁物之分給員役,已是非法,醫官與軍官,無甚高下,則奪彼與此,尤涉無據。又以禁吏之弊,無時可防,而本廳之續續移文,亦傷事體,宜爲[有]別樣處置之意,陳達蒙允矣。今番禁吏之瞞告本府,終至於如此者,不可不重治色吏及禁吏,令攸司囚禁從重科罪。此後如有禁制外濫捉者,自本廳隨現囚治,俾無如前從中作弊之患,何如?傳曰,依啓。禁吏之作弊,已極痛駭,而憲府回牒中,以出給私人之衣,謂之燒火者,殊甚未安矣。
○校理李㙫疏曰,伏以臣,竊伏念臣之於君,猶子之於父,苟有所蘊,宜無不達。況臣昵侍禁近,日月已久,區區懇迫之裏,不一陳暴,則是自外於仁覆之天也。咸[含]意累年,今始冒萬死一鳴,伏願聖慈,特垂矜察焉。凡人之策名登朝者,固所以自盡其致身事君之心,而冀以其餘,奉養父母,卽恆情之所必至,此古人所以莫不重其養之專城者也。臣空疎譾薄,百不如人,沐浴洪造,翺翔邇列,旣過涯分,寧有餘望?而叨竊十年之寵光,尙欠一日之榮養。加以臣拙未理産,養具益反,使老母臨年沈病之中,日夕憂勞,呴嚅撫育,不能自安其心志,自適其肢體,臣每誦養,我不得力之語,彷徨纍欷而不自已也。竊念臣母,中經禍割,傷敗衰病,七袠已迫。莫保朝暮。臣又不幸慘見殤戚,病母鍾情,痛悼過節,宿疢增劇,氣息如線,飮啜專廢,坐臥須人。左右慰譬,出入凝涕,悲憂煼灼,不忍頃刻違捨。卽今情理,尤無以一日從仕,衷悃掩抑,誠不知所裁也。臣以窮獨餘生,終鮮兄弟,惟母子相依爲命,每在儤直,輒聞病報,乞暇救視,殆難以計數,間亦犯科罷去,不止一二。臣雖昏迷冥頑,顧念分義,豈不知萬萬僭越?而實緣愍急之私,積負蹇傲之誅,進退路窮,只增罪郵。如臣無似,固不論有裨於職事,而卽此一節,其不足責以筋力奔走之效,亦難抑情供職之狀,不但通朝之所共知者,仰惟天鑑,亦嘗俯燭之矣。臣旣有至願在中,而囁嚅遲回,時日荏苒,親年益深,三釜之養,若失其時,則是臣獲罪於孝治之下也。況今慘戚之餘,母病轉加,寸草之心,日以益切。伏見聖朝,恆敦錫類之化,親老乞養之人,無不遂私願,職在近密者,未嘗靳其暫出。今臣在朝備員,有如九牛之一毛,言其情事迫切,斷無離側從宦之勢,則不啻數倍於他人。今若得一小縣,以便榮養,仰則九重之憂,俯伸烏鳥之情,公義私悃,庶幾有以兩全。伏惟天地生成之澤,雖一物之微,皆得其所,或蒙曲施洪私,獲遂至願,不勝千萬幸願[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副護軍閔鎭遠疏曰,伏以昨朝下吏,持示吏曹名帖,以臣塡差敬寧殿冬享大祭亞獻官之令,卽刻進參於受香之時,臣方帶散秩,導從無人矣。大夫後,不可徒行,故借得傔隷,備儀乃出,自致日勢差晩,及到闕下,又聞初獻官,旣已受香,不得不追詣享所,仍與今曉駿奔之列,其間顚倒蒼黃之狀,有不可勝言者。臣未知該曹之臨急易差,有何曲折,而初不詳審,致有卒然更改之擧,已有歉於敬謹之道。而勿論早晩,享官齊會,然後始傳香祝者,禮則然矣,而不爲等待,徑先傳香,抑何故歟?國之大事在祀,而其苟且窘迫如此,事體至爲未安,臣何可獲免於罪戾乎?玆敢冒死首實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有司,治臣後時不及之罪,以重祀典,以嚴國體。且伏聞近來大小祀,諸執事之受香後,追詣享所,已成謬例雲,誠可寒心。亦望殿下,申飭該曹喉司,更爲明白定式,俾無後日如此之弊,不勝幸甚,臣昨今連呈此疏,而喉司一向退卻。夫祭享,大事也。失禮而引罪,分義當然也。況又略擧喉司輕遽之失,則喉司之不欲上聞,誠可異也。不得不竝此附陳焉,臣無任惶悚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諸執事之追詣於受香之後,殊甚未安,令該曹另加申飭,卿其勿待罪。
○午時,上御熙政堂,江華留守朴權,右承旨兪命雄,假注書徐命淵,記事官趙世垕、趙之重入侍。
○權遂啓曰,江都一境,周遭二百二十八里有餘,十二鎭堡,四十九墩,雖爲列置,而此外尙多要害可守之地。所謂鎭堡,只有若干土卒,多者不滿五六十,墩臺則只有守直二人,一墩將,兼領三四墩。脫有緩急,則報警尙不可必,況可望其捍禦乎?本府元戶,僅至六千,而各邑軍官二千餘,校院生一千五百餘,編伍軍兵,只是三部六司,而所屬三營列邑軍兵,則道里旣遠,津路且險,有難望其朝發夕至也。朝家視本府,爲保障重地,而防守之疏虞,軍卒之單弱,乃至於此,誠極寒心。夫卽墨,萬家之邑,睢陽居邑,亦且數萬,則守城之法,必以人戶之衆多爲務。卽今先務,惟在於足兵。足兵之策,無過於募民。本府境內田畓,太半爲京中士夫及富厚者之物,土着之人,或無立錐之地者。以賭地竝作爲業者,十居八九,他邑人民,或有流入,而不過一年,擧皆逃散,以其無地可耕,不能賴聊故也。船頭浦築城之後,聞風來集者頗多,而堰內醎水未退,耕作尙遠,流民旋卽還歸,餘存者只是六戶,亦難保其仍留境內。牧場中鎭江場,則己丑年革罷,己亥,孝廟朝,以鎭江之産良馬還設,而鎭江山前後左右,則已爲民田,故鎭江場一隅吉祥山,還設牧場。卽今則吉祥、北一兩場,占盡兩面之地,廣衍膏沃,而馬群不過三百八十餘匹,分送於煤音、注文、長峯、信島四場,則可以容牧。而若以新舊馬鬪傷爲慮,則喬桐、松家島,築堰作畓之外,高山深谷,延袤甚廣,水草且美,而係是牧場之舊基。今若令移放兩場馬於松家島後兩場之地,募民許耕,則負來受廛之民,想必繈續,而足兵固圉之道,似無過此,故敢達矣。上曰,牧場之猝罷,極爲重難,而所達不無意見,令廟堂更爲稟處。
○又啓曰,本府鎭堡墩臺,各有大小火砲,多至累千坐,臣於巡海時,試放若干,則所謂別破陣,能解裝藥爇線者,僅有四五人,蓋因丸藥之多費,未嘗有放而然。夫以不習之機械,猝當緩急,不知所以用之,則是與無機械同,誠極可慮矣。趁冬間無事之時,以重記付火藥,時令習放,開春後料理物力,精劑火藥,以充其代,何如?上曰,別破陣數多,而不解放砲,則不可不敎習,依爲之。
○權曰,甲戌年內軍器失火後,長片箭鏃十餘萬介,方爲留置,空棄可惜,留庫片箭,多有不入筒兒者,改造次,長片箭竹數萬介,以備局留儲,極擇上下。而時留庫長片箭羽,擧皆蟲損,亦當修補。許多雉羽,無措備之路,兩西監兵營,江原監營雉羽,各以五萬介,輸送本府之意,自備局分付,備局所在樺皮,亦爲優數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本府軍餉,三軍門貸去,九千八百九十石零,今至十八年,戶曹貸去,二萬六千六百餘石內,一萬六千六百餘石,今至十三年,賑廳貸去,七千二百餘石,今至十二年,合計都數五萬三千餘石。前後守臣,以此馳啓,斯速還報之意,自廟堂定奪分付,非止一二,而迄無備送之事。不但寢閣成命,事體未安,其在備預之道,極涉虛疏,更爲別樣分付,使之還報,而訓局、摠戎廳、兵曹、戶曹、賑恤廳、開城府貸去木綿,亦至八百四十五同零。此則趁今還報之意,竝爲各別申飭,而且境內民田,不得放賣於京中,及他邑人現露者,治罪屬公事,曾已定奪。而今年穡事大失,民間赤立,若非斥賣田畓,則許多還穀,實無備納之路,本府境內,元無富厚者,可以買得之人,本府所在米木,各衙門貸去者數多。雖難一時還報,就其中酌定數爻,使之備待,境內田畓放賣者,自本府折價買得後,列錄移文,使田主,受價於各衙門,甚爲便好,閔鎭厚,曾以此陳達,已有定奪,而今番則別爲申明分付,俾卽擧行,何如?上曰,已有定奪,依所達申飭,可也。權曰,田畓斥賣者,自各衙門給價事,已蒙允許,而各衙門,若不能盡給價本,則本府,有賑恤廳別餉米六千石,除出數千石,買作此田,定式收稅,則數三年後,可充本米之數,與李寅燁相議,則亦以便好,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
○權曰,本府許多軍器,年久破傷者,及各邑旗幟渝色者,不可不修改,火藥所入焰焇石[焰硝石]、硫黃措備之數,亦且浩多,而物力凋殘,他無拮据之路。臣聞句管堂上李寅燁之言,則慶尙道竝保木三百同,匪久當上來,將欲移置江都雲。卽今木價頗貴,御營廳留儲木一百同,禁衛營留儲木二百同,爲先貸下,以爲趁今轉販取殖,措備軍器之地,本色則仍留本府會錄,而兩軍門所貸木,則以竝保木充償,似爲便好矣。上曰,事甚便順,依爲之。權曰,此事旣蒙允許,而第本價,低昻無常,卽今市價頗踴,若失此時,木價復賤,則殊非貸得之意,數日內出給事,分付,何如?上曰,卽爲分付出給,可也。命雄曰,兩軍門郞廳,發牌分付乎?上曰,唯。
○權曰,倉舍修改所入材木,以英陵蟲損木取用事,秋初馳啓,而因廟堂有故,去月始爲回啓,今則冬節已屆,合氷不遠,勢將待明春取下矣。倉舍之移建城內,李寅燁,已爲陳達,而當此凶歲,土木之役,尤爲重難。禁衛營內庫,在於本府南山下,五梁架五間,及大廳十間,平家十七間,時無留儲之物。有若干鳥銃,而移置於甲串鎭海寺庫舍,則亦且有裕,而御營廳內倉大廳及庫舍竝十餘間,亦無所儲之物,此庫舍,移屬本府,以爲修理儲穀,何如?上曰,旣有空舍,則以此修補,便好矣。
○權曰,本府將校久勤者,每都目調用事目,非不嚴明,而銓曹,每因人多闕窄,不能備擬,或有累十年積苦,終不得一番差遣者,島中武士,擧皆解體矣。有乖於激勸之道,本府境內六鎭中,萬戶五處,以本府將校久勤及勞績者,許令極擇自辟,則一府將士,必將欣聳激勵,而他邑武夫之抱才者,亦必聞風來集,故敢達矣。上曰,令兵曹稟處。
○權曰,他邑軍兵之移居本府,入屬軍伍者,頉下本役,明有事目,而近年以來,各邑專不遵行,侵督一族,靡有紀極。本府雖或移文,亦不動念,事極寒心。自今以後,流民之入屬本府軍伍者,無論久近,令各該邑,頉下本役,而如有不遵事目,自本府推捉監色,從重治罪,甚者,守令,啓聞論罪,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
○權曰,本府境內,有四五剎,而僧徒鮮少,通計其數,不滿百名。若欲依南漢山城例,設置義僧,則不無弊端,自今以後,他邑僧人之來接本府寺剎者,各邑不得以本鄕僧推捉,其中有身役者,亦令該邑頉下,何如?上曰,雖不如南漢義僧之例,依所達施行,可也。
○權曰,本府東邊沿江,有五坐門樓,而此是本府及三軍門築城時所造成者,制度極其宏麗,不過爲觀美而已。其於防守,甚不關緊,而造成十年內,則自各該衙門隨毀修補,十年後,則竝其城堞,使本府擔當修改事,曾有定式,故種種土木之役,無歲無之以本府凋殘物力,實難支堪,而上年霖雨,御營廳造成龍津門樓,舞沙崩頹,樓閣傾圮,恐其頹壓,撤去蓋瓦,以木支撐,前頭改造之役,極其浩大,本府事力,誠有所不逮者。本樓坐地,本非要害之地,亦且沮洳,今雖改造,匪久必將傾頹,欲於修改時,撤去樓閣,堅築舞沙,只設城廊於其上,似無所妨,前任守臣之意,亦如此,故仰達矣。上曰,門樓與城廊,無甚異同,依所達爲之,可也。
○權曰,本府有審藥、檢律之自京差送,而審藥則有關於救療,雖不可罷,檢律則人民旣少,獄訟亦簡,徒費廩料,甚不關緊,自今革罷,校生、書吏中,擇其能文聰敏者,定爲律生,俾習律文,似爲便當矣。上曰,審藥則仍存,檢律減去,可也。〈以上皆出擧條〉
○權曰,本府年事,大抵失稔,而其中西南北六面濱海之地,爲尤甚,許多還穀收捧,誠爲可慮矣。臣之上來也,民人等,聚會擁馬,呼訴以決難準納之狀,臣以某條畢納之意諭之。而以其形勢觀之,似難畢捧,其中尤甚之面,量宜減捧,以示欽恤之意,何如?上曰,軍餉事重,不可輕易變通,姑觀前頭所捧,更爲稟定,可也。諸臣退出。
10月9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兪命雄〈呈辭受由〉。左副承旨任舜元〈坐〉。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壄啓曰,假注書金始㷜,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任舜元曰,統制使鄭弘佐留待。
○金弘楨,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朴濟有頉,代以前縣監林重備擬,至於受點矣。今聞林重,曾任陽德縣監時,殿最居下雲。守令之下考,經二年乃敍,自是法例,則初不詳審,矇然備擬,不勝惶恐。從事官林重,改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九日,幼學李時殷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泰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李彥綱,以災實分等啓聞之後,不可強令更改,成命之下,不得擧行事待罪事。狀啓。傳於金弘楨曰,勿待罪事,回諭。
○平安監司尹趾仁,以嘉山艾島居李莫男等五名渰死事。狀啓。傳於李壄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掌令丁道復啓曰,近來奢侈成風,互相務勝,庶人僭衣之弊,日而[以]益甚。臣嘗慨惋於中,頃日茶時之坐,果出段衣之禁。有一常漢,被捉闊袖有紋障衣於米肆,及其推閱,曾無出身及軍官之說,自願納贖,而考其戶牌,亦不帶來,臣卽令火其犯物,捧其贖錢矣。過三月後,始自扈衛廳,文移本府,使之還給贖物。而禁制條中,有曰堂上官章服外,障衣用有紋段者,杖八十雲爾。則有紋段障衣,堂上官猶不敢着,豈出身軍官所敢着之服也?且其障衣,雖稱以唱榜時所着,至今仍着,而此則有不然者。資窮登第者,例着錦袍,而未聞以新恩時所着,仍爲許着,則何可以此,有所容貸乎?闊袖有紋,俱是禁物,則只以軍門軍官之故,還給贖錢,實涉無義。況當初推閱時,旣不以出身軍官爲對,且近日犯禁之人,或不無從後換他人,誣訴圖免之弊,故不得分揀矣。再昨,該吏來告曰,伊日所着段衣付火之際,爲館人所攫去,而係是流來謬習,不敢告知雲。臣聞來驚愕,卽爲捉囚該吏,將欲重治,昨伏見扈衛廳草記,則有若臣知其實,而故爲周遮者然。此豈意慮之所到者哉?繼伏見批旨,至以出給私人,殊甚未安等語爲敎,臣益不勝慙恧惶懍之至。向使臣,果不令付火,而出給館人,則臣何顔面,囚治見失不告之該吏乎?卽此一事,可質臣無所干涉,而該廳草記,旣如此,聖批嚴責,又如此。無非臣見輕於大臣,不見信於君父之致,何敢一刻晏然於臺端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弘楨啓曰,掌令丁道復,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承源啓曰,請還收減等定配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請還收定配罪人金琓,更爲拿致王獄,各別嚴刑,期於得情。請兵曹佐郞李挺周汰去。〈措辭竝見上〉新除授獻納趙泰億,時在忠淸道洪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傳於任舜元曰,統制使鄭弘佐引見。
○左承旨李壄,左副承旨任舜元疏曰,伏以臣等,伏見工曹參判閔鎭遠疏本,以敬寧殿冬享大祭時,見差亞獻官,追到齋所,爲引咎之端,而至謂本院,徑先傳香,且曰,略擧喉司輕遽之失,則喉司之不欲上聞,誠可異云云。臣等於此,竊不勝訝惑之至。凡祭享時諸享所獻官,一時受香,例也。伊日香室官來言,大祭初獻官,俱已來到,日勢且晩,宜卽傳香雲,故本院則循例擧行矣。何以知敬寧殿亞獻官之獨未及來詣於享所也。及見其疏,始知其追到,事體所在,欲爲請推,而臨時陞差,出於急遽,其所追詣,事勢適然,故只令還給其疏矣。今反詆臣等以不欲上聞,實是意慮之所不到也。毋論其事實之如何,旣被其侵斥,則臣等何可自謂無失,而晏然於職次乎?玆敢略暴實狀,冒於宸嚴。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別無所失,勿辭察職。
○晉平君澤疏曰,伏以臣,見差敬寧殿冬享大祭初獻官,將事駿奔之列,而受香之時,亞獻官以下諸執事,先詣齋所,然後初獻官,只奉香祝,自闕內進詣享所,自是規例。而昨於受香之際,下吏誤傳亞獻官以下,已赴齋所,政院亦令受香,故臣恐其稽遲,受香進詣,則亞獻官,姑未來到。大抵亞獻官以下,直爲先詣於齋所,初獻官受香,由闕中進詣,則必可丁寧往復,使無差誤。而臣聞該吏之錯傳,且諸處祭官,已盡受香,敬寧殿亞獻官之臨急差祭,以致差晩,未及深思,不復等待,致有輕遽之失,事體之未安極矣。臣罪至此,合被嚴譴,玆敢露章首實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治臣之罪,以重祀典,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懼俟罪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待罪。
○工曹判書尹以道疏曰,伏以臣犬馬之齒,八十有一歲矣。疾病侵尋,死期殆近,神氣消耗,生意已索。持祿居位,何事可做?投閑置散,乃臣之宜。而第身被聖渥,職在崇列,驅策班行,報效涓埃者,是臣之區區所自期也。卽伏聞政院,因大臣送言啓辭,則寧陵有頉處奉審之行,本曹堂上,當爲替進,而臣與參判臣李思永,皆有老病,當爲變通雲。而自上有亞席遞差之命,臣未知聖意何居,而恩數有偏也。或以臣尤爲老病,而不堪行邁之役耶?抑以臣得蒙恩暇,而方在針灸之中耶?論以事體,則奉審之行,臣當祗詣,較其疾病,則癃篤之狀,臣實無異,而亞席獨遞,臣則自在,臣於此,安得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明,竝許鐫改,以重國體,以安臣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知中樞嚴緝疏曰,伏以臣,待罪繕工提調,數年於玆,而病廢職務,固已多矣。今者寧陵奉審之行,又以老病,不得進往,揆以常例,應遞者臣,而轉及於水曹貳席,則誠有乖於事體。臣何敢以倖免爲幸,而獨自晏然而已乎?且臣忝叨本職,已至累朔,沈滯床蓆,出肅無期。樞府雖曰閑局,豈容一向虛帶,亦有所不敢安於心者矣。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本兼兩任,以爲曠職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敎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鄭弘佐書,王若曰,邊閫之任,孰非不重?而莫重於玆營,統禦之才,古亦爲難,而莫難於今日,復煩卿出,冀紓予憂。永言設制鎭於要衝,蓋爲防隣寇之侵軼,重溟俯壓,馬島隔一帆之風,列屯旁羅,龍節總三路之旅。言其形勢之便,則城池金湯之足憑依,語其物力之殷,則粟帛漁鹽之所委積。近緣昇平之已久,馴致守備之漸疏,人心狃安,笳鼓爲宴樂之具,戎政拋鍊,舟楫供販沽之資。況饑荒癘疫之薦仍,部伍多缺?凡器械[機械]蓄儲之耗弊,緩急奚需,苟非宿望之著稱,曷堪此時之託重?惟卿,志存弧矢,業專韜鈐,父子迭秉旌旄,當世爲艶,南北屢膺鎖鑰,何地不宜?惟此濱海之巨防,亦嘗任卿於昔日,兵戈之撫摩素著,想留去思,蠻奴之變詐習知,宜有成算。予志先定,思用已試之良才,群議僉同,無踰前度之賢帥。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卿其欽承重畀之意,勉服一委之恩,束將吏而禁侵漁,亟法[去]民瘼,明賞罰而濟寬猛,務得人和,虎旅千群,要令砲射之俱習,龍驤萬舳,亦須樓櫓之克修。毋恃彊域之乂安,而固國則常若敵至,勿謂堂陛之隔遠,而臨事則如在予前。若夫區劃施爲,唯在便宜制治。於戱,雪山輕重,亶係嚴武之去來,璧壘精神,應變光弼之號令,益殫心力,毋替始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弘文館修撰知製敎鄭栻製進
○午時,上御熙政堂,統制使鄭弘佐,左承旨李壄,假注書金始㷜,記事官趙世垕、趙之重入侍。
○弘佐進伏,上曰,卿曾前多經閫任,雖不戒飭,必善爲之,而三道統禦,爲任甚重,且海防近甚疏虞,下去後,如有變通事,狀聞,可矣。弘佐曰,如臣無似,受此重任,前頭必有僨敗之憂,日夜惶恐矣。上曰,統營,卿所經歷處,無他稟定事耶?弘佐曰,臣於丙子年間,待罪統營,十年之後又受此任。今聞本營物情,則凡百形勢,與前大異,營門及各鎭堡士兵,生理斷絶,海防重地,漸爲疏虞,極可閔慮矣。沿邊士卒,本無耕作之事,所賴爲生者,只是捉魚煮鹽及受代之布,而今則朝家旣禁其煮鹽,又減其代布,海澤枯渴,魚産亦且稀貴,士卒生理之本,三者俱絶矣。壄曰,臣待罪嶺藩時,亦有所聞,敢達矣。沿邊煮鹽處,本無土釜,擧用鐵釜,而煮鹽近處,皆是禁松山。朝家慮其斫伐松木,禁令鐵釜,而只令掛釜於各鎭海倉,故不能任意煮鹽,販鹽之道,幾至斷絶矣。臣巡歷各邑,男女老少,皆陳其悶迫之狀,朝家亦不可無變通之道矣。第聞一年草,亦足煮鹽雲,松木則統制使下去後,各別禁斷,以一年草,許令煮鹽,則公私兩便矣。上曰,當初禁斷鐵釜,爲慮松木也。壄曰,關東則無松田,故皆用鐵鹽[釜],而以一年草煮鹽雲矣。上曰,鐵釜禁斷之意,爲慮斫伐松木,而今聞承旨所達,則一年草,亦可煮鹽雲,松木則各別禁斷,以一年草煮鹽,則百姓自有料生之道,公私兩便,下去後,依此爲之。壄曰,統制使下去後,狀聞施行,似宜矣。上曰,旣是廟堂變通事,則下去後狀聞施行,宜矣。壄曰,此則當待狀聞,不必出擧條矣。上曰,然。弘佐曰,統水營各鎭堡土卒給代之布,自釐正廳,減其一匹,百餘年代受料生之資,一朝除減,故土卒皆難支保矣。水軍,自乙巳年,各有竝保,而釐正廳減除之後,餘軍爲備局之所主管,所收軍布,備局別無緊用之處,而各陣軍兵之呼冤則甚矣。前日繡衣書啓中,提論此事,前統制使南五星,亦嘗狀聞,而廟堂尙未回啓。臣在外聞之,諸議皆以還給爲宜云。而此等事,如有議論之攜貳,則難保其必給,故仰達矣。上曰,令備局斯速變通,可也。弘佐退伏,承旨進讀拜辭訖,上令小宦,傳授筒箇、弓矢、臘藥,弘佐跪受,仍罷出。
10月10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兪命雄〈呈辭受由〉。左副承旨任舜元〈坐直〉。右副承旨李震壽〈服制〉。同副承旨金弘楨〈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谷城縣監林煜。
○任舜元,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奉命在外,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啓曰,吏曹郎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任舜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十一日冬至,大殿、中宮殿陳賀時,王世子兩殿致詞陳賀等節目,依例擧行乎?敢稟。傳曰,權停。
○又以禮曹言啓曰,朝士之私自下鄕,已有禁令。今此專經文臣書啓時,考見各司擧案,則不爲受由,冒禁下鄕者,亦多有之,事甚不當,不可無警責之道。私自下鄕人員,竝推考,何如?傳曰,事甚駭然,竝罷職。
○任舜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十日,廣興倉婢終烈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楊顯道,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啓曰,明日仁政殿專經文臣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李判府事進去。
○任舜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江原監司宋廷奎狀啓,則各邑災實,分等以聞,而平康等五邑爲尤甚,金城等十邑爲之次,平海等十一邑爲稍實。大抵本道年事,初有豐登之望,中間雖被風霜之災,不至甚慘,不比於畿湖兩南諸道。近來連値慘凶之餘,得此稍稔,實爲多幸,而所謂尤甚,與畿、湖稍實相等,量田大役,尤甚邑,似當姑徐,諸般身役,則毋論稍實、尤甚,當年條準捧,舊未收,則稍實邑,丁亥條加捧,尤甚、之次,竝特爲停捧,各樣還上,則毋論稍實、尤甚新分給,準捧舊還上,一倂停捧,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道災實,只分二等啓聞,故分爲三等,更爲啓聞事,覆啓分付矣。今見監司李善溥狀啓,則猶執前見,不爲改分等,措辭馳啓,旣有朝令,則外藩之臣,惟當依此奉行,況當初狀聞尤甚三十邑中,尼山等十八邑,爲差勝,之次二十四邑中,公州等七邑,爲差勝云云。其不能精審分等,據此可知。今宜自廟堂,參酌改定,尼山等十八邑,陞爲之次,公州等七邑,陞爲稍實。凡諸蠲恤等事,皆視此從事,宜當。須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申潾爲左邊捕盜從事官。
○戶曹判書金宇杭疏曰,伏以臣,伏見奉常寺草記,以西籍粢盛所載船瀋水事,有各其官吏照法處之請,臣於是,不勝惶惑之至。蓋地部,以站船句管之故,粢盛各穀運來船隻,令各站定送者,逐歲應行之事也。今秋亦依前例,分付右水站,使之定送船隻而已,無他干涉之端矣。今其船隻瀋水,出於意外,此豈本曹之所知,而以此移罪於本曹,實非臣淺慮之所及也。第以其草記見之,似有太常都提調分付之事,而船隻瀋水之後,該寺下人,不報本曹,本道狀聞,未及上來,臣曹則漠然不知,自太常草記之後,始知之,而又未聞有分付。雖欲飛報,何可得也?此必太常下人,掩置不傳之致,而其不能趁卽擧行者,其勢然也。臣於再昨,始聞沈船之由,極爲驚駭,捉致站船人,治罪次推問,則以爲船隻,體大完固,只載粢盛穀三百七十餘石,則萬無致敗之理。而該寺書員,稱以官物,穀草米粗等物,多數加載。船人知其必敗,退遁不載,則書員等,率其籍民,恣意添載,水淺載重,不得運動,未離裝載之所,仍爲沈沒雲。果如是,則莫重粢盛所載之船,多載他物,致有臭載之患者,誠爲駭愕。臣旣已移文本道,使之詳査啓聞,以爲處置之地,而毋論其事之如何,本曹該吏,今方囚治,郞僚亦在聽勘之中。臣爲一曹之長,凡有咎責,理宜先受,泯默縮伏,以俟譴何矣。卽接小報,臣受點於殿講試官之望,以此情勢,決無進參之路,不得不略暴委折,冒死呼籲。伏乞聖明,先遞臣職,亟令攸司,照法勘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無所嫌,勿辭行公。
○文學李廷濟疏曰,伏以臣,叨塵講肆之末班,前後非一二矣。持被而備禁直,挾冊而隨諸僚,碌碌無裨益,每一承命,輒發靦騂。顧今春宮,睿學日將,見道深竗,此時宮賓,宜選山林邃學之士,每以如臣矇謏,承乏苟充,臣竊爲之慨然也。念臣連年征役,在朝日少,離違銅龍,已經年所。重登明離之筵,光瞻玉溫之容,榮耀至大,賤誠倍傾,而抑臣有萬萬私情之切迫者。老父風痰之病,積月沈淹,就醫調治,雜試焫藥,而尙無其效。臣日夕憂焦,未暇外事,頃蒙騎省之除,久未肅命,每深惶怖。適値親祀之日,繼有都郞之試,不得不暫出供仕,時赴省直,而至於淹宿禁嚴,尋繹書史,實情理之所難強爲。況臣父於數日間,因將理失宜,宿症越加添重,達夜咳嗽,不得接眠,痰絡閼塞,欲吐不吐,哮吼喘促,昏悶不省。臣方藥物扶救,方寸焦悶,以此情理,決無離側供職之勢。恩除有日,逋謝至此,輪番傳講之地,不容久曠,玆不得不疾聲呼籲,冀蒙矜遞。伏乞天地父母,俯諒微懇,亟許鐫免,俾得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10月11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右副承旨南至熏〈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病〉金始㷜〈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金堤郡守崔柱岳。
○金弘楨啓曰,大司憲兪得一呈辭受由,執義兪命凝未肅拜,掌令申慶濟呈辭,持平沈宅賢、洪廷弼俱在外,掌令丁道復引避退待,已至數日,而尙未處置,且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執義兪命凝,掌令申慶濟,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兪命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壄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李寅燁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參議李濟進,左副承旨任舜元進。兵批,判書趙泰采呈辭受由,參判崔錫恆進,參議許墀病,參知未差,左承旨李壄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寅燁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健命爲左尹,李師尙爲參知,李眞儉爲兵曹正郞,趙錫命爲兵曹佐郞,李震壽爲大司諫,李世弼爲同副承旨,南至熏爲右副承旨,內需司別坐單朴時元,兼春秋單韓在誨,前縣監魚史忠通政,今加嘉善,拯活人命加資事,承傳。
○兵批,副護軍李墪、金重器,副司直李健命、兪命雄,副司正金始㷜。
○以開城留守本府居御營軍金世萬,黃海監司以白川居林俊健等二名,海州居李元益等渰死事狀啓,傳於李壄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壄啓曰,同副承旨李世弼,時在京畿果川地,斯速乘bb馹b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掌令申慶濟啓曰,臣於日昨,以尙州討捕使李鳴夏罷職事,論啓蒙允矣。今聞鳴夏,以他事,因秋曹覆啓,先已坐罷,未及遞來雲。鳴夏不法之狀,所聞不啻明的,據實請罷,在所不已,固不當論其在職與否。而臣新自鄕來,未及聞知,措語之間,殊無別白,矇然之失已難自免。且伏見扈衛廳草記,則以軍官被禁事,論及回牒,盛加非斥,臣於此益不勝瞿然之至。臣連以賤疾,不得行公,其後過數日,適赴茶坐之際,扈廳文移來到,始問委折於伊日禁吏,則以初一日所捉禁物,已於右僚詣臺時,燒火徵贖爲對,故果以此意,回牒於扈廳矣。今其侵詆之言,至於如此,出禁雖自右僚,回牒則臣旣爲之,其所難安,與右僚,實無異同,決不可晏然於職次。昨者詣臺自列,而語欠分曉,未免見阻,今復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舜元啓曰,掌令申慶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備忘記,居首參奉尹就殷,半熟馬一匹賜給。
10月12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㷜病,代以尹陽來爲假注書。
○南至熏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持平洪廷弼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忠淸監司李善溥從重推考。〈措辭竝見上〉掌令丁道復、申慶濟,竝引嫌而退,僭衣燒火,意在執法,而館人攫去,猶未省察,則有損事體,勢難仍居,請罷之啓,旣無所失,而伊日出禁,又非在我,則回牒一款,不必深嫌,請掌令丁道復遞差,掌令申慶濟出仕。答曰,不允。推考及處置事,依啓。
○以大司憲兪得一三度呈辭,傳於李壄曰,只遞本職。
○任舜元啓曰,假注書尹陽來,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設立時,城內無軍器可合之處,軍兵私習,中日等事,南伐院、慕華館、訓鍊院等所,無定處設行事,事目啓下矣。今聞御營廳南小營南麓栱巖上,有一空閑地,可以容接十餘哨軍兵雲。故臣頤命,與大將臣趙泰采,率將校同來看審,則地勢雖不及於南小營,足以排置營舍及射場馬路。求之城內,實爲難得之地,可除京鄕軍兵,擔負器械,遂日往來城外之弊,誠爲多幸。營舍則雖不得趁時始役,自今私習,中日等事,移設於此所,營舍設立之後,南別營稱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13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病〉。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直〉尹陽來〈式暇〉。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鎭安縣監朴鳳齡。
○有政。吏批,判書李寅燁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參議李濟進,左承旨李壄進。
○兵批,判書趙泰采針灸受由,參判崔錫恆病,參議許墀進,參知李師尙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弘楨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寅燁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崔錫恆爲大司憲,林世儉爲掌令,趙宇衡爲監察,黃應一爲禁府都事。
○兵批,以丁道復、魚史忠爲副護軍,兪得一爲副司直,申潾爲副司果,尹陽來爲副司正。
○吏曹判書李寅燁三度呈辭。傳曰,只遞本職。
○南至熏,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延日前縣監閔益明,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閔益明,今方待命,卽位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初運牙兵三哨軍兵,今已上來逢點矣。分作三番,今月十五日爲始,與訓鍊都監軍兵替代,廣智營入直,而出番軍兵一旗,亦爲輪回入直於本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崔錫鼎,工曹參判閔鎭遠,禮曹參議趙泰老啓曰,臣等,進詣寧陵莎草有頉處,詳細奉審,則大王陵上莎草,大抵間間稀疏,或有庫庫枯損處,不可以某方指論,而酉戌方,有土色微露處。所見雖不至大段,修補之擧,似不可已。王后陵上莎草,亦爲間間稀疏,頗有枯損處,以方位言之,則辛戌方,廣十六尺,高或五六尺,或三四尺,土色露現處二庫,廣三尺,或一尺,高各七寸,未申方,廣十三尺,高七尺,臺石上一帶,自未方至丑方,間間枯損,其下面土色,多有露出處,所見頗爲未安,竝圖形以進。而以大體論之,則兩陵陵上莎草有頉處,雖有輕重之別,所當趁卽修補,而冬月改莎,着根未易堅固,慕華館莎草,浮取船運之際,莎根凍傷,修改無益。且有頉處周圍,雖似闊大,其間土色之庫庫露見,長廣不過尺寸,不至大段未安,姑待明春,兩陵一體修補,恐爲得宜,令該曹,臨時擇日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洪廷弼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近來紀綱解弛,法禁不明,僭踰之習,日而益甚,以至閭井白徒,商譯胥吏之流,服飾器用,奢濫無紀,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國家之設置憲府,固所以糾察此等關係風俗之事,故勉之而風稜,資之而搏擊者,非苟爲榮侈憲府也。不如是,則無以整邦憲矯弊習,使人知所畏避也。迺者扈衛廳,因一軍官僭衣犯禁事,至有禁吏,自本廳隨現囚治之請。臣於是,不能無訝惑焉。《受敎輯錄》中,所謂扈衛軍官及禁軍,勿禁僭衣雲者,蓋指軍服而言也。以壬寅承傳,戎服外,非土物不得用之文觀之,則可明其義也。況闊袖障衣,元非戎服,而肆然着過於都市中,則爲禁吏者,何得不捉乎?或者《輯錄》中,只曰,勿禁僭衣,而無常服、軍服分別之語,故扈廳[扈衛廳],泛引爲證耶。然究其法意,則軍官輩常服,決不宜許着錦段也。不然則壬寅承傳,何以雲戎服外不許哉?至於禁火,苟有法外橫拏有現露者,則依古規,移牒法司後懲治,有何不可,而必使各衙門,直囚禁吏,然後可防其作弊耶?然則各衙門爲重,而出禁之法司,旣不能糾人,反爲見糾於人也。其於事體,果何如也?請自今以後,各軍門武士,戎服外常着,則切禁其踰制事,定式施行,而自扈廳[扈衛廳]直囚禁吏之命,亦令還收。答曰,勿煩。
10月14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南至熏啓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領相進去。
○吏批啓曰,弒夫罪人順承正刑之後,入籍邑査移之意,論牒禁府矣。卽接該府回移,則發關査問於黃海道,回牒內,順承,甲子式年,入籍於海州雲,所當依定奪,以入籍官降號,而本州,非但以兼牧方爲判官,乃是仁祖誕降之地,不得降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南至熏曰,召對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趙相愚牌不進,參判未差,參議李濟進,右承旨任舜元進。兵批,判書趙泰采針灸受由,參判未差,參議許墀病,參知李師尙進,右副承旨南至熏進。
○吏批啓曰,新判書趙相愚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趙相愚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寅燁爲禮曹判書,李墪爲兵曹參判,李廷謙爲同義禁,李台佐爲舍人,金萬胄爲陜川推考敬差官,閔致龍單付兼春秋,李寅燁付副護軍。
○傳於南至熏曰,凡賊人行刑後,討捕使啓聞,例也。而廣州賊人行刑公事,啓下已久,而行刑後,討捕使更無啓聞之事,問啓事,命下矣。外方正刑罪人,旣自刑曹,啓下分付,行刑後,則勿爲啓本,直報刑曹事,乙酉年,定式啓下矣。卽問於刑曹,則廣州討捕使,賊人行刑後,依定式,旣已報來於本曹雲,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月十六日,王世子,行會講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見存二員內,修撰沈壽賢在外未上來,副修撰李台佐獨爲入直矣。今日政,移拜舍人,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判尹就商疏曰,伏以臣,過蒙洪造,猥玷匪據,果速臺章,惶怖縮恧,只俟聖批之允許矣。終靳一兪,臣於是,感激徊徨,不知死所。噫,如臣無狀,百無一能,徒辱盛恩,致位宰班,糜身粉骨,不足以報隆私,揣分量力,知必有負乘之災,而惟是筋力所逮,則固當死生以之,至於捕將之任,人所圖免,臣之忝竊,前後四次,而一不控免者,怵迫分義,豈其貪戀榮寵而然哉?若夫秋曹亞席,地望自別,當初除命,出於意外,其不敢濫叨,臣猶自知,物情之未厭,勢所然也。第其秋官之兼察捕廳,曾無礙避之法,以故相臣李浣之宿望練事,自己丑至己亥十數年之間,連以捕將,兼帶刑官,一不辭免,及乎孝廟,特遞刑官及捕將,專意軍門之任,此非嫌礙而遞之也。且故判書柳赫然,曾以秋曹首席及亞堂,仍帶捕將,又至累年。故判書申汝哲,以捕將,除拜刑官,行公之後,祈免榻前,則其時大臣,以爲刑官則自多其人,而至於捕將,則非人人所可彈壓者,請遞刑官,此亦非應遞之規而許遞也。雖以近事言之,辛巳年間,韓城君李基夏,以捕將兼秋曹,行公久矣。伊時大臣,陳達榻前,軍門、捕廳、刑官,俱是劇務,請爲變通,自上特遞捕將。此旣聖明之所俯燭,則臣何敢誣也?以臣陋劣,忝叨兩任,豈不欲陳情解缷,而越例祈免?初非淺慮之所及也。今若以臣,不稱其職而論之,則臣固無辭,至以兼帶兩任,謂非前例,有若以臣貪戀而苟冒者然,此則恐非其實狀也。臣是介冑之士,雖不能以廉義自飭,苟有可據圖免之例,則揆諸恆情,何可以仍因冒居,自犯貪戀之科哉?臣以無似,前後忝竊,罔非踰分,而曾未能抵死力辭,濫廁榮塗,致有人非。是臣之罪,尙誰咎哉?臺啓雖已停止,在臣廉隅,有難一刻仍冒於職次者,玆敢冒萬死仰陳危悃。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削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過當之論,不必深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執義兪命凝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情病俱苦,連上疏單,而竟未登徹,坐犯違慢,而尙荷寬恕,惶霣感激,他不暇計。不得不黽勉出肅,少伷分義,而第臣資性蹇拙,見識遲鈍,忝叨臺省,前後非一,而卒未有一言一事,可以仰裨聖化之萬一者。此臣所以每承除命,俯仰愧懼,直欲逃遁,而不可得也。今若貪榮寵而冒嗤點,強不能而狃匪據,則終必至於僨職敗身而後已。臣固不足惜,至於累聖治辱臺閣,何哉?且臣自經草土以來,癃憊已極,宿患痰火之症,遇寒添劇,寢食俱廢,神氣漸削。雖不欲以種種諸症,縷溷淸聽,而其不能陳力就列則決矣。玆敢冒死疾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賜矜諒,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守分調息,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今臣上章乞解,固不宜贅及他事,而第於近日諸臣章奏之間,有一二可言者,不敢不以仰聞,惟聖明之省察焉。頃伏見趙泰東疏本,則備陳近來臺閣,彈論守宰,多有爽實之弊,而末乃結之以殿下留意深察,臣竊以爲未安也。自古臺閣所擧劾者,非必所親覩,而多出於風聞,故或不無失實於其間者。然人主,未嘗有億逆其爽實,而必爲之聽納者,誠以不然,則終有歉於轉圜之量故也。今殿下,若以臺臣所論,輒以爽實爲慮,而示之以訑訑之色,則豈不大有妨於言路哉?在臺閣論人之道,必須詳察而處之,母或有失實之歸,在殿下聽言之道,必須虛心而受之,毋或有不信之念。然後上下各盡其責,而言路得以開廣矣。伏惟殿下,更加意焉。李墪春間一疏,蓋出於職思其居,無隱所懷也。遣辭之間,設有不慨於聖心者,罰已行矣,事已往矣。復擬舊踐,何所不可,而必欲枳塞其淸塗,終至起鬧於政席。此猶不足,而又以足槪其平生之說,一筆句節,無少顧藉,有若宿慝舊愆,爲一世僇人者然。此等已甚之論,臣竊不取也。噫嘻,此何等時耶?天心不豫而災異沓臻,民窮已極而惠澤不究,正宜君臣上下,協心交修,以濟時艱之不暇,而廷臣之黨伐猶前,朝論之乖張日甚,至於民憂國計,漠然不以爲意,獨使至尊,殷憂於宵旴,若此不已。臣恐億萬年宗社,將未知稅駕於何所?言念及此,不覺心寒而氣塞也。伏惟殿下,先正一心,以率群下,益恢蕩平之道,俾盡寅協之方,共做國事,轉危爲安,是臣區區所大願也。臣於日昨扈衛廳草記,竊有所慨然者。方欲以此,附陳疏末之際,僚臣已發論啓,而殿下不賜允許,臣未知聖意之攸在也。昔我宣廟朝,憲府吏執宮奴僭服,宮奴擊吏,逃入王子舍,憲府發他吏,獲宮奴付之獄。宣廟聞之,以爲吏闌入王子舍,命囚憲吏,憲府以此引避,先正臣李珥,上箚極言之,有曰,此事上下胥失之矣。臣亦曰,今日事,上下胥失也。憲臣以不捉禁物付之火,而終爲泮人所攫去,其矇然不察之失,誠有之矣。然《受敎輯錄》中所載,扈衛廳軍官僭衣勿禁雲者,卽指戰服,而今軍官所着者,乃錦段闊袖,則禁吏之執捉,法府之徵贖,固不可斥之而法外也。扈廳[扈衛廳]之費辭草記,臣未知其十分穩當,而殿下亦未能俯悉,而終至於囚治其禁吏,又許本廳日後直囚之請。臣恐自今以往,軍門所屬,蔑法驕橫,致有大於此者,法府將不敢下手也。其流之弊,又何可勝言哉?此事雖微,所關非細。伏惟殿下,亟允臺啓,俾得以行法府之禁,而懲僭踰之習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趙泰東疏陳本意,予豈不知?本非勸人主以不信臺閣也。至若正心蕩平等語,誠甚切實,可不留心焉。疏末所陳囚治作弊之禁吏,固無不可,而直囚事,當量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參贊官南至熏,侍讀官鄭栻,檢討官李台佐,假注書尹陽來,記注官南世珍,記事官韓在誨入侍。栻讀《節酌通編》,自答陸子壽,至亦無人力可往來每以爲念耳。上曰,下番讀之。台佐讀,自聞萼沼園亭,規模甚盛,至第二十三板。台佐曰,許好之好,作多,故乃之故,作顧,唐本皆然矣。上曰,唯。台佐讀,止恨未得疑曲盡所懷耳。栻進文義曰,此乃答陸子美、靜[子靜]書也。論太極、西銘之說,而朱、陸學術之岐,從此判矣。書中精微之蘊,固非如臣等蒙學蔑識,所可剖析,而近緣召對久停,不能講究。卽者聞命急來,未及考閱,猝辦臆對,有所不敢矣。台佐曰,西銘、太極許多說話,聖明業已省覽,伏想朱、陸是非,明白覷破,今無可達,而第西銘中民吾,或以爲有體無用,而若誠意上下首尾,則體用分明矣。西銘之義,以天地萬物,同一父母爲言,而歸重於人君,人君臨御四海,鰥寡孤獨,疲癃顚連者,皆吾赤子,則固當體天地生物之心,一視而同仁矣。此等處,正宜體認矣。上曰,兪。台佐曰,塞者,氣也。帥者,志也。《孟子》曰,浩然之氣,塞於天地之間,又曰,志者,氣之帥也。栻曰,此乃答陳同甫書也。與本書參看,然後可知其全體之大段差失處矣。同甫,以唐、虞三代做得盡,漢、唐做得不盡,而及其成功則一爲言,故朱子,辨別義理,以金鐵爲喩矣。台佐曰,同甫,以功利事業爲重,故欲以成敗,論其是非矣。台佐曰,書雲,伯恭平日亦嘗說及此否?蓋伯恭,同甫之親友也。同甫,氣岸磊落,言辯縱橫,病痛在於功名事業,欠卻其聖賢工夫,而伯恭不能抵當,其麤拳大踢,且恐傷交誼,只加諷諭,而不肯盡情直陳,故朱子言之耳。朋友相講之際,直言非難,而同甫氣麤,不能虛受,故伯恭,尙且宛轉諷諭。況君臣之間,不比朋儕之相敵,有同天地之懸絶,雷威之下,尠不恇怯失措,而且慮益其過失,乃有納約自牖之道矣。伯恭之從容告諭,亦似固好而猶不如盡情直陳。人臣之納約自牖,亦是一道,而猶不如犯顔諫爭。人君若能翕受敷施,則上而有容直之量,下而有盡言之美矣。上曰,推演陳達之言誠好,當留意焉。台佐曰,孔、李、霍、張,乃孔融、李膺、霍光、張昭也。同甫,自謂慕悅朱子,而乃比於此等人,此實不知朱子者也。栻曰,此等說話,若參看《龍川集》本書,可知其義,似非逐句解釋者也。〈上遂掩卷〉
○台佐進伏曰,臣於今番奉命海西,目覩民事,延安,是海澤之地,固無可言,白川,一邊連峽,視延安,不無一分差等,而通同言之,未免慘凶,故延、白,皆入於尤甚邑矣。自上特罷海浦折受,浦民攢頌聖德,而第在前凶歲,尤甚處身布,有三分之一減捧之例,而今年則尙無減令,民情擧皆抑鬱。蓋今年木花,雖曰稍登,延、白則昨歲失稔,種子絶無,初未能落種,故其處木花之凶歉,無異前歲,民皆以米貿錢,以錢貿布。民間之切急如此,而或慮朝家,猶未悉凶荒之至於此極,而不許蠲減也。以臣忝在近侍之列,出入筵席,故老弱疲癃,千百爲群,相與呼訴,望其轉達,所見誠可矜悶矣。臣未知廟堂之議,或未及稟定,而延、白,實爲海西之最甚處,則諸般身役,量宜蠲減,似宜,故敢達。上曰,身役事,頃自廟堂,區別爲之矣。台佐曰,小臣,未知朝家之已有處分,而因民齊訴,有所陳達矣。旣下減捧之令,則民事誠爲幸甚。
○又啓曰,白川所在松都大興山城還穀,殆遭三千石。前年,以其地凶歉,捧留本郡,以作賑資其處雲民賴以生活矣。今歲凶荒,無異乙丙,卽今民間赤立,以東西貸乞之穀,輸納於數日程之地,其勢誠難。今亦依前規捧留,以爲前頭賑恤之資,則顚連之類,庶可保存雲,故敢達。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擧條〉〈諸臣退出〉
10月15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受由在外〉。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儒生殿講,頉稟。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時相爲平安都事。
○備忘記,傳於任舜元曰,居首幼學金興西、李祺鼎、洪受周,各給二分,之次幼學芮師德、金夏臣,各給一分。
○金弘楨,以侍講院言啓曰,今十六日,王世子會講禮爲之事,命下矣。師領議政崔錫鼎,有身病雲,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承源啓曰,臣之忝叨言職,殆過三朔,而迄未能進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居常愧懼,若無所容。適見刑曹參判尹就商之兼察兩任,有傷事體,且關廉隅,略以心訝而耳剽者,有所論列,以自附於官師相規之義,而仍念一時規驚之論,亦非累日爭執之事,故三啓靳兪之後,旋卽停論矣。今者就商自辨之疏,以臣所論,謂非實狀,繼伏見聖批,則又以過當爲敎,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而亦不能無訝惑也。就商,以臣啓辭中所引兩臣辭遞事,謂之或出於孝廟朝特敎,或出於大臣陳白,非以嫌礙而遞之,且引前後諸臣之兼察兩任者,以證其本無應遞之例,臣未知兩臣遞任之本末事實。其果一如就商所言,而近來諸臣之兼察者,亦果足爲可據之例乎?雖其辨說極力,援據甚勤,而臣意則終有所不能釋然者矣。無論前例之有無,兩任之不可兼察,則事理明甚。夫捕廳取服之賊,例爲移送秋曹,更爲究問者,蓋朝家本意,深軫人命之至重,且慮捕廳之酷刑,有此移送更問之例,此與外方考覆之規,同出於愼刑之至意。而若使一人,竝察兩任,則自我取服,自我申覈[覆],寧有道理,其於法例,必有大段妨礙處。則假曰,前後諸臣之兼帶者,曾不以此辭遞,而臣則實不知其必合於事體也。臣之所論,蓋欲存事體礪廉義,而就商之疏辨,旣如彼,聖批之未安,又如此,則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弘楨啓曰,正言李承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執義兪命凝,持平洪廷弼啓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孫自哲減死定配之命。請還收自本廳直囚禁吏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校理李世最上疏。大槪,臣於直中,重感寒疾,昨日召對之下,末由起動,致使在外僚員替行,臣罪萬死,急於醫治,退伏私次。而顧臣病狀,日漸危劇,斷無復起爲人之望,懇乞亟遞臣職,俾專調治,以尋生路,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鄭纘先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已試僨敗,固不當叨冒,而至若前啓所引之避,自在應遞之科,處置請出,實是意外,尋單見阻,進退狼狽,一味縮伏,罔知攸措。如使臣苟可以冒出,則臣亦何苦而日呈未徹之單,自速瘝曠之誅哉?顧臣蹤地危蹙,旣無抗顔臺端之望。且臣素患痰症,積歲沈痼,已着膏肓,每遇寒節,一倍增劇,又自數日前,重得感冒,渾身灑漸。移時掉戰,寒止熱作,頭目眩疼,咳嗽極盛,呼吸短促,委身床簀。晝夜叫苦,飮啖專廢,元氣苶然,脅間滯痰,橫亘衝擊,如錐鑽肌,如是之際,輒致昏窒。此乃臣去歲所控之疾,而至於今日,挾感重發,危頓之狀,比前倍蓰,莫非病與年深,乘衰侵凌之致。以此病狀,旣無復起爲人之望,尙何能陳力就列,以供職事乎?不得不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加憐察,亟許遞臣所叨之職,使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於病重乞免之章,不暇贅他,而適有愚慮,不敢自隱,惟聖明之省察焉。噫,今歲災荒之慘,尙忍言哉?終年枯旱,耕種旣愆,惡風寒霜,卒之爲災,野澤稻田,盡成赤地,峽農黍粟,太半空殼,八路普同,無處稍稔,時屆收穫,流丐盈路,未及明春,人類殆盡。薦歉之餘,國儲亦竭,公私赤立,中外枵然,移粟移民,俱無其路,民惟邦本,本將蹶矣。言念及此,心寒氣短。近來諸道狀聞,朝紳章牘,備陳愁慘之狀。伏想殿下,日聞其報,無異親覽,丙枕必不得安矣。玉食必無其味矣。救荒賙賑之策,專在賑廳,蠲役免租之政,出自廟堂。伏惟聖明,另加申飭,使之從長區畫,及時講究,有如救焚拯溺之爲。而自上益懋節儉之德,就內間用度,御供所需,如非不可廢者,竝皆節損,以示救災恤民之意焉。至若今春所分還上,則雖不可準捧,以備來春種糧,且補賑資,而第聞外方形勢,稍有田土,不全失業之類,僅能備償公債以卒歲,如此者絶少。至於殘氓偏戶,不待秋成,已多空其室盧,轉之四方雲。此等所負之穀,將何以責納乎?守令則惟知奉行朝令,不敢不捧,鞭撲誅求,至及於遠近之隣族。以此良民實爲不堪箠毒,擧皆相率而逃避,將至於盡一境,而無一村安堵者。此誠非細慮□臣愚以爲□□□而徒事侵□□□廟堂,劃□變通□□□齊民倒懸之急焉。且□於向日濫騎人洪悌之事,竊有所駭惋者,悌之奸惡,衆所共知。從前僞冒奸濫之事,不翅狼藉,旣以此等罪狀,定配遠地,而至於假託都事之私通濫借馹騎,情狀尤極痛惡。及其事發之後,只使伊時都事、察訪,橫被啓罷,悌則終無加律之擧,豈不有乖於懲惡,戢奸之道乎?臣意則以爲,洪悌濫騎之罪,不可不追加重究,而都事、察訪所被之罰,亦不可不分釋也。臣方病劇,神思荒亂,辭不達意,語無倫脊。伏惟聖明,恕其愚僭□□神察納焉。答曰,省疏具悉。憂時進言,所論誠切,可不留心焉?還上一款,當令廟堂處之,都事、察訪,歲抄不遠,不如別敍。洪悌事,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郞廳李宜喆書。郞廳李重彬校。
10月16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
○下直,竹山府使李斗望。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至熏啓曰,大司憲崔錫恆,掌令林世儉未肅拜,執義兪命凝,掌令申慶濟,持平洪廷弼呈辭,持平沈宅賢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江原都事,有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之命,而新除授都事安時相,時未署經,玉果縣監金慶賚,除授已久,憲府署經,旣已爲之,而諫院則不得備員署經雲,夫馬留滯之弊,亦甚可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除署經發送。
○金演啓曰,江原都事安時相,除署經發送事,命下矣。人馬未及上來雲,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安岳居禁衛保嚴世昌等二十九名,黃州居步兵兪天益等三名,白川居金之先等四名,殷栗居梁納先渰死事狀啓,傳於李壄曰,事極驚慘。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南至熏啓曰,掌隷院,乃詞訟劇地,而判決事李宜顯,日事呈告,久不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判決事李宜顯,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來言,節使拜表不遠,文書査對,必須前期爲之,而本院提調,無故行公之人無多,兵曹參判李墪,右尹李健命,工曹參判閔鎭遠,大司成李晩成,副提學趙泰耉,竝提調差下,吏曹參議李濟,副提調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來言,新榜出後,槐院卽爲分館,成均、校書,繼此分差,例也。今春式年榜後,本院不卽分館,奄過夏季,事甚未妥,故稟達於榻前,使之從速擧行矣。今過數月,尙爾遷就,新進怠慢之習,極涉未便,權知副正字黃龜河、南一明、成起寅、李萬維、朴聖輅、尹聖時、魚有龜、南一明等七[八]人,以任意下鄕,坐罷屬耳。不必變通付職,依例隷習官[肄習官]啓下,令該曹付軍職,前權知李濟,以察訪遞歸,法當歸本院,而方在罷散,兪命咸,方在奪告身中,今已經年,竝宜變通行公,自本院定日,趁速齊會圈點,而下鄕多官,必有連續入來者,亦令同參,其未及上來者,雖是右位,勿復等待,以爲速完之地,何如?傳曰,依啓。李濟、兪命咸,竝敍用。
○掌令申慶濟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忝竊匪據,絲毫蔑效,觸事生疣,論人而未免欠詳之失,回牒而自速周遮之譏,難冒之端,與同席無異,引避惶蹙,恭俟物議,而處置之際,立落殊科,徊徨隕越,益無所措,且臣素患水土之疾,轉成眩暈之症,源委深痼,發作無常,加以旅寓冷落,將息失宜,宿症添劇,神思迷錯,頹倒昏昏,若在煙霧之中,尋單請急,實非獲已,而見阻喉司,終未登徹,一味退縮,實無陳力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難安,矜臣病狀之難強,亟許鐫削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於祈免之章,不宜復贅他說,而竊有愚淺之見,不敢自隱,敢此冒陳,惟聖明之財幸焉。臣伏見備局,以沈埈、崔守慶復科事回啓,措語則有曰,落書一字,初未覺察,不踏小印,元非擧子之罪,又曰,追後拔榜,實涉冤枉,而只以歲月之久,事體之重,謂之有難輕議,臣意則竊以爲,罪而無冤則已,若謂之無罪而冤枉,則顧何論於歲月之久近耶?凡事,當觀事理當否之,如何,亦安有近者可伸,而久者不可伸之義理也哉?抱冤鬱者,久而未伸,尤爲有歉於淸朝伸鬱疏冤之道也。且以近日事言之,姜必中之冒稱幼學,固可謂罪在擧子,而朝家特軫其情或可恕,猶且復科,則況此罪不在擧子者乎?一許一否,與奪太偏,其在朝家處分,無或近於班駁[斑駁]不均之歸歟?雖以歲月之久言之,朴千榮之復科,亦在年久之後,則此實先朝已行之典也。且國朝以來,科第之罷復,亦非一二,而只觀其事之冤不冤而已。何嘗以歲月之近與久,而有所取捨哉?中廟朝所罷之科,追復於數十年之後,則此亦可以徵矣。臣竊詳回啓中辭意,蓋亦出於愼重之意,而非以復科爲斷然不可,則公議所在,此亦可見矣。伏願聖明,照燭冤狀,參量當否,更詢廟堂而審處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當量處,爾其勿辭察職。
10月17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李壄〈病〉。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允。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金弘楨啓曰,大司憲崔錫恆上疏,執義兪命凝,掌令申慶濟,持平洪廷弼呈辭,掌令林世儉未肅拜,持平沈宅賢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至熏啓曰,正言李承源,引避退待,今至數日,而本院無行公之員,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來言,觀天象者,必驗之於前史,以明其徵應,而東方文獻無徵,麗朝以前年代,凡係災異應驗,曾無抄輯成書者,識者病之。臣等,令天文學兼敎授崔天璧,與本學諸官,取東國諸史及《高麗史》一秩,詳加繙閱,擇其關於災異者,彙分抄出,作爲冊子十餘卷,欲爲繕寫一本,以便考覽,或於前頭,剞劂而藏之,書寫人及校正官等料米,勿煩於地部經費,以臣等所屬衙門餘剩穀,推移支給,而其所入紙筆墨,令該曹量宜充給,以爲完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纘先啓曰,請還收減等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頃日疏決時,有禁府時囚罪人金琓,還收定配之命,臣竊不勝駭惑之至。臣於伊時,入侍前席,不知其罪狀源委,致有誤對之失,及其退出,詳細聞之,則其潛通主將所眄之妓,亂其兄弟,恣意姦淫,揆以人理,已極無狀,而詐稱虎囕,潛自竊去,及其奸狀敗露之後,顯有逼殺之跡,兇狡奸慝之狀,尤爲絶痛,決不可因一時疏決之擧,輕易貸死。且伏聞曾於海營推覈時,幾盡輸情,而就拿王府之後,訊杖素輕,以致累年究覈,終不吐實,今不必拿致京獄。請定配罪人金琓,更令黃海監營,拿致營獄,一依當初問目,更加究覈,期於得情,以正王法。正言李承源,以避辭,引嫌而退,原其所論,不無意見,引例一款,未免爽實,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正言李承源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南至熏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持平沈宅賢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十五日,在鎭安縣任所,祗受承政院成帖有旨,以臣爲司憲府持平,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者,臣聞命若驚,惶感交至,臣待罪外邑,歲已周矣。區區犬馬之戀,未嘗不在於楓陛之下,不意玆者,天書遠辱,舊銜重新,臣感受恩之踰分,喜瞻天之在邇,催行上道,昨日到全州地方矣。前進之際,意外有狼狽煎迫之私懇,不得不冒萬死呼籲焉。臣有偏母,年齡遲暮,疾病侵尋,居常懍懍,實有朝夕之慮,臣之情勢,固不容一日暫離,而臣之伯兄,家在嶺南,故向臣移職之後,臣兄來到臣任所,將從臣母,以爲就煖調息之計,遠途相離,情所難堪,而旣承召命,不敢隨從,抑情分路,各就南北,別日已多,寒事又緊,一念憂焦,寢食不安矣,卽者聞臣母行中急報,臣母自發程之後,重傷風寒,宿患眩窒之症,挾感添劇,及至雲峯地,疾勢十分危惡,不得前進,滯止旅店,而一日之內,昏昏垂絶者,輒有三四次,粒米不食,晝夜叫痛,時呼臣名,願速相見雲,臣自聞此報,驚惶煎灼,方寸靡定。臣旣承命在途,固宜請由歸護,而此去京輦,尙有四百餘里,往返之際,亦將延過旬餘,今臣切迫之情理,誠不忍一刻遲待,玆於路次,覓得紙筆,略構數行文字,封入縣道,星夜馳歸,以爲及時扶護之計,此雖出於人子之至情,揆以法例,罪合萬隕。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間,上來察職。
○同副承旨李世弼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二日,伏承恩旨,以臣爲承政院同副承旨,臣伏地驚惶,五內震越,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竊念臣之無狀,自欺欺人,上欺君父,濫叨謬恩,屢蒙推擢,從前歷職,罔非匪據,其僭猥僥倖,求之古今,無如臣比,每念及此,未嘗不有靦於面,浹汗於背也。不料今者新授之命,又出於意慮之外,臣撫躬揆分,尤不知所措。夫政院,處於近密之地,出納君命,敷政四方,一國機務,無不關由於此,其地分之尊,責任之重,本非該司職事之比,惟當簡擇賢能,以處其職,以盡其責,而銓部注擬,不復愼重,特以臣曾經之故,臨窠苟充,循例擬望,至使匪分之職,復及於糞土之賤,催召之旨,繼降於蓬蓽之中,以致政體乖當,聽聞駭惑,臣之被人笑罵,固不足恤,至於朝家之擧措如何也?況臣年迫七十,衰病日深,分甘塡壑,望斷從仕,斂跡息慮,唯待死日,癃陋情狀,雖不敢覼縷,以溷天聽,而精神消亡,視聽俱廢,長對床蓆,一味昏瞀,安有一分生人之意哉?人器之稱否,姑置勿論,卽此老病一節,更無陳力之望矣。固宜卽上辭本,以申至懇,而疾病沈頓之中,不能構成文字,淹稽多日,致令出納重地,緣臣久曠,臣罪至此尤大矣。玆敢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加恕諒,遞臣職名,以重名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10月18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坐〉。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仕〉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南至熏啓曰,大司憲崔錫恆,未肅拜上疏,執義兪命凝,掌令申慶濟,持平洪廷弼呈辭,掌令林世儉,未肅拜呈辭,持平沈宅賢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判府事李濡掃墳呈辭,傳於南至熏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演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未肅拜,參議李濟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相愚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李濟進,都承旨金演進。
○兵批,判書趙泰采針灸受由,參判李墪未肅拜,參議許墀病,參知李師尙進,右副承旨南至熏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相愚未肅拜,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洪萬迪爲正言,任胤元爲判決事,李台佐爲副應敎,李墪、李健命、閔鎭遠、李晩成、趙泰耉付承文院提調,李濟付副提調,李㙫付司直,李承源、金萬胄付副司果,南一明、李萬維、魚有龜、黃龜河、成起寅、朴聖輅、尹聖時付副司勇。
○南至熏,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淸道郡楡川驛徒配罪人朴再興放送之命,臺諫,還收事論啓矣。旣已停啓,放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正言鄭纘先啓曰,金琓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司諫崔啓翁疏曰,伏以臣,滓穢蹤跡,貞疾不死,屛伏遐陬,分甘草木之同腐,不意薇垣新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驚惶感激,措躬無地。竊惟諫官爲職,所係非細,臣之已試蔑效,聖明之所灼見,而猶且不弛,收召牽復者,豈其曲賜褒借,苟榮一賤臣而已耶?反復思惟,終不能自安。且念向者諫臣,斥臣甚嚴,至謂之無倫罔狀,臣誠危怖,久而未瘳,而致有貪戀恩寵,冒沒承當,奈辱名器何哉,奈人之嗤笑何哉?仰惟聖度弘大,天覆海涵,滌蕩瑕垢,更垂洗拂,則在臣分義,惟當竭蹶趨謝,剖心輸丹,圖報涓埃之萬一,而顧臣宿患痰瘀之痛,乘秋轉㞃,日以益甚,腹脇脤滿,不能俯仰,食飮俱廢,僵仆枕席,喘喘危命,只俟就木之期,遙瞻宸極,徒增隕絶。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勢之難冒,惻臣病勢之垂盡,特許鐫免,移授可堪之人,仍命有司,治臣逋慢之罪,以爲爲臣不職者之戒,則公私幸甚。又竊惟念,臣之日昨被斥,不比尋常,而抑於其間,有不容不辨者,玆敢略陳焉。尹世綏之疏,摭臣昨年疏中語曰,護春宮疏略等語,無倫莫甚,其人罔狀,此亦可見雲,噫嘻異哉,是何言歟。臣謹按朱子告宋臣之語,有曰護春宮疏略之甚雲者,職爲不愼簡宮僚,有失輔翼而言也。如臣言行之苟且悖謬,旣爲天官之所克知,則顧乃擧擬以春坊長僚,責之以輔翼春宮者,實有歉於愼簡宮僚之道,臣愚竊恐朱子復生,不但謂之疏略而已也。世綏,非不知臣言之有所本,而直謂之無倫罔狀者,是徒知阿其所好,急於攻人,而不自覺其有妨於古訓也。且念世綏之含憾於臣,久矣。其兄世紀之善胡舞,人所共知,臣於前日疏請禁胡舞也,所謂地崇士夫,而身甘胡舞者,非謂他也。緣臣一言,增其嘲笑,則世綏之攻詆臣身,爲其兄釋憾,蓋不足訝,又不足怒也。嗟呼,古之人臣之遭人規警者,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而已。今之人臣,不惟不改,反欲傷中而後已,此豈淸朝之美事,而治世之氣象哉?良可歎也。臣以草莽微蹤,濫蒙洪造,累次顚沛,輒承收召,含恩撫躬,實不自知死所,當此艱虞溢目之時,官以諫爲名爲言者,非一,而病甚神昏,未達所懷,有臣如此,不如無生。瞻望雲天,俯伏俟罪,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兵曹參判李墪疏曰,伏以臣之立朝通籍,殆四十年矣。無學術可以取重於時流,無才識可以標名於當世者,而過蒙拂拭,前後忝竊,無非淸塗華貫,臣常自顧慙恧,人其謂臣如何?頃日政席間鬧端,大抵緣臣而發,而若其所執以爲言者,一切反臣本意,全不相諒,而槪論其人與地,則不似甚矣。其欲枳之者固宜矣。而銓地交爭之間,臣之蹤跡則崎嶇,甚矣。諫長之任,雖幸蒙遞,而惟是春秋兼帶,亦爲見塞之一也,則其不可淟涊仍帶也決矣。伏乞聖慈,俯垂體諒,臣之所兼同知春秋,亟命鐫改,以循銓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判書趙相愚疏曰,伏以螻蟻微臣,百無肖似,加以疾病纏身,衰謝無餘,精神日就於昧耗,筋力難強於驅策,雖尋常閑局,固難堪任之狀,實通朝之所共知,而況臣若過數朔,卽大夫謝仕之年也。顧臣私義,固合退守東岡,以終餘年,在聖朝體下之道,亦宜毋煩職事,以礪廉隅,而不意玆者,天官新命,又下於半年之間,臣誠驚惑震駴,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夫冢宰之職,責任至重,政柄所係,簡寄宜愼,而若言臣難冒之勢,則受人訿議,前後不少,若言臣已試之跡,則分寸蔑效,釁尤徒積,而臣未知聖上,何取於臣,而才遞旋授,若是其偏,有若朝無其人者然,是豈聖朝惜名器重簡寄之意哉?且臣精力,比諸春初,勢如鷁退,無復餘地,凡於權衡人物之際,注措政目之間,必將昏謬顚錯,終至僨敗,上負聖明委寄之隆,下致中外譏議之積也明矣。矧今才難日甚,論議攜貳,一有注擬,瑕謫隨至,從前居銓者,鮮不免吹覓成罪,戈戟相加,滔滔覆轍,不知何限,則臣雖欲辛甘相濟,恢公祛黨,以贊我聖上蕩平之治,臣旣才謏望輕,識寡慮短,不及人遠矣。尤何以鎭服衆心,調娛朝紳,能自免於僨誤之歸哉?念臣難冒之狀,不獨如右所陳,宿患風痺,越添於連日起居之班,受暇試灼,少無分效,宛轉床褥,一味沈篤,而昨今嚴召之下,欲起旋仆,未克趨承,罪積違傲,萬戮難逃。玆敢少收神氣,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諒血懇,回授可堪之人,仍治慢命之罪,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安心行公。
10月19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徐命淵〈病〉尹陽來〈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寶城郡守李萬林。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演啓曰,小臣今日翰林取才,合坐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至熏啓曰,大司憲崔錫恆,掌令林世儉未肅拜,執義兪命凝,掌令申慶濟,持平洪廷弼呈辭,持平沈宅賢在外,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以兵曹言啓曰,金承吉削科事,旣已啓下矣。榜目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九日,幼學朴弼老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夢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針灸受由,今已多日,吏曹判書趙相愚,前職時受由,而移拜銓長之後,尙未出仕,兩銓事務之稽滯,委屬可慮,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參禮察訪南夏明狀啓刑曹粘目,礪山後營將李文白,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文白,時在任所,依例交代,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春秋館郞廳,以領事意來言,今日翰林取才,坐起出令之後,諸堂上來會,而被薦人黃龜河,下鄕未還,李眞儒則稱以身病方苦,情勢且爲難安,再三催促,無意進來,新進慢蹇之習,殊涉未便。李眞儒,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金弘楨啓曰,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來言,今年進上臘藥,依前磨鍊,則庫中現存不足之數,犀角三斤八兩,龍腦十五兩,肉桂一斤八兩,桂皮一斤,肉荳蔻十兩,石雄黃一斤,硃砂三斤,沈香一斤八兩,丁香二斤,白豆蔻十兩,訶子二斤,乳香十兩,琥珀九錢,眞珠八錢,白檀香二斤,砂仁二斤,三乃子九兩,木香二斤八兩,而牛黃則年例臘藥所貿七十七部,令該曹斯速進排,何如?傳曰,允。
○執義兪命凝,掌令林世儉,持平洪廷弼啓曰,孫自哲〈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以忠淸監司,災實改分等之令,不得奉行事,待罪狀啓,傳於金弘楨曰,勿待罪事,回諭。
○黃州進士金錫九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知事李寅燁,特進官金錫衍,參贊官李懋,侍讀官鄭栻,檢討官沈壽賢,假注書尹陽來,記事官閔致龍、韓在誨,武臣李升來入侍。上讀春秋前受音一遍訖。栻,讀自楚殺其大夫郤宛□公,至自乾侯。栻曰,乾字之音,當從干字,前日之讀以如字,誤矣。止自以爲竊取春秋之義信矣。上受而讀之訖。〈中間多缺〉壽賢曰,主盟之國,同姓是依,而昭公,依於齊而慮晉之救,故晉君,終無救亂之意,此乃昭公,失其宗之過也。壽賢曰,經曰,齊侯使高張來唁公,昭公,安於居鄆,不能修德改行,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齊之卑君,亦其自取也。栻曰,經曰,鄆潰昭公,初藉齊力,取鄆而有之,今又民逃其上,自是以後,尺地一民,皆非其有矣。大抵君有失德,則民或亂心,而及其國危之後,則民必有憐之者,故樂毅入齊,人無拒者,而齊民,猶思舊君,因王孫賈之一呼,響應而討賊。且人君,遇難播遷,反躬自責,則民必懷歸,故唐德宗,在南天之日,納陸贄之言,降罪已之詔,人心感動,終致恢復之慶,而昭公則處鄆四年,危亂已極,而曾無忠毅敵愾之士,反有疾怨逃散之民。蓋昭公之失民旣久,而猶不惕然改圖,以補前愆,故魯民,但知季氏之可畏,而不知昭公之可愛,以至於潰逃,而莫之恤也。上曰,當時只有季氏,而不知有魯君,蓋非一朝一夕之故也。栻曰,民雖至愚而賤,然國之興喪,惟在於民心之離合。故《書》曰,顧畏於民嵓,又曰,凜乎若朽索之馭六馬,民之可畏如此,而昭公不知,竟至於亡,此等處,宜加體念也。上曰,然矣。栻曰,經曰,公在乾侯,其義,《胡傳》盡之矣。蓋季氏之心,不以君待之,故孔子書之,所以存一國君臣之綱,而著季氏專國之罪也。聖筆之嚴,此可見矣。上遂掩卷
○栻進伏曰,《春秋》畢講後,繼講《禮記》事,曾已稟定,而編帙浩多。且有不甚緊要處,故諸編中,抄其義理純粹者,進講之意,亦爲定奪矣。其後篇目抄選事,問於領事,則適因引入,未卽抄出,卽今《春秋》畢講不遠,《禮記》抄選爲急,而以臣等蒙學,不能容易刪定,更問於領事,抄選,何如?上曰,依爲之。栻曰,《禮記》編帙浩多,倉卒之間,有難抄選,今當就問於領事,抄出其可合進講處,而必廣集各人之見,然後可得其精詳,與本館諸僚,一同商確後稟處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擧條〉
○寅燁曰,頃因京畿監司狀啓,畿甸各邑移轉捧留事,廟堂覆啓許之矣。第以被災輕重言之,則沿海甚於山郡,而國儲不敷,難以普濟,宜以稍勝處之穀,移送尤甚邑,而廟堂,泛然盡許其捧留,故近峽諸邑,皆以一體捧留知之,昨日京畿監司,亦以此意,報於賑廳矣。蓋此各年移轉捧留各邑之後,更有餘穀可救,沿海尤甚處,則豈不便好,而卽今穀物不足,無以周旋,舊來移轉,雖捧留各其邑,昨今年移轉,則着令捧置,使沿海尤甚處,直爲受去,似好。以此分付道臣,何如?上曰,所達順便,依此分付,可也。〈擧條〉
○寅燁曰,釐正廳事,所當趁卽收殺,而堂上有故,且緣小臣許久在告,尙不擧行,今則李益壽,又爲新授,惟小臣與閔鎭遠在,如許重大事,不可以一二人所見,輕易爲之矣。大臣曾於筵中,以備局有司堂上,一體商確之意,有所陳白雲。備局堂上中,閔鎭遠,以當初同察之人,詳知其首尾,而出疆不遠,趁其未發行之前,與之商確,而且與在京有司堂上諸人,一體相議收殺,似好故敢達。上曰,與之一體商確,從速了當,可也。〈擧條〉諸臣退出。
10月20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仕〉兪命咸〈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弘楨,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姜鋧,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弘楨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於任舜元曰,今日晝講,停。
○假注書徐命淵病,代以兪命咸爲之。
○兵曹判書趙泰采疏曰,伏以臣,頃於筵席,猥陳情懇,而嚴旨反降,天聽終邈,煩複是懼,黽勉退出,適當都郞之役,日夕奔馳,觸冒風寒,宿患痰病,挾感重發,抱痛忍耐,僅僅畢祔,急控長單,得蒙恩暇,連施艾灼,浹旬將理,而左臂麻木之症,少無差歇,右脅牽引之痛,轉至添劇,加以虛火上炎,而腳膝如氷,稠痰中塞,而胸膈自飽,半面浮高,若攢衆刺,方在欲濃未濃之間,雖幸賴天地隆恩,以僅免危死,而精神昏眩,如墜雲霧,氣力澌頓,如壓山嶽,以此病情,實無復起供仕之望,將擬治疏乞免之際,因備局草記,嚴召下辱,顧此濱死之身,僵倒床蓆,終未克趨承,以伸不俟駕之義,逋慢之誅,尤無所逃。噫,如臣無狀,最蒙恩遇,官位至崇,擔負且鉅,旣無才具之可以稱塞,惟其所自期者,只在於筋力奔走,而過福失災,積瘁成疾,生意都盡,鬼事將迫,今欲更延時日,姑專調息,則職務關念,但切憂鬱,爲迫嚴命,強事經理,則病體增困,末由振作,臣心益苦,臣病益深,玆敢席藁哀籲於仁覆之下,伏願聖明,察臣危病實狀,將臣本職,及兼帶備局、經筵等任,亟先遞改,俾臣弛重負養殘喘,以圖再生之路,而國事亦俱不至曠廢,公私兩幸。答曰,省疏具悉。頃於前席,已諭予意,須勿固辭,安心行公。
○忠淸監司李善溥疏曰,伏以臣是何人,敢叨方面之重,而直以聖恩罔極,報答無堦,軀殼尙存,或可支撐,黽勉趨承,已過半歲,夙宵兢惕,若負大河,不幸今年,又値大歉,檢田議賑之擧,不容少緩,奔走東西,粗效筋力之勤苦,而政令區劃之間,率多取謗之道。早晩顚沛,固已自料,臺彈果發,罰及問備,其所論列,政中臣病,臣雖不敢爲自解之計,實有委折之可言者矣。臣久在鄕廬,熟知本道之風習,少遇水旱之災,例當巡審之日,土豪倡之,小民和之,處處屯聚,十百爲群,遮道執鞚,隨意引去,上下相持,作一鬪鬨之場,面面如是,邑邑如是,擧皆曰吾邑爲尤甚,期於得情而後已。及至分等之後,若入稍勝之科,則自恨呈辨之不力,每患聚衆之無多。間有邑宰,指揮勸勉,以爲脅迫之計,其無益於田政,有傷於事面者如是,而道臣之行,則與守令之計畝覈實,有異,初因各邑之論報,已得田野之梗槪,入境之前,又有災實狀之可據,甚處則親自遍審,迂路則亦有分送褊裨之規,而目擊所聞,參考多方,其於踏驗之道,似無疎漏之端,故臣於出巡之時,先以文字,通諭此意,使之禁斷齊訴,俾絶紛紜之弊,則出令之下,初未敢有會集之民,顧何事於捽入杖罰之爲乎?第臣巡到海邑之時,適有陰城鄕品三四人,盛言被災之狀,臣怪其遠來,詰得實狀,則因渠私事,方到邑底,而諉以等狀,語多凌駕。且有收聚民錢,作爲行資之罪,故略加刑訊,以爲懲礪之地,臺啓所云,卽以是歟?雖然,臣忝在承宣之列,不能使垂髫戴白,滿於車下,宣布朝廷德意,備盡撫摩安集之策,而意在矯弊,擺脫常規,惟彼至愚之民,不知臣意之所在,其心之怫鬱,其口之咀呪,勢所必至,而臣莫之恤,此臣之罪也。尙誰咎哉?無論罪名之輕重,旣已名登白簡,蹲據外臺,萬無是理,且臣頃出左巡,疾作徑還,僵臥廢事,悶惱多端之中,以備局覆啓災實改分等事,不勝惶恐憂歎之至。纔已陳啓待罪,姑未知處分之如何,而事雖不同,爲罪則一,故不得不竝此號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察臣前後負犯之難赦,亟賜鐫削臣職,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趙泰億疏曰,伏以臣於本職,前旣遭喑默之斥,理不可抗顔復入於僨敗之地,昨上辭本,冀蒙鐫遞,見阻喉司,方此縮伏,不意今者,召牌下降,嚴畏分義,謹詣闕下,而顧臣情地,終難強進,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遞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說,而今行往返之際,不無見聞於道路者,玆敢略陳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另加軫察焉。今年穡事之凶歉,諸路同然,而湖中爲最,試以臣所經諸邑論之,其傷心慘目之狀,誠有不忍言者,山峽海澤,雖不無彼此差別之名,而若其風旱早霜之災,大抵通同,臣未見有稍實之處,其中之次與尤甚,不過強而目之,曾無顯然差等之實,道臣狀聞,雖似太無分別,而其實則亦如斯而已。雖然道臣於朝令之下,不改分等,猶執前見,則廟堂之以事體陳達論責,固其宜也。至於以之次陞爲稍實,以尤甚陞爲之次,通忠淸一道,以尤甚施行者,只是十二邑而已,此則臣決知其不當如是也。臣之所經諸邑,或給九分,或給八分災,而猶或以不給七分,爲至冤極痛,至有相率而呼訴者,所見誠爲矜惻,今忽去其尤甚之名,而責之以稍實、之次,則其應蠲之賦,必減之役,將自此騷然而起矣。人心安得不落莫,民怨安得不朋興哉?薦歲大殺,國事哀痛,實結漸縮,經費匱竭,農形民事,如不至此,則本道狀聞,初豈敢如此?彼濱死之民,喁喁焉。唯實惠是俟,而一朝處分,大失所望,此非細故也。臣意則以之次陞稍實之邑,雖難一一追改,而以尤甚陞之次之邑,不可不依道臣狀啓,竝以尤甚施行,伏願聖上,速賜指揮,劃卽變通焉。至於尤甚邑軍布三分減一,舊未收停捧一事,甚大惠也,民孰不感悅?第猶有所未盡者,玆又竝陳焉。昨今年癘疫,卽輓近所無之災,軍民之死亡,其麗不知幾許,此其勢必不能塡充於今年之內,旣不能塡充,則今年軍布,徵出白骨之外,更無他道理,加以年事大歉,塡壑之患,迫在目前,孑遺之民,又不免隣族之侵害,則其爲毒逋,當復如何?必將徒爲結怨之歸,萬無準捧之理,朝家經用,雖爲切急,保民之責,必當先講,凡各項軍布身役中,物故的實,而未及代定之類,一一精査,特減一年條身布,以示朝家優恤之意,德惠所及,可以感結民心,伏願聖上,特加睿斷,渙下德音,俾垂死之民,得霑若保之澤焉。農牛宰殺,國有常禁,而各邑多不謹畏,屠肆狼藉,處處皆然,事之寒心,孰大於此?宜令各道,另加嚴飭,隨現重究,恐不可已也。水利澤民,自古所重,堤堰貯水,本備旱乾,而守令全不留意,一例廢棄,直成淤泥。歷觀諸邑,無一貯水之處,設置本意,豈但使然,亦宜分付列邑,使之趁農隙,出力修築,都事敬差官檢田時,各別巡審,或有如前荒廢不治者,就加責罰,實合事宜,伏願聖上,留神焉。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之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李震壽疏曰,伏以臣於慘慽悲隕之中,忽被諫省新命,衷情感意,倘怳難狀,實不知措躬之所也。竊自惟念,今臣所叨之職,地望自別,責任且重,有非人人之所可冒據也審矣。臣之策名登朝,殆近卄載,長短本末,業已淵鑑之所俯悉,庸下之品,朽鈍之質,重之以癃病,隨事迷滯,觸處顚錯,況且見識不明,言議巽懦,出入臺省,前後非一,而曾不能以一言一事,少效裨補之忱。到今年紀衰邁,精力衰耗,喪戚薦酷,情緖慘怛,形枯心灰,失意索然,尙何望策勵駑鈍,論列是非,用副我聖上耳目之寄乎?今以萬萬無似之身,叨此萬萬不稱之職,罔念踰分之戒,惟以承命爲恭,則不惟私心之慙恧,公議之嗤點,其羞淸朝而辱名器,爲如何哉?仍念臣弟益壽,遭遇明時,偏蒙異數,十餘年間,致位崇顯,圖報之願,銘在心腑,而不幸一朝溘然,悼傷之敎,隱恤之典,有足以感泣臣憐,死若有知,宜思結草。況臣以同氣之親,有後死之責,非不欲筋力奔走,糜粉是期,而顧臣難冒之狀,如右所陳,嚴召之下,雖不得不趨造禁扃之外,而反覆思惟,決無承當之望,玆敢冒死呼籲於黈纊之聽,僭猥之誅,實所難逃,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違慢之罪,以重官方,以嚴公法,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崔錫鼎,吏曹判書趙相愚,判敦寧閔鎭厚,禮曹判書李寅燁,刑曹判書姜鋧,判尹金錫衍,右副承旨金弘楨,掌令林世儉,校理鄭栻,正言洪萬迪,假注書尹陽來、嚴慶遂,記事官閔致龍、韓在誨入侍。
○錫鼎進伏曰,寒冷轉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錫鼎曰,小臣,奉審寧陵後,有所書啓矣。陵上莎草,以卽今所見,姑無大段未安處,若經冬遇春,則雨露所濡,仍可茂盛雲,而大槪枯損處,間間有之,今若修改,則不宜處處補綴,爲此而若欲盡改,則事役重大矣。第以陵體言之,則當改處,可三分之一,而似當從腰中以下爲之,此則當於開春後始役時,可以酌定矣。上曰,然矣。
○錫鼎曰,備局公事連以啓目稟定,姑無時急陳白者,而次對久未爲之,諸臣有可達之事,故來詣矣。忠淸監營兼牧設施事,監司李善溥下去時,言送矣。其後狀啓來到,以爲凡諸朝令,可以奉行,而此則有難施行,蓋營需,元來只有七百石,兼牧之後,則必更有六七百石,然後可成貌樣,至於雉鷄柴草奴婢等事,亦有擧論者矣。雉鷄等事,雖不大段,而營需一款,元來視他道不足,蓋當初大同磨鍊時,以一道物力,參量酌定,故湖西不及於湖南,京畿不及於湖西,定數之外,今難加給,任事之人,旣如是持難,不可迫令爲之。且當凶歲,有難施設,姑觀明年農事,與後監司商確爲之,似宜,下詢諸臣,何如?上曰,諸臣各陳所見,相愚曰,此事利害,臣未詳知,而若道臣擔當爲之,則施設爲便,而前後狀啓,每以重難爲言,大臣姑停之意,誠是,稍待年豐日,得可以擔當之人設行,似好矣。鎭厚曰,小臣,曾經本道監司,而旋卽遞來,故未能詳知其事情,而兼牧之議,自前有之,曾爲設行,而以營米不足,罷之雲矣。凡有朝令,人情豈不欲奉行,而此事則監司累度狀聞,每以難處爲言,今姑停止,以觀前頭,似好矣。寅燁曰,大同磨鍊,兩南營需一千石,忠營一千石外,又有紙價二千石,而兩南則多有營米,故得以補用,湖西則營米不足,兼牧之難,蓋以此也。然爲此而營需之外,別爲劃給,有所難便。且今年凶荒如此,姑待前頭稍豐,徐議定行,爲宜矣。鋧曰,營需如是苟簡,施設之後,難保其無弊遵行,而當此大無之年,乃爲前所不爲之事,臣未知其得當也。錫衍曰,諸臣所達儘是,更無可達矣。上曰,姑觀前頭,更議爲之,可也。
○錫鼎曰,忠淸道災實分等狀啓,只分二等,故改分等上送事,稟旨分付,而以道臣終不擧行,又此狀聞,令廟堂稟處之命矣。蓋狀啓以爲,初雖不能善爲,而民間,旣知其爲二等,則今不可更以三等行會,仍爲待罪矣。大抵當初,設或善爲分等,而旣自朝家,參酌分付,則在道臣之道,惟當奉行,而善溥之如是持難,太似固執矣。蓋稍實、之次,雖曰不甚懸絶,而尼山等十八邑,比尤甚爲差勝,公州等七邑,比之次爲差勝雲,今不可因其狀啓,又改前令,而卽今監司,以被彈之故,不爲行公雲,使都事,行會各邑乎。鎭厚曰,監司雖罷職,事係重大,則亦必磨勘文書,況問備之論,旣且停當,何敢以情勢之不安,而不爲行公朝令乎?使都事替行,有傷事體矣。寅燁曰,分等狀啓中以爲,之次之中,亦有尤甚,尤甚中,亦有稍實雲,故有改分三等之令矣。監司之當初分等,無論其善不善,旣自廟堂,參酌分付後,道臣之不卽奉行,殊甚未便。朝家豈可諉以情勢之難安,而使都事替行,以重傷其事體乎。監司雖罷職,凡公事擧行,例也,着令監司,斯速爲之,似可矣。相愚曰,若使都事替行,則監司,必轉益難安,仍令監司擧行,似合事宜矣。上曰,自廟堂,旣已參酌分等,則分付監司,從速擧行,可也。〈擧條〉錫鼎曰,善溥人品固滯,故敢有所達,而事體則誠如諸臣之言矣。
○錫鼎曰,判府事李濡,送言於臣曰,江界禁蔘,儘多弊端,我境之採,旣難一禁,自戶曹收稅,而嚴防其越境之路,似好。且彼中持去之禁,非不嚴明,亦有金昌奎之事,合有變通定奪雲。寅燁以爲,蔘路不可不嚴禁,而亦難終塞,變通之議,不無所見,自義州收稅後,入送之數,開錄成冊,付諸首譯,以爲憑驗之地,則可無與彼人符同之患雲。臣意以爲,此禁不可緩,而亦不可太嚴,彼境越採,則施以梟示之律,而我地所産之藥,斷不必禁採,以絶其藥用之路也。南蔘旣許通,而北蔘則江界與三、甲相連,故慮有越採失事之患,欲爲防塞,而且南北,似不宜異同矣。且乙丑事出之後,蔘價猶不如近來之踴貴,而今則其貴漸極,若令限定入送之數,加定銀包之例,而過於定數者,斷用一罪,則持去之路旣開,潛商之弊可杜,故臣於頃年,請開此路,旋因臺啓而見塞矣。李濡,曾亦以猝難開路之意,陳達於前席,而更慮其終難嚴塞,有此通議,故敢達,下詢諸臣,何如?上曰,各陳所見。相愚曰,南蔘則復通,而北路則仍塞,潛商之利,有倍於南,故不計死生,冒禁持去,以此北路入去之數,倍多於南,而近來蔘路之絶貴,蓋由於此雲。朝家旣有一禁之令,而每行,輒復有發覺者,若不變通,其弊難防,外議多以爲,與其設禁而不能防奸,無寧許開其路,而照管其數之爲愈也。朝家旣知其持去之數,則渠輩必不至於犯禁矣。我境之採,乙丑以後,一切嚴禁,而今則合有變通之道,原任之通議,領相之陳白,盡出於極則思變,欲救其弊之意也。鎭厚曰,西路事情,臣未詳知,而以事體言之,禁之不得,而至於收稅入送,失之弱矣。乙丑以後,彼國亦禁我蔘雲,若自官家,收稅入送,則慮有生梗之患,許之,終涉重難矣。寅燁曰,臣於春間,以蔘貨事,有所陳白,而其時原任大臣,以猝然變通爲難,故止之矣。朝家旣有一罪論斷之禁,而法愈密而奸愈生,故一行持去,其數漸多雲,蓋若能終始嚴防,人不干禁,則豈不好哉?第利源終不可塞,故其所以防之者,適增其潛商之利,而終爲隳損紀綱之歸矣。無寧許開其路,則在國庶有收稅之利,在渠亦無冒禁之弊矣。且彼國,不禁東蔘雲,生梗之患,非所可慮,卽今事勢,若不能終始嚴防,則許之似宜,臣之所見,與春間所達無異,終未知其必爲防塞也。鎭厚曰,彼中之不禁東蔘與否,他國事情,未能詳知,而臣則只知其彼此潛商,一倂防禁,故慮有後弊,有所仰陳矣。寅燁曰,判府事李頤命,使燕時,亦言東蔘,則稱以紅蔘而不禁,切禁其色異者,故彼中採蔘者,倣效我蔘色樣〈缺〉之雲矣。錫鼎曰,以金昌奎事觀之,當其被捉於彼〈缺〉也。欲免禁物,稱以東蔘,臣亦再度赴燕,而東蔘則不禁斷矣。鎭厚,以不能禁而反許,爲弱,而淸國在瀋時,我國世子、大君及三公、六卿之子,以質入去,館糧饌,皆自本國支用,其時南草,只産於我國,故凡百買賣,皆用南草,洪太時,禁以一罪,隨其現發,斬懸館門外,時當初與,紀律甚嚴,而殺數十人,過一二日,潛相和買,愈往愈甚,至於乘夜隔垣,投銀求買,以致草利倍多,漢知其終不可禁,三日後,出揭勿禁榜,而許令買賣雲。南草異於菽粟,而以漢之威,尙不能禁,許開其路者,非示弱也。顧今蔘禁,亦如此,今若弛禁,而定其一行持去之數,定數外一兩一錢,隨現殺之,則人將畏法,不敢濫數齎去,比諸設禁生奸,頗似有勝,然後紀綱可立,而法令可行矣。臣之丙戌所達,蓋以此也。寅燁曰,卽今蔘路之難許,惟在於犯越一款,而臣於前春陳白時,亦以各別嚴禁之意,仰達矣。蓋彼境越採時,必多聚火伴,治糧報程雲,以事勢言之,沿江守令、邊將,萬無不知之道,若以犯越人現發後,其他守令、邊將,一體重究之意,嚴明申飭,則犯越之患,可以少息矣。鋧曰,邦禁至嚴,而尙有冒氾之弊,今若一朝盡許南北之路,則臣未知其前頭之有利而無害也。錫衍曰,事之利害,臣不敢知,而朝家法令,數數改易,則恐有民不信法之弊矣。錫鼎曰,犯越之弊,寅燁之言,是也。邊民越採之時,結伴聚糧,而若不告知於邊將、守令,則輒皆重治,故去必下直,而歸必納稅雲,若以邊將、守令同罪之意,各別申飭,則犯越之患,亦可少矣。至於法令,一遵無改,豈非經常之事,而顧此蔘禁,蓋於事出之後,峻法懲治,而及今弊生之後,改而救之者,亦是永久之圖也。況南路之蔘,亦旣始禁而終許,則今不必以法令之中改爲拘也。上曰,三司亦陳所見。栻曰,利害則不能知,而嚴法禁之,尙且犯之,今若爲定入去之數,而又復犯之,則紀綱之隳損,甚矣。且此後定數之法,若能行之,則曾前嚴禁之令,獨謂其可不行乎。萬迪曰,法令更改,事體不當,而利源所在,抵死冒禁,若自朝家,旣弛其禁,則邊將守令,安可禁耶。此路一開,則越採之患,勢所必至,而及其失事辱國之後,必將復塞,臣意以爲,初不如不許也。栻曰,金昌奎,尙未捉得,國綱如此,安保其定數之無犯,而越採之能禁乎。世儉曰,今以一罪論斷,而法令尙不行,苦復開路,則後必有濫觴之患,輕易開之,不可矣。寅燁曰,蓋自乙丑以後,懲於越境生事,竝與我境之採而方禁之,三、甲之民,以商賈之路絶,衣服無處辦得,流亂逃散,幾至空虛,不特三、甲爲然,江界之民,若塞作商之路,則亦難支保。乙丑後數三年,防塞商賈,江邊之民,多有流散雲,此則臣於奉命往來時,所親聞者也。諸臣所陳之弊,誠有如此者,而第卽今邊氓形勢,無以扶支,目前流散之患,反有甚於日後生事之慮。臣以爲,許採我境,以贍生道,俾守邊圍,爲計之得也。鎭厚曰,今日所論,乃義州收稅一款,與我境許採事少異,此事之許與不許,非今日所可論也。寅燁曰,此非造次間所定之事,與在外原任大臣,相議爲之,似可矣。鋧曰,作事謀始,前頭或不無更塞之擧,則復許之,初尤宜詳審也。錫鼎曰,李濡旣有送言之事。鎭厚不久出疆,故欲爲議定其許否矣。諸臣所達如此,更與諸大臣商確稟處,似好矣。上曰,諸臣所達,各有所見,旣塞復許,宜加詳審,問議諸大臣後稟定,可也。
○錫鼎曰,江華留守朴權請對時所達,鎭江場等處許民耕食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江都形勢,臣雖未能詳知,而曾於作宰海西時,因公往見人戶,若使多入,則豈不好哉?第鎭江場馬種,勝於他處,當初設置於保障膏沃之地者,意有所在。且場內馬四百餘匹,雖欲移置他島牧場,新舊馬若群處,則例多傷死之患雲,罷之誠爲重難矣。朴權來見,以此縷縷言之,其意蓋欲募民入居,以壯保障之勢,收其所出,兼作屯田之用也,然久遠牧場,猝罷誠難。寅燁,詳知太僕事情,且經江都留守,必有所見,下詢,何如?寅燁曰,江都一島,有兩處牧場,故臣於待罪居留時,以其中一場革罷事,有所狀請矣。保障之地,馬亦不可無,而猶不如人物之繁庶,此所以前後留守之每請革罷者也。大槪鎭江場,曾設於鎭江、吉祥兩山之間,周圍累十餘里,己丑年,故判書臣趙啓遠,爲留守時,以牧場盡罷之意,建白定奪,而未及盡移之際,適値國家有事,不能擧行,至孝廟朝,以鎭江馬品最良,勿爲革罷之意,至下特敎,故鎭江山下,則仍許民耕食,只環吉祥爲牧場,而其地膏沃,爲江都之最,若許民入居,則可容數千戶,故留守皆欲罷其牧場,而旣有孝廟朝勿罷之敎,則猝然革罷,實涉重難矣。所謂北一場,在於摩尼山南麓,而山多巖石,雖許民入居,似未可多聚,而第彈丸一島,設置二場,秋成未穫之時,馬群,例有奔逸蹂齕之弊,故島中之人,皆願罷場,曾前累有北一場革罷之令,而輒因本守之防塞,至今仍存,臣每欲陳白,革罷北一場,以除島民一分之弊而未果矣。今朴權之意,在於盡罷兩場,此則雖難盡許,而北一場,特令革罷,許民耕食,似好矣。上曰,北一場若許罷,則民戶可入幾許?寅燁曰,其地多巖石,可耕者少,許民入居之後,未知當容幾戶,而今若罷去,則不但無馬群散逸之弊,山下可耕之處,人戶亦可以聚集矣。鎭厚曰,所謂北一場,曾因江華留守及大臣所達,旣有革罷之命,而適以留守遞易,未卽擧行,己巳年間,司僕提調,又以江都不爲句管,啓請仍屬太僕矣。鎭江場則以馬種之良,至有孝廟朝特敎雲,似不可輕議,若以北一場,依前成命,出給江都,恐爲得宜矣。錫鼎曰,北一場與吉祥場,大小不同。朴權,請竝罷兩牧場,而其意專在於吉祥矣。上曰,以朴權所達之言觀之,則其意蓋在於大處矣。錫鼎曰,司僕牧場,見奪處頗多,本守[寺]形勢,亦甚可慮,而其在共濟之道,不宜盡塞,其所請北一場,許令出給,似宜矣。上曰,《龍飛御天歌》以爲,太祖大王八駿,有鎭江種雲,其地之産名馬,自古而然,孝廟朝特敎聖意,亦有在矣。不然則鎭江場,可以多容民戶雲,事當許給,而曲折如此,罷之重難,北一場,特爲出給,可也。〈擧條〉
○錫鼎曰,統制使鄭弘佐留待引見時,以統、水營各鎭堡,給代減布事,變通之意陳達,而有稟處之命矣。當初變通時,水軍布減其一疋,故給代亦減一疋,而所謂竝末保,今則移屬於備局矣。立代軍之久遠所受一朔減數,宜其稱冤,而亦有所難支者,且緩急得力,無過於水軍,而前頭事變,有不可知,則何可因此重失土卒之心乎?寅燁、鎭厚,詳知釐正廳事矣。使之各陳所見,何如?鎭厚曰,水軍布之減一疋,非釐正廳所變通,乃故相臣金構所達也。蓋水軍之納三疋,人皆稱其偏苦,故有此減布之擧,而其實則有竝末保之故,只納二疋。但其竝末保,本非朝家所知,故自釐正廳剋減,而只就本保,磨鍊題給於營鎭,以致立代之類,比前大縮,帥臣及御史,皆言其不便,遂有姑用前例之命,竝末保,則仍屬備局,收其身布,或劃給他司,而海防營鎭之凋弊,日以益甚。外方之人皆以爲,自備局,利其收布而奪之雲,實無以自解於人言矣。臣常以此慨歎,聞寅燁,將欲會備局同議,雖出疆迫期,而必欲往赴,當與之講論定奪矣。寅燁曰,竝末保,未知始於何時,而似聞帥臣,所可私自爲者矣。蓋水軍布升尺,自來麤短,而減布之後,則升尺比前懸加,納者則以難備爲憂,受者則以減數爲怨,竝末保則多以水軍子枝入屬,而一朝革罷,其怨爲尤甚。水營及各鎭戰船新造改槊之價,則例爲取用於收布,而減布以後,無着手處,此所以有軍民竝怨,營鎭俱困之患,而海防疏虞,實有莫可收拾之慮。且設鎭處,類皆瘠確之地,而土卒無資活之路,專仰於給代,若不還給其所減之布,則必有渙散之患,當此申飭海防之日,何可取怨於水卒,而不爲之變通乎?莫如依舊例出給爲好矣。鎭厚曰,釐正廳節目,曾無行用之事,今若出給竝末保,則別無他妨礙之端,而但稱以竝末保,甚無謂,若增作三保則似好,且各鎭弊端頗多,如自備戰船等事,亦宜因此變通,從容商議,別作式例,恐尤穩當矣。相愚曰,此事旣詢於兩臣,則臣固不敢贅陳於其間,而旣有所懷,敢此仰達。一自釐正廳事目頒布之後,大失海外民情,而水軍減布,又失土卒之望,帥臣邊將,皆言其弊,當此海防致慮之日,宜有別樣撫恤之道矣。上曰,卽今海防疏虞,政當留意之時,水軍之呼冤如此,則不可不卽爲變通,依舊例爲之,可也。錫鼎曰,鎭厚所達許給三保,未詳其意,而三保乃是六疋,今但依舊例爲之,則水軍各得三疋,不必曰,某人爲某保,而收布之後,自水營分給,似好矣。上曰,然矣。依舊例爲之之敎,蓋以此也。〈擧條〉
○錫鼎曰,頃年,以江邊獵期往來禁止事,欲爲移咨,而因原任兩大臣之言,姑爲安徐矣。蓋往來胡人,皆是鳳凰城將私人,而以採蔘出送雲。若爲移咨禁止,則不無生梗於城將,而反有日後之患矣。其後彼人之留任江邊者,相續不絶,事有可憂者,今聞城將,因事被拘於瀋獄,而新將出來雲。事機與前稍異,以禁止之意移咨,似無所妨,而判府事李濡之意亦如此,入侍諸臣處,下詢便否,何如?相愚曰,臣於向年,亦以移咨便當之意,仰達於筵中矣。雖以海西唐船事觀之,一番移咨之後,此患止熄,今已數年,則何獨於此事,有所持疑乎?況採蔘,乃彼國禁令,而城將,旣已拘囚,則今無顧藉之事,亦無生梗之慮矣。鎭厚曰,此事弊端甚多,且有後慮,移咨使之嚴禁,恐無所妨矣。寅燁曰,昨年下詢時,亦陳淺見矣。向來彼人往來犯越之弊,誠爲不些,而今則比前日稍間,咨文中下語似難,姑以前日之弊,移咨順付使行,觀勢呈否,似爲得當矣。鋧曰,卽今城將,已非前日之人,而日後弊端,實有可憂者,則齎去咨文,觀勢以呈,似好矣。錫衍曰,寅燁所達咨文觀勢呈否之言,是矣。相愚曰,數月內,雖無狀聞之擧,而春間則連次往來,此與無端請禁有異,咨文措辭,有何難乎。上曰,近來彼人往來,雖不如前日之甚,而猶未永熄,則日後之弊,亦甚可慮,姑爲齎咨而去,呈與不呈,守令、使臣,觀勢爲之,可也。〈擧條〉
○錫鼎曰,承文提調,今番多數啓下,而閔鎭厚在外,連爲兼帶,故未知其中間之減下,而不爲擧論矣。當此文書査對之日,不可不兼帶,閔鎭厚,差下承文提調,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
○又啓曰,正言鄭纘先上疏,以諸道尤甚邑,新還上折半收捧爲請,當此飢荒之日,許令減捧,豈不便好,而第今年新糶,亦不準捧,則明春賑資,無處着手,且諸道雖難盡捧,畿內則幾盡收捧雲,今不可更令減半矣。上曰,旣自廟堂,停捧舊糶,則又減新糶,勢有所難,故覽疏之時,已料其難行矣。置之,可也。
○錫鼎曰,以江原監司宋廷奎狀啓,黃腸木,敬差官旣已停止,而又以簽丁、考講、月課、倭薦等,一倂停止事,爲請矣。諸道尤甚邑,歲抄停止事,才已分付,而本道方始量田之擧,必須掃置他事,專意田政,然後可以責成,勿論尤甚與否,上項四件,竝許姑停,何如?上曰,一倂姑停事,分付,可也。〈擧條〉
○錫鼎曰,上年七月,獻納朴彙登所啓,海西大同事,令廟堂稟處間姑停矣。今則大同變爲詳定,更無稟處事,而臺諫,必知其委折,然後停啓連啓間,方有收殺之道,故敢達。上曰,今無更爲稟處事矣。〈擧條〉
○鎭厚曰,臣於昔年,以政院假官入侍,其時相臣金壽恆,以使行到館後,糜費比前漸多,請優貸各衙門銀貨,其後各衙門,以所貸銀貨,難於還捧爲悶。故判府事李濡,又以譯官貿來白絲,自戶曹句管被執,分送價銀之意定奪,故甲申年所給之銀,已爲準捧雲矣。然東萊銀貨若出來,則不必貸得於各衙門,而目今皇曆齎咨官,散去已久,冬至使行,期日且迫,而萊銀尙無消息,行關問之,亦無回報,可知其必不出來矣。上年,因萊銀不來,大臣啓請許貸,各衙門銀貨,蓋雖是循例使行,多有出斂之事,全無銀貨,則必致狼狽也。今番形勢之難,有甚於上年,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錫鼎曰,燕行員役,昔則出債公私而去矣。近來此路漸狹,且以雜物充補之故,各衙門,慮其失利,不許給貸,西關前後監司,亦塞債路,渠輩失利,不足言,而使行到館之後,不無隨處例給之物,若有某事,則必須手有所持,可免窘速之患,故上年,晉平君澤赴燕時,因其啓辭,自廟堂稟處,有參酌資助之令,而戶曹及諸衙門,不爲準給其酌定之數,而只以若干塞責雲,其傷損事體大矣。鎭厚,以此私問於臣,臣以爲,續續陳白則未安,而使行形勢如此,使該曹各衙門,參酌給送爲當之意,爲答矣。上曰,參酌定數,分付出給,可也。〈擧條〉
○鎭厚曰,伏聞頃日筵中,大臣、宰臣,以湖、嶺賊患之熾盛,請敍一二臣,慮或宣洩,又請勿出擧行條,而注書,循例書出擧行條,政院,又爲捧承傳於刑曹,發關知委於八道雲,事甚駭異矣。當該注書、承旨及刑曹堂、郞,宜有論責之道,故敢此仰達。鋧曰,初不出於擧條則已,旣出擧條,分付刑曹之後,則刑曹,固難掩置,蓋其擧條中,諸臣,以治盜之疏虞仰達,自上有各別申飭之特敎,故不得不以秘關,頒示於主管之人,臣意則終未知其秘關之不可矣。鎭厚曰,事關機密,則例有節該拈付之擧,何可以敍用之事,混入於申飭關文乎?鋧曰,上敎,不可節該矣。錫鼎曰,此乃臣皆定奪事也。其時宰臣,以勿出擧條爲言,則宜問於奏事之人而爲之,而泛然出擧條,未免疏漏矣。鎭厚曰,勿論他曲折,勿出擧條之語,行關於八道,使四方聽聞,豈不駭異乎?鋧曰,朝報則四方皆見之,煩人耳目,故秘密擧條,則不出朝報,而至於政院分付刑曹之後,刑曹以申飭之聖敎,秘密行關於主管之人,自是次第事,終未知其不可爲之事矣。上曰,其日入侍承旨,推考,可也。〈擧條〉
○錫鼎曰,以前參議趙泰東,諸道守令勿許遷動事上疏,有稟處之命矣。守令數遞,誠爲近來痼弊,勿遷之議固好,而湖、嶺間賊路二三處,則不必拘礙於此說,隨其有闕,擇人差送事,該曹方便爲之似可,故敢達。上曰,此乃該曹參量爲之之事也。〈擧條〉
○寅燁曰,雲峯縣監兼營將設立事,曾已定奪,而未卽擧行者。雲峯乃至殘之邑也,無以成營門貌樣,故以此遷就,至今誠甚未安。南原距雲峯,不過數十里地,當初營下所屬,擇其中可合者,隨便移置,以爲使役,別無所難,依前定奪,兼營將,擇差以送,時任縣監,或遞付京職,或移於他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
○寅燁曰,黃州棘城事,臣曾有所達矣。因年事凶荒,姑停築城之役,而必須先作城門,然後可以次第施設,故先始門役之意,已言於兵使矣。第人之所見,各自有異,今此閔鎭厚出疆之路,經過其處,使之看審形勢,指揮役事,爲宜。且鐵山左峴,乃自北道雲晴山城來者也。人言三國時,有所謂東林城、西林城,而舊日基址,至今尙存,此乃西關嶺阨最初路頭處,一倂廢閣,誠爲可惜,故宣川淸江萬戶,移置於東林城之議,自前有之,臣曾於奉命時見之,則形勢果好矣。亦使鎭厚,一體看審,何如?上曰,兩處看審事,依所達爲之,可也。
○寅燁曰,右〈缺〉夫金士尙等,以復戶加得事,上言啓下矣。大同設立之初,水夫復戶,旣以五十員定給,今不可因其煩訴,續續加給,上言內辭緣,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
○寅燁曰,忠淸道暗行御史鄭栻別單書啓,以虎贖木與大同木相懸,使之相等,爲宜云,而大同設立之初,虎贖則九升,大同則六升定式矣。當初磨鍊節目,在今不可輕改,故敢達。上曰,當初節目如此,則似無改定之事矣。
○寅燁曰,承文院,專管事大文書,而凡事不成貌樣,官員,因曹司拒入之規,每致闕直。且舊在闕內,而今又移出闕外,寄借閭家,御諱文書奉安之所,未免句管,況其藏置,尤爲疎漏,其在事體,殊極未安,自今以後,各別申飭,曹司拒入之規,劃卽革罷,使本院官員輪回直宿事,定式施行,亦令該曹與本院,商議變通,俾爲成樣之地,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此分付,着實擧行,可也。
○鋧曰,成均館,以本館奴子,多率徒黨,突入齋房,詬辱儒生事,移送罪人於刑曹矣。觀其罪狀,驚愕莫甚,故嚴刑三次,鉤問其作拏時徒黨,則稱以渠之叔母入去時,亦果隨往,而元無作黨突入之事,縷縷發明,終不承款,其爲情狀尤極痛駭。然亦不可一向加刑,似當考律勘處,而律文無相當之條,故旁照比擬,則奴子辱上典,爲一罪,僱工辱家長,爲杖八十,徒二年,曾在丁亥,亦有如此之獄,而比用杖徒之矣,卽今士論峻激,必欲以一罪論斷,而非但人命至重,不可輕殺。前日已施之律,便是成憲,則今亦似當以此律勘斷,而必有明白定奪,然後可以擧行,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以本館草記見之,則其人情狀痛駭,而旣施三次刑訊之後,似非一罪論斷之事,所達誠然矣。大臣之意,何如?〈三行缺〉。鋧曰,館儒之於館官,似無差殊,不必區別,而但無可比之律矣。取考前例,則或用杖六十,徒一年之律,或擬以僱工辱家長之律,以杖八十,徒二年,今以一罪論勘,則亦似太重矣。錫鼎曰,朝家曾勘如此之獄,旣用杖、徒之律,則雖似輕歇,法官之比擬其律,似然矣。上曰,以前用律勘斷,可也。〈擧條〉
○林世儉啓曰,孫自哲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洪萬迪啓曰,金琓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啓曰,罪囚滯獄之弊,未有甚於近日,經年閱歲,不卽決折,乖氣之上干,足以感傷天和,況事涉重大,則爲獄官者不欲擔當,惟以姑徐遷延爲事,試以頃日李東彥之獄言之,東彥,果有父死不含之罪,則固當鉤覈情節,明示典刑,如有一毫冤枉之端,則亦宜辨釋事狀,有所伸理,而囚繫多年,按治甚稀,未覈實狀,徑先致死。苟有其罪,而不正王法,則甚是朝家之失刑,如其不然,而瘐死獄中,則亦爲泉下之冤鬼。堂堂王府,覈一囚而終未能收殺,按獄之體,決不如是,請前後禁府堂上,竝從重推考。上曰,此非無故遷就而然,未知其請推也。諸臣退出。
10月21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直〉。左副承旨金弘楨〈式暇〉。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於任舜元曰,藝文提學牌招。
○任舜元啓曰,今日晝講時,經筵官,當爲入侍,而知經筵趙泰采,同經筵兪得一、金宇杭,俱以病不來,知經筵李寅燁、趙相愚,以金吾時事,方在被論中,不得入侍雲。知經筵趙泰采,同經筵兪得一、金宇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經筵官五員內,知經筵李寅燁、趙相愚,方在被論中,知經筵趙泰采,同經筵兪得一、金宇杭,牌不進,晝講時刻已迫,而無入侍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知經筵趙泰采,同經筵兪得一、金宇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晝講,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啓曰,知經筵趙泰采,同經筵兪得一、金宇杭,承牌詣闕外,以身病難強之意,俱呈辭疏,終不入來,原疏旣已退卻,而今則日勢已暮,經筵官無入侍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揆以事體,寧有是哉?更卽牌招。
○傳曰,今日晝講停,明日爲之。
○南至熏,以備邊司言啓曰,上年使行時,蔘貨犯禁罪人金永建等三人,前因平安監司狀啓,旣已分付,依律處斷,而其陳告捕捉人等,宜有論賞,而未及稟處矣。捕捉人出身張昌世,前司果柳遜,依事目加資,陳告人驛奴五東,依事目免賤,以示激觀之意,宜當,以此道臣及該曹該院,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執義兪命凝,持平洪廷啓曰,孫自哲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洪萬迪啓曰,臣於昨日入侍時,以禁府前後堂上,從重推考事,論啓矣,退聞物議,以臣親嫌之人,亦在其中,而矇然陳啓,大違臺例雲,臣不勝瞿然之至。王府滯囚,實爲近來之痼弊,至於李東彥之獄,三年按治,終未收殺,金吾稽緩之失,宜有規警之道。且此非專指一人事,故臣不量其爲嫌,有所論列矣,今者物議,旣以不思親嫌,壞了舊例爲言,則臣之不能詳審之失,著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端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南至熏啓曰,正言洪萬迪,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弘文館副校理鄭栻,修撰沈壽賢箚子。大槪,敢陳法講體例,冀蒙察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箚辭得宜,纔令停講,而仍念牌不進,雖曰難救之痼弊,事之未安,孰有甚於近日乎?法筵將開,召牌三降,則分義所在,黽勉趨承之不暇,而終始違召,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予甚慨然,有此四招之命,事體之傷損,予非不念而然也。綱紀所關,不可置之,令政院從重推考焉。
10月22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式暇〉。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仕〉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一更,巽方有氣如火光。四更,月犯軒轅左角星。
○南至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正言洪萬迪,引避退待,已至經宿,本院無行公之員,未得處置,除在外,未肅拜外,呈告人員,竝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崔錫恆,牌不進,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崔錫恆,亦以前日金吾堂上,因臺啓,引嫌不進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弘文提學牌招。
○又啓曰,弘文提學姜鋧,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聞其引嫌,亦以臺啓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待下敎擧行。
○以京畿監司李彥綱狀啓,同副承旨李世弼,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於金弘楨曰,調理上來事,回諭。
○任舜元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執義兪命凝啓曰,孫自哲事。〈措辭見上〉昨日經筵官四招之擧,實是前所未有者也。三招不進之後,喉司之臣,所當以傷事體之意,別爲措辭,而循例啓稟,已極矇然。至於四招趨承,日已昏黑,則決非法講開筵之時,而政院不得稟啓,幾使聖上,激成無前之擧,出納惟允之意,豈容如是?依例所在,不可不規警,請昨日入侍承旨,竝從重推考。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正言鄭纘先啓曰,臣之病勢沈重,斷無供職之望,而日尋長單,未獲登徹,進退狼狽。一味縮伏之中,卽因僚臺處置,天牌降臨,一縷未絶之前,不敢坐違,力疾忍死,來詣臺廳,得伏見掌令林世儉疏本,以臣所論金琓移送海獄之啓,大加非斥,至謂輕重倒置,事體未安,臣聞來,不覺瞿然,繼之以訝惑也。夫琓之罪惡,萬萬絶痛,有不可不窮覈得情,以正其罪者,而曾在海獄,數次刑訊,幾盡吐實,及在就拿王獄之後,屢年究覈,而終不得輸情,則此莫非王府訊杖素輕,未能鉤得姦情之致,臣所以請移海營者,蓋欲更送衆證俱在之處,明覈得情,快正其法而已。曷嘗以王獄有輕,營獄有重而然哉?且臣曾認禁府之所覈重囚,或有移送捕廳,就其承款者,比比有之,臣之愚意,亦本於此,至於輕重倒置之斥,豈非臣意慮之所到也?雖然旣被執法之非斥,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弘楨啓曰,正言鄭纘先,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戶曹判書金宇杭上疏。大槪,臣之冒犯,萬戮猶輕,問備薄罰,不足以贖其罪,嚴敎之下,求死不得,乞伏刑章,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趙泰采,司直兪得一上疏。大槪,昨緣臣等,各有情病之萬分難強,以致天牌一日四降,邇英法講,終至停輟,臣等之罪,合被重誅,繼伏見玉堂箚本,尤不可晏然在直,而聖批極其嚴峻,臣等惶恐欲死,無地自容。卽當歸身司敗,恭俟處分,而亦有所不敢者,懇乞亟降威命,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掌令林世儉上疏。大槪,敢陳病重實狀,冀蒙恩遞,略附愚見,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論,事體得宜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議尹世綏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知事兪得一,特進官金重器,參贊官金弘楨,侍讀官鄭栻,檢討官沈壽賢,假注書兪命咸,記事官閔致龍、韓在誨,武臣李暉。上讀《春秋集傳》三十三卷前受音楚殺其大夫郤宛,至春王正月公在乾侯訖。上讀新受音一遍訖。
○玉堂闕員,後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事,及視事縕繹間頉稟事,及副應敎李台佐,待明朝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玉堂罷散及居中人員,令該曹別單書入事,榻前下敎。
10月23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式暇〉。左承旨李壄〈坐〉。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直〉。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仕〉兪命咸〈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犯太微西垣第二星。
○金弘楨,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沈壽賢,以訓鍊都監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本司坐起出令,則堂上多官,除公事應頉外,或稱病,或未肅拜,無故當進,只是一員,無以備員開坐,事甚未安。兵曹參判李墪,以兼帶難安,久未出肅,殊涉太過,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弘楨曰,日寒如此,軍士空石題給。
○李壄啓曰,廳中位甚不齊,出納苟簡,右承旨林舜元,右副承旨南至熏,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弘楨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
○持平洪廷弼啓曰,臣久忝言地,絲毫蔑效,身病彌留,作歇無常,乍出旋入,虛帶職名,每自循省,徒切愧懼,卽者右僚,因忠淸監司李善溥之疏,有所引避,而頃於李善溥請推之啓,右僚以在鄕時,不啻詳聞爲辭,故臣果循例,論啓蒙允矣。道臣之疏,旣已費辭自列,右僚又以此引以爲嫌,則臣以伊時連啓之人,理不可獨爲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申慶濟啓曰,臣伏見忠淸監司李善溥疏本,則以臣頃日所論,歸之於失實之科,臣竊不勝瞿然之至。善溥巡到列邑之際,杖罰呼訴之民,有口皆傳,有耳皆聞,民情落寞,遠近爲訝,有非泛然風聞之比,故臣果論列,略示規警之意矣。今其疏中,盛論本道風習之不美,齊訴之爲弊,至以俾出令之下,初未敢有會集之民,顧何事於杖罰爲言,有若以禁斷齊訴,俾絶紛紜,爲道臣之先務者然,臣未知詢民隱布德意之意,果在於是歟?窮民拯救之望,只在於巡審之行,豈可㤼於通諭,元無聚會呼訴之理哉?臣於在鄕之日,亦嘗耳剽而目擊,則初未敢會集之說,臣未之論也。至於陰城鄕品事,臣固未聞,而雖以其疏觀之,其所呼訴,亦不過欲陳被災之狀,則反加詰責,至於刑訊,亦未知其擧措之得當也。然其疏語,以捽入杖罰,謂非實狀,而刑訊鄕品,疑臣錯忍,則臣何敢自謂所論之不爽,而晏然於臺次乎?連有賤疾,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弘楨啓曰,掌令申慶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南至熏啓曰,持平洪廷弼,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南至熏上疏。大槪,臣於憲府之啓,有不敢晏然於榮次者,乞遞臣等之職,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司直尹世紀上疏。大槪,臣於杜門病伏中,猝被在外臺官鄙悖醜釁之辱,更何顔面,蹲仍於簪紳之列乎?乞削所帶籌司尙方等任,俾令臣,保垂死之喘,遠喪恥之譏,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10月24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式暇〉。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坐〉。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坐〉。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病〉兪命咸〈仕直〉。事變假注書嚴慶遂〈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驪州牧使朴泰恆,玉果縣監金慶賫。
○以刑曹參判尹就商三度呈辭,傳曰,只遞本職。
○金弘楨,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開城府移文,麗朝王陵守直官王俊傑牒報內,陵峴三陵之下,有大路,而今月十五日午前,不知何人點落之火,而煙熖猝起於陵前茂林處,多率軍丁,卽爲救火,而風勢甚急,一陵僅得救火,而兩陵則莎草盡爲灰燼雲。發遣軍官,使之摘奸,則陵峴大路上三陵內,二陵盡爲被火,來告兩陵守護官朴有天、李有實等,捉來推問則以爲,毋論晝夜,禁火禁伐,不幸路人點落之火,以致延及陵上,終至不救之罪,在所難免。依法科罪事納招,而陵上旣被火災,則守護軍等,所當有不謹之罪,守直官,亦不無其責,而本府,元無陵上失火時擧行之文,曾前已行節目,謄書回移雲,取考謄錄,則麗王陵上,曾無失火擧行之例,而陵上莎草,旣已被燒,則誠甚驚駭。卽爲發遣郞官,看審後稟處,而守直官及守護軍等,亦不無警責之道,自本府從重科罪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獻納趙泰億辭疏,附陳沿路聞見民弊數條,令廟堂稟處事批下矣。當初湖西災實分等,不但只分二等,尤甚,多至三十邑,似爲太過。且以尼山等十八邑,爲其中之差勝,之次邑中,亦以七邑爲差勝,而改分等之令,道臣不肯奉行,故以差勝諸邑,陞爲之次,而之次中差勝之邑,陞爲稍實。今臺臣,行至此地,目見民事之切急,爲此疏論,依等分之次邑陞等者,以尤甚施行,諸般身役,物故未代定之數,精査特減之請,亦似得宜,而各邑行査之際,易致紛擾。且尤甚邑兩年條減三分之一,舊未收一倂停捧,之次稍實丁亥未收,觀勢收捧,丙戌以上一倂停捧,則寬恤之意,亦非不足,今姑置之,至於各邑屠肆之狼藉,事極寒心,當隨現重究,亦令道臣,另加嚴飭,堤堰修築,實係勸農之要務,都事敬差之檢田時,各別巡審,如有廢棄處,當該守令,量加責罰,宜當。以此分付,三南諸道,使之申飭,何如?傳曰,允。
○執義兪命凝啓曰,臣於日昨,以入直承旨從重科罪推考事,論啓蒙允矣。伏見兩承宣疏,則費辭自辨,怒色相加,一則曰情外之言,一則曰極其深峻,臣不勝瞿然也。蓋伊日經筵官三招不進,實是前所未有之事,而職在喉司,視之尋常,稟啓措語之間,略不以爲未安,此固矇然之甚者。況三時法講,自有定規,而祗緣諸臣之違慢,將開晝講於夜深之後,則事體之傷損,孰有大於此者,而不得啓稟,有若應行者然,出納惟允之道,果如是乎?此臣所以略加規警,而今其疏語,過自分疏,至於法講之停不停,非本院所敢徑請雲者,尤不成說。若如其言,君上雖有過中,無前之擧,政院,其將默然奉行而已乎?且臣啓語中激成二字,本非指諸承宣而發,則引以自當,尤是意外也。臣又伏見右尹李健命疏本,則以臣向日疏語,深懷慍憾,大加侵詆,臣竊訝焉。噫,近來朝論日益乖張,國事日益泮渙,臣嘗慨然於斯,適見銓席間矯激之論,敢於辭疏之末,略陳所懷,言雖寂寥,切中其病,而不思自反,反咎言者,乃曰一人一事之或可或否,無甚關緊雲,而至以憂時慷慨等語,譏嘲臣身,操切至此苟然,則今日處臺閣者,終不敢一容喙於人物是非,朝政可否之間乎?吁亦異矣。如臣庸陋,忝居言責,因一相規,群咻沓至,以此以彼,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執義兪命凝啓曰,孫自哲事。〈措辭見上〉正言洪萬迪、鄭纘先,掌令申慶濟,持平洪廷弼,竝引嫌而退。規警當否,姑置勿論,而不顧親嫌,有違臺例,請送營獄,不無意見,而揆以事體,終涉未安,隨聞論例,旣得臺體,則道臣疏辨,不必爲嫌,僚席所論,已雲詳聞,則循例連啓,其勢固然。請正言洪萬迪、鄭纘先遞差,掌令申慶濟,持平洪廷弼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右尹李健命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10月25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李壄〈坐直〉。右承旨任舜元〈病〉。左副承旨金弘楨〈坐直〉。右副承旨南至熏〈病〉。同副承旨李世弼〈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流星出參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且堂上位不齊,來會本司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傳於金弘楨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金弘楨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方物封裏,在於今二十八日,而六曹堂上四五員及政府西壁,俱以前日禁府堂上,方在被論中,今明日,又是國忌齋戒,臺論之趁卽收殺,其勢未易,在前如此之時,或有別樣變通,以因臺啓允下定奪之事,推考,旣是薄罰,卽今事勢,合有變通之道,敢啓。傳曰,依臺啓推考。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江原監司宋廷奎報狀,則本道量田,原州則今月初十日始量,寧越、旌善、平昌,及高城、江陵等邑,鱗次始役,皆以報來,其餘通川等六邑,姑未報來。襄陽以北五邑,令都事摠察,而江陵以南四邑,不可不別送一官檢察。頃日啓請從事官鄭復先、李鳳年中一員,給馬發送事爲請矣。李鳳年,則未及啓下,且有身病雲,鄭復先,當爲下送,而曾任南邑時,居下,未及準限,勢難付職行公。特爲變通蕩滌,令該曹口傳付軍職,數三日內,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多至十五員,而每因公私雜故,開坐時,僅備三四員,或有未得備員,而停廢之時,非但事體之未安,將何以集衆事而論國政乎?伏聞本司舊例,六曹判書及諸堂上,開坐時來會,時急覆啓之事,相議論確後,各赴所管官曹之坐雲。今後雖有緊急公故,來會本司之坐,仍爲退去,擧行各其公務,則旣不廢本司之坐,諸曹及他司事務,亦無妨礙之患,以此申飭,俾無如前之患,何如?傳曰,允。
10月26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李世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土星犯井鉞星。五更,有霧氣。
○大司諫李震壽啓曰,臣以無似,濫叨匪據,冒上辭本,反承恩批,惶感交極,靡所容措,而悲疚之中,症情添苦,問備之下,悚惕倍深。單疏迭籲,登徹無路,稽謝至今,義分是懼,不恤顚踣,黽勉祗肅,而第於日昨重臣筵奏,終有所不安者,臣於伊日筵對罷出後,兩人收敍事,以榻前定奪書出,若其治盜之方,重臣旣請分付,上敎亦令申飭,而勿出朝報,無他宣示之道,則其所申飭,只在於分付司寇,司寇之以此發關,臣豈逆揣?至於駭異之斥,恐非相恕之論也。然揆以廉義,已難晏然,且金琓請送海獄之啓,其輕重之倒置,事體之未安,憲臣旣已言之矣。臣之意見,本且如是,而不可苟然參啓,以此以彼,苟難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南至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院啓,引嫌而退,該曹發關,在我無干,不欲苟同,誠有意見,以此引嫌,殊涉太過。請大司諫李震壽出仕。答曰,依啓。
10月27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李世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相愚病不來,參判未差,參議李濟式暇,不得開政雲。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院啓,請定配罪人金琓,更令拿致王獄,嚴加鉤覈,期於得情,以正王法。〈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傳曰,延齡君第宅可合處,令該曹給價買給。
○黃海監司書目,長淵呈,以今月十七日雷動,事係變異事。
○都承旨金演上疏。大槪,臣於諫院問備之啓,不勝惶悚,所叨之職,係是夙夜劇地,而臺啓未收殺之前,不敢徑先自列,今始冒死控籲,乞蒙恩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南至熏上疏。大槪,臣等,薦被憲臣之詆斥,決難蹲據於職次,陳章未徹,情地窮蹙,昨於嚴召之下,未得祗赴,尤極逋慢,萬隕猶輕,而勿罷之命,出於格外,惶隕感激,罔知攸措。分義所在,固不當撕捱,而臺臣之前後侵斥,不比泛論,則揆以廉義,其何敢晏然仍冒乎?玆敢不避煩瀆,復申危懇,伏乞亟命鐫罷臣等之職,以謝臺議,以警具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不必深嫌,從速察職。
○副提學趙泰耉上疏。大槪,敢陳淺見,以備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上款所陳,令廟堂商確稟處,李正臣事,疏辭誠然矣。
○持平洪廷弼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有政。吏批,以閔鎭厚爲承文提調,尹世恆爲明陵參奉,盧世夏爲正言,趙錫命爲正言,李焌爲直講,姜鋧爲左參贊,韓璛爲堤川縣監,李台佐爲弼善,李正臣爲副修撰,崔昌大爲兼輔德,趙道彬爲應敎,崔錫恆爲吏曹參判,金興慶爲吏曹正郞,元翊爲工曹佐郞,權萬樞爲禁府都事,吳命恆爲長興庫主簿,吳命集爲智陵參奉,宋明淵爲慶基殿參奉,尹世紀爲刑曹判書,姜載後爲監察,趙世垕爲兵曹佐郞,李廷謙爲大司憲,李之驥爲雲峯縣監,李墪爲同經筵,申弼賢爲司藝,陳溟翰爲奉常判官,南致熏爲刑曹參判。
10月28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李世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常陳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王世子生辰日,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問安。答曰,知道。
○掌令林世儉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明朝,藝文提調命招。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兵曹參判李墪上疏。大槪,臣於館職兼帶,決不可冒沒承當,連呈辭疏,方在乞免之中,同知經筵之命,又下於千萬意外,比之館職,地望尤別,則人之訿議,當如何?自顧廉義,斷不敢承命,懇乞亟命遞斥臣所兼兩任,以存公體,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10月29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李世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吏曹參判崔錫恆。
○政院啓曰,近因憲府無行公之員,監察茶時,已至累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陳疏入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藝文提學崔錫恆,承牌來詣矣,敢啓。傳曰,書題書入。
○傳曰,都承旨,持此書題,與提學偕往泮宮,儒生等試取以來。
○府啓,孫自哲事。〈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謝恩,大司憲李廷謙。
○政院啓曰,卽者藝文提學崔錫恆,送言於本院,以爲,今日儒生試取,收券以來之後,弘文提學,不可不預爲牌招,以爲同考之地雲,弘文提學姜鋧,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南至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近因金吾堂上有故,久未開坐,當此寒節,罪囚積滯,誠爲可慮。新除授同義禁李健命、李東郁,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同義禁李健命、李東郁,兼東學敎授李正臣。
○黃海監司書目,敢陳病重實狀,冀蒙遞改職名,俾得就醫京師,以尋生路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執義兪命凝上疏。大槪,臣於日昨兩承宣之疏,有不敢晏然者,兼暴病重實狀,乞蒙恩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李寅燁上疏。大槪,纔遭臺評,方深惶悚,又於守禦廳反庫啓本,有不敢晏然者,乞罷臣本兼諸任,仍治臣前後罪犯,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此事於卿,元無所嫌,安心行公,疏末所陳,依此施行焉。
○工曹參判閔鎭遠上疏。大槪,臣於頃日筵中,水軍節目,定奪之事,竊有愚淺之見,敢此冒陳,以備裁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議處。
○有政。以梁禹甸爲典籍,吳廷賓爲博士,洪至休爲修撰,吳命恆爲司書,李思永爲戶曹參判,趙泰億爲吏曹正郞,李㙫爲校理,金興慶爲兼司書,李健命爲同義禁,李東郁爲知義禁,梁聖揆爲掌令,李正臣爲中學敎授,金興慶爲兼校書校理,黃翼再爲禮曹佐郞,金日佐爲直講,李栻爲長興庫主簿,李頤晩爲獻納,吳廷賓爲養賢直長,洪尙賓爲兼春秋。
10月30日
編輯都承旨金演。左承旨李壄。右承旨任舜元。左副承旨金弘楨。右副承旨南至熏。同副承旨李世弼。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陽來兪命咸。事變假注書嚴慶遂。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今日賓廳日次,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無行公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禁府,李碩根拿囚。啓。
○謝恩,正言盧世夏。
○備忘記,居首幼學南重繼直赴殿試,之次幼學李漢謹直赴會試,進士徐命均、黃懰、洪重相、李天翊、李夏坤,幼學李友欽,各給一分。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引見時,兵曹參判李墪兼帶同春秋許遞事,及江原道均田從事官,印信給送事,及均田使軍官,下去時給馬事,榻前定奪。
○大司憲李廷謙啓曰,孫自哲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啓覆罪人之減死,非止一再,曾前還收之啓,或至月餘而停止,今則經歲爭執,似涉支離矣。
○又啓曰,頃日晝講命下之後,經筵官,俱以病不進,再招三招,出於特敎,雖未知病勢輕重之如何,而一向違慢,至下四招之命,法筵將開,夜深旋罷,此實前所未有之擧,乖損事體,更無餘地,不可以重臣之故,問備而止,伊日違牌知經筵趙泰采,同經筵兪得一、金宇杭,請竝命遞差。上曰,經筵官屢次違牌,事極未安。故旣已推考警責,未知其爲必遞也。
○正言盧世夏啓曰,金琓事。〈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又啓曰,新除授獻納李頤晩,時在忠淸道忠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
○戶曹參判閔鎭遠啓曰,今二十日,臣以文臣朔試射試官,進詣慕華館,到新門內,見一武士,下馬而立,其牽馬者,自右目流血被面,使人問其曲折,則武士曰,纔者逢着新遞臺官李正言,以未卽下馬之故,使之指家[知家],其下人,以南草竹,刺傷牽馬人之目,至於流血云云。所謂李正言,卽李承源也。蓋時任兩司,則朝家以堂上官例待之故,例爲辟人,文官之爲兵郞者,稱以本兵衙門,武士遇之,回馬首,乃古例也。近來名官,凌駕武弁,勒令下馬,已極未妥,而今此李承源,則旣非時任兩司,又非兵郞,不當辟人下馬,刺傷人目,雖非官員所知,而使之指家[知家],極爲失體,此後別樣申飭,使無名官驕橫之弊,似宜矣。上曰,刺目,乃下人事,而近來名官,凌侮武士,予知其弊風矣。以前任臺官,至於辟人,此實驕妄所致,李承源,從重推考,下人,囚禁科罪,可也。〈以上朝報〉
○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朴權,請對時所達鎭江場等處,許民耕食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因諸臣陳達,北一場,特爲出給可也事,命下矣。北一場,旣已革罷,出給於江都,則同場所在國馬二百七十餘匹,當爲移放於他處,而卽今冬節已深,草枯氷凍,馬群易致傷損,待春發遣本寺郞廳,看審近處諸島,察其可合處,移放,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引見時,禮曹判書李寅燁啓曰,每歲皇曆節使之行,倭館銀貨,例爲出來矣。近來多不趁期出送,而今年則全然不來,未知,館中銀貨,果爲乏絶而然耶,抑亦故爲操弄而然耶?此等事情,漠不聞知,今番渡海譯官人去時,使之探問詳知爲好,故敢達矣。崔錫鼎曰,臣待罪司譯院提調,此事自下亦爲言送,而以朝令分付,尤爲着實矣。上曰,依爲之。
○錫鼎啓曰,東萊府使韓配夏,以五日開市事,及二手斗充給難便之意,更爲狀聞矣。開市事,旣有處分,今不必擧論,而二手米,則當初廟堂,以落庭及加升米,使之推移充給於彼人矣。但落庭加升,俱爲公家緊用,實無推移之道,而且其數,不過三四百石,則亦無以充給於二手米九百石之數雲。其處形勢,似爲難處,而府使之意,則二手斗,旣是謬規,以科外加捧之不當,貽書島主,使之通諭禁斷於館倭,而彼若終不聽從,以公作米,決難入送之意,嚴加責諭,則彼必無不聽之理爲言矣。臣意,則二手斗,雖曰謬規,行之旣久,固難猝然變通,而彼雖不從,作米之終始不給,其勢亦有所未易者,不如依前許給之爲便,至於本府需用,則使之從便節損,似宜矣。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諸臣各陳所見。鎭厚曰,倭人之狡詐漸甚,終若不許,則適以示弱而已,反不如依前之爲愈矣。寅燁曰,二手斗加捧,事雖無謂,而此爲渠輩命脈所關,豈肯聽從乎?爭之不得,終至復給,則損威多矣。初不如不爭之爲愈,而歲首旣以落庭加升充數,則宜使本府,依前推移給之,似好矣。至於五日開市雲者,自本府定色吏,每五日給糧饌於倭館,而入給之時,例有物貨交易之事,若給稅於色吏,則擧皆通貨雲。蓋倭館開市,一朔六次,而自有五日色吏以來,不拘六次,遠近買賣,無所拘礙,多有濫雜之弊,以此曾有革罷之令,而至今不得罷者,以其收稅,爲本府需用者,頗多故也。今若一任其濫雜,則邊上事體,亦甚可慮,使之革罷,似當矣。宇杭曰,自前與倭爭之,而無得勝之時,令其始爭而終不勝,反不如依前許給之爲愈。且念設置倭館,許相買賣,所以通其有無,而近來物貨之自此入送者甚多,而銀貨之出來者絶無。蓋當初,則不定商賈額數,而專責於訓別矣。一自定額之後,權在商賈,與倭符同,不無中間弄奸之弊矣。頃年判府事金《缺》爲戶判時,已爲定奪罷額,而厥後因循,尙未擧行,今後則罷其定額,而使訓別,主管商賈,每年皇曆節使時,銀貨不出,則專責訓別等,或爲稟問論罪,似可矣。錫鼎曰,前時則商賈無定數,故多有濫雜,其後定以三十名,而商賈輩,多有失利者,卽今出入者,不滿二十名,買賣之路,因此益狹,而此輩,又多負債於彼人,故銀貨之不出來,未必不由於此矣。革罷額數,曾有定奪,則至今廢閣,事甚未妥,今則直爲分付申飭而已。判尹金錫衍曰,二手斗事,諸臣所達,是矣。鎭遠曰,寅燁所達之言,是矣。上曰,二手斗事,若始爭而終許,則徒損國威,不如不爭,姑置之,可也。色吏收稅事,申飭禁之,可也。商賈事,依前定奪,罷其額數,可也。
○錫鼎曰,戶曹判書金宇杭,以守令隱結定負數論罪事,更請問議於大臣稟定矣。該曹,雖以三十負,載在法典爲言,而諸大臣之意,皆以爲,負數太少。判府事李濡,以十結爲當,判府事徐宗泰,以二十結爲當,凡新法,宜酌輕重而爲之,臣意亦以十結爲當,量田事目中隱結,一結以上,皆有罪,而罷職者,經五年乃敍矣。今亦依此爲式,隱漏十結以上,限五年歲抄時,勿爲出入,似爲得當矣。法不在於年限遠近,結數多少,而在於申明遵行,雖輕,豈有以律輕,故犯之理乎?下詢諸臣而處之,何如?鎭厚曰,隱結事,實爲近來難救之弊,不可無定式嚴防之道,十結以上,限五年勿敍,似爲得宜矣。寅燁曰,守令隱結,用意爲之者,雖一結,其罪極重,而初非欲欺罔國家,磨勘後,難於追報,終至於現發得罪者有之,定以十結太重,稍加其數,似當矣。宇杭曰,臣於禁府見之,守令之以御史書啓就理者,皆犯結,多則累百結,少不下百餘結,而或稱修補軍器,或稱蠲減民役,歸之公用,而罪不過於擧大數,雖與入己有間,亦未免爲望賞要譽之歸矣。大典法,佃夫與勸農書員,通同妄冒者,一負,各笞一十,每一負,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而充軍,守令則十負以上罷黜,其知情妄冒者,追奪告身,永不敍用,三十負以上,拿問定罪,永不敍用,便是禁錮也。臣依據法意,欲爲矯弊而陳達,惟在朝家參酌定法矣。錫衍曰,定以十結,經五年乃敍,好矣。鎭遠曰,大臣所達,頗似適中,臣無異見矣。泰耉曰,法太重而不能行,則爲失體,隱結之罪,自有法典,何必別爲定式乎?田隱妄冒之罪,俱載法典,隨現論罪,則法自可行,而然災傷覆審之時,逐庫遍審,勢有所不能者,不得不先執其槪,以磨勘於上司,磨勘之後,若有餘剩,則實爲難處,或有追報戶曹者,或有充補民役者,而間有無狀守令,至於私用,此則誠甚痛惡,其所用之處,雖或有公私之別,其爲隱結則一也。欲防其弊,惟在申明大典而已。更定負數,臣所未曉也。錫鼎曰,泰耉所達,大體好矣,而十結以上,限五年勿敍,非廢舊法也。法典,十負以上罷職,三十負以上定配,今以十結爲定,則十結以下,自當用三十負以上之律,此事今已發端,參酌定式,似不可已也。上曰,隱結之弊,近來尤甚,定式嚴禁,有不可已,十結以上,限五年永不敍用,可也。〈以上《備局謄錄》〉日記廳郞廳李宜喆書。郞廳李重彬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