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闕如編 (四庫全書本)/卷7
春秋闕如編 卷七 |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闕如編卷七
金山焦袁熹撰
宣公
名倭一作接又作委文公嬖妾敬嬴之子公子遂弒世子惡及其弟視而立之在位一十八年卒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宣公繼子卒而立與閔公繼子般同宣又長矣是宜不忍行即位之禮史不書即位者也而今不然者亦猶夫桓公之志雲爾然襄仲弒子惡而立宣意蓋以謂子惡不成君不復數之宣直繼文而立居然繼正宜行即位之禮者爾桓則身為弒逆之主而諱若非弒自託於遭䘮繼位者之為此又微有不同也但觀春秋書即位則桓宣之惡居然可知也
公子遂如齊逆女
自桓公以來多逆女於齊豈其取妻必齊之姜乎蓋齊魯並山東大國而魯常為齊弱借二姓之好以為社稷之庇此魯之所以必求昏於齊也今宣公簒立齊惠雖已許之而魯猶懼其來討於是公子遂為宣公謀非與齊為昏不可此如齊逆女所以汲汲也直書其事而情自見矣齊欲親魯故請昏則必與之使魯不貳以為齊利其情亦易見爾嗚呼終去仁義懷利以相接其春秋諸國之謂哉
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
公子翬逆女不言翬以此及叔孫僑如言以者史䇿異文其類非一稱婦者本敬嬴而言之〈此條本明要說亦無可說俟辨諸家之說乃可說耳〉
夏季孫行父如齊
公既與齊昏遂請與齊侯為好㑹故行父如齊當時所謂安國家定社稷為公室輔者其勛勞不過如此
晉放其大夫胥甲父於衛
以胥甲父為有罪而放置諸衛也有罪者謂河曲之戰不用命也趙穿同罪而見任用者〈下侵崇是〉以趙盾當國穿又君壻故庇之而獨罪胥也稱國以放者令出晉侯實盾主之如曰晉國有此事雲爾史法之常也
公㑹齊侯於平州
以簒得國者既列於㑹則成為諸侯故汲汲為平州之㑹也此亂世之事天王之所必誅聖筆之所不隱故曰春秋天子之事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公子遂如齊 六月齊人取濟西田
如齊者拜㑹之成也取濟西田賂也宣公君臣自結於齊以固其位至是而其事畢也經不言濟西田何緣入齊然其情則有不可得而掩者所謂微而顯也
秋邾子來朝
魯與齊結好故邾人畏之而修禮焉
楚子鄭人侵陳遂侵宋 晉趙盾帥師救陳
此記晉楚爭諸侯之事書楚子鄭人者楚莊將伯中國而鄭人為之從也侵陳者陳常服於楚今靈受盟於晉故侵之也遂侵宋者宋為中國又有簒奪之惡故移師侵之侵陳而遂及宋亦若齊桓之侵蔡遂伐楚也此見楚莊之師一出而震驚諸夏殆莫能支也諸夏之所以不支者列國既無道而晉為盟主君政不綱大夫承乏彼盛此衰其勢然也陳被兵告於晉晉以救陳出師故獨書救陳也師至陳鄭之間而楚師已復侵宋則盾所帥亦兼救宋而經畧之不悉書也晉趙盾帥師伯主征伐自大夫出亂世之事履霜堅氷馴致可知也
宋公陳侯衛侯曹伯㑹晉師於棐林伐鄭
晉師盾所帥之師也鄭從楚而侵陳宋故諸侯從晉師而伐鄭也以大夫而主諸侯之盟遂以大夫而用諸侯之師天下之勢於此又一變也
冬晉趙穿帥師侵崇〈公作柳〉
據左氏則崇者秦之與國而晉侵之使秦急崇而因以求成於秦也蓋晉方南抗楚而恐秦之病晉故求成於秦者晉志也若侵其與國則亦兵家之常爾利鈍不足言也趙盾當國而穿又典兵見權重於晉
晉人宋人伐鄭
楚方競而鄭從之以衰亂之中國討其即夷之罪宜其不能服而且遺之禽也以內晉外楚之義言之雖以晉靈之不君趙氏之專政助簒奪之宋鮑而出師以伐鄭猶在所與也若以春秋天子之事而言則召陵城濮猶不免為罪魁而況爾日之紛紛者乎學春秋者此之不可不知也
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華元帥師及鄭公子歸生帥師戰於大棘宋師敗績獲宋華元
大棘宋地是鄭伐宋而宋與之戰也宋有弒君之惡而鄭討之鄭為直而宋為曲然鄭奉楚子之命伐宋宋以中國而受伐宋為內而鄭為外也楚不自出兵而用鄭以攻中國晉亦不自戰而坐視宋之敗衂遂致楚莊得志莫與抗衡彼盛此衰人事得失固可按籍而知也両國皆以大夫主戰錄世變愈甚蓋無其事則無其文既有其事不容不具其文史法之常非經聖筆便須有異也獲者皆生獲之被獲之後容有死者紀其獲時並謂生爾
秦師伐晉
大棘之敗晉與有辱焉晉之不競甚矣趙穿侵秦之與國以啟兵端而秦師又至於此見晉之多事而無以宗諸侯也
夏晉人宋人衛人陳人侵鄭
大棘之役鄭倚楚以伐宋敗其師虜其將鄭楚之勢張甚矣晉為是合三國之師侵之其將皆大夫也雖為中國伯主討伐之事而名義威力俱無足言故書辭從畧如此也
秋九月乙丑晉趙盾弒其君夷臯〈公作臯〉
盾專政日久主諸侯之盟㑹名雖為大夫而實疑於伯主晉靈昏𭧂心忌盾而欲殺之君臣之際勢無両全靈若殺盾晉國亦亂靈之不君不假言矣無道之君人莫為用枋政之臣羽翼既多得為之備故盾竟免於死而殺逆之謀於是焉作也盾既懼禍及又以殺老牛莫之敢屍故身辟於外俟其亂作而後敢返國以為非我之弒之也君實不君國人慾殺之遂致此禍也趙穿之攻桃園由盾指使與否不可知然穿之為此則實為盾也亡不越境返不討賊盾之心事已自可見即與指使不殊故書曰趙盾弒其君也春秋之時君臣之義不明直以盾之此舉為有勞於社稷而前後功足相覆故假為孔子之言以曲庇之而後世猶以盾果為良臣實無弒君之心而橫被惡名也是則孔子作春秋以懼亂賊而左氏之徒反為之開一面之網使猶得以自容於天地之間也嗚呼盡信書不如無書孟子於武成且然況傳家之說哉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
魯之郊禘非禮也自當日行之則為常事唯有變異廢不修者則書之郊牛之口既傷不復可用故改卜牛而牛又死似若天意不欲郊者因遂暫廢郊祭有郊則有望雖不郊而猶三望不全廢之此錄當時事實曰乃曰猶皆史文當然爾郊祭不在此月以牛傷卜牛當在郊前故正月而遇此異遂詳錄其情以不郊猶望了之今但據經文觀之則天王崩問至而宣公不往自以即位三年議舉郊祀大典及牛體或傷或死乃不復郊而太山河海之祭猶行之如故也蓋其是非得失歴歴具在編中一聽後人之公議所謂直書之而義自見者也
葬匡王
王室微弱葬天子或緩或速諸侯莫有至者魯亦但使人㑹之而已此類但據經文自可見
楚子伐陸渾之戎〈公作賁渾公穀皆無之字〉
陸渾戎宻邇王畿楚子伐之書者見楚之盛強而中國之不競其勢益甚也
夏楚人侵鄭
鄭叛晉而即楚既而與晉盟故楚人侵之
秋赤狄侵齊
皆居中土之狄也或為赤或為白其種不同孔氏以為俗尚赤衣白衣也
宋師圍曹
據左氏武穆之族以曹師伐宋至是圍曹討其助二族為之出師也惡在宋人不假言也
冬十月丙戌鄭伯蘭卒 葬鄭穆公
葬上無月此其最著者蓋雖速不應便在卒月故知脫矣
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
莒與郯有怨莒素屬齊郯當屬魯魯齊方睦故公及齊侯平莒及郯欲令二國釋舊怨更相好也莒人不肯者郯從公欲與莒平而莒恃強違命也公為是怒而伐莒取其邑而還必書平莒及郯莒人不肯者史臣之辭見伐莒之師由莒人自致也春秋備錄其文以存當時大小諸侯行事之實則所謂春秋天子之事者義已在其中矣
秦伯稻卒
秦自康公以來使命通於上國而邦交之禮猶畧也故但書卒而已
夏六月乙酉鄭公子歸生弒其君夷
公子宋將弒君謀諸歸生歸生懼而從之於是弒其君夷歸生不從則夷不死如秦之斯髙髙謀於斯而斯不從則扶蘇不殺胡亥不立故歸生之弒君非固歸之獄也夷之死實歸生使然也雖然春秋之文從彼國赴告書之用見世衰道微君不君臣不臣簒賊之跡累累而見可憫傷甚爾豈以蔽罪一人而便赦其餘不復問之乎如公子宋之流名字不一一見經正以春秋之㫖舉其大綱故也讀者幸無惑於斯焉
赤狄侵齊 秋公如齊 公至自齊
宣為齊所立故事齊尤謹歸而告廟書至備文見魯勢至此彌復衰劣爾
冬楚子伐鄭
楚圖伯急必欲得鄭乃已故再伐之
五年春公如齊 夏公至自齊 秋九月齊髙固來逆叔姬〈公穀作子叔姬〉
公比年朝於齊而齊之卿佐請婚於公來逆叔姬公為之主是以齊卿當魯君魯為齊屈若是甚也凡此皆因其事實而書之其所以致是者可考而知也明鏡在懸物無不照其春秋之謂矣
叔孫得臣卒
舊史無日非孔子削之
冬齊高固及子叔姬來
春秋錄魯宣齊惠結好之跡以及高固叔姬成婚之事所以著當時之情志初無微辭隱義可言而所謂刺譏貶絶云云者固已在其中矣高固以秋逆叔姬不逾歲而與叔姬俱來自是有乖常禮然謂書此示譏則聖人之意疑若不專乎此要當以比事屬辭之體求之可爾
楚人伐鄭
三書伐鄭見鄭猶未服楚楚猶未得志也
六年春晉趙盾衛孫免侵陳
此錄晉楚爭諸侯之事陳畔晉而即楚故侵之楚與晉爭鄭而未得鄭晉與楚爭陳亦未能令陳服從而不貳此見中國之伯無能為之甚也
夏四月 秋八月螽〈公作𧑄〉 冬十月
螽為苗稼害而冬不書饑其不甚與
七年春衛侯使孫良夫來盟
魯宣之簒立也齊有力焉宣專與齊比而不復事晉晉方與楚爭諸侯而魯恃齊以苟安褎然若不聞也今晉欲為黑壤之盟求諸侯之不至者宜莫如魯矣衛方睦於晉趙盾侵陳而衛從之衛侯之意欲使魯列㑹同心事晉外楚故前定為此盟而孫良夫銜命以來也書衛侯使者見此盟由衛侯意也凡此皆見列國一時事勢無褒美之可言也
夏公㑹齊侯伐萊 秋公至自伐萊
齊欲伐萊徵魯師公㑹齊侯伐之從齊志也
大旱
非常旱也為災可知
冬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於黑壤
晉成之立於今五年始克徵諸侯㑹於黑壤魯久不事晉至是始往㑹之鄭介晉楚間惟強是從而今棄楚即晉則此㑹之有盟其必然者而經但書㑹不書盟左氏以謂晉人止公以賂免史諱之故也然經文所無學者疑之今亦未有以見其必然也或經文偶脫盟字未可知爾
八年春公至自㑹
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黃乃復 辛巳有事於大廟仲遂卒於垂
壬午猶繹萬入去籥
自黑壤㑹晉還不能一歲再出故但使卿聘於齊遂既受命而出雖遇疾不應輙自返今遂至黃而復是廢人臣禮其所由來漸也視公孫敖之奔莒一間爾魯君是時方有事大廟而仲遂凶問適至卒於垂者尚未離齊竟故書其地也祭之明日有繹今聞卿之䘮仍不廢繹萬舞如故但去籥惡其聲達於外故去之進退失據是謂非禮之禮舉動有乖於常故備錄之用見秉禮之國迄於衰亂乃有此等之事矣卒而書仲遂者其後為仲氏猶季友卒後為季孫氏也此不言公子者䝉上從省文爾
戊子夫人嬴氏薨〈公穀作熊氏〉
文公夫人姜氏子弒身歸於齊宣公為君則以其所生母為夫人焉於其卒也書夫人嬴氏薨其葬書我小君私其所親如成風故事也然僖以哀姜為夫人是先君有二夫人也宣直不以姜氏為夫人而夫人此嬴氏也則又甚矣
晉師白狄伐秦
晉主夏盟而世與秦為仇其有戰爭之事則書之白狄介晉秦之間㑹師伐秦狄為晉用也凡此並錄其事實不以比狄為譏
楚人滅舒蓼〈穀作鄝〉
晉方有事於秦而楚人蠶食之勢勃焉未已中國諸侯於是懼也此春秋比事屬辭之意舒蓼如舒庸舒鳩之類非両國名
秋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旣
日食之災旣為尤大
冬十月己丑葬我小君敬嬴〈公穀作頃熊〉 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
卜葬本以己丑是日雨甚故不克葬至庚寅日中而克葬史錄其實也書葬我小君者反哭成䘮全用夫人禮也
城平陽
平陽魯邑非時而成之必有所備而勢不容緩者今不可考也
楚師伐陳
陳即晉楚師伐之旋服於楚此見楚強也
九年春王正月公如齊 公至自齊 夏仲孫蔑如京師
自黑壤之㑹還僅一年不親朝齊以上卿往聘而不卒事旋遭敬嬴之䘮則齊固亦無望於魯也至是春正月公如齊雖在䘮不敢不如齊也夏使仲孫蔑聘京師所以事天子之禮如是而已此見王室之衰諸侯知有大國不知有天子謀國者莫不以為是固應爾而其漸之來已久其勢之成將愈甚而不可挽也春秋遇其事則直書之而撥亂反正之道在其中矣
齊侯伐萊 秋取根牟 八月滕子卒
根牟闕疑○滕小國生朝卒赴皆降稱子史臣從其所自稱書之〈所謂辭從主人〉
九月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㑹於扈 晉荀林父帥師伐陳
晉成㑹諸侯凡二聊以修伯職也是時齊魯自為一黨不與晉通陳鄭在晉楚間鄭服晉而陳不至此伐陳之師所由興也據事錄之無褒貶之可言諸侯在㑹而命將伐國謂之政在大夫亦未然也
辛酉晉侯黑臀卒於扈
晉成之卒不書葬蓋魯恃齊不遣卿往㑹之
冬十月癸酉衛侯鄭卒 宋人圍滕
滕方有䘮而宋圍之書此見中國諸侯不道之甚
楚子伐鄭 晉郤缺帥師救鄭
楚子伐鄭必得鄭而後已楚勢張也晉郤缺救鄭晉新䘮君猶能勤諸侯也然救鄭而終不免於失鄭晉伯之衰可知也
陳殺其大夫洩冶〈公穀作泄〉
如左氏穀梁所云洩冶以諫死是忠正之臣不幸遭昏亂之世以罹此災也春秋之書重在錄無道之跡見列國放恣之甚以私怒專殺大夫聖王討伐所當加至於被殺之臣有罪無罪直無文以見之蓋急正其大綱而已屑屑然褒之貶之於一字両字之間別異其文非聖意之所及也稱國以殺有罪無罪書法從同說春秋者宜致思焉
十年春公如齊 公至自齊 齊人歸我濟西田公連年朝齊二君相親厚甚公在齊日以舊所畀濟西田請於齊侯齊侯許之公既還國而齊使來致此田言歸我者以濟西田歸於我我者內辭也元年取此田不得言我賂之是年歸我不得言我求之凡此皆書法當爾勿以刻深求經意可也
夏四月丙辰日有食之 己巳齊侯元卒 齊崔氏出奔衛
君始卒而臣下有被逐出奔之事國內恇攘大臣不相能衰亂之跡著矣書崔氏者從來告辭其是崔杼與否當闕之
公如齊 五月公至自齊
奔惠公之䘮也
癸巳陳夏徵舒弒其君平國
殺其大夫洩冶是君之惡也弒其君平國是臣之惡也君不君臣不臣有王者作其能免於誅討乎弒君者實徵舒則書其名不以君有道無道為義
六月宋師伐滕
滕為宋私久矣九年圍滕至是復伐之傳以為滕事晉而不事宋故也書者見諸侯相凌𭧂也
公孫歸父如齊 葬齊惠公
歸父仲遂之子嗣為卿者也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伐鄭
前年楚子伐鄭而晉出師救之鄭及楚平故復以諸侯之師伐之然終不能使鄭不為楚得也故四國書人若曰無足道焉爾
秋天王使王季子來聘
諸家各為一說愚以為闕而不論可也王靈之不振列國之無王即事可見亦不假於言矣
公孫歸父伐邾取繹〈公作蘱〉
宋以滕為私屬則數數加兵於滕魯以邾為私屬則數數加兵於邾伐邾而取其邑貪兵也〈春秋諸侯不道多相似也〉
大水
冬書饑則災重可知也
季孫行父如齊 冬公孫歸父如齊
行父如齊頃公立故也歸父復如齊傳以為伐邾懼討故也聘齊之使旁午於道魯君臣之結好於齊惟恐不至亦可見矣
齊侯使國佐來聘
頃公立未踰年在其國內宜稱子而他國稱之則曰齊侯魯史之文自宜然爾不雲齊國佐來聘者欲見二國君相親重之甚也
饑 楚子伐鄭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楚子陳侯鄭伯盟於辰陵〈穀作夷〉
楚莊得陳鄭而伯事成楚主是盟陳鄭二君為其私屬先楚子者依事實而書之晉楚狎主齊盟天下之勢變而愈下自非命世之才莫能挽回而一正之謂聖人惓惓責望於當時之君大夫者抑可謂愚而鮮量矣
公孫歸父㑹齊人伐莒
楚方爭伯而齊自伐莒魯卿㑹之從齊命也
秋晉侯㑹狄於櫕函
狄君在櫕函而晉侯自往㑹之晉自為邊圉圖安靖未暇與楚爭強此楚莊所以得志於中國
冬十月楚人殺陳夏徵舒 丁亥楚子入陳
徵舒弒君陳亂公孫寧儀行父愬於楚楚莊為是親帥師以臨於陳假討賊之名為逞志之舉先使人殺徵舒而遂入陳入陳以丁亥則殺徵舒在丁亥之前可知
納公孫寧〈公作𡩋〉儀行父於陳
殺徵舒而納二人於陳使復其位楚莊之意以謂有罪者討之無罪者復之義聲昭乎與國威靈耀乎中夏非我莫能為也嗚呼王政不綱桓文代興已非世道之幸陵夷至是南蠻之長得操宰割之柄廢置生殺惟其所令而莫之誰何其為變故又豈不甚矣哉
十有二年春葬陳靈公
孔寧儀行父既歸於陳乃葬其故君赴於諸侯若齊魯亦當遣人㑹之故書於䇿也㑹之者以楚故也〈魯貳於晉而楚方盛強陳靈之葬遂往㑹焉魯之私與楚通可知不待歸父㑹楚子於宋始見之也〉
楚子圍鄭
鄭自辰陵受盟而更徼事晉楚莊為是怒而圍之鄭服然後去之鄭自此久屬於楚也
夏六月乙卯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於邲晉師敗績鄭事晉而楚復圍之晉不得不與楚爭及晉師至而鄭已從楚若便退師是楚大得志而晉甘為之屈也故議戰非得已也特以離渙之晉遇整暇之楚一戰而敗遂成楚伯之名此則中國之勢益衰而左袵之憂愈廹晉之君臣不得不任其責耳乃若春秋書之但依事實曲生意義要無取焉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滅蕭
蕭宋附庸滅蕭則禍將及宋矣
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於清
晉新䘮師於楚而楚之侵陵上國勢方未已其不叛去者僅宋衛諸國猶不能無相猜防故四國之大夫同盟於清丘以恤病討貳相約誓如此也
宋師伐陳 衛人救陳
楚滅蕭而宋伐陳所以報也宋為中國討陳之附於楚而衛以私好出師救陳背清丘之盟同好之國乍親乍仇此由晉伯之衰致諸侯不相稟承妄動干戈如此
十有三年春齊師伐莒〈公作衛〉
此見齊自伐其鄰國為陵弱暴寡之事而晉楚盛衰之勢齊若弗聞也
夏楚子伐宋
楚之盛也既得陳鄭必有事於宋宋為清丘之盟而伐楚之與國楚遂加兵於宋也
秋螽 冬晉殺其大夫先縠
據左氏討邲之敗與清之師歸罪先縠而殺之也歸罪之雲宜有誣枉晉之失刑於斯為甚書晉殺其大夫亦見晉德不競威挫於外刑濫於內臣下䝉其殃矣
十有四年春衛殺其大夫孔達
衛之救陳也背清丘之盟晉以是為討衛人殺孔達以說於晉晉衛皆殺其大夫皆為疆場之事南北交爭其禍烈矣
夏五月壬申曹伯夀卒 晉侯伐鄭
自邲之敗閱二年而後克伐鄭然終不能得鄭者楚方強故也
秋九月楚子圍宋
據左氏楚子怒宋之殺其使者遽興師伐宋圍其國都蓋莊之志必欲以威力服宋如陳鄭故事而後快於心也宋受圍而晉不能救則南北強弱之勢愈可見矣
葬曹文公 冬公孫歸父㑹齊侯於穀
魯事齊謹而仲遂父子兩世暱於齊於是㑹齊侯於穀
十有五年春公孫歸父㑹楚子於宋
楚子圍宋宋必不支宋服則山東諸侯無能自固者矣魯恃齊而不事晉齊楚使命往來即是不絶楚之事魯又內怯欲結強楚以自安故歸父㑹楚子於宋此見中國衰甚也
夏五月宋人及楚人平
宋之見圍久矣至是二國講和楚師退而宋之社稷民人得以無恙也宋及楚平者宋為楚下以上公而受盟於楚也春秋書之為主客相當之文蓋扶陽抑隂之志觸事而寓學者當於言外得之人者兼君臣而言猶曰某國之人云爾〈非譏平在下○宋及楚平所謂事闗楚晉盛衰之故故特書之也〉
六月癸卯晉師滅赤狄潞氏以潞子嬰兒歸
狄有赤白諸種而赤狄之中有以潞為氏者即潞是其國名晉自十四年伐鄭以後楚圍宋甚久宋告急晉猶不救度德量力不復與楚爭勝而自為闢國之計滅潞氏而虜其君此於晉之私圖則得矣而天下大勢不能有所扶維匡正於萬一則晉之君臣其功罪亦可知也已晉人來告其辭必詳史臣因而錄之書日書名皆以是故與
秦人伐晉
秦晉壤地相錯兵力又足相制晉方有事於狄剪除荊榛以廣土疆秦人則從而伐晉矣蓋秦桓公也
王札子殺召伯毛伯
傳以為爭政故也春秋錄之憫王室之無政而東周之不可為也
秋螽 仲孫蔑㑹齊高固於無〈公作牟〉婁
蔑賢大夫與齊卿㑹必非為私然其所謀之事則不可知也
初稅畆
始變取民之制也蓋國用不足定此稅畆之法以濟一時之急後遂循而用之也
冬蝝生 饑〈公羊無此經〉
螽蝝皆旱災也蝝蓋蚍蜉子禾稼有被其災者顆粒無所得收今時或有之周正之冬禾稼猶有在田者而是物為害災重故致饑爾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晉滅赤狄甲氏及留吁
赤狄有數種前既滅潞氏今又滅甲氏留吁也不言及則疑非二種故言及以別之也晉人未暇經營中夏而自為闢土開疆之事草薙而禽獮之唯日不足有如此者
夏成周宣榭火〈公作榭災穀亦作災〉
成周者西周之下都也宣王嘗講武於洛邑於是乎有榭後因立廟於其所謂之宣榭先儒之說雲爾書此者猶孟子勿毀明堂之意與
秋郯伯姬來歸
見出而歸也
冬大有年
五穀不同時而登是年皆成熟故於歲終書大有年也宣公之世水旱饑饉洊至而是年豐熟頼此猶可支吾不至於民卒流亡而無以為國也
十有七年春王正月庚子許男錫我卒 丁未蔡侯申卒 夏葬許昭公 葬蔡文公
時許蔡皆屬於楚而卒來赴葬往㑹邦交之禮未之或缺也則魯之親楚亦自可見
六月癸卯日有食之 己未公㑹晉侯衛侯曹伯邾子同盟於斷道
晉至是復徵諸侯為斷道之㑹曰同盟者相約誓無得擕貳也魯至是始復從盟主令不一意比齊
秋公至自㑹 冬十有一月壬午公弟叔肸卒
以先君之子言之則曰公子以今君言之則曰公弟其實一也叔肸未必不為大夫但不得列於諸卿故生時不見䇿書至其卒乃錄之爾肸之後為叔氏亦世卿矣〈魯國卿數已滿雖君之同母弟豈得皆為卿乎歸父絶而叔氏乃得為卿〉
十有八年春晉侯衛世子臧伐齊
晉徵㑹於齊而齊頃不至故晉以其不從中國也討之衛使世子將兵代父行事也
公伐杞 夏四月 秋七月邾人戕鄫子於鄫〈穀作繒〉甚哉天下之無道至此極也大國陵次國次國侵小國小國又虐微國如邾之於鄫前則用之於㑹茲又戕之於其國雖魯之於邾或取其地或虜其君受侮多矣然亦豈至若是甚乎鄫之待邾其事不可知正使無禮之至而邾之肆虐如此其罪惡必不可赦灼灼明也若夫王室盛時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方伯連帥奉而行之夫安得有如此之事乎故曰一人有慶萬民頼之孔子志在春秋良以此爾戕者賊殺之義殺他國之君不得言弒故云戕也書於鄫者記其實也
甲戌楚子旅卒〈穀作莒〉
楚莊威行諸夏狎主齊盟蠻夷之盛於斯為極其卒也赴告於魯魯史不得不書聖人因而存之存之亦所以見其義也書子者從其本爵葬則書謚又不得改稱莊公故削而弗錄非必不㑹乃不書也如楚莊之葬魯人自當㑹之耳
公孫歸父如晉
魯至是復聘於晉
冬十月壬戌公薨於路寢 歸父還自晉至笙〈公穀作檉〉遂奔齊
據左氏歸父與公謀欲因晉人以去三桓及歸父如晉而公薨季氏與臧孫共逐仲氏之族蓋追論殺嫡立庶之事以其有罪而逐之是其相圖之勢不容兩立而舉事有成敗之不同其不忠於公家而各為其私謀則一也歸父歸知不可容於魯遂奔齊而仲氏亡
成公
名黑肱宣公子即位十有八年卒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周定公也繼正行即位禮與文公同
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 無冰
周之二月於時宜沍寒而無氷是過於燠也
三月作丘甲
時議以國威不振由兵力不足故改舊制令邱出甲士益兵以備敵也其制未可臆斷諸家各以意說不曰初者一時作此非定著為令田賦之制當時列國大都變改魯秉周禮亦復有此紛紛稅畆邱甲大失先王忠厚之意春秋因魯事以見義王者不作勢重難返浸尋變為戰國仲尼所傷實在於此
夏臧孫許及晉侯盟於赤棘
魯自宣公之末始背齊從晉至是臧孫與晉侯盟蓋一意事晉而不復事齊齊若來伐晉當庇我以是要之也晉得魯則伯事張故降而與之盟赤棘晉地
秋王師敗績於茅戎〈公穀作貿〉 冬十月
王師伐茅戎為其所敗也來告於諸侯春秋因而書之曰王師敗績於茅戎言敗績則戰可知也以王者之師至見敗於戎狄衰替甚矣然既有其事則固無容於諱也諱之則失實而撥亂反正之義亦無由見矣但書之不盡其辭與列國異爾
二年春齊侯伐我北鄙
齊以魯畔已而與晉盟故親帥師來討也魯廹近齊而久為齊弱故輙致侵伐晉魯相隔故雖不事盟主兵亦不至焉其勢然也
夏四月丙戌衛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於新築衛師敗績
齊既伐魯遂伐衛衛孫良夫出師遇齊師於新築戰而敗績也此見齊抗衡伯國結怨四鄰為䘮敗之因皆亂世之事也新築衛地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㑹晉郤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公穀作手〉及齊侯戰於鞌齊師敗績
魯衛皆事晉而齊伐之故晉為二國討卻克又以私怨求逞其志故合三國之師以加於齊此固期於必戰必勝非苟欲服齊而已三國皆以大夫㑹大夫專政主兵其來有自至是而更甚焉春秋以內為主故詳錄主將及其佐皆卿也〈他國則但書元帥一人〉蓋世變則事變事變文亦從而變非獨此一事為然也孟子曰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若此之類彼此皆惡可知亦不假於異文見義也
秋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 己酉及國佐盟於袁〈穀作爰〉婁
四國既敗齊師師猶不解故齊侯使國佐如師齊雖敗衂而已是大國未便降屈求成如師者問所以不退師之故亦欲使國佐量事之宜因而行之以安其國事在於佐不盡由齊侯之命及國佐盟袁婁與屈完相似但楚則不戰而自服此乃既勝而不得不與之盟以取服齊之名爾書齊侯使及國佐云云者見兵威盛能服強齊取成而退也以大夫敵齊侯大敗其師受盟而還大夫之專恣亦甚矣
八月壬午宋公鮑卒 庚寅衛侯速卒〈公作遫〉 取汶陽田
袁婁之盟齊歸魯衛侵地歸晉寳器以為賂晉釋齊而與之盟魯故有汶陽田今因晉力復取諸齊書取汶陽田於盟袁婁下其事自明曰取者言以兵取之非齊人自歸於我不繫齊者我故物爾
冬楚師鄭師侵衛
齊崛強不從晉而親楚晉合三國伐齊故楚鄭伐衛以抗晉也楚共承莊之緒與中國爭諸侯其勢孔熾如此也
十有一月公㑹楚公子嬰齊於蜀
伐衛而魯震魯尤素怯故往㑹楚公子嬰齊請服於楚以紓禍也嬰齊者帥師侵衛之將蜀蓋魯地嬰齊至蜀是以師臨魯即是侵也而不書者公已往㑹之棄惡從好不見攻掠之端且既書㑹於蜀則嬰齊之至蜀其事為何雖不言侵從可知也背晉即楚其事甚惡然爾時列國大勢固已如此所謂堅氷之至與履霜者異矣安得盡沒而不見乎楚僭王號而嬰齊書公子者與書楚子義同
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於蜀
嬰齊處於蜀山東諸侯皆望風承服或其君自至或遣臣與㑹相與盟約以苟免侵陵為幸而已如秦宋陳鄭蓋皆黨於楚前定為此盟故其人皆在焉衛則以楚兵至而請服其餘則視大國所向奔走偕來無足尤也書此盟見諸侯南北兩事晉不能獨有之為世變之大也○楚本為齊而來齊與楚合而山東之國無能自立者不特畏楚亦為諸國近齊齊苟肆其陵𭧂即旦夕及禍而晉伯方衰政出多門不能速救故也魯倚晉以勝齊實則心畏之甚故決計與楚盟不恤叛晉知晉不能徧責諸侯且晉令及我則又轉而從晉如鄭之所為矣故下年遂㑹晉伐鄭蓋當時已不復知信義為何物以視桓文之時相去逺矣世道陵夷將何攸底此聖人所以作春秋也
三年春王正月公㑹晉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
衛從晉伐齊而楚鄭侵衛故晉合諸侯以伐鄭宋魯衛曹雖與楚盟而楚人既去則仍奉中國伯主非便背華而即夷如陳蔡鄭諸國之所為也當時楚勢雖盛晉亦不全衰故諸侯盟㑹之事見於䇿書者如此然楚一侵衛而十一國從之受盟晉伐鄭而鄭之崛強如故也則南北勝負之勢居可見矣
辛亥葬衛穆公〈公作繆〉 二月公至自伐鄭
衛葬穆公以正月之辛亥蓋伐鄭之師不久解散衛鄭地近故歸而葬不踰是月魯差逺故以二月至爾
甲子新宮災三日哭
新宮蓋宣宮也除䘮未久時猶目之為新宮遇火而燬之故三日哭事屬非常故記之
乙亥葬宋文公 夏公如晉
除䘮朝伯主也
鄭公子去疾帥師圍許
鄭之有許如魯之有邾宋之有曹滕無事猶或侮之矧其不恭焉能免於伐也左氏謂許恃楚而不事鄭故伐之爾時許未嘗從中國故知然矣
公至自晉 秋叔孫僑如帥師圍棘
傳以為棘汶陽邑也魯既取之而不服故圍之未知信否也
大雩 晉卻克衛孫良夫伐廧〈公作將穀作牆〉咎如
晉人以治狄為務而孫良夫親於卻克故從之伐廧咎如也
冬十有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 衛侯使孫良夫來聘晉使之至以公之往朝而答禮也衛使之至以公之同好而先施也荀庚先至良夫繼來皆在是月書則以先後為序
丙午及荀庚盟 丁未及孫良夫盟
因其來聘而與之盟二大夫不同盟者彼此約誓事詞各異故也先荀庚者晉為盟主雖非正卿猶當尊之內及者公也不言及從可知也
鄭伐許
一歲再伐許書辭從省蓋非其君自將而所將之人不足復書故但舉國爾
四年春宋公使華元來聘
宋共繼立聘使及魯
三月壬申鄭伯堅卒〈公羊本或作臤本又雲公作姬穀作腎今定本亦作堅〉杞伯來朝 夏四月甲寅臧孫許卒 公如晉
三年之中再如晉在魯如此諸侯可知見爾時列國不畔晉也
葬鄭襄公 秋公至自晉 冬城鄆〈公作運〉
說者謂魯有東西二鄆此蓋西鄆雲
鄭伯伐許
至是三伐許矣鄭之惡可知也未踰年稱鄭伯者他國史官之辭若㑹盟則從其所自稱與此不得同也
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來歸
出妻之事見於書傳者春秋時為多魯女亦多被出不知以何事出但為內女故錄之爾〈明非罪之〉
仲孫蔑如宋
報聘通好也
夏叔孫僑如㑹晉荀首〈公作秀〉於穀
穀齊地荀首在齊而僑如往㑹之也
梁山崩
山崩川竭變之大者梁山在晉地書梁山即其地已明不嫌似是魯國之山若言晉梁山崩則似此變專由晉興天道茫昧難可質言以謂上自天子下及列國皆當惕懼修省以承天戒雲爾
秋大水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定王崩亦不書葬蓋王室尤微天王崩葬如弗聞知觀下䖝牢之盟及取鄟侵宋等事可見矣
十有二月己丑公㑹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於蟲牢
鄭人求成於晉晉復為此㑹於是諸侯同盟於鄭地以外楚為事也
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㑹 二月辛巳立武宮
據左氏季文子以鞌之戰立武宮蓋魯為齊弱久矣得大勝齊取故地齊終不能有加於魯今且棄惡從好與為同盟由此一戰之力故為之立武宮告成事以章武功也僖公從齊伐楚而有閟宮之頌季孫從晉勝齊而有武宮之立其情一也而此舉更為非禮春秋書之其失彰矣傳曰武宮武公之宮也歴世逺矣而更立之非禮明也
取鄟
鄟蓋微國內取不言滅耳
衛孫良夫帥〈公作率〉師侵宋
傳雲以其辭㑹也晉欲重㑹諸侯而宋以內難辭似有背盟之意故伐之衛孫良夫蓋首承迎晉指加兵於宋〈但以宋一辭㑹而遂命二國侵之似非情理〉
夏六月邾子來朝 公孫嬰齊如晉 壬申鄭伯費卒秋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
魯奉晉令命二卿帥師侵宋曰侵者非問罪之師侵掠其境而已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䖝牢之會鄭既從中國矣楚與晉爭鄭因其有䘮而伐之欲令嗣君改事已也
冬季孫行父如晉
左氏謂賀晉遷也
晉欒書帥師救〈公作侵〉鄭
救鄭之師至而楚師還鄭不屈於楚也故明年復伐鄭
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
不言牛死者傷其角爾角傷似天意不欲用此牛故改卜牛也又食其角則似非以牛故直不欲享此郊祭故免此牛不復更卜他牛也兔者釋之也郊廟人君所最嚴重故錄之文煩
吳伐郯
郯山東小國吳於時始盛強兵威及乎中夏春秋書吳伐郯亦猶書荊敗蔡師之例也楚吳之強皆前此矣事未及中國則無緣錄之至其時則不得不見所謂不先天以開人者其意與此近也○楚之憑陵諸夏極矣晉乃僅足相抗及吳勃興而楚始疲於奔命幾至亡國此天道之常而世變之大者
夏五月曹伯來朝 不郊猶三望
鼷鼠再食牛角故不行郊祭而但舉其細
秋楚公子嬰齊帥〈公作率〉師伐鄭 公㑹晉侯齊侯〈公穀無齊侯今本並有之〉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 八月戊辰同盟於馬陵
楚再伐鄭而晉能大合諸侯之師以救之修伯職也諸侯以救鄭出而遂舉同盟之禮前此未有蓋事勢至此不得不爾可以觀世變者此也
公至自㑹 吳入州來〈公穀作萊〉
據左氏晉用巫臣之謀通吳於晉吳之興也勃焉兵入州來而楚不能禦自是楚腹背受敵重為吳所困而吳之僭恣爭盟中夏亦一楚也事與趙宋時完顔耶律迭興相似楚之後有吳吳之後有越搃之天運人事變而愈甚莫為而為往往如是王者之不作生民之不幸可勝道哉州來蓋楚屬之小國○非為吳能病楚喜而錄之也若曰一之為甚又可再也楚未衰而吳復張矣可懼也哉可憫也哉
冬大雩 衛孫林父出奔晉
孫氏專衛君臣必不相能書林父出奔晉大夫不道之跡著矣
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
鞌之戰晉卻克以齊汶陽田畀魯既而齊事晉謹故晉使諸侯前所分地仍予之齊使韓穿來言者伯令也曰來言者猶曰晉人之意如此也曰歸之於齊者我歸之也雖晉人有命而其事固在於我也此為尊內之文然則何不言歸汶陽之田於齊乎曰其實非我欲歸之固不得而沒其實也若言齊人取之則齊未嘗強取之有此二端書辭所以特詳與
晉欒書帥師侵蔡
春秋闕如編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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