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第01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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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象彙編 第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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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十六卷目錄

 庶徵總部紀事三

 庶徵總部雜錄

 庶徵總部外編

庶徵典第十六卷

庶徵總部紀事三

編輯

《創業起居注》:七月庚寅,宿於絳郡西北之鼓山。此山 帝為討捕大使時,舊停營所,故逗而宿焉。去絳十餘 里,絳城不下。是日曉,鼓山西北有大浮雲,色或紫或 赤,似華蓋樓闕之形。須臾,有暴風吹來向營,而臨帝 所居帳上。帝指絳城而謂傍侍曰:「風雲如此,見從彼, 何不達之甚?」

《唐書武平一傳》:「平一博學通《春秋》。中宗復位,召為起 居舍人。景龍二年,兼修文館直學士。時天子暗柔不 君,韋後烝亂,外戚盛,平一重斥語,即自請抑母黨,上 言:去歲熒惑入羽林,太白再經天,太陽虧,月犯大角。 臣聞災不妄生,上見下應,信如景響。《詩》曰:『惟此文王, 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陛下天性孝愛,戚屬 外家,恩洽澤濡。臣一宗階三等,家數侯,朱輪華轂,過 許、史、梁、鄧遠甚。」恩崇者議積,位厚者釁速,故月滿必 虧,日中則移,時不再來,榮難久藉。昔永淳之後,王室 多難,先聖從權,故臣家以宗子竊祿疏封。今聖上復 辟,宜退守園廬,乃再假光寵,爵封如初,高班厚位,遂 超涯極。故陰氣僭陽,河洛汎溢。昔王「族驕盈,梅福上 書;竇氏專縱,丁鴻進諫。且后妃之家,恩過寵深,一朝 覆沒,遂無噍類。願思抑損之宜,長遠之策,推遠時權, 以全親親。」帝慰勉不許。遷考功員外郎。

《陳子昂傳》:垂拱初,詔問群臣調元氣當以何道,子昂 因是勸後興明堂太學,即上言:「臣聞之於師曰:元氣 天地之始,萬物之祖,王政之大端也。天地莫大於陰 陽,萬物莫靈於人,王政莫先於安人,故人安則陰陽 和,陰陽和則天地平,天地平則元氣正。先王以人之 通於天也,於是養成群生,順天德,使人樂其業,甘其」 食,美其服,然後天瑞降,地符升,風雨時,草木茂遂,故 顓頊、唐、虞不敢荒寧。其《書》曰:「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 人於變時雍,迺命羲、和,欽若昊天,歷象日月星辰,敬 授人時。」和之得也。夏、商之衰,桀、紂昏暴,陰陽乖行,天 地震怒,山川神鬼,發妖見災,疾疫大興,終以滅亡。和 之失也。迨周文、武創業,誠信忠厚,加於百姓,故成、康 刑措四十餘年,天下方和,而幽、厲亂常,苛慝暴虐,詬 黷天地,川冢沸崩,人用愁怨。其《詩》曰:「昊天不惠,降此 大戾。不先不後,為虐為瘵。」顧不哀哉!近隋煬帝疲生 人之力,洩天地之藏,中國之難起,故身死人手,宗廟 為墟,逆元氣之理也。臣觀禍亂之動,天人之際,先師 之說,昭然著明,不可欺也。

《韋綬傳》:綬進位禮部尚書,帝問所以振災邀福者,對 曰:宋景公以善言退,法星三舍,漢文除祕祝,敕有司 祭而不祈。此二君皆受自至之福,書美前史,如失德 以卻災,媚神以丐助,神而有知,且因以譴也。時帝不 德,故託諷焉。

《獨孤及傳》:「代宗以左拾遺召,既至,上書陳政曰:去年 十一月丁巳夜,星隕如雨。昨清明降霜,三月苦熱,錯 繆顛倒,沴莫大焉。此下陵上替,怨讟之氣取之也。天 意丁寧譴戒,以警陛下,宜反躬罪己,旁求賢良者而 師友之,黜貪佞不肖者,下哀痛之詔,去天下疾苦,廢 無用之官,罷不急之費,禁止暴兵,節用愛人,競競乾」 乾,以徼福於上下,必能使天威神應,反妖災為和氣 矣。

《志怪錄》:杜昭遠將失寵幸,家多妖物,晝見狗作雞鳴。 嘗一日架上雙筆起舞相對,迴旋不已,杜曰:「既為祟, 能自書乎?」右一筆倒硯中,漬其毫,於案上大書一「殺」 字。其年杜陷大辟。

《酉陽雜俎》:「鄭絪相公宅在招國坊南門。忽有物投瓦 礫,五六夜不絕。乃移於安仁西門宅避之,瓦礫又隨 而至,經久復歸招國。鄭公歸心釋門,禪室方丈。及歸, 將入丈室,蟢子滿室懸絲,去地一二尺,不知其數。其 夕瓦礫亦絕。翌日拜相。」

《五代史吳越世家》:乾寧二年,越州董昌反。昌素愚,不 能決事,臨民訟,以骰子擲之,而勝者為直。妖人應智 王溫、巫韓媼等,以妖言惑昌,獻鳥獸為符瑞。牙將倪 德儒謂昌曰:「曩時謠言,有羅平鳥,主越人禍福,民間 多圖其形禱祠之,視王書名與圖類。」因出圖以示昌, 昌大悅,乃自稱皇帝,國號羅平,改元順天。

戎幕閒談,贊皇公曰:「昨循州杜相,談異頗多」,書示寮 佐,其所言初到蜀年,資州有方丈石,行走盤礡數畝。 新都縣大道觀老君旁泥人,鬚生數寸,見者拔之,俄頃又出。都下諸處有栗樹,樹葉結實,食之味如李。鹿 頭寺前水溢出,及貓鼠相乳之妖,果有蠻寇憑陵。絢 尋《魏書》,述李勢在蜀欲滅,頻有怪異。成都北鄉有人 望見女子入草,往觀之,見物如人,有頭目而無手足, 能動搖不能言語。又廣漢馬生角,長寸半;又馬生駒, 一頭二身、六耳,無目二陰,一牝一牡;又驢無毛,飲食 數日死。而又江源地生草七八尺,莖葉皆赤子,青如 牛角。昨又見約,令副使司馬君將何令宣說,「蠻欲圍 城,城門外有人見一龍與水牛𩰚,俄」頃又說皆滅。李 樹上皆生《木瓜》,而空中不實。

《北夢瑣言》:「梁司天監仇殷,術數精妙,每見吉凶,不敢 明言,稍關逆耳,祕而不說,往往罰俸。蓋懼梁祖之好 殺也。」

梁祖末年多行誅戮。一夕,寢殿大棟忽墜於御榻之 上,初聞土落於寢帳上,乃驚覺。久之,又聞有小木墜 於帳頂間,遂瞿然下床,未出殿門,其棟乃墜。遲明,召 諸王近臣令觀之,夜來驚危,幾不相見,由是君臣相 泣。又曰:「驚憂之時,如有人引頭於寢閤門內云:『裏面 莫有人否,所以匆忙奔起,得非宮殿神乎』?」他日又游 於大內西九曲池,泛鷁舟於池上,舟忽傾側,上墮於 池中,宮嬪並內侍從官並躍入池,扶策登岸,移時方 安。爾後發痼疾,竟罹其子郢王友珪弒逆之禍。舟傾 棟折,非佳事。

河東李克用,在妊十三月。載誕之夕,母后甚危,令族 人市藥於鴈門,遇神人,教以「率部人被介持矛,擊鉦 鼓,躍馬大噪,環所居三周而止」,果如所教而生。是時 紅光燭室,白氣充庭,井水暴溢。及能言,喜道軍旅,年 十二三,能連射雙鳧,至於樹葉鍼鋒馬鞭,皆能中之。 曾於新城北,以酒酹毗沙門塑像,請與僕交談。天王 「被甲持矛,隱隱出於壁間,或所居帳內時如火聚,或 有龍形。」人皆異之。

《五代史王處直傳》:初有黃蛇見於牌樓,處直以為龍, 藏而祠之。又有野鵲數百,巢麥田中,處直以為己德 所致而定。人皆知其不祥,曰:「蛇穴山澤而處人室,鵲 巢鳥降而田居,小人竊位,而在上者失其所居之象 也。」巳而處直果被廢死。

《高麗傳》:「高麗俗,知文字,《孝經雌圖》一卷,載日食星變, 皆不經之說。」

《王鎔傳》:「張文禮者,狡獪人也。鎔惑愛之,以為子,號王 德明。鎔已死,文禮自為留後。莊宗初納之。後知其通 於梁也,遣趙故將符習與閻寶擊之。文禮家鬼夜哭 野河,水變為血,游魚皆死。文禮懼,病疽卒。」

《安重榮傳》:「重榮將反也,其母以為不可,重榮曰:『請為 母卜之』。」指其堂下旛竿龍口,仰射之曰:「吾有天下則 中之。」一發而中,其母乃許。饒陽令劉巖獻水鳥五色, 重榮曰:「此鳳也。」畜之後潭。又使人為大鐵鞭以獻,誑 其民曰:鞭有神,指人人輒死,號鐵鞭郎君。出則以為 前驅,鎮之城門。抱關鐵胡人,無故頭自落。鐵胡,重榮 小字,雖甚惡之,然不悟也。其冬,安從進反襄陽,重榮 聞之,乃亦舉兵。是歲,鎮州大旱蝗,重榮聚饑民數萬, 驅以嚮鄴,聲言入覲。行至宗城破家堤,高祖遣杜重 威逆之。兵已交,其將趙彥之與重榮有隙,臨陣卷旗 以奔晉軍,其鎧甲鞍轡,皆裝以銀,晉軍不知其來降, 爭殺而分之。重榮聞彥之降晉,大懼,退入於輜重中, 其兵二萬皆潰去。是冬大寒,潰兵饑凍,及見殺無孑 遺,重榮獨與十餘騎奔還,以牛馬革為甲,驅州人守 城以待。重威。兵至城下,重榮裨將自城東水碾門引 官軍以入,殺守城二萬餘人。重榮以吐渾數百騎守 牙城,重威使人擒之,斬首以獻。高祖御樓受馘,命漆 其首送於契丹。改成德軍為順德,鎮州曰「恆州」,常山 曰《恆山》雲。

《冊府元龜》:「周世宗顯德四年五月癸卯」,翰林學士、兵 部侍郎、知詔誥陶穀進《紫芝、白兔頌》,曰:「陛下嗣位之 元年,歲次甲寅,薄伐太原,興六月之師,定王業也。虎 賁振旅,兵度孟津,汜水獻紫芝三莖,曄曄分化,惹渡 關之氣。越三載,歲在丙辰,親征淮夷,破十萬之眾,宣 武功也。戎輅旋軫,途次高唐,潁州獻白兔一頭,皎皎」 效質,凝照社之光。謹按《瑞應圖》曰:「王者恩霑行葦,則 紫芝秀。」《五行傳》曰:「國君德及昆蟲,則白兔馴。」上宴息 之暇,有時臨翫,睹禎祥而修德,善馴擾之遂性。三者 昭萬物肇生之數,白者葉太素返樸之義。芝為瑞也, 左盤右屈,而自然成形。兔之異也,或白或蒼,亦不常 其色。豈可使曠代嘉瑞,來者無聞。今聖君儉德,罷露 臺,至仁祝疏羅,重林衡,不時之禁,則草木茂矣;崇宗 廟祫祭之禮,則禽魚樂矣。若然,則朱草蓂莢,將擢秀 於庭際,丹鳳麒麟,豈空游於郊藪。下臣不佞,再拜作 頌。頌曰:美哉靈草,邈矣明視,慶上帝之所臨,昭王者 之嘉瑞,考其祥,稽其事,芝為草也,豈奪朱而效靈;兔 乃獸焉,取守黑而為異。徵其薦瑞之日,俱在迴鸞之 次。酌物情,順天意。吾君當垂衣而治。

《五代史。郭崇韜傳》:梁方召諸鎮兵欲大舉,唐諸將皆憂惑,以謂成敗未可知。莊宗患之,以問諸將,諸將皆 曰:「唐得鄆州,隔河難守,不若棄鄆與梁而西,取衛州 𥟖陽,以河為界,與梁約罷兵毋相攻,庶幾以為後圖。」 莊宗不悅,退臥帳中,召崇韜問計。崇韜曰:「陛下興兵 仗義,將士疲戰爭,生民苦轉餉者,十餘年矣。況今大 號已建,自河以北,人皆引首以望成功而思休息。今 得一鄆州,不能守而棄之,雖欲指河為界,誰為陛下 守之?且唐未失德勝時,四方商賈征輸必集,薪芻糧 餉,其積如山。自失南城,保楊劉,道路轉徙,耗亡大半, 而魏、博五州,秋稼不稔,竭民而斂,不支數月,此豈按 兵持久之時乎?臣自康延孝來,盡得梁之虛實,此真 天亡之時也。願陛下分兵守魏,固楊劉,而自鄆長驅, 搗其巢穴,不出半月,天下定矣。」莊宗大喜曰:「此大丈 夫之事也。」因問司天,司天言歲不利用兵,崇韜曰:「古 者命將,鑿凶門而出,況成算已決,區區常談,何足信 也!」莊宗即日下令軍中,歸其家屬於魏,夜度楊劉,從 鄆州入襲汴州,八日而滅梁。

《唐臣劉延朗傳》:帝罷高祖總管,徙鎮鄆州,延朗等多 言不可。而司天趙延義亦言,「天象失度,宜安靜以弭 災。」其事遂止。

《豆盧革傳》:「革薦韋說為相,歲大水,地連震,流民殍死 者數萬,軍士妻子皆採穭以食。莊宗責三司使孔謙, 謙不知所為。樞密小吏段徊曰:『臣嘗見前朝故事,國 有大故,則天子以朱書御扎問宰相。水旱,宰相職也。 莊宗乃命學士草詔,手自書之,以問革、說,革、說不能 對,第曰:『陛下威德著於四海,今西兵破蜀,所得珍寶 億萬,可以給軍。水旱天之常道,不足憂也』』。」

《李琪傳》:「同光三年秋,天下大水,京城乏食尤甚,莊宗 以朱書御札,詔百寮上封事。琪上書數千言,其說漫 然,無足取,而莊宗獨稱重之。」

《漢臣李業傳》:業,高祖皇后之弟也。後昆弟七人,業最 幼,故尤憐之,高祖時以為武德使。隱帝即位,業以皇 太后故,益用事,無顧憚。時天下旱蝗,黃河決溢,京師 大風拔木,壞城門,宮中數見怪物,投瓦石撼門扉。隱 帝召司天趙延乂問禳除之法,延乂對曰:「臣職天象 日時,察其變動,以考順逆吉凶而已。禳除之事,非臣 所知也。然臣所聞,殆《山魈》也。」皇太后乃召尼誦《佛書》 以禳之。一尼如廁,既還,悲泣不知人者數日。及醒,訊 之,莫知其然。而帝方與業及聶文進、後贊、郭允明等 狎眤,多為廋語相誚戲,放紙鳶於宮中。太后數以災 異戒帝,帝不聽。

《南漢世家》:「劉鋹大寶四年,芝菌生宮中,野獸觸寢門, 苑中羊吐珠,井旁石自立,行百餘步而仆。樊鬍子皆 以為符瑞,諷群臣入賀。」

馬令《南唐書》:先主書州縣言符瑞者十數,帝曰:「譴告 在天,聰明自民。魯以麟削,莽以符亡。常謹天戒,猶懼 或失之,符瑞何為哉?」皆抑而勿揚。

《嗣主書》八年春正月詔曰:「《春秋》日食、地震、星孛、水冰, 可謂甚矣。比者災異仍多,豈人君不德以召之耶?抑 亦天心之仁愛而譴告之也?朕甚惕焉。曩者兵連閩 粵,武夫悍將不喻朕意而務為窮黷,以至父征子餉, 上違天意,下奪農時,咎將誰執?在予一人。其大赦境 內,窮民,無告大賜粟帛。」

《幸蜀記》:十五年六月朔,宴教坊俳優作灌口神隊,二 龍戰𩰚之象,須臾天地皆暗,大雨雹。明日灌口奏,「岷 山大漲。」其夕大水漂城,壞延秋門,沉溺數千家,摧司 天監太廟。令宰相范仁恕禱青羊觀。又遣使往灌州 下詔罪己。十一月地震。十二月天雨毛。

教坊部頭孫廷應、王彥洪等謀逆。廷應初選入教坊, 有尼謂曰:「君貴不可言。」至是,主家苦竹開花,侯侍中 家馬作人言,銀槍營中井水湧出,地又數震,此叛亂 之兆也。搆得十二人,期以宴日,持仗為俳優,盡殺諸 將而奪其兵。為其黨趙廷規所告,盡擒而誅之。 《野人閒話》:蜀後主時,大軍未至前,自春及夏無雨,螟 蝗大作。一旦,漢州邗邡縣石井中,夜有十尺火龍,騰 躍而出,浩浩昇天而去,乃至鱗甲首足,明耀粲然,大 風吼天,草木皆拔,餘燼墜地,延燒數百家。翌日,有一 人披髮,衣青布褲,奔走於街巷中,高聲唱言:「有神人 使作,無爺無母救伱。」流汗滿面,困乏喘氣,而口不暫 停,兩日亦不知所在。復有鶢鶋鳴於庭,射之不中。故 老見之曰:「此鳥主少主歸命,咸康時來。此時又來,當 有興替乎?」皆祕而不奏。未幾,大軍入界。

《遼史耶律曷魯傳》:遙輦痕德菫可汗沒,群臣奉遺命 請立太祖。太祖辭曰:「昔吾祖夷離菫雅里嘗以不當 立而辭,今若等復為是言何歟?」曷魯進曰:「『曩吾祖之 辭,遺命弗及,符瑞未見,第為國人所推戴耳。今先君 言猶在耳,天人所與,若合符契,天不可逆,人不可拂, 而君命不可違也』。太祖曰:『遺命固然,汝焉知天道』?」曷 魯曰:「聞于越之生也,神光屬天,異香盈幄。夢受神誨, 龍錫金佩。天道無私,必應有德。我國削弱,齮齕於鄰

部日久,以故生聖人以興起之。可汗知天意,故有是
考證
命。且遙輦九營,碁布非無可立者,小大臣民屬心於

越,天也。昔者于越伯父釋魯嘗曰:『吾猶蛇,兒猶龍也。 天時人事,幾不可失』。」

《宋史吳奎傳》:奎知諫院,皇祐中,多災異,奎極言其徵 曰:「今冬令反燠,春候反寒,太陽虧明,五星失度,水旱 作沴,饑饉薦臻,此天道之不順也。自西徂東,地震為 患,大河橫流,堆阜或出,此地道之不順也。邪曲害政, 陰柔蔽明,群小紛爭,眾情壅塞,西北二敵,求欲無厭, 此人事之不和也。帝王莫大於進賢退不肖,今天下」 皆謂之賢,陛下知而不進,皆謂之不肖。陛下知而不 退,內寵驕恣,近習回撓,陰盛如此,寧不致大異乎? 《呂誨傳》,嘉祐六年上疏曰:「竊聞太史奏彗躔心宿,請 備西北。按《天文志》,心為天王正位,前星為太子,直則 失勢,明則見祥。今既直且暗,而妖彗乘之,臣恐咎證 不獨在西北也。自夏及秋,雨淫地震,陰」陽之沴,固有 冥符。近者宗室之中,訛言事露,流傳四方,人心駭惑, 窺覦之志,可不防其漸哉!願為社稷宗廟計,審擇親 賢,稽合天意。宸謀已定,當使天下共知。萬一有姦臣 附會其間,陽為忠實,以緩上心,此為患最大,不可不 察也。

《劉敞傳》:「嘉祐祫享,群臣上尊號,宰相請撰表,敞說止 不得,乃上疏曰:『陛下不受徽號且二十年,今復加數 字,不足盡聖德,而前美並棄,誠可惜也。今歲來頗有 災異,正當寅畏天命,深自抑損,豈可以此時乃以虛 名為累』?」帝覽奏,顧侍臣曰:「我意本謂當爾。」遂不受。 《鄭俠傳》:俠監安上門。是時免役法出,民商咸以為苦, 雖負水、拾髮、擔粥、提茶之屬,非納錢者不得販鬻稅 務,索市利錢,其末或重於本,商人至以死爭,如是者 不一。俠因《東美》列其事。未幾,詔小夫裨販者免徵,商 之重者十損其七,他皆無所行。是時自熙寧六年七 月不雨,至於七年之三月,人無生意。東北流民,每風 沙霾曀,扶攜塞道,羸瘠愁苦,身無完衣。並城民買麻 籸、麥麩,合米為糜,或茹木實草根,至身被鎖械,而負 瓦揭木,賣以償官,累累不絕。俠知安石不可諫,悉繪 所見為圖,奏疏詣閤門,不納。俠乃假稱密急,發馬遞 上之銀臺司,略云:「去年大蝗,秋冬亢旱,麥苗焦枯,五 種不入,群情懼死。方春斬伐竭澤,而漁草木魚鱉,亦 莫生遂。災患之來,莫之或禦。願陛下開倉廩,賑貧乏, 取有司掊克不道之政,一切罷去,冀下召和氣,上應 天心,延萬姓垂死之命。今臺諫充位,左右輔弼又皆 貪猥近利,使夫抱道懷識之士,皆不欲與之言。陛下 以爵祿名器駕馭天下忠賢,而使人如此,甚非宗廟 社稷之福也。竊聞南征北伐者,皆以其勝捷之勢、山 川之形,為圖來獻,料無一人以天下之民質妻鬻子, 斬桑壞舍,流離逃散,遑遑不給之狀上聞者。臣謹以 逐日所見,繪成一圖,但經眼目,已可涕泣,而況有甚 於此者乎?如陛下行臣之言,十日不雨,即乞斬臣宣 德門外,以正欺君之罪。」疏奏,仁宗反覆觀圖,長吁數 四,袖以入。是夕,寢不能寐。翌日,命開封體放免行錢, 三司察市易,司農發常平倉,三衛具熙河所用兵,諸 路上民物流散之故,青苗、免役權息追呼,方田、保甲 並罷,凡十有八事。民間讙呼相賀,又下《責躬詔》求言。 越三日,大雨,遠近沾洽。輔臣入賀,帝示以俠所進圖 狀,且賞之,皆再拜謝。

《蔡襄傳》:「時有旱蝗、日食、地震之變。襄以為災害之來, 皆由人事。數年以來,天戒累至。原其所以致之,由君 臣上下皆闕失也。不顓聽斷,不攬威權,使號令不信 於人,恩澤不及於下,此陛下之失也。持天下之柄,司 生民之命,無嘉謀異畫以矯時弊,不盡忠竭節以副 任使,此大臣之失也。朝有弊政而不能正,民有疾苦 而不能去,陛下寬仁少斷而不能規,大臣循默避事 而不能斥,此臣等之罪也。陛下既有引過之言,達於 天地神祇矣,願思其實以應之。」疏出,聞者皆悚然。 《劉敞傳》:吳充以典禮得罪,馮京救之,亦罷近職。敞因 對,極論之,帝曰:「充能官,京亦亡他,中書惡其太直,不 相容耳。」敞曰:「陛下寬仁好諫,而中書乃排逐言者,是 蔽君之明,止君之善也。臣恐感動陰陽,有日食、地震、 風霾之異。」已而果然。因勸帝收攬威權,無使聰明蔽 塞,以消災咎,帝深納之。

《富弼傳》:弼以左僕射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時有為帝 言災異皆天數,非關人事得失所致者。弼聞而歎曰: 「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此必奸人 欲進邪說以搖上心,使輔拂諫爭之臣無所施其力。 是治亂之機,不可以不速救。」即上書數千言力論之。 《劉摯傳》:摯為侍御史時,蔡確、章惇在政地,與司馬光 不相能。摯因久旱上言:「《洪範》庶徵肅時雨,若《五行傳》 政緩則冬旱。今廟堂大臣,情志乖暌,議政之際,依違 排狠,語播於外,可謂不肅。政令二三,舒緩不振。比日 日青無光,風霾昏曀,上天警告,皆非小變。願進忠良, 通壅塞,以答天戒。」

《錢易傳》。易子彥遠,擢尚書祠部員外郎、知潤州,上疏曰:「陛下即位以來,內無聲色之娛,外無畋漁之樂,而 前歲地震,雄、霸、滄、登,旁及荊湖,幅員數千里,雖往昔 定襄之異,未甚於此。今復大旱,人心嗷嗷,天其或者 以陛下備寇之術未至,牧民之吏未良,天下之民未 安,故出譴告以示之。苟能順天之戒,增修德業,宗廟 之福也。今契丹據山後諸鎮,元昊盜靈武銀、夏,衣冠、 車服、子女、玉帛,莫不有之。往時元昊內寇,出入五載, 天下騷然。及納款錫命,則被邊長吏,不復銓擇,高冠 大裾,恥言軍旅。一日契丹負恩,乘利入塞,豈特元昊 之比耶?湖廣蠻獠劫掠生民,調發督斂,軍須百出,三 年,於今,未聞分寸之效。惟陛下念此三方之急,講長 久之計,以上答天戒。」時旱蝗,民乏食,彥遠發常平倉 賑救之。部使者詰其專且榷價,彥遠不為屈。召為右 司諫,請勿數赦,擇牧守,增奉入以養廉吏,息土木以 省功費。遷起居舍人、直集賢院、知諫院。會諸路奏大 水,彥遠言:「陰氣過盛,在《五行傳》,下有謀上之象,請嚴 宮省宿衛。」

《白時中傳》:「時中字蒙亨,壽春人。宣和六年,除特進太 宰兼門下,封崇國公,進慶國。始,時中嘗為春官,詔令 編類天下所奏祥瑞,其有非文字所能盡者,圖繪以 進,時中進《政和瑞應記》及贊。及為太宰,表賀翔鶴霞 光等事。圜丘禮成,上言休氣充應,前所未有,乞宣付 祕書省。」時燕山日告危急,而時中恬不為慮。

《秦檜傳》:紹興十六年,檜加太師。十三年,賀瑞雪。賀雪 自檜始。賀日食不見,是後日食多書不見。彗星常見, 選人康倬上書言彗星不足畏。檜大喜,特改京秩。楚 州奏鹽城縣海清,檜請賀,帝不許。知虔州薛弼言木 內有文曰「天下太平年」,詔付史館。於是修飾彌文,以 粉飾治具,如鄉飲耕籍之類,節節備舉,為苟安餘杭 之計,自此不復巡幸江上,而祥瑞之奏日聞矣。湖廣、 江西、建康府皆言甘露降,諸郡奏獄空。帝嘗語檜曰: 「自今有奏獄者,當令監司驗實,果妄誕即按治,仍命 御史臺察之。苟不懲戒,則奏甘露、瑞芝類。」崇虛飾誕, 無所不至。帝雖眷檜,而不可蔽欺也如此。

《劉豫傳》:豫僭號凡八年,廢時年六十五。先是齊地數 見怪異,有梟鳴於後苑,龍撼宣德門,滅「宣德」二字,有 星隕於平原鎮,識者謂禍不出百日,豫怒殺之,未幾 果廢。

《宗室善俊傳》:「善俊字俊臣,太宗七世孫。好論事。孝宗 時,日中有黑子,地屢震,每以飭邊備為戒。」

《宋德之傳》:德之編修樞密院時,兵釁有萌,會赤眚見 太陰犯權星,未浹日,內北門䲭尾災,延及三省六部, 詔求直言。德之奏:「《離》為火,為日,為甲冑。《坎》為水,為月, 為盜,為隱伏。故火失其性,赤氣見,憂在甲兵;水失其 性,太陰失度,憂在隱伏。」因疏七事,皆當今至切之患。 乃曰:「人火小變不足慮,天象之變,臣竊危之。」他日,又 曰:「今敵未動,而輕變祖宗舊制,命武臣帥邊,以自遺 患。晉叛將、唐藩鎮之禍基於此矣。」

《遵堯錄》:太宗選祕書丞楊延慶等十餘人分為諸州 知州,因謂宰相曰:「刺史之任,最為親民,非其人則下 有受其弊者。昔後漢秦彭為潁川郡守,教化盛行,百 姓懷惠,乃有鳳凰、麒麟、嘉禾、甘露之瑞,以一郡守尚 能有感,若帝王崇尚德教,豈太平之不可致,而和氣 之不可召也?」

壽州長史林獻可上書論國家休咎之事,帝謂輔臣 曰:「朝廷政事得失,在於任人,得賢則治,否則亂。若堯 舜之世,雖有災異不為害;桀、紂之世,雖有祥瑞不為 福。今小人多託虛名以為直,規求進取,不可不察也。」 《燕翼貽謀錄》:「太宗皇帝以海內混一,四方無虞,乃於 江南置太平軍,江北置無為軍,取太平無為之義。太」 平後改為州。無為之建,在淳化四年十二月戊戌。至 大中祥符二年,建軍方十有六年,災異變怪忽發,八 月中,有青蛇長數丈,出郡治,十六日風雨,林木、城門 營壘盡壞,壓死千餘人,夜三鼓方止。九月乙亥,奏至, 真宗皇帝亟命中使張景宣馳驛恤視,民壞屋者無 出來年夏租。壓死者,家賜米一斛,無「主及貧乏者,官 收瘞之。」令長史就宮觀精虔設醮,為民祈福。是時方 尚祥瑞,宰相甚怒,加譴郡守,真宗不從。其後守臣懲 艾,於五年三月壬午奏甘露降桐樹;七年七月庚寅 奏聖祖殿叢竹內獲毛屨二,以為聖祖降;九年四月 奏瑞氣覆巢湖,畫圖來上。皆奉承上意也。洎至皇祜 三年,仁宗皇帝在位三十年矣。六月丁亥,守臣茹孝 標奏:城內小山生芝三百五十本,悉以上進,改名其 山曰「紫芝山。蕞爾一培塿,不應一時所產若是之多 也。」上怒曰:「朕以豐年為瑞,賢臣為寶,草木蟲魚之異, 烏足尚哉!」茹孝標與免罪,戒州縣自今無得以聞。大 哉王言,足以警臣子之進諛者矣。

《國老談苑》:祥符中,天書降,群臣稱賀。魯宗道上疏略 曰:「天道福善禍淫,不言示化。人君政得其理,則作佑 以垂報,治乖於上,則出異以警戒。又何書哉?臣恐奸 臣肆其誕妄,妖惑上聽。」真宗雖不開納,然甚奇之隨手雜錄。仁宗一日召致仕晁迥對延和殿,上問《洪 範》雨暘之數,迥對曰:「比年災變仍發,此天所以左右 王者,願陛下修飾五事,以當天心,庶幾轉禍為福。」上 感悟,出所幸嬖尚美人等,又籍其位金帛二十餘萬 賜三司,贍軍費。

《雲麓漫抄》:景祐元年四月,上謂宰臣曰:「近年以來,陰 陽不順,卦氣乖舛,此必應天之道,有未合於天心而 違於人意者,宜推明咎徵之本。」臣僚上言:「早歲陳彭 年等定中外醮儀,聖祖天尊在北極之上。伏緣北極 大帝總領萬物,主宰中極,聖祖司命真君因薦尊號, 驟居紫微帝君之上。既定位非順,自茲天下郡縣多 致災傷,伏望重行詳定。」

《麟臺故事》:寶元二年,上嘗集天地辰緯雲氣雜占凡 七百五十六篇,離三十門為十焉,號《寶元天人祥異 書》。召輔臣於太清樓,出而示之,命發於祕閣。

《玉海》:「寶元二年十一月癸巳,以皇子生,燕宗室於太 清樓,讀《三朝寶訓》,賜御詩。又出《寶元天人祥異書》示 輔臣。其書蓋上集天地辰緯雲氣雜占,凡七百五十 六離三十門,為十卷。」

慶曆五年閏五月,龍圖閣直學士歐陽修上澤州進 士劉羲叟注釋司馬遷《天官書》及著《洪範災異論》,召 試學士院。六月癸亥,命為大理評事。羲叟兼通《大衍》 諸歷,起漢元以來為長歷。羲叟以《春秋》時變異攷,以 《洪範》災應,斥古人所彊合者,著書十數篇,視日月星 辰以占國家休祥,未嘗不應。著《十三代史志》《劉氏輯》 「曆,《春秋災異》。」

蘇洵作「《洪範》三論,斥末而歸本,援經而擊傳,復列二 圖以指其謬:一以形吾意,五行含羅九疇五事,檢御 五行,《皇極》裁節五事。」康定二年四月丙午,徐復召對, 上《洪範論》。

皇祐四年九月己巳,王洙講《洪範》五事。帝曰:「王者用 五事,皆本五行乎」洙對曰:「王者治五行,得其性則五 事皆善。故五事得則有休證,失則有咎證,是以聖人 克謹天戒以修其身。」上曰:「奉天在於修德,戒謹於未 形,必俟譴告,然後修德,豈畏天之道也?」

《遵堯錄》:富弼熙寧中召拜左僕射、平章事。弼既至,未 見。有於上前言災異皆天數,非人事得失所致者。弼 聞之,嘆曰:「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為者, 去亂亡無幾矣。是必奸臣欲進邪說,故先導上以無 所畏,使輔拂諫諍之臣無所復施其力,此治亂之機 也。」即上書數千言,雜引《春秋》及古今傳記人情物理, 以明其決不然者。時方苦旱,群臣請上尊號及作樂, 帝不許,群臣固請作樂,弼言:「故事,有災變皆徹樂,恐 上以同天節外使當上壽,故未斷其請。臣以為此盛 德事,正當示外國,乞並罷上壽。」從之,即日而雨。弼又 上疏,願益畏天戒,遠奸佞,近忠良。帝親書詔答之曰: 「敢不銘諸肺腑,終老是戒!」弼既上疏謝,復申戒不已: 「願陛下待群臣,不以同異為喜怒,不以喜怒為用舍。」 弼始見帝,帝問邊事,弼曰:「陛下即位之初,當布德行 惠,願二十年口不言兵。」因以九事為戒。

《清波雜志》:政和二年,待制李譓進蟾芝。上曰:「蟾,動物 也,安得生芝?聞大相國寺市中多有鬻此者,為玩物 耳。譓從臣,何敢附會如此?」命以盆水漬之,一夕而解, 竹釘故楮皆見。於是責譓以罔,上安置焉。又:己亥冬 祀南郊,方登壇,樂作,使人推數小車,載火出於遠林。 左右爭獻言為異,指點鬨然。大司樂田為押登壇歌, 壇上大呼曰:「田為先見。」而上亦不責也。時所謂祥瑞, 亦有類此者。而蔡絛尚有山產瑪瑙水晶地布、醴泉 芝草,誇大其父相業,父子之罪通天亦何辱書 《聞見後錄》:宮官盧功裔云:宣和末,鬼車瀝血於福寧 殿庭,又有狐登御坐。又內殿塼砌上忽有積血,遽視 之,復出去。塼亦出,發地亦出,至廢其殿雲。

李常云:宣和末為洛陽縣尉,有職事在西宮,一龍夏 伏起宮中者無虛日,殆數百處。初固異之,未幾金人 入洛宮,遂焚。張浮休云:「向謫郴江,夏日在寓舍,伴群 兒讀書次,忽天際一船載人物如行水上,久之方沒。」 《鐵圍山叢談》:「政和初間,治極之際,地不愛寶,所在奏 芝草者,動三二萬本。蘄、黃間至有一舖二十五里,遍」 野而出。汝海諸郡縣山石,皆變瑪瑙,動千百塊,而致 諸輦下。伊陽、太和山崩,奏至,上與魯公皆有慚色。及 復上奏,「山崩者,出水晶也。」以木匣貯之,進匣可五十 斤,而多至數十百匣來上。又長沙益陽縣山溪流出 生金,重十餘斤。後又出一塊,至重四十九斤。他多稱 是。

《齊東野語》:乾道丁亥十一月二日冬至,郊祀有風雷 之變,宰相葉顒、魏杞皆策免。先是會慶節,金國使在 庭,時受誓戒矣,議者欲權免上壽,就館鍚宴,廟堂姑 息,不能主其議,宴集英如常,天變豈偶然哉?洪邁當 制有曰:「理陰陽而遂萬物,所嗟。論道之非,因災異而 策三公,實負在天之愧。」蓋有所風也。

《金史阿疏傳》:「阿疏與同部毛睹祿勃菫等起兵,穆宗略阿茶檜水益,募軍至阿疏城。是日辰巳間,忽暴雨 晦曀,雷電下阿疏所居,既又有大光,聲如雷,墜阿疏 城中,識者以謂破亡之徵。」

《賈鉉傳》:「鉉為左諫議大夫兼工部侍郎,上書曰,親民 之官,任情立威,所用決杖,分徑長短,不如法式,甚者 以鐵刃置於杖端,因而致死。間者陰陽愆伏,和氣不 通,未必不由此也。願下州郡,申明舊章,檢量封記。按 察官其檢察不如法者,具以名聞,內庭敕斷,亦依已 定程式。」制可。

《徒單鎰傳》:「鎰拜平章政事,封濟國公。淑妃李氏擅寵, 兄弟恣橫,朝臣往往出入其門。是時烈風昏曀連日, 詔問變異之由,鎰上疏略曰:『仁義禮智信,謂之五常。 父義、母慈、兄友、弟敬、子孝,謂之五德。今五常不立,五 德不興,縉紳學古之士,棄禮義,忘廉恥,細民違道畔 義,迷不知返,背毀天常,骨肉相殘,動傷和氣,此非一』」 朝一夕之故也。今宜正薄俗,順人心,父父子子,夫夫 婦婦,各得其道,然後和氣普洽,福祿薦臻矣。

《完顏素蘭傳》:「素蘭累遷應奉翰林文字,權監察御史。 宣宗車駕至汴,素蘭上書言事,略曰:昔東海在位,信 用讒諂,疏斥忠直,以致小人日進,君子日退,紀綱紊 亂,法度益隳。風折城門之關,火焚市里之舍,蓋上天 垂象以儆懼之也。言者勸其親君子,遠小人,恐懼修 省,以答天變。東海不從,遂至亡滅。夫善救亂者,必跡」 其亂之所由生;善革弊者必究其弊之所自起。誠能 大明黜陟,以革東海之政,則治安之效,可指日而待 也。陛下龍興,不思出此,輒議南遷,詔下之日,士民相 率上章請留。啟行之日,風雨不時,橋梁數壞,人心天 意,亦可見矣。此事既往,豈容復追。但自今尤宜戒慎, 「覆車之轍,不可引轅而復蹈也。」

《荊王守仁傳》:「守仁,宣宗第二子也。守仁三子,長曰訛 可,次曰某,次曰孛德。天興初,守仁府第產肉芝一株, 高五寸許,色紅鮮可愛。既而枝葉津流,濡地成血,臭 不可聞,剷去復生者再。夜則房榻間群狐號鳴,秉燭 逐捕,則失所在。」未幾,訛可出質哀宗遷歸德。明年正 月,崔立亂。四月癸巳,守仁及諸宗室皆死青城。 《元史張珪傳》:「珪拜江南行臺御史中丞,因上疏極言 天人之際,災異之故,其目有修德行、廣言路、進君子、 退小人、信賞必罰、減冗官、節浮費,以法祖宗成憲,累 數百言。不報,遂謝病歸。久之,起珪為集賢院大學士。 先是,鐵木迭兒既復為丞相,以私怨殺平章蕭拜住, 御史中丞楊朵兒只、上都留守賀伯顏。大」小之臣,不 能自保。會地震風烈,敕廷臣集議弭災之道。珪抗言 於坐曰:「弭災當究其所以致災者。漢殺孝婦,三年不 雨,蕭、楊、賀冤死,其致沴之端乎?死者固不可復生,而 情義猶可昭白,毋使朝廷終失之也。」

《吳元珪傳》:「元珪遷工部尚書。河朔連年水旱,五穀不 豋,元珪言『《春秋》之義,以養民為本,凡用民力者必書。 蓋民力息則生養遂,生養遂則教化行而風俗美。宰 相嘉其言,土木之工稍為之息』。」

《劉敏中傳》:「敏中為翰林學士承旨,詔公卿集議弭災 之道。敏中疏列七事,帝嘉納焉。」

《名山藏典謨記》:太祖,濠州人。日章天質,鳳目龍姿,聲 如洪鐘,奇骨貫頂。元時太史言聖人生江淮,帝實應 之。當皇妣娠,夢黃冠授一丸,有光,吞之,覺而口尚聞 香。明日生於土地神祠中,白氣貫空,異香經宿祠中, 神驚避數里。時元大曆元年戊辰九月十八日也。浴 汲河水,水浮紅羅,遂取為衣。所居尚有神光,里人競 呼「朱家火」,往視無有。帝所生神祠地至今丈餘,莖草 不生。浮羅之河水判二色,一紅一白。

《明外史安然傳》:「戶部尚書范敏薦耆儒王本、杜佑、龔 斆、杜斆、趙民望、吳源等,召至,告之太廟,以本、佑、龔斆 為春官,杜斆、民望、源為夏官。秋冬闕,命本等攝之,兼 太子賓客,位公、侯、伯、都督之次。屢賜敕論,隆以坐諭 之禮,命協贊政事,均調四時。會立冬朔風釀寒,成冬 令。帝以為本等功,賜敕嘉勉。」又:「月分三旬,人各司之, 以雨暘時日驗其稱職與否。」

《崔亮傳》:「亮嘗言:凡祥瑞應見,皆國之休禎。請依唐令, 若麟鳳龜龍,依圖書合大瑞者,所司表奏,餘鳥獸草 木之類,驗實圖進。」帝曰:「卿等止議祥瑞,非也。夫災異 之來,上天垂誡綦重四方,或有變徵,無論大小,其令 所司馳奏焉。」

《章溢傳》:「帝親祀社稷,會大風雨,還坐外朝,怒儀曹議 禮不合,致天變,溢請寬貸,帝乃貰之。」

《國史紀聞》:正統十四年八月,也先大舉入寇,王振勸 上親征。車駕發京師,出居庸,過懷安,至宣府,連日風 雨,人情洶洶。井源等敗報踵至,王佐、鄺埜請回鑾,不 許。欽天監正彭德清斥振曰:「象緯示警,不可復前。倘 有疏虞,陷乘輿於草莽,誰執其咎?」學士曹鼐曰:「臣子 固不足惜,主上係天下安危,豈可輕進?」振怒曰:「若有 此,亦天命也。」會暮,有黑雲壓營,雷雨大作,振惡之,始 令班師。駕至土木,敵至,四面攻圍,上不得出,擁以去振為亂兵所殺。

《明通紀》:「上既陷敵營,也先屢欲謀害。是夜,忽大雷雨, 震死也先所乘青驄馬。上令袁彬出帳房外窺視,但 見赤光罩定御帳,敵謀乃沮。又雪夜令人行刺,其人 見一大蟒蛇遶護帳外,畏怖而去,敵人由是益加敬 禮焉。」

天順三年冬,忠國公石亨謀不軌,下獄死。亨貪恣日 甚,賄賂公行,強預朝政,易置文武大臣、邊將,以張其 威。子姪廝養,勢焰燻灼,天下寒心。而亨恬不知戒,上 干天象。彗出星變,日暈數重,數月不息。蓋群陰圍蔽 太陽之象也。未幾,家人露其不軌之謀,於是下亨獄, 卒死獄中。

《明外史傅珪傳》:「御史張羽奏雲南災,珪因極言四方 災變可畏。八年五月復奏四月災,因言《春秋》二百四 十二年災變六十九事。今自去秋來,地震、天鳴、雹降、 星殞、龍虎出見,地裂、山崩凡四十有二,而水旱不與 焉,災未有若是甚者。極陳時弊十事,語多斥權倖,權 倖益深嫉之。」

《徐恪傳》:「弘治四年,拜右副都御史,奏言:秦、項梁、唐、龐 勛、元方、谷珍軰往往起東南。今東南民力已竭,加水 旱洊臻,去冬彗掃天津,直吳、越地。乞召還織造內臣, 敕撫按諸臣加意撫循,以弭異變。帝不從。」

《趙佑傳》:「陳琳出督南畿學政,抗章言:南京窮冬雷震, 正旦日蝕,正宜修德弭災,委心元寮,博採忠言,豈宜 自棄股肱,隔塞耳目?」

《倪岳傳》:「岳以四方所報災異,禮部於歲終類奏,率為 具文。乃詳次其月日,博引經史徵應,勸帝勤講學,開 言路,寬賦役,慎刑罰,黜奸貪,進忠直,汰冗員,停齋醮, 省營造,止濫賞。帝頗採納焉。」

《舒芬傳》:「孝貞山陵畢,迎主祔廟,自長安門入。芬上言: 『孝貞皇后作配茂陵,未聞失德。祖宗之制,既葬迎主, 必入正門。昨孝貞之主顧從陛下駕,由旁門入』。他日 史臣書之曰:『六月己丑,車駕至自山陵,迎孝貞純皇 後主入長安門』。將使孝貞有不得正終之嫌,其何以 解於天下後世昨祔廟之夕,疾風迅雷甚雨,意者聖 祖、列宗及孝貞皇后之靈儆告陛下也。陛下宜即明 詔中外,以示改過。」不報。

《鎮國中尉勤熨傳》:勤熨倜儻好大略,周王嫉之,言其 過於朝,世宗奪其歲祿。勤熨既失職,乃上書曰:「陛下 躬上聖之資,不法古帝王,兢業萬幾,擇政任人,乃溺 意長生,屢修齋醮,興作頻仍。數年來朝儀久曠,委任 非人,遂至賄賂公行,刑罰倒置,奔競成風,公私殫竭。 脫有意外變,臣不知所終。邇者天心仁愛,災異疊徵, 不下罪己之詔,諸大臣亦無避路之章。慶瑞頌符,接 口連牘,恐非所以仰承天變。伏惟皇上念祖宗創業 之艱,敬昊天顯道之戒,復視朝之禮,罷土木之工,開 忠諫之路,屏邪枉之人,則天意可回,人心用勸,將與 唐虞等齡齊名。臣言出禍隨,得從劉向、李勉、趙汝愚 同遊,地下無恨。」帝覽疏怒,坐誹謗,降「庶人,幽鳳陽。」 《葉應璁傳》:「應璁,嘉靖初,歷郎中、給事中。潮陽陳洸素 無賴,家居與知縣宋元翰不相能,令其子柱訐元翰, 謫戍。給事中趙漢等交章劾洸,請罷洸聽勘。得旨,遣 應璁等雜治,具上洸罪狀,宜斬,帝命免罪為民。洸上 書訐應璁等,遂逮洸、應璁等及錦衣衛廷訊。應璁對 曰:『某所持者,王章耳。必欲直洸,惟諸公命』。」刑部尚書 胡世寧等心知洸罪重,而懲前大獄不敢執。會是日 黃霧四塞,獄弗竟。次日又大風拔木。有詔修省勿用 刑,乃當應。璁按事不實律為民。

《明外史彭汝實傳》:「汝實因災異上言:邇者黃風黑霧, 春旱冬雷,地震泉竭,揚沙雨土。加以群小盛長,盜賊 公行,萬民失業,木異草妖,時時見告。天變於上,地變 於下,人物變於中。而修省之詔,無過具文。廷陛之間, 忠邪未辨,以逢迎為合禮,以守正為沽直,長鯨巨鮞, 決網自如,腴田甲第,橫賜無已。此皆臣等不能明目 達聰之責也。今陛下《春秋》已逾志學,豈可徒恃堯、舜 之資而不加聖心乎?側聞經筵進講,略無問難;黃閣 票擬,依常批答。棄燕閒於女寵,委腹心於貂璫。二廖 諸張尚然緩死,李隆、蘇縉竟得無他。如此而望天意 之回,人心之感,不可得矣。」報聞。

《沈鯉傳》:鯉因事納忠,論奏無所避。京師久旱,備陳恤 民實政,以崇儉戒奢為本。且請減織造。已,京師地震, 又請謹天戒,恤民窮。畿輔大祲請,上下交修,詞甚切。 帝以四方災,敕廷臣修省。鯉因請大損供億營建,賑 救小民。帝每嘉納。

《楊繼盛傳》:「繼盛改兵部武選司,抵任一月,遂草奏劾 嵩。齋三日,乃上奏曰:『方今外賊惟俺答,內賊惟嚴嵩, 未有內賊不去而可除外賊者。去年春,雷久不聲,占 曰:『大臣專政』。冬日下有赤色,占曰:『下有叛臣』。又四方 地震,日月交蝕以為災,皆嵩致。願陛下聽臣之言,察 嵩之姦,重則置憲,輕則勒致仕。內賊既去,外賊自除』」, 雖俺答亦必畏陛下聖斷,不戰而喪膽矣《胡宗憲傳》:「宗憲晉兵部尚書,獻白龜二,五色芝五,帝 大悅,賚宗憲加等。」

《高拱傳》:「高儀掌禮部四年,每歲暮,類奏四方災異。」 《張居正傳》:「世宗朝,士大夫言祥瑞者,居正詆之。及秉 政,顧獨喜。翰林院產白燕,池中白蓮雙蒂,居正皆獻 之。言及災異,則慍見辭色,於是承風者競為諛佞。」 《趙志皋傳》:「志皋改建極殿,時兩宮災,彗星見,日蝕九 分有奇。三殿又災,連歲間,變異迭出。志皋請下罪己 詔,因」累疏陳時政缺失,而其大者《定國本》《罷礦稅》諸 事,凡十一條,優詔報聞而已。

《申時行傳》。「時行嘗因災異,力言催科急迫,徵派加增, 刑獄繁多,用度侈靡之害。」

《葉向高傳》:「吳道南擢禮部右侍郎,因災異言貂璫斂 怨,乞下詔罪己,與天下更新。」皆不報。

《林瀚傳》:瀚子廷機,廷機子烴為太僕少卿,因災異極 陳礦稅之害,請釋逮繫諸臣,不報。

《近峰記略》:「建文時,新宮初成,見男子提一人頭,血色 糢糊,直入宮中,大索之無得也。夜宴張燈,忽不見人, 狐狸滿宮,遍置鷹犬,逐之不能止。日赤無光,彗掃軍 門,熒惑守心,犯斗,山崩地震。錦衣衛火,武庫自焚,文 華、承天俱燬。正統間,浙中山移於平田,地動,白毛遍 生。陝西山崩,壓數千家。山移有聲,號三日,黃河東流, 沒千餘家。南京殿宇火。明日殿基生荊棘二尺許。」 《天順日錄》:「明自王振擅權,天象災異疊見。振狼恣愈 甚,且諱言之。時浙江紹興山移於平地,地動,白毛遍 生。又陝西二處山崩,壓沒人家數十戶。一處山移,有 聲叫三日移數里。又黃河改流東北於海渰,沒人家 千餘。又振宅新起內府乾方,未踰時,一」火而盡。又南 京殿宇亦一時被焚。是夜大雨,明日,殿基上生荊棘 二尺高。始下詔赦:「盜不可遏,蝗不可滅,天意不可回 矣。」

《古穰雜錄》:吏部尚書郭璡,出身早,不遑問學,然天資 甚美,受氣完厚,臨事從容,喜怒不形於色,精於吏事, 簡切不泛。為戶曹屬,文廟已知其名。正統初,侍臣因 蝗旱言大臣不能盡職,久妨賢路。有旨回奏,眾欲罷 歸田裡,以謝天譴,璡獨謂不可云:「非是貪位,但主上 幼沖,吾軰皆先帝簡任受付託,若皆罷去,誰與共理, 只宜戴罪修省改過,以回天意。」眾從其言,識者韙之。 《見聞搜玉》:「王竑,江夏人,巡撫南直隸。景泰時,徐沛諸 邑,歲大饑疫,多方賑療,賴以全活。嘗賦《苦雨》詩二章。 方春正二月,久苦雨淋淋。隴畝渾無望,瘡痍痛不禁。 添成憂國恨,滴碎為民心。願借西風力,凌空掃積陰。」 又「兩月連陰雨,羈懷倍慘然。有身當報國,無力可回 天。」凍水傷農業,寒淋打客船。為憐「黎庶苦。終夕不成 眠。」

《廣東通志》:正統十三年秋八月,有星孛於南斗。初,都 督董興進兵,時天文生馬軾隨行至江西,夜半聞雞 亂鳴,興問之:「此何祥也?」對曰:「雞不時鳴,由賞罰不明, 願公嚴軍令。」及經清遠峽,有白魚入舟,軾曰:「武王伐 紂有此徵,此逆賊授首之兆也。」至廣州,時蕭養已僭 號,及授偽官百餘人,聚船河南千餘艘,勢甚張。眾欲 請兵,軾曰:「兵貴神速,若請兵,則緩不及事。以所徵兩 廣、江西官軍,狼兵取勝猶拉朽耳。」興從之。三月初五 夜,有大星墜於河南,及旦,以所占告。興曰:「四旬內破 賊必矣。」四月十一日,興率官軍至大川頭,與賊相遇, 果大破之。

庶徵總部雜錄

編輯

《禮記樂記》:「古者天地順而四時當,民有德而五穀昌, 疾疢不作而無妖祥,此之謂大當。」陳注《四時當》,謂不失 其序。「妖祥」,祥亦妖也。「大當」,大化之均調也。

《詩小序》雲:「《漢仍叔》,美宣王也。宣王承厲王之烈,內有 撥亂之志,遇災而懼,側身修行,欲銷去之。天下喜於 王化復行,百姓見憂,故作是詩也。」

《三墳》《形墳》,傳天雲祥,聖人以符應天命;「山雲疊峰」,聖 人以意決災異;地氣騰氳,聖人以辨妖孽;「日氣晝圍」, 聖人以決災變。

《墨子天志中》篇:「古者聖王明知天鬼之所福,而辟天 鬼之所憎,以求興天下之利,而除天下之害。是以天 之為寒熱也,節四時,調陰陽雨露也,時五穀熟,六畜 遂疾,災戾疫凶,饑則不至。」

《明鬼下篇·商書》曰:「嗚呼!古者有夏,方未有禍之時,百 獸貞蟲,允及飛鳥,莫不比方。矧在人面,胡敢異心?山 川鬼神,亦莫敢不寧。若能共允,在天下之合,下土之

葆,察山川鬼神之所以莫敢不寧者,以佐謀禹也。此
考證
吾所以知商周之鬼也。」

《呂氏春秋名類篇商箴》云:「天降災布祥,並有其職。」 《孔叢子》:宰我問:「《書》云:『納於大麓,烈風雷雨弗迷』。何謂 也?」孔子曰:「此言人事之應乎天也。堯既得舜,歷試諸 難,已而納之於尊顯之官,使大錄萬機之政。是故陰 陽清和,五星不悖,烈風雨各以其應,不有迷錯愆伏, 明舜之行合於天也。」

《詩說》:《十月之交》,幽王之時。天變見於上,地變動於下, 而奸臣亂政於外,嬖妾敗德於內,大夫憂危亡之將 至,故作是詩,賦也。

《淮南子原道訓》:「虹蜺不出,賊星不行,含德之所致也。」 《俶真訓》:「古者至德之世,賈便其肆,農樂其業,大夫安 其職,而處士修其道。當此之時,風雨不毀折,草木不 夭,九鼎重味,珠玉潤澤,洛出丹書,河出綠圖。」

《天文訓》:「虎嘯而谷風至,龍舉而景雲屬,麒麟𩰚而日 月蝕,鯨魚死而彗星出,蠶珥絲而商弦絕,賁星墜而 渤海決。人主之情,上通於天,故誅暴則多飄風,枉發 令則多蟲螟,殺不辜則國赤地,令不收則多淫雨。 虹蜺、彗星者,天之忌也。」

《覽冥訓》「日月精明,星辰不足,其行風雨時節,五穀登 熟。虎狼不妄噬,鷙鳥不妄搏。鳳凰翔於庭,麒麟遊於 郊。青龍進駕,飛黃伏皁。」

《精神訓》:「日月失其行,薄蝕無光,風雨非其時,毀折生 災。五星收其行,州國受殃。」

《兵略訓》:「兵之所加者,必無道之國也。故能戰勝而不 報,取地而不反,民不疾疫,將不夭死,五穀豐昌,風雨 時節,戰勝於外,禍生於內。是故名必成而後無餘害 矣。」

《西京雜記》:董仲舒曰:「太平之世,則風不鳴條,開甲散 萌而已;雨不破塊,濡葉津根而已;雷不驚人,號令起 發而已;電不暄目,宣示光耀而已;霧不塞望,浸淫被 泊而已;雪不封條,凌殄毒害而已。雲則五色而為慶, 雨則三日而成膏,露則結珠而為液。此聖人在上,則 陰陽和而風雨時也。政多紕繆,則陰陽不調,風發屋」, 雨溢河,雹至牛目,雪殺驢,此皆陰陽相盪為「祲沴」之 故也。

《春秋繁露奉本》篇:「萬物以廣博眾多,歷年久者為象。 其在天而象天者,莫大日月,繼天地之光明,莫不照 也。星莫大於泰辰,北極常星,部星三百,衛星三千,大 火二十六星,伐十六星,北斗七星,常星九辭二十八 宿,多者宿二十八九,其猶蓍百莖而共一本,龜千載 而人寶,是以三代傳決疑焉。其得地體者,莫如山阜。 人之得天得眾者,莫如受命之天子。」下至公侯伯子 男,海內之心,懸於天子,疆內之民,統於諸侯。日月蝕 並,吉凶不以其行。有星茀於東方,泰辰、北斗入,常星 不見,地震梁山,沙鹿崩,宋、衛、陳、鄭災。王公大夫篡弒 者,《春秋》皆書,以為大異,不言眾星之茀入霄雨,原隰 之襲崩,一國之小民死亡不決,疑於眾草木也。 天之所加,雖為災害,猶承而大之,其欽無窮震夷伯 之廟是也。天無錯糾之災,地有震動之異,天子所誅 絕,所敗師,雖不中道,而《春秋》者不敢闕,謹之也。 《後漢書張敏傳》:敏疏曰:「春生秋殺,天道之常。春一物 枯即為災,冬一物華即為異。」

《申鑒政體篇》:「二端不愆,五德不離,則三才允序,五事 交備,百工惟釐,庶績咸熙。」

《俗嫌篇》或問:「五三之位,周應也;龍虎之會,晉祥也。」曰: 「官府設陳,富貴者值之,布衣寓焉,不符其爵也。獄犴 若居,有罪者觸之,貞良入焉,不受其罰也。」或曰:「然則 日月可廢歟?」曰:「否。」曰:「元辰先王所用也。人承天地,故 動靜焉順。順其陰陽,順其日辰,順其度數,內有順實, 外有順文,文實順理也。休徵之符,自然應也。故盜泉 朝歌」,「孔墨不由。」惡其名者,順其心也。苟無其實,徼福 於忌,斯成難也。

荀悅《漢紀序》:「凡祥瑞,黃龍見,鳳凰集,麒麟臻,神馬出, 神烏翔,神雀集,白虎神獸獲,寶鼎昇,寶磬,神光見,山 稱萬歲,甘露降,芝草生,嘉禾茂,元稷降,醴泉湧,木連 理。凡災異大者,日蝕五十六,地震十六,天開地裂。五 星聚於東井各一,太白再經天,星孛二十四,山崩三 十四,隕石;十一,星隕如雨,二星晝見,三火災二十四」, 河漢水大汎溢為人害十河汎一冬雷五夏雪三冬 無冰二天雨血雨草雨,魚死,人復生,男子化為女子 嫁為人婦。生子枯木更生,大石自立。

《潛夫論本政》篇:「皇父蹶楀聚而致災異。」

《浮侈》篇:「愁怨者多,則咎徵並臻;下民無聊,則上天降 災。」

《述赦》篇:「王者至貴,與天通精,心有所想,意有所慮,未 發聲色,天為變移,或若休咎庶徵,月之從星,此乃宜 有是事,故見瑞異。或戒人主若忽不察,是乃己所感 致,而反以為天意欲然也。」

《抱朴子君道篇》:「七政不亂,象於元極,寒溫不謬,節而 錯集。四靈備覿,芝華灼粲。甘露淋漉以霄墜,嘉穗婀娜而盈箱。丹魃逐於神潢,元厲拘於廣朔。百川無沸 騰之異,南箕謐偃禾之暴。物無詭時之凋,人無嗟慨 之響。囹圄虛陳,五刑寢厝。」

嘉祥之臻,則念得人之祐感;逢天之怒,則思《桑林》之 引咎。

《博物志》:「漢興,多瑞應,武帝之世特甚,麟鳳數百。王莽 時,郡國多稱瑞應,歲歲相尋,皆由順時之欲,承旨求 媚,多無實應,乃使猜疑。」

《談苑》:江南民言:「正旦晴,萬物皆不成。」元豐四年正旦, 九江郡天無片雲,風日明快,是年果旱。又曰:「芒種雨, 百姓苦。」蓋芒種須晴明也。春雨甲子,赤地千里。夏雨 甲子,乘船入市。乘船入市者,雨多也。又於四月一日 至四日,卜一歲之豐凶云:「一日雨,百泉枯,言旱也。二 日雨,傍山居,言避水也。三日雨,騎木驢,言踏車取水」, 亦旱也;四日雨餘有餘,言大熟也。禪師惠南常言:上 元一夕晴,麻小熟;兩夕晴,麻中熟;三夕晴,麻大熟。若 陰雨,麻不登。占亦如此。雲絕有效驗。京東一講僧云: 「雲向南,雨潭潭,雲向北老鸛尋河哭。雲向西,雨沒犁, 雲向東,塵埃沒老翁。」言雲:「向南與西行則有雨,向北 與東行則無雨。」雲亦有效驗。大理少卿杜純云:「京東 人言:『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里』,言雨後朝晴尚有雨 也,須晚晴乃真晴耳。」九江人畏下旬雨,雲,雨不肯止。 劉師顏《視月占旱》云:「月如懸弓,少雨多風;月如仰瓦, 不求自下。」同州人謂雨沾足為爛雨。

《嬾真子》:「俗說以人嚏噴為人說,此蓋古語也。《終風》之 詩曰:『寤言不寐,願言則嚏』。」箋云:「言,我願思也。嚏當為 不敢嚏咳。我其憂悼而不能寐,如思我心如是,我則 嚏也。」今俗人嚏雲「人道我」,此乃古之遺語也。《漢藝文 志雜占》十八家三百一十卷內《嚏耳鳴雜占》十六卷 注云:「嚏,丁計反。」然則嚏耳鳴皆有吉凶。今則此術亡 矣。

《雲笈七籤諸真要略》:「夫上好逸豫,愛民有曲恭阿順 之巧。厚之以利,則民競諂柔色,順媚以求之。故邪偽 化惑之俗興,而木行篤直之氣失矣。失積則咎氣有 餘縮之差。世犯歲星之忌,災則有溫毒之疫;民負司 命之禁,殃則有項痛煩殞,奪壽促命之死。咎氣流注 蒸產,而相生為諂諛遺釁之燼。」

上好寬委,愛民有徑,執偏專之守。厚之以利,則民競 肆固矜誇之見以求之,故狠軼忿戾化亂之俗興,而 土行公利之氣失矣。失積則地有舒泄、穢結、亂積、風 雷反震動之故,世犯鎮星之忌,災則有悸氣蒸毒之 疫,民負司危之禁,咎氣流注蒸產,而相生為驕逸恣 情遺釁之燼。

上好煩品,愛民,有降若風邁之貌。厚之以利,則民競 魁岸,豪傑爭第,妄進之奸以求之,故相凌踐,蔑忽禍 化,流亡之俗興,而金行信質之氣失矣。失積則時有 雪霜愆節之侵,世犯太白之忌,災則有氣痛之疫,民 負司契之禁,殃則有癘竭氣斷,及兵凶震殺,奪壽促 命之死,咎氣流注蒸產,而相生為侮慢相仇遺釁之 燼。

「上好慧敏,愛民,有文辨彩豔之巧。厚之以利,則民競 機飾浮詭流尚之偽以求之,故佞為掩聽,化闇之俗 興而火行哲明之氣失矣。失積則日有病無光,孛蝕 之促,世犯熒惑之忌,災則有暑毒之疫,民負司順之 禁,殃則有鬼魅忤痛,心悶殞絕慌惱,及狂逆妄圖不 道之覬,奪壽促命之死。」咎氣流注蒸產而相生,為奢 華佞害闚覦遺釁之燼。

上好嚴厲愛民,有敢斷剋決之巧,厚之以利,則民競 懷毒,逞其害烈之能以求之,故空患陰圖,禍背化逆 之俗興,而水行義守之氣失。矢失積則月有黶虧魄 傷遲速不常之度,世犯辰星之忌,災則有陰毒之疫, 民負司錄之禁,殃則有殘痼滯瘠暴僵,及盜賊獄戮, 奪壽迫促殘命之死,咎氣流注蒸產,而相生,為凶淫 禁虐、遺釁之燼,化失五常之氣,世運五常之災,民沈 五促之燼,皆榮辱、爭奪、恥怨、仇侮、嫉娼之所生也。 《師友談記》:太史公講《月令》,開題凡數千言,備陳歷世 遵陰陽為政事之跡,與魏相柳宗元之說反復甚明, 前世論時令者,莫能過也。且曰:「儒者多言,不必從《月 令》。」故《時令論》立說,誠有以破漢儒附會災異之弊。然 《洪範》以五事應五行。有休徵咎徵。符契甚明。後之人 君不可不為鑒也。

《避暑錄話》:在山居久,見老農候雨暘十中七八。問之 無他,曰:「所更多耳。」問市人則不知也。余無事,常早起, 每旦必步戶門,往往童僕皆未興其中。既洞然無事, 仰觀雲物景象與山川草木之秀,而志其一日為陰 為晴、為風為霜、為寒為溫,亦未嘗不十中七八。老農 以所更,吾以所見,其理一也。乃知惟一靜大可以察 「天地,近可以候一身,而況理之至者乎?」

《容齋三筆》:昔人謂顏師古為班氏忠臣,以其注釋紀 傳雖有舛誤,必委曲為之辨故也。如《五行志》中最多,

其最顯者,與《尚書》及《春秋》乖戾為甚,桑榖共生於朝
考證
劉向以為商道既衰,高宗乘敝而起,既獲顯榮,怠於

政事,國將危亡,故桑榖之異見,武丁恐駭,謀於忠賢。 顏注曰:「桑榖自太戊時生,而此雲高宗時。」其說與《尚 書大傳》不同,未詳其義,或者伏生差謬。按《藝文志》自 云:「桑榖共生,太戊以興,鳴雉登鼎,武丁為宗。」乃是本 書所言,豈不可謂明證?而翻以伏生為謬,何也?僖公 二十九年,大雨雹,劉向以為信用公子遂,遂專權自 恣。僖公不寤,後二年殺子赤,立宣公。又載文公十六 年,蛇自泉宮出,劉向以為其後公子遂殺二子而立 宣公,此是文公末年事,而劉向既書之,又誤以為僖, 顏無所辨。《隱公三年》,「日有蝕之」,劉向以為其後鄭獲 魯隱,注引狐壤之戰,隱公獲焉,此自是隱為公子時 事耳,《左傳》記之甚明。《宣公十五年》「王札子殺召伯、毛 伯」,董仲舒以為成公時,其他如言楚莊始稱王,晉滅 江之類,顏雖隨事敷演,皆云未詳其說,終不肯正詆 其疵也。

《容齋五筆》:予亡弟景何,少時讀書甚精勤,晝夜不釋 卷,不幸有心疾,以至夭逝。嘗見梁弘夫誦《漢書》,即云: 「唯谷永一人無處不有。」弘夫驗之於史,乃服其說,今 五十餘年矣。漫摭永諸所論建,以渫予在原之思。建 昭雨雪,燕多死,永請皇后就宮,令眾妾人人更進。建 始星孛營室,永言為後宮懷妊之象,彗星加之,將有 絕繼嗣者。永始日蝕,永以《易》占對,言酒亡節之所致。 次年又蝕,永言民愁怨之所致。星隕如雨,永言王者 失道,下將叛去,故星叛天而隕,以見其象。《樓護傳》言: 穀子雲之筆札敘傳述其論許班事。《許皇后傳》云:「上 采永所言以答書」,其載於史者,詳複如此。本傳云:「永 善言災異,前後所上四十餘事」,蓋謂是雲。

《朱子語類》:淵聖即位時,日重暈相軋,太祖陳橋即位 時亦然。淵聖即位三四日後,昏霧四塞,豈耿南仲邪 說有以蒙蔽之乎?

歐公《章疏》言「地震,山石崩入於海。」某謂正是「贏豕孚 蹢躅」之義。當極治時,已自栽培得這般物在這裏了, 故直至如今。

燕翼貽謀錄《虞書》載:「《簫韶》九成,鳳凰來儀。」三代以後 無傳焉。惟漢宣帝時嘗見,史不載其形狀如何。真宗 景德元年五月七日午時,白州有鳳凰三,自南入,眾 禽周遶,至萬歲寺前樓高木上身如龍,長九尺,高五 尺,其文五色,冠如金盞。至申時,飛向北去,遂不復見。 州畫圖來上。是時天下承平日久,可謂治世,宜其覽 德輝而下也。若麟,惟先聖識之。漢武獲一角獸,當時 以為麟,太史公不以為然也。太平興國九年十月癸 巳,嵐州獻獸,一角,似鹿無斑,角端有肉,性馴善。詔群 臣參驗。徐鉉、滕中正、王佑等上奏曰:「麟也。」宰相宋琪 等賀。

《玉海康定政鑒》十二卷,御製有序。采五行六沴、前世 察候稽應者,以為政治之龜鑒,以「皇極」為本。

《漢制》,「攷抱天時。」註:「鄭司農云:太史主抱式以知天時, 處吉凶。」疏:據當時占文謂之式,以其見時候有法式, 故謂載天文者為式。

《齊東野語》:「世所謂祥瑞者,麟、鳳、龜、龍、騶虞、白雀、醴泉、 甘露、朱草、靈芝、連理之木、合穎之禾皆是也。然夷攷 所出之時,多在危亂之世。今不假援引古昔,姑以近 代顯著者言之。王建父子之據蜀也,天復六年,巨人 見青城山,鳳凰見萬歲縣,黃龍見嘉陽江,而甘露、白 雀、白鹿、龜龍並見於諸州。武成元年,騶虞見武定,嘉」 禾生廣昌,麟見壁州,龍五十見於洵陽水中。永平二 年,劍州木連理,文州麟見,黃龍見富義江。三年,麟見 永泰,白龍見卭江,騶虞見壁山,有三鹿隨之。四年,麟 見昌州。通政元年,黃龍見太昌池。瑞物之出,殆無虛 歲,而太子元膺以叛死,大火焚其宮室,兵敗於外,政 亂於內,終之以身死,衍立而國亡,其為瑞徵,乃如此 耳。至如至和隆盛之際,地不愛寶,所在奏貢芝草者, 動二三萬本。蘄、黃間至有一鋪,二十五里之間,遍野 而出。密州山間,至彌滿四野,有一本數十葉,眾色咸 備者。太守李文仲採及三十萬本,作一綱進,即進職, 除本道運使。汝海諸郡縣,山石變為瑪瑙,動以千百。 伊陽太和山崩,出水晶幾萬觔,皆以匣進京師。長沙、 益陽山溪流出生金數百觔,其間大者一塊至重四 十九斤,其他草木鳥獸之珍,不可一二數。一時君臣 稱頌祥瑞,蓋無虛月。然越數歲而遂罹難,邦國喪亂, 父子遷播,所謂瑞應又如此也。善乎,先儒之論曰:「未 有喪仁而久者也,未有恃祥而壽者也。商之王以桑 榖昌,以雉雊大,鄭以龍衰,魯以麟弱。白雉亡漢,黃犀 死莽,惡在其為符也?」世有喜言祥瑞之人,觀此亦可 以少悟矣。

《經外雜抄》《洪範五行傳》曰:「田獵不宿,飲食不享,出入 不節,奪民農時,及有奸謀,則木不曲直。」《說》曰:「木,東方 也。於易,地上之木為觀,其於王事,威儀容貌,亦可觀 者也。棄法律,逐功臣,殺太子,以妾為妻,則火不炎上。」 《說》曰:「火,南方,揚光輝為明者也。其於王者,南面鄉明而治,治宮室,飾臺榭,內淫寵,犯親戚,侮父兄,則稼穡」 不成。《說》曰:土,中央,生萬物者也。其於王者,為內事,宮 室夫婦親屬,亦相生者也。好攻戰,輕百姓,飾城郭,侵 邊境,則金不從革。《說》曰:「金,西方,萬物既成,殺氣之始 也。」故立秋而鷹隼擊,秋分而微霜降。其於王事,出軍 行師,把旄杖鉞,誓士眾,抗威武,所以征畔逆,止暴亂 也。簡宗廟,不禱祠,廢祭祀,逆天時,則「水不潤下。」說曰: 「『水北方,終減萬物者也』。其於人道,終而形滅,精神放 越,聖人為宗廟以收魂氣,春秋祭祀,以終孝道。」又《漢 書五行志》云:「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推陰陽,為儒者 宗。宣元之後,劉向治《穀梁春秋》,數其禍福,傅以《洪範》, 與仲舒錯。至向子歆治《左氏傳》,其《春秋》意亦已乖矣。」 言《五行傳》又頗不同,是以㩜仲舒《別向歆傳》載「眭孟、 夏侯勝、京房、谷永、李尋之徒所陳行事,訖於王莽,舉 十二世以傳《春秋》,著於篇。」按:此其說亦不可廢,故記 於此,以俟摭討。

《野客叢談》,《蔡邕傳》曰:「光和元年七月,詔邕與光祿大 夫楊賜等詣金商門問災異,邕悉心以對,事悉在《五 行志》。」注云:「其志今亡。」而《續漢志》引蝗蟲及雌雞二事 而已。余考《邕集》,當時答詔問凡有八事:一虹蜺,二白 衣入德陽門,三雌雞化雉,四日蝕地動風雨不時,疾 癘流行,迅風折樹,五星辰錯謬,六蝗蟲冬出,七平城 門武庫屋壞八,令邕分別,皁囊封上,勿漏所問,邕對 悉有據依,皆傳所不載。

《物類相感志》:「卜鳥,東女國以十一月為歲首。每至十 月,令巫者齎物入山,散麥於空中,大咒呼。俄有鳥如 雉,飛入巫懷內,剖其腹視之,有穀,知來歲豐,若冰雪 必多災異。因名卜鳥。」

《枝山》:前聞《洪範》內「惟天陰騭下民,相協厥居」一節,蔡 氏俱以天言,不知「陰騭下民」,乃天之事,「相協厥居」,乃 人君之事。天之陰騭下民者何?風雨霜雪均調四時, 五穀結實,立烝民之命,此天之陰騭也。君之相協厥 居者何?敷五教以教民,明五刑以弼教,保護和洽,使 強不得陵弱,眾不得暴寡,而各安其居也。

空同子和氣致祥,而治世亦菑天心仁愛之歟,乖氣 致菑,而叔世亦瑞,燈滅必光耳。或曰:「治世菑在朝廷, 而瑞在天下,叔世瑞在朝廷,而菑在天下。」

《簷曝偶談》:「見怪不可驚怪,但宜鎮之以靜。如桓公見 紫衣之神,周南見怪鼠之語,李叔堅不殺戴冠之犬, 公亮大書入窗之手,是皆能以氣勝之也。夫怪豈能 傷人,所患者不能持守,乃自傷耳。」

漢儒之於經臺史之測天也,不能盡天,而觀《象》者莫 能廢。

《丹鉛總錄》:「天有常福,必祚明德;天有常菑,必隕明忒。」 陳壽云:「蜀無史職,故災祥靡聞。」按黃氣見於秭歸,群 鳥墜於江水,成都言有景星出,益州言無宰相氣。若 史官不能置此事,何由而書?蓋因父受髡辱,加茲謗 議者也。《蜀志》又稱:王崇補東觀,許蓋掌禮儀。又郄正 為祕書郎,廣求益部書籍。斯則典校無缺,屬辭有人 矣。又按後主景耀元年,史官奏「景星見,大赦改元。」自 書之而自戾之,何耶?

《宋史長編》云:紹興中,秦檜擅朝,喜飾太平。群國多上 草木禽鳥之瑞,歲無虛月。胡致堂所謂「花卉可以染 植增其態,毛羽可以餧飼變其色,上之人苟欲之,則 四面而至矣。」蓋指此也。

《墨池浪語》:「熙寧元年,英州雷震,一山梓樹盡枯為龍 腦,至龍腦,價為之賤。政和四年,汝蔡之間,連山大小 石皆變為瑪瑙,尚方取之為寶帶器玩。」夫石變為瑪 瑙,可異也;而樹枯為龍腦,不尢可異乎?

《近思雜問》:日月交會,日為月掩則日蝕,日月相望,月 與日亢則月蝕,自是行度分道,到此交加去處,應當 如是。曆家推算,專以此定疏密,本不足為變異。但天 文才過此際,亦為陰陽厄會,於人事上必有災戾,故 聖人畏之,側身修行,庶幾可弭災戾也。

伍讓《衡州府舊志序》:「箕陳洪範,漢志五行。咎由戾致, 休以和臻。觀變修捄,民始攸寧。」

又「星土之義,積分以成度,辨度以分野,猶之積里以 成縣,積縣以成郡,積郡以成天下也。彼京畿者,腹心 也;邦國,肢體臂指也。痱癖在一臂,顫悸在一指,而概 謂精血不相麗,經脈不相攝也。彼星孛大辰,而四國 何以同災,熒惑守心,而一言何以徙舍?天人感應之 際,不可不察也。是故以土辨星,以人治土,有一郡必」 命郡大夫治之;有一邑,必命邑大夫治之。下至里社, 亦有官師。凡以察其妖祥,稽其治否,上以詔救政,下 以修序事,未嘗以區區之地廢觀省也。

來《瞿唐集》或問:「堯時十日並出,果有否?」曰:「此其必有 者也。蓋堯時六陽己極,陽精之發極盛故也。觀天地 六陰已極之時,即昏黑可知矣。斷史者以儒者莫先 於窮理,無十日並出之理,殊不知此造化之妙也,俗 儒安得知之哉?且天地陰陽有此不齊之氣,即有此 不齊之事。如日明於晝,乃其常也。亦有二日並出者焉,如永聖元年、乾符六年是也。月亦然,或時兩月並 出,或時三月並出,或時西南方兩月重出,或時朔月 猶見東方,或時生齒,其間怪變,不可勝紀。又極而言 之,天雨水常也,或時雨血,或時雨沙,或時雨土,或時 雨草,或時雨金,或時雨肉,或時雨水銀,故草木殊質。 櫻桃有時而生,茄陰陽異位。男子或」時而變女,如履 武吞卵,鳥覆羊腓,皆無理之事,聖人載之於《經》,豈聖 人亦信怪哉?賈誼曰:「天地為罏兮,造化為工;陰陽為 炭兮,萬物為銅;千變萬化兮,未始有極。」斯言得之矣。 天下理外事極多,且如孔子古今至聖,墟墓中生出 白兔來,此事都不可曉,所以說賈誼「天地為罏」數句 說得好。燒窯有窯變,即千變萬化之意也。

程子:「人問漢文多災異,漢宣多祥瑞,何也?」曰:「譬之小 人,多行不義,人卻不說。至君子,未有一事便生議論, 此一理也;至白者易污,此一理也。《詩》中幽王大惡為 小惡,宣王小惡為大惡,此一理也。此言說得好,極透 人情。蓋做好人,乃十目所視者;做不好人,人已知其 不長進,不責備矣。然則做學者,豈可使人不責備哉?」 故做真儒必每每受人之謗。

《采芹錄》:「永樂二年春,命西僧尚師哈立麻於靈谷寺 作法事,上薦皇考妣卿雲,天花甘雨、甘露,舍利祥光, 壽鳥白鶴,連日畢集。一夕,檜柏生金色花,遍於都城, 金仙羅漢化現雲表,白象青獅,莊嚴妙相,天燈導引, 旛蓋旋繞,種種不絕。又聞梵唄空樂,自天而降,群臣 上表稱賀,學士胡廣獻《聖孝瑞應歌頌》。」十七年秋,頒 佛經於大報恩寺塔,見舍利光如寶珠,又現五色毫 光,卿雲捧日,千佛觀音、菩薩、羅漢相畢集。續頒御製 佛曲,至淮安,又見五色圓光,彩雲滿天,雲中菩薩及 大花寶塔,龍鳳獅象,又有紅鳥、白鶴盤旋飛繞。續又 命尚書呂震、都御史王彰齎捧諸佛世尊、如來、菩薩、 尊者名稱歌曲往陝西、河南,神明協應,屢見卿雲、圓 光寶塔之祥,文武群臣上表稱賀。此等俱聖朝舊事, 越歲二百,未敢定斷虛實。然竊有疑者,自竺法入中 華,好尚崇信非一代,而此異未有前聞。若果皆昔無 今有,豈竺法靈響亦有盛衰歟靈谷之異。人有謂西 僧善幻,此是其幻術。夫幻不幻,所未暇論。即令真為 瑞應,我聖祖明靈陟降上帝,斷不由竺法升沈。而明 主大孝,光隆繼述,亦不以瑞應加萬分之一也。載觀 當時股肱諸賢,納忠之意,往往侈言符瑞。如永樂十 五年建北京宮殿,督工大臣奏聞「瑞光慶雲」諸異。二 十一年萬壽聖節,太和山金殿現圓光紫雲,大臣具 圖以獻。此等亦皆臣工遙奏,聖主未親目睹也。夫游 氣浮光,倏忽便為消息,萬一或指諸彷彿,或據所相 傳,焉知泰山牽犬,老父及呼「萬歲」之聲,今古不同,出 一機乎?夫《玉杯》《天書》有亡,已章前史,乃並在英主之 朝,太平之日,微意所及,百巧橫投,彼亦何待?幻而後 有聲影附會,媚耳娛心,遂以侈諸表章,實諸竹帛。不 知聖朝粹德崇功,自足流光百代,不以此類有無,略 關輕重也。

《信古餘論》,「災祥治亂吉凶,在順與逆而已。大化理氣 本一,順之則為祥、為治、為吉,逆之則為災為亂、為凶。 聖人循而不違,宣而不隔,故身兼福履,化洽雍熙,瑞 應而物至,志一之自通也。」

《詩》曰:「求福不回。」未聞回厥德而能獲福者,此豈可妄 希天祐。惟當專意反躬自責耳。

《牖景錄》:鳳凰麒麟,非世絕物,古來有之,未必章符瑞 也。寬羅釋阱,則遊翔近人;橫矰暴弋,則祕跡遠禍。夫 知幾聖人之事,物類有此,安得不為靈異?後代希有, 亦靡足怪。試論唐虞三代後,郊遊沼集,而得倖免彈 射乎否也?

《讀書鏡》:宋真宗宮火災,王旦馳入對,上驚惶語公曰: 「兩朝所積,朕不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公對曰:「陛 下富有天下,財帛不足憂,所慮者政令賞罰有不當。 臣備位宰相,天災如此,臣當罷免。」繼上表待罪,帝乃 降詔罪己,許中外上封事言朝政得失。後有大臣言 非天災,乃榮王宮失於火禁,請置獄出其狀,當斬決 者數百人,旦持以歸,翌日,乞獨對,曰:「初火災,陛下降 詔罪己,臣上表待罪,今反歸咎於人,何以示信?且火 雖有跡,寧知非天譴耶?果欲行法,願罪臣以明無狀。」 帝欣然聽納,減死者數百輩。歸融,唐文宗開成初拜 御史中丞。時湖南觀察使盧周仁,以南方屢災,取羨 錢億萬進京師,融劾奏:「天下一家,中外之財,皆陛下 府庫。周仁陳小利,假異端,公違詔書,徇私希恩,恐海 內效之,因緣漁利,生人受弊,罪始。」周仁請重責還所 進。帝乃詔置其錢於河陰院,以虞水旱。吁!後世有如 此,宰相、臺諫則旱魃之說,捐俸之例,尚可止也。 脈望天上三光日月星,人之三光兩目、心。日月失度, 星辰留伏,天地災變,目有所感,心有所感,身體傾危。 日月星能照,天地,雙目心能顧一身,不令外物之所 蔽。

《日知錄》:春秋時,鄭裨竈、魯梓慎,最明於天文。昭公十八年夏五月,宋、衛、陳、鄭災。裨竈曰:「不用吾言,鄭又將 火。」子產不從,亦不復火。二十四年夏五月乙未朔,日 蝕。梓慎曰:「將水。」叔孫昭子曰:「旱也。」秋八月大雩。是雖 二子之精,亦有時而失之也。故張衡《思元賦》曰:「慎竈 顯以言天兮,占水火而妄訊。」

襄公二十八年春,無冰。梓慎曰:「宋、鄭其饑乎!歲在星 紀,而淫於元枵,以有時災,陰不堪陽。蛇乘龍,龍,宋、鄭 之星也。宋、鄭必饑。元枵,虛中也。枵,耗名也。土虛而民 耗,不饑何為?」裨竈曰:「今茲周王及楚子皆將死歲,棄 其次而旅於明年之次,以害鳥帑。」周、楚惡之。十一月 癸巳,天王崩。十二月,楚康王卒。宋、鄭皆饑。一事兩占 皆驗。

天文五行之學,愈疏則多中,愈密則愈多不中。春秋 時言天者,不過本之分星,合之五行,驗之日蝕星孛 之類而已。五緯之中,但言歲星,而餘四星占不之及, 何其簡也!而其所詳者,往往在於君卿大夫言語動 作威儀之間,及人事之治亂敬怠,故其說也易知,而 其驗也不爽。揚子《法言》曰:「史以天占人,聖人以人占」 天。

文三年,「雨螽於宋。」解曰:「宋人以螽死,為得天祐,喜而 來告,故書。夫隕石鷁退」,非喜而來告也。

威儀之不類,賢人之喪亡,婦寺之專橫,皆國之不祥。 而日月之眚,山川之變,鳥獸草木之妖,其小者也。《傳》 曰:「人無釁焉,妖不自作。」故孔子對哀公,以老者不教, 幼者不學,為俗之不祥。《荀子》曰:人有三不祥:幼而不 肯事長,賤而不肯事貴,不肖而不肯事賢,是人之三 不祥也。而武王勝殷,得二俘而問焉,曰:「若國有妖乎?」 一俘對曰:「吾國有妖,晝見星而天雨血。」一俘對曰:「此 則妖也,非其大者也。吾國之妖,子不聽父,弟不聽兄, 君令不行。此妖之大者也。」武王避席再拜之。自余所 逮,見五六十年,國俗民情,舉如此矣。不教不學之徒, 滿於天下,而一二稍有才志者,皆少正卯、鄧析之流, 是豈特三川竭而悲周,岷山崩而憂漢哉?《書》曰:「習與 性成。」《詩》云:「如彼泉流,無淪胥以敗。」識時之士,所以引 領於哲王,繫心於考德也。

淮南王安以客言:「彗星長竟天,天下兵當大起,謀為 畔逆而自剄,國除。」眭孟言:「大石自立,僵柳復起,當有 從匹夫為天子者」,而以妖言誅。趙廣漢問太史知星 氣者,言「今年當有戮死大臣」,即上書言丞相罪,而身 坐要斬。甘忠可推。漢有再命之運,而以罔上惑眾,至 下獄病死,弟子夏、賀良等用其說以誅。齊康侯知東 郡有兵,私語門人,為王莽所殺。卜者王況以劉氏復 興,李氏為輔,為李焉作讖書十餘萬言,莽皆殺之。國 師公劉秀女愔言宮中當有白衣會,乃以自殺。西門 君惠語王涉以國師公姓名當為天子,遂謀以所部 兵劫莽,事發被誅。王朗明《星曆》,嘗以河北有天子氣, 而以僭位誅死。襄楷言天文不利,黃門常侍當族滅, 而卒陷王芬,自殺。劉焉聞董扶言益州有天子氣,求 為益州牧,而以天火燒城,憂懼病卒。子璋降於昭烈。 孔熙先推宋文帝必以非道晏駕,禍由骨肉,江州當 出天子,而卒與范蔚宗等謀反,棄市,並害彭城王。郭 黁言代呂者王,又言涼州分野有大兵,故舉事。先推 王詳,後推王乞基,而卒之代呂隆者王尚。又言滅秦 者晉遂南奔,秦人追而殺之。劉靈助占參朱當滅。又 言「三月末我必入定州」,遂舉兵,以三月被擒,斬於定 州。苗昌裔言太祖後當再有天下,趙子崧習聞其說, 靖康末起兵檄文頗涉不遜,卒以貶死。成祖永樂末, 欽天監官王射成言天象將有易主之變,孟賢等信 之,謀立趙王高燧,並以伏誅。是數子者之占,不可謂 不驗,而適以自禍其身。是故占事知來之術,惟「正人 可以學。」

《漢書》謂「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聞,而仲舒下吏, 夏侯囚執,眭孟誅戮,李尋流放,此學者之大戒。」又曰: 「星事兇悍,非湛密者弗能由也。」蜀漢杜瓊精於術學, 初不視天文,無所論說。譙周常問其意,瓊曰:「欲明此 術甚難。須當身視識其形色,不可信人也。晨夜苦劇, 然後知之,復憂漏泄,不如不知,是以不復視也。」後魏 高允精於天文。游雅數以災異問允。允曰:「陰陽災異 知之甚難。既已知之。復恐漏泄。不如不知也。天下妙 理至多。何遽問此。」雅乃止。北齊權會明風角乾象。學 徒有請問者。終無所說。每云:「此學可知不可言。諸君 並貴遊子弟。不由此進。何煩問也。」惟有一子。亦不授 此術。

《易傳》言先天後天,考之史書所載,人事動於下而天 象變於上,有驗於頃刻之間而不容遲者。宋武帝欲 受晉禪,乃集朝臣宴飲,日晚坐散,中書令傅亮叩扉 入見,請還都謀禪代之事。及出,已夜見長星竟天,拊 髀歎曰:「我常不信天文,今始驗矣。」隋文帝立晉王廣 為皇太子,其夜烈風大雪,地震山崩,民舍多壞,壓死 者百餘口。唐元宗為臨淄王,將誅韋氏,與劉幽求等 微服入苑中,向二鼓,天星散落如雪。幽求曰:「天道如此,時不或失。」文宗以右軍中尉王守澄之言,召鄭注 對於浴堂門。是夜,彗出東方,長三尺。然則荊軻為燕 太子丹謀刺秦王,而白虹貫日,衛先生為秦昭王畫 長平之事,而太白蝕昴,固理之所有。《孟子》言「氣壹則 動志」,其此之謂與!

《元史天文志》既載日月五星陵犯,而《本紀》復詳書之, 不免重出。《志》末雲「餘見《本紀》」,亦非體。

樊深《河間府志》曰:愚初讀律書,見私習天文者有禁。 後讀制書,見仁廟語楊士奇等曰:「此律自為民間設 耳,卿等安得有禁?」遂以《天元玉曆祥異賦》賜群臣。由 律書之言觀之,乃知聖人所憂者深,由制書之言觀 之,乃知聖人所見者大。

庶徵總部外編

編輯

《外史》:徵君遊崆峒之山,見二老者祭一古塚,祝曰:「炎 炎之室,其棟將頹,田為戰場,奸雄啼。」徵君聞而怪之, 命從者訊其故,時陰風南來,黃雲夕暝,二老號哭,遂 化為鳩,飛於巖木之顛,從者匐匍而告曰:「此何異也?」 徵君曰:「吾聞國亡聽於神,今二老之謠,非人臣之言 也,又化為鳩,其怪也甚矣。夫九陽之窮也,依鳥而為 鳩,鳩有利口,是傾國之象也。」由是觀之,王室其將亂 乎!今外戚盛而主柄移,羌虜獗而皇威伏,賦斂急而 頌聲息,災異虐而德音乖,雲擾之禍,禳於朝夕,可坐 而待也。諸侯之賢者,及是時布德而施惠,招賢而下 士,分祿帛於無告之眾,以固懷其心;窺王室之動靜 而陰鎮之。弱則單力而扶,危則倚名「而舉。誅戮愛臣, 翦滅汙吏,攘外國而固中原,盟諸侯而定雄策,此誠 一時之策也。今以韓國之勢,乘而舉之,若飄雲之遇 風,奔流之赴壑,孰能禦之哉?此二老所以號哭而寒 心也。」言未卒,二鳩長鳴而逝。徵君顧從者曰:「昔子房 受書於圯上之老人,而知漢賴以興;余聞謠於崆峒 之二老,而知漢因以亡。」小子其識之乎。

《雲笈七籤》:「齋見不祥之物。」解法:「道士齋入室有不祥 之物者,常行北帝咒,南向叩齒三十六下,咒曰:『二象 迴傾,元一之精,七靈護命,上詣三清。雙皇驅除,赫奕 羅兵三十萬人,侍衛神營。巨獸百萬,威攝千精,揮劎 逐邪,馘落魔靈。神伯所咒,千妖滅形』。」畢,又叩齒三十 六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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