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第057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五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五十七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五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五十七卷目錄

 星變部總論

  易經繫辭上

  史記天官書

  後漢王充論衡變虛篇

  北齊顏氏家訓星宿

 星變部藝文一

  詣闕疏         後漢郎顗

  對尚書疏          前人

  又疏            前人

  二氣合景星賦       唐裴度

  前題            闕名

  天晴景星見賦       夏方慶

  前題            陶拱

  前題            李蘭

  景星見賦          闕名

  為汝南公以妖星見賀德音表 李商隱

  為汝南公賀彗星不見復正殿表 前人

  論彗星          宋趙普

  論星變           包拯

  太乙宮申乞撰星辰不順保國安民內中後殿

  設醮青詞         真德秀

  直前奏劄二         前人

  擬含譽瑞星見輔臣楊士奇進賀詩表

               明程文嘉靖己未

  星變陳言疏        趙用賢

  星變求言疏         張吉

 星變部藝文二

  星墮           明沈周

  道路占事         傅汝舟

  岱宗諫議謫鎮遠      廖希顏

  黃星行           趙汸

  紀星飛           張星

庶徵典第五十七卷

星變部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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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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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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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

纂言見,猶示也。如常則是示人以吉,有變則是示人以凶。參義「在於天而其象著」,則日月星辰者是也;而其行有順逆,則其應有吉凶,故聖人又取其象以明人事焉。會通「日月五星」,天象也。天不言,示人以象,吉凶見矣。

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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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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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初生民以來,世主曷嘗不曆日月星辰?及至五家 三代,紹而明之,仰則觀象於天,俯則法類於地。天則 有日月,地則有陰陽;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有列宿, 地有州域。三光者,陰陽之精氣本在地,而聖人統理 之,幽厲以往,尚矣。所見天變,皆國殊窟穴,家占物怪, 以合時應。其文圖籍,禨祥不法,是以孔子論《六經》,紀 異而說不書,至天道命不傳。傳其人,不待告,告非其 人,雖言不著。昔之傳天數者,高辛之前,重黎;於唐、虞 羲、和;有夏昆吾;殷商巫咸;周室史佚;萇弘;於宋子韋; 鄭則裨竈;在齊甘公,楚唐昧、趙尹皋、魏石申。夫天運 三十歲一小變,百年中變,五百載大變,三大變一紀, 三紀而大備,此其大數也。為國者必貴三五,上下各 千歲,然後天人之際續備。太史公推古天變,未有可 考於今者。蓋略以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間,日蝕三 十六,彗星三見。宋襄公時,星隕如雨。天子微,諸侯力 政,五伯代興,更為主命。自是之後,眾暴寡,大並小。秦、 楚、吳、越,夷狄也,為彊伯。田氏篡齊,三家分晉,並為戰 國,爭於攻取,兵革更起,城邑數屠,因以饑饉疾疫焦 苦,臣主共憂患。其察禨祥候,星氣尢急。近世十二諸 侯,七國相王,言從衡者繼踵,而皋、唐、甘、石因時務論 其書傳,故其占驗凌雜米鹽二十八舍,主十二州。斗 秉兼之,所從來久矣。秦之強也,候在太白,占於狼弧; 吳、楚之疆,候在熒惑,占於鳥衡;燕、齊之疆,候在辰星, 占於「虛、危。宋、鄭之疆,候在歲星,占於房、心。晉之疆,亦 候在辰星,占於參、罰。」及秦併吞三晉、燕、代,自河山以 南者中國,中國於四海內則在東南,為陽。陽則日、歲 星、熒惑、填星,占於街南,畢主之。其西北則胡、狢、月氏 諸衣旃裘引弓之民,為陰;陰則月、太白、辰星,占於街 北,昴主之。故中國山川東北流,其維,首在隴、蜀,尾沒 於勃、碣。是以秦、晉好用兵,復占太白。太白主中國,而 胡狢數侵掠,獨占辰星。辰星出入躁疾,常主外國,其 大經也。此更為客主人。熒惑為孛,外則理兵,內則理 政。故曰:「雖有明,天子必視熒惑所在。」諸侯更彊時,《菑異記》無可錄者。秦始皇之時十五年,彗星四見,久者 八十日,長或竟天。其後秦遂以兵滅六王,並中國,外 攘四裔,死人如亂麻,因以張楚並起。三十年之間,兵 相駘藉,不可勝數。自蚩尤以來,未嘗若斯也。項羽救 鉅鹿,枉矢西流,山東遂合,從諸侯西坑秦人,誅屠咸 陽。漢之興,五星聚於東井、平城之圍。月暈參畢七重, 諸呂作亂。日蝕,晝晦,吳、楚七國叛逆。彗星數丈,天狗 過梁野,及兵起,遂伏屍流血。其下《元光》《元狩》,蚩尤之 旗再見,長則半天。其後京師師四出。越之亡,熒惑守 斗,朝鮮之拔,星茀於河,戒兵征。大宛星茀招搖。此其 犖犖大者,若至委曲小變,不可勝道。由是觀之,未有 不先形見而應隨之者也。夫自漢之為天數者,星則 唐都,氣則王朔,占歲則魏鮮。故甘、石曆五星法,唯獨 熒惑有反逆行。逆行所守及他星逆行,日月薄蝕,皆 以為占。余觀《史記》考行事,百年之中,五星無出而不 反逆行。反逆行嘗盛大而變色,日月薄蝕,行南北有 時,此其大度也。故紫宮、房、心、權衡、咸池、虛、危列宿部 星,此天之五官坐位也,為經不移徙,大小有差,闊狹 有常。水火、金、木、填星,此五星者,天之五佐,為經緯,見 伏有時,所過行贏縮有度。日變修德,月變省刑,星變 結和。凡天變過度,乃占「國君彊大有德者昌,弱小飾 詐者亡。」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次修禳,正 下無之。夫常星之變希見,而三光之占,亟用。日月暈 適雲風,此天之客氣,其發見亦有大運。然其與政事 俯仰,最近大人之符,此五者天之感動。為天數者,必 通三五,終始古今,深觀時變,察其精粗、則天官備矣。

後漢王充論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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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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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書》曰:宋景公之時,熒惑守心。公懼,召子韋而問之 曰:「熒惑在心,何也?」子韋曰:「熒惑,天罰也;心,宋分野也, 禍當君。雖然,可移於宰相。」公曰:「宰相,所使治國家也, 而移死焉,不祥。」子韋曰:「可移於民。」公曰:「民死,寡人將 誰為也?寧獨死耳。」子韋曰:「可移於歲。」公曰:「民饑必死, 為人君而欲殺其民以自活也,其誰以我為君者乎? 是寡人命固盡也,子毋復言。」子韋退走,北面再拜曰: 「臣敢賀君。天之處高而耳卑,君有君人之言三,天必 三賞君。今夕星必徙三舍,君延命二十一年。」公曰:「奚 知之?」對曰:「君有三善,故有三賞。星必三徙,三徙行七 星,星當一年,三七二十一,故君延命二十一歲。臣請 伏於殿下以伺之。星必不徙,臣請死耳。」是夕也,火星 果徙三舍。如子韋之言,則延年審得二十一歲矣。星 徙審則延命,延命明則景公為善,天祐之也,則夫世 間人能為景公之行者,則必得景公祐矣。此言虛也。 何則?皇天遷怒,使熒惑本景公身,有惡而守心,則雖 聽子韋言,猶無益也。使其不為景公,則雖不聽子韋 之言,亦無損也。齊景公時有彗星,使人禳之,晏子曰: 「無益也,祇取誣焉。天道不闇,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 也?且天之有彗也,以除穢也。君無穢德,又何禳焉?若 德之穢,禳之何益?《詩》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 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君無回德,方國將 至,何患於彗?《詩》曰:『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故,民 卒流亡。若德回亂,民將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公 說乃止。齊君欲禳彗星之凶,猶子韋欲移熒惑之禍 也。宋君不聽,猶晏子不肯從也。則齊君為子韋,晏子 為宋君也。同變共禍,一事二人。天猶賢宋君,使熒惑 徙三舍,延二十一年獨不多。一作為晏子使彗消而增 其壽何?天祐善,偏駮不齊,一也。人君有善行,善行動 於心,善言出於意,同由共本,一氣不異。宋景公出《三 善言》,則其先三善言之前必有善行也。有善行必有 善政,政善則嘉瑞臻,福祥至。熒惑之星,無為守心也。 使景公有失誤之行,以致惡政,惡政發則妖異見。熒 惑之守心,桑榖之生朝高宗,消桑榖之變,以政不以 言,景公卻熒惑之異,亦宜以行。景公有惡行,故熒惑 守心,不改政脩行,坐出三善言,安能動天?天安肯應? 何以效之?使景公出三惡言,能使熒惑守心乎?夫三 惡言不能使熒惑守心,三善言安能使熒惑退徙三 舍?以三善言獲二十一年,如有百善言,得千歲之壽 乎?非天祐善之意,應誠為福之實也。《子韋》之言:「天處 高而聽卑,君有君人之言三,天必三賞君。」夫天,體也, 與地無異。諸有體者,耳咸附於首,體與耳殊,未之有 也。天之去人,高數萬里,使耳附天,聽數萬里之語,弗 能聞也。人坐樓臺之上,察地之螻蟻,尚不見其體,安 能聞其聲?何則?螻蟻之體細,不若人形大,聲音孔氣 不能達也。今天之崇高非直樓臺,人體比於天,非若 螻蟻於人也。謂天非若螻蟻於人也。謂天聞人言隨 善惡為吉凶,誤矣。人不曉天所為,天安能知人所行, 使天體乎?耳高不能聞人言,使天氣乎?氣若雲煙,安 能聽人辭說。《災變之家》曰:「人在天地之間,猶魚在水 中矣。其能以行動天地,猶魚鼓而振水也,魚動而水 蕩氣變」,此非實事也。假使真然,不能至天。魚長一尺, 動於水中,振旁側之水,不過數尺,大若不過與人同所振蕩者,不過百步,而一里之外,澹然澄靜,離之遠 也。今人操行變氣,遠近宜與魚等,氣應而變,宜與水 均。以七尺之細形形印之,微氣不過與一鼎之蒸火, 同從下地上變皇天,何「其高也!且景公,賢者也,賢者 操行,上不及聖,下不過惡人。世聞聖人莫不堯、舜,惡 人莫不桀、紂。堯、舜操行多善,無移熒惑之效;桀、紂之 政多惡,有反景公脫禍之驗。」景公出三善言,延年二 十一歲,是則堯、舜宜獲千歲,桀、紂宜為殤子。今則不 然,各隨年壽,堯、舜、桀、紂皆近百歲。是竟子韋之言妄, 延年之語虛也。且子韋之言曰:「熒惑,天使也,心,宋分 野也,禍當君。」若是者,天使熒惑加禍於景公也,如何 可移於將相若歲與國民乎?天之有熒惑也,猶王者 之有方伯也。諸侯有當死之罪,使方伯圍守其國,國 君問罪於臣,臣明罪在君。雖然,可移於臣子與人民。 設國君計其言,令其臣歸罪於國,方伯聞之,「肯聽其 言,釋國君之罪,更移以付國人乎?方伯不聽者,自國 君之罪,非國人之辜也。方伯不聽,自國君之罪,熒惑 安肯移禍於國人?若此,子韋之言妄也。」曰:「景公聽乎 言,庸何能動天?使諸侯不聽其臣言,引過自予。方伯 聞其言,釋其罪,委之去乎?方伯不釋諸侯之罪,熒惑 安肯徙去三舍?夫聽與不聽」,皆無福善,星徙之實,未 可信用。天人同道,好惡不殊;人道不然,則知天無驗 矣。宋、衛、陳、鄭之俱災也,氣變見天,梓慎知之,請於子 產有以除之。子產不聽,天道當然,人事不能卻也。使 子產聽梓慎,四國能無災乎?堯遭洪水時,臣必有梓 慎、子韋之知矣,然而不卻除者,堯與子產同心也。案 子韋之言曰:「熒惑,天使也。心,宋分野也,禍當君。」審如 此言,禍不可除,星不可卻也。若夫寒溫失和,風雨不 時,政事之家,謂之失誤所致,可以善政賢行,變而復 也。若熒惑守心,若必死猶亡,禍安可除?修政改行,安 能卻之?善政賢行,尚不能卻,出虛華之三言,謂星卻 而禍除,增壽延年,享長久之福,誤矣。觀子韋之言,景 公言熒惑之禍,非寒暑風雨之類,身死命終之祥也。 國且亡,身且死,妖氣見於天,容色見於面,面有容色, 雖善操行,不能滅,死徵已見也。在體之色,不可以言 行滅,在天之妖,安可以治除乎?人病且死,色見於面, 人或謂之曰:「此必死之徵也。」雖然,可移於五鄰,若移 於奴役,當死之人,正言不可容色肯為善言之故滅, 而當死之命,肯為之長乎?氣不可滅,命不可長,然則 熒惑安可卻?景公之年安可增乎?由此言之,熒惑守 心,未知所為,故景公不死也。且言星徙三舍者,何謂 也?星三徙於一舍乎?一徙歷於三舍也。案子韋之言 曰:君有君人之言三,天必三賞君。今夕星必徙三舍。 若此星竟徙三舍也。夫景公一坐,有三善言,星徙三 舍,如有十善言,星徙十舍乎?熒惑守心,為善言卻。如 景公復出三惡言,熒惑食心乎?為善言卻,為惡言進, 無善無惡,熒惑安居不行動乎?或時熒惑守心,為旱 災,不為君薨,子韋不知,以為死禍。信俗至誠之感,熒 惑之處,星必偶自當去,景公自不死。世則謂子韋之 言審,景公之誠感天矣。亦或時子韋知星行度適自 去,自以著己之知,明君臣推讓之所致,見星之數七, 因言星七舍,復得二十一年,因以星舍計年之數,是 與齊太卜無以異也。齊景公問太卜曰:「子之道何能?」 對曰:「能動地。」晏子往見公,公曰:「寡人問太卜曰:『子道 何能』?對曰:『能動地』。地固可動乎?」晏子嘿然不對。出見 太卜曰:「昔吾見鉤星在房、心之間,地其動乎?」太卜曰: 「然。」晏子出,太卜走見公:臣非能動地,地固將自動。夫 子韋言星徙,猶太卜言地動也,地固且自動,太卜言 己能動之;星固將自徙,子韋言君能徙之,使晏子不 言鉤星在房心,則太卜之姦對不覺。宋無晏子之知, 臣故子韋之一言,遂為其是。案子韋《書錄序》,秦亦言 「子韋曰:『君出三善言,熒惑宜有動』。」於是候之,果徙舍, 不言三,或時星當自去。子韋以為驗實,動離舍,世增 言三,既空增三舍之數,又虛生二十一年之壽也。

北齊顏氏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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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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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開,便有星宿,九州未劃,列國未分。翦疆區野, 若為躔次,封建已來,誰所制割?國有增減,星無進退, 災祥禍福,就中不差。乾象之大,列星之夥,何為分野, 止繫中國?昴為旄頭,匈奴之次;西胡東越,彫題交趾, 獨棄之乎?以此而求,迄無了者,豈得以人事尋常,抑 必宇宙外也?

星變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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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詣闕疏》
      後漢郎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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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時,災異屢見,陽嘉二年正月,公車徵顗乃詣闕拜章。

比,熒惑失度,盈縮往來,涉歷輿鬼,環繞軒轅。火精南 方,夏之政也。政有失禮,不從夏令,則熒惑失行。正月 三日至乎九日,三公卦也。三公上應台階,下同元首。 政失其道,則寒陰反節。節彼南山,詠自周詩。股肱良 哉,著於《虞典》。而今之在位,競託高虛,納累鍾之奉,忘天下之憂,棲遲偃仰,寢疾自逸。被策文,得賜錢,即復 起矣。何疾之易而愈之速?以此消伏災眚,興致昇平, 其可得乎?今選舉牧守,委任三府,長吏不良既咎州 郡,州郡有失,豈得不歸責舉者?而陛下崇之彌優,自 下慢事愈甚,所謂「大網疏,小網數。」三公非臣之仇,臣 非狂夫之作,所謂發憤忘食,懇懇不已者,誠念朝廷 欲致興平,非不能面譽也。臣生長草野,不曉禁忌,披 露肝膽,書不擇言。伏鑕鼎鑊,死不敢恨。謹詣闕奉章, 伏待重誅。

《對尚書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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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竊見皇子未立,儲宮無主,仰觀天文,太子不明。熒 惑以去年春分後十六日在婁五度,推步三統,熒惑 今當在翼九度,今反在柳三度,則不及五十餘度。去 年八月二十四日戊辰,熒惑歷輿鬼東入軒轅,出後 星北,東去四度,北旋復還。軒轅者,後宮也。熒惑者,至 陽之精也,天之使也,而出入軒轅,繞還往來。《易》曰:「天 垂象,見吉凶。」其意昭然可見矣。禮,天子一娶九女,嫡 媵畢具。今宮人侍御,動以千計,或生而幽隔,人道不 通,鬱積之氣,上感皇天,故遣熒惑入軒轅,理人倫,稱垂 象見異,以悟主上。昔武王下車,出傾宮之女,表商容 之閭,以理人倫,以表賢德,故天授以聖子,成王是也。 今陛下多積宮人,以違天意,故皇裔多夭,嗣體莫寄。 《詩》云:「敬天之怒,不敢戲豫。」方今之福,莫若廣嗣。廣嗣 之術,可不深思!宜簡出宮女,恣其姻嫁,則自天降福, 子孫千億。惟陛下丁寧再三,留神於此,左右貴倖,亦 宜惟臣之言,以悟陛下。葢!善言古者合於今,善言天 者合於人。願訪問百僚,有違臣言者,臣當受苟言之 罪。

臣竊見去年閏十月十七日己丑夜,有白氣從西方 天苑趨左足,入玉井,數日迺滅。《春秋》曰:「有星孛於大 辰。」大辰者何?大火也。大火為大辰,罰又為大辰,北極 亦為大辰,所以孛一宿而連三宿,言北辰王者之宮 也。凡宮中無節,政教亂逆,威武衰微,則此三星以應 之也。罰者白虎,其宿主兵,其國趙、魏。變見西方,亦應 「三輔。凡金氣為變,發在秋節,臣恐立秋以後,趙魏關 西,將有羌寇畔戾之患。宜豫宣告諸郡,使敬授人時, 輕徭役,薄賦斂,勿妄繕起,堅倉獄,備守衛,選賢能以 鎮撫之。」金精之變,責歸上司。宜以五月丙午,遣太尉 服干戚,建井旟,書玉版之策,引白氣之異於西郊,責 躬求愆,謝咎皇天,消滅妖氣葢,以火勝金,轉禍為福 也。

又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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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冬十月二十日癸亥,太白與歲星合於房、心,太白 在北,歲星在南,相離數寸,光芒交接。房心者,天帝明 堂布政之宮。《孝經鉤命決》曰:「歲星守心,年穀豐。」《尚書 洪範記》曰:「月行中道,移節應期,德厚受福,重華留之。」 重華者,謂歲星在心也。今太白從之,交合明堂,金木 相賊,而反同合,此以陰陵陽,臣下專權之異也。房、心 東方,其國主宋。《石氏經》曰:「歲星出左有年,出右無年。」 今金木俱東,歲星在南,是為出右,恐年穀不成,宋人 饑也。陛下宜審詳明堂布政之務,然後妖異可消,五 緯順序矣。

《二氣合景星賦》以其狀無常出有道之國為韻
唐·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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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麗天中,君居人上。觀星文之高朗,見君德之洪暢。 矧乎景以為君,氣之可望,徒亙其二方之色,靡知其 千變之狀。故隱不可思,見無與期,必潛拱而元感,乃 粲然而著之。諒精誠之盡達,若影響而相追。且夫浩 浩陰騭,昭昭元吉,匪乘運而生,將俟時而出。方今統 三才而不爽,葉一德而無失。所以列其數而惟三,等 其色而如一。既參差而相比,亦錯落而為質。非煙非 霧,相幕歷以氤氳;散彩耀芒,遠精明而成實。懿其燭 彼天衢,同日月之列於《三無》;瑞我元首,旌號令之敷 於九有。不然,何以渾青赤之悠揚,掩牛斗之熒煌。或 助月於晦朔,或偶聖而昭彰。昔在周公之攝贊幼主, 周武之肆伐大商。皆立功而本政,亦「效祉而垂光。未 若明庭而治國,無事而降康。」斯時也,豈虛其應;斯瑞 也,則惟其常。是以瑩霏微之中,形璀璨之色,仰嘉氣 之來輝煥,喻他方之歸道德。陋虞舜之僅加於房,小 唐堯之纔出於翼。瞻之踴躍,如北面之事一人;照之 清明,若南向之觀萬國。豈同乎嘒彼躔次,行諸歲時。 昏在昴中,示春物之將蠢爾;申為斗建,兆秋風之欲 淒其。雖窮運數於晷刻,未甄邦國之清夷。窅綿邈兮 元造,在休徵兮載考。何煜煜於重霄,信恢弘於治道。 手抃目駭兮,載賡歌于大寶。

《二氣合景星賦》
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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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握乾符,定天保,禮樂修而葉德,星辰行而軌道。 是以南方之氣,共列色於少陽;北斗之靈,乃垂衣於 元造。是時玉燭調律,攝提司方。《巽》為發生,我則青而 呈瑞;離為正位,我則赤而啟祥。其數也,合三才而列 耀;其色也,表一德而中黃。雖感而匪遠,亦見不於常。 所以合天地之貞觀,明教化之昭彰。應朱鳥之精,生「而垂翼,躔踆烏之道,出則加房。觀其氤氳映空,光明 在上,乍元氣之肇分,若連珠之遠狀。是以睹天道因 德而祐,符我皇乘土而王。」乃知惟天為大,惟聖則之, 聖觀象以立極,天應聖而無私。故星合度於三統,氣 不姦於四時者也。若乃鎮之所加,歲之所守,則合氣 而出有;精淪五老,台坼六符,則乘氣「而入無。豈惟繫 隱見於虛實,定躔舍之徐疾。瞻寶玉而非獨衝斗,俾 滂沱而徒雲離畢。所以掩萬代而莫類,超百祥而獨 出。不然者,何以表至化之文明,見元象之陰騭?」於是 天子占太史,命有司,諒修德而無怠,在降福而不遲。 是必隱於凶孽,是必耀於孝思。嗚呼!後代不敬曷其? 太史退乃《書》曰:「於時君臣同德,蠻夷率職。道合上帝, 信孚下國。於是二氣正而葉和,三星黃而合色。承清 問而載言,俾洪裔而作則。」

《天晴景星見賦》以有道之邦德星昭見為韻
夏方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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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彼景星,麗於蒼昊。其隱也,陰魄晦而氛霧作;其見 也,夜景明而欃槍埽。敷大信以何言,抑殊祥而是考。 祥所以葉天經,符帝道。既表應而無欺,亦照臨而不 私。祚聖而德斯至矣,懸象而人皆仰之。向晦且殊於 中見,在天寧比乎明夷。垂至精而契至理,弘蕩蕩而 播巍巍。不然出房孰稱乎舜德,居翼何貴乎堯時。今 我皇齊七政以作則,奉三無以御極。上天降祥,景星 昭德。固雲其道不遠,孰謂其神不測。晦明始見,助皇 化之惟明;動息靡常,類乾健而不息。應陽精乃三其 數,彰土德乃黃其色。既不孤而有鄰,信元吉而柔克。 時也雲斂遙素,天澄遠青。纖塵不起,微露斯零。掩映 孤月,乘陵眾星。回燭北辰,似將朝乎「帝座;傍窺南極, 疑欲覲乎天庭。激高風以熠熠,耿斜漢之熒熒。青赤 以辨其方,合散以通其變。連二氣而初吐,混三光而 乍見。《否泰》之運式孚,天地之心可見。景星之瑞也,曷 與為雙,俾具瞻於萬邦;景星之德也,配乎悠久,燦熒 煌於《九有》。」於以贊高明,於以示休咎。察無聲之載,非 我何知;彰有道之邦,非我何守?不私其用,胡繼明於 月晦之時;克保其謙,故騰輝於日入之後。是時天鑒 匪遙,德聲孔昭。煥赫綿古,光揚聖朝。豈徒並連珠而 邁同色,流碧落而耀青霄。

《天晴景星見賦》
陶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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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皇以化洽四裔,德應昌期。能使嘉祥昭於國典,景 星耀於天維。豈徒呈光芒而出矣,遇精彩而見之。於 時元穹正清,白日初匿;爛景星之效質,絢佳氣以競 色。起青方者,縈瑞彩以蔥蘢;發赤位者,統祥光而翕 赩。比懷珠而其狀匪異,等抱珥而其儀不忒。懿吐黃 以爭光,矧聚三而表德。莫不熒煌於碧漢,焜耀於青 「霄,照下土而乍朗,掩繁星而自昭。」或半虧其形,類蟾 魄而當晦朔;或中虛其狀,疑金環之在泬寥。故德為 帝王之美,作祥符之首,信歷代之罕見,既今辰而方 有。稽往牒之隱見,驗前經之休咎,則天下和平,域中 殷阜。佐朗月而其色惟盛,臨安邦而其美不朽。所以 呈祥帝室,效祉天庭,表我皇之道泰,「彰我君之德馨。」 豈比夫漢代稱奇,空聞乎再中之日;堯年紀異,徒傳 乎入昴之星而已乎?則知天贊巨唐,神依至道,必著 明於元象,實垂曜於蒼昊。葉妙理於上德,表鴻休於 天造。不然者,何為效靈莫匹,具美無雙?駭遠目於千 里,播英聲於萬邦?是以綏厥黎庶,垂諸史傳。德非星 而不著,星非德而莫見。蓋應運於英精,亦葉時之靈 變。雖雲瑞之眾祥之多,未可比茲星之獨擅。

《天晴景星見賦》
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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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德惟馨,天文效靈。於是廓氛霧,埽青冥。發彼嘉氣, 浮茲景星。南有光而霞赤,東有色而煙青。合彼氣之 鬱郁,渾此色之冥冥。昭然在天,明乎有德。仰其狀而 可嘉,究其靈而莫測。君有至道,不間元以韜光;時無 纖埃,必在天而發色。或出或處,念茲在茲。占莫知其 常度,出必應乎盛時,所以當今夕而彰矣。「向青霄而 仰之。」乘乎方色,遵彼天逵。泰階正其位,五星守其維。 然後見茲星之昭燭,經彼天以逶迤。晴空寥寥,列星 炫炫。紛乎二氣,始若煙而非煙;炯彼群星,初乍隱而 乍見。並我質之惟黃,總彼氣而成絢。霏微類干呂之 雲,輝赫如繞樞之電。星氣合會,光華動搖。二氣之色 交至,三星之狀孔昭。曭朗惟明,疑沐其雲露;光芒振 曜,若擊夫天飆明麗,太極遐映,青昊呈貺,遙對乎三 台,效祥何慚於五老?克錶王德,信由元造。在翼常瑞 於堯年,居房永葉乎舜道。載美往牒,今祥我邦,觀茲 瑞之尤異,知景福之攸降。當其次天關,歷牛斗,既應 道而昭格,豈越度於前後?出無常處,向樂土以是臨; 仰之彌高,登靈臺而可偶。是知景星之為德也。必得 瑞一時,光九有,乃傳芳而永久。

《景星見賦》以垂象含輝有道則見為韻
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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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有知,明命不疑,既何言而守默,亦懸象而高垂。」 彼星之見者,下符睿哲,上麗圓規。將旌德之治亂,必 審時而推移。故「行藏克葉乎道,盈縮不失其宜。」於是

稽其義,觀其象,色煥炳,光炯晃,掛青漢粲粲其輝,連
考證
白榆歷歷其狀。天以祚聖,垂元精而臨下;聖以應天,

憑至誠而感上。睹其貌,美天文之昭昭;原其本,知王 「道之蕩蕩。」蓋以瑞本斯表,祥光是含。五緯知讓,七紀 懷慚。與時俱明兮皇化齊美,將聖共出兮元德相參。 豈同夫入蜀而使臣應其二,在戶而詩人詠其三。徒 觀其象高而遠,質明而微。如曙燈之欲滅,若秋螢之 不飛。夜則出焉,麗乾元以發彩;晝而隱也,讓太陽而 藏輝。不然,則安知國家無為無事,垂「拱垂衣乎我唐。 至德可久,立功不朽,澤及四海,化被九有,緊彼景星, 契我元首,俾千品萬類,仰而知其太平;四裔八蠻,瞻 而慕乎聖后。」若然,則其驗可徵,其事可考。「伊星之葉 聖,如風之偃草,其靈也在乎或出或處,其應也彰乎 有道無道。」彼漢祖之聚五星,唐堯之感五老,未若帝 命是錫,生靈載造,天祿無疆,鴻業永保者也。原夫「莫 大匪天,莫明匪德。」天也惟德是輔,德也惟天是則。是 以垂一星而呈萬國,其明孔彰,其儀不忒。至若雲開 天碧,昭然可覿,炳如金粟,粲若銀礫,煌煌其明,爛爛 其色,九霄靜而載揚光芒,千里望而不違咫尺。客有 觀天文,察時變,惟景星之所在,信有道而則見;美盛 德之「形容,懷斯文而願薦。」

《為汝南公以妖星見賀德音表》
李商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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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臣伏奉某月日德音,以妖星謫見,思答天戒 者。臣當時集軍州官吏,丁寧宣示訖。仁深覆載,恩極 照臨,究祖宗之令圖,極皇王之盛事,圓首方足,罔不 欣慶。」臣某《中賀》。臣聞覆載莫大於天地,而升降之氣 或不接;照臨莫大於日月,而薄蝕之度或有差。豈唯 休咎之徵,自是陰陽之事。旋觀彗孛,載考策書,雖欲 為災,曷嘗勝德。伏惟皇帝陛下荊枝載茂,棣萼重輝, 既居正以體元,亦觀文而察變。仰窺星彩,稍越天常。 於是深軫皇情,重迴宸睠。省躬之懼,洞感於幽明;及 物之恩,畢霑於華夏。戒田游則成湯祝網之意,釋冤 滯乃大禹泣辜之慈。罷去修營,惜漢氏十家之產;勸 課耕耘,復周邦九歲之儲。德已厚矣,仁已極矣,然猶 避寢自責,撤膳貽憂,以此延休,何休不至,以茲備患, 何患能為?足以高步三王,平窺百古,鞭撻守成之主, 秕糠中代之君。抑臣又聞之,昔貞觀之理也,太宗文 皇帝吞蝗而災沴息;太岳之封也,元宗明皇帝露坐 而風雨銷。炯戒猶存,神靈未遠。陛下永懷貽厥,有切 欽承。為其所不為,至「其所不至。」佇見地泉流醴,天酒 凝甘,人知朱草之祥,家識白麟之瑞。又豈芒角足懼, 晷度可憂者哉?臣素乏器能,謬當任使。東雍西嶽,雖 首化於百城;日遠天高,但心存於雙闕。聽金石而慚 殊舞獸,無羽翼而恨異冥鴻。宜當虔奉詔條,頒宣德 澤,成陛下無偏之道,畢微臣盡瘁之勤。所冀不寘簡 書,免拘司敗。如其禮樂,非臣所能。無任感恩戀闕懇 悃屏營之至。

《為汝南公賀彗星不見復正殿表》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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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言:「得本州進奏院狀報,今月某日夜,彗星不見, 宰臣某等奉表稱賀,請御正殿,復常膳者。」天道甚密, 聖心不遐,感極而災亦為祥,誠至而妖寧勝德。臣某 《中賀》。臣聞殷湯以六事責躬,止七年之旱;宋景以一 言修德,退三舍之星。歷代以來,咎徵常有,苟君能克 己,則禍不移人。伏惟皇帝陛下寅泰丕圖,恭臨大寶, 尊符列聖,酌憲前王。昨者天象之開,星文稱異,載深 歸咎,爰用覃恩。倉箱畢復於九年,羅網併開其三面。 去營繕,絕蕩心之巧;申冤結,除滅耳之俘。而又正殿 不居,大庖盡減,精誠昭達,懇惻敷聞,芒焰遽銷,晷度 如舊。況蕞爾戎羯,正犯「疆埸,載思星見之徵,恐是滅 亡之兆。伏惟稍寬聖慮,以擁皇休,遵」九廟之降祥,副 兆人之欽屬。臣又聞皇王之事業也,雖至理之時,不 遺於憂畏;雖至和之氣,不忘於將迎。是故神農焦勞, 軒帝顦悴,堯既癯瘠,舜亦胼胝。此四主側身於昔時, 陛下用心於茲日。千載符契,萬方懷柔。臣嘗忝內朝, 今居近甸。拱辰不及,空瞻北極之尊;就日無因,忽覺 長安之遠。唯知抃蹈,莫可奮飛。況時及初正,禮當元 會,華夷畢至,玉帛皆陳。小國行人,外藩下士,皆得入 趨鳳閣,仰望獸樽。臣獨限關河,坐縈符竹,戀既深而 詞懇,慶巳極而涕零。無任「感恩賀聖鬱戀屏營」之至。

《論彗星》
宋·趙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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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睹御批劄子云:「所為妖星謫見。」引證古今,莫知 所措。自旦及暮,莫敢遑寧。臣等伏捧真蹤,同承聖旨, 兢惶戰懼,各不勝任。其間老臣,最負深過。三十年之 重位,但愧叨塵;一千載之明君,將何輔弼?忝列三台 之首,慚無一日之長。自知政術疏遺,寧免妖星謫見。 被苦者無由披訴,偷安者不敢指陳。雖眾議以明知, 奈皇情而莫惻。隱蔽之咎,惟臣最多,甘俟嚴誅,仰期 待罪。今則人心頗鬱,上象自差,起狂夫思亂之謀,生 醜虜犯邊之計。天時人事,不比尋常,唯有今年,倍須 保護。伏審陛下初知妖異,親諭德音,便欲遍與恩澤, 優加賞賜。既發一言之善,須增百福之祥,令由惠物 之心,必有變災之望。才經旬朔,似有改移。竊聞司天臺內,妄陳邪佞之言,深惑聖明之聽,惟雲妖異合滅 契丹。臣竊慮俱是諂諛,未明真偽,乞加詢問,須見實 情。乞問司天臺內所有前件奏,未委按何經典,逐件 進呈,伏望陛下親賜看詳,便知可否。臣聞五星二十 八宿與五嶽四瀆,皆在中國,不在四夷。而又《尚書》云: 「萬方有罪,罪在朕躬。」豈可契丹封疆,下屬萬方之數? 臣今老邁,豈會陰陽?惟將正理參祥,以前書證驗,《三 墳》五典,必可依憑。今錄到故事五件,謹分析如後。一 按《漢書天文志》及諸書云:歲星晨見東方,行疾則不 見,不見則變為妖星。石氏云:「欃槍為天棓。」又曰:「彗星 所為掃也。其本類星,其末類彗也。小者數寸,長或竟 天。彗狀如箕,亦為孛孛然如粉絮,形狀雖異,其殃一 也。皆是逆亂凶悖,非常惡氣之所生也。見則為兵為 患,除舊布新之狀,不有大亂,必有大兵,天下合謀,暗 閉不明,破軍流血,死人如麻,哭聲遍天下,干戈並出, 四裔來侵,餘災不盡,下為水旱饑疾,凶惡之事,不可 具載。」又云:「凡關天象變異,下方必有災殃」,如人臟腑 有疾,亦先形於面色,象不虛發,惟聖德可以消除。一 按《左傳》云:「齊有彗星,齊侯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祇 取誣焉』。」天道不諂不二,其命若之何?且天之有彗,以 除穢也,君無穢也,又何禳焉?若德之穢,禳之無益也。 《詩》云:「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 不回,以受方國。」君無違德,「方國將至,何患於彗?《詩》曰: 『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政,民卒流亡。若德回政 亂,民將流亡,祝史之為,無能補也』。」公說乃止。其後齊 國果有田氏篡奪之禍。一按:《晉書天文志》,魏文帝黃 初六年五月壬戌,熒惑入太白。一按《蜀記》,「魏明帝問 黃權曰:『天下三分鼎立,何地為政』?對曰:當驗天文,即 可知也。往」昔熒惑守心,而文帝崩矣,吳、蜀無事,此其 驗也。一按:《梁書》,武帝大通元年,熒惑犯南斗,梁武帝 跣足下殿走以厭之。是年後魏孝明帝崩,武帝歎曰: 「索虜亦應天道。」一按:《唐書》雲,高宗總章元年四月,有 彗星見於五車,上避正殿,減常膳,令內外五品以上 各上封事,極言得失。許敬宗上言:「星雖孛,有光芒小, 此非國眚,不足上勞聖慮,請御正殿,復常膳。」高宗不 從。敬宗又曰:「星孛而東北,王師問罪,此高麗將滅之 徵。」上曰:「我為萬國之主,豈得推過小蕃哉!」二十日而 星滅。右具如前。今檢尋故事,聞達宸聰,冀將《師古》之 文,聊證順情之說。伏況陛下勤求理道,獨出前王。雖 然彗星呈妖,自有皇天輔德。臣「所願者,除舊布新之 事,專乞陛下親行變災為福之祥。乃謂階下已有如 此,則商高宗之桑穀,遂至中興;周武王之資財,須行 大賚。」伏望陛下恭承天戒,大慰物情,明施曠蕩之恩, 更保延長之祚。葢緣凡關世事,否泰相逐,倚伏盈虛, 豈能常定?聖朝開國三十年,國富兵強,近古無比。諸 方僭偽,並受驅除,無一國不亡,無一人敢敵,可謂鞭 撻宇宙,震懾華夏。若非聖德神功,終恐兆民未泰,戰 爭勞役,寧有了期。雖哲後修仁,本意固無虧闕;而群 生造業,隨緣有近於感招;儻時運以相逢,於聖賢而 不免。堯水湯旱,乃是明徵。臣又竊聞陛下自睹星文, 深勞帝念,轉積動天之德,思覃及物之恩。則知多難 興王,傳聞於往昔;殷憂啟聖,實見於當今。可謂「何福 不生,何災不滅。臣今誠懇,思達冕旒,仍須面具數呈, 不敢形於翰墨。伏恨言詞蹇澀,氣力衰羸,步履猶難, 未任拜跪。自從發動,多有風涎,如或一息不來,便憂 一詞難措。以茲情抱,實有感傷。乞於閒暇之時,略賜 宣喚,悉將微細,皆具奏聞。兼緣臣久」負過𠍴,因此合 專陳首。伏以臣謬將鄙拙,虛受恩榮,既不能致主安 民,又不能除奸殄寇。叨據秉鈞之任,忽招如彗之妖。 方抱恥於朝廷,實難安於祿位。伏況前代每逢災變, 必先冊免三公;今遇盛時,乞行嚴憲。明加黜責,用激 忠良。臣無任負愧懷悚戰懼兢惶待罪之至。

《論星變》
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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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切見歲星逆犯房宿,近鉤鈐之位,於今月餘未順。 按《天官》云:「房四宿為明堂,天子布政之宮,亦曰四輔, 股肱將相位也。」北二小星曰鉤鈐,房之鈐鍵,天之管 籥,主閉鍵天心。房心於辰在卯,主豫州,宋之分野。夫 五星者,五帝司命,應王者號令,為之節度。歲主歲事, 為其統首。好生惡殺,安靜中度,吉。變色亂行,則不為 「福。或有凌犯,淹留不去,咎在仁德未修,誅罰未當。若 犯房宿,亦責在將相之不稱職者。」伏況國家盛德在 火,歲火二曜,俱為福星,房心又是宋之分野,今歲德 失度,逆守於房,復近鉤鍵之次,徘徊未退,本意亦謂 人君指意,欲有所為,而未得其節也。乃上天之意,所 以篤佑聖宋,丁寧陛下如是之至。夫變異之來,各象 過失,以譴告人主,猶嚴父之明戒,可不寅畏恐懼乎! 古之明王,必正五事,建大中,以承天心。能應以德則 咎息,不能應以善則災至,要在所以應之。應之之速, 非誠不立,非信不行。伏望陛下奮精剛之德,挺獨斷 之明,內推至誠,深思天戒,以天下至大,祖業至重,不 可謂承平無事,而可以佚豫為治,外則邊防之大,內則機務之煩。況今政失於寬,而敝在姑息,官弛於苟 簡。近下詔命,澄汰流品,而才者未之進,不才者未之 退,蓋有司務在因循,憚於甄選爾。且方內治亂,在陛 下所任。《經》曰:「亦惟先正克左右」,未有左右正而百官 枉者也。中外臣僚,其有老懦貪殘、苟刻奸佞不當居 職者,「宜以時廢退,益選溫良惇厚之士,寘之於位,令 海內昭然知本朝之所貴,豈不休哉!然後掖庭之中, 簡去幽曠;宦豎之內,裁抑重任。發號施令,在乎必行; 賞德罰罪,在乎不濫。振舉綱目,杜絕萌漸。如此,則災 異消於上,禍難息於下,五緯循軌,四時和順;召天地 之協氣,致邦家於永寧。願陛下力行而已。」臣本以孤 危,不知忌諱,惟陛下不以位疏言賤,留神省察,則天 下蒙幸。

《太乙宮申乞撰星辰不順保國安民內中後殿設醮青詞》
真德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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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皇風丕洽,五星連珠緯之光;帝治郅隆,七政順 璿璣之度。苟踐履有毫釐之媿,斯災祥甚影響之隨。 臣猥以眇躬,早膺休命。雖陟降不忘於對越,而精神 或昧於感通。比覽日官之言,屢陳乾象之異。火行壘 壁,歲犯明堂。顧譴告之相仍,皆菲涼之所召。夙宵自 警,震懼靡遑。是用涓日陳儀,洗心歸命。冀鑒臨之赫 赫,消禍變於冥冥。宋有善言,星期必退。齊無穢德,彗 或可禳。庶憑悔艾之誠,亟底和平之福。

《直前奏劄二》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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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黃》:「臣切見九月丁巳,流星晝隕,占者以為覆軍流 血之象,分雖在晉,埜實在益,故臣妄謂蜀之邊備尢 宜致謹,而儲蓄人材,尢邊政之大者,伏乞睿照。臣恭 聞淳熙間,有大府丞勾昌泰者獻言:蜀中制置使一 員,任六十州安危或疾病遷改,自朝廷除授,動經年 歲,始至一去一來之時,至為利害之機。願於從臣中」 常儲一二人於蜀,令作安撫,一旦制置有闕,便可就 除,實思患預圖之策。孝宗皇帝諭輔臣曰:「此正在卿 等留意,今後欲除蜀帥,須是選擇可備制置使用者, 庶幾臨時不至闕事。」大哉聖謨,誠可為萬世法,惟陛 下財察。

《擬含譽瑞星見輔臣楊士奇進賀詩表》宣德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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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程文嘉靖己未

伏以璇霄朗象,上禎昭有道之符;黼坐凝禧,吉兆啟 無疆之曆。萬國之歡聲雷動,九重之德諭天敷,仰懋 敬以緝熙,善靈承乎帝祉;敢摛辭而揚厲,庸潤色於 皇猷。臣等誠懽誠忭,稽首頓首上言。「竊惟大君與天 地同流,隨感輒應;聖人以日星為紀,未占有孚。是以 德隆則晷星神理,夙詮於往牒;志壹則動氣曜靈,每」 鏡於先幾。雲晃攝提,寶鼎契軒轅之策;景明翼軫,玉 繩流河渚之圖。若連貝,若連珠,總彰政舉;或聚房,或 聚井,竟驗邦興。蓋圓轂秉陽,臨鑒之明罔漏;而渾儀 測緯,類從之應靡慆。焰焰耀青竹之編,歷歷顯白榆 之種。睠茲含譽,標厥瑞輪,白如玉而黃如金;品高格 澤,大比虛而芒比彗。義掃欃槍間,輝宋代以稱奇,直 俟明時而表治。茲蓋伏遇皇帝陛下斗樞毓粹,日角 昂姿。明晉德以自昭,惟貞百度;察《賁》文而觀化,時撫 五辰。帝道大光,天工丕亮。能誠則形,形則著。九功敘 以興歌,不息則久;「久則徵」,七政齊而順軌。茲者歲次 閹茂,辰會元枵。瑞輝忽傍乎九游,望舒迥映;殊彩更 張乎八轂。津界開蒙,融顥顥之元晶,麗蒼蒼之正色。 拱乎乾紐,陸離呈十夕之祥;助彼泰階,璀璨增六符 之焰。緣聖化葉《由庚》之詠,肆天文快宣夜之稽。喙息 跂行,普樂春臺壽域雕題卉服,各安桂海冰天。匪今 斯今,已治益治。保章騰奏,岳呼允愜乎輿情;馮相告 祺,時敕彌崇乎睿志。欽昊穹之簡眷,戴宗祏之明靈。 閶闔頒綸,歸茂功而不有;典謨引訓,勉篤棐以加勤。 此其聖不自聖之心,所以優入聖域。而「新又日新」之 德,允宜輻湊新禧者也。臣士奇景賢慚聚潁之荀,遇 主愧起岩之傅。叨聯四輔,曳履舄於微垣;忝竊三台, 列殿班於華蓋,有爛之祥,躔刱見興。視夜而雀躍奚 勝。無前之懿爍欣逢世,如春而鴻聲合播。爰模三頌, 美德盛之形容;敬綴四言,鋪休徵之舄奕。兼闡奎章 而載筆,瀆徼日照以為榮。若被《英》《韶》,當聞樂而知德; 以登史冊,必永世其有辭。矢詩不多,傳信斯在。伏願 北辰注慶,南極增齡。戢井鉞,偃參旗,煥瑤華於壁府; 調箕風,和畢雨,熙玉燭於璣衡。臣等無任《云云》。

《星變陳言疏》
趙用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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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為《星變陳言》,以維人紀,以定國是,以隆聖治事。「頃 者天文示異,彗出西南,大內火警,變徵屢出。皇上兢 惕不遑,下敕臣工,同加省懼。一時言事者籍籍,或以 糾察大臣,或以修舉庶務,固釐然具矣。然臣猶以為 詳於小而未睹其大者也。臣請不避斧鉞之誅,為陛 下一正言之。」臣聞賤臣叩心而飛霜,庶女告天而風 振。夫以一人一事之微,而猶足感動天變如此,況事 在君相之交,而道屬倫理之重者乎?頃者輔臣張居 正以父憂請制疏至再三,而陛下留之至再四。臣每讀其疏,輸誠寫哀,情淚竭盡,無可復吐,未嘗不為之 欷歔飲泣,而獨不能以少回陛下之聽。陛下固以輔 臣受先皇付託之寄,繫社稷安危之機,有不可一日 而失所倚者,是至公之心也。輔臣至以「藉苫處塊,銜 哀茹痛,而不能不勉承陛下勤懇之命」者,亦至公之 心也。然臣以為喪必三年,自周公、孔子以來未之有 改,世儒之所講說,民俗之所習安,而邇年以來亦未 之有改,是非小節常禮之雲也。自後即乃有以金革 之事起其臣於衰絰「之中,此特權一時緩急,而有不 得曲顧其臣之私者,非先王之法也。臣自數日以來, 見輔臣瘠毀柴立,形神摧敝,有識者且為憂之。」臣私 竊計,輔臣之心,欲更有所請,則拂陛下挽留之意;欲 遂聽陛下之留而不一往,則父子乖離,有抱恨於終 天而不容頃刻安者。夫輔臣能以君臣之義效忠於 數年,「而陛下不能使父子之情少盡於一日,臣不知 陛下何忍為此也。」臣查得楊溥、李賢,在先朝時亦嘗 起復,然溥先以省母還家,賢亦以回籍奉旨奪情,固 未有不出都而可謂之起復者也。且陛下不允輔臣 之請者,豈非謂朝廷政令賴以參決,四海人心賴以 觀法乎?今輔臣方負沈痛,其精神之恍惚,思慮之迫 切,必有不能如曩日之周且悉。而四海之逖聽風聲 者,又且以拘曲尋常之見疑之,亦何以如曩日信敬 而承服?是輔臣之勛望積之以數年,而陛下顧敗之 於一日,臣又不知陛下何忍而為此也。臣以為輔臣 之抱痛抑鬱而不得伸,是為干天和、動星象之大也, 莫甚於此矣。陛下若垂憫輔臣,不使之憂傷毀性,則 宜聽其所請,暫還守制。即萬不得巳,請如先朝故事, 時敕禮部一員護送就道,仍為責限赴闕,不得延誤。 如是則其父子音容之乖隔於十九年者,庶幾洩其 痛於憑棺之一慟。輔臣之心既可以少安,天下之人 心亦可以無疑,而陛下所以處輔臣君臣父子之間 者,庶幾備道而無遺議矣。然臣因是而感夫士氣之 日靡,國是之不明也。夫國家之設,有臺諫所為,以紀 法之司而任繩糾之寄者也,固非謂其阿意順旨,而 將迎逢合之為已也。今輔臣之留,皇上主之,亦既有 成命矣,烏用是嘵嘵者哉?臣竊意其始之遲迴而不 言,是猶以經常之見,冀陛下之曲體乎輔臣;而其既 且言之而不置者,不過逐影附聲,以希寵要榮之念, 而幸陛下之一俞其請而已。背公誼而徇私請,蔑至 情而倡異論,皆斯言之啟矣。故今諸臣之所可自解 者,獨幸輔臣名行不至於大隳耳。脫不幸異日有不 肖者乘勢而竊位焉,亦將循故事而為此附和乎?臣 誠不知其可也。臣以為《人紀》之所以植,國是之所以 定者,固不特一時治安之計,而實萬世治安之計也。 陛下不可不垂察於此矣。且陛下信輔臣之深而留 之篤,豈非以在廷諸臣未有稱陛下之任使如輔臣 者乎?然堯舜不聞以五臣之共職而替其知人之哲, 文、武不聞以十亂之居列而隳其求賢之心。亦顧陛 下擇而用之何「如耳。陛下誠於朝講之暇,悉心體采, 自內閣講論以至部院大臣,非時召對。考之行以驗 其心術之端邪,委之事以稽其才猷之通塞,使人人 得以所長自見,當必有如輔臣者踵出於其間,以稱 陛下之任使。如是則輔臣即去,猶之其留。」陛下不至 以孤注視輔臣,而輔臣因是以獲推賢讓能之譽,顧 不愈於以憂勞萃輔臣之一身,使其乖父子之性而 傷天地之和也哉?臣愚昧莫測於天人之際,竊以為 當人心而合天意者,其事莫大於此。敢昧死為皇上 陳之,惟聖明采納焉。

《星變求言疏》
張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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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營繕清吏司主事臣張吉謹奏,為修德弭災以 回天意等事。臣伏睹敕諭云云,臣愚有以知陛下是 心,實悔過遷善之機,宗社生靈之福,聖子神孫萬世 無疆之休。臣聞救烈焚者不以杯水,拯深溺者不以 尺繩,弭大患者不以小故,塞鉅責者不以細談。則臣 之奉詔,敢不悉心苦口,力陳極諫,以盡其愚。而陛下 「聽臣所言,亦宜虛心採納,不以忤己難行而斥之可 也。」陛下即位以來,二十一年於茲,以聰明睿智之資, 備孝友慈仁之德,存好生惡殺之心。然而生民不被 其澤,四方不得其寧,庸可不知所自歟?良由近年以 來,儒臣疏隔,政事廢弛。每日退朝以後,不過與左右 近習之人群居狎處,康好逸遊,以歌舞為娛樂,以珍 寶為玩適,以佛、老為感孚,以祈禱為修省,以工役為 傭作,以聚斂為能事,以妖書為至言,以邪術為正道。 剝民效獻者名曰「孝順」,迎合意旨者號為「忠款。」使諍 臣杜口,莫敢誰何,而祖宗設立臺諫之意漫不加省。 凡上章奏者,苟有片言隻字干涉時事,則必罪其泛 言攪擾,否則曰「事已處置,胡為再言?」甚至嚴加譴讁, 恨不置之死地而後已。於是遠近相戒,以言為諱。陛 下孤立於上,危如累卵,而左右奸佞之徒,兇威日熾, 略無畏忌,鬻用憸邪,排擯正直,招權植黨,虎噬疲氓。 又乘陛下歡樂之餘,造膝頓首,甘言軟語,以祈其欲陛下偶未之察,少從其請,而天下之大事去矣。如從 其乞「恩之請,則倖進多而名器壞;從其採辦之請,則 漁獵廣而民力殫。似此之類,不可枚舉,其害可勝言 乎!又引妖僧繼曉、贓罪吏典李孜省及一切亡命無 賴之人,扇為邪法,蠱惑聖心,出入禁闥,備極榮寵。雖 三尺童子皆知唾罵,而陛下獨未之覺。職此之故,以 致災異疊見,曠世罕聞。山西、陜西、河南等處連年荒 旱,居民十死七八,橫屍布野,積骨成丘,過者為之掩 鼻,聞者為之寒心。此其可憂之極,不待知者而後知 也。今上天垂象,警告深切,而陛下惕然憂懼,降詔求 言,此真知天意所在,而力求所以挽回之道。」然臣聞 之,為治顧力行何如?苟踐履之功、推行之實,一有未 至,則雖有悔悟之心,哀痛「之詔,亦託諸空言而已,果 何以允協天心而返其譴告之意乎伏乞自今以始, 盡絕前日所好,盡棄前日所為,每退朝尚膳之後,日 就便殿宣召二三大臣,將中外群臣所上章奏次第 檢閱,考論是非,以求至當歸一之論,然後施行。苟有 未善,許令給事中等官指陳得失,直言無隱,以俟更 改。不得仍前緘默,以致釀成莫測之禍。逮聖躬休暇 之餘,退居宮禁,宜閱《尚書》《春秋》及宋儒朱熹所脩《資 治通鑑綱目》、真德秀所撰《大學衍義》等書,以鑑前代 治亂興衰之跡。及其稍倦,則澄心靜慮,涵養本原,以 為應事接物之基。使邪枉之念,一毫不萌於內;諂諛 之言,一語不經於耳;淫巧之器,一物不陳於前。」而陛 下此心,常如太空之不雲,止水之無波。以此照物,何 幽不燭?以此應事,何往非宜?而政事之得失,臣下之 忠邪,軍民之利病,豈有不得其要,而操縱予奪之權, 可以參之於眾而斷之於獨乎?若其他蠹國害民之 政,則大臣科道,必將備舉無遺,無俟乎《愚論》之諄復。 然臣猶恐陛下狃於故常,牽於「浮議,未能一一聽信, 舍其舊而圖其新也。」則當時所宜克己痛革,至要而 至切者,又不可不姑舉一二,以例其餘。竊惟「近年以 來,以傳奉得官者,冗濫無算,宜削其祿秩,以舒供億 之浩繁;以賄賂求進者,希望無厭,宜嚴加禁約,以塞 奔競之門戶。輟蓋寺之費以實內帑;寬九門之稅以 裕小民;清鹽課以益邊儲,謹刑獄以雪冤氣。邊境之 虞,不可不議其備;饑饉之地,不可不拯其生;貢獻之 物,不可不卻其來;誅求之使,不可不絕其去;賞賚之 需,不可不知其節;服御之飾,不可不抑其奢;行伍之 士,不可不寬其力;暴橫之黨,不可不戢其威。強珍、董 旻、成實、於大節、徐鏞、何光輩,凡以言事去職者,不可 不復其官;張善吉、李孜省、繼曉之徒,不可不正其罪。」 夫繼曉、孜省,無足言者。善吉本以明經出身,備員諫 位,及其失職,遭貶於分固宜。為善吉者,正當自思薄 劣,無補聖明,奉身求退可也。顧乃哀訴乞憐,謬仍故 職。為人若此,尚可望其拾遺補闕,而有以格君心之 非乎?臣以善吉不去,終無以勵廉恥「之士,而來忠諫 之言。乞正其罪狀,放歸田裡,以抑貪冒無恥之風。若 夫林俊、張黻,既知其冤,正宜特加顯擢,以旌其直。不 當置之南京,以示陛下本無求言納諫之實,不過姑 為是舉,以應天變而已。」臣所謂克己痛革,至要至切, 若此數事是已。然陛下誠能清心寡慾,親近儒臣,講 求治道,孜孜不倦,則「天下幽渺之義、隱伏之情,尚可 觸類而長,以為民休。況臣所言昭彰於人耳目而有 不可舉行者乎?若此而天意不回,災異不息,邊境不 寧,民困不蘇,乞加臣重譴,以懲欺罔。臣伏睹敕諭,恐 大臣科道會本類陳,未免詳於庶政而略於君德,則 陛下前日舉動之失,何由得聞?今日悔悟之機,何由 得遂?」臣聞古人有言曰:「臣寧言而死於鈇鉞,不忍緘 默以負吾君。」是敢忘其愚陋,披瀝肝膽,昧死為陛下 言之。伏乞思祖宗創業之艱難,念繼體守成之不易, 少延睿覽,採而用之,則臣雖萬死,亦無所悔。臣不勝 戰慄悚懼之至!

星變部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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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墮》
明·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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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己酉十月五日立冬始雞後涉》,黎明,寤者稍稍起。 有星流西北,而從東南止。其大如車輪,蓬然曳長尾。 撒星更拋燄,遺落相蕊蕊。其光白中黃,燭地以晝比。 行旅盡驚仆,吠犬鳴鶩雉。墮地如砲聲,引響久未已, 林闥皆簸撼。約聞三百里,七月嘗示異,不意復有此。 瞥過視莫諦,墮處曷究擬。至地當有化。其形當何似?」 其墮當何曜?其罰當何理?竊謂經與緯,墮一天缺紀。 無乃金火餘,其氣互合耳。餘衍固非正,謫罰自有旨。 菑祥符茫茫,不敢扣《太史》。

《道路占事》
傅汝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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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氣感長門,出門觀列星。東井聚五緯,元象豈非明。 鳴鶴思晨集,鶗鴃迅宵征。徘徊白露下,傷我美人情。 踽踽回空房,彼彗見西方。

《岱宗諫議謫鎮遠》時有星變
廖希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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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再續周王禮,宣室能容賈誼狂。亢世有人還諫 草,清時憐汝獨遐荒。龍吟鎮澤千峰雨,鴈度偏橋八月霜。去住天涯各何意,長星猶在太微旁。

《黃星行》
趙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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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夜未央,中天皓月懸清光。大星稀少小星 沒,出門四顧山蒼蒼。我生不讀甘石書,但見一星明 且黃。今宵不見殊可怪,應隨斗柄西山外。石橋徙倚 聞幽香,荷葉團團大如蓋。黃星明夜應復來,清露為 酒荷為杯。舉杯漫與黃星壽,自古昆明有劫灰。

《紀星飛》
張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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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年霜月半,日晡過流星。火鵲翎聲急,金龍甲卸腥。 東南奔似箭,西北響如鈴。未卜先天數,杞憂已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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