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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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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豐(昭應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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驪山在周為驪戎國,即藍田山也。晉獻公伐戎得驪姬,入秦為驪邑,至漢為新豐。豐者,高帝所生之邑也。太上皇思豐欲東歸,高帝放寫豐邑,創為此縣以樂之。其榆里社街衢棟字一如其舊。仍徙豐人以實之,不論男女老幼,既至,各知屋室所奠。雖雞犬混放,亦識其家焉。為其自故豐而徙此,故名新豐也(唐為慶山,又為昭應,本朝為臨潼)。唐新豐縣在府東五十里,凡自長安東出而趨潼關,路必由此。故項羽東入,其軍即駐鴻門也。鴻門在縣東十九里,而漢新豐城在縣東十八里也。漢文帝指新豐示慎夫人而曰:此走邯鄲路也。言東出而向邯鄲,此其趨東之始也。

蓮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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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紀》:帝數上下諸陵,常困於蓮勺。如淳曰:為人所困辱也。蓮勺縣有鹽池,縱廣十餘里,其鄉人名為鹵中蓮勺(音輦灼)。師古曰:如說是也。鹵者,咸地也。今在櫟陽縣東,其鄉人謂為鹵鹽池也。按此所言,則漢蓮勺縣者,唐之下邽縣也。《元和志》曰:下邽東二十三里有蓮勺故城。張禹本河內人,徙家蓮勺。《長安志》曰:當在下邽,不當在蒲城也。

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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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州三水縣有古豳城,不窋之孫公劉自慶州南入而邑於此篤。《公劉》之詩曰:於豳斯館。又曰:豳居允荒。是皆公劉創邑之文也。《史記》謂公劉子慶節立國於豳。此誤也。遷紀公劉渡渭,齲勰以建其邑,即本詩之涉渭而取厲鍛者矣。則豳之荒始已屬公劉之世,何待其子慶節乃始建立也耶?《元和志》既指邠州為公劉所居,又指寧州為公劉之邑,則是本祖《史記》而不嚐參省詩語也。邠州北境即寧之南境,本同一州,固可通言。若質以唐制,則邠邑在邠州新平縣,非慶州也。邠在隋為豳州,至開元例改古文,以豳邠字同,詔古豳字直書為邠,即漢扶風之漆縣也。

洽陽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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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大明》曰:文王初載,天作之合。在洽之陽,在渭之埃。文定厥祥,親迎於渭。造舟為梁,不顯其光。又曰:纘女於莘,長子維行。《漢志》:郃陽,應劭曰:在郃水之陽。師古曰:合音合,即大雅「在洽之陽」也。《元和志》曰:同州夏陽縣南有莘城,即古莘國。文王妃太姒即此國之女也。合陽亦同州屬縣也。縣在合水之陽,合水則《水經》之所謂瀵水者也。別為一派,東流注河,不入於渭。

畢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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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文王生於岐周,卒於畢郢。岐周既為一地,則畢郢之名設嘗兩出,亦當同在一地矣。《書》曰:周公薨,成王葬於畢。則單言葬畢,不雲畢郢也。畢之為地,或雲在渭之北,或雲在渭之南。其主渭北者,則漢劉向言文武周公葬於畢。而師古釋之曰:在長安西北四十里也。長安西北四十里即咸陽矣。故《元和志》曰:咸陽縣治畢原也。此皆以畢為在渭北者矣。至其命為渭南者,《皇覽》曰:文武周公塚皆在京兆長安鎬聚東杜中。又曰:秦武王塚在安陵縣西北,畢陌中大塚是也。人以為周文王塚者,非也。周文塚在杜中。案杜中即杜縣之中也。杜縣在鎬之東,於長安縣為東南二十里。此說而果不謬,則畢陌又在渭南也。予於是取此數說者而參求之,長安有畢陌,咸陽又有畢原,則原之為地,亙渭南北有之。故古記於畢皆著文武葬地者,因畢名兩出,而亦兩傳也。此其誤之所起也。若以人情言之,文都豐,武都鎬,豐、鎬與杜相屬。則《皇覽》謂文王葬於渭南者,其理順也。文王既葬渭南,則周公葬畢必附文墓矣。《劉向傳》臣瓚引汲郡古文為據曰:畢西於豐三十里,則地為渭南甚明。安陵有大塚,《皇覽》明指其為秦文王墓(安陵在咸陽),則渭北之「文」塚其不為「周文」而為「秦文」亦可據矣。又唐令狐亙疏曰:周武葬於畢陌無丘隴之處。則武王所葬確在畢陌又可據矣。若夫郢之一地,尤難究的。安陵有程地者,伯休父於此得姓焉。或以《孟子》之畢郢為安陵之畢程,故人多信之。然其理不然也。河南亦有上程聚,蓋伯休父族世之在安陵者,隨平王遷洛而聚居此地也。則程自為程,元不為郢。安得謂畢為程耶?設使程可名郢,郢在渭北,不與渭南鎬聚相屬,自無由兼稱畢郢也。至於畢原也者,語出左氏,曰畢原酆郇文之昭也。是文王四子分封四國而為四侯者也。畢之與原既非一國,則畢原之語,必因其地有原名畢,故名之以為畢原。而夫原、畢兩國未必同在此地也。通《元和》一誌,皆李吉甫為之。而周公之墓亦遂兩出,一雲在萬年縣西南二十八里,一雲在咸陽縣北十三里,則是自相殊異,可以見其不的矣。予故知其展轉生誤皆起於畢名之兩出也。

焦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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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之《詩》曰:嚴狁匪茹,整居焦獲。侵鎬及方,至於涇陽。孔疏曰:涇陽,涇水之北也。《長安志》曰:焦獲澤在涇陽縣北,亦名瓠,同讀也。《爾雅》十藪:周有焦獲。郭璞曰:今扶風縣瓠口也。鄭國鑿涇水自仲山西邸瓠口是也(涇陽即池陽也)。池陽南至豐鎬僅六七十里,而嚴狁居焉安整無畏,則其侵入已深而驕肆已甚矣!且又旁侵鎬方以及涇陽,則雖六月而遂北伐,何可緩也?此之為鎬,別是一地,非鎬京之鎬。詩之下文謂吉父來歸自鎬,而曰:我行永久,此則外次於鎬而方得來歸之辭也。若元在鎬京,則固不得謂「我行永久」矣。況夫鎬也方也,正為京邑,亦不容玁狁侵及乎此也。

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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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陽縣西四十里,鄭樸字子真隱於此。楊子曰:穀口鄭子真耕於岩石之下,而名震於京師。即鄭白渠出山之處。

杜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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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咸陽縣東二十里,即秦之杜郵。白起賜死於此。==霸水雜名一滋滬 霸城 芷陽 霸上 霸頭 霸西 霸北 霸陵== 霸水出商州上洛縣西北,行至藍田縣境始出穀。穀即驪山之口,亦名藍田山也。本名滋水,秦穆公改名為霸,以章己之伯功。水至萬年縣東二十里(或雲二十五里,或雲三十里,或雲在東南。皆是也此水源長,占方面多也)。滬水始自左方來(順水北向而命其方),是為合霸之地也。《水經》曰:新豐縣西五十里為霸城,城西十里為霸水,水西二十里為長安城,其地理甚明也。係地說事者止雲霸水,不復及滬,蓋霸已包滬故也。此地最為長安衝要,凡自西東兩方而入出嶢、潼兩關者,路必由之。其係事多,故名稱尤雜。予於是率其最而言之。凡霸城、芷陽、霸上、霸頭、霸西、霸北、霸陵縣.相去皆不逾三二十里,地皆在白鹿原上。以其霸水自原而來,故皆係霸為名也。別而言之,則霸上雲者,為其正岸霸水也。故既名霸上,亦名霸頭也(《漢書》顏注雲)。霸城也者,秦穆公之所嘗城,雙名芷陽也。《郡國志》曰:秦襄王葬芷陽。予求之《史記,秦紀》,則惠文公四十一年固嘗即之以葬悼太子矣,明年又葬宣太后矣,而莊、襄二王,古皆不記葬處,故疑襄王不葬此地也。以其悼、宣兩墓在焉。而漢世文帝霸陵又適在此,故世人誤取文帝之陵以名秦之霸城也。秦時未名此地為陵也。高帝入關之初,駐軍於此,史書其地止名霸上,不名霸陵則可驗矣。

霸水雜名二曉關 蕢山 軹道 戲水 鴻門 霸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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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帝入關之路,自南陽(鄧州),入武關(商州)而叩嶢關、逾蕢山,則藍田縣正為來路。已而自南徂北,至霸上立屯,故其屯在長安正東也。秦王子嬰出降軹道者,在長安城東十三里也。高帝軍至霸上,則遂度霸水西向以趨咸陽。子嬰自咸陽迎降,是從中渭橋度渭至長安東北而遇漢軍,故軹道為降漢之地也。子嬰已降,高帝西入咸陽,欲遂止居之,因樊噲諫,乃始還軍霸上而閉關以絕山東入雍之路。項羽在河北聞之,遂以黥布輩東上,破關而入,屯軍於戲。則自正東而來也(戲水在新豐縣東二十五里)。羽之既至戲水也,欲攻高帝,項伯夜馳以告,仍以夜馳以去。高帝詰朝自往會羽,則羽時已逾戲而在鴻門矣!鴻門也者,驪山之北十里而新豐之東十九里也。地有阪,橫亙大道而中鑿隧路以為門徑,故曰鴻門也。其跡尚在,不知何世立此關隘也。郭緣生從劉裕入長安,記其所聞名《述征記》。緣生或雲延生,其語轉耳,實一人也。緣生道聽途說,不及詳審,乃曰高帝自霸門而至鴻門。夫霸門者,長安城東面三門,從南來第一門也,即邵平種瓜之青門也(《黃圖》)。若自霸門至鴻門,則項伯夜往夜來當為百里而遙,無是理也。此之霸門也者,當為霸城縣門也。霸城縣文帝以後始名霸陵縣,距新豐五十里。新豐東距鴻門十九里。故項伯往返得在一夕之內也。《水經》詳辨郭生傳聞之誤以此也。

霸水雜名三(白鹿原臨廁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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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水行乎白鹿原上。其地高,可以遠眺。故高帝資其形勢而置軍此地。至於文帝,則生既樂之,沒亦葬焉。皆一地也。文帝嘗臨廁而有感於北山之石、邯鄲之路者,面北以言也。廁之為義,韋昭曰:夾二水而臨其岸也(二水:霸水、長水也。時滻水已入霸久矣)。慎夫人家邯鄲。邯鄲,河北也。出關而趨河北,必自新豐。故文帝指之以示夫人而曰:「此走邯鄲道也。」北山者,渭北之山如九峻之類皆是也。故此所言,皆從霸上北望而言也。文帝又嘗欲馳車下霸西峻阪,因袁盎致諫而止。此之峻阪,即白鹿原之西坡也。文帝意樂其地,遂即霸上立陵以為霸陵也。陵後又置縣,是為霸陵縣也。秦之霸城固亦隸漢之霸陵縣境,而漢陵在縣東南十里,不與霸上、芷陽同為一地也。薄後不拊高陵而葬於文陵東南二十里,亦仍霸陵之名,故又加南以別之,是為南霸陵也。

霸水雜名四(白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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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者,自南山分枝而下,行乎藍田縣以及漢城之東。《長安志》曰:原接南山,西北入萬年縣界,抵滬水。其東西可十五里,南北可二十里也。《長安志》曰:霸水在萬年縣東二十一里,自藍田縣來,合滬北入渭。又曰:文帝霸陵、薄太后陵皆在白鹿原上。予合此數說而求之,則白鹿原者,南山之麓,坡陁為原,自藍田縣東而北入萬年縣者也。滻水源低,故行乎此原西北隅之外。霸水所從來者高,故能中原為道而行乎原上也。文帝之與薄後二陵皆在原上。周宣時嘗有白鹿焉,故原以為名也(或曰平王)。霸上、霸城之類,皆在北原之上(詳見霸水雜名下),文帝臨廁則在霸、長兩水之間,故曰臨廁也。此白鹿原川途麵勢之詳也。呂後祓(案祓,原本及四庫本皆作祓,今據關中叢書本改霸上,為蒼犬所撠,即東都門外霸水之上矣。)《黃圖》曰:在長安也。霸水有橋,至王莽時災,莽文之曰:天以絕滅,霸駁之橋。《黃圖》謂跨水為橋也。《長安志》曰橋隋開皇三年造,至唐遂為南北兩橋。蓋隋唐因舊而增益之耳非創也。唐人語曰:詩思在霸橋風雪中,蓋出都而野,此其始也。故取以言詩也。霸有亭,亭有尉。李廣為亭尉,所嗬,正在此。廣時屏居藍田南山下,此亭即其獵而旋歸之路也。

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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軹道,亭名也。即秦王子嬰降沛公處。在漢長安城東十三里東都門外也。長安東面三門,此為北來第一門也。自長安而出東都必申此門。故西都之地而有門標以東都也。猶汴京東門名曹門,而臨安餘杭門外有湖州市也。《漢書》曰:有白蛾飛自東都門,經軹道入內苑。則東都門名前漢已有之矣。東都雲者,其殆仍周也耶?

少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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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縣南四十里。漢宣帝陵在杜陵縣,許後葬杜陵南園(《許後傳》)。師古曰:即今謂小陵者也。去杜陵十八里。它書皆作少陵。杜甫家焉,故自稱杜陵老,亦曰少陵也。

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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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世,凡東出函、潼,必自霸陵始,故贈行者於此折柳為別也。李白詞曰:「年年柳色,霸陵傷別」也。王維之詩曰: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蓋援霸橋折柳事而致之渭城也。渭城者,咸陽縣之東境也。唐世多事西域,故行役之極乎西境者,以出陽關為言也。既渡渭以及渭城,則夫西北向而趣玉門、陽關者,皆由此始。故維詩隨地紀別而曰渭城、陽關,其實用霸橋折柳故事也。

蝦蟆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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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年縣南六里。韋述《西京記》云:本董仲舒墓。李肇《國史補》曰:武帝幸宜春苑(唐芙蓉園),每至此下馬,謂之下馬陵。歲遠訛為蝦蟆陵也。

平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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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舒道中是山鬼預言祖龍死處,地蓋在華陰縣也。其言遺滈池君者,指上林周武故都言之也。《十道志》誤認其語,遂著漓池於華陰,則失之矣。凡地名訛誤所起者皆類此也。

上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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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與任安書曰:仆迫季冬從上上雍。雍,鳳翔府天興縣也。在漢為右扶風雍縣也。其曰上者,自下升高之辭也。四面高曰雍,又四望不見四方,是之謂雍。故漢事凡及幸雍,悉雲上雍也。漢初未有南北郊,惟雍縣有四時。高帝又立北時(詳見「後五時」)。故文帝十五年四月幸雍,始郊見五帝。景、武、宣、元皆循之。又會秦之離宮多在雍、戶之間,故諸帝亦時時往幸也。成帝建始中罷雍五時,始祀天地於長安南北郊。則前乎此者,皆以雍時為郊丘也。則宜人主上雍者數也。

秦漢五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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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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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公始為諸侯,居西,自以為主少吳之神,作西時,祠白帝。時者,峙土為高也,即壇也。

郵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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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襄公以後十四年,文公東獵汧渭之間,卜居而吉。夢黃蛇自天而下屬地,其口止於郵衍(山阪為衍),作郵峙。唐郵州,義取諸此,而郵州之地不在此也。

上畤下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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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後二百五十年,靈公於吳陽作上峙以祭黃帝,作下時以祭炎帝。

北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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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時,漢高帝所立。帝入關,問秦故時上帝祀何帝也?對曰:「四帝。有白、青、黃、赤帝之祠。」帝曰:「吾聞天有五帝,今四何也?」已而曰:「吾知之矣,乃待我而具五也。」乃立黑帝祠,名曰北帝。

右五畤秦四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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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世文景而下,凡帝紀書幸雍祠五時者,皆此之五時也。

別有四時不在五時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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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畤好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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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時、好時在雍縣旁之吳陽。此二時者,不知何世所造。參求其地,即靈公所立上時、下時正在吳陽也。靈公既立上、下兩時,昔之武時、好時不在五時之數矣。

畦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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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公作,祠白帝,言其時如畦畛也。

密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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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公作,在渭南,祭青帝。不在雍也。

泰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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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紀元鼎五年幸雍祠五峙,遂逾隴登崆峒而還。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立泰時於甘泉,天子親郊見之。此之泰時即《郊祀志》所謂一壇三垓,而五帝壇各以其方環居其下者也。亦康衡所謂「紫壇八觚,五帝壇周環其下」者也。案《志》武帝初立此壇以祠泰一,其時未名泰時也。既祠,晝夜皆有神光。遂採用太史談之說,就立此壇,以為泰時,非更築也。自有此之泰時以後,雍之五時仍前間祀不廢。然而五時非泰時之比矣。五時則每時各祠一帝,泰時則立三垓以臨五帝。其大校芻侔矣。故自宣、元之世,有事泰時尤勤也。大駕八十一乘,公卿奉引,惟甘泉泰時用之。他雖大祠,如雍地五時特用法駕耳,則又可以因禮物大小而別其祠之大小矣。五時各置一尉(《百官表》),使專其事。每時皆置饔官宰、祝、令、丞,則敬之之甚矣。凡其為此者,自成帝以前,長安都城內外未有南北郊,則此之為時,即古園丘也。及成帝用康衡說,謂五時不在帝都,義不應古,遂盡罷廢之,而祀天地於南郊。凡五時、泰時、汾陰后土祠,自此皆廢。尋又變議,或復或廢,互相詆斥。然予以為康衡之說是也。曰:文武郊於豐,成五郊於雒邑,天隨王者所居而饗之也。孝武居甘泉,故即之以祭。今常幸長安郊,乃反北之大陰(甘泉在長安北),與古不應,宜徙居長安。此其說合古而協理,可尚也。

說(棘門細柳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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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文《紀》六年,匈奴入上郡、雲中。以中大夫令免屯飛狐(在代郡),蘇意屯句注(在雁門),張武屯北地(原州蕭關為北地要處),周亞夫次細柳,劉禮次霸上,徐厲次棘門以備胡。蓋飛狐、句注、北地之三將軍,禦胡者也,故軍於三邊。細柳、棘門、霸上三將軍,備胡者也,故環列都城之三面也。細柳,倉名也。在長安之西,渭水之北,亞夫軍於此倉也。《黃圖》、《十道志》所載皆同。《水經》曰:棘門在渭北秦闕門也。霸上即霸水之上也。以方向求之,近城,三將軍屯次其於備胡之路,皆有方面可言也。棘門在渭水之北,其路可以東北向而趨郵坊,郵坊又北則古雲中地,與之隔河相當也。細柳在咸陽之西,其路可以西北向而趨涇原。涇原西北即靈夏朔方矣。若夫霸上也者,東距潼關,北望蒲關,又皆代郡、太原虜可犯雍之路也。其曰次者,初行頓舍之名。若寇來稍迫,則遂進前,不容長屯此地也。故予得以知三將軍之為備外,而霸上、棘門、細柳之為備內也。《元和志》嘗采諸家說細柳者而折衷其宿矣,曰:萬年縣東北三十里有細柳營,相傳雲亞夫屯軍處。今案亞夫屯在咸陽西南二十里。又曰:細柳原在長安縣西北十三里,非亞夫營也。又曰:細柳倉在咸陽縣西南十五里,漢舊倉也,周亞夫次細柳,即此是也。張揖云:在昆明池南。恐為疏遠也。凡《志》之此語,正與《十道志》合,的可據矣,而理又可推也。昆明池之有細柳原也,名雖與亞夫營同,然而昆明在長安都城之西,渭水之南,自古以供遊燕,未過便橋也。此時方出師備胡,無由次於渭南非要之地也。若夫棘門也者,《十道志》以為在青綺門外,則明誤矣。青門者,長安城之東門從南數來第一門也。劉禮既屯霸上,則城之東面已有禮矣,不應徐厲又次東面也。《黃圖》曰:棘門在橫門外(橫音光)。橫門者,長安城北門,渭水之南也。夫既使之備胡,亦不應不渡渭水而並城立屯也。故《長安志》曰:棘門在咸陽縣東北十八里,本秦之闕門,其說是也。況班固所記在《匈奴傳》者,則尤詳矣。曰:置三將軍,軍長安西細柳、渭北棘門,霸上,此其立文。蓋三將軍軍長安之西者,其地實為細柳,而其軍於渭北者,是為棘門也。細柳、棘門著地而霸上不地者,霸上據要而名顯,不必察察言也。顏師古於此亦自誤讀,遂以軍長安細柳渭北為句,故並其地而迷其方也。此一役也,文帝屈己以信亞夫,萬世高之。故予詳求其宿,使有考也。

單于朝渭上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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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紀》曰:甘露三年正月,行幸甘泉,祠泰時。匈奴呼韓邪單于稽侯柵來朝,有司道單于先行,就邸於長安。上自甘泉宿池陽宮,登長平阪,詔單于毋謁。蠻夷君長王侯迎者數萬人,夾道陳。上登渭橋,咸稱萬歲。單于就邸,置酒建章宮,饗賜單于。二月罷歸,居於漠南光祿城。郅支單于由此遠遁。《匈奴傳》曰:呼韓邪單于款五原塞,願朝。三年正月,至是,朝甘泉宮,賜禮畢,使使者道單于先行,宿長平。上自甘泉宿池陽宮。上登長乎,詔單于毋謁。其群臣及諸蠻夷咸迎於渭橋下,夾道陳,上登渭橋,稱萬歲。 右以「紀」「傳」參而求之,則宣帝因幸甘泉祠泰時,而呼韓邪單于以此年正月入五原塞,朝甘泉宮。朝已,又受賜畢,有司乃始先道單于望長安南行。未達長安間,宣帝已自甘泉還都,宿於池陽宮。宿已,迤邐望長安南行。至長平阪,此時,單于之就邸者尚在道,未達長安,故遂於長平阪迎謁見帝。雖不受單于拜見(師古曰:不拜見也),而他蠻夷君長皆迎呼萬歲於渭橋之側也。單于自此始往長安就邸。就邸已,乃受燕饗於建章宮。而罷還,許之居於漠南,不入漠也。五原塞者,在唐為豐州也。甘泉在長安北,單于自豐州入塞,由靈鹽路先達甘泉,故其朝遂在甘泉也。如淳曰:長平,阪名也,在池陽南。上原之阪有長平觀,去長安五十里。師古曰:涇水之南即今所謂<耳圭>城阪也。再以南北方向第而求之,則自甘泉而南為池陽,池陽南原之阪是為長平阪。阪上有長平觀,在渭橋之北。故宣帝登長平阪而單于迎竭於此。及登渭橋,而蠻夷君長皆稱萬歲也。單于此朝雖在甘露年中,而其摧折震迭實屬武帝之世。凡渭上此禮,為萬世中國生氣,故詳辨而圖之。

杜縣地名圖說戶杜 杜伯國 秦杜縣 東原 下杜 杜門 杜陵 少陵宜春下苑 曲江 芙蓉園 樂遊原 秦川 樂遊苑 樂遊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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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縣與五代都城緊相並附,故古事著跡此地者多也。語謂「城南韋杜,去天尺五」,以其迫近帝都也。今循杜縣地望,從西及東以次言之,庶其有倫也。縣境西抵戶縣,東抵藍田,故宣帝微時上下諸陵尤愛戶杜之間。杜即杜縣也,戶即戶縣也。境之最西抵鎬,鎬之東為東杜(自鎬觀杜,則杜在鎬東),即彪池上流也。彪池之北即鎬也。《皇覽》曰:文王、周公皆葬於畢。畢,鎬東之杜縣也。鎬池之東,於唐為長安縣南(杜在縣南十五里),則周杜伯國也。秦武公滅杜,以杜國為杜縣。縣之東有原,名為東原。宣帝以為己陵,故東原之地遂為杜陵縣也。既有杜陵縣,則名稱與杜縣相混,則遂改杜縣為下杜以別之。或言杜縣之東有杜原,而此之下杜在其下方,故以杜名此,全不審也。凡世之名地而分上下者,以水之上遊、下流而言之也。中國之水,萬折必東,故東地常居西地之下流。今杜縣正在杜陵之西而反為杜原下流者,南山凡水皆礙東地之高而皆西向豐鎬以行,故杜陵遂為杜縣上遊,而杜縣反名下杜也。杜縣之北,即漢都城之覆盎門矣。故此門一名杜門(本是杜縣地也)。杜門即青門也,在漢都城為東面南來第一門,即邵平種瓜之地也。宣帝既建杜陵,又即縣南四十里葬許後,故其地又號少陵原也(詳見少陵下)。凡宜春下苑,皆少陵地也。其地亦為曲江,曲江之北又為樂遊原及樂遊苑及漢宣帝樂遊廟也。廟至唐世跡基尚存,與唐之曲江、芙蓉園、芙蓉池皆相並也。宇文愷為隋營大興城,以京城東南地高不便,故於城之東南存一坊,穿芙蓉池以厭勝之。杜甫《樂遊原》詩曰:「公子華筵地勢高,秦川對酒平如掌。」秦川即樊川也。坐中得見秦川,則可知其高矣(《三秦記》)。凡此皆古事之在杜境而推方可圖者也。

通化門(滬阪長樂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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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都城外郭東面三門,在最北者為通化門。德宗嘗禦此門親迎御書章敬寺額。裴度赴蔡州,憲宗送度於此。李晟自東渭橋移壁光泰門,以薄都城(光泰門在通化門北校萸之東門)。門東七里有長樂坡,下臨滬水,本名滬阪,隋文帝惡其名音與反同,故改阪為坡。自其北可望漢長樂宮,故名長樂坡也。

輞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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輞川在藍田縣西南二十里。王維別墅在焉。奉宋之問別圃也。==陳濤斜== 肅宗至德元年九月,上在彭原。房琯請萬人收兩京,分為三軍,南軍自宜壽入,中軍自武功入,北軍自奉天入,琯身為先鋒。十月,次便橋,中軍、北軍先遇賊,戰於陳濤斜,王師敗績。癸卯,琯以南軍戰,又不利。案陳濤斜在咸陽也。李晟自東渭橋移軍西上,與李懷光會於咸陽陳濤斜者是也。未戰陳濤斜時,琯已先至便橋據要,既敗,義為中人所促,並與南軍而敗者,人事失之也。

韋曲(杜曲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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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繪宅在勝業坊,冗弟子侄數十人同居一曲,姻黨清華,冠冕茂盛,人謂之薛曲。呂《圖》:韋曲在明德門外,韋後家在此,蓋皇子陂之西也。所謂「城南韋杜,去天尺王」者也。杜曲在啟夏門外,向西即少陵原也。杜甫詩曰:「杜曲花光濃似酒。」

坑儒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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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在昭應縣西南五里。衛宏曰:秦既焚書,患苦天下不從,而諸生到者拜為郎,前後七百人。乃密令種瓜於驪山坑穀中溫處,瓜實成,詔諸博土諸生說,人人不同,乃命就視之,為伏機,諸生方相難不決,因發機,從上填之以土,皆壓,終無聲。唐先名此地閔儒鄉,天寶中改為旌儒廟,廟在昭應,則以衛宏之說為信也,按《史記,始皇紀》:盧生及咸陽諸生竊議其失,始皇聞之,使御史案問,而諸生中七百餘人悉受坑於咸陽,其地不在昭應也。昭應,渭南也;咸陽,渭北也。地望不同,豈昭應穀中七百人者自為一戮,而咸陽四百六十人者別為一戮耶?然當以秦紀為正。如議瓜之說,似太詭巧。始皇剛暴自是,其有違己非今者直自坑之,不待設詭也。

豹林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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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安縣,近子午穀。本朝種放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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