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部二 太平御覽
卷七百一.服用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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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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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名》曰:屏風,以屏障風也。扆,在後所依倚也。

《周禮·天官·掌次》曰:王大旅上帝,掌次設皇邸。大旅上帝,祭天於圓丘也。鄭司農曰:皇,羽覆也,玄謂后板屏風與梁羽,象鳳凰色,以為飾也。

《禮記·明堂位》曰:天子負斧扆,南面而立。鄭玄曰:斧扆畫屏風。

又《三禮圖》曰:扆縱廣八尺,畫斧文。今之屏風,則其遺象也。

漢書》曰:陳萬年字幼公,善人事,賂外戚為御史大夫。子咸字子康,年十八,有異材,抗直,首茉事刺譏近臣。萬年嘗病,召咸,教誡於床下,語至夜半。咸睡著,頭觸屏風。萬年大怒,欲杖之,曰:「乃公教戒汝,汝反睡,不聽吾言,何也?」咸叩頭謝曰:「具曉所言,大要教咸諂也。」萬年因不復言。

又曰:班伯以侍中光祿大夫養疾。久之,成帝出,過臨侯伯,伯乃再視事。自大將軍薨後,師古曰:王鳳也。富平、定陵侯張放、淳於長等始愛幸,出為微行,行則同與執轡,入則侍中,設晏飲之會,及趙、李諸侍中,皆引滿舉白。時乘轡幄,坐帳畫屏風,師古曰:坐音才臥反。畫紂醉踞妲己作長夜之樂。上以伯新起,數目禮之,因顧指畫而問伯:「紂為無道至於是乎?」伯對曰:「《書》云:『乃用婦女之言。』何有踞肆於朝?所謂眾惡歸之,不如是之甚者也。」上曰:「荀不若此,此圖何戒?」伯曰:「沉湎於酒,微子所以告去也。『式號式呼』,《大雅》所以留連也。師古曰:《大雅·蕩》之詩云:「式號式呼,俾晝作夜。」醉號呼以晝為夜。流連,作詩之歡而泣涕流連也。而諸書乃以流連為亡,蓋失之矣。《大雅》以流連,不謂飲酒之人也,呼音大故反。《詩》、《書》淫亂之戒,其原皆在於酒。」上乃喟然嘆曰:「吾久不見班生,今日復聞讜言。」放等不懌。

又曰:成帝省減椒房、掖庭用度。許皇后上疏曰:「設妾欲作某屏風張於某所,必繩妾以詔書矣。」

又曰:王莽常翳雲母屏風。

《東觀漢記》曰:宋弘嘗燕見,御坐新施屏風,圖畫列女,帝數顧視之。弘正容言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上即為撤之。上娣湖陽公主新寡,上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上曰:「方圖之。」後弘見上,令主坐屏風後,因謂弘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上顧謂主曰:「事不諧矣。」

謝承《後漢書》曰:鄭弘為太尉,舉弟五倫為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見,弘曲躬自卑。上問知其故,遂聽置雲母屏風分隔其間。由此為故事。

《吳志》曰:莖㧐時紀亮為尚書令,子騭為中書令。每朝會,詔以御屏風隔其坐焉。或曰:隔以云母屏風。

又曰:曹不興善畫,孫權使畫屏風。誤筆落點素,因就以作蠅。權以為生蠅,舉手彈之。

《魏書》曰:太祖雅性節儉,帷帳屏風壞則補納。

《魏志》曰:太祖平柳城,班所獲器物。特以素屏風、素憑几賜媚宋,曰:「以君有古人之風,故賜君以古人之服。」

《晉書》曰:吳隱之字處默,清貧。劉裕拜太常卿,以竹蓬為屏風,坐無氈席。

《續晉陽秋》曰:何無忌母,劉牢之娣。無忌與宋高祖謀,夜於屏風中制檄文。母登屏風窺之,大喜曰:「汝能如此,吾讎雪矣。」

《宋書》曰:顏延之愛姬死,以冬日臨哭。忽見妾排屏風以壓延之,延之懼,墜地,因病。

又曰:王琨儉於財用,設酒不過兩爵,輒云:「此酒難遇。」鹽豉姜菜之屬并掛屏風,酒醬悉置床下。內外有求,琨手自付之。

《宋起居注》曰:元嘉中,中丞劉禎奏:「風聞廣州刺史韋朗於州作綠沉銀泥漆屏風二十三床,請以事免朗官。」

王琰《宋春秋》曰:明帝性多忌諱,禁制回避者數十百品。亦惡白字,屏風書古來名文,有白字輒加改易,玄黃朱紫隨宜代之。

《齊書》曰:宜都王鏗年十歲時與吉景曜商略先言往行,左右誤排楠瘤屏風,倒壓其背。顏色不異,言談無輟,亦不顧視。

又:皇太子在雍,有發古↓,得玉屏風,遣將卉骷。

又《劉悛傳》武帝常在東宮,每幸悛坊,閑言至夕,賜屏風帷帳。

《南史》曰:王遠字景舒,位光祿勛,時人謂遠如屏風,屈曲從俗,能蔽風露,言能不虧物理也。

《唐書》曰:太宗引虞世南為秦府十八學士。嘗令寫《列女傳》以裝屏風,於時無本,世南書之,一尾失。

又曰:田神功卒,賜屏風茵褥於靈座。

又曰:憲宗以天下無事,留心典墳,著書十四篇,名曰《前代君臣事跡》,寫於六扇屏風,以示宰相。

《春秋後語》曰:孟嘗君每待客坐語,屏風後常有侍史主記所與客語,知其親戚居處。客去後,使使謝饋,無所遺失。

《鹽鐵論》曰:一杯去遠反。《說文》曰:卷粉。用百人之力,一屏風就萬人之功,其為多矣。功積於無用,財盡於不急。

桓譚《新論》曰:五聲各從其方,春角、夏徵、秋商、冬羽、宮居中央而兼四季。以五音須宮而成,可以殿上五色屏風諭而示之。望視則青赤白黃,各各異類。就視則皆以其色為地,五色文上。世其欲為四時五行之樂,亦當各以聲為地,而用四聲文飾之,猶彼五色屏風矣。

《西京雜記》曰:廣川王去疾發魏哀王冢,有石屏風。

又曰:趙飛燕為皇后,其女弟遺雲母屏風、琉璃屏風。

又曰:漢江都王建勁健,嘗跳躍七尺屏風。

《漢武舊事》曰:帝起神台,其上屝屏風悉以白琉璃作之,光治洞澈也。

郭子橫《洞冥記》曰:上起神明台,上有金床、象席,雜玉為龜甲屏風。

《拾遺錄》曰:董偃嘗臥延清之室,設紫琉璃屏風,列麻油燈,於戶外視屏風,若無屏風矣。侍人惟見燈明,以言無礙,乃於屏風外扇。偃曰:「玉石豈須扇而後清涼也?」侍者乃屏風扇,以手摸之,方知有屏風之礙矣。

又曰:孫亮作琉璃屏風,甚薄而徹。每於月下清夜舒之,常愛寵四姬,使坐屏風中。外望之,乃如無隔,惟香氣不通於外。

劉向《七略》別傳曰:臣與黃門侍郎歆以《列女傳》種類相從為七篇,以著禍福榮辱之效,是非得失之分,畫之於屏風四堵。

《桓任別傳》曰:任子亡,愍念之,為作象著屏風置座邊。

《古今注》曰:孫亮作琉璃屏風,鏤作瑞應圖一百二十種。

《鄴中記》曰:石虎作金銀鈕屈膝屏風,衣以白縑,畫義士、仙人、禽獸之象,贊者皆三十二言。高施則八尺,下施則四尺,或施六尺,隨意所欲也。

《三輔決錄》曰:何敞為汝南太守。和帝南巡過郡,有刻鏤屏風,為帝設之。帝命侍中黃香銘之曰:「古典務農,雕鏤紗蜀。忠在竭節,義在修身。」

《風土記》曰:陽羨縣令袁起生有神異,無病而亡。冢東面有屏風,蓋神之所座。

《東宮舊事》曰:皇太子納妃,有床氏屏風十二牒,織成漆連銀鈎紐,織成連地屏風十四牒,銅環鈕。

《京兆舊事》曰:杜陵蕭彪字伯文,為巴郡太守,以父老歸供養,父有客,常立屏風後,自應使命。

《三秦記》曰:荊軻入秦,為燕太子報仇。把秦王衣袂曰:「寧為秦地鬼,不為燕地囚。」王美人彈琴作語曰:「三尺虜何不掣?四面屏風何不起?」王因掣衣而走,得免。

段龜龍《涼州記》曰:有人發張駿墓,得貞珠簾箔雲母屏風。

《語林》曰:滿奮字武,秋羸惡風,侍坐武帝。屢顧看雲母幌,或云:「北窗琉璃屏風,實密似疏。」有難色。武帝大笑之。答曰:「臣如吳牛,見月則喘。」或云是胡質侍魏明帝座。

《俗說》曰:荀介子為荊州刺史。荀婦大妒,恆在介子齋中,客來便閉屏風。有桓客者,時為中兵參軍,來詣荀咨事,論事己訖,為復作余語。桓時年少,殊有姿容。荀婦在屏風里,便語桓云:「桓參軍,君知昨人不?論事己訖,何以不去?桓狼狽便走。

又曰:謝萬作吳興郡,其兄安時隨至郡中。萬眠常晏起,安清朝便往床前叩屏風,呼萬起。

淮南王《屏風賦》曰:列在左右,近君頭足,不逢仁人,永為朽木。

曹毗《詩敘》曰:余為黃門,在直多懷。遂作詩,書屏風。

李尤《屏風銘》曰:舍則潛辟,用則設張。立必端直,處必廉方。壅閼風邪,霧露是抗。奉上蔽下,無失其常。

王羲之《與殷浩書》曰:勸令畫廉藺於屏風。

步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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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曰:石崇與王愷相尚,愷以紫絲步障四十里,崇以錦步障五十里以敵之。

又曰:王凝之妻謝氏有才辯。凝之嘗與賓談論,詞理將屈。謝氏遣婢白獻之曰:「欲與小郎解圍。」乃施青綾步障自蔽,與客申獻之前議,客不能屈。

《齊書》曰:江夏王寶玄與崔惠景叛。景敗,寶玄逃奔,數日乃出。帝召入後堂,以步障裹圍之,令群小數十卻戍鼓角繞其外,遣人謂曰:「汝近圍我亦如此。」少日乃煞之。

《北齊書》曰:琅琊王儼字仁威,武成弟三子也。武成甚愛之,儀衛甚盛。帝嘗與后在華林園東門外張幕、施青綾步障以觀之。

《東宮舊事》曰:太子納妃,有絲布碧裹步障三十,漆竽銅鈎。

《拾遺記》曰:石虎為洛台,列鳳文錦步障,縈蔽於洛所。

《語林》曰:許玄度將弟出都婚,諸人聞是玄度弟,欽遲之。既見,乃甚痴,便欲嘲弄之。玄度為之解紛,諸人遂不能犯境。劉貞長嘆曰:「玄度為弟婚施十重鐵步障。」

《語林》曰:大將軍刑周伯仁,以步障繞之,經日己具。王曰:「周伯仁子弟痴,何以不知取其翁尸?」周家然后收之。

承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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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名》曰:承塵,施於上以承塵土也。

《周禮·春官下》曰:幕人掌帟綬之事。云謂帟在王幕,若幄中坐上承塵也。

《後漢書》曰: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也。初為郡功曹,皆擢舉善人,不伐其功。義嘗濟人死罪,罪者後以金二斤謝之,義不授金。主伺義不在,默投金於承塵上,後葺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己死,無所復還,義乃以付縣曹。

《宋書》曰:建平王弘子景素在南徐,甚得人心而謗聲日積,深懷憂懼。嘗與故吏劉獨處曲台,有鵠集於承塵,飛鳴相追。景素泫然曰:「若斯鳥者,游則參於風煙之上,止則隱於林木之下,飢則啄,渴則飲,形體無累於物,得失不關於心,一何樂哉!

《搜神記》曰:長安有張氏者,獨處一室,有鳩自外入,止於床。張氏惡之,披懷而祝曰:」鳩,爾來為我禍耶,飛上承塵上;為我福也,來入我懷。」鳩翻飛入懷,乃化為一鈎。從爾資產巨億萬。

又曰:博陵劉伯祖為河東太守,所止承塵上有神能語。京師詔書誥下消息,輒豫告伯祖。伯祖問其所食啖,欲得羊肝,於前切之,臠隨刀不見,盡兩羊肝。有老狸眇眇在案前,持刀者舉刀欲斫之,伯祖訶止,自舉著承塵上。須臾大笑曰:「向者啖肝,醉忽失形,與府君相見,大慚愧。」後伯祖當為司隸,復先語伯祖云:「某月某日書當到。」期如言。及入司隸府,神隨逐承塵上,輒言省內事。伯祖大怒怖,謂神曰:「今職在刺舉,左右貴人聞神在此,因以相害。」神答曰:「如府君所慮,當相舍去。」遂無聲。

支僧載《外國事》曰:斯訶調國有大富長者條三彌,與佛作金薄承塵,一佛作兩重承塵。

《抱朴子》曰:余友人滕永叔嘗養大獼猴,以鐵鎖鎖之,著床間,而犬忽齧煞之,永叔便合鎖埋之。後百許日,有鬼者見獼猴走上承塵上,不悟是獼猴鬼也,驚指之曰:「獼猴何以被傷流血斷走乎?」永叔曰:「始乃今日知猴死復有鬼乎?」

《語林》曰:傅信忿母。母羸病,恆驚悸。信乃取雞鴨去毛置承塵上,行落地,母輒恐怖。

《楚辭》曰:經堂入奧朱塵筵。塵,承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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