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齋全書/卷百五十九

卷百五十八 弘齋全書
卷百五十九
作者:李祘
1814年
卷百六十

審理錄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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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囚尹商儀獄己未○刑曹回啓。與其故違格式。曷若預防罅釁。左右思量。不得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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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前旣承款。變招於結案之時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所謂僞帖之書名不書姓。參議之書以嘉善大夫。左尹之書以通政大夫。紙品不似敎旨。左字加以人邊者。何其相反於老姦知妙理者所爲是隱喩。如非右項諸歧違端。則年之近七十。刑之亦近七十次。有不足較論於其間。卿等更於後坐起時。別出意見。究覈得情以聞。

刑曹回啓。慮患圖脫。故違格式。

判。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見戊午

京囚李命溫,命良獄刑曹回啓。兩次足踢。旣服檢庭。一變前招。專事漫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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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命良,命溫之孰爲正犯。甚疑且眩。何異於數炒太。更良別般訊覈於後坐起時。

刑曹回啓。腎脅無痕損。檢招多差錯。且命溫爭死。命良諉兄。其在嚴法敦風。似當換定元犯。

判。曾亦屢詢於卿等者是置。命溫甚矜矣。嚴刑放送。命良更爲捉來。嚴訊取服。而如有替當爭死之發於面貌言辭間者。以其目所親者。具由論理議處。見戊午

京囚咸奉連獄刑曹回啓。不知自孼。歸之橫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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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昨年審理也。亦有措辭判下是置。共敺之諸金。無一所犯。應援之奉連。胡爲獨當。打餘三十里之步往。還後十二日之不死。與夫手勢之若先若重。都屬於奉連者。抑有不得不然之端緖而然是隱喩。旣命卿等除尋常究覈。出意見議處。則今此粘啓者。未免前搨之謄印。奏當之意。固如是乎。卿等推考爲去乎。更良施威嚴問。期於得其情實以聞。

刑曹回啓。尙弼但歸看證。獄體未免疎忽。而鐵案已具。尺律難貸。

判。金哥失牛。咸哥殺人。眞所謂行人得牛。邑人之災是如乎。人有攘牛而去者。有追蹤而奪之也。始焉而爲言詰。終焉而爲敺撲。說去說來欲奪不奪之際。爲主者當先乎。傍觀者當先乎。先者當憤而憤者當打。事勢之所固然。境界之所必然。則財羅貨網。獨罹靡託之客鷰。寧不惻然。况旀以身就物。其名磕。以踢被傷。其痕癮乙仍于。檢認行兇人脚上。有無鞋履。自是法文是隱則。以踢以磕。或以築之間。何不指定實因。泛以千不當萬不近之被打二字。懸錄於初覆檢狀是隱喩。設若咸哥爲正犯是良置。其打在頰。其踢在尻。頰打不死。尻踢乃死。則又何不以被踢懸錄是隱喩。獄案至重。有難輕反。而地是楊州。人是楊州。事出北漢。北漢亦楊州。卽爲出付畿營。押囚該州。更爲會推應問各人。主同推官及道伯。各具意見論理。登聞後稟處爲有矣。原案不成體段。付之鬱攸。見戊午

京囚朴昌郁,金器完獄刑曹回啓。僞寶僞帖。隨成隨賣。尙未用法。太涉寬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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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與金器完同惡相濟於舅甥之間。而刻之者器完。踏之者器完。書之者器完。賣之者器完。而器完獨喫近二百張價屢百金。所謂正犯昌郁。雖以造謀就囚。其實則器完無數僞造。無數行賣之餘。僅喫殘杯餘瀝。特以年多。勒定正犯兺不喩。昌郁則直供而爲獄鬼。器完則變招而爲平民。可謂節節痛惡。昌郁停刑。後坐起時。器完捉來。昌郁同情之前。先有所犯首謀。是實委折。直捧遲晩招以聞。

刑曹回啓。器完旣爲正犯。昌郁自歸隨從。

判。年久之後。換定正犯。雖似重難。而犯罪先後。不得自隱是隱則。獄無兩犯。不可不歸一。依卿等議施行。見戊午

京囚金有澤獄刑曹回啓。敢生推諉之計。故絶窮覈之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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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無論蠟與菁。僞造則何異於木刻。不可以自初諸供之謊雜。有所容議。更加嚴刑。期於取服。見戊午

京囚尹鳳儀獄刑曹回啓。一味推諉。百般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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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依曹啓施行。見戊午

京囚李錫趾獄刑曹回啓。詞證可謂不備。元犯未免摸索。硬定鐵案。恐欠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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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嘗見昔人之判疑獄者。有陶阿三等七人共犯。以杜漸遏萌。盡法繩之是如乎。李錫趾之硬定元犯。可疑也可矜也可原也。擬之以家人共犯。則錫趾非尊長也。擬之以同謀共敺。則錫趾非造謀也。擬之以下手輕重。則錫趾非獨當也。此貞觀律例中其事不可分者也。然而肅肅聖廟之側。翼翼宮墻之。外白晝梃刃。千百爲羣。從以亂踢飛拳。揚沙走石。殺越人如草芥。而圍匝於檢驗之行。吶喊於推問之際。無異於草夥強盜廝殺官軍者然。俗諺所謂成均舘齋直之所爲。乃如是乎。今若歸之以戲殺。參之以誤殺。仍無償命警衆之擧。則其可曰國有法乎。此所以邊境都鄙。隨處異例。而沈亮所謂若不域之以界。則數步之內。千里之外。便應同罹者是耳。若得眞箇正犯而換定。則何必殺錫趾然後爲快乎。殺一雞。亦有主者。錫趾姑爲停刑。卿等覈得正犯以聞。見戊午

京囚張召史獄刃刺金修千。第三日致死。實因被刺。○刑曹啓。雖不至干倫。詎敢逭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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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決折。只是倫常事理四箇字是如乎。以倫常言之。則雍糾娶祭仲之女。將受命殺祭仲。其妻知之。告其父而殺糾。公穀杜林無所論斷是遣。謝朓爲王敬則之婿。及朓告敬則之罪而抵死也。其妻常懷刃欲殺謝脁。史氏亦不言其得失。父與夫之各爲其從。係於在室與適人之分。則本夫奸夫之間。亦當有區別之擧。不忘十年之蘭夢。輕殺一時之花郞。以犯以律。果不至於三省。而在室也。旣媿餠師之婦。適人也。又異黃昌之妻。始如河間之淫女。終若橋上之烈士。首尾衡決。貞耽絶異。不待子產之聞聲而可以知其行兇兺不喩。沛縣唐賜飮酒而死。語其妻曰。死後刳腹出病。其妻手自破視。顧凱之以爲以妻而忍行人所不行。不宜曲通小情。遂用不道之律。則由前由後。歷覽往躅。而死固無惜。放釋非可論是旀。以事理言之。則中國有宋世英之妻王氏被刃而死者。而行兇刻刀。其形扁闊而方。其首不銳。長不過三寸。闊不過二寸。査官靳治雍判之曰。傷闊一寸。不能深入一寸。如傷深二寸。則闊當爲三寸。遂理其獄而得其情矣。今此五寸八分之刀瘡。上廣爲二寸七分。下廣爲一寸八分。則刃背雖有厚薄。豈至於一寸之加殺乎。當初強奸。藉曰力不敵而勢不當。及逢彼怒。歸到金家。有若晏然無事。夕飯慇懃。夜燈䑃朧。而忽地剚刃。若是慘毒。可謂說不去處。伊時厥女之衣裳。果有驚濺之血痕是隱喩。此爲當問而不問者是旀。况旀以荏弱之女人。當夜黑窣。拔刀屠腸。無異豬羊。安知無別般隱情而然。大抵本夫是在徐興麟之無一辭出給其妻。竝與乳兒而容易付送者。已是常情之外兺不喩。厥女行兇之時。出往果川之地云者。得不巧乎。以倫常則或輕或重。以事理則其然豈然。求之前牒而旁照曲引之可東可西者。亦非金秤玉錘。四亭八當是如乎。張召史。姑爲仍推。期於覈實以聞爲旀。所謂本夫徐興麟之滯獄甚無義。卽放。

京囚文啓章獄敺踢洪守琦。當夜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半夜市樓。乘醉廝殺。號哭出於恇怯。鼎夏證其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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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肆酒行兇於市樓同宿之人。而手勢之獰毒。無異當下廝殺。其爲兇慝。卽所罕見是置。所謂正犯文哥。爲先今日開坐時。除尋常各別嚴刑。卽捧遲晩招以聞。

刑曹回啓。遲晩納招。依例結案。

判。兩人同宿。一人致斃。實無推諉之路云云。無異承服是隱則。何可不卽直捧遲晩。以爲具格結案之地是隱喩。司寇風稜。不當若此是置。後坐起時。除尋常。各別嚴刑。以輸款招啓聞。

京囚李德順獄足踢金達成。第十五日致死。實因被踢。○刑曹啓。拳踢之傷甚的。鞭扑之痕不顯。德順正犯。於此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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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以德順執定正犯。無容更議。德順雖諉之於日卜。而日卜之初不同犯。査案昭載是置。依完決施行爲有矣。檢案何等嚴重。而屍親發狀及初覆檢問目。正犯覆檢招則達成致死。皆云十六日。而正犯初檢招曰以十五日。兩檢文案。若是相左。辜限定日。將何適從。當該誤錄官員。査出拿處爲旀。卿等之闔眼。難免其責。亦爲推考。

刑曹回啓。情跡畢露。證招又的。

判。更加嚴刑。期於得情。

京囚李集尙獄僞造御寶。○刑曹啓。始服以木片摸刻。終歸之沒把捉處。前後異辭。情節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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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恒心惟士爲能。而二三其德。則以儒爲名者。往往不免於罹咎。此囚。觀於名行。可知其表表。而以若地處。有若干犯。若非喪性。必因飢困。不得其實而可哀矣。雖輸其情。亦無足喜是置。無論如此如彼。眞贓狼藉。衆目難掩。則法外無他言。更加各別嚴刑。以爲捧直招考律處斷之地。

刑曹回啓。糚撰以亂招。推諉於已死。

判。更加嚴刑。期於得情。

京囚鄭戊甲獄刑曹回啓。輸款丁寧。變招漫漶。該營囚棍。是渠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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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月六例推之多不若式者。司寇之失職久矣。適因諸囚之完決。兼覈舊案之情節。卿等在所詳愼。思欲對揚。卽職分之所固然。而此案跋語。亦未免循例。殊甚駭然。更加各別究理。如有可問之疑端。勿拘日次。施威嚴覈。否則以其意見的確回啓。

刑曹回啓。詞證雖未備。情節不可原。

判。依筵敎。待後坐起時。別般究覈。嚴訊得情。

刑曹回啓。專事糚撰。終不輸款。

判。更加嚴刑。期於得情。見戊午

京囚李昌麟,金處信獄憑藉內入。偸弄公貨。○刑曹回啓。暗地密謀。處信首發。啓單成出。昌麟身犯。偸弄猶屬餘事。依例結案取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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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司寇關石。錙銖是爭。公家文書。格例自有兺不喩。一律之案。三尺至重。下一字措一語。必須加不得減不得。移易不得。闊狹不得然後。犯者可使自服。獄體可以益尊是置。凡死囚之案。刑曹錄啓單鈔罪目於囚名之下。貼黃標書於啓牘之上。其法之嚴。如屍帳之實因。以此而納款。以此而考律。以此而完決。以此而詳覆。卽其一字一語之輕重出入而法以之隨焉。關係顧何如是隱則。今觀此案所貼之黃紙。有曰罪人李昌麟,金處信。假託傳旨。謀竊公貨事云云。而及考原案中戶曹移文及本曹所捧各人等供招完決結語是隱則。或曰託稱下敎。或曰僞傳傳敎。或曰假傳傳旨。或曰詐傳傳旨。上下互換。前後矛盾。非但與貼黃罪名。節節相左。雖欲以原案措語。執定擬律。亦未知孰從而孰違是如乎。夫傳旨也。傳敎也。下敎也。體段各異。爵賞刑殺之下各司者。傳敎書出後。承旨鈔出書下。堂后注書細書摺貼啓下。謂之流音傳旨。注書又謄草踏印。承旨具銜下該司。謂之下音傳旨。承旨於榻前。以呼寫之口諭。承書頒布。與或以司謁之傳于各房者。各該房以文字書頒。謂之傳敎。登筵諸臣。面承耳聆退而奉行。謂之下敎。又或承傳色奉口傳下敎而出。則六承旨廳坐。以文傳書。書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書頒朝紙。其體段亦與傳敎同。王言如絲。其出如綸。史官書之。八方傳之。朝家所以不敢或忽於一辭敎一號令之間者是置。至於內入物種之戶曹及各司取用者。在前只有中使聽傳敎分付之䂓。丙申以後。別立標紙啓下之法。各司無標紙則毋得擧行。擧行後又有內入單子。以憑準之。而啓標之外。又令政院該房。句管出納。蓋出於嚴內外一宮府之苦心是如乎。標紙之式。行之已久。各司之吏胥。各貢之小民。亦莫不聞知是隱則。今此幺麽一曹吏。敢以無標紙之物。假稱內入。而該曹之認以眞箇下敎者。是豈成說是旀。况旀見樣草注紙。乃是品厚紙地。卽修理所用也。御極後未嘗取用十許卷。亦無一番塗褙之擧。則二百卷紙地。將用於何處乎。如此易知之事。公然見瞞。該曹事。固已萬萬寒心。而卿曹啓籤。乃以假託傳旨四字。作爲兩囚之罪目。紙物內入。豈有傳旨。可謂外題之外題兺除良。藉使該曹文移。自初若是錯誤。事當往復釐正是去乙。釐正新反。乃於一律之案。上段則旣曰假託傳旨。忽於完決結語。以文移供招所無之僞傳傳敎。卿等自改之。又曰傳敎僞傳。乃是極律。仍請依例結案取招者。豈可但以一時不察論。此路一開。則錄啓之罪名。囚案之貼黃。殺獄之實因。皆爲無用之空言。而將以一刑官意見。惟意毁畫。隨時變幻。其流之弊。有不可言是旀。且曰假曰僞曰詐。字義亦有分屬。假者眞有文跡而憑藉假託之謂也。僞者元無是事而架虛作僞之謂也。詐者隱匿姦情。詐不以實之謂也。假與詐稍輕。而僞爲最重。則橫竪說去。混圇無別。亦將何以準的是乙喩。格例者。朝廷之所防範而維持者也。卿等位躋崇顯。而淆雜於傳旨傳敎之別。奏御文字。昧例乃爾。一案得失。猶屬餘事是旀。大抵伊日事。旣非傳敎。又無下敎。則此果標紙之僞踏啓字乎。僞傳該房之分付乎。啓下標紙。似非僞造。則果以承旨聽傳敎知委云乎。然則該囚只有僞傳政院分付之罪是乙喩。該曹亦豈有不見啓下標紙。只聞該吏口來之傳。而遽然施行之理乎。此一款。從頭嚴査。明白歸一然後。案可成而罪可勘。在囚各人等。還送該曹。更爲究覈修正後。完決爲當是乙喩。該曹文移。使之改送。以其文移捧招於諸囚爲當是乙喩。果使僞傳之事。只是口傳是如是隱則。口傳僞造。於律有之是乙喩。雖以兩囚論之。處信稔惡之猾吏也。昌麟新入之姦徒也。昌麟則猶知畏怯。追爻啓單。處信則先萌濫慾。獨捧賂錢。究其情節。則處信當爲造謀。昌麟當爲隨從。而卿曹徒因處信糚撰之招。硬作昌麟正犯之案者。亦未知果合於制律之本意乎。卿等卽昩於法文之法官。操縱低昂。必當無難乙仍于。付之卿等。以爲從長處之之地。斷獄之要。不留如火。莫敢遲滯。期於坐齋前修啓。

刑曹回啓。昌麟定爲首犯。處信勘以次律。

判。盈德檢官之屍帳實因。以被打刺雜亂懸錄是如可。至被嚴勘。則卿等之今於李昌麟,金處信等文案。初以假託傳旨。謀竊公貨懸錄。再以僞傳下敎。謀竊公貨改錄者。與盈德屍帳實因。何相似也。假託或僞傳。爲一件罪。謀竊公貨。又爲一件罪焉。盈德實因之先言打兼言刺。固甚疑眩。而該案正犯。只是金得孫一人。雖無一獄兩犯之嫌。而此獄。昌麟,處信。可謂兄弟發動。且况兩箇漢。於兩件罪。各有造謀加功之輕重是置。然則一獄寧有兩犯乎。設以謀竊之罪。不至於極律。僞傳之罪。誅之亦無惜。刪却謀竊一件罪。只就僞傳罪。單定正犯。造謀之處信爲從。傳言之昌麟爲首。似此律例。果未知在於何許刑書是旀。錄啓罪名之不得移易。與屍帳實因同然是隱則。一番文移。假託變爲僞傳。傳敎變爲下敎是如乎。卿等若知金石之不可豪忽低昂。則理當一見瞠然。還送關文是去乙。反以改正之本。發問取招。仍請照律。往古來今。未見如許獄體。凡擬律之䂓。議處回下之後。始乃擧論。一律之囚。尤有自別。結案時只捧結案。至于詳覆啓覆然後。始書律名。則卿等之忽提大明律詐僞條。論理措辭者。豈不萬萬駭然。借如卿等跋語。此律爲當律。其律卽一律也。卽無論暗室與公座。造謀者自有其人。則瞞告者當爲加功。特以情理之較重。加功換作造謀。亦果無開棘之慮是旀。卿等所照律中詐傳詔旨云云。詔旨卽非口敎。用之於初啓。罪名之假託傳旨。尙可擬諸口傳下敎。段落不啻判異。曹中有何物舞弄法文之律官誤訓。卿等乃爾是旀。此囚之罪。早知爲一律是隱則。何可更送該曹乎。昔在先朝受敎。揭令一律囚之承款於捕廳。變招於刑曹。而更送歸一之例。嚴加禁斷。到今思之。朝家還甚悚然。何暇深責卿等之不卽提醒乎。以是卿等。竝與問備而不爲擧論。而弄法律官。欲準反坐律處之。爲先嚴囚。以待過齋後處分爲旀。實因不可換錄。則啓籤亦不可改書。再啓黃紙。付丙爲旀。初供中傳旨之眞箇傳旨與否。更送該曹。使之究覈還送。待還送。黃紙中傳旨二字。改書緣由草記然後。修正文案。更定正犯。成案修啓。

刑曹回啓。偸弄公貨。憑藉內入。釐正假託傳旨一句。改以僞傳下敎四字。

傳曰。曹吏無以排金門入紫闥。則所謂下敎。必有聞而傳之。來歷聞於何房承旨樣爲說云乎。承旨之外。丙申後。未嘗以口傳下敎。使承傳色等傳之者。已成金石之典。曹中上下皆知。則曹吏縱欲憑藉。該堂以下。孰有信聽者乎。然則下敎之僞傳。豈非外題。設或錯傳。係是無於例之事。當句內不成說。又不可以應爲下敎事之錯傳。或僞傳論。可謂皮之不存。此一款。斯速究竟。卽爲成案修啓可也。

刑曹回啓。昌麟兩曹變招。處信自初抵賴。獄老生姦。情節兇獰。

判。籤紙今旣歸一。當律無論何如。蔽一言。曰疑如舊。設有百處信。若無該曹一張手決。則百處信之外。雖更有萬昌麟。計何以行而姦尤敢售乎。惜乎判堂之在其時。新叨未諳乙仍于。不惟不能防僞於未然。乃反泛看漫應。致有此處信之造謀。昌麟之瞞告。此所以久留此案。不肯立決者是置。雖問備。薄勘先施於該堂。然後判此案。國體可以稍正。當該堂上。爲先施以越俸一等之典。而近見重臣之小心守法。未嘗知而作非事。豈可輕遞重任乎。且况特敎處分之下。豈敢引義乎。以此嚴飭爲旀。在囚兩漢之孰魁孰從。猶不分明。更加嚴刑。期於得情。

京囚奴金乭伊獄杵打李龍山。當夜致死。實因被打。○刑曹啓。故固殺也。誤亦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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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此獄金乭故意揮打歟。抑龍山無心撞著歟。原其起鬧之由。不過是可笑之事。而潑女乘醉。頑漢助勢。畢竟不干之龍山浪死。則金乭之償龍山之死。烏可已乎。然而故固殺也。誤亦殺也云者。可謂廷尉當是是置。卿等莫云已具之獄。更將文案。另究一分近似於過誤之端緖。如有可以從寬。卽以意見回啓。

刑曹回啓。揮杵怒在其妻。觸腦意非欲殺。歸之過誤。允合審克。

判。卿等之在執法之列者。有此原情之論。可見跡屬過誤。罪合參恕。金乭身。依曹啓。勘以邂逅之律。

京畿富平府金召史獄敺打鄭召史。當夜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母女雖共驅。首從自不同。刑曹回啓。廚間移屍。金乭立證。檢庭密託。朴女納供。項後無痕。假縊歸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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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富平金召史。無一可赦之端。有百可殺之凶是如乎。共犯者雖有其母廉女。而金女之正犯。明若觀火。家人之於尊長。非可論也。以女人殺女人。而情狀手勢之姦甚毒甚。甚於頑夫潑漢之行兇。其所償命。豈可尋常例推乎。旣殺之。又縊之。然而使金女不卽用法。其可曰司寇有殺人之律乎。爲先嚴飭道臣。使之卽捧遲晩招。具格啓聞爲有矣。主推官若或以例招例報。則竝與該守令狀聞論罪事分付爲旀。獄體何等至嚴。而三檢之後。雖似歸一。其爲疑晦。未必不若前兺不喩。緊歇痕損之或有或無。與夫假縊結痕之圍圓尺量。旣如彼分明。載錄於初檢屍帳。而覆檢三檢。俱不一一條辨其其然與不然者。疎漏莫甚。當該覆三檢官等處。自本曹爲先發緘取招。其委折。令道臣枚擧粘移後。與初檢官勘罪當否。草記議處爲旀。初覆檢庭。屍親媤母安召史招。至言婦死後仍臥廚間。乃於三檢。始有運屍房中之語。則縊痕肯綮。正在廚與房。而此一款。泛忽看過。不爲槩及於獄案者。未免太闊略。且凡獄情。無出常情。屍親諸人來看共守之時。金女輩雖欲更容凶計於房中。勢似難容。而縊痕下落。一味䑃朧。說去於跋辭者。尤豈成說。今番同推時。拔例嚴覈之意分付爲有矣。假使鄭女死於縊。金女之威逼殺人。當律固自如。所以不待究竟。先捧遲晩者也。

京畿南陽府洪有土里獄因有土里子傑褒擊錚。刑曹回啓。糚撰屢訴。誣罔宜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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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南陽洪傑褒。獄情無容更議。傅生一款。非所可論。而似此之案。多有拔例屈法者。以其夫爲妻綱。綱紀自有尊卑之別。况殺人償死。所以雪彼之寃。而殺妻之獄。又殺其夫。彼先死者。必不以代殺爲幸。此獄。手勢用意。尤極絶悖。姑不決處。遣曹郞問于大臣。

刑曹回啓。左議政李秉模以爲情理絶悖。難爲從輕之論。右議政李時秀以爲難以殺妻之獄。遽議傅輕之典。

判。依大臣議施行。見戊午

京畿永平縣崔厚氏獄刦逼李召史自縊。第四日致死。實因自縊。○本道啓。不念等分之嚴。敢生刦逼之計。又做出謊說。欲貽累身後。刑曹回啓。因奸威逼。在渠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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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永平崔厚氏。貞女之被強暴之辱。判死決命。多見於似此獄案。而其卓然凜如。從容慷慨者。如永平幼學李慶裕之女。曾所罕聞。何况身旣不汙而捐生如歸。如許節烈。出於峽俗蚩蚩之中。其所歎尙。尤有別焉。分付地方官表其閭。而表閭之日。令該倅大張威儀於閭前。崔哥兇身。猛施訊推。卽捧輸款招。報營後狀聞事。行會該道。

京畿果川縣金錫疇獄敺踢裴平順。第十四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實因已的。辜限未滿。刑曹回啓。欲憑巫言。驗得讎人。被打添病。不是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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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果川金錫疇。爲先各別嚴刑。期於取服之意分付。

華城幸行時。

傳曰。果川金錫疇事。容有可疑之端。適又經宿本邑。此時疏放爲可。問于時伯。以爲不可闊狹。該倅多主輕議。仍言前伯意見。卿意何如。

前京畿監司李在學以爲獄理有四可疑。詞證無一參見。揆以情法。允合傅輕。

傳曰。然則依卿議從輕。而駕過前。使之疏放可也。

廣州府張最甲獄因最甲妻李女擊錚。刑曹回啓。鐵案已成。無容更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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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廣州張最甲妻李召史事。第令守臣親執。面稽言聽。如有一分可疑之端。使之狀聞。見戊午

忠淸道恩津縣黃周鼎,尹稷,白得千,金履一,金相鼎獄本道査啓。得千爲元犯。三囚歸干連。刑曹回啓。二死三囚。實爲兩償。道啓允當。合有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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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首從莫辨之獄。五囚相混。奄及五載。二死而三生兺除良。且其所謂致疑於正犯之得千者。明知難逭。自縊獄中是如乎。此獄之至今不決。由於金相鼎之逃躱。而又旣自現。旋卽瘐斃是如爲有則。餘三囚之分等酌處。不待兩言而決者是置。在囚是在黃周鼎,尹稷,金履一等。付之道臣。考其下手輕重。分等決放事。卽爲分付。見戊午

全羅道全州府曹汗福獄敺打其妻分梅。第三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始警酗妄。終成殺變。磕擦居半。撞觸可驗。刑曹回啓。責酗一敺。心非必殺。邀醫試鍼。意固欲生。法雖難貸。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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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如許獄案。多從生科。自有斟量者存。况其本情出於無情。道狀曹啓之論列俱是矣。嚴刑酌放事分付。

全羅道光州牧李春金獄足踢金致綱。翌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犯分猛踢。先機逃躱。使父代囚。情節兇獰。刑曹回啓。如主如奴。乃敢毒踢。父罹子逃。大關倫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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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曾聞其民易使。其俗易治。素稱淳厖之鄕。而春金之獄。何爲而出也。一看驚駭。再看瞠惑。看之又看。寧欲無語。族兄之贖奴。與立役之己奴一般。而犯手之不足。至於殺越。及其成獄也。渠則又敢逃避。於是乎光州一邑。無奴主父子之倫綱。惜乎營邑之臣。不卽直捧結案也。狀啓還下送。使之速卽取服。具格啓聞事。拔例嚴飭。

全羅道長城府姜刀也之獄敺其妻吳女。當夜致死。實因搗壓。○本道啓。奪孩而示棄絶。據腹而恣搗築。心是必殺。跡固難貸。刑曹回啓。反目而敺逐。扼項而搗築。卽地拉殺。若報血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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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殺越之變何限。而情狀之絶悖。莫甚於夫殺妻之案。如無償命之法則已。否則如許之獄。卽無論情與跡之如此如彼。如律償命。決不容持疑。而前此莫可奈之獄。每求必欲生之端者。有裁量者存。代殺所以償其命也。償命所以慰寃魂也。而夫也雖不良。無難行兇。爲其妻者。若有所知。其心寧忍欲使其夫由我而又死。竝與其骨肉。寄泊無所乎。償其命。未足爲慰寃魂也。刀也之之從輕。固難遽議。而刀也之死後。彼匍匐啼飢之兩箇人命。有誰當收恤乎。伸法屈法。重人命則一也。此獄之別用權宜於屈法邊。雖謂之一人死而三人生可也。刀也之特貸一縷。保授邑底。使之收恤無辜。仍令該倅月一嚴刑。過三年。報營狀聞後停刑。移充道內殘鎭苦役事分付。

全羅道南原府崔命道獄踢打盧女。翌日致死。實因被打胎傷。○本道啓。鬧端起於兄弟。殺變成於嫂叔。以爭水而敺兄。怒救夫而踢嫂。打踢雖分於兩檢。輕重無間於一死。刑曹回啓。肚腹高胞衣出。脗合法文。醜言誣服毒說。尤極兇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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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故府使朴知源之檢案。報辭可謂詳盡。而其外違端。徒歸虛妄。藉使死者服毒而死。何異於使之死乎。况其所犯。尤異於償一人之命。前於全州金龍采等七案。未嘗容他議。嚴飭推官。卽捧遲晩招。報營後狀聞事。分付道臣。

全羅道金堤郡李元奉獄敺打鄭良山。第十八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憤出公共。犯無彼此。渠乃獨罹。恐欠平允。刑曹回啓。一場蠻觸。莫辨爾我。下手輕重。有誰諦認。道啓傅輕。或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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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當初成獄。似出於重人命懲弊習之意是如乎。其時道臣。亦未必必欲置法而具此案。眉州之俗。近古者有三。其一卽農夫之合耦相助也。務本如是。力作如是乙仍于。其民亦易治。如使金堤之倅。能效黎希聲之治法。則豈或使南畝襏襫之良民。罹此無知妄作之犯乎。况衆犯尤異於獨爲故犯。則仍因囚推。不亦至寃之甚乎。元奉漢。嚴刑一次勘放。當該郡守。從重推考。

全羅道益山郡金官亥獄敺踢金今連。第十二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爭因數緡錢。變成一拳敺。而屍親旣歸。時氣致命。恐添別證。刑曹回啓。傷痕昭著。要害實因。符合證招。揆以三尺。宜無二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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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道啓中斷人殺活。不可蓄疑成案云。而引之以別添他證之疑端者。甚爲明的。卽爲依道啓施行。

全羅道高山縣池夢福獄敺打金孝宅。當夜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傷在必死。殞不踰日。證旣明的。渠亦自服。刑曹回啓。始因戲而毁笠。竟乘憤而擲石。雖無心而誤殺。難屈法而傅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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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蔽一言。曰醉也戲也誤也。道臣雖以爲殺人無間於故誤乘憤。明知非戲劇云。而由醉爲戲。由戲誤犯。則不惟非故。憤亦未也。卿之起疑。甚得平允之體。依回啓。施以減死之律事分付。

全羅道茂長縣鄭必得獄刺李守卜眼。當日致死。實因被刺。○本道啓。妹旣寃死。渠又置辟。一死兩償。恐欠審恤。刑曹回啓。眼胞非必死處。竹刺非速死傷。事涉疑恠。法難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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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妹旣寃死。娚亦瘐斃。誠可矜兺不喩。卿等疑輕之論。與道伯不甚異同。必得可付之道臣。施以次律。

全羅道務安縣金宗孫獄踢其族兄興大。第八日致死。實因被踢。○本道啓。徒知箠弟之可怒。罔念踢兄之爲罪。乘醉肆惡。惟意行兇。刑曹回啓。參看都是諸族。傷損不止一處。跡固可殺。情允難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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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少陵長。亦係於傷風敗俗中一事。况所謂長者。卽年過七十之八寸兄乎。其所償命。尤不容緩。爲先嚴飭同推。而獄案間有疑處。初檢倅之在京者招問。有意見草記。

慶尙道慶州府金郁萬獄刺僧再瞻。卽地致死。實因被刺。○御史金羲淳啓。詞證則白龍目覩自刺。形證而起收脗合手刃。一向訊推。恐非審愼。刑曹回啓。難以起收輕重。硬定自刺斷案。其在審克。詎議惟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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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分付道臣。除尋常詳覈。卽爲狀聞後稟處。

本道啓。兩臂被縛。何能自刺。兇刀拭血。又有明證。且以起手收手。難辨自刺被刺。實因旣的。無容他議。刑曹回啓。起收旣合自刺。事情初無殺心。實因非不端的。獄情亦有疑眩。

判。繡啓道啓曹啓。皆曰可疑。疑之云者。從輕之謂也。於此豈有別見乎。但當曰從公論施行而已。金郁萬。施以惟輕之律事。分付道臣爲旀。殺獄回啓之無敢遲滯飭敎何如。而七月査啓。今始回啓。其間不爲擧行之判堂。爲先越俸一等爲旀。此後。令該房稟旨定式。回啓期限。過此則該房請推事定式。亦令廟堂知此時或提飭爲旀。各房行査公事列錄一板入啓。以爲常目之助事。各該房載之故事。亦爲定式遵行。

慶尙道東萊府孫貞日獄刑曹回啓。左議政李秉模以爲前歸之必死。後擬於可生。而無一眞機著見。類皆人力安排。有難剖析。判府事沈煥之以爲衣袴之血點大小未究。雞人之驚濺眞假莫辨。以此添問目。窮覈得正犯。右議政李時秀以爲眞贓未鉤。前後矛盾。更加窮覈。期於歸一。前判書鄭民始以爲旣未鉤得眞犯。不可遽議輕典。權𧟓,趙鎭寬,趙尙鎭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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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故副學周世鵬之莅豐基也。有貞女之獄。而未得眞贓。嘗晝寢。夢見朱旗三出於鈴庭。仍覈正犯而洩其寃矣。精誠所到。發於寤寐蓋如許。而今之獄吏則不然。每當疑案。未嘗念念存在。惟以膚淺見得。文之以辭乙仍于。疑上生疑。轉入三昧是如乎。漢高帝置丞相。取王陵之勁直。周勃之重厚。而以陳平輔之。陳平之文。難於獨任而然。此所以深達治國之體者也。今此獄案。閱歷五方伯。惟尙文辭。全無實際一句。哀矜惻怛之義。固如是乎。不但爲獄案寒心。爲世道。可勝憂歎。血痕之大小。道里之遠近。果可爲明折之證是乙喩。左氏所謂及屨殷輪。在於傷者。不在於傷之者。則殺人與殺雞之血。其多其少。適然也。非必然也。韓氏所謂一日千里。在於人。不在於路。則兇身與官隷之行。其遲其速。偶然也。非斷然也。然而許多行旅。必拈總角。許多總角。必拈貞日。則藉使貞日非正犯是良置。捉得分明這正犯之前。正犯是如云云之貞日。豈可無端全釋是旀。到今獄老七年之後。因一鄭來新之變招。遽然傅之於惟輕之科是隱則。朴女守紅之寃。終無可白之日。古今寧有是理。屢度行査。積成卷軸。而騎驢覓驢。便成一場閒說話。姑依諸議施行。期於得實以聞爲旀。以若朴女之貞節。只復其家。不旌其門。可謂欠典闕事。分付道伯。令地方官表其門里。以聳邊俗爲旀。邑名朝歌。墨子回車。則里稱崇禎。書之獄案。實非鎬京西方之意。該曹該道知此釐正。

本道査啓。別無新執證左。不過舊案蹈襲。疑之一字。終未釋然。刑曹回啓。惟數條可疑之端。歸十分無疑之地。貞日正犯。明若觀火。

判。疑猶舊也。更令萊伯出意見。另覈取服。報來後狀聞事。分付道臣。見戊午

慶尙道咸陽府僧天察獄刑曹回啓。左議政李秉模以爲天察毒打。只認爲賊。施以次律。不至失刑。判府事沈煥之以爲釜楮之誣落空。衣冠之疑自破。僧俗嚴覈。天察訊推。右議政李時秀以爲檢官挾私漫漶。姦鄕捧賂圖囑。竝加嚴訊。期於得情。臣以爲密地排布。多方綢繆。天察正犯。已成鐵案。鄭漢爲盜。終無現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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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以地則山巓之孤寺也。以時則夜半之深更也。木魚無響。泥獸有跡。彼松間之掛衣。墻外之投鍤。蔽一言曰。越人後糚出之姦計是如乎。以僧殺俗。以良爲賊。官則騎牛。鄕則鳴雉。衆髡同心。獄情屢幻。盜入人家之律。未知廷尉當是是如乎。沈判府獻議。可謂畫出眞境。依此施行爲有矣。宋時祝昭之婢有溺死者。張說誣以逼死。孝宗陰遣一兵士。探其實而事遂已。朱子稱之。郵丞雖異於字牧。名曰兼官。比兵士果何如。則安敢漫漶乃爾。當初勘律。失之太輕。更爲拿問嚴處。以懲輕人命之罪。見戊午

慶尙道金海府金正河獄。敺打黃億。第三十六日致死。實因被打。○本道啓。七人共犯。縱有先後之異。兩木重壓。初無輕重之別。斷以元犯。恐非審克。刑曹回啓。兩日牢縛。緊歇難分。七人竝打。首從靡定。道啓傅輕。儘有意見。新寧縣官婢松節獄。擠撲官婢分每。卽日致死。實因推撲。○本道啓。醉孕互擠。生死立判。拳踢無證。疑晦多端。刑曹回啓。渠夫歸之邂逅。獄體合置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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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兩囚等。道狀旣置稟秩。卿等亦云當宥。卽爲決放事分付。

慶尙道盈德縣金得孫獄本道査啓。皮縮膜露。明是被刺。刃痕斜直。決非自裁。得孫主謀。焉得掉脫。刑曹回啓。刃痕闊狹。較近自刺。右臂屈伸。暗合法文。旣多疑端。宜從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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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盈德囚金得孫之獄。天下事無出於常情與常理。邂逅之一客商。初無睚眦睥睨之憾。過去之一女人。又非蔦蘿葭莩之親是隱則。設或目擊其劫奸於渠家。迫逐可捽曳可。過於此而打之敺之亦可。至於日已過忿已平之後。忽然以刃刺之。必殺乃已。萬萬非常情常理是如乎。且使得孫有斗大之膽。殺越人命。何等重事。而敢於白晝。刺人於邑治至近衆人必睹之地。揚揚然不慌不忙。出門緩步。有若初無是事者然是如可。必待渠妻之往言然後。始乃還見。仍又發告。又豈非常情常理之外乎。其招所謂豈不暗夜隱埋。卽地逃躱云者。可謂實際眞語。檢官則以此一款。爲刺殺之明證。而朝家則以此一段。爲然疑之違端是旀。此獄肯綮。專在打與刺之分。被刺與自刺之別是置。當初兩檢實因之忽以無於例之被打刺懸錄者。豈成說乎。殺獄實因。雖曰不嫌字。多以兩般之辭兩件之事。混同爲左右看之資者。自有檢案所未見之格式是如乎。此獄則直是得孫一人耳。或有兩人竝力。而一人打一人刺。則以此實因。將何以區別執定於死於打死於刺乎。檢案有此大違格。而道無一言論理。曹無一字釐改兺不喩。及夫昨年判付。以爲歸重於打一邊。則當捨却刺一邊。仍命嚴飭另査。速得情實。而所謂査官三人。傳謄斷爛之紙。搨出殘刓之本。和泥含糊。唯恐其不漫漶。而道啓也曹讞也。依舊是江南汩董飯。而初不致意於實因之雜錄打刺是隱則。此獄卽實因未定之獄也。實因未定。則文案未具矣。文案未具。則其獄何以論斷乎。且以心坎刃痕言之。道臣則以上直下斜。決之曰被刺。卿曹則以上狹下闊。歸之於自刺。而初檢狀。不言上下分寸。又何其疎漏之甚乎。蔽一言曰。實因未定之獄。傷處與詞證之如彼如許。都不足爲有無輕重。除非開掘更檢。改成獄案。則打與刺與刺之被刺與自刺。終難分明辨破。卿等及道臣推官推考。兩檢官。事當嚴勘。而一云遭故。一云作故。遭故者。施以檢驗不以實之律爲旀。原文案。雖百番還下送。當一直摸索而已。當此望霓之時。似此未具之獄。登卽疏放。庶合疑惟輕之經訓。而旨哉朱夫子釋疑輕之義。若曰刑或有疑。則常屈法而伸恩。不使執法之意。有以勝其好生之德。行於常法之外。民自不犯于有司。此誠千古決疑案之金秤玉尺。朝家於是案亦云。卿等將此判辭知會。施以疑輕之典。見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