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三年/十二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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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柳憲周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趙庭和仕直徐淇修。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錫中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錫中曰,進講入侍。

○傳于曺錫中曰,召對爲之。

○徐瀅修啓曰,本館錄不多日內爲之事,命下矣。副提學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朴宗來進,同副承旨柳憲周進,啓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近淳爲副提學,李得濟爲刑曹參議,李德昇爲兵曹正郞,朴英載、黃明漢爲佐郞,金晦彬爲奉常正,李奎鎭、李翼榮爲監察,金履度爲永興府使,兼養賢庫主簿尹濟弘單付,吳載紹爲大司成。再政,安益謙爲寧陵令,李憲成爲掌樂主簿,生員申亨祿今加通政,侍從臣申星模父,依法典加資事,承傳,兼副提學金近淳,兼大司成吳載紹竝單付。

○兵批,行判書趙鎭寬病,參判洪義浩入直進,參議李文會病,參知任希存病,右副承旨朴崙壽進,趙嶈爲長山別將,護軍李勉兢,副司直申𪰺、金孝秀、申光軾、申溆、金晦彬、洪時濟,副司果孟養大、韓義運,以上竝單付。

○金近淳啓曰,別兼春秋徐有恂,纔以監軍受點矣,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兵曹判書趙鎭寬,以其身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啓曰,行兵曹判書趙鎭寬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明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啓曰,行兵曹判書趙鎭寬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明日殿座時,侍衛不可不備,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曺錫中啓曰,行兵曹判書趙鎭寬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明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開門更爲牌招。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洪光一牌不進,執義閔師宣在外,掌令李東萬傳旨未下,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玄重祚,掌令洪光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以濟州牧使柳畊狀啓,薦新進上柑橘代封,惶恐待罪事,傳于金近淳曰,勿待罪事,回諭。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牧使柳畊狀啓謄本,則去十月令宗廟、景慕宮薦新唐金橘,無以備數,謹援已例,四十四箇都封上送,以爲稟旨薦獻之地爲辭矣,在前橘果稀結之時,雖未備數,多有減數薦獻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柑製試取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靑陽門、月覲門、集春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各別擇差,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禮曹,今十二月十三日王大妃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依此擧行,何如?啓。判付,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癸亥十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曺錫中,假注書趙庭和,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朴宗慶,檢討官李好敏,以次進伏訖。龍輔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感候未及平復,而昨日許久酬應,得無損節乎?上曰,今則夬勝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領府事消息,近果聞之否?龍輔曰,近聞聲息,而姑無身恙云矣。上曰,明年慶禮,事當進參,予亦於臨時當爲敦諭,而左相亦爲言及,可也。上曰,通淸則近雖爲之,館錄則何當爲之耶?龍輔曰,館錄當爲之人,固多矣,而見今玉堂不至苟艱之患,故姑未爲之,自上若有下敎,則可以擧行矣。上命書傳敎曰,本館錄不多日內爲之事,分付弘文館。又命書傳敎曰,貢果入來,柑製當明日爲之,處所以春塘臺親臨磨鍊,通方外事,分付。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讀自間關車之舝,止車舝五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龍輔解釋章句以奏。龍輔曰,向者六轡之數,下詢而未及仰對矣,退而詳考,則兩服兩驂,各有二轡,而驂之兩轡,則繫于車前,故在手者爲六轡矣。上曰,前日進講,以此問于此閣臣矣,閣臣之見亦如此乎?宗慶曰,臣之所見,亦與大臣無異矣。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詩》燕樂新昏之詩,而其中亦有樂而不淫之意,甚好矣。語未畢,上曰,章內匪飢匪渴,有關雎所謂哀而不傷之意,式歌且舞,有關雎所謂樂而不淫之意,而但以新昏,至於歌舞,不已過乎?龍輔曰,此所謂歌者,非俚歌雜調也,古人平時,常有諷詠之歌,所謂舞者,古人亦嘗有行之所謂詠歌舞蹈是也。關雎,卽王化之始,正風之首,此詩雖好,有難遽議於此,而其所和樂且湛之意,亦自有可見者,先儒以爲,正雅之中,或有燕君臣之詩,或有燕兄弟之詩,或有燕朋友之詩,而獨無燕夫婦之詩,故當以此章當之云,而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句語見之,則其慕德樂善之意,可觀矣。且式歌且舞,有似乎關雎之鍾鼓琴瑟,匪飢匪渴,有似乎關雎之輾轉反側,下敎中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者,誠然矣。上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本意則不然,而今或謂景仰者,何也?龍輔曰,文字取用之道,有或如是矣,景行之景,卽大道之謂也,景仰之景,卽慕仰之意也。孔子,以此句語,比喩於德,故後之人凡於慕德慕賢之際,皆引而喩之,大抵觀《詩》之法,斷章取義爲貴,而此章則別無他文義之可陳矣,其中豐城朱氏之說,尤好,最爲得理,仍誦而奏之曰,此註卽發揮孔子之言,而無復餘蘊,別無更達者矣,但玩味而深體,則可以得聖人之旨矣。孔子亦於《中庸》曰,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不能已矣,其曰吾不能已者,如高山則必至巓而後已,如景行則必至止而後已之謂也,此所謂誠也,凡人如非下愚之姿,則皆有慕道崇德之心,而雖或有爲之者,皆不免半塗而廢,故不能做聖人不能已之工矣。孔子之所以爲孔子者,卽不過不能已而已矣。集註中表記之言,實爲好矣,而朱氏之言,極其發揮,如此等處,必爲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大臣所奏,誠好矣,此章中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語,實爲君子進德之基,大抵觀《詩》之法,斷章取義,實爲好矣,而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故人君之政,專以內助爲重,堯之於舜,觀厥刑于二女,文王之爲治也,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自古明君哲辟,皆有內助之德,賴而國治,此章中令德來敎,德音來括等句,皆言內助之德而然也,且以式燕且譽,好爾無射觀之,可知其誠意接續,無所間斷之意矣。此上常棣詩曰,宜爾室家,樂爾妻孥,是究是圖,亶其然乎?夫亶者亦誠也,是固爲齊家治國之道,而人君求賢之際,亦推此道,則可盡好賢之誠矣,《詩》之斷章取義處,如是推觀,則莫不爲切至之文義矣。上曰,玉堂陳之。好敏曰,大臣閣臣之所陳,甚好,臣無更達之辭,而此章雖是新昏之詩,而實有慕賢之意,以雖無好友,式燕且喜見之,尤可見懷賢之心矣,旣求聖女,而又求賢友,則其好賢不已之意,明矣。子夏曰,賢賢易色,朱子曰,某處如有國色,則人必不遠千里而去,某處若有國士,則人不必不遠千里而去,以此見之,賢賢易色,誠爲不易之事,而此章中式燕且譽,好爾無射,雖無德與女,式歌且舞等語,皆以賢其賢之意,帶得易其色之心,其義極爲好矣,伏願體念焉。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敎錫中曰,褒貶勿拘齋日爲之事,自政院分付各司,可也。宗慶曰,昨日次對,淑善翁主房結數區劃及第宅價輸送事,因大臣筵奏,令次堂擧行事,命下矣。本曹事務,專管於判堂,曾無次堂替行之例,而況此結數區劃,第價輸送,不無拘礙之端,有難循例奉行,姑待判堂上來,以爲更稟擧行之地,何如?上曰,待判堂上來後擧行,可也。出擧條大王大妃殿進御順氣養胃湯前方中,人蔘加一錢,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初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侍讀官沈鎜,檢討官李好敏,待敎李敎信,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判付公事訖,開卷命讀之。鎜讀自十二年,止其計矣。上曰,下番讀之。好敏讀自散騎常侍,止千餘人還。上曰,參贊官讀之。錫中讀自八月,止盡用己才。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儀爲人,止天下之事耶。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且魏延,止亞匹。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初長水,止衆望漸服。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遣中郞將,止武陵蠻。上曰,文義陳之。鎜曰,國家之所以做治,以其有刑賞勸懲之柄也,執其柄者,若以一毫私好惡,參錯於其間,而謂可以服人心,謂可以無害於治道,則其可乎哉?夫武侯鞠躬王室,凡於彌綸規畫之方,靡不用極,而其要不出於善用賞罰之柄也,此張裔所以斷平生而稱道之者,至矣盡矣。論者以爲,武侯治蜀尙嚴,雜用申韓,臣則以爲,此有公私之別,以至誠至公之心,默陟各當於功過,則惟恐治法之不嚴矣。上曰,下番陳之。好敏曰,上番之言甚好,而其中公之一字,卽亮之平生所收用處,其賞其罰,無非公字,以李平廖立之事觀之,皆服其平日之公心而然也。舜誅四凶,而天下咸服,韓藏弊袴,而左右不敢以爲愛者,亦服其一毫無私,而純然一出於公也。亮之於賞罰,亦若是矣,治蜀尙嚴,或謂近於申韓,而此則以其粗跡而然也。朱子曰,孟子以後,只有張子房、諸葛孔明二人,以此觀之,其時若有眞儒之薰陶,則姿品之純美,未必不及於孟子矣。其心本自正大,治法亦自公平,至於治蜀之尙嚴,想因劉璋之闇弱而然,非學申韓之道也,雖以用琬之道言之,不用魏延間道之計,直向關中,實有井井堂堂之意矣。上曰,陳壽之以諸葛亮,比之於管、蕭之亞匹者,似輕矣。鎜曰,亮自比管、樂,故以此稱之,而此是諸葛撝謙之辭,則不可以此,論以亞匹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錫中曰,上番所陳,明賞罰則不得不嚴者,猶未得其要領,雖以大舜之時言之,五服而五章,五刑而五用者,皆所以寬嚴竝施也,何嘗有偏於一邊乎?至於治蜀尙嚴,時勢使然,當劉璋委靡之後,不可不振勵頹綱,嚴立科條,而恩與威則兩行而不悖,此先儒所云高祖之入關,不得不約法三章,武侯之入蜀,不得不申明章程,蓋以分數言之,嚴是七分,寬是三分,而何嘗有一於嚴,而不納之以寬耶?上番之以專尙威武爲言者,煞有語病矣。鎜曰,雖以天道言之,雨露以長養,雷霆而gg以g震擊,豈有愛憎於林蔥之間耶?齊侯一日之內,烹阿大夫,封卽墨大夫,而齊國大治,則賞罰不可不嚴矣。上曰,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不貶者,得無近於察察耶?鎜曰,雖近於察察,此等處不可不一刀割斷矣。錫中曰,聖敎以爲察察者,專指惡無纖而不貶也,此或近於察察,而以勿以善小而不爲,惡小而爲之觀之,則小善之必錄,亦在其中,自無察察之病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諸葛之相業,可見於開誠心布公道一句,而若其生平之治心修身,亦可見於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之言,其恬靜寡慾,不爲外物之累,自在南陽布衣時而然,故其正大之氣,經綸之蘊,措諸事功,而能不負其素志矣。臨終之言,只以不使內有餘帛,外有贏財,以負陛下爲言者,雖若尋常,而其脫略於貨利之上,而忠愛之誠,溢於辭表,可知其平日有所充養矣。大抵人之不能超脫於財色者,不足論,而諸葛之擇婦,正得醜女,奉身調度,人所不堪,故朱子以爲,其智慮之日益精明,實爲寡慾養心之助云,帝王之學,雖異韋布,至若寡慾養心之道,所宜加勉於作聖之工矣,如是推看,好矣。上曰,諸葛亮之死,豈不可惜耶?敎信曰,此是千古志士所可痛恨處也。上曰,諸葛亮若在,則漢室何難興復耶?鎜曰,此是炎漢將亡之兆,其奈天命時運之不利,何哉?上曰,《出師表》中,何不自期以統一天下,而只言三分天下耶?鎜曰,自在南陽時,心上經綸,在於荊、益之先取,則鼎足之計,似因時勢而然也。上曰,諸葛亮之伐魏,《綱目》則書以丞相亮伐魏,《資治通鑑》則書以入寇中原者,何也?敎信bb曰b,此所以朱子因此起意,遂作《綱目》者也。上曰,如司馬光之人,何爲如此耶?敎信曰,姿稟雖美,學術未醇,故如楊雄之《太玄》則生平酷好,而孟子則不爲尊信,此可見其學術之未精。大抵光之爲人,篤行則有餘,而致知之工不足,故帝魏寇蜀,亦出於未盡格致之工者也。錫中曰,一說司馬氏爲懿之子孫,故有此阿護云,而此說近於傅會,然而入寇二字,大失正統之體,此是《綱目》之所以作,而朱子之高人一等處,尤可見矣。上曰,姜維不及於蔣琬耶?鎜曰,方其新喪元帥,遠近危悚,而琬旣無慼容,又無喜色,擧止之有如平日者,可見雅望之足以坐鎭,此是亮之後一人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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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柳憲周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春塘臺,柑製儒生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曺錫中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傳于曺錫中曰,侍衛軍兵毛具。

○以兼副提學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兼副提學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兼副提學金近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魯春爲內醫提調。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洪光一牌不進,執義閔師宣在外,掌令李東萬傳旨未下,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玄重祚,掌令洪光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以濟州防禦使柳畊狀啓,薦新與進上橘果不得如數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徐瀅修曰,勿待罪事,回諭。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牧使柳畊狀啓謄報,則乳柑、洞庭橘,極甚稀結,不得如例封進,今十二月令宗廟、景慕宮薦新乳柑一百八十二箇,宗廟薦新洞庭橘一百九十一箇,都封上送,以爲稟旨進獻之地爲辭矣。本島橘果,旣甚稀結,雖未備數,依已例分排,當日薦進,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二日春塘臺親臨柑製時,因兵曹節目,弘化門軍五十名,金虎門軍五十名除出,把摠尹載大,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輦侍衛,廣智營軍四十名,哨官金復淳率領,設布帳外排立,而待標信擧行,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千摠金珠淵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一竝嚴禁,而除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錫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宋益休,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二日春塘臺親臨柑製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二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一名內,各留營直十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曺命集,把摠金植,哨官韓性敬、李儒斌率領,設布帳外排立,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應敎申絢,副應敎金在昌,校理金會淵、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沈鎜,修撰李好敏、宋應圭,副修撰元在明、李勉昇等箚曰,伏以,臣等於日昨,鄭昌順、柳協基等停啓事,竊不勝駭惋之至矣。噫,彼昌順等,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臺啓之遽然停啓,此何擧也?噫,壬子南學疏,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陰受奸浚之指使,顯售逆恭之聲勢,譸張邪論,背馳義理,壞亂世道,戕害善類,或爲謀主,或爲製疏,綢繆和應,情節凶慘,及夫國是大定,公議畢伸之日,臺啓之請以追律,可見公憤之難遏矣。惟我慈聖殿下,値此無前之大慶,特推曠蕩之惠澤,孰不仰導揚和氣之德意,而至若罪關於義理,事係於隄防者,豈容混議於其間哉?今此臺臣之詣臺停啓,雖出於對揚之意,而第念此兩罪人,以其所坐之至重,尙稽追律之快施,輿憤久鬱,公議愈激,而乃反無難呼停,有若輕罪微眚之循例宥釋者然,臺體之壞損,已無可言,而義理由是益晦,隄防由是漸壞,言念及此,寧不寒心?日前賓筵,臣鎜、臣好敏,適借方寸之地,略效憂憤之忱者,實出於共公之論,兪音終靳,雖未免黽勉而退,書入擧條,恭俟處分,固是按例當然,而喉院之臣,謂以無批,不許捧入,誠不勝瞿然慙恧之至。臣等雖甚無似,以其職則論思,以其言則公議也,旣陳於黈纊之下,而見格於喉舌之地,揆諸事理,宜不容若是舛也,玆敢相率齊籲,猥煩崇聽。伏乞聖明,仰稟東朝,昌順等停啓,亟命勿施,以嚴國法,以存臺體,伊日詣臺臺臣,仍施譴罷之典,而至於不捧擧條之承宣,亦不可無責,施以推考之典,宜矣。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兩啓之停,臺臣亦必有稱量,況出於對揚者乎?不允。承宣請推事,例自如此,爾等之言,過矣。

○左副承旨曺錫中疏曰,伏以,臣卽伏見玉堂聯箚,則以賓筵擧條之見格喉院,至請該房之問備,臣則其時該房也,蓋擧條云者,擧行條件,故凡有所奏,必承批旨,然後始爲書納擧條,雖無批答,有自上書納之命,則亦爲書納者,例也,伊時玉堂,未及承批,竟不免退出,則揆以院規,固無出擧條之例,且聞與堂后雖有往復,而於臣初未嘗往復,則今乃以見格喉院爲言者,非臣愚昧之所料也,然堂箚峻發,論斥備至,在臣私義,有不敢晏然職次,玆不得不略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謝人言,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堂箚卽出於未諳格例,豈有他意乎?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十二月初二日辰時,上詣春塘臺。柑製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柳憲周,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待敎李敎信,讀券官右議政金觀柱,行上護軍李晩秀,禮曹參判金羲淳,對讀官吏曹參議朴宗來,應敎申絢,副司直洪奭周,修撰李勉昇,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由協陽門出。命書傳敎曰,別侍衛令次堂擧行。仍詣春塘臺,降輿陞座訖。成均館官員呈入門單子。錫中讀奏入門儒生五千人,引儀唱引讀劵官右議政金觀柱,行上護軍李晩秀,禮曹參判金羲淳,對讀官吏曹參議朴宗來,應敎申絢,副司直洪奭周,修撰李勉昇,製述儒生等行四拜禮訖。觀柱進前曰,日氣甚冷,早起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錫中曰,柑製設場時,成均館堂上,例多入來擧行之事,而今日本館擧行,多有稽滯,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書表題曰,擬漢群臣賀置酒未央前殿奉玉巵爲壽。限申時,晩秀、羲淳進伏,承書讀奏訖。勉昇、奭周奉出揭之。上命頒柑。仍乘輿出靑陽門,由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初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憲周,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讀券官右議政金觀柱,行上護軍李晩秀,禮曹參判金羲淳,對讀官吏曹參議朴宗來,應敎申絢,副司直洪奭周,修撰李勉昇,以次進伏訖。上曰,科次爲之。勉昇進讀第一券。觀柱曰,此作別無可取,置諸落科乎?上曰,可,落者直置落科,可也。少間,上入小次,以夾侍下敎曰,堂上對讀官,試官加差,使之分考,入侍注書,對讀官加差,速爲考奏,可也。又以夾侍下敎曰,入侍承旨與右承旨,換差,可也。兵曹入直堂上,坐直承旨,試官加差,玉堂上番及事變假注書爲對讀官。出榻敎右承旨李海愚,兵曹參知任希存,副校理沈鎜,事變假注書成在基承命入侍。仍宣諸臣饌,考券訖。上還御座次。觀柱曰,合考爲三張矣。上曰,勿爲讀券直爲書等,可也。觀柱曰,其中稍優者,當書等以三下乎?上曰,唯。第二券亦書三下,而壯元則書以一字,可也。觀柱書等畢。海愚捧進壯元券。上親拆還下。海愚讀奏封內。上命書傳敎曰,製述居首三下一進士宋翼淵直赴殿試,之次三下進士金鑰直赴會試,次上進士柳伯麟筆三枝,紙一卷,墨二笏賜給。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晩秀進前曰,實錄之役,今至何境耶?晩秀曰,明年則始可以汗靑矣。上曰,勢將踰年,事體甚不成說,卿纔經遠行,須調息仕進,從速竣役之地,可也。又敎曰,內局之任,不至相妨乎?晩秀曰,果相妨矣。上命書傳敎曰,藥房提調李晩秀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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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坐直。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柳憲周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崙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左副承旨曺錫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行大司成吳載紹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海愚曰,右承旨率入格儒生入侍。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洪光一牌不進,執義閔師宣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東稷啓曰,臣愚迷顚錯,淸朝耳目,本不近似,而薇垣除命,忽辱於病蟄呻囈之中,從前屢叨蔑效之地,何敢爲唐突承膺之計,而誕辰隔日,陽至且近爲參起居之班,粗效舞蹈之忱,冒沒出肅,略伸義分,而念臣有情私之悲悶者,臣之父母墳山,各在他所,未及合祔,故爲營緬禮,開基有日,不得不拜章下鄕矣。日前伏奉所下慈敎,萬萬震懍,有非人臣所可晷刻承聞,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義不敢暫時滯留於鄕廬,卽地登途,忙忙歸次,臣之上來,旣因參啓之嚴命,則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卽見承宣筵奏,則以臣尋鄕之擧,謂有避事之迹,斥之以慨然,責之以自犯,噫嘻,當此諸啓停連,公議恢張之時,導迎祥和之德意,爲臣子者,罔念對揚之道,徒懷占便之計,不先不後,帶職徑行,雖緣情私之不獲已,亦豈國耳公耳之義哉?執跡而論,則規避之目,顧無所逃,有臣如此,厥罪何居?況又官以諫名,不惟不能糾官邪而勵朝綱,乃反自犯其罪,如臣僨誤,尤不可以諫官言也,論其辜犯,萬戮猶輕,而惟允之地,甚得相規之體,臣實撫躬自訟,無辭可解,以此情踪,何敢自同無故,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爲先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傳于徐瀅修曰,召對爲之。

○徐瀅修啓曰,假注書徐淇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卽者副校理沈鎜,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而左副承旨曺錫中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兼副提學金近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兼副提學金近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兼副提學金近淳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嚴飭,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明日崇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承旨金近淳,以兼副提學,三牌不進,傳旨不得循例捧入,稟旨未下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禮換房。

○徐瀅修,以成均館同知館事意啓曰,因副校理姜浚欽上疏儒生事,雖未知事實之如何,其擧措則亂場,令成均館査實嚴勘事,批下矣。臣謹依聖敎,招致該學吏庫等,査問其委折,則學製設場之日,方外儒生幼學金霽淳,招致學庫直,出給通文一度,使之往傳于場內,而場內儒生沈宜永,展讀於學製懸題之後,以致罷場之擧云,蓋其通文本事,卽懷德縣校宮今秋釋菜祝文,書以崇禎年號,而該縣監姜世靖以爲,此太學所無之例,與校儒爭難,而士論齋發者也,原其事實,寔出於尊攘之大義,則宜有士林之公議,苟欲據理論斥,何待庠試設場之日,而發通傳送,不先不後,必在是日,展讀場內,至於罷場者,揆以士習,誠甚可駭,該儒生金霽淳、沈宜永,竝施以停擧之罰,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來正朝方物,因特敎勿爲封進之意行會矣,關文未到之前,濟州牧所封大殿正朝方物,已爲上來,所當還爲下送,而越海之地,亦涉有弊,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陳賀方物移捧,可也。

○朴崙壽,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濟州牧使柳畊災實狀啓,則分等不爲擧論,仍以爲,數件應行之事,從便措處,開錄于左,而候風涉海,遲速無期,謹依已例,一邊馳啓一邊擧行,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舊還督捧,恐傷民力,仍爲停退事也,其一,逃老故病廢之類,嚴飭各該邑,一一塡充,待明春,從附近哨司鍊事也,舊還停捧,軍兵操鍊之停退等事,先擧行後狀聞,便成已例,竝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閔光升,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兼大司成吳載紹疏曰,伏以,天佑邦家,景祿滋至,殿宮之寶籌彌邵,新正之賀儀將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不過一簪履舊物耳,文質無當,不足備數,而偏沐三朝涵育生成之澤,卅載朝籍,罔非造化,臣居常感激,惟欲投閒置散,隨分奔奏,粗效涓埃之報,而至於榮塗華貫,實非夢想之所自期,迺者國子恩除,遽及於臣身,臣聞命惶駴,莫省所以措躬也。竊念師儒之長,在昔虞廷之敎冑,周官之造士,卽其遺制也,表率多士,培植人才,弼成國家化理之本,風俗之淳漓,世道之隆替,專係於此,顧其職,詎不重且大歟?是以列朝以來,其難其愼,必簡朝紳中經術文學兼備俱優者以處之,故其流風遺韻至今尙有傳者,挽近才難,縱不及祖宗盛際,居是任者,猶皆一時之選,豈有不才如臣而竊據之者哉?噫,臣幼孤失學,長益荒嬉,經傳訓義,殆同墻壁,功令文字,未諳繩墨,求爲經生擧人,且懼不裕,其何敢擬議於是職之萬一,而𨓏在先王在宥之時,謬蒙寵簡,已效蔑效,居然已二十有餘年矣。每一回薄,騂汗浹背,顧今官制變通之後,其所以委任而責成之者,非前日之比,則雖使望實相孚者當之,猶且逡巡而却顧,況臣名論無素,雖在少壯之時,不稱之實,如右所陳,重以年來蒲柳之質,已迫桑楡,衰朽倥侗,尤無所長短,其何可諉以宿硏gg宿趼g晏然冒據,以貽賢關之羞,而玷淸明之化也哉?歲色垂窮,課試積滯,一日虛縻,增臣瘝曠之罪,玆敢短章陳懇,冒瀆聰聽。伏乞殿下,俯垂鑑諒,亟將臣國子之職,蚤賜鐫改,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是卿宿硏gg宿趼g之地,勿辭肅命。

○兼副提學金近淳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蓋嘗再叨而前後控辭,章凡四上,間或暫膺,粗伸義分,終荷恩造,獲全微諒,頃因情私懇急,猥陳乞外之請,特蒙體下之仁,庶遂便養之願,則臣竊自幸,榮奉專城,旣足以效烏鳥之至情,優閑散地,亦可以愜鳧雁之微分,方感戴鴻私,日夕攢祝矣。乃者館錄有命,副學差代,人或謂臣以倘來,臣則有恃而無慮,已試而不可堪,名器不宜屢䙝,一也,陳情而已準許,同朝亦應相諒,二也,至若當世聞望,自不乏人,而喜賢路之將開,則此又臣之所蘄幸也,及其政望之出,新通材彦,果愜物議,而不意臣名,又猥處於其間,則臣不覺惝怳訝惑之良久也。然竊料銓衡之地,似或以臣爲曾經,不宜無故見拔,而漫有此排望充數耳,然名器之重,顧不可以苟充爲也。惜乎,銓臣,誤仍舊望,苟然排比,大有欠於綜名核實之政也。然區區所竊恃者,猶以爲低擬旣異於首擬,舊望又異於新望,天鑑孔昭,臣必免矣,千萬不自意,自天特點,又誤加於臣,則於是乎震悸惶蹙,誠莫知所以自解也。夫妙揀一代之才望,延備三晝之顧問,經幄爲之增重,朝著爲之聳喜,古所謂登金門而上玉堂,此世俗之至榮,儒者之極選,而其進退激揚之權,專聽乎一副學之手,則副學之任之華且重,此時爲尤,然是尙可以輕畀之者乎?臣本空疎闇劣,百不猶人,平居杜門保拙,未嘗妄有交遊,雖出而仕宦,宦跡所經,多在於圖書祕府之間,兀兀焉惟編摩考校是事,與人罕相干涉,以是立朝十年,同朝多有不識面者,新進群彦,尤所昧昧,實不知某人之爲何如人,其地閥也文學也標望也,孰爲優而居先,孰爲遜而可後?茫然若瞽者之於丹靑矣。本之以寡與之地,重之以不明之識,區區聞見,又如是固哉?謏甚,則其於事當否,論人高下,顧何以懸度而臆斷之乎?決知其無有是處,而諉以宿趼,晏然冒膺,非臣之所敢出也。且念,兼銜之名,自是罕有之擧,而始旣爲失,仍而爲例,殆若設此而待之者,尤豈不傷事面而駭聽聞乎?自知甚審,株守莫改,屢犯違傲,冞增悚縮,玆不得不號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念其職之不可苟授,軫私義之不容放倒,特命鐫改,回授賢彦,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會圈。

○副校理沈鎜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臣之八耋老父,毒感彌留之中,爲昨日風寒所觸傷,猝得關膈,症形危篤,見方凜凜藥餌扶將,一時爲急,專伻來報,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五內煎灼,按住不得,玆陳短章,忙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今十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右承旨李海愚,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進士宋翼淵、金鑰、柳伯麟,以次進伏訖。上曰,入格儒生以次各奏職姓名,可也。進士宋翼淵進伏奏職姓名。上曰,年幾何?翼淵曰,年今三十七矣。上曰,朝官中誰爲近族乎?翼淵曰,前承旨臣宋翼孝於臣爲六寸兄矣,進士金鑰進伏奏職姓名。上曰,年幾何?鑰曰,年今四十二矣,進士柳伯麟進伏奏職姓名。上曰,年幾何?伯麟曰,年今四十二矣。上曰,頒賞居首人外,先爲退出,可也。仍敎曰,下番下去,呼新來,可也。仍命賤臣出持壯元試券以入,賤臣承命出持試券進伏,上命翼淵誦券以奏訖。上曰,新來數次進退後出送,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初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瀅修,檢討官李勉昇,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勉昇讀自十三年,止少省。上曰,參贊官讀之。瀅修讀自叡耽于內寵,止叡乃止。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少府,止無難矣。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中書,止優容之。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秋七月,止三四萬人。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陵霄闕,止遂卒。上曰,文義陳之。勉昇曰,楊阜杖吏而數之曰,國家不與九卿爲密,反與小吏爲密乎?蓋此時曹叡有遊燕興作之失,常恐朝臣之知,故御府吏輩,皆欲爲之諱也。古昔聖王,設置九卿,有元首股肱相須之義,諸葛亮所謂宮府一體者此也,然則豈有可諱可祕之事哉?後之人君,親賢士之時少,故日疎而遠,待以外朝,接宦妾時多,故日親而近,看作私人,此政治得失之所由辦也。近來進講召對,鎭日不掇,殿下好學之誠,孰不欽仰,而但晉接之時旣稀,淸燕之時旣多,臣愚未敢知,讀書窮理之暇,總察萬幾之餘,日用常行之事,果無不可使朝臣知之者否乎?司馬光之言曰,平生無不可對人言者,宋太祖洞開重門以示心,若深留聖意於此數句,則光明正大,自可無絲毫之累矣。上曰,所陳誠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瀅修曰,儒臣,以楊阜之言,敷陳文義,此言果好矣。臣於昔年,以儒臣入侍召對,因講《國朝寶鑑》,論賢士大夫宦官宮妾接引親疎之利害,大抵人君,莫大於勤學勤政,而雖以今日繼述之道言之,先朝宴閑之暇,終日昵侍者,無非朝臣,終日所有事,無非文字,故聖學日博,睿敬日躋,而諸臣亦皆涵育成就於觀感興起之餘矣。見今進講召對,有程有課,琢磨硏索,惟日孜孜,固無待於復事陳勉,而第念,晉接之有時,不如顧問之無常,講對之外,或引儒臣,或召近密,或使分讀古書,而與之討論之,或使講究政事,而爲之折衷之,俾夫尋常遊燕之擧,咸歸典學親士之工,則其爲繼述先朝,資益聖躬之方,恐無出此,伏願於此深留聖意焉。上曰,言甚切實,所陳儘好矣。仍敎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參贊官玉堂已敷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曰,陳群曰,若必欲作之,固非群下言辭所屈,此言似未恰好矣,此與張釋之所謂方其時,上使人誅之,則己之言,無乃相近乎?陳群之言,大體則誠好矣。勉昇曰,群之此言,委曲婉轉,欲其納約自牖之意也。夫人君挾雷霆之威,豈有不可爲之事,而若爲其不可爲之事則誠非矣,群之意蓋如此也。瀅修曰,此設辭也。上曰,楊阜以桀、紂之事諫其君,此與書之無若丹朱傲之言同乎?瀅修曰,果此意也。上曰,崇華殿旣災而復立,何也?勉昇曰,此曹叡之忽天戒也。上曰,崇華殿被災之後,間已復立,至是再災乎?勉昇曰,無復立之文,似是初則未及盡災,而至此而都被燒燼也。上曰,楊儀旣殺魏延,而渠之所爲,有甚於延矣。勉昇曰,魏延初意,亦非欲反也,第其意欲代諸葛秉政,楊儀之全軍討亂,非不有功,而跡其末梢,則安知不出於與延相爭之意哉?上曰,曹叡之所着,是何服耶?勉昇曰,帽則註云小兒之頭衣而半袖,若今俗所謂半臂也。瀅修曰,註云小兒頭衣,而後世則仍以帽爲常着,古今衣制次次變改,未可詳悉矣。上曰,閣臣亦陳之。敎信曰,後世詩詞,亦多稱半袖,可以見後世則多有服之者,而其時似必始有此服,閭巷匹庶間,雖或服之,而未必爲士大夫所服也,況帝王乎?故阜必創見,而有此言也,況只着半袖者,亦非燕居之常服故也。上曰,此與帝玄之婦人服相似耶?瀅修曰,與婦人服似異矣。勉昇曰,叡默然,自是不法服不見,阜以此究之,其不見阜時,依舊䙝服,可知矣。大抵從而必改,說而必繹,然後可底於從諫,則聖之域矣,若叡嚴憚楊阜,只加修飾於見阜時,則焉在其從諫之意哉?此等處亦可爲鑑戒之一端也。上掩卷,命玉堂閣臣先退。勉昇、敎信先退。瀅修曰,臣於昨夜,伏見承宣、玉堂之箚疏批旨,雍容開導,辭旨溫諄,不特當之者之莊誦感激,凡承聆於朝紙者,孰不聳歎?第臣於此,竊有區區愚見,不敢自隱,次對入侍,臣旣未登筵席,則上下酬酢之間,其轉折歸宿之如何,末由詳悉,而以得於入侍諸臣者,揣之儒臣則爭難,聖意則靳持,終以勿煩就座爲敎,而批答則仍無承書讀奏者矣。記昔臣之在堂后也,適値次對,故領相鄭存謙,有五條敷陳之說,而皆以好矣爲敎而已,故臣不得承書讀奏而退,但以大臣所送笏記,謄載日記,伊後筵中,先朝俯詢此事,敎曰,大臣豈昧故事,而不使之出擧條耶?擧條亦何格之有,古則注書只取承旨所書出次對條目,就其草冊中抄錄筵說,頒諸朝紙,凡今之必待批旨,承書簡通受來,然後始謂之擧條者,近例也。臣尙今追惟,怳如昨日,今此儒臣之所執者,故事也,承宣之所據者,院規也,則各有所見,曰可曰否,儘亦治朝吁咈之美風,而惟是儒臣所論停啓事,大有關於義理隄防,方當邦休荐臻,霈澤旁流,懇惻慈敎,實出於解網竝生之大德深仁,則爲三司者,孰敢不奔奏將順,對揚萬一乎?然而對揚之道,亦須有稱量,如柳協基狐鼠之輩,且置勿論。噫,彼鄭昌順戕害善類,網打半廷之眞贓鐵案,罄竹難書,而最其四字凶言之密囑浚賊,譸張流入,以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者,事係聖誣,罪實通天,故年前慈敎以壬子爲七轉,而綸音中亦有及此義者也,此啓之拈出先停,未知何所稱量,而儒臣之長慮却顧,造言退牘,欲扶將晦之義理,將泯之隄防者,其心誠苦,而庶可謂不負論思之責矣。伏乞更加三思,仰稟慈殿,特從儒臣停啓勿施之請,以光轉圜之量,以嚴懲討之義,臣不勝憂愛祈祝之至。上曰,若如卿言,好矣二字,亦是批答,豈如今番此事乎?當時聖敎,必有所以矣,停啓事,不必更提矣。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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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近淳弘文館直。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疏批未下。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柳憲周。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韓用儀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閔師宣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淇修改差,代以韓用儀爲假注書。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左副承旨曺錫中,以其親病及情勢,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齋戒退却矣,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原疏捧入。

○徐瀅修啓曰,卽者副修撰李勉昇,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則以爲,來正月當禁衛營上番軍之兵使點送,沿路諸邑,屢經使星,此時廚傳,其弊不些,依近例,以虞候點送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每當災歲,虞候替行,便成近例,今亦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何等嚴重,而卽者西所衛將崔慶麟,忽自直所,出往曜金門外,揆以法意,萬萬驚駭,雖於暫時之間,不可空番,故姑使還接,而渠以宿衛重任,擅離職次,事未前有,不當仍置,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12月5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左承旨金近淳弘文館直。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疏批未下。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柳憲周式暇。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韓用儀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右承旨李海愚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閔師宣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崙壽曰,進講入侍。

○李海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申絢,副應敎金在昌,校理金會淵、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修撰李好敏、宋應圭,副修撰元在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申絢,副應敎金在昌,校理金會淵、金邁淳,副校理任厚常,修撰李好敏、宋應圭,副修撰元在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以副修撰李勉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李海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勉昇,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許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副校理李晦祥,修撰尹行直、沈銖,副修撰閔師宣落點。

○李海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新除授修撰沈銖,副修撰閔師宣俱在外,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副校理李晦祥,修撰尹行直,竝卽牌招,以爲會圈之地,何如?傳曰,允。在外人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絢、金邁淳、沈鎜、宋應圭竝單付。

○李海愚啓曰,明日溫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都承旨徐瀅修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朴崙壽,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宗廟臘享大祭肄儀時,參判洪義浩,參知任希存,俱以祭官,當爲進參,而參議李相璜在外,替直無人,參議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啓曰,因兵曹草記,明日宗廟臘享大祭肄儀時,參判洪義浩,參知任希存,俱以祭官進參,參議李相璜在外,替直無人,在外參議,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泰賢爲兵曹參判,閔昌爀爲兵曹參議,曺允遂爲兵曹參知。

○以兵曹參議閔昌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李海愚,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臘享大祭終獻官前參判洪義浩,薦俎官前參知任希存,大祝前副校理任厚常塡差,而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洪義浩,副護軍任希存,副司果任厚常竝單付。

○癸亥十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朴崙壽,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領事徐龍輔,參贊官金近淳,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氣頗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巧値臣等之皆有病故,以致進講之屢停,下情不勝惶悚矣。上曰,今則病患,何如?龍輔曰,本有積氣,觸寒發作,今則大勢差勝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曰,《靑蠅章》太小,而竝講賓之初筵則太多,只講《靑蠅》一篇乎?上曰,只講一篇,可也。龍輔讀自營營,止靑蠅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亦戒讒言之詩也,前此諸篇,亦多戒讒之詩,而前後講筵,已盡仰陳矣。大抵讒言之出,乘其有隙,然後可以得入也,此詩首章豈弟君子無信讒言云者,其旨儘好,君子苟能豈弟樂易,則讒言無自而乘其間焉,蓋讒言專由於持心傾險而後入矣,此外則前已屢陳,別無更爲敷演者矣。上曰,副提學陳之。近淳曰,此章以靑蠅比讒人者,蓋以讒人之變亂善惡,卽如靑蠅之變亂黑白也,可謂善喩矣。故宋臣歐陽脩,憎蒼蠅賦末句,引此詩以爲證,大抵讒言之行,雖在大舜之世,難保其必無,故命龍以堲讒之職,夫以大舜之聖,何畏乎讒言,而必也命龍納言,使讒言不得行者,此可見大聖人深遠之慮也。蓋讒間之言,乘其可乘之隙,浸潤膚受,由淺入深,迎合上意,巧售其計,故辨其讒者,苟非至明,蓋其難矣。夫君子易疎,小人易親,君子直言正論,不避忌諱,故雖賢主,亦多惡聞之時,此際讒言,乘而間之,則其計售矣。故《大易》所謂羸豕履霜之戒,防於未然之漸,而謹於無慮之時也,若能微察其幾,預防其漸,則罔極之讒言,何由得行,而豈至於交亂四國之境乎?伏望於此等處,如是省察焉。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臣無仰達之辭矣。上曰,初章以靑蠅對言於君子而爲比,下章以靑蠅對言於讒人而爲興,何也?龍輔曰,前亦屢次仰奏,而興比之體,大抵難究矣。近淳曰,先儒之言曰,比興多相似處,此則當以意揣之耳。上曰,靑蠅與小人尤當爲比矣。龍輔曰,此義終難曉得矣。上曰,閣臣陳此義也。敎信曰,興之爲體,凡上下句相照應,而下句復說出上句之意者爲興,故此下兩章所云交亂二字及構之一字,與營營之義相照應,而交亂四國,構我二人,卽是疊說營營止棘止榛之意,則此所謂說出實事者,而上句之止棘止榛,不過爲引起之虛景,故爲興體也,首章之豈弟君子無信讒言,雖說讒字,而非所以疊說出營營止樊之意,直是順溜說來者,而爲接續上句之餘意者,且下句旣不疊說其上句之意,則上句不爲引起之虛景,而自爲實事者,故首章則爲比體也。龍輔曰,此言極詳明,而六義之體,蓋難分曉矣。上掩卷。近淳曰,臣於文義之外,有區區可達之辭矣。臣自書筵時,屢次承聆講讀之音,而無論前受音、新受音,未嘗有一字錯誤御極以後,經筵亦未聞講音之誤讀矣,及夫近日以來,進講之時,或多差誤,大抵讀書之際,可以仰揣持心之工矣,夫心之體如止水明鏡,無一點撓亂,而持心之道,如奉玉執盈,必以敬爲主,如使心不得其平,則必有發現處矣。今夫講讀之一時錯誤,雖無大段爲害,而蓋聖人持心之工,雖在萬幾之煩,當講讀時則專心於講讀,當酬酢時則專心於酬酢,事事存心,無或分馳,則大有益於聖工矣。上曰,近日或値殿宮承候之時,則番數不多,故致有差誤也。龍輔曰,此啓沃之言也。近淳曰,今我聖上春秋漸盛,問學日將,日開兩筵,聖志靡懈,發難經義,群言爲伏,臣等每自筵退,不勝欽誦。第伏念,聖學之將就,專在講筵,而講筵之疎虞,莫若近日,臣每以此爲悶矣。洪惟我宣廟、仁廟兩朝盛時,有若文純公臣李滉、文成公李珥、文簡公臣成渾、文元公臣金長生、文康公臣張顯光,後先齊光,爲一世之矜式師表,而亦粵文憲公臣奇大升、文莊公臣鄭經世,才高而識透,學邃而行篤,竝以講筵,長在經幄,論思之錄,議禮之箚,懇懇乎其忠言直論,兢兢乎其制節謹度,蔚爲一代之選,至今傳以爲千載盛際矣。如臣者,無能爲役於古人,而猥處斯任,其華顯榮耀,抑又過之,雖其懇辭不獲,黽勉冒膺,而不惟撫躬震懍,如集于木,誠覺其心愧恥,若撻于市,顧今儒賢之在弓旌之列者,磊落相望,皆是我先朝所禮遇而敦召之者,雖其出處惟義,去就不輕,漠然若無簉朝之望,而苟能務積誠意,頻加敦命,則亦豈無幡然惠然之期乎?比日以來,招徠之音稍曠,羽儀之擧愈邈,臣恐聖朝或有不承權輿之詩矣。伏願聖上,益勤誠禮,期於必致,俾聖學有緝熙之美,講筵無疎虞之歎,實是今日急務,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兩儒臣及經筵官處敦諭,令政院代撰以入,可也。出擧條近淳曰,扶植義理,有國之先務,禮待儒臣,治朝之美事,臣於日昨堂箚,雖未聯參,而因本館簡通而與聞矣。蓋始以筵奏而未承批,終又箚陳而未蒙允,事實關於提防gg隄防g,言則出於論思,而前後處分,誠恐大有欠於扶義理、禮儒臣之道矣,臣適登筵,故敢效愚愛之悃,伏願亟回轉環之量,特允所請,以光聖德焉。上曰,旣停之啓,何如是復煩乎?出擧條上曰,近來酪粥,比前器小品劣,適往殿宮,看審所供酪粥,則大不如前矣。龍輔曰,承此聖敎,下情誠惶悚矣。上曰,粥器比前太小,此後都提調申飭,可也。龍輔曰,臣之不能檢飭之罪,不勝惶悚,而粥器自司饔院進排矣,臣承敎出去,內局及司饔院所屬,當科治矣。上曰,更觀來頭科治,可也。龍輔曰,臣之所帶實錄總裁之任,終事之地,萬一效力,只在於此,豈敢爲辭免之計,而職務太繁,筋力難繼,且總裁之任,纂修爲急,而一時瘝曠,誠極可悶,伏願特垂體諒,亟賜遞改焉。上曰,向來判府事,亦乍縻旋解,卿則姑帶,可也。龍輔曰,在前總裁之任,亦有輪回爲之之例矣。上命挾侍出示御製一冊,仍命龍輔展讀。龍輔讀《君德篇》一遍訖曰,臣復覩近來宸章,益仰聖學之日就矣,臣等每欲以此敷奏,而言詞短拙,未能克吐底蘊矣,今以此篇中所論述言之,則曰懋學,曰孝親,曰敬天,曰法祖,曰愛民,曰用賢,曰節財,曰勤政,曰恭儉,曰愼微,凡十條目,無非修齊治平之要道,而至若人君之德,在於去人欲存天理,使此心虛明光大,平正中和,無一毫之私,然後爲德之修,上可以格天,下可以感人者,尤有所欽誦者,此可以仰認聖學之高明,已臻中和之域矣。小臣不敢溢美贊頌,而爲治爲法之道,皆備於此,直與經傳爲表裏矣。自古名碩惓惓於其君者,不出此十條目所論矣,且懋學爲孝親之本,而孝親又爲敬天之實,推此以究,尤仰其聖學之淵深矣。龍輔仍又繼讀《瑞蔥臺試射記》一篇。上命玉堂閣臣進前。近淳、敎信進伏。命近淳讀命禹治水詔以下十篇訖。龍輔曰,篇篇仰聆,如雲漢之昭回,日月之光輝,無容仰達矣。近淳曰,御製諸篇,皆合《典謨》,而其中《君德篇》,寔是治天下之大經大法矣。敎信曰,臣極知其惶悚,而冒忝近密之列,乃於今日,獲覩雲漢之宸章,大聖人富有日新之業,固未足以窺其萬一,而榮幸之極,不覺手舞足蹈,若其欽仰贊誦之語,反近於屑越,不敢張皇仰達矣。第伏念,今者頒示之聖意,豈但使諸臣爲一時觀聽之美而已哉?蓋亦出於求助之聖意,而此亦爲學問思辨之道也。臣竊聞,昔在先朝,每於御製文字著述編輯之際,使諸閣臣得而與聞,反復討論,如函丈師友家人父子之間,因此而爲治爲學之道,相須共成,實爲千古之盛事矣。今者頒示之擧,非徒爲臣等之榮幸,寔是繼述之聖德,則臣等尤切欽仰,只當心悅誠服,如游憂之徒,不敢贊一辭耳,然其在不恥下問之聖德,倘許臣等以臨文講論,雖於字句謄寫未及釐正處,俾得以冒陳愚見,則此於虛己求助之聖德,尤有光矣。龍輔曰,堯、舜三代之道,不外於此,殿下旣知是道矣,惟能擴而充之,則堯、舜也三代也,伏願益加擴充之工焉。近淳曰,帝王之學,不在文章,故非欲工於詞章,而理到則自然成文也,以《君德》一篇觀之,精微之睿學,至發於雲漢,實不勝欽誦忭祝,然非知之艱,行之惟艱,伏願到底觸長,隨事體認,蘊之爲德行發之爲事業,是臣區區之望也。龍輔曰,言顧行行顧言,是造聖之極工也。近淳曰,懋學條曰,不學無他,出於懶惰,懶惰在於驕慢者,尤可見聖學之卓越矣,蓋人君有其位有其勢,故每有吾雖爲非,孰敢非之之意,百病皆生於驕之一字,而懶惰之病,尤本於驕慢,此句誠發前聖之未發矣。龍輔曰,懋學條好學不好學之分,尤可見聖工之喫緊矣。自古人臣,連章屢牘,忠告其君者,皆用此言,而殿下以上聖之智,已透得此理,以此推擴,則自底於虛明廣大,平正中和之域矣。龍輔更奏曰,今覩題目所書,以純齋課程爲題,未審常常課閱乎?帝王之學,亦不必留意於課程也。上曰,非課讀之謂也,近於召對講讀《綱目》時,若有格言,則或立論而有所撰述故也。龍輔曰,以問寢視饍之暇讀《詩說》觀之,則殿下孝養之道,同符文王之三朝,實用欽誦萬萬矣。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天下萬事,孰有加於孝親二字乎?然德莫盛於親親,而《中庸》之序《九經》,尊賢爲親親之先者,此無他,尊賢然後可以知親親之道故耳,今此篇目次第,懋學在孝親之先,亦可以仰認聖學之高明矣,孝親之道,亦從學問,而知其爲盡孝之道矣,立言次第,亦切欽仰矣。敎信曰,大凡聖人之發言成章,亦曰詞尙體要,而雖以學問進修治法政謨言之,亦惟曰得其要領而已,今者御製諸篇,凡於要領,每多提掇,如曰帝王則務得其要措之事業,曰誠者人主之治要者,非但爲辭尙體要而已,此可以仰認聖學之造詣,洞見大原已得其要領者矣。且位不期驕誥一篇,便同堯、舜《典謨》之訓,在臣等不啻若耳提面命,皆宜莊誦服膺,書紳銘肺,以爲自勉之方,而至於君德論敬天章,非天有私,實人君有怠與敬也一句,尤有所欽歎者,在昔武王踐阼之後,受太公丹書之戒,以敬勝怠怠勝敬爲言,而接夫堯、舜、禹、湯、文王傳心之統,今此聖訓之發於宸章者,脗然相合於丹書之戒,此實爲千聖相傳之心法矣。臣等以位不期驕誥一篇要旨爲自勉,而殿下亦宜以敬怠二字之誡,加勉於終始典學之工,則必自底於堯、舜之治矣,此惟在於殿下一心上推去矣。龍輔曰,我國官制,備局提調,惟工判不得例兼,則設官篇六卿之六字,似當作五字乎?然經傳初無以五卿稱者,未敢知何字爲宜也,且讀《詩說》視饍二字下,似脫漏而字矣。敎信曰,女戒愼言章匪言曷善之善字,似當作宣字矣。龍輔曰,純齋之純字,卽文王純亦不已之純,尤切欽仰矣純也者,誠也,夫誠者,無一息間斷之謂也,伏願以此留意,益加晉勉之工焉。瑞蔥臺以下諸篇,皆存勉戒之意,如《女訓》、《女戒》,儘合於頒布閭巷,此以書賜淑善爲敎,而此道無適不宜也,《女訓》、《女戒》二篇,果已諺書翻出乎?上曰,《女訓》果翻出,而《女戒》則不爲翻繹矣。近淳曰,不但爲女子之訓戒,而足爲凡百君子之戒矣。上曰,《君德篇》比諸《君道篇》,果何如?龍輔曰,雲漢之章,臣何敢優劣而論之乎?向來獲覩時,則君道一篇,以臣愚見,旣仰至矣盡矣,而蔑以加矣,今者復覩此篇,則尤爲卓越,直是表裏於《典謨》之訓,聖學之日益將就,可以仰認矣。且以作者之體論之,每篇輒寓勉戒之意,尤用欽仰矣。龍輔曰,頒下內閣,繕寫以進,允合事宜,閣臣之職責,實在此矣。上曰,當頒下矣。龍輔曰,此卷爲第八冊,則此以上諸卷,繼此登筵時,倘蒙更爲頒示,區區之望也。上曰,此以上姑未脫草,後日精寫而當出示矣。上命退,諸臣先退。崙壽曰,本館錄已有成命,而連値齋日,當於初十日以後擧行矣。上曰,勿拘齋日,卽爲擧行,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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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近淳緣故出。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疏批未下。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柳憲周牌不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韓用儀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一員,掌令二員未差,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同副承旨柳憲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崙壽曰,進講入侍。

○李海愚啓曰,明日長陵忌辰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都承旨徐瀅修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禮換房。

○以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修撰尹行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海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錄事,命下矣。臣等齊會本館,雖已備員,而校理洪奭周,修撰尹行直牌不進,旣有帶職僚員,則有違館規,不得會圈,何以爲之?敢啓。傳曰,違牌人,竝許遞。

○本館錄圈點,三點,姜世綸、李渭達、林景鎭、李泳夏、任百禧、金啓溫、申緯、趙晉和、尹鼎烈、洪羲膺、徐有恂、奇學敬、趙雲翊、洪秉喆、李惟命、尹致鼎、金蓍根、徐能輔、李相愚、金相休、李勉求,取二十一人。

○傳于李海愚曰,禮、工換房。

○以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通川郡人物渰死事,傳于朴崙壽曰,如有生前身還布,竝爲蕩減事,回諭。

○朴崙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校理李晦祥,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本營褒貶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春秋館言啓曰,上番別兼春秋金蓍根,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價布捧上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章奎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崔慶麟,素患積病,處冷添劇有時衝上,間間昏窒,食飮全却,症形危重,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崔慶麟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十二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朴崙壽,假注書韓用儀,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領事李時秀,副提學金近淳,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氣陰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今日只講賓之初筵章乎?上可之。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時秀讀自賓之初筵,止賓之初筵五章。上讀新受音一遍。時秀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此詩卽衛武公飮酒悔過而作也,蓋以下三章觀之,極言其飮酒而醉者之狀,則衛武公必非失德之如是也,似爲他人勉戒而作也。奏未畢,上曰,若是衛武公悔過而作,則似有失德追悔之言,而一篇之中,初無自反之句語,此非悔過之作,乃爲垂戒之詩也。時秀曰,然矣。蓋此詩與抑詩,皆以威儀反覆爲言,有德存諸中,而後有儀見於外,無其德則亦無是儀,故以威儀二字,警戒之者也。且酒之害多矣,小則喪人之德,而大可至於喪人邦國,是以先王知其有必以此亡人國者,所以疏儀逖,而酒誥亦以此爲戒。然酒之爲物,以其馨香,故享格神明,以其合歡,故用于燕禮,多而不節,則易至於失德也,飮酒孔嘉,惟其令儀之人,而嘉者有齊一之義,惟其齊一,故敬愼威儀,自無錯亂之失也。如是則非但初筵之爲秩秩,至于終而可見抑抑秩秩之儀也。大抵酒之味甘而好,故能使人易於過飮,而節之爲難,非但酒之害然也,凡於嗜慾之物,莫不皆然,於其所好處,必加省察之工,不可一循其好,然後大本旣立,自無伐德喪心之累矣。是以惟善人,爲能節之以禮,將之以德,刻苦做去,不至於太康,此若不然,則不能無過溢之患,而漸至於溺而不返矣,故以大怠爲戒,而終使之罰出童羖,則其禁戒之意,至此切矣。上曰,無角之羖羊,如漢蘇武之羝羊,燕丹馬生角之類乎?時秀曰,然矣。羖之無角,羝之能乳,皆是必無之物,其意同矣。上曰,難得之物,俾出,可也,而俾出必無之物者,無或近於戲劇耶?時秀曰,此與戲劇有異,使出必無之童羖者,蓋用其極罰以恐之,使不敢復有失德,永永嚴禁之意也。上曰,玉堂陳之。近淳曰,此章專爲戒酒而作也,其曰屢舞僊僊,屢舞僛僛,屢舞傞傞,繼之以彼醉不臧,不醉反恥,方其不醉,非不知醉之失儀爲可恥,而曰旣醉止亂我籩豆,不自知其爲人譏且笑也。故註曰,彼醉者所爲不善而不自知,蓋衛武公決不當爲是,而特言沈湎之弊,爲此勉戒之辭也,此非獨醉於酒者爲然。其所以醉之之事,不一其端,醉於財色者有之,醉於仕宦者有之,凡人之情,徒知官職之耽好,自歸廉隅之放倒,輒以必得爲患,浸浸然如醉如狂,而竟至於惟利之趍,至如小臣者,亦可謂醉於仕宦,實爲羞愧之不暇,而人君之用人亦然。不察於賢愚淑慝之別,沈醉於左右便佞之言,則主勢日孤,權在於下,治日恒少,亂日恒多,種種敗亡者,多載史冊,方其看閱史冊之時,是非得失,瞭然易見。其心以爲,吾亦可以爲不醉之人,而猶且轉輾沈溺,終至於亡其國家而後已,是所謂當局者迷也,觀於此等處,而顧思深念,則庶不爲不醉者之反恥也。時秀曰,副提學所陳,誠好矣。自其心之所好處,顧思而猛省,明其是非之辨,審其取捨之分,無處不周,無時不察,則正所謂愛而知其惡之義,而終不歸於惑溺迷亂之境矣。是故一心之好惡靡常,天下之事爲無窮,於其所好,一向偏着,不思循省,則是謂伐德,而失其本心之公好惡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別無可奏之文義矣。上掩卷。仍下敎曰,卿當往褒貶乎?時秀曰,臣則往禁衛營褒貶,左議政則聞往司僕寺褒貶云矣。上曰,會圈,今日爲之乎?近淳曰,待應敎入來,當爲之矣。上命退。時秀、近淳先退。敎信曰,御製冊子,昨旣頒下,而凡例先爲稟定,然後當始繕寫之役矣,取考閣誌及先朝御製繕寫之役,則先有會稡之規,蓋分類編次,或序或記或論之類,先立題目,以次編入之謂也。但今下冊子卷數爲八冊,而繼此以往,凡所著述之宸藻,未可涯量,若以會稡之規,分類各編,則當於每卷,各留空紙,以竢續謄,而若然則今下冊子,假令論爲一首,則論一首爲一卷,序爲一首,則序一首爲一卷,每卷所謄者少,而只是所餘空紙而已,且旣粧冊之後,雖有空紙,亦難續謄矣。先朝亦嘗洞燭此弊,故以初集二集三集爲稱,而初集則以初集中諸編,會稡聯書,而二集三集亦然,每集各爲一集,各爲分類,俾無空紙續謄之弊。見今先朝御製正書內入件,則此是一統全書爲會稡者,故無初集二集之名,而最初繕寫件,皆以初集二集爲第次,今在內閣矣,今番繕寫時凡例,亦依此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先朝御製凡例,每卷第一張第一行,書以《弘齋全書》,其下書初集二字,字則雖不聯書,而亦於第一行書之矣。今下冊子題目,旣書以純齋課程,則第一張第一行,當書純齋課程四字,而初集二字,亦依先朝御製卷帙中所書而書之矣。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御製事體至重,凡於繕寫之後,一件則內入,一件則奉安于奎章閣,一件則奉安于摛文院,合爲三件,此是定式所在,而先朝亦嘗如是矣,今番亦以三件繕寫乎?上曰,今番則只以內入件,先爲繕寫以進也。敎信曰,繕寫時始役日字,例爲擇日擧行,故問于日官,則今日午時,明日辰時以後,今月望前,竝無吉日,十六日始爲吉日云,若遲待望後,則實涉惶悚矣。且繕寫時,不敢以內下冊子爲謄本,而例以割付件先爲謄寫,以其謄草,爲正書謄本,故今亦依此擧行矣,始役日字草本書役,則今日午時爲之,正書之役,則明日辰時爲之,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明日雖始役,至於會稡編次,則今下冊子,以上諸卷,全數頒下,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會稡,則姑俟頒下爲之,可也。敎信曰,先朝御製最初內入件及最初院奉件與年前正書件,冊板印札與粧䌙,大小不齊,蓋其年前正書件爲稍大,而最初院奉件爲最小矣,今番以何樣板本爲定乎?上曰,以板本之小者爲定,可也。敎信曰,先朝御製,則最初內入件,卽粉唐紙繕寫者,而年前正書件,卽華城紙也,今番以何紙品爲定乎?上曰,華城紙亦太厚,以稍薄者繕寫,可也。敎信曰,華城紙外,本閣所用,不過《日省錄》紙,此則恐不堪用矣。上曰,雖如天銀紙之屬,亦何不可退出後從便爲之也?敎信曰,繕寫時例有校正閣臣,而閣誌所載,則雖以爲,入直閣臣與入直檢書官對案校準,而在先朝時,則每以閣臣中某某爲之事,下敎矣,今番以何閣臣爲之乎?上曰,待敎爲之,可也。敎信曰,小臣何敢獨當乎?且校正句管,則雖有稟定之人,至於會稡時,則非但事體之至重,矧今初有之盛擧,諸閣臣皆宜與覩,揆以事面,會稡時則時原任竝參,似好矣。上曰,會稡當俟冊子竝下後爲之,此則姑置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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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受由。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命燮未肅拜。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韓用儀。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節屆隆冬,寒事轉緊,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崙壽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徐瀅修啓曰,來十一日輪臺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朴崙壽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掌令二員未差,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海愚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朴崙壽曰,進講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義浩、沈象奎落點。

○傳于徐瀅修曰,右承旨、左副承旨換房。

○傳于李海愚曰,原任提學領敦寧,再明日馳詣華寧殿奉審,仍詣顯隆園、健陵,一體奉審以來。

○李海愚啓曰,明日華寧殿臘享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沈象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沈象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命燮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副提學單金近淳。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沈象奎。

○副司果李勉昇單付。

○傳于李海愚曰,兵、工換房。

○洪義浩啓曰,明日次對,憲府無進參之員,未署經外,呈告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二所巡廳言啓曰,去夜二更三點量,生鮮廛前路,執捉白衣犯夜人,取見號牌,則乃別監徐泰運也。夜禁法意,何等嚴重,而渠以掖隷,無端犯夜,事極痛駭,而旣是掖隷,則自本廳不敢擅治,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更數嚴棍。

○洪義浩,以二所巡廳言啓曰,依傳敎,執捉犯夜人別監徐泰運,依更數嚴棍二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曺錫中疏曰,伏以,臣於堂箚問備之斥,有不敢晏然在職,短章自列,略陳其時事實,及伏承聖批下者,諭之以堂箚之出於未諳格例,而使臣勿辭察職,恩牌又從以屢降,臣誠感激恩私,怵畏義分,固當竭蹶之不暇,而第念,堂箚事體,本自不輕,其所遣辭,論斥備至,則臣何敢以本事之已經疏辨,聖明之有所照燭,揚揚冒進,不思所以自處也哉?連日違傲,非不知萬萬惶懍,而官職去就,四維爲重,百爾思量,進身無路,且臣父病之近經危域,曾有所陳白於請急之章矣,餘症尙在彌留之中,自日昨又添寒感,胃敗膈滯,食飮全却,貼身床褥,達夜委苦,臣方左右扶將,方寸煎灼,今於召牌之下,雖欲拚棄廉隅,冒沒趨進,以此目下情理,萬無離捨之望,一味荐違,轉增死罪,玆不得不冒控衷懇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俯垂矜諒,遞臣所帶之職,亟降威罰,以靖私義,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癸亥十二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朴崙壽,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徐榮輔,侍讀官李晦祥,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今日卽隆冬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崙壽書傳敎曰,三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賤臣承命出傳。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曰,今日只講一篇乎?上可之。龍輔讀自魚在在藻,止魚藻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天子燕諸侯之詩也,前章亦多天子燕諸侯,諸侯頌天子之詩,而此詩中王在在鎬豈樂飮酒之義,亦有敷演推看者,夫飮酒則一也,而飮而中節,則其德可頌,若魚藻詩之飮酒樂,豈是也?飮而過節,則其德爲亂,若賓筵章之威儀幡幡是也,飮酒之失,若過於側弁屢舞,則夏癸之作威敷虐,商受之穢德彰聞,皆由於此,可不懼哉?故凡事中節則好矣,而少或過節,則其害無窮矣,此外別無敷陳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此章別無可陳,而有那其居之義,最合玩味,鎬京武王之所作,而其後成、康脩德,則在鎬而安其居,幽、厲失德,則東遷而不安其居,然則鎬京之地則一也,而有安其居者,有不安其居者,此無他,在於修德與不修德之殊耳,由此觀之,人君欲安其居,而可不修其德乎?上曰,玉堂陳之。晦祥曰,領事閣臣已敷陳,臣無容更達,而領事所奏以豈樂二字,爲飮酒之中節,其言儘好,蓋飮食之中節,果好矣,而非但飮食也,雖在人君政令施措之間,事事中節,然後始爲得當矣,今以日前停啓事言之,則當初自上停啓之命,出於廣慶飾喜之盛意,則在下對揚之道,惟當誠心稱停,中於刑政則誠好矣,而莫重臺啓,一時遽停,殆近數十人之多,夫臺閣者,公議所在也,停啓者,國之大事也,雖以人主之威,有不可違拂公議,而上下折衷,懋歸允當,然後始無公議之拂鬱矣。今則不然,如鄭昌順之傳襲濟恭之餘論者,遽然停啓,此非公議,故堂箚出矣,當初聖意,寔出於廣慶,而不協公議者,豈可竝論於停啓乎?夫飮食猶當中節,而況國家刑政之有關於義理隄防者乎?今番停啓中,亦多不協公議者,而其中鄭昌順事,尤爲較重,堂箚旣出於公議,則不可不亟賜允從矣,雖於停啓一事外,凡在政令施措之際,皆如飮酒之中節,則初無今番乖於刑政之事矣。上曰,有那其居,若有美天子之意,而三章之內,無頌德之語,頌德之意,於何看得耶?龍輔曰,以魚在在藻興王在在鎬者,美其在於所當在之處也,可見其氣象和平,威儀整齊,則其頌德之意,溢於言外,此旨下詢於閣臣、玉堂,好矣。榮輔曰,大臣所奏儘好,臣別無他見矣。上曰,玉堂陳此義也。晦祥曰,領事所陳,好矣。上掩卷。龍輔曰,俄始看審進上酪粥,則今日所進粥器,猶有大小之參差,聞醫官之言,則前此進上粥器,較此尤多參差云,下情誠萬萬惶悚矣,招致司饔院官員,另加申飭,醫官處亦一體各別申飭,而從前不能檢飭之罪,不勝悚惶矣。上曰,後勿如是之意,申飭,可也。仍敎曰,今日進講,右相何爲不入來乎?龍輔曰,臣爲參隆冬問安,又因內局貶座,旣入闕中,仍參進講,故右相不爲入來矣。榮輔曰,通津府使李檍,除拜多日,尙不辭朝,該邑以尤甚災邑,不可瘝曠,故當初狀聞,亦請催促下送矣,見今歲色垂暮,荒政久滯,該倅赴任,一時爲急,令該曹各別嚴飭,以爲今明日內下送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龍輔等先退。上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洪義浩、沈象奎落點。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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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曺錫中受由。右副承旨朴崙壽牌招啓辭未下。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韓用儀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牌不進,執義、掌令二員未差,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洪義浩啓曰,禮曹判書尹光普,參判金羲淳,參議金明淳,漢城判尹林蓍喆,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徐瀅修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洪義浩啓曰,次對日入侍注書之入直,自是規例,而今日入侍注書朴宗琦,不爲入直,徑自申退,事未前有,極涉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傳于洪義浩曰,左承旨與待敎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洪奭周。

○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落點。

○傳于徐瀅修曰,政官牌招開政。

○朴命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朴宗來牌不進,同副承旨朴命燮進,以李晩秀爲戶曹判書,金達淳爲兵曹判書,金孝秀爲執義,任厚常、李元八爲掌令,洪奭周爲校理,金邁淳爲修撰,尹命烈爲司成,金羲淳爲慶尙監司,兼弘文館大提學單李晩秀,兼藝文館大提學單李晩秀,兼知成均單李晩秀,宋知濂爲修撰,權晙爲校理。兵批,無政事。

○傳于徐瀅修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吏曹參議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金邁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臘享大祭大祝,前修撰尹行直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行直。

○朴命燮,以禮曹言啓曰,淑善翁主駙馬,當於歲後揀擇,自十三歲至九歲禁婚,而四祖無顯官者,應頉者外,捧單以入事,命下矣。京外當爲知委,京中則今十二月十五日,外方近道則同月二十日,遠道則同月二十九日定限,捧單上送事,撥馬行會,而自前駙馬揀擇時,國姓及他貫籍李姓,當代異姓八寸親,寡家子及只有父者,形體有疾者,出繼子之已出立案者,竝勿禁婚,此七條外,家長之遭故者,鄕品家僉萬戶之類,竝勿捧單,年歲已過限者,亦皆許婚矣,今亦依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校理李晦祥,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本營價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允。

○行兵曹判書趙鎭寬疏曰,伏以,臣情窮跡蹙,冒上辭本,而事多曲折,語未別白,竟致微悃莫遂,恩批徒紆,歷日縮伏,益無所措,臣本空空老措大耳,半世風霜,心膽消小,遲暮仕宦,百事生疎,上不能裨益朝廷,下不能句校簿書,而所欲自勉者,粗守進退之義,無失辭受之節,幸而使國之四維,不至緣臣而壞,則是亦臣報效之端,而今臣之尙此蹲仍,不出不處,竝與咫尺之守而又將失焉,則臣何以自立於子大夫之列哉?且臣於近日,病氣忽肆,始若中感,轉似難名,交睫則支體自掉,强起則頭目皆暈,其交於中者,憫憫然如物之滯,如氣之凝,又如煩憂之不能釋者然,前日之病足,蓋爲之兆眞元旣渴,水火俱傷,此深於醫者望而走者也,以此之故,賓對政席,長懸病字,以至於今日殿座,侍衛莫嚴,而屢違召命,末由躬陪,臣罪至此,當擬何律?況今政月已屆,曹務孔殷,應所擧行,動費旬望,似此病狀,實無以自力,其爲缺四方韎韋之望,妨朝家大比之政,爲如何哉?一日二日,公私俱病,病中憂懼,如無所逃,玆敢收拾昏精,略陳至懇。伏乞聖明,憐臣情之難安,察臣病之難强,將臣所帶本兵之任,亟許遞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已諭,則復此縷縷,何也?然欲一伸,今姑許遞。

○戶曹判書李書九疏曰,伏以,臣所抱情懇,至爲迫切,猥控短章,徑出都門,跡涉擅便,實深惶惕,聖恩寬大,不賜譴何,臣遂得以迤邐數郡,逾歷旬日,經營邱墓之事,而誠力淺薄,計不如意,竊恐至願未就,遺恨永結,始於日前,來抵先塋,謀求新壤,而不意狗馬賤疾,重添於長途間關之餘,風火內薄,失血無度,寒痰上壅,勺飮不化,疝癖衝亘,而呼吸爲之牽促,頭目眩暈,而神識或復昏迷,種種症形,類非一時無妄之祟,蓋由稟質素脆,受傷已久,少有勞頓,輒致危劇,苟失將攝,理難痊完,顧臣所帶度支之任,最號繁劇,矧當歲末,考課在邇,簿書叢集,一日瘝曠,爲害甚鉅,至於經筵籌司,俱係緊重,不容虛縻,而目今病狀,萬無時日蠢動之望,進退維谷,狠狽實大,伏枕呻囈,誠不敢晷刻自安。竊伏念,疾痛呼父母,人情之常也,殿下之於臣,父母之慈也,臣安得不仰首嗚呼,幸冀其哀憐而全保之也?臣本菲材賤品,百無肖似,而厚被恩造,偏蒙任使,邇來踐歷,常在要顯,策勵愚鈍,念雖切於報答,叨冒榮寵,罪反深於孤負,畢竟成就,不過爲無補於國,有害於身而已矣。每一思惟,未嘗不中夜屢起,撫躬悲歎,而僥倖之願,猶冀其勉强,歲月之間,少陳筋力之效,又不幸而病隨年痼,志與氣衰,纔及五旬,髮白齒脫,奄成癃殘,而今玆一疾,亦非偶爾,餘生圖酬,自量無幾,命之窮矣,謂之何哉?玆敢猥從縣道,疾聲哀籲。伏乞聖慈,曲遂矜察,亟解臣本兼諸任,俾得以跧伏鄕廬,安意調治,獲延殘喘,則未死之日,尙或可以俯竭蟻忱,少答鴻恩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情如此,曹務之委屬可悶,所請依施。

○癸亥十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事變假注書成在基,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領敦寧府事金祖淳,吏曹判書徐邁修,行大護軍金思穆,禮曹判書尹光普,刑曹判書金達淳,漢城判尹林蓍喆,行護軍李得濟,禮曹參判金羲淳,參議金明淳,應敎元在明,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龍輔曰,此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也,以爲,本營靑石洞數十里長谷,乃爲通西大路,而山形則犬牙相錯,路勢則羊腸幾曲,千里灣城,歷數關防,未有若靑石之隘,而虛作無人之境,竟失捍禦之功,今若因麓而設堞,則以三里之城,可捍百萬之敵,徙數哨軍以實之,置一鎭將以領之,則大興山城之險,泰安倉粟之積,皆爲我有,而築城設門水門墩臺等處,不過爲千有餘步,浮石燔瓦鳩材貿鐵之路,率皆便順,若以數萬之財,費百日之功,庶可粗完,令廟堂稟處,財力區劃之道事役經紀之策,置將移卒之制,建廨設倉之方,料布拮据,糶糴轉移等節,追後陳聞計料爲辭矣,靑石築城之論,厥惟久矣,而至今因循,蓋緣未遑,今此守臣狀辭,儘有條理,深得備陰雨之義,依狀請許施,若其財力之出處,設施之方略,爛加商確,詳細條列登聞之意,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此外別無回啓之可以仰稟者,而慶尙監司瓜期已滿矣,道伯滿瓜,則例經筵稟後出代,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各別擇差,可也。龍輔曰,嶺南物衆地大,非他道之比,故臣等已以擇差之意相議矣。上曰,大臣就座,諸宰中如有稟事人,入奏,可也。祖淳曰,本局陰雨之備,近甚疎虞,臣於待罪以後,或躬自點視器械,則銃刀之屬儲置者,極甚零星之中,破傷者又過其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馬軍盔甲,年久不堪用,故方欲留意修補或新造,而目下營用,無以盡辦所入矣。今番壯營別庫收殺後,更爲詳考,則平安兵營有壯營放債錢四千兩之還捧者,臣在均廳時,已爲發關取來,壯營有黃海兵營貸來錢萬餘兩,而名雖貸下,其實則不必還報者,而罷營之後,旣有可報之道,則仍爲不報,亦非事理,故僅僅收拾還報者,爲一萬三千餘兩,其餘數千兩,則以未及區劃之故,尙在未報中,今則別庫亦已收殺,可謂皮不存之毛,黃閫則萬餘兩空失之錢,還得推去者,在該營,誠是望外,數千兩雖未盡報,亦無所妨,故此數千兩,則亦爲仍置,以爲經紀修繕之計,而事係戎務之大者,不可不一番仰稟而爲之,故玆以仰奏矣。上曰,依此爲之。祖淳曰,本局執事久勤,以知彀官一員,旗牌官一員,每都政報兵曹,自是舊式,而壯營設置時,以久勤窠之加數,特用闊狹,本局執事久勤,一年兩都政中,一都政則減一員報仕矣。今則壯營旣罷其報仕之規,但當依例施行,而兵曹諉以未承朝令,不許復舊,實未免膠守之歎,而雖以久勤收用言之,禁旅外則本局執事,每爲加意收用矣。四五年來,一任其積滯,或有十數年不得遷去者,渠輩抑鬱姑捨,亦非設施之本意,自今冬都政爲始,本局執事久勤,則依前以兩人報仕,其所收用之節,亦竝申飭,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祖淳曰,崇智門哨官番,卽罷壯營後創出者,而其時自兵曹,偶以哨官中三人,指名入直,至于今他哨官則不得輪回,此不過一時偶然之事,亦謂非此三人則不可輪番,而又況壯營未罷時,壯勇營入接於此處,而初無另以哨官領直之事,只以渠中之頭目,約束檢察,今之此處入直局出身,則壯勇衛之移屬者,且弘化門旣有領軍哨官,自今爲始,崇智門哨官番,勿復另爲受點入直,局出身則依前壯勇衛入直時例,使其頭目,嚴加檢束,仍令弘化門入直哨官,兼爲嚴飭,事甚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祖淳曰,臣昨承華城奉審之下敎矣,將任出外,密符,例爲還納,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仍佩往來,可也。仍命義浩書榻敎曰,訓將奉審往來間,御將兼察,牌招聽傳敎。邁修曰,新除授鍾城府使李顯默,謂有身病,屢呈辭狀,故自臣曹另加催促矣,聞其實狀,果難强赴云,爲先罷黜,邊倅厭避者之卽其地定配,法意甚嚴,而實病如此,則與謀避有間,論罪一款,何以爲之乎?上曰,罷黜,可也。出擧條邁修曰,鍾城府使,例兼敎養官,故本以文官差送,而如有特敎,則間多武臣差送之例,當此武臣堂上積滯之時,亦以武臣差送,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邁修曰,健陵令兪漢石,昨年六月,以參奉陞六,而因特敎,權作令窠仍拜矣,日後遷轉差代時,本窠以何品擬入乎?事例官制,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左議政徐龍輔曰,旣有參奉一窠,此則仍作令窠,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得濟曰,楊花鎭卽御營廳屬鎭,而所在還穀,年年增耗,糶糴有弊,本廳餉色,則米條每患不足,故丁巳年故大將李漢豐時,鎭還三千石內一千石,筵稟移劃於餉色矣,其後六七年耗條,又復增加,洽爲三千石,今亦依丁巳例,以一千石移劃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進前。龍輔等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淑善翁主今已十一歲矣,明年將行吉禮,而當下禁婚令矣,嘉禮已過,而又當翁主之吉禮,此心無以爲懷矣。仍掩抑下敎曰,先王在世,則其嘉悅當如何,而今不得親見,一倍愴感,心事難定矣。龍輔曰,翁主新年爲十二歲,國朝典禮,例當及此定吉禮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吉禮之年,亦云差過,而以惜福之心,初不說到,至今而尙不設官,今則優當吉禮之年矣,自九歲至十三歲,禁婚,可也。上命書傳敎曰,淑善翁主駙馬,當於歲後揀擇,自十三歲至九歲禁婚,而四祖無顯官者,應頉者外,捧單以入。義浩書訖讀奏。上命賤臣出傳。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漢城判尹進前。蓍喆進伏。上曰,禁婚捧單,自今日爲之,今日內雖一二張捧入,可也。蓍喆曰,外方捧單,何以爲之乎?上曰,從當下敎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近來酒禁,何如乎?龍輔曰,法司之臣,申飭糾察云矣,漢城判尹今此登筵,下詢,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抵法令,始嚴而中廢,則初不如不出令之爲愈,今番出令初頭之不爲嚴峻,蓋欲其不擾民,而漸次糾束之意也。更令法司嚴加檢飭,而如是之際,下隷輩之夤緣爲奸,亦不可不察也,小民則宜有嚴畏恐懼之意,而乘時射利之弊,想多有之矣。彼小民之以酒資生者永絶其生涯之路,而下隷輩及所謂兩班,因此爲奸,則適足爲下民之偏害,而朝家之命令則不得立焉,蓋勿患當初法令之不爲峻嚴,而不搔不擾,以爲堅守久行之道,若係糾察之方,則毋或泛忽,至於現捉之後,則另加嚴繩,好矣,所謂兩班爲名,有此犯禁,而法司若或拘於顔私,操縱闊狹,則焉在其出令之意哉?蓍喆曰,慈殿下敎,班戶潛賣尤宜嚴禁之敎,日月之明,無微不燭,臣不勝欽仰之至。今番酒禁,旣有婚祭之許釀,則所禁惟是壺觴往來,街路酗酒,故民戶則幾至令行,而班戶之稱以祭釀,暗地潛賣之弊,比比有之,及其現捉,不過收贖而止,則其畏憚懲戢,令行禁止之效,有未可必也,臣意則無論朝官與士子,班戶之犯禁者,一依夜禁例,草記論勘,似好,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龍輔曰,小民愚迷,昧於令甲,無或爲怪,而名以朝官,不有朝令,則非但論之以一時酒禁之犯科,便非人類也,豈可置諸仕籍乎?士庶人見捉,則令京兆收贖,朝官犯禁,則草記論罪,好矣。觀柱曰,慈聖下敎,已盡洞燭矣。臣聞外間所傳之言,則禁令只行於貧殘下戶,而不行於班戶,今番禁令之後,前日不爲賣業之班戶,亦皆爲之,若或現捉,則一邊納贖,一邊賣酒,以爲徵贖之資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已料其有此弊矣,然朝家法令,猝然嚴峻,則易致懈弛,今則惟思堅守久行之道,只禁其路上來往,而至於入人家捉釀,則有弄奸之弊,此則無論士夫與百姓家,切勿爲之,可也。龍輔曰,令甲猝嚴,而不能悠久,則不如不出令之爲愈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法令若一時太峻,則弄奸之弊,夤緣而生,出令之道,似緩而堅守,好矣。龍輔曰,法令之行,果不在於嚴峻矣,且若稍知人事者,豈可以朝令之不嚴,甘自犯禁,而至若不識人事者,不有朝令,則豈可嚴繩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俄者大臣所奏,誠是矣,朝官若或犯禁,則非但以一時酒禁論也,非人類也,不可置諸仕籍云者,其言是矣,最可慮者,入人家搜釀之際,易有弄奸之弊矣,設酒禁之意,本以爲民,而反爲害民之端,則豈可成說乎?龍輔曰,贓物執捉,然後可以徵贖,而若路上往來,明知其某處之有釀,則豈不搜索於其家乎?大王大妃殿敎曰,若有酗酒者,則豈不搜索於有酒家乎?龍輔曰,其中巧密者,雖分明賣酒,終難執捉云矣。觀柱曰,聞近間賣買之徒,相與約束,今日會飮於此家,明日會飮於彼家,仍爲出錢,拭口而出,其巧密之輩如此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近來禁吏輩,渠自置酒器於民家門內,謂之捉釀,因以弄奸,此弊亦不可不禁斷矣。若明知其賣酒,則豈不入捉乎?龍輔曰,分付法司,令洞任另任糾察,好矣。蓍喆曰,洞任所告,則不敢以無爲有,一依洞任所告搜捉,則無虛實相蒙之慮矣。觀柱曰,只使納贖,不足爲懲戢之道,而法令無以立矣。所謂班戶,不有朝禁,則不可謂班戶也。若或現捉,一邊刑配,以爲大懲勵之擧,然後庶有畏戢之道矣。不然則賣酒之業,最爲大利,故抵死爲之耳。大王大妃殿敎曰,徵贖之多少,雖未知之,而不可但以徵贖而止矣。上命挾侍,下兵曹判書趙鎭寬,戶曹判書李書九疏,命義浩讀奏,義浩讀訖。上曰,戶、兵判疏批,何以則爲好耶?龍輔曰,戶判事,向筵已仰奏,而其在禮使之道,似當有一番體諒矣。至於兵判,當初自量,未知其如何,而到今一向强迫,亦欠禮使,竝許體諒,似好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觀柱曰,臣於二重臣疏入後,對左相亦有所酬酢矣。左相所奏誠然,似當有體諒之道矣。當之者其在廉隅,有難蹲仍,惟在自上處分矣。上命書兵判批答,義浩承書讀奏。大王大好殿敎曰,都政無餘日,而兵判見遞,庚申以後都政,無一番行於當月之時。蓋都政旣有定月,則如是遷就,亦關紀綱,今番則此月內擧行,可也。上又命書戶判批答,義浩承書讀奏。上曰,《都堂錄》何日爲之乎?龍輔曰,如有首相,則雖無文衡,亦爲擧行,而今則首相與文衡俱爲未備,故不得擧行矣。上命書榻敎曰,大提學前望單子入之。仍命退,諸臣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初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與待敎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韓用儀,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何爲出去乎?義浩曰,聞有親病,不由院中,徑自申退,故捧納請推啓辭矣。上命書從重推考,義浩承書訖。上曰,閣臣進前。敎信奉御製冊子進伏。上曰,頒下冊子,果有釐正處乎?敎信曰,字句間謄寫時,或有錯誤者,而御製文字,雖於字劃誤謄處,自下不敢擅改,纔已付籤以竢矣。今承下詢,當爲稟定矣。上命開卷指陳,敎信開卷奏曰,第一張目錄,此是假令草件也,此件以上,姑未頒下,故不得編次。蓋此卷有序一首記二首,而若以上諸卷中,又或有序有記,則不得不姑竢頒下,同爲編次矣。若或以此卷自爲一集,則當就此卷內諸篇,分類編次,當依此目錄爲之矣。上曰,此卷只以此卷內諸篇編次,每卷各爲一類,可也。敎信曰,聖敎誠好,此亦有可據者矣。先朝御製最後本,則以一統全帙會稡者,故序則序爲各編,記則記爲各編,而目錄亦以各張爲之,譬如《史記》爲傳紀之體,而本紀世家列傳之屬,各爲一類者也。至於最初初集,則目錄及每篇篇題下,各書年條,譬如《史記》編年之體,而其後十年一次爲一統會稡,更成一本,今內閣奉安爲三件,而各自不同者,卽此故也。今番則只以此卷,先爲編次,而與已上諸卷,無相關涉,則自當據《史記》編年之法,依先朝御製初集之例矣。目錄亦以一張聯行列書,而卷中諸篇,亦不爲各張,皆當次第承接以書矣。但旣倣編年之法,則目錄及每篇題下,當書年條,而此卷中不書年月,爲五六篇矣。上曰,不書年月,爲何篇乎?敎信曰,《君德篇》以下六篇矣。上曰,此則與位不期驕誥,當爲壬戌,而命禹治水詔,卽己未也,讀《詩說》,《女訓》,《女誡gg女戒g》,皆癸亥也。敎信曰,字句付籤處,如《瑞蔥臺試射記》曰,卽阼五年,恐當爲三年矣。上曰,此是誤書,以三年釐改,可也。敎信曰,篇末陽月二十八日庚寅,果是陽月庚寅日,則當爲二十九日矣。上曰,陽月二十九日爲是矣。敎信曰,鄭漪字序篇末歲辛酉下澣,蓋辛酉紀其年也,下澣紀其日也,下澣上當有月名矣。上曰,辛酉季秋下澣也。敎信曰,《君德篇》懋學以下,其目爲十,而凡此九條之九字,若非誤字,則曰勤政三字,似或不入於條目矣。上曰,十條是矣。敎信曰,愛民章有曰,如父母愛子,以下句兄之愛弟推之,則似於愛字上有之字矣。上曰,此則引用古人之語者,故初亦欲添一之字,而古人本文如此,所以不改矣。敎信曰,《設官篇》廡祀七十于,當作七十子矣。上曰,然矣。敎信曰,此等誤字,有難每每煩稟,旣承釐改之命,此以下諸條誤字之無可疑者,竝當直爲釐改矣。上可之。敎信曰,六卿亦例兼一句,日前大臣亦有所仰奏矣。上曰,當改下,而經傳果無五卿之稱乎?敎信曰,然矣。上命義浩承寫,卽大提學曰吏曹曰戶曹曰禮曹曰兵曹曰刑曹判書二十字也。敎信曰,《女誡愼言章gg女戒愼言章g》,匪言曷善,語未畢,上曰,此則宣字也。敎信曰,却則慙惶之却字,語未畢,上曰,此則覺字也。敎信曰,讀書偏愛夜長時一篇,當爲說體矣,篇題下似當添說字矣。上曰,然矣。敎信曰,讀《詩說》,曰予聞之四字,與上篇予曰聞之四字異例,而此以文法言之,則不相妨矣。上曰,此則作文時本自如此,非誤書也。敎信曰,視膳下恐當有而字,然後與上句文法同矣。上曰,可添入也。敎信曰,《君德篇愛民章》曰,人君法祖之心,蓋法祖之政也,其下皆以當法其心法之意,爲聖訓矣。臣以文理推之,竊意心字屬於下句,政字屬於上句,則文理貫通,尤益明暢矣,未敢知此爲誤字與否也。上曰,此非誤字,偶然如此者,依此改之,可也。敎信曰,《君德篇》爲一篇篇題,則懋學以下諸條目,較之於《君德篇》三字,皆當低一字書之,《女訓》,《女誡gg女戒g》中諸章,亦宜倣此矣。上曰,唯。敎信曰,位不期驕誥,王字皆不連書,臣竊意,此則擬《尙書》經文各爲一大文之例,而,語未畢,上曰,然矣。如此然後可以易曉故也。敎信曰,聖敎誠好矣。但咸告于王之王字,似當連書,此則非爲一大文故也。上可之。敎信曰,昨日旣是吉日,故先爲始役,使數三寫字官,各書數張,一則是華城紙,一則是日省錄紙,而一則爲印札,板本之適有前在者,故其紙品則不當用於此者,而爲其印札見樣,合爲三本,俾各繕寫,則印札見樣本繕寫者,筆劃稍精,故字樣當以此爲定矣。若以先朝擧行時前例言之,則此宜卽爲內入看品,而今番則姑未經稟,故惶悚不敢爲內入之計,而至於紙品,奏未畢,上曰,繕寫件竝內入,可也。敎信曰,紙品則日前雖伏承華城紙不必爲之之敎,而華城紙,比諸《日省錄》紙,非但紙品之相等,華城紙則紙一張爲冊一張,初無裁折之弊,此亦便好之一端矣。又況先朝聖意,以從儉之意,取其最下品,而爲華城紙,蓋此紙專爲御製所用,而定爲名色者也。到今擧行之節,不敢違先朝旣定之例,且所用紙品,亦不敢自下質言爲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以華城紙爲定,可也。敎信曰,臣竊覩頒下冊子,以恒用黃紙衣粧䌙矣。臣竊仰尙質從儉之聖德,不勝欽誦,而今番粧䌙時,亦以黃紙衣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冊樣長廣,日前雖蒙依最初院奉件爲之之敎,而更爲詳考,此則制樣太小,臣意則粉唐紙件長廣,不大不小,今番粧䌙長廣,依此爲之,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也。此外無更稟者乎?敎信曰,凡例雖以編年之法爲之,至於或序或記,自有第次,不得不按例編次,故序當爲首,記當爲次,或論或說,皆當依第次編入矣。若以年條言之,治水詔,雖是己未條,而凡例則詔當在論說之次,故此不得爲第一篇,而鄭漪字序爲一卷之首矣。上曰,依此編入也。敎信曰,讀書說趙人二字,蓋冬日可愛,本出於《左傳》趙衰之事,而趙衰卽晉人也。《左傳》本文之意,謂其晉人之愛趙衰,如愛冬日云爾,則今此趙人二字,似當晉人矣。上曰,然則改之以晉人,可也。敎信曰,繕寫件,旣承內入之命,而此則事體自別,不敢使書吏,因司謁內入,如他冊子出納之例矣。上曰,自差備依前因司謁內入,可也。每件各書日字、華字標識以入也。敎信曰,《設官篇》末年月下,書以說字,而此說字,恐當爲書字矣。上曰,然矣。敎信曰,臣見古人文字,雖或於篇末年月下,序則曰序,記則曰記,而今此卷中諸篇,皆以書字書之,此則可以仰認聖意,專爲作文之年月而書之者也。此於編年之義相合,只當仍用似好,而內下冊子與移謄件,竝爲持入,然今準役未畢,且姑還爲奉出,何如?上允之。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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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李海愚監祭進去。左副承旨曺錫中受由。右副承旨朴崙壽監祭進去。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監祭進去。假注書韓用儀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金孝秀在外,掌令任厚常差祭,李元八未肅拜,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右副承旨朴崙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崙壽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義浩曰,進講入侍。

○洪義浩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金達淳,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趙鎭寬,副司果宋冕載、姜浚欽、李勉求竝單付。

○敦諭右贊成宋煥箕。予嘗聞鄒夫子之訓曰,非喬木之謂,乃世臣之謂也。我家四百年,苟求喬木世臣,則捨卿家伊誰?卿是我先正孫也。學術淵源,寔濟其美,先王之所付托,小子之所敬仰,不啻如宋帝之於王素也,殷宗之於甘盤也,則卿之一再幡然,羽儀朝廷,其果非以先正之心爲心者耶?予小子固不足有爲,而若其知卿深而望卿切,則曷敢不以我聖祖之所以待先正者爲心乎?前後批諭,罄悉心腹,粹容德儀,若將朝夕見之,忠言至論,若將左右進也,而日月其邁,尙靳惠然,自愧誠淺,惄焉如飢。卿豈忍堅守東岡,果於忘世,不思所以終惠寡人歟?顧今歲將垂垂,日惟孜孜,延英講綴,甚思卿討論,際此筵臣之奏,感予犂然。玆宣一札之諭,庸佇三接之儀,卿須毋遐其音,從近登途,修我世好,賁我經席,以副日夕凝企之思。行左承旨洪義浩製進。

○敦諭祭酒李直輔。不見卿今已幾日月矣。谷駒之維,道不遠矣,陸鴻之漸,跂予望之,而一者賁然,迄今寥寥,不惟予之思卿不置,卿亦豈無戀結底懷乎?憲職之體諒,所以開進身也,奏牘之準施,所以拜昌言也。散銜登對,心乃可沃,嘉謨入告,面勝於書,卿何不念及于斯,亟回遐心,幡然造朝,慰此時側席如渴之思歟?顧今寡昧之所勉勵,臣僚之所期望,亶在於講學一事,隻日三晝,非忽朝夕之乾惕,而一曝十寒,益思左右之輔導。乃者經幄之臣,敷陳先王盛際,若將見玉帛之戔戔,弓旌之于于,俾予躍然喜而惕然感,庸宣十行,申誥至意,卿其卽起登途,示我周行,以副朝野之望。右副承旨朴崙壽製進。

○敦諭經筵官宋稚圭。予惟自古賢士之處巖穴而樂薖軸者,豈盡獨善,而果忘不一展其幼學壯行之志哉?凡百君子,尙猶然矣,矧爾以先正孫,讀先正書,所講劘者義理也,所蘊抱者經綸也。思先以勗,不仕無義,而爾則以巽爲義,以病爲辭,聽愈藐藐,終靳于于,雖愧予誠禮之未孚,而爾獨不念世祿非嘉遯之比,家學任兼濟之責乎?予旣有必致爾之心,爾豈有遐棄予之理?不縻以臺銜,只待以經筵者,寔出於求助如渴之意,而冥羽猶邈,谷騶不聞,惄焉歉悵,靡日不切,際玆儒臣之奏,深契願言之懷。玆宣溫諭,更敷至意,爾須幡然改圖,賁然來思,庸副予眷眷之念。同副承旨朴命燮製進。

○敦諭經筵官金日柱。爾之遯野,亦惟久矣,寤寐伊人,宛在江干,讀書求道,豈肯無意於當世?憂時恤民,已著有用之實學,休戚之義,經濟之任,在今日捨爾其誰?正宜朝夕左右,裨補不逮,而翩然一往,尙遲幡改,予懷恧悵,愈久愈深。顧今國計民憂,若無津涯,而予小子仰庇簾帷之盛化,俯藉廊廟之協贊,念終始惟典于學而已,爾於此時,終何忍志決長往,不思進身乎?三晝廈氈,晉筵頻開,十里郊坰,魏闕匪遠,日夕凝佇,不啻如渴,而筵臣之言,際又起予,玆宣招旌之諭,庸副側席之想,爾其卽日入城,慰予惄如之思。行左承旨洪義浩製進。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獐子島偸渡奸匪搜捕事,移咨北京禮部矣。上諭回咨,今旣出來,以前頭使行,別爲稱謝之意,撰出咨文,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癸亥十二月初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假注書韓用儀,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李時秀,侍讀官李晦祥,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氣猝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今日只講采菽章乎?上可之。仍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時秀讀自采菽,止采菽五章,上讀新受音一遍,時秀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此五章卽天子所以答魚藻也。天子之於諸侯,中心好之,不能自已,予之以車馬,錫之以衮黼,蓋所以中心貺之也。故其曰彼交匪紓,註云恭敬齊遬,恭敬齊遬者,一心事上,不敢怠慢之謂也。末又以優哉游哉,結之紓緩,非所以趨走躁進也,優游亦自有從容不迫也。奏未畢,上曰,優游之游字,猶遊字之義耶?時秀曰,優游云者,卽優閑整暇之意,而其與遊宴之遊字,不同矣。蓋匹夫之修身,人君之御世,其要不外乎優游二字,其所以優游,亦非遲緩柔懦之謂也。氣像好時,便可見優游自適之意,凡於日用事爲之間,若無寬平而廣大,徒爲嚴厲而急遽,則害於氣像,妨於政事。是故此五章,統言諸侯之見於天子者,德性和平,威儀寬厚,心誠愛好,膍以福祿,總結以優游二字歎美之。非獨此書爲然,天下萬事,莫不皆以優游紓緩四箇字,存諸心而措諸事,則永受和平之福,自無粗暴之失矣。上曰,玉堂陳之。晦祥曰,車馬衣服之賜,自有先王法制,則愛好雖切,而不敢有加於常禮之外也。故其曰,雖無予之,車馬衮黼者,可以見難愼於賜予之節,而猶嫌其所予之太薄也。以下章觀之,上下之交際舒緩,君臣之愛好篤至,君子戾止,宜其有優游之容,天子葵之,申之以福祿之膍也。大抵人君御世之道,其於臣僚賜予之際,雖微細之物,固宜愼重,而必合於規模制度。伏願留念於此等處。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別無可奏之文義矣。上掩卷。義浩讀奏公事,仍書判付訖。時秀、晦祥先退。上命義浩,以禮、刑換房事,書出榻敎。敎信曰,小臣昨承聖敎,命禹治水詔,以爲己未年條,而旣是己未年,則此在御極以前矣。臣竊伏見先朝御製,有春邸錄,而凡例自爲一集,語未畢,上曰,此非己未年,卽辛酉年也。敎信曰,然則不必更稟,只當以辛酉釐正矣。君德篇,昨日雖伏承十條爲是之敎,而勤政章,未有所論著之文矣。上曰,然則以九條釐正,可也。敎信曰,臣竊念,懋學以下諸條,無非所以勤政之意,雖不以勤政二字,別立條目,其意已躍如矣。且旣以九條爲定,則此如《中庸之九經章》條目,而治天下之大經大法,實不外此,不必滿十數爲條目矣。勤政章旣無論著之文,則曰勤政三字,似當不入於條目,而亦不敢刪改,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三字,刪之,可也,而《試射記》,此國家盛禮,以大禮改之,可也。敎信曰,先朝御製凡例,則雖於列聖朝陵號、廟號,竝皆連書矣。上曰,此則所當尊敬之字,恐或有誤,故爲此一例連書者乎?敎信曰,然矣。刊印冊子,古亦有此例故也。今番則內下冊子中尊敬諸字,皆不連書,只當依原冊子繕寫乎?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昨日繕寫本數張內入時,旣伏承依他冊子出納之例,而此則終有所未安者,若以本閣擧行之例言之,曾前每以司卷出納,原無只使書吏出納之例矣。今則閣屬官罷後,旣無此例,若以事體論之,本閣奉審啓辭,亦直請承傳色以入,則所當請來司謁以入,而此亦未敢知如何矣。雖以目下擧行言之,編次割付後,當爲內入,一經乙覽,還爲頒下,然後可以爲書役,而出納之節,未及停當,若或於臣等登筵時,持冊子以入則似好,而此亦不敢自下仰請。蓋有一定之規,然後當爲來頭擧行,而實無方便之道,以臣一人之見,尤不敢質定仰奏矣。上曰,割付當在何日耶?敎信曰,今日雖或未畢,明朝可以盡爲之矣。上曰,或値講筵時,則持冊子入侍,雖他入侍,亦同爲入侍,可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2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成在基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行左承旨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侍曰,允。

○洪義浩啓曰,左副承旨曺錫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用儀奉命在外,代以朴宗薰爲假注書。

○傳于朴命燮曰,進講入侍。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朴宗薰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陳疏承批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傳授命召,一時爲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考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兼春秋白慶楷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經筵官金日柱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年來,荐違召命,罪積逋慢,日夕惶隕,惟俟威罰之加矣。玆於夢想之外,近侍之臣,下臨蓽門,誕宣十行恩諭,辭旨優隆,夐越尋常,奬之以有用實學,責之以志決長往,臣雙手擎讀,不覺惶汗浹背,感涕被面也。噫,臣於年前,猥登筵席,一二瞽說,蓋效芹曝之誠,而畢竟不底于績用,則臣之所學,迂疎無用,於此可驗矣。兼以蒲質先衰,疾病益痼,長委床簀,作一言尸,則跛眇之行視,決不堪偪側於朝端,非敢有潔身長往之志,而故犯違慢之誅也。臣之情勢,斷斷如此,而終未蒙聖鑑之俯燭,每勤諭召之隆旨,顧臣惶懼危蹙之情,其當如何也?臣自秋冬以來,重罹輪患之症,宿疾兼肆,宛轉乞死,今已屢經朔矣。召命之下,神精𢥠然,數行附奏,亦無以敷宣危悃,尤不勝惶恐死罪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洪奭周,修撰金邁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寫字官前銜李宜重,今旣闋服,其永付司果窠,依承傳仍付,以充元額,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曺允大狀啓,則以爲,忠淸道平薪僉使例兼本營屯牙兵把摠及所屬左中右三哨哨官,竝自外營褒貶磨勘矣。昨年內外營撤罷後,以其牙兵屯土之未及區處,兩等殿最,雖不得磨勘,今則該鎭屯稅及軍錢,仍屬臣營,依舊管轄,該鎭僉使及所屬哨官殿最,事當如例磨勘,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屯土牙兵,旣皆仍屬,則將官考績,固當如例擧行,而營制變通之後,將官名號,亦不可不釐正,該鎭僉使及哨官,竝以水原府屯牙兵把摠哨官稱號,使之一體磨勘,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趙文彦,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天祐邦家,景籙無疆,寶籌彌卲於殿宮,縟議將擧於新正,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空疎無當之一措大耳。見聞不出於寒士,足跡未嫺於要津,隨分進止,憒憒劣劣,其於百執事之末,尙懼不稱,誰意今日,乃有此千萬不堪當之命也?夫本兵,國之重任也,管轄諸營,摠領宿衛,精彩變於壁壘,呼吸通於禁闥,而若其鑑別一代之武士,用塞八路之輿望,尤是近世所稱最難者也。其爲任之關係,果誠何如,而今乃猝然加之於渺然一書生,鶢鼓之騰笑,鵜梁之貽譏,其將復見於聖世,此豈臣一身之不幸也?抑亦爲累於聖簡者非細。臣自聞命以來,怔營悸恐,四體墮地,通宵繞壁,不知所以自措也。嗚呼,生長太平之世,優游陶鑄之化,爲官而至於大司馬,欲說隆恩,天地莫量,榮光所及,人亦知艶,感戴之忱,臣豈獨無惟是過福之憂,招損之戒?纏繞方寸,放下不得。臣之擢授正卿,今纔數箇月矣。釋褐雖過十稔,從仕僅止三考,則驟躐如臣,挽近所罕,以臣綿薄之質,懼無以消受,則又亡何而進秉中權,赫然寵光,震耀一世,此殆臣命卒之秋也。雖然使臣藻鑑足以伏衆弁,榦力足以了叢務,則出而擔當,對揚休命,是亦報佛之一道,生死夷險,夫豈可擇,而無所攸當,自知已審。今若迫於嚴命,冒昧出膺,上而僨誤國事,下亦不能保有身家,此眞所謂公私狼狽,臣固不足恤,奈國體何哉?且今歲色垂暮,政期甚迫,雖使通才練猷,習舊章而居宿趼者,猶將逡巡却顧,戞戞乎其難哉,況臣之聰明强記,泛應曲當,萬萬不逮中人,則以不素具之物,應之於纔隔旬日之內,決知其無有是處矣。左右思量,承膺無路,天牌屢降,衷情轉急,玆敢略入文字,仰首鳴號。伏乞天地父母,察臣之情,諒臣之懇,亟遞臣新授職名,仍命有司,治臣瀆擾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癸亥十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朴宗慶,侍講官申龜朝,以次進伏訖。上敎命燮曰,左承旨待進講畢,使之入來也。龍輔曰,今日猝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自十日以來,眼視矇矓,耳聰亦聽瑩,下情誠極悶迫,如腎瀝湯之屬,議定進服,好矣。龍輔曰,眼昏之症,果何如,而耳部亦有痛候乎?上曰,別無痛候,而眼視僅辨遠人,耳聰僅聞大聲矣。龍輔曰,此是本症候耶?上曰,自十日內有此症候矣。龍輔曰,今日日次醫官皆來會,慈宮承候人出來後,當議定湯劑矣。上曰,今日承候,誰爲入來乎?龍輔曰,的未知何人入來,而金在昌、金在三中,似當入來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向來愆候,近則快復乎?上曰,快復矣。仍敎曰,朝詣璿源殿,臘肉薦新,仍行茶禮,故値此日晩矣。龍輔曰,不至太晩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曰,今日只講角弓章乎?上可之。龍輔讀自騂騂角弓,止角弓八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云爾之遠矣,民胥然矣,爾之敎矣,民胥傚矣,此言甚好。大抵天下之風俗,皆係於自上敎率之如何耳。在上之人,遠其親戚,則民亦遠其親戚,在上之人,親其九族,則民亦親其九族。非但親親之道爲然,凡天下百千萬事,莫不由於在上之敎率,故《大學》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其所導率,固有仁與暴之殊,而民之從之則一也。然則凡民本有天賦之衷,而苟導以善,豈不從而化之乎?故此云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君子在上,率以善道,則雖小人,必能變化氣質,皆從善敎矣。臣日前奉讀所下御製,雖不能盡爲記誦,而其中《君德篇懋學條》,若曰,人君之學與不學,係天下之治亂,如好學則天下之君子,欣然慕悅,願立於朝,以直道事上,輔助德業而致太平,如不好學,則天下之小人,皆動其心,以邪媚事上,竊取富貴而專權利。大哉王言,欽仰萬萬,而第念帝王學問之道無他,亦惟曰,以善道率下,則天下皆歸於善矣,此學問之極工也。殿下以上聖之姿,旣體認此箇道理,則惟在行之之如何耳。前已仰陳,而《書》曰,匪知之艱,行之惟艱,孔子曰,言顧行行顧言。聖人所貴,在於言行之相符,而若徒言而行不逮,則亦何所益哉?自古人臣惓惓於其君者,欲其君之知得此道,而知之者鮮,故天下之無善治久矣。殿下旣洞見大原,發爲文章,益思擴充之道,以實心實德,篤行推去,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大臣已悉敷陳,而其中知行之言甚好。雖以此詩觀之,此是不能敦於九族,而相怨之辭也。蓋在上之人,以善導下,則民化於善,以不善率下,則民化於不善。是故《大學》曰,一家仁一國興仁,一家讓一國興讓,又曰,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悌,此箇專由於知之明而行之篤也。凡人之道,親親爲大,先王之至德要道,不外於此,而修齊治平之效,皆本於親親也。若灼知此箇道而力行之,則豈有不能敦於九族而使之相怨哉?苟或徒知親親之義,不行親親之實,則又安得化天下以敦睦之俗哉?此等處,如是知得,而如是行之,曰知曰行,無或偏廢,然後善敎治化,可底桴鼓之應矣。上曰,玉堂陳之。龜朝曰,此云老馬反爲駒,不顧其後,其言不勝任之患也。蓋人君之用人,量才稱能,無或濫授,如程門弟子鼴鼠飮河,謝家子弟帬屐得宜,然後始無不勝任之譏耳。苟不量才授職,賢愚易置,則比如駑駘之勒之黃金,絡以靑絲,策之於千里,騄駬之飼之棧豆,載以鹽車,驅之於太行,均之爲顚躓,而安得以致遠哉?故小人之濫取爵祿,如駑駘之於金勒靑絲也,君子之不得其位,如騄駬之於棧豆鹽車也。《詩》之此等處,如是推看則好矣。上曰,騂騂角弓,翩其反矣,若比體而爲興,何也?龍輔曰,與下句相爲照應,故爲興,而其旨則似比體也。上掩卷,仍敎曰,左承旨使之入來也。賤臣承命出傳。龜朝曰,嚴隄防,所以闡義理也,明刑章,所以懲亂賊也。隄防不嚴,刑章不明,則義理終至晦塞,而亂賊無所知懼矣,此有國之不可一日忽者也。噫,日前憲臺停啓,是何事也?念昔壬子年間,凶徒䲭張,邪議橫流,恭、浚譸張於前,隣、翼藉弄於後,而鄭昌順、柳協基輩,締結群凶,綢繆陰圖,迭相唱和,創出南學一疏,專以背馳大義,戕害善類爲主。苟非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照燭魑魅之情狀,則其所禍國家壞世道者,容有極哉?至若庚申之五晦筵敎,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飮泣茹痛,而其爲履載、履翼之嚆矢,主張密勿者,卽徐有聞也。是時先王,察情跡之陰祕,痛心術之巧憯,屢下嚴敎,督令自首,而以至靜攝之中添惱者,伊誰之故?根柢雖未及於盤覈,脈絡固莫逃於肯關,而渠敢於公議旣發之後,乃復諉之以時移事遠,欲爲發明,逃脫之計,匿情誣實,遊辭揚言,有若無罪稱冤者然,究厥罪狀,尤極叵測。噫,彼數三人,或王章未加,臥死牖下,或特敎蒙放,偃處郊坰,而惟是臺啓之上,姓名尙在,幸公議之不泯,冀輿情之一伸矣。今乃遽然停拔,懲討無地,則其如隄防何,其如刑章何?隄防壞而刑章紊,則其如義理之不明,亂賊之生心何?今我慈聖殿下,遇慶恢蕩之命,雖出於藹然好生之德意,而此特就其罪名稍歇,無甚輕重者,使之裁擇於停連之間耳。爲臺臣者,豈可以如許大負犯大關係者,容易議停,而謂之對揚也哉?臣謂鄭昌順、柳協基、徐有聞停啓之臺臣,施以譴罷之典,宜矣。上曰,已諭於諸批矣。出擧條義浩入來進伏。上命讀公事,仍判付。惠慶宮供上透耳筒製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初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侍講官申龜朝,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敎敎信曰,所持冊子,進之,可也。敎信起伏,以御製冊子奉進。上曰,付籤處,何爲者也?敎信曰,書役時誤字及釐正處,以籤紙書付,然後可以繕寫,此自來校正之規,而前例亦付籤內入,以爲仰質,故日前所稟定,已承聖敎者,今皆付籤書之矣。又有空籤數三處,此則未及稟定者也。上使夾侍還傳于敎信,敎信起伏以受。上曰,召對講讀後稟定,可也。上開卷命讀。龜朝讀自魏殺鮮卑,止與之。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十四年,止植之子也。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魏司空,止斯言善矣。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十五年,止得失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昔周公,止畿之子也。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魏主㪫,止失正矣。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秋七月,止大水。上曰,文義陳之。龜朝曰,譖毁之說,壞亂是非,眩惑主聽,人君苟無本然之權度,明辨而嚴斥,則邪說行矣。必先察讒佞之態,然後賢者用而佞人遠,故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正心之工旣至,則邪正自有其眞,毁譽不敢自衒矣。其於黑白憎愛之間,有何疑哉?上曰,下番陳之。知濂曰,杜恕以爲,忠臣不必親,親臣不必忠,此非謂忠臣必不見親於上也,反復設言,以明人君當知忠邪之分,以示親疎之辨也。夫君上有知人則哲之明,則忠佞之不同,如黑白之不相混,豈有不知之理?旣知之,則忠臣無不親之理矣。且本原不明,淑慝不分,則佞臣易進,然親臣之中,亦豈必無忠賢也哉?蓋當時有忠佞混淆之弊,故恕言如是也。又夫虛受容諫,固人主之盛節,而人臣進言之道,苟能無一毫私意,唯以斷斷忠赤,盡言格君,則亦無不能感回之理矣。其心旣出於正,則外面雖似糾擿,不害爲奉公盡節,然則知人聽言之道,專在於人君一心上權衡。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此乃王昶勉飭子弟之言,而其曰已有可毁,則彼言當矣,無可毁則彼言妄矣者,政所謂有則改之,無則加勉者也。蓋於臣下之進言,雖或狂妄爽實,亦必恢弘而包含,如果犯顔直諫,則實合悅繹而勉從,斯言政宜監法處也。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臣則別無可陳矣。上曰,吳鑄大錢,何以平物價耶?龜朝曰,蓋是時用度不足,故鑄大錢,欲以裕財也。敎信曰,大錢以得失言之,則書法亦貶其所失也。上曰,汶水有何可觀,而旬日始還耶?龜朝曰,汶是巨瀆也。名山大川,可供游賞,故往觀之也。知濂曰,旬日流連,樂而忘返,亦可見其不能恢復矣。上曰,陳羣雖曰能言,而失節於曹操,其人無足稱也。龜朝曰,下敎至當矣。羣乃失節之人也。然善於諫事,亦多好議論,古之人所以不以人廢言,良以此也。上曰,曹叡則異於操,丕方在於世,而預定廟號,何也?孫盛之言果是矣。當時非無人,而亦無一言諫止者,何也?龜朝曰,此果非禮矣。其時俗習,媚佞苟容,不覺其非,故不能諫矣。敎信曰,群臣之不能規諫,雖不足責備,而高堂隆則以漢高堂生之後裔,有家傳之禮學,而不能據禮明言,納君無過者,可見其學術之駁雜矣。大抵隆以當時大儒,曹叡亦尊信,故如觀隆此奏,使朕懼哉之言,可見叡之猶有優容儒賢之意,而隆不能隨事盡言,反以黃龍之瑞,至請改正朔。又於涌石負圖之瑞,叡亦問之隆,而隆謂之以符瑞,故至有頒天下之擧,此皆隆所導者也。上曰,此事亦甚非矣。敎信曰,二事皆隆之失着也。知濂曰,高堂隆乃傅會之學,是時天下非正統,而改正朔易服色,亦出於謟媚之風,預稱烈祖,亦不可但以非禮論,此與秦始皇除諡法而稱世數,其事雖殊,毁禮妄作則同一轍矣。上曰,陳矯非陛下所宜臨之說,可謂難乎?龜朝曰,誠然矣。魏主此事,實有違於不親細事之義,而矯能諫沮,其言果好矣。義浩曰,此有異於不親細事矣。卒至司馬門者,有非人主動以時之義,故有此言矣。知濂曰,非但此也。其所謂朝廷之望者,實有深意,蓋已知懿之終必篡魏,故以此言微諷,而叡則不知其意矣。上曰,曹叡以馬易珍物,而孫權以爲孤所不用,以此見之,叡果不如權矣。義浩曰,權實優於叡,且以有用而易無用,以供玩好之具者,尤無足稱矣。上曰,曹丕嘗求翡翠鷄鴨之屬於吳,政與此相類矣。知濂曰,孫權則能與曹操抗衡,誠亦一時之梟雄,雖以智計言之,叡不及於權矣。上掩卷,命諸臣先退,龜朝等退出。上命敎信姑留,仍敎曰,開卷以奏也。敎信進前,開卷奏曰,華歆論有曰,何必曰其心不欲,而上文有曰,內有欲而外示無欲,若以上文文勢推看,則其心不欲之不字,似當爲有字矣。上曰,然矣。以有字改之,可也。敎信曰,問寢視膳之暇讀《詩說》,寢膳二字,篇中皆已隔字書之,則題亦當如是書之矣。此篇有曰,《詩經》所言多在孝,若以文理言之,孝字上似有於字,而若或引用先儒本文,則亦不必然,此未敢知也。上曰,此則謄寫之誤也,可添入也。敎信曰,此果添一於字,則割付字數,當次次推退,至於末行視膳之膳字,當爲一行中第二字矣。若使第一字,隔字虛白,則非但冊面之未精,又與篇題低二字之例相混,故假令遇第一字所尊敬處,則本字旣在一行之上,故仍不低書者,凡他冊子,多有此例,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此雖微事,一番稟定,然後可以作日後繕寫之凡例矣。上可之。敎信曰,篇末有曰,問寢視膳之外,暇則必讀《詩》也,外字未敢知何如,若是外字,則此當爲一句,而暇則必讀《詩》也六字,又當爲一句矣。若無外字,則暇字當連上文爲一句,而句法尤好矣。上曰,外字衍文,亦誤謄者也。敎信曰,治水詔,皇帝若曰,若以當時所稱言之,只當曰帝若曰矣。皇帝二字之竝稱,自秦、漢始耳。上曰,皇字可刪也。敎信曰,《設官篇》有曰,我列聖朝又有未盡,又設五部,臣竊意恒用文字,多稱列聖朝所未遑之典,則此盡字,似或遑字謄寫之訛,而亦未敢知也。上曰,以遑字改之也。敎信曰,當改之以又有所未遑五字乎?上可之。敎信曰,其下又設五部之又字,與上文又字,似爲疊文,今若刪却此又字,則添入之所字,亦當排比字數矣。上可之。敎信曰,今此割付件,校役已畢,目錄編次,若蒙允可,則只依此書役,書役亦不甚多,若使之從速董役,則亦可於數三日內畢役,而但進獻日字,望前自多掣礙,若於十六日內入則,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向來景慕宮睿製繕寫後,亦請承傳色內入矣。今番亦請承傳色以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敎曰,此卷以上,姑未料量,而大體此卷,當爲首卷矣,內入時卷面題目,以一字直爲書入,可也。敎信曰,題目亦爲書入乎?上曰,書入也。敎信曰,先朝御製粧冊,以唐粧爲之,故題目另以長籤書付,而大題目下,分兩行雙書小題目矣。今番則旣承常冊粧䌙之敎,凡諸常粧之冊,無題籤書付之例,小題目不得不與大題目竝列橫書矣。何以爲之乎?上曰,一依常粧他冊書之也。上曰,前下原冊,進入,可也。敎信起伏以進。上以一封草本,使夾侍傳于敎信,敎信起伏以受。上曰,此則當爲第二卷草本也。敎信曰,臣姑未奉覽,未知今下草本爲幾篇矣。但日前聖敎,以每卷各爲一類爲敎,故今此割付件,編次如是,而若今下草本,有序記論說等文字,則與今割付件所編,必多錯出疊見,恐非會粹之規矣。日前亦以此仰稟,旣承聖敎,以每卷各爲一類,上下卷編次,不相關涉於分類之際爲定,故今此割付件,不待繼降草本,而自爲一卷矣。今下草本,則又當只就當卷內分類編次乎?上曰,每卷各爲一類,則上下卷不必通看目錄矣。每於一卷,各爲分類,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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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式暇。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義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敎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左副承旨曺錫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事變假注書成在基,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成在基改差,代以鄭義命爲事變假注書。

○洪義浩啓曰,事變假注書鄭義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啓曰,王大妃殿誕日進獻單子安寶次,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曺錫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傳于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疏批未下,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朴崙壽,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大祝,前校理尹尙圭,前掌令姜彙鈺,景慕宮望祭獻官預差,前大司諫宋銓,大祝,前獻納尹久東塡差,而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宋銓,副司果尹尙圭、姜彙鈺、尹久東竝單付。

○以校理洪奭周,修撰金邁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朴崙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洪奭周,修撰金邁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奉審閣臣入侍。

○以校理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

○館學儒生進士李近源,生員安光集,進士李度天,生員徐有檠,進士李光鉉,生員任壽稷、金芝淳、金鎭、李鎭華、趙璟鎭、洪集圭、金鑰、洪勝圭、金可淳、趙萬永、洪秉翼、洪穉圭、趙鍾淳、洪益綸、徐有鎭、李大在、許明、鄭國輝、李功敏、尹仁植、趙鎭翊、魚在琬、沈源祖、兪平柱、李壽淵、朴祖壽、洪鼎燮、徐稷修、任履周、李源成、洪栴、李舒、趙湕、洪俊謨、安光永、尹應大、尹錫永、權禔、邊喆裕、沈啓祿、尹行慶、宋象純、李源益、李𪬵、韓重謩、金煥奎、朴良臣、趙匡鼎、具光錫、柳之翊、沈榮鎭、柳榮道、兪伯煥、吳彦先、申晢彬、成致商、李熙緝、趙基復、金箕懋、沈養鎭、趙忠植、申夔朝、李龍秀、金永錫、趙鎭壽、趙相羽、崔準東、車雲翼、南履錫、安榮、趙鉐、任壽益、林孝彦、柳之習、金啓𣷯、柳翌、尹礪相、南翼中、南鼎寬、李光文、李義定、李謙秀、南義采、洪益聞、徐冕輔、李正懋、林稷臣、尹璜、高大鎭、李光軾、柳鼎養、金炳翼、徐胤輔、沈能述、廉海源、進士申在業、金載駿、金祖淵、徐有本、任爚、任𤐰、沈公益、金學淳、金勉淳、趙原永、李源昌、趙毅淳、洪益純、李義實、徐兢修、金學淵、李有敏、金魯秉、尹義植、金孝根、金錫載、金炳球、金陽淳、李祺淵、朴呂壽、李普澈、李志淵、南德新、趙鎭室、閔靖顯、閔毅顯、閔翊顯、李元一、申在植、金命坤、安在默、李備演、李憲英、安棨、柳興慶、李東普、李晦保、趙時簡、李述明、趙漢逵、權中倫、李傳學、李昇模、沈常鎭、金達聲、朴會壽、崔克明、朴大淳、沈性浩、李文載、徐有稷、徐殷輔、李在誠、金善民、吳燧、朴齊顔、張顯翼、安允耆、高克明、李亨觀、李顯周、李東延、李道明、趙琦采、任愼儉、尙東圭、李麒峻、閔秉勳、姜守睦、姜忠永、申在年、南鍾岳、兪台柱、李鼎寬、金鎭聲、任存常、尹會東、蔡顯國、鄭雲需、李元韶、李英憲、柳曮、崔日昌、成稔、李道在、尹景儀、李魯兢、沈能植、元用濟、幼學南太淳、鄭佺始、鄭儉始、吳鼎鎭、元衡鎭、李魯榮、鄭東萬、鄭東晏、鄭基直、朴鍾林、尹儀鎭、朴永秀、柳叔麟、李元永、李惟九、申光烈、尹祥烈、徐謙輔、吳致奎、任天白、李玄九、李集老、任宜白、吳致大、沈宜振、權永球、朴宗覺、魚在觀、吳泰恭、兪廣柱、黃鍾獻、鄭湜、沈至永、尹中烈、申百顯、柳榮植、沈恭鎭、李樸、尹繼烈、洪致燮、李五秀、尹赫烈、洪箕燮、沈憲祖、洪萬燮、趙雲紹、李憲永、沈能謹、金裕淳、徐鴻輔、徐廷輔、鄭最爀、徐璜輔、金萬容、李䋜遠、申錫弼、金永鎭、鄭匡輔、李集重、李樂重、柳馨基、金敬淵、崔沔、李文馨、李守敎、李儀九、黃鍾萬、李度誠、蔡聲永、李栐、尹致用、宋在濂、李尙顯、李尙觀、徐崙輔、沈采鎭、李尙鼎、李尙晉、趙尙鼎、朴民壽、沈儆、鄭時衍、申秉顯、朴應鉉、朴升鉉、李憲猷、鄭時衡、洪龍永、洪秉常、洪秉球、沈能學、徐有遠、黃鍾大、韓公善、徐禹輔、金彦國、宋興來、魚錫洛、孔奎東、洪遠謨、尹致愚、尹致榮、李永祚、崔榦、朴宗衡、李行健、李元永、許瑬、李在文、兪南柱、李顯相、金箕詢、玄漢聲、辛仁默、趙敏永、李宅鉉、李圭錫、沈能喆、李在寬、徐有實、徐有民、裵晉用、李濟晩、崔雨敎、趙在儀、徐稷輔、徐靖輔、李溥、尹命鉉、李冕九、徐楨輔、徐賢輔、白漢鎭、黃𰨻、朴致壽、沈能鎭、沈能實、金孝九、鄭好容、朴宗珏、朴載壽、宋持兢、成老默、李得圭、金炳常、洪明燮、李一容、沈宜泰、沈春永、尹顯周、黃基鎬、黃基鼎、李宜夏、金最根、李政在、張錫九、申命求、李象峻、洪羲瑜、尹慶國、鄭雲榮、李時復、趙在斗、金濟根、趙庚胤、李憲徹、沈能容、吳徽常、李發源、李敎英、黃䆃、黃、沈成泰、洪元謨、趙泳、申錫龜、李榞、閔重岳、兪晦柱、尹致濩、李或淵、李永申、金鎭岳、李炳斗、徐有珣、金正柱、李永敎、宋在淳、吳益秀、李宗立、宋持養、宋持行、沈宅之、金昌默、金重默、金魯彦、李之淵、李圭錫、李備新、趙台承、李晶憲、李豊喬、朴在輔、李容穆、趙廣淳、徐有儼、魚命喆、吳泰巖、李光芝、吳泰鍾、朴敏愈、趙雲望、曺始振、朴宗儉、李坪、李文愚、朴鏛、鄭敎在、鄭敦在、具哲魯、李淵愚、李在信、朴昌圭、李永秀、李憲兢、沈退之、李周觀、李圭玄、趙雲從、李瑞裕、尹在圭、李鍾晢、吳健圭、申紹、申晃烈、李宗謙、任重白、金鍾賢、金魯淵、趙在兢、李秉溫、愼宜奭、崔弘嵒、李海存、李學緖、李相鉉、趙在成、金濟根、鄭禮容、金和、黃在中、兪紳煥、沈能性、李靜述、李肇榮、尹相巖、黃仁協、鄭在民、韓在裕、李允一、徐有澔、張錫祚、李升淵、徐舜輔、尹大東、李源九、申鼎朝、曺錫純、黃鍾夾、宋持容、李承憲、閔致道、尹城烈、金善根、李容愚、李英世、黃鍾任、金永孝、尹奎烈、尹聲大、李河九、尹致魯、崔弘憲、徐有敦、呂東奎、李晦淵、金炳龍、尹致翼、朴永喆、朴齊璜、金魯謙、洪默淵、魚在璿、李魯進、李紀城、李熽、沈度鎭、魚在恒、沈冑永、申匡烈、鄭喜聞、鄭喜愚、金𨫌、金鼎喜、李鼎沼、鄭喜魯、沈碩奎、鄭澤實、朴永源、閔洪圭、申愨、鄭志顯、李景熙、金聖默、具豊燮、具長燮、金楚淵、具命說、李興愚、柳英根、李曾植、洪在七、洪在衡、徐觀輔、徐恒輔、徐謙輔、趙奎煥、裵相仁、白時亨、李雲著、金學周、尹尙禧、洪洛煥、梁龍祚、柳榮輔、白彝煥、金璟履、李喆懋、金陽復、金文玉、金宗述、金龍元、吳致元、金彩洙、鄭利海、申命源、元錫範、柳煥昇、申光誨、徐有榮、李好信、鄭海容、鄭逵榮、黃基善、黃鍾玉、鄭德容、鄭振容、李澤信、金憲淳、成淵默、金鍾九、尹義寬、金述淵、洪萬燮、洪在喜、沈璜、李度遠、金人淳、韓公裕、韓友裕、朴斗源、朴馨源、金鏗、朴龍壽、洪大然、沈榮祖、趙匡鎭、金晩喜、李海運、洪吉周、洪耆周、李憲球、尹應潭、李集魯、南時中、南憲中、崔翊商、閔魯行、朴宗琬、李敦翼、沈弼之、尹大烈、沈宜觀、洪應謨、金銹、李在達、李東心、鄭時哲、黃基孟、吳謹常、李善初、朴有壽、金魯尙、李老淵、金有善、趙秉圭、柳成根、李泰象、韓永元、金胤根、徐有偉、李稷初、李玄升、李命裕、李百榮、李遠模、金銘、李羲錫、鄭瀗、李會九、尹規東、尹鼎東、辛敬稷、成憲魯、沈宜㝢、朴宗學、李允翼、李周容、金濟元、安永壽、鄭時衎、尹翼成、李宗謙、沈承模、兪承煥、金在安、尹度一、金在寬、尹庠一、李明在、金龍秀、金在宣、朴宗準、朴昌浩、朴氣浩、朴光浩、金吉遠、權中任、金喆遠、權中淸、柳宗永、趙在奎、朴宗、趙光道、朴萬行、申錫厚、趙雲植、洪學淵、沈暐之、李章會、尹百烈、沈宜晉、安容愚、朴善性、李麟秀、朴宗九、申錫輔、李魯秉、洪鐸淵、金元善、朴宗崙、申絅、柳仲麟、張錫彦、閔命鉉、朴載壽、閔永顯、李永奎、金魯淵、李永徽、朴齊賢、鄭崑柱、孟文遠、尹守慶、尹淑、李晦彬、黃𥞵、徐有延、辛溵、朴肯源、洪彦謨、徐覺淳、李好謙、朴熙敬、黃仁爲、鄭一濂、沈亨之、金鎭岳、李璜、蔡民永、趙基豊、徐薰輔、金銋、韓喆人、金在光、安光近、金箕明、李遠翔、金在根、洪秉一、徐有冕、李鍾珏、徐有畊、宋持宇、崔錫岷、李慶纘、金祖欽、朴基宏、沈圭鎭、黃鍾人、宋徹圭、李仁迪、趙樂永、金應麗、李益煥、康麟祥、金鍾文、李鳳柱、卓瑊、黃燾、李宗秀疏曰,伏以《春秋》之書,孔夫子憂夷狄之亂華而作也。人不知《春秋》之義,則華焉而入於夷,人焉而淪於獸,可不懼哉?朱子生於宋室南渡之時,講明《春秋》之義,慨然以復雪爲己任。雖不能廓淸華夏,汛埽腥穢,而常以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字,存之於心,而發之於言,爲其徒者,謹守而不敢失,使華焉而不入於夷,人焉而不淪於獸者,皆朱子之功也。嗚呼,試看今日中原,竟是誰家天下?況我東方,偏受神皇帝再造之恩,匪風、下泉之思,不但如曹、檜而止,則凡爲我東臣民者,孰不知皇明之爲父母,而彼虜之爲仇讎哉?是亦有所受者焉。先正文正公臣宋時烈,我東之朱子也。平日所藉手,卽一部《春秋》,而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字,又其抵死分付者也。雖事與心違,不能遂復雪之大計,而至今百有餘年,三綱不至於淪,九法不至於斁,使我一片乾淨之土,語及皇明,則愛戴之如天覆而地載,事關《春秋》,則感慨焉若水折而星拱,是皆文正之遺風餘烈,感人之深,而傳世之遠也。至若皇朝正朔,保有今日,而不至泯滅者,獨我東爲然。昔在英廟朝忠良科放榜時,因特敎,恩牌書以崇禎,而凡士夫家墓道文字,師友間詩文唱和,皆特書崇禎紀元,以表其尊周之誠者,亦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忠淸道之懷德一縣,亦我東曲阜、新安耳。生長是縣者,雖耘奴爨婢,皆知有紅羅日月,則況於堂堂鄕校,俎豆於先聖先師之地乎?是故春秋釋奠之祝,特書崇禎年號者,其來蓋久,先輩之所講定也,士林之所遵用也。告朔之禮,幸而猶存,剝上之果,得以不食,玆豈非忠臣義士之所可感涕者乎?噫,彼知縣姜世靖者,抑獨何心,乃於今年秋享,身爲初獻之官,讀祝之時,聞到崇禎二字,脅止大祝,使之改讀而後已。是皆出於平日心腸,讎視義理,必欲立幟於虜號,而甘爲亂賊於《春秋》也。華陽院儒,移文懷邑,聲罪世靖,而揭罰改讀之大祝,則世靖不唯不服其罪,乃反盛氣張皇,敢引不敢引之地,力戰一世之公議,而遍辱當世之士夫,誥牒之所受,使价之所赴。竝擧人家之祖先,譏之以皇朝賊臣,讎庭陪臣,至有四度公帖,其言若是悖戾。嘻噫痛矣。渠獨生於空桑乎?且夫渠所以引而爲說者,太廟、文廟也,以此爲脅持多士之計,而此則有可辨者。公家文字,不得不避其忌諱,故亦不得用皇明紀元者,事勢然也,先賢所謂忍痛含冤迫不得已者,蓋指此等處也。外邑校院,自是士林之所關,則但當一付之士林而已,有甚迫不得已之故,而必欲忌諱之耶?世靖之心,於忍痛含冤迫不得已八字,必欲漫漶之,漫漶之不足,則必欲抹摋之,抹摋之不足,則必欲毁斥之,其言曰,今距崇禎數百年,痛冤二字,豈非過當而可笑者乎,此言奚爲而發也?噫,我東之於皇明,有百世不可忘之恩,於彼虜,有百世不可忘之讎,豈可以較歲月之久近,忘宿昔之恩讎哉?身爲我東臣民,以痛冤二字,歸之於過當之域,可笑之科,則是我東之罪人也,皇朝之罪人也,朱門之罪人也。其他許多悖戾之言,言之汚口,書之汚筆,臣等不欲逐條辨破,而所可懼者,人心易渝,義理難明,而以世靖之說,行於其間,則幾何不淪胥以入於夷狄禽獸之域,而莫之救乎?至於其子浚欽之疏,亦可謂放恣無忌憚者矣。古語曰,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況其父母之過失乎?爲浚欽者,曲爲之隱諱,可也,私爲之痛迫,可也,旣聞士論,揚揚設場,已非嚴畏之意也。衆口難防,自爲罷場之擧,則汲汲陳疏,角勝公議,其所以辨其父之誣者,反所以彰乃父之惡也。臣等忝居首善之地,所秉者《春秋》之義也,義不與世靖同中國,玆敢略擧事實,仰瀆宸嚴。伏願聖明,特治世靖背馳義理之罪,屛諸四裔,以靖世道,以淑人心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姜世靖事,其心亦豈欲背馳,而其跡則然,依施。爾等退修學業。

○癸亥十二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朴崙壽,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崙壽曰,臣吏房代房,而無公事矣。海愚曰,戶房無公事矣。崙壽曰,禮房無公事矣。義浩曰,兵房無公事矣。仍讀奏平安監司金文淳狀本,罪人梁學天慈山府到配事。海愚曰,臣工房代房,而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侍講官申龜朝,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龜朝讀自魏主叡,止武宣皇后配。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吳以諸葛恪,止廬江皖口。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魏鑄銅人,止詔勿問。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高堂隆,止使朕懼哉。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尙書衛覬,止裁制也。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時有詔,止皆不聽。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魏光祿勳,止其通者與。上曰,文義陳之。龜朝曰,高堂隆之言曰,動咨耆賢,此謂必取耆舊之賢者,而咨詢得失也。夫年少氣銳之流,非無才器之過人者,而大抵老成之人,閱歷世故,鍊達時務,外似遲鈍,而實則堅確有節操,雖無才氣,而典刑可以矜式,不似少年任才者之徇名衒能,此所謂泰山喬岳,不見其運動,而功化之及物者大也。故文王得呂尙而遂基王業,秦繆用蹇叔而以立覇功,斯皆老成之人也。《詩》、《書》不云乎?詢玆黃髮,無侮老成人,政是人君所當監法者也。見今朝著,化理淸明,善類彙征,然亦不可以已治而忽。羸豕堅氷之戒,必得耆德而任用,則君子有所恃,小人有所畏,自然馴致於君子道長,小人道消,而至治興矣。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知濂曰,司徒椽乃微官,而董尋能爲讜直之言,能言之士,不必在於尊顯。尊顯莫如公卿,而今皆負土,以尊官而躬執賤役,雖曰爲上所使,豈可自失其身乎?當日朝庭,豈全無人,而猶復如是,甚可慨也。此實由於君不能以禮使臣,故臣不能以忠事君,徒以趨走使令爲恭,而尋以微官,能有此直截之言,爲公卿者能不愧乎?是故朝廷尊卑,專係於人主導率之方矣。苟有賢者在朝,則亦將言不用道不行而去,雖難責備於此時之人,而穿方擧土,沾體塗足,恬不知恥,究其本則責有所歸,董尋亦引夫子之訓以爲戒,此實合於後世人君監戒之資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下番亦以董尋之言仰陳矣。董尋、高堂隆、衛覬之輩,皆非必當時名士,而能有此切直之言,只緣魏主之無道失政,不能虛懷容受。然則人臣之進言非難,而人主之聽言爲難,此等處如是推看,恐好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高堂隆之言曰,自謂不亡然後至於亡,自謂亡然後至於不亡。蓋安不忘危,然後可以保其安,故雖在治平無事之時,不可諱亡,必以危亂存亡之說,常自警動惕厲,則無恬憘姑息之患矣。忌諱之多端,乃後世事也,治日常少,亂日常多,未嘗不由於此。古之人君,自稱以寡人不穀者,非必專出於謙抑底意也,亦所以寓警惕之義也。上曰,高堂隆何如人也?龜朝曰,蓋博學多聞之士也,其遇災陳戒,亦多可觀矣。然其病在於固滯,不能周通也。上曰,能知禮乎?義浩曰,觀其所施設,蓋非知禮者也。上曰,何爲書卒耶?敎信曰,當時儒者,無出隆之右者,故果有許與之意矣。昨亦仰陳,而隆之議禮立廟,實有牽合不經之失,班示寶石,近於讖緯無稽之學,此二事,皆隆之大失着也。以其前後事爲,合而觀之,則其學問淺深,人品高下,自無所逃矣。上曰,陳壽此言,果是耶?龜朝曰,其論長短處,可謂得宜矣。知濂曰,隆蓋非純然君子人也。然無大疵可指者,故後世之議,皆許與之矣。責備以言,則不能純合於古君子之道,其論災異處,亦多傅會穿鑿之失。且時王制禮,皆隆之所爲也,其營圓邱、方邱,亦不合於古禮。祭天之所,固爲圓邱,而祭地之所,當爲方澤,今不以澤而以邱,先儒論此以爲失禮矣。且旣營圓方邱,而又營南北郊者,可謂疊床,以此見之,隆之禮學,亦不純正矣。但其諫諍之說,實多可取,抑可爲當時之賢者,亦不可一切非斥矣。上曰,叡之殺毛氏,甚非矣。龜朝曰,下敎至當矣。此乃大無道之事也。上曰,鷹揚之臣謂誰也?此果指懿耶?龜朝曰,以蕭墻之內之語觀之,果似指懿矣。上曰,隆能知此,可謂難乎?龜朝曰,懿之聲勢已立,然隆能明知而直言之,果難矣。上曰,此時諸王,不爲朝見耶?義浩曰,然矣。如曹植諸人,亦不能進見矣。知濂曰,魏法,諸王不能進見,故操之死也,陳、思諸人,亦不敢臨喪,至於曹叡,此法少弛,十有餘年之後,至是而始朝矣。上曰,盤折聲聞數十里,漢時亦有如此事耶?仍敎敎信曰,閣臣陳之。敎信曰,未及考據,不敢質言仰對矣。上曰,漢宣帝時,曾或徙之耶?敎信曰,承露盤在於長安,雖或徙之,似當在於東遷以後,西漢時則恐無轉徙之事矣。龜朝曰,石勒時,亦徙銅人矣。知濂曰,曹操嘗徙之,故唐詩有金銅仙人辭漢歌矣。上曰,此詩卽指此事也。上掩卷,仍命玉堂先退,龜朝等退出。上敎敎信曰,所下草本,或有釐正者乎?敎信曰,日前以冊子頒下,故冊子則轉寫多訛,而今番則以草本直爲頒下,故初無移謄時字誤之弊,校正不甚難矣。上曰,然則日後皆以草本頒下好耶?敎信曰,先朝每以草本頒下矣。上曰,草本果無釐改者乎?敎信曰,然矣。但封卽墨大夫,烹阿大夫敎,此是擬作,雖以科文程式言之,當加擬齊二字矣。草本固宜不必具書,而至若繕寫於冊子,則不可不具書矣。上曰,此則似然矣。敎信曰,然則上卷命禹治水詔,亦宜添擬虞二字,而位不期驕誥,亦依此例乎?上曰,治水詔當添擬虞字,而位不期驕誥,不必然矣。敎信曰,此亦爲擬作故耳。上曰,其下有擬成王時效尙書體云,則不可更添擬字也。敎信曰,此爲小註,而爲經文體段,則果不可添入矣。敎信曰,今番所下草本,校役亦畢,纔已割付,而但張數不多,粧冊後高厚,似有稍低之嫌矣。上曰,然則兩卷合編,可也。第次則《君道篇》,當在《君德篇》之上矣。敎信曰,然則誠好矣。校役已畢,則合編次,不過割付而已,此則甚易易耳。上曰,草本及割付件,卽請承傳色以入,可也。敎信曰,臣於移謄之後,校準已畢,所當持冊子以入,而未承下敎,惶悚不敢,而至於草本則一時留置,尤極惶悚,臣已奉入,而惶悚不敢進納矣。上曰,草本則卽今進納,而割付件則退出後,請承傳色以入也。敎信自襟領中,抽出草本,擎進訖。敎信曰,尊敬諸字,此是詳愼敬謹處,雖書役之人,易致錯誤,語未畢,上曰,然則當遵先朝御製,凡例竝勿隔字,直爲連書,宜矣。敎信曰,然則誠好矣。上卷《女誡篇愼言章gg女戒篇愼言章g》有曰,言少幽閒,最爲女子之行,言少之少字,似當作笑字乎?上曰,此似笑字矣。上敎義浩曰,奉審閣臣入侍時,左承旨入來也。仍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奉審閣臣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原任提學金祖淳,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數日間寒事稍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臣於歸路,接見朝紙,透耳筒製入矣,有何症候乎?上曰,耳部有聽瑩之症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向日症候,今則夬復乎?上曰,猶未夬復矣。祖淳曰,臣於初九日未暮前,入去華寧殿奉審則無頉,祭品奉審則俱極精潔,及曉享禮順成,平明後陵上奉審則無頉,園上奉審則無頉矣。樹木疎剔處,遍行周察,稍遠之地則送人審視,而今番則非但本府事力之不敷,樹木極其蓊蔚,幅員亦甚廣闊,故先從靑龍邊始役,而白虎邊則姑未施疎剔之功,將漸次擧行,其已施功處,則通暢整齊,頓勝於前矣。蓋疎剔雖云易於種植,而以其功役之難,則反有甚焉,必須磨以歲月,然後可見其效矣。疎剔處以外,亦皆茂密盛長矣。臣於奉審之際,適有所見,故敢此仰達矣。自洞口安養里以上,素多水田,循此而上,有大池,卽萬年堤也,池之上下,初不植木。蓋局內諸處,高低遠近,無不植木,而至於萬年堤,乃水口所宜通豁處,在地理亦然,故初不種植,池水蓄泄灌漑,爲落種五十餘石之地矣。前春承旨李海愚奉審時,看審植木之節,而使之無處不植,故自本府遍植於萬年堤諸處矣。蓋此池源深水闊,遇旱不渴,若値雨水,則深過一丈,所灌甚多,而今則聚土培築,如田疇畓堰,列植雜木,見今穉木,或有靑意,而稍長之後,水氣入根,必無長成之理,可謂徒勞無益。雖然自陵所眺望,若係必蔽之方,則固不可計功役之難易,而此則相距稍遠,且是水口所宜通闊處也。池下田畓,皆是園軍所耕食,而收稅於筦千庫矣。今旣植木,雖給代土,前之收千餘石,而今焉爲百餘石云,竊念當初設置之意,似涉未安矣。然而旣植之木,有難還拔,若就其中,相地勢之便否,視長養之難易,可以着根者培之,可以移種者移之。至於必不可生植處,則還爲起墾,依前耕食,似合事宜,非但臣意然也,一府上下之議皆如此。然自上旣未經覽,事體殊涉重大,不敢遽然陳達矣。留守爲參候班,今方上來云,後日次對,下詢其詳,從長處之,似好矣。上曰,後日次對,當詢處矣。義浩曰,當以下敎,使之入參次對乎?上可之。祖淳曰,其他橋役等節,亦皆善成矣。上曰,華寧殿享儀節文,果何如也?祖淳曰,儀節則果一如永禧殿享儀矣。但香路必由正門,而享官則由夾路,卽禮意事面之所當然也。故永禧殿另有香門,而享官則從夾門出入矣。華寧殿則西門在香室前,故香路由西門,而更無夾門,故獻官執事亦由此門行,似涉未安矣。問諸留守,亦未詳其由,臣意則今於西門下,另作夾門,香路依前以西門爲之,享官出入,以夾門爲之,似爲便好,此亦下詢於留守處之,似好矣。上曰,唯。仍敎曰,此外無他可言者耶?祖淳曰,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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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朴宗薰。事變假注書鄭義明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左副承旨曺錫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洪義浩曰,進講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傳于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義浩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戶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

○朴崙壽,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洪奭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崙壽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行首宣傳官,今方有闕,而本廳薦會當前,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益彬爲宣傳官。

○朴崙壽,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金勉柱病不來,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以義禁府言啓曰,懷德縣監姜世靖施以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姜世靖慶尙道機張縣屛裔,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司諫玄重祚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情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典,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瑀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濟恭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托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沬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凶,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嗚呼,壬子夏南學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凶徒䲭張,邪說橫流,讎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誅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煩。必基事,沈達漢事,鄭昌順等事,竝不允。

○知敦寧李秉鼎疏曰,伏以天佑我邦家,茀祿鼎至,殿宮之寶籌彌隆,新正之縟儀將擧,於萬之祝,帀域同聲。仍伏念,臣僇人耳,目跡gg心跡g䵝昧,名行墜壞,罪重辜負,理宜斥廢,而伏蒙聖度寬假,不忍終棄,春間批旨之誕降,至以自檢無愧則善爲敎,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屛伏郊坰,感淚成血。只緣匪分諸任之尙縻身上,三辱召牌,連犯違傲,豈不欲申暴危臲之情,仰冀生成之澤,而猥越是懼,徊徨泯默,居然月屢改而歲將除矣。撫躬悲歎,此何人斯?噫,從古文任之因試事遭詆斥者何限,而其所執言,每在形迹疑似之間,故前輩之被誣對章,或以所論所考之在於祕封內外,爲辨明之端,而亦未有若臣遭罹之莫測端倪也。臣粵自先朝,冒叨文任,已十數年所矣。竊嘗以古人所云科而不公,殃必及身者,矢心自誓,恐負奬許之恩,恒切悖懼gg悸懼g之私。昨秋以來,復當試役,合爲五遭,而前後入格者之於臣,無一絲毫形迹之可言。且況考試自有同參,取捨必待僉議,操筆臨券,兢兢慄慄。高下立落,人或不可,未敢自信,雖以一二事言之,昨冬庭會,臣猥忝主試,曰可曰否,未或膠守己見,今春到記,臣以第二所作,較似精緊,初欲置魁,則同參之見,以爲長句有疵,不如一券之圓熟,故再三商確,竟乃從衆書等,此卽參試諸僚之所洞悉,登筵諸臣之所共覩。臣之有罪無罪,天日在上,更安忍復事較挈,重貽朝廷之羞,而第臣所自悼者有之,臣平生冥擿,仇怨滿世,鬼車市虎,何所不有,而獨於此一事,未嘗受人訾毁,今乃於老白首之後,久叨匪據,竟速無妄,莫非臣罪,尙誰怨尤?至於臺避之轉益踐踏,李惟采之無端侵詆,李燮之忽地簸弄,臣不欲費辭呶呶也。嗚呼,臣受恩三朝,與天無極,而莫效涓埃,重墜坑坎,垢汚遍體,悲冤弸心,跡雖近於城闉,而身則退矣,形尙寄於人世,而名已僇矣。生而抱難洗之累,死當爲不瞑之恨,命之窮矣,亦復何哉?嗚呼,天地至仁,父母孔邇,唐臣韓愈所謂苟非陛下哀而憐之,孰肯爲臣言者,可謂寫出臣寸寸腔血,玆敢略控危懇,仰首呼號。伏乞聖明,哀臣憐臣,將臣提學、史局、籌司之任,竝行鐫改,以存國綱。仍命永刋臣姓名於朝籍,使之歸養老母,保有軀命,則區區志願,永畢於斯。瞻望象魏,不知所云。抑臣又有所萬萬悚悶者,所帶司圃署提擧,卽日次供上衙門,而自庚申至今年,殿宮加供貢價,臣於昨冬,往復惠廳,取來本署儲留之錢,盡數分給,明年正月以後,勢將先期稟處,作爲定例,而緣臣虛帶,擧行無路,莫重供上之未卽區劃,其於國體,苟艱大矣。亦望亟賜遞改,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宜欲一伸,文任許遞。

○戶曹判書李晩秀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匪意,伏奉文苑重拜之命,曾未兩宿,度支寵除,忽又繼降。殿下視此爲何等職任,而一朝荐加於無似賤臣,不少難愼也?臣誠惝怳震懍,莫省措躬之所。昔我穆陵初元,至化肹蠁,駿髦彙征,世稱天地精英之氣,盡萃於朝廷,當時人才之盛,可以想見,而徐究其本,則量材授器,循名核實,公卿百執事,各職其職而已。今我殿下,受寧考付畀之重,承慈聖保翊之功,誕服寶命,勵精圖理,八方民庶,延頸拭目,思見德化之成,而瞻聆所先,亶在於擧措之得宜。乃以無文學蔑才識,愚魯疎闇,最居人下者,左長詞盟,右握貨權,有若通才宿望靡適不可者然,題目之下,當世有識之士,豈不瞠然驚惑於一初官人之政乎?臣之不稱於文衡重任,夫人而知之,更無庸張皇爲說,而年前暫膺,怵迫事會,抗顔出脚,已極顚倒。及夫副急文字,醜類畢露,其爲墜家聲而辱名器,不止於天下可笑事,則理宜刋而汰之,以淸傳碩之案,而郵罰不加,評彈不及,前望特點,華銜如舊,黔驢之技,旣止此矣,鉛刀之割,不可再矣。堂堂聖朝黼黻皇猷之地,豈容臣一向玷汚爲也?又況今者恩除,專爲堂錄一事,方當聖學緝熙,法筵日開,金華橫經,政急堯夫之賢,以臣謏聞矇鑑,將何以程別群英,博極物議,如秤秤出於遴選取舍之際乎?且副學之不再行圈,所以廣公論也。考之故事,文衡之再當堂錄,其例蓋亦絶罕,況臣連年是職,獨任圈事,又非兩館提學參坐與聞之比。不惟臣悚惕恧縮不敢冒當,在朝家重瀛選之方,寧不荀簡gg苟簡g之甚乎?至若國有六典,孰非天職,而大農之得失,最關民國之命。臣雖未詳地部事實,而近年以來,邦本凋瘵,國儲罄匱,一歲之入,不能當一歲之出則審矣。聖人在上,躬行節儉,時無漢臺之費,歲有周豊之徵,紅腐朽貫之富,庶幾可期,而若夫對揚蘇捄之責,惟在有司之得其人。苟欲得人,則又不但謹筦鑰之守,考簿書之末耳,必須得明足察奸,嚴能制私,綽有心計,深曉治體者,究財貨出納之源,明上下損益之義,經遠之謀,先於救時之策,愛民之意,行於節用之中,然後財不期裕而裕,弊不期祛而祛,公私藏富,方有歲計有餘之效矣。臣性本儱侗,百爲糊塗,而最於理財邊事,尤所昧昧,家人日用産業,茫然不省爲何物,着衣噉飯,聽人手指,居然五十有年耳。今乃猝然置之於一國掌財賦之任,不啻若責視聽於聾瞽,雖欲勉强,末由也已。畢竟緣臣一人,而舊典頹廢,經用板蕩,成周九年之計,至於莫可收拾,則臣雖萬被誅殛,何以自贖其罪乎?噫,禁盛惡盈,天理之常也,履危慮患,人情之至也。如臣賤品,受兩朝罔極之恩,位躋上卿,跡遍六官,今又益之以淸貫腴職,一時兜攬,人嗔鬼怒,理必無幸。臣雖至愚,豈獨無慄慄危懼,集木臨淵之心,而斷斷愚衷,鳴號至此者,實出於爲國之憂,有倍於切己之患。天牌儼臨,轉動無路,略控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上,天地父母,亟察臣由中之懇,將臣文衡、度支之任,竝行鐫改,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度支何煩辭巽?文衡之不再堂錄云云,非法典,爲引過矣。卿其勿辭,竝卽行公。

○校理權晙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萬萬匪據,前此辭章,亦已悉暴,而猶不獲命,冒沒承膺,今爲累遭矣。挾冊登筵,昵侍耿光,經而蘊奧之旨,史而治亂之蹟,輒垂淸問,玉音溫粹,臣於是,且榮且感,繼以欽誦之不暇。獨奈臣才本空疎,識又蔑裂,反復推演,旣乏論思之益,上下考據,莫副顧問之責,此其臣屢試蔑效之跡,而殿下之所已洞燭,居常愧懼,若無所容。抑臣竊有區區情私,除非居是職者,莫得以陳之。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而猶復出此者,誠以勢窮情急,殊不覺義分之悚惶,冒昧而陳之,伏惟矜察焉。臣聞之,父母於子,生莫大焉,子於父母,養莫重焉,夫旣生之矣,而不有以養之,是謂不孝。臣之父母,今年俱爲六十有六歲矣。臣家世食貧,未有恒業,加以賤質綿弱,入不能耕董生之田,出不能負季路之米,貽以艱難,積成疾祟,長在床褥,不自起動者,亦已三十年于玆矣。尋常粥飯,尙患屢空,況於藥餌調補之節,顧何力以自辦乎?記在頃年東邑之恩除也,以我先朝體下之念,特命將往,而不耐風土,及朞而歸,歸卽如故,菽水難繼,病老筋力,日益落下,其視昔年,不啻奄奄。臣於此,心肝俱焦,誠恐無及於養,而終孤生育之恩也。噫,君之於臣,卽一天也,人之所願,天必從之。恭惟我殿下,以孝爲理,推廣仁恩,凡有以是而陳請,一無不循,臣豈以私懇爲懼,終自阻於仁覆之天哉?伏望聖慈,俯垂諒察,特命選部,畀以一縣,俾遂便養之願,則古人所謂事陛下之日長者,卽臣糜粉圖報之期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持平金處巖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猥被先大王陶甄涵育之恩,拔之泥塗,得齒於講製之列,旣又北麾特命,寔出格外,臣於伊時,滿心惶感,不敢爲隨衆辭巽之計,顧殫竭魯鈍,庶效塵刹之酬矣。乃以試事不察,至有道臣請罪之擧,而適會赦令,罪不見勘,臣心愧恥,久愈未已,上以孤先朝特揀之恩,下以違平日自好之心,竊自悲傷,杜門縮伏,蓋有年于玆矣。乃者柏府除命,忽降於夢想之外,臣惶愪震懍,不知所以自措也。夫臺閣之設置,豈徒然哉?將以愼擇精簡,以寄人主之耳目也。雖使秉心公平,持論正大,爲中外之所信服者居是任,猶懼其左牽右掣,前跋後疐,動遭疑謗,竟致顚頓。況以如臣之憒劣迷滯,不達事理者,濫竽於其間,行呼唱於道路,而徒以探榮媒進焉,則適足爲四方譏笑之資,其辱淸朝而羞臺閣,誠非細故也。且念人才之有能有不能,如物之不齊,物之情也。聖人之用人,取其所能,而不强以所不能,孔門四科之敎,德行、言語、政事、文學,必分而名之者此也。臣於言責,非徒不能,初不近似,以何氣量,以何風裁,乃敢進身於前陛,與宰相相可否,而上補衮闕,下規官師也哉?臣於向日待罪監臺也,見殿察院,壁上有論執時政,糾察百官,正風俗,禁濫僞等目標揭者,蓋其監臺職分之所當爲者也。見之未了,不覺其瞿瞿焉自語于心曰,此乃古所稱殿中御史之任也,苟非風力足以塞其職者,決不宜冒居也,仍自求遞免焉。今言責之地,昔賢謂之行道之任,其不輕而重,比監臺尤逈殊,則臣之不敢以濫冒,固亦有所據矣。揆分量力,自知甚明,天牌儼臨,屢犯逋傲。至若一日三違,有怵義分,雖未免黽勉出肅,初未嘗破戒於冒進,而有意於濫叨也。伏乞聖明,憐臣極劣,察臣微諒,特許鐫免臣所帶之職,以重臺選,以安賤分焉。臣方丐免,豈宜贅他,而事在目下,不勝憂慨,敢此附陳焉。嗚呼,義理者,撑宙亘宇,磨滅他不得者也。民彝物則之所賴者,義理也,天命人心之所寓者,義理也。義理不能以自明,聖人必爲之隄防焉,隄防卽義理之所待以明者也。故隄防頹敗,而義理不至於漫漶,臣未之聞也。洪惟我先大王,凡於義理,發微闡幽,精義入神,循蹈乎大中至正之軌,剖析乎差毫謬千之分,而猶慮其隄防之不嚴也。一部《明義》,垂以斧鉞,五晦筵本,揭以日星,使夫頂天立地,凡有血氣之類,皆知其如是而爲忠爲國邊爲君子,不如是而爲逆爲賊邊爲小人。二紀之間,積費造化,其全保世臣,欲竝生哉之盛德至善,浹人肌膚,沒世不忘,則此正我殿下之所當繼述者也。殿下沖年嗣服,日御講筵,爲學則以孔、朱爲準的,爲治則以唐虞爲模楷,善類彙進而朝象淸明,邪穢掃蕩而人紀整頓,此殿下以先大王之心爲心,而仰承我慈聖殿下導迪之敎者也。至若義理之所在,隄防之所關,無論巨細輕重,固宜君臣上下,牢持確守,不撓不奪,又況臺閣之啓,出於公共之論,而明其懲討之義,則其於義理隄防,可謂嚴且重,而不可容易毁劃也審矣。向來鄭昌順等事,何爲而停啓也?以爲所犯本非緊重,而可置原恕之科耶,抑或博采公議,終至於歸一耶?若謂所犯非重,追奪便是一律耳,初旣請以一律,則所犯之非重,臣不信也,若謂公議歸一,以當初之未加顯戮,輿情憤鬱,久猶冞激,則公議之歸一,臣亦未敢知也。但諉之以出於對揚之意,則邦慶荐臻,霈澤旁流,而慈聖下敎,不啻懇惻,其欲仰體,容或無怪矣。然而所以仰體,亦必有其道,若在所當停而停之,則可也。彼乃以偏私之見,出於愛護之意,不少留難,遽然停之,使旣明之義理,反歸晦塞,莫嚴之隄防,遂至壞敗,顧揚揚出而語人曰,吾乃今日有對揚之擧,臣不知對揚之道,固當如是乎,若不恤義理,不顧隄防,挺身勇赴,一切停其決不可停之啓,則初安用臺啓爲哉?其亦不思之甚也。噫嘻,昌順等罪狀,原啓之論列,堂箚之指陳備矣。臣不必更汚筆舌,而第其旨訣則潛受於奸浚,聲援則固結於逆恭,而與一種不逞之輩,綢繆暗地,譸張邪說,嗾出至妖極憯之凶疏,而其眞贓畢露無餘矣。禍心締結,密機排布,非止壞亂世道,戕害善類而已,其勢將至於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則自古凶逆之類,禍人家國者,豈有若是之危險凶譎者哉?倘靡我先大王日月之明,覰破其凶圖,俾不敢售,則國勢將不知稅駕於何地也。到今追思,心骨猶驚。當時縱未得顯加誅殛,一自臺閣追律之啓發,而尙冀蒙允之有時,以少洩忠臣義士鬱結之憤矣。今乃竝與謄傳之故紙,而居然停拔,嗚呼,此何擧也?昔朱子以公論之鬱於下,至謂之大患之本,夫公論者,順天理合人心,而一國之所同是者耳。不識今日此擧,果順天理而合人心乎,果爲一國之所同是乎?彼不過主其偏見,濟其私心,外托對揚之名,以戰士大夫萬口一辭之公論,而獨不念義理浸晦,隄防隨壞,而國是終無可定之日,朱子之言,不幸近之矣。論思之地,爭執有人,而筵奏箚陳,竝未蒙兪,至於喉舌之臣,院例膠守,看作金石,臺啓停拔,視若弁髦,又何其舛也?伏乞聖上,仰稟慈殿,特恢轉圜之量,亟許儒臣之請,先將停啓臺臣而重勘之,昌順等停啓,仍命勿施,一以嚴臺體,一以振國綱,使將晦之義理,得以復明,將頹之隄防,得以復立,以杜朱子所謂大患之本焉。臣公憤所在,敢陳愚忠,言不知裁,冞增悚惶。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堂批,勿煩。

○癸亥十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金觀柱,侍讀官申龜朝,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觀柱曰,日氣猝寒,而昨今則少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觀柱曰,今日當講幾章乎?上曰,此章雖太少,爲一篇之終,只講此篇,可也。觀柱讀自有菀者柳,止菀柳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章別無文義,而蓋王者暴虐,諸侯不朝而作此詩也。其曰,上帝甚神,無自䁥焉,下章又重複此說,末乃結之曰,居以凶矜,此指王暴虐之甚,終無回心之道,故是絶望之辭也。大抵人君存心處事之際,果能順天理合人心,則雖欲使民不親於己,不可得也,而愛戴之心,其必油然而生也。故人心向背之機,寔係於天理逆順之間,天理逆順之機,專在於人君方寸間善惡之幾也。蓋人主心術之微,一有所差,則其受病之源,至微至渺,似不爲深害,而蔓蔓涓涓,以至於菀柳之暴虐,終不能保其國也。是故自古賢君哲辟,必謹乎萬化之原,一息之間,不敢放過,一念着工,慥慥不已,此等章如是推看,則實爲人君監戒處也。上曰,玉堂陳之。龜朝曰,此云有菀者柳,不相gg尙g息焉,彼柳之蔭,菀然茂盛,人皆休息,亦如王者之德,極其覆燾,民皆歸附也。當此之時,王雖暴虐,而人猶有願朝之心,則可見天理之不泯也。苟使王者發政施仁,視民如傷,則人之就之也,當如蟻之慕羶,獸之走壙矣。昔周武王見路上病暍者,移置於柳下,而民頌之曰,蔭暍柳下,天下懷仁。夫人主行仁政而保萬民,以孟子擴充之仁,行《大學》挈矩gg絜矩g之道,則草尙之風必偃矣,蒲敏之效可期也,而民之願庇於王,亦如人之願息於柳也。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臣則別無文義矣。上曰,此云上帝甚神,指天而擬之於王,何也?觀柱曰,人臣之擬其君,或比於天,或比於上帝者,自古然矣。上帝以主宰謂也,人君爲天下主宰,故以上帝引喩者,似當然矣。上曰,無或近於䙝慢乎?觀柱曰,此詩蓋小忠厚之味,帶得譏意也。上曰,此與是日曷喪之意同歟?觀柱曰,語意則相同,而是日曷喪之語,較此尤緊矣。上曰,此詩無悶迫惻怛之意矣。觀柱曰,然矣。然以詩人言之,則固無忠厚懇惻之意,在上觀詩之法,勿以爲詩人之過,而作爲監戒則好矣。上曰,末章似比體,而何爲興耶?以鳥高飛極至于天,以比王心貪縱之無極則比也,而謂之興也,何也?觀柱曰,此果近於比體也。上曰,閣臣之意,亦何如也?敎信曰,前已仰陳,而凡上下句相爲照應,而疊說上句之意者,爲興也,上下句不相照應,而自成一句之意者,爲比也。此上章輔慶源註,以有菀者柳,不以爲興,而曰不尙息焉,無自暱焉,兩句意思各別云者,正謂此也。此則于何其臻之義,疊說亦傅于天之意,故此爲興也。上曰,首章集註云,或曰興也,何也?觀柱曰,存此以備一義,朱子本意,以集註爲定矣。上掩卷,觀柱曰,仰聆玉音,似有感候,不有妨於講讀乎?上曰,向來感氣,尙此彌留,而不至妨於講讀矣。仍敎曰,昨日內閣承旨,誰爲進去乎?義浩曰,右副承旨進去矣。仍命退,觀柱、龜朝先退。敎信曰,昨承下敎,御製兩冊,合成一冊,更爲編次,冊樣高厚,尤好矣。目錄中序記以上,依前仍存,而論則公叔座爲首,以次至伊尹五就湯論,其下似當,次之以華歆論,而爲末篇矣。上曰,華歆論果爲論之末篇矣。敎信曰,說則君子、小人說爲首,以次至雜著,則《君道篇》爲首,奏未畢,上曰,昨日下敎,果詳聞耶?敎信曰,臣伏承口傳下敎,以爲,《君道篇》下,次之以《臣道篇》矣。且《臣道篇》內下草本中,書以論字,故臣誤以爲論體焉而分類矣。昨日口傳下敎之後,始恍然覺得,其文體之不當爲論矣。上曰,《臣道篇》當在《君道篇》之下,而《君德篇》又在其下矣。敎信曰,然矣。雜著則果以《君道篇》爲第一,而《臣道篇》居其次焉。《君道篇》則爲第三,其下又次之以設官篇矣。上曰,《君道篇》分章,果依《君德篇》凡例乎?敎信曰,然矣。但《君道篇》末愼刑章下有曰,凡此八字,人君皆行之,則其庶幾乎云云之一大文,而以內下草本觀之,則連書於實惟輕之意也之下矣。雖以《女誡gg女戒g》凡例較之,此不宜仍爲連書於篇末矣。若於篇末書之,則當於各行另書,而若是總論,則不當在篇末,亦不當在於各行,而當於篇首總論下連書,如《君德篇》之例矣。又奏曰,昨承下敎,凡於尊敬字,一依先朝御製凡例,竝爲連書矣。至於位不期驕誥,王字皆不連書,以遵經文各爲一大文之體,而此與連書之例,有相舛之慮,臣意則或加圈字以別之,則分作大文之意,亦曉然,而與連書之例,不相妨矣。上曰,然則竝於各行書之,而仍加圈字,好矣。敎信曰,旣分書各行,則似不必加圈矣。上曰,此外無更稟者乎?敎信曰,校正已畢,別無更稟者,而但移謄之際,每當之於等語助辭字,尤易脫漏,昨日內入草本中,亦有數處如此者,每每煩稟,極涉惶悚,不敢更稟矣。上曰,何篇有脫誤字耶?敎信曰,《君道篇敬天章》曰,古人言天警告人君,臣竊意天字下,雖無之字,亦好矣,而以之字承接,文理似尤好矣。又於任賢章曰,小人進退,國治亂係焉,臣竊又念國字下,似或有之字矣。上曰,皆當有之字矣。敎信曰,粧冊後題目,旣承書入之敎,當使寫字官書之乎?上曰,唯。仍命敎信先退。敎信先退,上命義浩讀公事判付訖。義浩曰,新除授右承旨金宗善,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吏曹褒貶,亞堂雖不參,亦有擧行之例乎?義浩曰,各司褒貶,雖無次堂,若備二員,則亦爲擧行矣。上曰,玉堂中行公爲幾人乎?義浩曰,臣未及詳知矣,而元在明、申龜朝、金邁淳、李晦祥,皆行公,而洪奭周一人違牌矣。上曰,今日召對,左承旨入侍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侍讀官申龜朝,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龜朝讀自魏作考課,止輔矣。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今欲使,止世俗之人乎。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司空,止煩勞之有。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或曰,止服其言。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延熙,止足矣。上曰,下番gg上番g讀之。蓍根讀自淵聞之,止張氏。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立子,止大錢。上曰,文義陳之。龜朝曰,盧毓、杜恕輩盛論考課法之可否,司馬公史斷之論,最爲格言。夫人君以至公至明,臨之於上,在我之權衡尺度,瞭然於胸中,則群下之能否,無所逃於量才稱能之際。苟賢也,則雖疎逖之臣,必登庸之,苟不賢也,則雖貴近之臣,必顯斥之,雖不規規於考績,而法在其中矣。自夫三代以後,有考課之文,而無考課之實,毁譽無常,賢愚混進,能者未必陟而不能者未必黜,法條則日益煩苛,而眞僞則日益眩亂,此無他,專由於知之不明而用之不公也。苟使公明之心,如鑑空衡平,則內而三公、九卿,外而方伯、連帥,必有觀感之效,而其所考察黜陟之際,豈或有不公之患哉?上曰,何以則至公至明乎?龜朝曰,心爲萬化之原,苟能正心,則可以公明矣。上曰,何以則可以正心乎?龜朝曰,着意於操存省察之工,則可以正心矣。上曰,操存省察之工,人皆可能乎?龜朝曰,帝王之學,異於匹庶,無足拘拘於章句之末,而一以明天理正人心爲本,則其下工之道,尤在於操存而省察矣。上曰,下番陳之。知濂曰,操存省察之工,人皆可能矣。孟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人皆可以堯、舜自期,則況乎操存省察,不過工夫節目間事也,豈可視之以高遠難行之道哉?若以工夫次第言之,自格致誠正,止於修齊平治,則人主之自期,尤當以平治爲極致也。至於操存省察之工,則彼循矩蹈常之士,皆可能之,而況帝王之學乎?司馬光此言,眞識爲治之大本也。人君之道,不外於用人知人,而用人知人之道,亦不外於公與明也。公則賢邪不敢雜進,明則眞僞不敢相冒矣。觀法於此等史斷,措之於政令施爲之間,則操存省察之工,亦在是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上下番已悉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臣亦無可陳之辭矣。上曰,盧毓、陳恕、傅嘏三人之言,各自不同,而司馬溫公之論,無曰是曰非,何也?龜朝曰,盧之言則曰,不以毁譽爲進退,而請作考課之法焉,陳之言則曰,徒法不可行也,傅之言則曰,循名考實,所以治末也。司馬光則折衷於三子之言,而公明二字,最得其本領,則眞千古之格言也,其何足雌黃於諸子之言乎?義浩曰,考績自是唐虞三代之舊制,則朱子於此,特書以不果行者,實貶意也。至於後世,不能循名核實,其弊滋生,而法則美矣。上曰,孟光聞太子之讀書,而曰智慮爲先,當務其急者,讀書果不如權略乎?龜朝曰,此言甚非矣。上曰,郤正之言果是矣,而及聞孟光言,深然之者,何也?龜朝曰,孝親讀書,自是儲君之令聞,而郤正聞孟光之言,終然之者,量時度勢而言也,非正論矣。知濂曰,此亦觀過知仁矣。當是時也,天下三分,偏安一隅,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有智略權謀,然後可以有爲,故孟光之以此爲急者,此也。龜朝曰,宋宗當播越之際,於舟中講《大學》,則豈可以亂時廢書乎?上曰,參贊官陳此義也。義浩曰,益州疲弊,外多勁敵,非智謀權略,不能撥亂反正,然大體論之則失言矣。上掩卷,敎敎信曰,御製草本,少選內入,可也。敎信曰,前此御定gg御製g校正稟定之時,以司卷出入,而今則無司卷名色矣。御製冊子,正書之後,事體自別,當以承傳色奉進,而至於草本釐正時,每每以承傳色煩稟,亦涉如何,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今番則第以承傳色內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仍判付。又命書戶曹判書李晩秀,校理權晙上疏及臺啓批答。義浩承書讀訖。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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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義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王大妃殿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仁政殿失火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金孝秀在外,掌令任厚常、李元八未肅拜,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魯忠落點。

○洪義浩啓曰,新除授行左承旨金魯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行左承旨金魯忠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宗善曰,與都承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曺錫中、趙萬元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近淳。

○金宗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勉柱病,參議朴宗來病,右副承旨朴崙壽進。以徐鼎修爲刑曹判書,南公轍爲禮曹參判,金達淳爲軍器提調,李晩秀爲禮賓提調,徐鼎修爲觀象提調,金勉柱爲典牲提調,金相休爲兵曹正郞,鄭最成爲軍資正,吳毅常爲楊州牧使,趙㞳爲鍾城府使,權瑞應爲懷德縣監,李鉐爲麒麟察訪,訓鍊提調二單李晩秀、金達淳,禁衛提調單金達淳,御營提調單金達淳

○兵批,判書金達淳病,參判吳泰賢入直進,參議閔昌爀病,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朴命燮進。同知單崔朝岳,大護軍李書九,護軍徐瀅修、洪義浩、李仁秀,副護軍李海愚、柳憲周、李相璜、洪羲恒、閔命爀、張至冕、李貞運、朴孝晉、柳得恭、沈鑏,副司直金在昌、金會淵、李在機,副司果李好敏、沈銖、閔師宣,副司正朴宗薰、鄭義命以上竝單付,慶尙道水軍節度使單金羲淳。

○金宗善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訓鍊大將金祖淳,禁衛大將朴準源,御營大將李得濟,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命燮曰,宮城扈衛。

○傳于朴崙壽曰,左副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瀅修、洪義浩落點。

○朴崙壽啓曰,時原任大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朴崙壽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徐瀅修曰,諸承旨入侍。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宣政殿西月廊撤毁處,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及長木,堅實圍排,把守軍當以入直禁軍擧行,而圍排廣闊,只以入直五十人,有難輪回把守,出番禁軍五十人,使之加數入直,別定將校二人,點察把守,仍令原入直番將,另加考檢,何如?傳曰,允。

○朴崙壽,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仁政殿回祿之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實非尋常災異之比。謹稽肅廟朝丁卯年萬壽殿失火時,以逼近太廟,設行慰安祭,百官進箋陳慰,外方亦一體封箋矣。今亦依此例,宗廟慰安祭,不卜日今十五日望祭兼行,永寧殿慰安祭,同日一體設行,祝文令藝文館撰出,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百官同日進箋陳慰,處所以明政殿爲之,外方則關文到日卽爲封進事,撥馬知委,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監司李翊模啓本內,鍾城府定配罪人申在建,罪名極其深重,而常時不加檢飭,一任保主之所爲,有此溺死之擧,其在懲後之道,不可尋常置之,該府前府使李貞運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貞運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假注書韓用儀狀啓,臣於本月初十日辰時量,敬奉聖諭,馳往驪州邑內上洞里,同月十二日辰時量,傳諭于祭酒李直輔所住處,則以爲,臣雖在一縷奄奄之中,每伏聞講筵連開,聖學緝熙,繼述之美,日進無彊,太平萬歲之慶,實基於斯。臣與田夫野老,瞻望雲霄,不勝康衢之祝,而顧以匪分職名,長帶身上,冒進血懇,冀蒙鞶遞,伏荷體諒之恩,特解風憲之任,俾得以快遂至願,安意待盡,惟此隆天重地之施,臣雖糜粉,將何以報答其萬一?日夜攢頌,不知死所。至於三儒臣褒贈事,猥陳愚見,自犯僭妄,聖度寬容,旣降溫批,旋賜採納,有爵諡竝行之命,實出於崇儒重道之聖德,斯文增光,士林聳動,賤臣銘鏤之私,有不敢一一煩達也。玆於千萬意慮之外,邇列遠臨,傳宣聖旨,十行絲綸,丁寧諄複,收召之寵,逈出常倫,拜稽莊誦之餘,惶駭震迫,只自隕越于下。前後控籲,披露衷曲,殆無遺蘊,而誠忱淺薄,不能孚格天心,本末情實,尙未蒙洞燭,乃以招徠之盛典,復及於癃陋之賤臣,於是而臣之欺天大戾,終無可解之日,區區情事,其亦慼矣。況自近日,狗馬之疾,轉益沈篤,氣力綿綴,言語甚艱,卽史官之所覩,何敢更事覼縷,以添屑越之罪,而嚴召之下,奔趨無路,方此秪伏私次,仰俟鈇鉞之誅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馳啓云云。踏啓字。

○癸亥十二月十三日三更,上御景春殿。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閣臣請對入侍時,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原任提學李晩秀、鄭大容,原任直閣金勉柱,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直提學金近淳,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法殿回祿,深夜移次,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火熖雖幸不至延燒,而以處地之密邇,至於眞殿之移安,下情不勝驚遑矣。中夜移御,實多疎冷之慮,尤不勝悶迫之至矣。上曰,不甚疎冷矣。先王正殿,及予之時,有此燒燼,兢惶震剝,無以爲喩矣。時秀曰,聖心安得不然乎?萬萬驚遑,萬萬兢慄矣。龍輔曰,移御凡節,果不至疎冷乎?上曰,然矣。龍輔曰,殿宮驚動之餘,進用粟米飮,似合宜矣。上曰,人蔘重數,依前方,各殿宮,煎入,可也。仍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惠慶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嘉順宮進服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宗琦承命出傳。大王大妃殿敎曰,千萬意外,屢百年相傳之法殿,一時回祿,此何等災也?予以薄德,當此不敢當之地,日夜悚懼以過之際,乃有此非常之災,心焉驚懼,莫知所定。不幸二字,猶指小事,雖如干行閣之類,或有此燒燼之患,則其不幸甚矣,顧此法殿,是果何等重地?一朝致此,予心震驚,已無可言,實不可使聞於鄰國,豈有如此事乎?時秀曰,法殿至重之地,於焉告災,寔出千萬意慮之外,俄承聖敎,驚懼惕厲,今又縷縷慈敎,反躬責己,竊不勝欽仰之至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專由於予之過也。此果何等重地,何等災異?予之處地,實所不敢當,而今遇此災,驚懼愧恧,若無所容,恥使聞於鄰國,夫豈有如此事乎?雖在小閣,猶云不可,況此屢百年舊殿乎?主上初覩如此事,聖心驚動,尤覺不安,憂懼之狀,何可形言乎?龍輔曰,考之往牒,凡遇災沴,君臣上下,一心恐懼,反躬修省,此政今日所當體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予以閨中一婦人,豈有知識,而猥當此不敢當之地,實無一二事可聞可觀,而遽當如此無前之災,此心當如何哉?上曰,今此回祿,爲災甚大,當有減膳求言之擧矣。時秀曰,以聖上戒懼之衷,果似然矣。觀柱曰,闕內火災,前亦種種,而未有如今番之重且大者,自上寧不驚遑震動乎?君臣上下,警省惕厲,以圖底豫天心,則似當有弭災之道矣。上命書傳敎曰,藐予小子,叨承堂構之責,居常懍惕,若不克負荷,今玆回祿之告警,在於踐位行禮之所,一則由予否德,二則由予否德,驚心之餘,繼以悚恧。當此非常之災,豈敢狃忽而自恕?自明日減膳五日,避殿、撤樂,以示貶責之擧。凡在論思諫爭之地者,其悉陳厥咎,以補予寡昧。義浩承書讀奏訖。大王大妃殿下諺敎曰,未亡人,不幸垂簾聽政,日夜懍然悚懼,而千萬意外,傳之屢百年正殿,一時間當回祿之災,列朝陟降,當如何降監?愕然驚懼。是予薄德所由,不知所以措躬。言責之臣,須陳過失,以望補予。自明日爲始減膳。夾侍奉傳,義浩起伏以受。大王大妃殿敎曰,出去飜譯以入,可也。仍敎曰,前年禮曹回祿之災,已爲驚心,他司或多中間改建者,而禮曹獨爲最舊者也。龍輔曰,他各司亦或有國初創建者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何司爲舊建耶?龍輔曰,政府、吏曹、憲府、諫院,皆國初所建,禮曹則中間改構,而蓋亦年久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昌德宮則何時所創耶?龍輔曰,蓋壬辰以後所建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壬辰倭寇時,景福宮燒燼,而改建此宮耶?龍輔曰,然矣。昌慶宮之明政殿爲最久,涵仁亭乃國初所構,其餘皆是後來漸次結構者也。仍奏曰,極知惶悚,而敢此仰奏矣。伏奉下敎,懇惻切至,有足以轉災爲祥,臣實贊歎,而第臣以萬萬無似,待罪三事,上而無一補助,下而無一猷爲,世道莫以底定。有相如此,安得無如今之災乎?願賜斥退,以答天譴焉。上曰,過矣。觀柱曰,顧臣凡百,尤無一分堪勝之望,而到處瘡疣,實乏絲毫之報,臣固不敢謂如臣微軀,可以當如此之災,而左相則已爲多年周旋,乃於小臣冒忝之後,遇此災異,有若緣臣而致此,先從臣身斥退,千萬伏望。上曰,所引過矣。晩秀曰,御眞移安,以宙合樓入稟,而倉卒之際,爲事勢所拘,權爲奉安於書香閣,日後移安時,亦似便好,故以此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意外災異,豈卿等自引之事乎?咎實在予,非卿所當引也。龍輔曰,如臣不似,猥處輔相之職,宮府小大,無不統於輔相,輔相得人,則豈有如此意外之災乎?觀柱曰,災沴之來,君臣上下,各自當之,反躬修省,古之道也。大臣者,百工之首也,凡百不能擧職,則天災必降,今日此變,豈非如臣不職之致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不必長語矣。幾年相傳之法殿,遽有此災,寧不懍惕?凡事各有其時,今則予以不可當之人,當此不可當之事,故有此非常之事,羞使聞鄰,予心愧恧之外,懍然悚懼,不知所爲矣。龍輔曰,在昔萬壽殿失火時,有朝廷進箋陳慰之擧,且知委諸道,俾各進箋,太廟行慰安祭矣。今則事體尤大,亦當依此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心無底定之中,火光漸壯,且最近於璿源殿,悶迫何狀?幸卽移安於內閣,無告由而遽爲移安,事極惶悚。雖不延燒,謹愼之道,不得不如是,而愴感悚蹙之情甚切矣。龍輔曰,事出倉卒,勢不可待告由矣。臣於入來時,見火光稍近於眞殿,故百倍驚悚矣,聞已移安,實爲多幸矣。太廟慰安祭,前亦自禮曹草記擧行,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仍敎曰,朝廷陳慰,當於明日爲之乎?慰安祭不卜日乎,抑擇日乎?時秀等未及仰對。大王大妃殿敎曰,仁政,法殿也。萬壽殿之火,猶爲陳慰,況此法殿乎?至於慰安祭,眞殿移安處,宜一體行之矣。時秀曰,眞殿儀節,有非自外擧行,故不敢自禮曹草記矣。龍輔曰,此非自外擧行之事,故俄不敢仰奏,而自內宜有慰安之節矣。今聞大提學之言,當擇日還安,而擇日則自禮曹擧行,進箋陳慰,亦當於告廟日爲之,當考謄錄擧行矣。仍奏曰,旣已移御于此矣,明日朝廷問安,明政殿庭爲之,似好矣。上曰,從當下敎也。龍輔曰,前則如設場等事,亦或於仁政門爲之,而今則如前有異矣。觀柱曰,今旣御此殿,而問安若自仁政門爲之,則恐有名實眩亂之嫌矣。義浩曰,明日當爲修掃之役,而用坊民,似多不便,在前通明殿失火時,以禁、御兩營軍擧行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禁、御兩營軍爲之,可也。崙壽曰,五營門大將牌招,則已書出文跡,而標信去來,甚爲頻數,不必這這書出文跡,故不爲書出矣。上曰,唯。崙壽曰,闕內禁火,兵曹主管,而今番回祿之災,萬萬驚遑。事雖出於倉卒,其常時不能檢飭之罪,在所難免。當該入直堂郞,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此非該曹之罪,置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以擧條書入也。近淳曰,眞殿移安時,臣與待敎擧行,而初以宙合樓仰稟矣。宙合則倉卒升降不便,前亦有書香閣移安之例,故果爲移安於書香閣,而閣內狹窄,僅容香床,若行慰安祭,則床卓排設,實爲苟艱矣。象奎曰,書香閣之房,爲一間半,而第一室,主壁以奉,第二室、第三室,東西奉安矣。房外有廳事床卓,若於廳事排設,則似好矣。第夜來倉黃之際,修掃恐有欠淨之慮,臣等明日更爲奉審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俄者請對時,玉堂同爲來待,而玉堂本無承候入對之例,故自閤外退去矣。上命夾侍下標信,敎義浩曰,宮城扈衛,解嚴,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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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曺錫中緣故出。右副承旨朴崙壽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義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五更至十五日開東,月食。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行左承旨洪義浩啓曰,法殿告災,聖心驚惕,深夜移次,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金孝秀在外,掌令任厚常、李元八未肅拜,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崙壽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金宗善啓曰,時原任大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金宗善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魯忠。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時原任大臣留待。

○傳于洪義浩曰,時原任大臣入侍。

○傳于洪義浩曰,未肅拜刑曹判書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趙鎭寬落點。

○洪義浩啓曰,明日陳慰時弘化門外排立次,東營、集春營、北營軍餉色,廣智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禮曹言啓曰,璿源殿還安吉日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十二月二十一日午時,二十七日辰時俱吉云,以何日時定行乎?敢稟。傳曰,以二十七日爲之。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五日明政殿百官進箋陳慰時,因兵曹節目,北營標下軍二十名,廣智營軍二十五名,軍餉色軍十名,北營入直千摠金珠淵率領,弘化門外北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依定式前期一日,請出標信祗受,而事畢後待標信,各還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五日明政殿百官進箋陳慰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二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四名內,折半除出入直,別將沈鑏,把摠南耆喆,哨官姜道彬、成龍彦率領,弘化門外南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校理權晙上疏,則以爲,臣之父母,今年俱爲六十有六歲矣。臣家世食貧,未有恒業,加以賤質綿弱,入不耕田,出不負米,貽以艱難,積成疾祟,尋常粥飯,尙患屢空,況於藥餌調補之節,顧何力以自辦乎?特命選部,畀以一縣,俾遂便養之願亦爲白臥乎所,權晙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等箚曰,伏以,噫嘻,今玆鬱攸之異,何爲而至也?幾百年輪奐之美,忽入炎火,昏夜倉卒之際,宮門未扄,上下驚遑,安危在於呼吸,景色爲之惝怳。況是殿也,卽祖宗朝會朝出治之所,體貌之重大,堂級之尊嚴,無異於周世明堂,漢代未央,顧不可與尋常宮觀,比而同之,而俄頃之間,被災至此,雖幸夜色未深,風氣不猛,比近廊廡,不至延燒,而其爲驚心震魄,當如何哉?臣等伏見夜間慈殿曁我聖上傳敎下者,以責躬求助之意,十行溫綸,丁寧懇摯,至有減常膳撤軒懸之擧,大聖人遇災警懼,惕然修省之聖意,藹見辭表,吾東方億萬年靈長之運,其將自今伊始,豈不盛哉?《詩》云周雖舊邦,其命維新。洪惟我祖宗朝創業垂統,積德累仁,以至于我殿下,堂構之丕責誕膺,天命之眷顧方新,而況又我東朝至仁盛德,克叶女堯,簾帷肅穆,化理日隆,是宜君臣上下勵志協贊,期躋大猷之會也。何今日天之示警,乃至於斯耶?竊伏念,災異之作,多在於有道之世者,蓋以仁愛之天,諄諄示戒,使之警惕,而有所轉移也。然則今此告異,安知非轉而爲祥之機耶?今日時政之可言者,指不勝摟,而最是紀綱之解弛,風俗之渝惰,言路之不張,懲討之不嚴,爲今急務切憂者也。以言乎紀綱,則百隷解體,庶事叢脞,法久而漸廢,令出而不從,貪汚之律,非不嚴明,而墨倅無懲,科場之飭,非不諄勤,而倖門莫杜。蔀屋甁罌之釀,自是小民之沾丐,而反歸班戶之榷利,朱門鍾鼎之家,本非賤類之所居,而多爲富民之濫占。然則今日之紀綱果立乎?以言乎風俗,則恬嬉成習,振刷無望,廟堂之訏謨,不越乎循習故常,方岳之責任,惟在乎期會簿書,牽架挨度,未見擔當世務之人,姑息苟且,不免徒尙文具之歎。上行下效,漸致淆俗之莫可矯捄,以至紛華日長,侈靡相矜,胥商之家,恣意乘轎,而賤娼亦效,吏隷之屬,多有騎馬,而廝卒或然,世級轉下,人不知怪。然則今日之風俗果正乎?噫,言路之開閉,實係國家之興替,而顧今媕婀成風,渝苟爲事。言論之或涉勁直,則擧懷顧瞻,而不敢刺口,事務之有關民國,則謂之陳陋,而不欲泚筆,擇其沒模稜最無弊者,苟然塞責,以爲方便之妙計。此莫非如臣等無似者,猥充臺閣之致,而臺閣之設,豈端使然哉?至若懲討者,有國之大政也。懲討行而後,義理可明,人志可定,而近日疏啓,以二字批旨,一例靳允,故紙生毛,出場無期,已極輿情之抑鬱,而乃者諸罪人停啓之命,雖出於遇慶飾喜,導揚和氣之聖意,而自下奉承之際,或不無不當停而混入者,隄防幾晦,公議益激。以此觀之,言路之不張,懲討之不嚴,莫今日若也。噫,凡此數者,實爲目下最切急之憂,而苟欲求丕變之方,則亦惟在萬化之源,以殿下聖姿之天縱,睿學之日將,誠能奮發聖志,振厲群工,銳意矯革,痛洗因循之舊習,一念更張,克軫挽回之丕責,則紀綱之解弛者,可以立矣,風俗之渝惰者,可以正矣。言路可恢,懲討可行,而臣等竊覸我殿下於政令施措之間,過於寬裕不迫之象,而猶欠剛決勇斷之意,當一初拭目之會,未見有一事一爲之聳動風勵者,此殿下益加勉强處也。語曰,知得如此是病,不如此是藥。繼自今凡有事爲,毋或過自謙抑,斷然行之,而亦以是董飭群下,則聖治從欲,庶績咸凝,自當有於變之休矣。卿雲景星,顧在一轉移之間,方今修實德而答天譴,恐不外是。伏願殿下,懋哉懋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諸條俱好,予亦當加勉,而但所言猶未免草草矣。

○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修撰金邁淳、宋知濂等箚曰,伏以今玆法殿回祿之災,何爲而作也?焚棟之焰,延及深嚴,燎原之勢,不可嚮邇,大內震驚,都下波蕩,卽地光景,殆有甚於兵革之警急。嗚呼,是殿果何等重地也?於是而踐阼位宁,於是而嚮明出治,列聖相承,肯堂肯構,式至今屢百年所矣。以殿下繼述之孝,受祖宗付托之業,雖於一器用一服玩之微,固將奉之若天球弘璧,惟恐少有失墜,況玆殿之重,擧一國無以加焉,而一朝蕩而爲灰燼瓦礫之場,聖心之震惕危慄,當復如何?臣等忝在論思之地,目擊前古所無之變異,驚懍之餘,繼以傷痛,愚衷齊激,按抑不住,而際伏承聖敎曁慈敎下者,責躬求助,辭旨懇惻,苟有一知半解,顧何敢毫髮自阻於明命之下乎?臣等竊惟,天之示災,固非一端,而其威烈而勢猛者,惟火爲甚。挽近以來,此災最頻,前冬春曹之火,先爲之兆,咸關之興王舊基,箕城之千歲名都,同時告災,若相和應,至於月前社稷樂器庫之不戒,尤爲懍然。蓋其由遠及近,從輕至重,節次開示,不翅若耳提面命,而大小恬嬉,視同尋常,漠然無一話一政之警懼淬礪,仰承天戒者,仁愛之天,安得不赫然威怒,轉加一層乎?今其熇熇之炎,發自肘腋,慘於耳目,猝然遇之,奔走遑遑,若可以幡然警覺,少振頹惰,而儻又日久狃玩,猶復前樣,則過此以往,惟有危亡而已,言念及此,直欲痛哭而流涕也。災異之來,固不虛作,其先也必有所召,其後也必有所應。臣等愚昧,固不敢傅會五行,臆斷以爲某事所致,而天人之際,一理相貫,豫燠急寒,符驗不忒,又焉可誣也?夫火之爲性,伏而後發,伏之極者,發亦必暴,譬如一人之身,有鬱于中,伏而不洩,則必火之上炎,必至於銷鑠其肌膚,焦熬其臟胕,顧今朝著之上,窮蔀之下,抑亦有鬱而不洩,足以上干天和者耶?姑以臣等見聞之所及,特擧其一二大者陳之,惟聖明垂察焉。臣等聞國之所賴以維持者,惟公議是已,試看今日朝廷,其可曰有一脈公議乎?激濁揚淸,謂之公議,而泯泯混淆,罔念名器之愼惜,循義絶利,謂之公議,而營營揣摩,只占身計之便宜。曲逕多岐,倖門競開,善於承望者,推爲識體,工於鑽刺者,稱以多能,使一世衣冠之列,昌披放倒,汲汲如狂,不復知有士大夫廉恥,至於稍持風裁,介然自守者,乃反群譏而衆咻,俾不得容足於其間。噫,本心不可終昧,擧世難以厚誣,滔滔之中,亦豈無心知其可惡,而揣分量力,自知非一葦可抗,惟有緘口囚舌,仰屋竊歎而已。我殿下深居九重,亦安知風習情狀之至此其極乎?此則公議之鬱也。邦家之安危,係於民生之休戚,顧今卿士大夫之列,果有出一言發一謨,以民憂爲己任者乎,政令注措之際,果有興一利除一害,俾民生蒙實惠者乎?元元之命,懸於字牧,一賢一否,舒慘判焉,而用舍不審,旣無以簡別於其始,黜陟不明,又無以懲勸於其後,貪墨者肆其副欲,苛虐者恣其流毒。唉,彼赤子,宛轉塗炭,而就其中粗憑城社,巧穿蹊逕者,公行顯售,益無忌憚,多方橫斂,囊橐充衍,非法使氣,血肉狼藉,而不但莫敢誰何,推遷兜攬,反若酬功而奬能者然。尋常懲勵之政,猶且拱手熟視,莫肯措意,何況軍糴田賦,種種積痼之瘼,尙何望其出力振刷,以蘇溝壑之殿屎乎?一夫含冤,猶足致沴,修省之方,尤重欽恤。以今委靡之俗習,頹敗之紀綱,京外刑獄,必多積滯,長吏聽斷,難保無枉,而審理疎決之擧,閣而不行,亦已有年,戴盆之下,容光無期,嗷嗷無辜,安所控訴?此則民情之鬱也。國之有言路,猶人之有血脈也,血脈壅而人不病者,未之有也。歷觀往牒,曷嘗有言路不開如今日,而國不阽於危亂者乎?槪之骫骳之成俗,重以忌諱之多端,下一語則恐惹雌黃,論一事則動避罣礙,雖稍有願忠之志者,亦不免前却顧望,點竄刪沒,畢竟以沒模稜無關涉之寂寥數語,聊且塞責而止。臣等無似,亦嘗屢叨言責,昵侍經席,未曾以批鱗犯顔之辭,傾倒羅列於黈纊之下,自顧漸恧,無所逃罪,而第念百僚至衆也,八域至廣也,顧豈無一介能言之人,而仗馬一鳴,亦此無聞,竝與懲討公共之論,而徒歸於隨衆備例gg備列g,遂使義理將明而復晦,隄防幾嚴而旋弛,此則言路之鬱也。人才之盛衰,關國理亂,命官授爵,非以私其人也,而循觀選任之際,未覩明揚之實。版築、屠釣,尙矣無論,而雖於見在朝籍之中,豈有以寒門畸士四無攀附,而得與於德擧才選之科者耶?我國取人,專由科目,則人才進退,此其門也,而邇來榜眼之一出,輒多物議之未協,守拙者懷玉未售,有挾者濫竽竊吹,發軔之路,已自不正,策名之後,何事可觀?以此之故,恬雅自好之士,羞與較進,遐外抱藝之人,望絶媒榮,致使朝家培養蒐羅之具,只作有司者濟私之欛柄,此則人才之鬱也。凡此四者,爲目不同,而均之爲積鬱之端,煩冤結轖,無由自達,而擧世如夢,憯莫之恤,其氣類之所感召,機緘之所激發,安得無今日之譴告乎?在今消弭之策,不必他求,惟察此四者之弊,而亟圖所以剗革之耳。雖然公議之所以恢張,民生之所以懷保,言路之所以開廣,人才之所以登崇,亦不越乎方寸中端本澄源之地。惟殿下乘此警惕之幾,益加對越之工,毋以驚動之餘,而或忽於講學,毋以過去之境,而或弛於寅畏,延接臣寮,酬應事爲之際,毋但以淵默矜莊爲務,而必思所以赫然奮發,洞然開拓,俾上下之情志,無至於鬱而未孚,民國之施措,無至於鬱而未宣,慨然以前哲王興衰撥亂之事業自任,則上天至仁,寧不底豫?回災爲祥,惟殿下一念之轉移耳。臣等伏覩昨日求言之敎,獨於論思諫爭之臣,當此非常之災,必須有非常之擧,然後庶可以祗承天意,俯感輿情,而詢咨之旨,限以言官,恐不免爲雍容循常之歸。臣等竊謂,誕降哀痛之音,洞開不諱之門,上自廊廟,下至草野,竝許有懷悉陳,博採翕受,措諸實事,以盡修省之道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言俱好,當體念,而尾陳尤好。令政院代撰求言之敎以進。

○癸亥十二月十四日辰時,上詣書香閣奉審,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徐有恂,判中樞判事gg判中樞府事g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原任提學李晩秀、金祖淳,直提學金近淳,原任直閣金勉柱,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逌西成門入就板位,仍敎曰,書香閣奉審時,時原任大臣入參。出榻敎上行四拜禮。宗善曰,今日書香閣奉審時,通禮不卽待令,以致左右史之替行,雖緣倉卒之未及,而揆以事面,極爲未安。當該通禮,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仍陞詣閣上奉審。命敎信進前敎曰,奉安位次,何以爲之乎?敎信曰,第一室主壁奉安,第二室、第三室,分東西奉安矣。上奉審訖。象奎曰,鑰匙待修掃後封下乎?上可之。宗善曰,展封後始有後四拜,而今則只行奉審,例無後四拜禮矣。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依前方一貼,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依前方一貼,惠慶宮進服人蔘粟米飮,依前方一貼,嘉順宮進服人蔘粟米飮依前方一貼,煎入。出榻敎上逌西成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十四日申時,上御恭默閤。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侵早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驚動之餘,今旣經宿,諸節一樣乎?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俄伏聞差備內,又有一場驚擾,下情震懍矣。果卽撲滅乎?上曰,趁卽撲滅,不至大段矣。龍輔曰,移御處所,皆値久曠之餘,又是深冬,必多疎冷之慮矣。上曰,不至疎冷矣。觀柱曰,今日雖幸卽時撲救,而驚慄卽深,此後禁火之節,各別嚴飭,然後可以弛慮矣。上曰,固當申加嚴飭,各別操心矣。仁政殿回祿之處,朝來所見,果何如耶?時秀曰,方火之時,只有遑急而已,今日入來時見之,則毁撤之瓦石,燒燼之材木,遍地散擲,姑未收拾,所見愁慘,尤無可言矣。龍輔曰,臣自藥房晩始歷見,則景色之悶切,無容盡達,而火熖所不及處,毁瓦剝棟,所見尤悶,各司直所,亦多毁撤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昨夜倉黃之中,莫知所爲,今日天明之後,驚懍之情,一倍如新,此乃莫重之法殿也,故益切懍惕,心無所措矣。予以薄德,無所知識,而遇此災異,此懷當如何?方今之時,予不得已當此不敢當之地,于今四載矣,其敢自謂仰答天心乎?生民倒懸,人心壞亂,世道無以底定,靜以思之,仰愧俯怍。今日已過半晷,而驚心未定,果緣何而致此災乎?小殿猶不可,況此法宮乎?庚戌以後,先朝禁火之令截嚴,故更無失火之患矣。一自庚申以來,小小火災,時時告警,俄亦有一場騷擾,如昨日之大災異,實是古今所罕。旣無一半分可稱之事,世道莫鎭,人心浮揚,向者社稷亦有火災,蓋此等事,皆由人心弛緩,紀綱解紐,不能小心,頻有如此之事,苟能人人小心,事事謹愼,則豈有是哉?昨日之火,始自上直內官處所,以外貌看之,似從內邊起,而實則隔壁之間,引房蘊火而發也。此非自內所用之室,自外點火而上直,故因緣致此,蓋紀綱解弛,全不謹愼,有此大失火。其不操心之人,斷當問罪,自刑曹査問,勘斷草記,可也。時秀曰,昨夜登對,旣承懇惻之敎,今又伏奉縷縷下敎,委曲惻怛,實不勝欽仰感歎矣。蓋災異之至,固不可指的爲某事之咎,某事之應,而自上修省之道,常以爲人事不合於天心云爾,則此爲弭災之要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凡事不知故不能,而不能故不合,豈敢曰我之所爲,必合於天心乎?實無近可之事。若自謂其能合於皇天之意,自信其不違於祖宗之心,則無是理矣。今春兩道失火,亦是無前之災,前月社庫回祿,亦切兢惶之懷,今又有此事,豈可謂偶然而已乎?雖莫知所爲,而於心則不敢一毫泛忽矣。蓋凡百事爲,有善可稱,然後國體可尊,國事可成,而乃反種種致此非常之災,自念何事致此咎徵,實不能自定矣。時秀曰,大抵遇災之時,驚動警惕,卽人情之所必然,而此事纔過,此心旋弛,亦人情之所易然也。昨今連承責躬之敎,懇惻切至,孰不欽仰感激?此實是轉災爲祥之機也。伏望常存是心,悠久無間,則災可消而治可成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懷之悶菀懍惕,不可形喩,此是先王法殿,事當卽爲改建,此心何可一時弛放乎?實莫省其所爲也。龍輔曰,下敎諄複懇惻,不勝感泣,臣方自引之不暇,豈敢仰陳勉戒之辭,而蓋聞孟子曰,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天心仁愛,降此災異者,無乃警發聖心,益勉聖德乎?古人以人君之遇災,譬諸子弟之見責於父母,蓋逢親之怒,唯當引咎自責,痛加警厲,以冀親心之解而已。殿下今遇此災,益盡恐懼修省之策,則殷之祥桑,宋之妖星,將見轉災爲祥,不遠而復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古之聖人,盛德至善,能使災反爲祥,而今予無所知無所能,豈敢望其轉移爲祥乎?宣政殿則處地密邇,屋瓦相連,而幸不延燒,至於仁政殿,雖云稍近,實則其間隔闊,而遽至於斯。蓋由人無勇力,且蔑知識,知其一而遺其二,故專力於宣政,而念不及於仁政。凡今之人,事皆類此,遇一事則只事混淆,全沒模稜,其可有成乎?以火發之地度之,則必無延及於仁政殿之理,若以救宣政殿之力,而救仁政殿,則豈有是哉?以此觀之,人無知識,故事無分別,且無才氣,故皆無勇力,此皆由於紀綱解弛,心不聳動而然耳。夫當倉卒之災,徒恃一步之遠,而全不用力,豈成說乎?方火之始發也,其時刻,的當上直房點火之時,雖云自房堗之內,蘊伏而發,其失則自外而致之,始見煙氣,聳動盡力,則豈不能趁卽撲滅耶?紀綱漸衰,人心解弛,實爲可痛。通明殿失火之後,先朝禁令截嚴,故人不敢弛心,十餘年無一事以過,而庚申以後,間間有一場騷擾,亶由於無所畏憚,全不小心之致也。春間兩道之火,亦是無前之災也。予以非時之人,當此不敢當之地,無一事半事之可稱,故人心不知畏懼,每事全不聳動,其善者旣無別,不善者亦無罰,如此亦無害,如彼亦無怯,人人事事,謎然混淆而已,此皆予之過也。至於今番事,厥咎何在?莫省所謂。其不謹愼之人,合有重罪,當出付刑曹,嚴治,可也。龍輔曰,其時守直者,烏可無罪乎?蓋仁政殿,本無房堗墻壁,只是交窓分閤,火熖纔接,霎時通燒,勢不可遏矣。時秀曰,丹靑之殿宇,且甚歲久,尤易引火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事勢則似然矣,譬如松明着油,果易着火矣。龍輔曰,仁政門失火,在於甲子,今年適爲周甲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已過冬至,實爲周甲矣。龍輔曰,然矣。其時仁政門亦卽重建,今此正殿重建,尤不容少緩,材木芟伐,此政其時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卽當留意矣。龍輔曰,卽今留意鳩材,然後待解氷可卽輸運,謹當爛商料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是何等重地,體弱之材,不可入用,今雖不如古,亦必有可合之材矣。龍輔曰,雖云不及於古昔,果不可用弱材,臣等俄亦已有料量者,此不可但於一處卜定,江原、忠淸、黃海諸道分定,隨所有鳩聚矣。上曰,卿等出去,與戶判爛熳商議,以爲經始之地,可也。龍輔曰,旣承下敎,當與有司諸臣商確爲之,而至於直所諸處瓦材毁撤處,當趁卽修葺,但今則土王用事之節,雖是俗忌,亦不可不顧,當使之勿用泥土,只以乾瓦,姑先蓋葺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雖不用土,姑爲蓋瓦,則猶可支數朔,依此爲之,好矣。龍輔曰,臣等未敢知還御之期當在何間,若至久御,則政院稍遠,勢多難便,當爲移設乎?大王大妃殿敎曰,遽當驚遑之事,且以避正殿之義,姑御于此,而非久當爲還次,各司處所,如有不可住接處,則自其處推移用之,好矣。上曰,御眞移安時,昨年不得陪往矣。今番還安時,則當隨詣至永肅門外祗迎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昨者大殿驚動旣多,且極勞心,今亦勞動多矣,明日望奉審,則閣臣爲之,好矣。龍輔曰,移奉於內閣時,則本以閣臣行奉審矣。下情之焦慮,萬萬難狀,明日亦當以進箋入來,一時賜對,以爲承候之地,是臣等所望也。上曰,臨時當有下敎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眞殿還安,當擇日行之,而輦轝不足,似難一時奉安,而分二次亦似未安,大本則當以輦轝奉之,而小本櫃子,則內侍擎捧,同時奉安,似好矣。龍輔曰,輦轝凡爲二坐,似可以一時奉安矣。義浩曰,弘化門開閉,依時御所例爲之,兵曹郞廳一人,別入直守門將一員,加定,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昨日慈殿減膳下敎中,未有日數定限,未承下敎之前,不敢自下擧行,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以予警懼之心,固難定日,而大殿之心,似必不安,大殿復膳日,同爲復膳,可也。義浩曰,宣傳官廳,最被撤毁,實難一時住接,亦難暫時修葺,姑以尙瑞院移設,而尙瑞院則與典設司,姑爲合設似好,何以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自內屋瓦毁撤處,所見愁痛,內侍當爲修葺,所入之瓦若不足,則當自外入用矣。至於泥土,則不可犯用,各司修理時,亦依此爲之,可也。義浩曰,修掃之役,只以兩營鄕軍擧行,則有多費時日之慮,以弘化、金虎兩門入直軍,各出五十名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今日書香閣奉審時,時原任大臣入參,文跡當爲書出乎?上曰,以榻敎書出,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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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朴宗薰。事變假注書鄭義明gg鄭義命g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陳慰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流氣散,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陳慰進箋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本院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減膳、避殿、撤樂事,命下矣。不得循例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李健秀爲訓鍊中軍。

○朴命燮啓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平安監司金文淳,慶尙監司南公轍,京畿監司徐榮輔,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啓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平安監司金文淳,慶尙監司南公轍,左水使李元植,京畿水使趙𡹘,全羅左水使李身敬,黃海水使任聖說,忠淸水使金守基,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江華留守韓用鐸,統制使李潤謙,黃海兵使徐有和,南兵使鄭忠達,全羅右水使吳載光,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啓曰,弘化門外排立軍解嚴,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崙壽,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官員等矣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本院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癸亥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自明日減膳五日,避殿、撤樂事,命下矣。不得開坐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本曹秋冬等褒貶時,禮賓寺主簿申益文,謂有身病,不爲參謁,事體未安,以本寺褒貶之不爲,雖不得等第,不可仍以置之,令吏曹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署、各陵殿園墓、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奉常寺、內醫院、典牲署、東西活人署、典醫監、惠民署、圖畫署官員等,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景慕宮、弘文館、春秋館、觀象監、承文院、司譯院、成均館、掌樂院、禮賓寺、東西氷庫、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都提調、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所屬各司官員等褒貶時,章陵令金東鎭,與判書臣尹光普,有應避之嫌,不得同爲磨勘,別啓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鍊以入,而曹所屬軍器寺官員等去春夏等褒貶,其時官員,已多遞易,依例蕩滌,訓鍊院、典設司官員等褒貶,因各其堂上及提調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刑曹言啓曰,今初八日本曹褒貶磨勘時,屬司典獄署官員等今秋冬等褒貶,參議臣尹文東,例與刑房承旨同爲磨勘,而該房承旨有故,不得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及屬司掌苑署、造紙署、瓦署官員,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合四度,磨勘以入,而屬司中繕工監、尙衣院、典涓司,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因各該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尙衣院今癸亥年春夏等褒貶,亦因該院提調有故,不得磨勘,其時官員有遷轉者,依近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奎章閣言啓曰,本閣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提學二員,直提學一員,直閣俱未差,不得擧行,外閣褒貶,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弘文館大提學意啓曰,今秋冬等本館褒貶,當爲等第磨勘,而以領館事不備,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中樞府事臣李秉模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無參坐之人,今癸亥秋冬等褒貶,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靑城尉沈能建,身病猝重,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宣惠廳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等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鰲恩君臣李敬一,時帶臺職,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等去壬戌年秋冬等,癸亥年春夏等褒貶,連因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曾已頉啓矣。其時官員,已多遷轉,無可考績,依近例,本府郞廳褒貶蕩滌,而戶曹所磨勘五部官員褒貶,一體蕩滌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禁松參軍及諸將官等,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李秉模在外,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禁衛營都提調意啓曰,今癸亥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而去壬戌秋冬等,癸亥春夏等褒貶,未得磨勘矣。從事官及諸將官,多有遞改,今不得磨勘,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依例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濬川司都提調意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癸亥年秋冬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曺錫中疏曰,伏以,融風爲沴,法殿告災,聖心警惕,綸言懇摯,轉災召祥之機,實於是在,憂愛祈祝,誠不勝微忱之耿耿。仍伏念,臣於向日,忝在夙夜之職,以賓對時擧條事,厚被堂箚之論斥,義難冒據,屢犯違傲,伏蒙聖慈曲賜體諒,特許遞免,俾遂自靖之義,臣方且惶且感,歷日靡措。不意昨者,又伏奉院銜特除之命,庚牌儼臨,僨誤之地,理難復叨,而適値禁中回祿之變,他不暇顧,蒼黃趨膺,已經再宿,而至若夤緣蹲據,實非私分所敢安。且日前憲臺之疏,繼堂箚而詆斥又加,至曰,院例膠守,看作金石,臺啓停拔,視若弁髦。噫,未承批則不得書入擧條,誠院例也。伊時儒臣,未嘗與臣有所往復,則堂箚中不捧見格等語,已非所料,而今此臺疏云云,更加一層,有若臣過守不當守之院例,而不顧公義者然,設使儒臣有所往復於臣,院例固不容不守,況初不往復之事,又豈有膠守與否之可論乎?此雖出於未詳事實之致,而莫嚴者臺論,莫重者廉防,則臣何敢以前疏之略暴一遞之已伸,而揚揚在職,不思所以自處也哉?間値齋日,呼籲路阻,又當百僚之陳慰,未敢言私,今始退伏私次,冒陳短章。伏乞聖明,亟令鐫遞臣職名,以垂終始體諒之恩,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許遞。

○持平金處巖疏曰,伏以,昨因正殿回祿之災,我殿下曁慈聖殿下,特下罪己之敎,其警懼哀痛之聖心,溢於十行,而繼而有減膳、避殿之命,凡今日大小臣僚之承此敎者,仰認聖人所以遇災修省之至意,孰不震惶感泣也哉?嗚呼,我殿下天姿明睿,聖德純粹,承祖宗艱大之基,膺臣民愛戴之情,一政一令,旣無闕遺之可言,而又況簾儀靚穆,女堯騰頌,聖躬焉保護之,聖學焉啓導之,其至誠苦心,可質神明,而環東八域,方且歡欣蹈舞,則是宜天心悅豫,禎祥畢臻矣。今此非常之災,又何爲而至哉?君德成就,責在經筵,而作撤無常,或不免寒曝歟,俊又濟蹌,萃于朝廷,而賢邪雜進,或不分薰蕕歟,法家拂士,噤其勁舌,而言路尙未廣開歟,賁園戔帛,徒紆虛禮,而儒賢竟難招延歟,奢僭踰制,風俗不古歟,懲討不嚴,紀綱將頹歟,百工靡惰,庶事叢脞歟,私意橫流,公道廢絶歟?凡此數者,有足以召災致異,況又民生困悴,莫今日若也。常賦之外,徵科多端,終歲勤力,不滿甁罌,而一朝輸官,其室則罄,如此而能仰事俯育,保有恒心,固已難矣,而糴弊溢目,軍籤薰心,隣族黃白之含冤,環顧列邑,在在同然。爲方岳字牧之任者,或漫於職守,或忽於撫綏,祗循例套,不思施爲,以爲捱過時日,可幸無大過,因循翫愒,便成習尙。於其間亦豈無奉公忘私者,而惟是形單勢弱,左右牽掣,亦不能信心做去,期底成效,則百弊因以日增,庶績隨以日敗,可哀者民,何所控訴?殿下深居九重之中,稼穡艱難,生民疾苦,非無左右之陳達,而至若遐鄕僻陬,蒼蒼海隅之民,其呼號於桁楊之下,宛轉於溝壑之中,愁憂冤苦之情,棲屑流徙之狀,竊恐殿下或無由一一照燭也。然則臣愚死罪,以爲今日之災,不可謂無其所召矣。始發於箕聖設敎之都,再熾於聖祖肇基之地,而至及於堂堂京師芾舃會同之所,嗚呼,何其荐酷也?豈可謂空中之火,自起自滅,不過是適然而已乎?昔先正臣李珥有言曰,明王誼辟,可以有爲,而政或不修,則天必示譴以警動之,暴棄之君,與天相忘,則反無災異,故無災之災,天下之至災也。今於聖明之世,有此非常之警,上天所以仁愛我殿下者至矣。宜殿下兢惕修省,不終日而下求助之敎也,其因亂爲治,轉災爲祥之機,顧不在玆乎?雖然減膳、避殿,修省之文也,講學進德,修省之實也。文固不可廢,實亦不可不懋。今殿下凡於經筵講討之工,賢邪辨別之道,言路之廣開,儒賢之招延,必以實心行之,以至於風俗之矯正,紀綱之振肅,百工之飭勵,公道之恢張,亦必以實心爲之,一皆以是心而推之於實政,遂至措斯民於如傷若保之盛,則有以慰祖宗陟降之靈,慈聖祈望之心,而景命維新,輿情洽然,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其將自今伊始矣。且念從前遇災之日,殿下所以修省者,恐不如今日之警惕祗畏,故仁愛之天,又復丁寧警告,乃至於此,可不懼歟?西北兩道,雖曰奠接,新經厄運,其焦爛者必未蘇,結構者必未完。伏乞聖上,特因今日之災,回軫前日之民,更垂溫諭,眎以懷綏,顧玆都下民人,亦加勞恤焉。臣於伊夜,見其悉出赴泉,奔遑繼汲,冒炎仰瀉,紛霏成雨,倘非斯民,其何能卽地撲滅,保無他憂乎?有民如此,國其庶矣,子來趨父,天彝不泯。更願殿下,實心實政,尤於斯民而篤焉。臣於言職,辭不獲命,際承求言之敎,敢效獻忠之忱,如使有塵露之補,卽副臣追先王報殿下之至願,臣雖伏妄言之誅,亦萬萬無恨矣。伏惟殿下,矜其愚恕其僭,而少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好矣。

○癸亥十二月十五日辰時,上詣書香閣。親行望焚香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朴崙壽,同副承旨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原任提學金祖淳、李晩秀,原任直閣金勉柱,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直提學金近淳,待敎李敎信,以次序立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至西成門外降輿。通禮導上入詣褥位,西向立,通禮啓請四拜,上四拜。通禮啓請平身,上平身,通禮導上升殿,上升殿,詣第一室香床前,三上香,次詣第二室香床前,三上香,次詣第三室香床前,三上香訖。還降詣褥位,通禮啓請四拜,上四拜,通禮啓請平身,上平身,通禮導上至西成門外。上仍乘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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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義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命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右副承旨朴崙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今此春帖子製述人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興裕、李基慶竝單付。

○洪義浩啓曰,春帖子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大提學李晩秀,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本監日課監印官二窠,本是治曆考校之任,故自古三曆官專管矣。戊午年,分其一窠,移屬命課學,以爲通融擧行,則名實混淆,事涉苟且,依舊還屬于三曆官,使之專心擧行,三曆官減額五窠,亦爲依前復額,何如?傳曰,姑爲置之。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而減膳相値,以後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王若曰,嗟,爾凡百有位,越我八方有衆,明聽予一人誥。藐予沖人,纘戎下武,夙夜祗懼,若涉大川,尙賴乾坤之垂騭,祖宗之降靈,卿士之夾輔,烝黎之願戴,將反叔世,逖致于雍熙。乃者治象未徯,災沴荐臻。在今訪落之翌載,史氏之書厥異者,不特二三策。咸興我家之豊沛也而火,平壤父師之肇敎也而火,社稷王者之冢土也,而應鍾之歌,咸池之舞,其器火,蔑以爲禮,及至于臘,昌德宮之仁政殿,以數百年嚮明出治之正衙,又不戒于火,一夕而蕩爲灰燼矣。夫匹夫焚其先人之室,禮且許三日哭,況於邦君乎?此其爲異也,豈尋常祲眚之比論云已?驚動我殿宮,奔奏我臣民,蓋歷日,而予之心惄焉不自定焉。予不敢知予沖人,有何獲戾于上下,火異之疊見,若是其耳提面命也。鄭人怠棄法律而火,今之法律,或不遵先王之舊歟?魯人奢侈過度而火,今之奢侈,或不體先王之訓歟?有育才之名,無收賢之實,則漢朝不哲之罰,此其占歟?時多弊政,衰陵日兆,則晉家象類之應,此其鑑歟?肆予沖人,永思艱某事某應,固劉向、董仲舒傅會之說,而大抵君人者,一國之主也。紀綱風俗之所由繫,政法用捨之所自出,其或典學不篤,莅事不勤,使百工恬嬉,庶績叢脞,則咎徵何所不有,亦何所不備?殷憂啓聖,多難興邦,古之建言也。故木不生庭則太戊未必賢,雉不鳴鼎則武丁未必宗。予曷敢不于天之儆予也,一念對越,昭事無忝,眷眷於悔往之衢,孜孜於不逮之路?日者之求言也,論思諫諍之臣,昌言以告予矣。此之丹款,實戢于懷,而予則曰猶未廣也。訪童問師,罔避淵澤,詢謀諮善,不擇芻蕘,用能光茂實於竹素,播徽聲於金石者,彼何人也?辟惟元首,股肱惟弼,庶民惟趾,一體相須,同德相求者,可恝予而棄予乎?況今予若臣若民,皆沾我先大王親賢樂利之澤,沒世不忘之思,人人有之,其忍不以先君之思,勗予寡人乎?其尙悉乃謨猷,輻湊公車,上而衮闕,下而窳政,毋諷毋譎,直陳無隱,以副予側席求助之意。言雖不中,予不爾罪。嗚呼,予沖人豈欺人哉?行都承旨徐瀅修製進。

○刑曹參議尹文東疏曰,伏以臣與本曹判書趙鎭寬爲親査,則在下者遞,卽法也。將臣職名,照例鐫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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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義命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命燮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璿源殿還安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璿源殿還安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領敦寧金祖淳,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刑曹判書趙鎭寬,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朴宗來牌不進,右承旨金宗善進。以沈象奎、閔命爀、李相璜、任希存、張錫胤、朴鍾淳爲分承旨,尹益烈、韓致應、申鳳朝爲分兵曹參議,鄭有淳爲監察,李英裕爲健元陵令,洪羲膺、李勉求、李泳夏爲分兵曹正郞,營建都監提調單李晩秀,郞廳二單趙厚鎭、金思羲。

○兵批,判書金達淳進,參判吳泰賢病,參議閔昌爀病,參知曺允遂入直,同副承旨朴命燮進。以李義弼爲都摠管,金勉柱、李勉兢、申大顯爲分副摠管,申永祿、鄭德昌爲五衛將,金魯甲、安㢞、白東衡爲分都摠都事,李光永爲訓鍊判官,上護軍徐鼎修,副護軍趙萬元、曺錫中、朴崙壽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金宗善,以戶曹言啓曰,宣政殿西行閣改建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十二月二十一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兼春秋車信用狀啓,臣今月初十日巳時量,敬奉聖諭,本月十四日辰時量,馳到忠淸道懷德縣外南面性潭里右贊成宋煥箕處,傳諭是白乎則,以爲,臣癃疾殘喘,近益懍綴,奄奄床褥,鬼事日迫,不意玆者,史官遠臨,傳宣聖諭,十行諄複,臣雖在神識昏昧中,自不禁感涕交頤,而益復惶隕,罔知攸措也。臣之虛縻職秩,今幾年矣。日夕悶蹙,靡敢少弛,豈不知瀝血陳懇,冀蒙鐫遞,而實無以抖擻精神,構出一疏,祗自泯默,以俟嚴譴而已。今於附奏,昏眩之極,草草數語,不成倫脊,以此精力,其何以强策趨承於敦命之下乎?臣不勝悚縮俟罪之至云是白乎等以,臣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兼春秋車信用狀啓,臣今月初十日巳時量,敬奉聖諭,本月十四日巳時量,馳到忠淸道懷德縣西面田民里前掌令宋穉圭處,傳諭是白乎則,以爲,臣遇寒添病,縮伏㱡㱡,千萬夢寐之外,史官臨宣召旨,反覆曉諭,不啻若慈父之敎幼子,臣伏讀感泣,罔知攸措。臣雖冥頑,秉彝猶存,如有所學,可以少效涓埃,則飾讓掠美,臣豈敢爲?臣之萬萬無似,國人之所共知,而每有招徠之擧,臣輒猥廁其間,臣心惶惑,實無涯極。顧臣妄庸,使無疾病,固已不敢冒昧膺命,況今積症陡劇,痔漏大添,頹頓床席,日夕呼死,尤豈有一分强策之勢哉?玆敢猥陳微衷,恭俟嚴誅云是白乎等以,臣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癸亥十二月十七日未時,上御恭默閤。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領敦寧、戶刑判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領敦寧金祖淳,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刑曹判書趙鎭寬,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移次多日,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白川郡守何爲罷黜耶?狀啓則以爲身病,而抑有何事端耶?龍輔曰,因病上來,而亦不無事端矣。上曰,何事耶?時秀曰,俄者略聞之,以停退事,官民相持,官所不許,民則强請,因喧譁於官庭,多所失體,故以爲見侮而上來云,實則不大段之事也。上曰,此豈成說乎?官庭喧聒,乃大失也。該郡守使卽還官,其喧聒之民,令本道査出,首倡者嚴治事,自廟堂行會,可也。龍輔曰,此是微事,至於上煩,極爲惶悚矣。蓋常時若能彈壓,則民豈敢若是乎?旣已上來之後,似難還官,而下敎至此,安敢不還乎?時秀曰,該民人果不可不嚴治矣。上曰,營建事,卿等爛商,從速經紀,可也。龍輔曰,臣等自外商議,戶判亦已有料量者,今旣登筵,使之稟定,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宣政殿西邊行閣,不可不速卽改建,自內無所障蔽,誠不成說矣。行閣則所費亦似不夥,以立春內擇日,自內所見處七八間,先建好矣。然則當設營建都監,堂郞皆以工、戶曹堂郞例兼,工匠等事,亦自本曹擧行,俾無他弊,可也。龍輔曰,此亦已有商議者矣。正殿事體重大,果宜設都監,而最可悶者,都監也,不緊之經費甚多。然此事自別,不可不設都監,而但不必多出堂郞。景慕宮、奎章閣、慈慶殿營建時,亦只以戶曹堂郞爲之,如是則其於做事,亦無紛挐之弊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法殿體重,不可無都監矣。晩秀曰,行閣果爲時急,旣承慈敎,當卽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立春前爲之也。事當不卜日,而亦不得不然,須以無大拘忌之日,從速爲之,可也。晩秀曰,土役則此月內不可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土役則歲後爲之,可也。始役後若値劇寒之日,則暫爲停役,歲時則至初三日停役,而切勿漫漶遲滯也。歲前則爲日不多,土役外結構蓋瓦,亦似難了,當務從神速無弊,着心擧行,可也。祖淳曰,昨奉下敎,自下問於日官,則立春內亦有可合之日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何日耶?祖淳曰,二十一日爲吉,時則宜用卯時云,雖與眞殿還安日相値,然始役則豎一柱亦足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修掃訖役後,以其日立柱,好矣。晩秀曰,仁政殿待來春卽爲營建事,奉承慈敎,而所入材木取用於外道事,向筵大臣已爲陳達矣。在前營建木物,每取用於海西之長山串,湖西之安眠島,而兩處未必有體大材木,關東、湖南封山及諸島木物有裕處,一體取用。只令臣曹員役工匠,下往取來,則擧行之際,難以及期,且不無濫斫擾民之慮,自備局知委各該道臣,定差員眼同斫取,領運上送,鐵物亦爲取用於海西,似爲便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所言好矣。自廟堂行會於道臣,以爲擧行,可也。莫重法殿,不善結構,不及古制,所見可笑,則豈成說乎?先得美材,然後可以善成,行閣之先建,亦是從速之意也。若於外道輸材,則必費數三月,就今所存中擇用,則必有可合者矣。初欲待歲後始役矣,亦難遲待,趁卽改建,好矣。晩秀曰,目今京中,無高柱鉅樑,而壯勇營儲置木物中擇取,則似必有可用者矣。上曰,以其材取用,可也。龍輔曰,正殿營建,待開春卽爲擧行事,旣承慈敎矣。政官牌招開政,營建都監堂郞,依例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賤臣承命出傳。晩秀曰,財力之不敷,最爲可悶,向者壯勇營錢木米出給儲置臣曹者,可以先爲推用,而若仍用,則有非當初出給之本意,自廟堂區劃,然後可無窘乏之弊,預此仰達矣。龍輔曰,財力事,果如戶判所奏,合有區劃,當商議決定矣。晩秀曰,旣設都監,事體自別,凡百事務,有難自臣曹獨爲擧行矣。龍輔曰,旣欲簡便除弊,則工曹亦似不緊,只於戶曹,差出堂郞,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都監堂郞,只以戶曹差出,可也。仍敎曰,右相何不入來乎?龍輔曰,再昨參班後,甚有痛勢矣,今到朝房而不得登筵矣。義浩曰,二十一日眞殿還安時,禮、《兵曹節目儀註》,當爲修入,而有未及稟定者矣。還安奉詣時,門路及出宮門路,何以爲之乎?上曰,還奉門路,以永肅門、萬寧門爲之,出宮門路,以賓陽門爲之,可也。義浩曰,分司差出及百官祗迎行禮節次,竝依昨年例擧行乎?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百官行禮,昨年則以萬安門外成班矣。今番則以端暉門外成班,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儀注節目,皆令今日內書入,可也。義浩曰,分司諸官,皆於今日政差出乎?上曰,唯。義浩曰,分承旨,則依近例使之臨時仕進乎?上可之。晩秀曰,向夜倉黃中,萬安門懸板,誤爲破傷,今當改刻以揭矣。上曰,唯。義浩曰,還安日,第一室奉詣時,當隨詣至正肅門外,第二室、第三室奉詣時,當爲祗迎,以此磨鍊乎?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有可以稟定者,各爲奏達,可也。祖淳曰,壯勇營儲置木物,在冶所及本營二處所存,當皆許取用乎?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看其材木,有可合於殿柱者,然後可趁歲後卽建矣。祖淳曰,可合於前面棟材者,似當有之矣。大王大好殿敎曰,正殿回祿後,爲日已多,而惕然愕然,予心靡措。當此災異之後,歲除不遠,正初賀儀,萬萬不當矣。予之本意,不欲以慶稱道矣。主上誠孝,群下情理,雖似然矣,予心則不然,而主上所請,懇惻切至,勞心甚多,故不忍重違聖孝,以陳賀爲定,而此亦出於黽勉不得已也。今則百爾思之,實非其時也。方在遇災修省之日,而乃有以慶稱道之事,則非但予心愧怍,其於事面,何如哉?今以停止爲定,下此傳敎矣。仍下諺敎曰,予未亡人,當此不敢當之地,于今四載,德無可稱,政無可紀,只有夙夜憂懼而已。至於豫大之事,尤豈予心之所安?向者賓啓後,引接諸臣,敷示縷縷,而仰感聖孝,俯循群請,不得已但以稱賀勉從,是亦非予本意。今於千萬夢想之外,有此正殿回祿之災,心神震越,至今靡定。苟究厥由,卽予德薄識蔑,弗克負荷之致,仰愧俯怍,寢食未甘。若於此事,厭然受之,則實非恐懼修省之意,明春陳賀,其令停止事,分付該曹。義浩讀奏訖。上曰,出去後飜譯以入,可也。時秀曰,來年異於他歲,群情所望,不止於陳賀,故筵達啓籲,多日蘄懇,竟以賀儀承命,故日企新年之來矣。千萬意外,法殿告災,慈心驚惕,今下此敎,敬天責躬之意,譪然辭表,足以聳八方之聽聞,消一時之災眚,臣不敢更有煩達矣。龍輔曰,臣等本來所請,果不止於賀儀,而慈聖謙抑之德,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予非謙抑也。予有何事可以闡揚光耀哉?丙申以後,予安能支保,而以先王懇惻之誠,依托以過矣。仍掩抑下敎曰,至於庚申,國勢孤危,必欲覩主上長成,國事底定,故悲傷之懷,猶屬第二矣。昔在甲寅,辭之旣懇,而請之愈懇,亦不可以婦人之見,踰越主上之意,故黽勉受之矣。到今追思,予乃尙存於十年之後,先王則不克享五旬,而予則以六十稱道,以此哀痛之情,尊號愈不可,賀儀亦不欲,而主上勞心懇勸,故不忍違其言,許其陳賀矣。今此災異,伊誰之過?國家之第一正殿,臨御受朝之所,而一朝致此,寔予之由也。予以不可當之人,當此不可爲之事,故災實如此矣。主上聞予此敎,懇惻勸止,而實不可從矣。主上誠孝敦篤,予或靜息,則慮其入寢,步履低緩,聲音微婉,或恐驚動,保護之誠,篤厚如是,可感可貴。帝王以孝治天下,孝道先立,然後百行乃備。大凡雖在素所不知之人,見一事可知其十,況予見主上,自三歲之時,孝誠甚盛,而乃於未長成之年,遽當哀痛之境,恐致傷損,悶慮自別,聖孝凡於可爲處,無所不用其極,悲痛之情,亦不著於外。每於靜處獨坐之時,乃有悲慼之容,予每見之,此懷難狀,何乃在沖年而遭此悲乎?今遇此災,亦極勞心,每省致災之由,故予又撫摩爲說,以爲,主上姑未做一事,而常多盛德,災則由予,須勿用慮云矣。今予此擧,亦爲苦挽,而以予爲宗國之意,當法殿失火之災,寧欲儼然受此慶禮乎?龍輔曰,以聖上懇惻之孝,輿民顒祝之情,賀儀猶云不足,而千萬意外,法殿回祿,連承懇惻之敎,竊不勝欽仰怵惕之私矣。今又伏奉此敎,專出於遇災修省,應天以實之意,臣不敢復事煩奏矣。上曰,下情抑鬱,而下敎如此,實爲悶迫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明歲卽惠慶宮七十之歲,甚爲稀貴,當各別稱慶,而以其哀痛之心,厭其稱道,當身心事,安得不然?感於聖孝,雖不能固辭,而近日則寢食靡甘以過矣。今遇此災,雖不當於當身之事,闕內有此災異,以何心受此禮云矣。時秀曰,向則以懇惻之聖孝,多日强請,而今則有異於其時。遇此意外之災,恐懼修省,祗畏天命,以賀儀猶爲豐亨,有此停止之敎,欽仰聖意,不勝感激,奉承,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過實在予矣。婦人命令,豈宜出閨闥之外哉?垂簾聽政,古禮卽然云,故不得已勉從,而以予薄德,只有垂簾之名而已,實無一事可紀。朝綱日頹,世道壞亂,先王已立之法令,亦不能修明,皆由予無所知識而然也。兩道之火,社庫之災,相繼告眚,驚懼轉深,不可謂偶然而已。況當法殿之災,豈可儼受飾喜之禮乎?主上懇勸,而予不能勉循矣。龍輔曰,伏奉聖敎,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下敎如此,奉承之外,無他道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惠慶宮賀儀,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惠慶宮意向,俄已傳之矣。龍輔曰,願承下敎,以爲奉行之地。上曰,當一體奉承矣。龍輔曰,旣承下敎,三殿宮陳賀,當一體停止矣。上可之。大王大妃殿敎曰,刑判進前。鎭寬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俄者査實草記,已見之矣。旣請嚴刑得情,嚴刑亦無不可,當細加盤問,而刑判似未詳其裏面矣。向有投石之事,此非一人可爲,必有同謀者,把守則上直內官爲之,上直者必無不知之理矣。上直內官,更更爲巡審,距投石處,不過一殿角之間,豈不聞知乎?投石爲三四處,決非一人可辦矣。其意蓋欲騷動闕內人心,且欲圖移御之擧也。英廟朝時,亦有如此事,故意其凶計,或出於此也。上直內官,則非三日仍番,乃日日替直云矣。卿不知事端,問諸捕將,可也。鎭寬曰,賊謀難測,變怪非常,謹當問於捕將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上直內官,則逐日替番云,非謂投石者必在其中,恐或有知情者,則可得端緖也。火起於上直內官房,而與內人入接處,只是隔壁,有遮陽障子之屬,蓋自引房之間鼠竇之中,伏火而發也,宣政之西則無妄閣,東則讌華堂,亦內人入接處,向者投石,亦在其近處,欲以動人心而圖移御也。從前無見捉之跡,故不得査問矣。今番事端雖殊,處地則相近,不可放心,故必欲査問耳。鎭寬曰,向者獄情嚴祕,臣未詳聞,當細叩於捕將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此出付之內官,則未可知其必有隱情,而至於軍士,則想是一人長番,似無不知幾微之理矣。鎭寬曰,軍士二名,而晝出夜直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火乃蘊伏而發者,自夕時已有爇生木之氣云矣。鎭寬曰,渠招則以爲,自內人入接處始起,而今則無內人入接者云,此亦推諉之說也。若非內人入接處,則渠當遲晩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內人今亦入接矣。鎭寬曰,火房之下,始有煙氣云,乃從上直房而起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非自房而起,乃自廳而起也。房堗則未及夕炊云矣。鎭寬曰,古語云千丈之棟,必因鼠穴而焚,此輩之招以爲,松葉引火,而若然則豈有煙生於堗之理哉?事係莫重,故至死抵賴,平問似難取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平問果難究覈矣。時秀曰,設使無隱情,不謹愼之罪,烏得免重刑乎?大王大妃殿敎曰,火從此起,果不謹愼矣。內人雖在隔壁,而不能相通,從差備內周帀,然後始到其處,處所各異矣。鎭寬曰,不先救火,而先救渠之物件云,其罪狀甚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矣。終無呼救之聲云矣。今此內官之中,未知必有其人,而捕將旣知投石之事,探知其本末,以爲盤問,好矣。火自內官房則分明矣。內人房之廳事,與上直房隔壁,而內人房則姑未夕炊矣。上曰,刑判就坐。鎭寬退伏。上敎義浩曰,《兵曹節目》,《禮曹儀注》,今日內促入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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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式暇。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分承旨朴鍾淳緣故出任希存緣故出。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金箕象。分承旨張錫胤緣故出閔命爀。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朴宗薰。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命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益烈、金箕象落點。

○以趙庭和、李墷、鄭觀綏爲分假注書。

○鄭義命奉命在外,代以朴長輿爲事變假注書。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三日大殿、大王大妃殿所下傳敎中,自明日爲始,減膳五日事,命bb下b矣。五日之限,至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復舊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總權逴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刑曹參議尹文東上疏,則以爲,臣與本曹判書趙鎭寬爲親査,則在下者遞卽法也,將臣職名,照例鐫改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依例許遞,何如?判付啓依允。

○領中樞府事李秉模疏曰,伏以法殿告災,宮城設扈,大小驚遑,心神飛越。臣聞報蒼黃,罔夜登途,馳到近京之地,伏聞聖體候萬安,各殿宮氣候一向康寧,下情欣幸,當復如何?臣旣進伏郊坰,密邇城闕,固當暫入都門,祗承起居,而情與病苦,末由轉進,徊徨旅店,還尋鄕路。臣情到此,誠亦慼矣。敢從縣道,仰請處分。伏乞聖明,憐臣窮蹙之蹤,察臣危苦之情,先削臣爵秩及兼帶諸任,仍令攸司,議其當被之律。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回祿之災,悚惕曷喩?日昨因道啓,知卿起身,意謂相見於睽違之餘,方切欣慰,際見來章,不覺失圖。以卿體國之誠,何不思簉朝納誨,以助予恐懼修省之道,半途回轅,浼浼若是?深庸慨歎。卿之去就,向有所言及於筵席者,想必聞之。棲屑已久,歲色且暮,卿於此時,獨無戀闕之忱乎?望須體此至意,從速還第。仍傳于洪義浩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癸亥十二月十八日未時,上御恭默閤。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侍讀官權晙,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著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此是慈殿差備近處也。便同接寓,故多日不得開講筵矣。仍開卷命讀之。晙讀自秋八月,止以棺斂。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吳中書,止漢中。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魏主,止經意也。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叡不聽,止眞之子也。上曰,文義陳之。晙曰,孫權不過是僭竊之主,而觀其聞過刻責,遍問諸臣,以時事損益,則此其奮發淬勵之志,猶可爲三分鼎峙之業也。夫過之爲言,過於中之謂也。自非生知之聖,何能無過?過而改之,改而不已,則終至於無過之地,而是亦聖人也。殿下嗣服以後,凡於政令施措,必也動詢群下而裁決之,或有遺失,咎在群下,實無衮闕之可言,而但未敢知燕閒幽獨之時,不覩不聞之中,聖工或有所間斷,聖志或不能堅定歟?夫人主處崇高之位,凡其器用服玩之物,狗馬聲色之娛,宮室苑囿之樂,可以移心者,固非一端矣。以我殿下篤志力學,固仰萬萬無此慮,而凡於一念之微,必推移反省於天理人欲之際,苟有天理之未純處則擴充之,苟有人欲之未淨處則痛祛之,則非但目下消弭之道,其所補益於聖工,豈有加於此哉?就以講筵言之,遇災之後,數日停掇,震惕之餘,勢非得已,而臣等猶不能無紆菀之忱矣。今日之特命進接,實爲欽仰,而第伏念,近日講筵,自上先以一二處發問,而登筵諸臣,亦不過拈出略干文義,草草敷陳而退,如是而其何足開廣聖智,裨益聖學乎?從今以往,凡有疑難處,自上發問之餘,亦許諸臣之仰質,以賜可否,又使互相問難,反復論辨,試垂聽而裁擇焉,則其於開發之工,豈曰少補云哉?伏願澄省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仍敎曰,下番陳之。知濂曰,上番所陳文義甚好,臣無容更陳,而蔣濟之言曰,左右便辟取容,或能工之,則有所割制云者,極言小人之情態也。人君苟無公聽竝觀之明,則此等邪諂之類,易爲乘間而進。魏徵之言曰,天下之人,各以其術進於君前,而欲榮其身,彼小人者或衒其奇技,而以聲色服玩之屬,移君心而惑君聽,則正人日遠,而奸諂不離於左右矣。魏主之昏庸,固無可言,而明君哲辟,亦或不免有此弊,可不懼哉?今當遇災修省之時,臣抑有所陳焉。求言將以措諸實用也。下之進言也,張皇時弊,若將娓娓可聽,而至於當世之忌諱,事務之切急,初不槪及,則雖日上萬言,無補於實用矣。今也色無訑訑,聽亦恢恢,翕受竝容,若無違拂,而夷考其實,未見採施,則亦不免應文而止耳。在昔皇朝永樂中,奉天等三殿落成,未幾而災,成皇詔求直言,輔臣楊榮,侍講李時勉等條陳十餘事,言多切直。帝以爲敬天故求言,而何可不從?亟命施行,當時史官特書曰上從之,從之爲言,卽紀施行之實蹟也,此政今日所可取法也。今我殿下下惻怛之敎,開不諱之門,公車之章,庶幾日至矣。其中亦豈無忠讜切實,上可以裨補風敎,下可以矯革弊習,有可一二採用者哉?然而只賜優批,竟無施行,則求之以誠心,而應之以文具,豈非可惜之甚乎?大小章奏之來,有言及聖躬之學問德業者,必體認於身心,而益懋日躋之工,有事關政令注措及民國利害者,必詢諸廟堂,責之有司,使之極意講究,逐一覆啓,今日捄一弊,明日措一事,行之以强健,持之以悠久,則臣前日聯箚所陳四弊之壅鬱,亦將次第矯改,而自歸於疎而達之矣。伏願澄省焉。上曰,所陳誠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上下番因文義陳戒,誠好矣。以孫權手詔觀之,則深自刻責,使之極言,上下之間,情志流通,可謂善矣,而乃若自比於齊桓之君臣,則其志卑且陋矣。今當求言之時,其上下情志之流通,則以此當勉,而至於自期,則必法堯、舜,昌言必拜,嘉言罔伏,則豈不盛哉?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上下番已悉陳,臣無容更達,而孫權所謂諸君有嫌難云云者,適中人臣諱言之病矣。夫人臣亦豈無願忠盡言之心,而或慮其犯於忌諱,或顧其拂於上意,逡巡囁嚅,不敢盡言者,其病專在於嫌難二字矣。今當求言之會,洞開不諱之門,而俾無嫌難之心,則昌言嘉謨,可以日至於前矣。上曰,蔣濟何不痛言劉放、孫資之罪,以放逐之,而只以早以經意爲言,何也?晙曰,早以經意云者,語若婉微,而意實深切也。知濂曰,言甚切實,而亦不斥名聲討者,似是諷諫也。上曰,徐衆之言,何如?晙曰,徐衆之言是矣。上曰,顧雍之問,呂臺所欲道者,欲付生道耶?知濂曰,顧雍不念舊怨,而問其所欲道者,乃所以以長者稱也。晙曰,此雖出以德報怨之意,而亦有遜於疾惡之義,則猶欠長者事也。上曰,孫禮比曹爽,何如?晙曰,曹叡嫌爽之才弱,而以禮佐之,則禮似勝於爽矣。上曰,孫禮爲爽長史,畢竟如何?知濂曰,爽之所爲,禮多諫止而爽不從,畢竟黜之矣。上曰,綱曰蔣琬出屯漢中,此與丞相亮率諸軍,出屯漢中,以圖中原之義同,而亦朱夫子許與之意耶?晙曰,此果許與之筆也。上曰,參贊官已有所陳,而孫權何必自比於齊桓耶?晙曰,權不過一時僭主,其平日只慕桓、管之功,而不知有堯、舜之道,故其所自比,必稱齊桓也。上曰,別無文義之可以發問矣。仍掩卷。晙曰,臣於日昨,隨參聯箚,猥陳四條之弊,而第於四條中民弊爲急,倉卒之際,未及索言,旣借方寸之地,玆敢悉陳焉。《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蓋國之爲國,徒以有民,則其所以固結民心,維持國勢者,當復如何?臣於前年按廉嶠南也,遍行閭里,略探隱瘼,而若其最切骨最難支者,惟軍與糴是已。就以軍弊言之,軍額不加於前,生齒莫盛於今,則以此塡彼,宜無所不足,而奸竇不一,巧避居多。假令千室之邑,班戶、驛戶與吏奴、保人,校院募屬,殆居其半,就其半千之中,而富戶之行賂圖免,又居其半,則其爲應役者,僅可數百,而直是無所控訴之最窮民也。架窨之屋,不蔽風雨,入其室審其所有,亦不過土鼎、木匙,數介無儲之甁而已,以若生理,應役偏重,有一夫而兼數人之役,一家而出五六丁之布,役之重者,殆近七八兩,歇亦不下於四五兩,每戶所徵,洽過數十餘兩。又以糴政言之,還穀法意,專以爲民,而近年以來,國家經用,每患不足,其所斂散,專爲取耗,故於其法分之外,例有加分。除非守法謹畏之人,列邑又或藉其名而擅分,官吏從而舞弄,侵欺百端,至於營閫之還,逐邑盡分,每年長耗分還之數,若是其多,故其勢不得不强其所不願,而勒及於民,則圖免之弊,一如軍政,而畢竟受還,都歸於應軍役之民也。一夫所受,多處或過數十石,小亦不下於十餘石,終歲力作,得其十包者,號爲上農,而責之以數十石之輸官,竝與身布而一時督納,鞭扑之苦,推剝之慘,勢所不免,流亡相繼,逋負無徵,則侵及其族,族又不堪,從以遷徙,則又侵其隣。一人逋亡,十家不保,愁怨之氣,上干天和,如是而何責其親上死長之義也?況我殿下深居九重,民情之若是切急,何由盡燭乎?往在先朝,洞悉此弊,屢勤飭敎,爲守令者,亦自淬勵,莫或犯科。挽近以來,法綱漸弛,毒虐之政,難保必無,興言及此,寧不痛心?凡今之人,非不深知其弊,而莫肯爲言者,誠以爲旣無矯捄之策,則又何必紛然說弊?視若越瘠,初無講究底意。今有借人之屋子,而看護典守者,若其苫蓋脫落,窓壁頹破,則必告其主人,以爲修葺堅完之計,而乃曰吾無可葺之勢,何以告爲,因仍愉惰,不少顧見,則是亦終至於頹壓而後已,其可乎哉?矧今災異非常,跡其所召,未必不由於此等之弊。昔我孝廟敎筵臣,若曰人君遇災,若但恐懼,而不作一事,如被長者之呵責,畏怖退縮而已,則亦何益之有?大哉王言。今當修省之日,應之以實者,宜莫先於就此二者之弊,而講其矯捄之方,以臣膚淺之見,雖不敢容易議到,而殿下苟有意焉,廟堂之上,亦豈無講究釐革之策,而近日公車,凡有捄弊之說,可合採用者,亦望裁擇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出擧條敎信曰,臣於日前御製內入時,進御日字,旣是擇定之日,故果於伊日進獻,而但有一二字未及稟定者,間未登筵,不得稟定,只得正書以入矣。至於君德篇法祖章,非蕩其法度也之也字,以上文非壞其紀綱之句推之,似無也字,必是謄寫之誤也。上曰,此是引用古文,而不當用也字也。敎信曰,旣粧冊之後,一字塗改,前亦有例,而至若添刪處,排比字行,則無變動之道,故此雖未及稟定,而不得不刪却也字而正書矣。又於臣道篇,爲臣難三字,卽論語爲臣不易之文,而此則引據經書本文,亦以不易二字釐定矣。上曰,未稟定者,又是何字也?敎信曰,視民如傷說,以民從之之以字,似是而字,而未敢知的爲何字也。此外亦有數處如是者矣。上曰,此是而字也。正書件當下,就其中從文理竝釐正以入,而釐正後割付件,亦同爲內入,可也。敎信曰,日前璿源殿移奉時,養志堂,有欌一坐奉安者,掖隷奉來內閣,而臣等其時陪進永肅門內,故未得照數祗受,翌日始點檢,則欌中所奉櫃子,大小合爲十坐,而裏面則不敢開緘,只以外面,照數奉安以置矣。二十一日,還爲奉安於養志堂,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二十一日出宮內門路,昨以賓陽門稟定矣。出宮後當由建陽門前路,或由靑陽門前路,間未及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由建陽門則當由肅章門乎?義浩曰,由肅章門,從內閣南墻外,至永肅門,而此爲正路,而從靑陽門由宜春門,爲捷路矣。上曰,暎花堂前路,不至狹窄,而在前亦有靑陽門作路之例乎?義浩曰,前亦有靑陽門作路之例矣。上曰,然則以靑陽門爲之,可也。義浩曰,仁政殿失火後,以出番禁軍五十名,守直巡視,而今則仁政門、光範門,依舊下鑰,則本番軍外,別爲守直,亦無義,置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失火時,政院日記庫,亦爲撤瓦,以土役之未始,只覆乾瓦,易有雨水滲漏之患矣。軍門油芚,不敢自下擅入,而姑爲分付蓋置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敎曰,慈殿處所至近,而不多日還御,其間召對當爲之,而還御後當爲進講,進講待下敎來會事,分付內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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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式暇。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朴鍾淳任希存張錫胤。閔命爀緣故出。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命燮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營建堂上李晩秀,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朴命燮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命燮曰,只推。

○朴命燮啓曰,明日次對,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祥原郡守盧重,以謗由任政爲目,果川縣監金時中,以容或招謗爲目,木川縣監李彦五,以柔善太過,振刷宜勉爲目,輸城察訪金之翰,以馬宜調馴爲目,則俱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柒谷府使李民秀,以細失不問爲目,龜城府使李翼鉉,以猾吏宜戢,新到姑略爲目,則俱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五道道臣,推考警責,五邑守令,一驛察訪,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吏曹言啓曰,因右議政金觀柱筵奏,守令之再入下考及繡貶一入以上人,抄錄於不治案,而或因體例間事,或因眚災居下者,勿論,考出貶題及繡啓,犯贓汚最重者,限十年禁錮,其餘細少干犯,竝當入於不治案,而凡入不治案者,限五年勿擬外任,殿最無下考者,及雖有下考,而只以寒閥之殘蔭冷武塞責者,該道臣摘發論勘,以越俸十等,定式施行矣。今番殿最居下守令中,平海郡守李濟遠,稷山縣監李運復,松禾縣監李奎南之題目,雖有疵貶,俱無干犯贓汚之事,亦無殘蔭泠武之可以指的者,守令錄案,道臣越俸,竝姑勿論,康津縣監李安默,以貨賄貪饕爲題,則不可以循例下考置之,依定式令該府,稟處,京畿監司徐榮輔,慶尙前監司南公轍,咸鏡監司李翊模,平安監司金文淳,守令殿最,無一下考,竝依定式越俸十等,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吏曹言啓曰,加平郡守柳秉均,以六年窠守令,三次居中,而中間一中,雖因赦令蕩滌,其不治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柳鎭曄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任興龜,訓鍊院正柳相斗,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白海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崔慶麟病勢向差,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西所衛將崔慶麟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慶尙監司金羲淳疏曰,伏以回祿告警,聖情憂畏,荐下責躬之敎,備盡應天之實,轉災爲祥,其機在玆,臣民顒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之本末,卽我聖明之所鑑燭也。姿性凡愚庸淺,文質無當,尺寸靡長,而謬蒙兩朝不世之恩造,通籍十有五年,由下僚而躋卿月,節次之陞,輒先倫儕,兜躐之濫,殆遍華膴,隆眷虛紆,稱報無計,中自檢省,忸怩汗發。迺者嶺臬新命,遽出不意,臣誠惶隕震駴,莫曉所以。崧高之詩曰,維申及甫,維周之翰,四國于蕃,四方于宣。周之盛世,屛衛之臣誠多矣。良翰之稱,惟申伯、甫侯當之,豈非之二人也蔚然爲當世之冠哉?今之人雖不若周之盛,盈廷才俊,未必無可堪者,而若臣則鹿鹿魚魚,器不適用,望不服衆,威重不足以壓一路,謨慮不足以綏萬民,顧安敢徒藉寵靈,妄竊蕃宣之重,以貽申、甫之羞哉?況玆嶺嶠以南,我東之鄒魯也。鴻碩之攸廬,忠義之所萃,遺風餘韻,猶有存者,而淳俗漸渝,叢瘼滋長,得人則易以靖鎭之,失人則難以安撫之,其任之重且艱如是,是尙可以輕授之非其人者乎?噫,桑梓晝錦,古今之所榮也,專城板輿,人子之至願也。臣是安東之貫,先祖之邱壠相望,同人之閭井交錯,往者銜命之行,卒卒未暇歷視,今若以高牙華纛,會宗族而展塋域,則松楸增輝,里巷聳觀,榮莫大矣。臣有偏母,年近七耋,疾病侵尋,陳懇便養,寤寐在心,今若以雄藩腆俸,得效反哺,則甘瀡有餘,藥餌從心,願且足矣。含榮戴恩,樂赴如歸,卽人情之所固然,而負乘招郵,僨誤多懼,縱臣身之不足恤,奈如聖政之貽累何哉?矧玆遇災修省之日,政宜揀厥良而重委寄焉,以答天心,而臣若不自揆度,冒沒承當,又豈不萬萬懍惕之甚者乎?伏乞聖慈,察臣才之不堪重寄,諒臣懇之實出衷曲,特許遞解,回授賢彦,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癸亥十二月十九日申時,上御恭默閤。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營建堂上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營建都監堂上李晩秀,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日氣晩後猶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向承入侍之命,而適有狗馬之疾,不得登筵矣。伏覩慈敎下者,有陳賀停止之命,下情抑鬱,固無可言,而我慈聖修省之意曁我聖上順志之孝,足以聳八方而垂萬世,竊不勝欽仰感激之至矣。上曰,下情抑鬱,而慈衷專出於修省之意,不得不承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眞殿還奉,以二十一日爲定矣。移安處所,旣非常時所奉之室,故主上不能一時弛心,予意亦欲從速還安,故以此日爲定矣。更思之,處地太近,而日字太速,且今移奉處所,旣極精潔,向者擇日,二十七日亦吉云,今欲以此日還安矣。時秀曰,一日之於七日,不甚相遠,以此日還奉,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七日亦是本來擇日耳。上曰,然則禮曹草記批答,當改書出矣。時秀曰,當令更爲草記乎?上曰,以二十七日爲之,改書出,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戶判進前。晩秀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行閣旣令先建矣。材木果合用否?晩秀曰,行閣之材,果有合用者,可以及期改建矣。上曰,所存材木中,亦有可用於正殿者耶?晩秀曰,可合殿材者亦有之,而但無高柱大樑之材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材木固必多入用於法殿者,而有棟材然後可以始建,果有棟材否,下詢之意如是耳。晩秀曰,可作殿柱者則無之,臣未及躬審,而郞廳見之,諸議如是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雖三四介,如有可用者則好矣。詳審爲之,而從速始役,可也。晩秀曰,向承行閣先建之敎,行閣則無慮,而正殿同時始役之敎,未及奉承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正殿亦欲同時始役矣。歲後更始,則又當擇日,期日漸退,是爲可悶,正殿立柱,則二十七日爲始,可也。然則歲除只隔二日,止立柱而歲後更始時,不必擇日矣。行閣亦於七日同爲始役,好矣。如有可作殿柱之材,則及期始建,似不難矣。立春之後,雖係來年,而必欲於此月內爲之者,蓋出於不踰年而還卽改建之意也。晩秀曰,今日當看審商量,明日次對,當爲進奏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必欲不踰是年,不踰是月,故姑先立柱始役,而至於歲後,更不擇日,仍卽營作也。晩秀曰,行閣則可以陸續興建,而至於法殿,待木物輸來後,始可建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棟材爲難,而若有可合者,則今朔內仍卽還建之意也。時秀曰,今雖立柱始役,而隨後若得好材,勝於旣立之柱,則以此換彼,亦似無妨矣。晩秀曰,若然則雖少涉不足者,姑先立柱,而從後換建,似爲便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明日次對,詳奏,可也。此專出於不踰年卽建之意也。仍敎曰,修掃已訖耶?晩秀曰,今則已畢矣。龍輔曰,明日次對,當來會于賓廳乎,當來待于此邊乎?上曰,來會于此處,可也。仍命諸臣先退,時秀等退出。上敎義浩曰,還安時陪從史官,以別兼三人陪進,而隨駕則別兼一人與兼春秋一人爲之,可也。義浩曰,再昨恭默閤入侍筵說,該注書修正持入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入之,可也。賤臣奉進筵本。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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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朴鍾淳任希存張錫胤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楊州牧使吳毅常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義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鄭元容爲假注書。

○徐瀅修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勉柱牌不進,參議朴宗來牌不進,右副承旨金箕象進,以申絢爲副修撰,尹光顔爲刑曹參議,李文會爲分兵曹參議,金達淳爲知義禁,申錫耉、具毅和爲監察,弘文正字單李敎信,兼奎章閣待敎單李敎信。

○兵批,判書金達淳病,參判吳泰賢病,參議閔昌爀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行左承旨洪義浩進,副護軍尹文東,副司正朴長輿竝單付。

○洪義浩啓曰,未下直守令催促下送事,命下矣。懷德縣監權瑞應,諫院則旣已署經,而憲府當爲署經,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懷德縣監權瑞應,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無以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吏曹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瀅修曰,只推。

○以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金箕象,以禮曹言啓曰,來甲子年正朝望闕禮習儀吉日,今十二月二十七日,推擇啓下矣。璿源殿還安相値,原單子中,二十六日,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通政李弘心呈狀內,矣身名字以晩運改名云,依例令藝文館給帖,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戶曹言啓曰,宣政殿西行閣改建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十二月二十七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營建都監言啓曰,仁政殿營建始役及定礎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始役今十二月二十七日卯時,定礎同日申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營建都監言啓曰,本都監應行事目,參考前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吏曹草記內,康津縣監李安默,不可以循例下考,置之,依定式令該府稟處事,允下矣。李安默以任出貨賄,怨由貪饕爲目,則其恣行不法,可以推知,發遣府羅將拿來嚴問,一一捧遲晩後,照法勘處,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年終放砲習放,今月二十五日,洗馬臺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目,驪州牧使嚴耆,加平郡守柳秉均,交河郡守鄭時養,大興郡守兪殷柱,新昌縣監朴孝德,恩津縣監尹致民,淸安縣監朴肇源,庇仁縣監孔述祖等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則常時旣不能檢飭,亦不能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疎忽,竝推考警責,罪各杖八十,竝只收贖公罪。啓,依允爲旀,嚴耆、柳秉均、鄭時養、兪殷柱、尹致民等段,功減一等,朴肇源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癸亥十二月二十日午時,上御恭默閤。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左參贊趙尙鎭,行刑曹判書趙鎭寬,行大護軍李書九、金思穆,水原留守曺允大,禮曹判書尹光普,行護軍李得濟,開城留守徐美修,大司諫李東稷,副校理李晦祥,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惟我聖上遇災警惕,凡所以側身修省之方,靡不用極,又因堂箚求言之請,特令大小臣工有懷畢陳,此實古聖王詢蕘察邇之盛節,瞻聆所及,孰不欽仰?如臣無似,猥忝承弼之列,識不足以裨益聖德,才不足以贊囊聖治,宜退不退,無一猷爲,惶愧恧蹙,若無所容,而乃若區區志願,則致吾君於堯、舜,躋斯民於雍熙而已。竊謂出治之本,莫尙於懋學,爲學之本,又莫尙於立志,臣伏讀日前所下御製君德篇,其目有九,而以懋學爲第一條,是殿下不待愚臣之言,業已知所本矣。然而學亦有許多等級,學而不以堯、舜爲期,是其所學,或不免苟且卑淺,終必至於半塗而廢。故善爲學者,必以立志爲本。程叔子之言曰,莫說道將第一等,讓與別人,却做第二等。何謂第一等,堯、舜,是也。程伯子對宋神宗,極論治道,神宗曰,堯、舜之事,朕何敢當?程子愀然曰,陛下此言,非宗社臣民之福,苟使兩程夫子,非大賢也則已。如其不然,殿下其可不以堯、舜自期,而卓然立志乎第一等之域乎?今當聖上求助之時,所當仰陳者,固不止此,而若論其大本,大要亦無出於兩程此言,惟殿下懋哉。上曰,所陳切實,當體念矣。出擧條龍輔曰,《中庸九經》,尊賢爲修身之次,蓋天下國家之本在身,而必又親師取友,以資講明,然後修身之道進而不疑於理故也。見今在旌招之列者,無非一代之宿望,士林之矜式,而徒守薖軸之志,未見羽儀之美,夫士生於世,幼而學之,將以壯而行之也。況今諸儒賢,俱以世家遺裔,講道林樊以其地則國家休戚之與共也,以其遇則先朝恩禮之所加也。顧其志豈必永矢岡陂,獨善其身,而第惟儒者出處,實關世道,其出也以禮,其處也以義,不欲以一時榮寵,屈其所守,竊伏見近年以來,凡有筵臣招徠之請,殿下未嘗不樂聞採施。必令喉司之臣,懇款敦諭,虛己尊賢之聖德,臣實欽仰,而若謂之盡待賢之禮則未也。古之聖王則不然,求之必以誠,延之必以禮,其未遇也,如渴之思飮,其旣遇也,如魚之有水,心志相照,契合昭瀜,功利普施,臣主俱榮。故有德未或不聞,有聞未或不致,皆由於在上之人之誠禮而已。方當遇災求助之時,汲汲先務,莫有過於招徠儒賢,勿循代撰之前規,特降如綍之恩言,務以必致爲期,仍又仰稟東朝,渙發慈諭,勉以大義,則彼蘊櫝待價之儒賢,亦豈無幡然之意哉?若或病不能觸冒登程,許令敷陳所抱,以言替身,則其於裨君德而咨治謨,實非小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卿言甚好。當依施,而亦當仰稟東朝,以爲必致之道矣。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方在沖年,聖德之盛,人未盡知。予於近日修省之時,在此見之,進御膳物,本非多品,雖踰數器,其可進者,不過數品。近又以遇災自損予則年旣高,所經亦多,而主上則以沖年,而克知修省之道當如是焉。此實可喜,主上無所裁決可否,今者之災,專由予無所知識,無一事可稱,不知所爲,有何補助於國家哉?但有聽政之名,三年于玆矣。紀綱已壞,先王治本漸衰,益覺哀痛心知其然,而又不知何事之失,而致此災乎?由予無德,所爲不合於天人之心而然耳,卿之所奏皆是矣。儒賢幡然,則豈不可喜?卿言如是,予亦欲敦召。然士之出處,必審其時,時不可爲,則豈肯徒來,可愧可愧。龍輔曰,近日入侍,連承縷縷懇惻之敎,不勝欽仰,古人云,無災時常如遇災之時,則不患不治,此政今日所當體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莫省攸爲,而心則不弛。今遇意外之災,明知其由於政令之不行,而予實不明,且病不能消弭。但其心則豈或少緩耶?龍輔曰,顧今悠悠萬事,莫有急於勤講學,而啓沃之責,專在玉署之臣,校理洪奭周,修撰金邁淳,前校理申絢,待敎李敎信,經術文藝,俱合久任於經席,時帶館職者,分付該曹,勿移他職,方在散銜者,後日政卽爲檢擬,參下則還付南床,使之專意於橫經論思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敎義浩曰,玉堂有闕耶?義浩曰,副校理一員,副修撰二員有闕矣。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義浩承書讀奏訖,長輿出頒。龍輔曰,臺閣者,人主之耳目也。補拾闕遺,糾正風俗,專委臺閣,故古例有城上所,兩司諸臺逐日仕進,內察宮省,外瞰都市,凡有臧否得失,隨卽論啓,自朝至暮,未嘗或闕,而挽近以來,此法寢廢,竝與備例謄傳之規,亦皆束閣,臺廳長鎖,未聞呵導之聲,寧不慨惜?大抵故紙諸啓,旣出臺閣之公議,則雖使爲臺閣者,鎭日詣臺,積誠陳籲,尙難望天心之孚格。況又無故呈病,有牌輒違,遂使臺垣一步,便作厭避之地,國家之置臺閣,豈亶然哉?苟使出入臺端之人,深念設置之意,責任之重,則不待多言,必當怵然警惕,思所以不負其職,以此申飭,先自詣臺之法,無至廢墜,俾之各自淬勵,有懷畢陳以責來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義浩曰,自政院申飭,使之逐日詣臺,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當此大災,尤合陳戒裨補矣,紀綱衰頹,民弊滋甚。此時身帶臺職,不思效職,但事違傲,極爲慨然矣。龍輔曰,有情勢者當有體諒,而此外諸臺果慨然矣。古語云,閤外有臺諫喝道之聲,則自上益加修飭,其見憚如此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亦知有情勢者不得已違牌,而無故者亦如是,極可怪也。龍輔曰,旣往之屢違,亦云非矣,況今遇災,豈可一向如是?自上盡待諫之道,自下盡諫君之職,則上下各得其宜,臺臣若聞此敎,則亦必不敢如前。若聞此而猶然,則不可責以常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向者堂箚,以義理隄防爲言矣。慶事亦各不同,兩殿疹候,太平以過,國有磐泰之固,此實無前之慶也。以導揚和氣之意,其中大有害於國家者外,使皆作無故之人,以致祥和矣。乃反以此召災,則未可知也。在罪諸人,若復起做事,則或有是理,而今則不然矣。旣停之啓,復爲發啓,有非導和之意矣。鄭昌順、柳協基與李祖源、沈基泰,其罪則同,而生者放逐,死者追律,追律卽生者之一律也。以事理言之,死者之罪名,宜若歇於生者,乃反加重,分數甚過,不必更發矣。死者亦不可不論其罪,而若與生者,同罪異律,則事不然矣。龍輔曰,慈敎不但出於導和,實合於權衡輕重,欽仰之至,但臺諫言議,每取高峻,自古已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不知則已,以予所知言之,死者宜歇而反重矣。如李在學、吳在文,削其職而物故矣,旣無職而又請追削,實不成體段矣。不顧體貌,但傳故紙者非矣。前者有誤,則後者可議,而今則不然,予旣屢言,而亦不動聽,是豈成說乎?人雖論斥,我旣無非,則十人咻之,百人非之,何足恤乎?觀柱曰,旣停還發,亦多其例,臺體不論人之生死,而但論罪之輕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罪則與生者同,而死者之追律,卽生者之一律,甚過矣。觀柱曰,死者實爲主張,李祖源、沈基泰,猶有首從之別矣。龍輔曰,此則似難遽停,自朝家付諸公議,似好矣。此後停連,在於臺論,有不敢言,而旣發之啓,一付之公議,乃待臺臣之道,實有光於聖德矣。觀柱曰,昨冬以導和之意,欲盡停諸啓,而罪有輕重。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予亦豈欲盡停乎?今則臺啓甚多,而其中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等之啓,尤不成啓體矣。觀柱曰,以旣死而漸停,則終有隄防蕩然之慮,非但臺論如是,公論皆然矣。龍輔曰,前銜疏禁令收還事,臣於前後筵席,略已陳達,而有國所重,莫有過於言路。故古之明王,非無疑丞御之箴警規諷,而猶慮夫言路之不廣,設諫諍之鼓,立誹謗之木,以來天下之言,當是時也。世無不可言之事,又無不可諫之人,視聰之明達,治象之雍熙,職此由也。世級浸降,此法雖難猝復,至若侍從前銜之臣,苟有所懷尤,何可自阻於君父之前乎?今因修省之會,求言之敎,至及於草野,此實轉災爲祥之一大機也。古人云人主兢畏之心,無災而常如遇災,則其國必治,此政今日所可體念者,臣謂雖非求言之時,侍從前銜之疏,特許勿禁,以廣言路,宜矣。上曰,所奏極當,前銜疏,自今勿禁,可也。出擧條龍輔曰,每當災歲,諸道還上,或有歲末停捧之例,今年兩南東北,雖幸免歉,若其霜雹受損之處,無異歉歲。至於畿甸及海西、湖西,被災最深,雖蒙朝家分等停退之惠,而民力尙多艱辛,當此歲除不遠,合有軫念之擧,諸道還上最難捧處,姑爲停捧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今此法殿營建之役,雖係不得已之擧,朱子奏箚所云上帝震怒,災異數出之時,不當興大役。以咈警告之意者,正是今日君臣上下所當服膺,臣等謹與度支之臣,爛漫商確,所可節略處,務爲節略,而至於材木分定之諸道,當寒役民之弊,尤爲切悶。如有奸鄕猾吏,憑藉國役,斫取之際,或至濫觴,曳運之時,致有騷擾,則豈可曰國有紀綱乎?亦自道臣、守令,難免重勘,以此意出擧條申飭各該道,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商量審察濫斫與民弊,預料申飭,可也。龍輔曰,當此歲換之時,守令曠官可悶,未下直守令竝催促,一兩日內辭朝,其中未署經人,申飭署經,諸道陳慰箋文差員上來守令,亦令隨所到,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高陽、金浦之間,有近年泥生之小嶼,名爲洪道坪,江之南,卽繕工、氷庫柴場,江之北,爲內司草場,而年前自壯營尺量,洪道坪屬之本營,則繕工貢人,以該監柴場泥生處,屢訴不已,壯營罷後,以奴婢貢給代條,自均廳移送內司矣。今秋監刈時,因疆界之互相侵奪,各衙門皆有論報,故分付戶曹,定計士摘奸,而見其圖形,則洪道坪之爲繕工柴場泥生處,斷然無疑,至於氷庫柴場之越二江見侵,尤爲不當,方欲筵稟釐正矣。今見內司所報,其地又爲移屬於淑善翁主房云,蓋繕工氷庫柴場,皆是朝家劃給者,則事體尤別,且繕工土地,則太半浦落,貢人輩上言陳瘼,願給代土者,積有年所,其在卹貢之道,宜有所軫念,與其强覓代土,毋寧推尋此見失之土地,且翁主房新設之初,尤不可與小民爭利。洪道坪則屬之繕工,以均廳所屬壯營屯土中相當者,更爲劃送內司,以充其代,何如?上曰,何必給代?直爲還屬繕工,可也。出擧條觀柱曰,今番災異,卽近古所無之變,而慈聖恐懼之衷,聖上修省之誠,可謂靡不用極,而至下責躬求助之敎,有足以感動天人,而實爲今日轉災爲祥之機,臣等實不勝欽仰感歎。然究其召災之所以然,則實由如臣無似,冒當匪據,久居不去之罪也。是故頃以卽賜斥退之意,前席陳懇,而未蒙體諒,退自循省,至今惶愧。然當此上下警惕之日,有不敢更事煩聒,故姑且置之勿論,而至於進言消災之方,顧臣謏聞瞢識,猝當大災,固不敢以某事某應,質言仰達,則其於聖上勤訪之意,初豈有一分對揚之益哉?尤不勝萬萬悚恧。第臣於遇災以後,屛伏私次,繞壁憂惕,靜究厥由,偶有彷彿一得之見,故玆敢仰陳矣。大抵人君出治之大經,莫先於仁政二字,是以聖王之爲治也。莫不以仁政爲急務,念念在玆,一息罔間,則敎成國家,化及天下,遂躋昭明雍熙之域,反是則終至於喪國而失天下。然則爲人君者,豈可一日而忽於仁政哉?竊伏念,我朝立國規模,專以仁政爲本,而列聖之持守積累,遂成家法者,昭著國史,無容更議,而雖以臣躬逢而目覩者言之,惟我英廟曁寧考,一心傳授,夙夜慥慥者,不出此仁政二字之外,而粵自庚申以後,殿下所以率由舊政,繼述罔愆者,亦不出此仁政二字之外。然則宜其天人感應,休祥鼎臻,而今乃橫遭無前之大災,是曷故焉?況伏念,此殿乃祖宗屢百年踐位行禮之所,而其名則仁政,今天之降災,不於他殿,而必於此殿,則此處政合因其名而思其實,恐不可視以一時偶然之災而忽之也。臣之淺見,無乃聖上,或於仁民之政,有所未盡分者,而致此警告耶?方今民生倒懸之苦,已至百尺竿頭,更無餘地,而特在上者不能躬親見聞,故無由詳知耳。臣於向來,以軍田糴三政之紊亂,爲今日民生冤鬱之最,數次仰奏矣。其中田政一款,固難率爾釐正,而至於軍糴兩政,其害尤甚。如不及今變通,而一任其淆亂,則恐不無畢竟難言之慮矣。臣之前後苦口而不知止者,實以此也。今欲因災異而修擧仁政,則其所至急而宜先者,無踰於軍糴兩弊,故敢此附陳,惟聖明深留意而毋忽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出擧條觀柱曰,自上遇災警惕,靡不用極,臣固欽仰,而所陳瞽說,以留念爲敎,留念亦有輕重,臣未敢知果加惕慮,悠久做去乎?人君政令,務實爲先,災異之後,已過五六日,警惕之意,比諸初日,分數,如何?遇災之時,自然警動,而此心易不能持久,此由無實,實則自然悠久無間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聖上未長成之時,恐有損於神氣,進講之姑停,亦爲調護之道,而主上之心,不能一毫放過,予則以是爲喜矣。觀柱曰,臣雖愚迷,豈不知聖心憂勞哉?然顔子亞聖,猶且三月不違仁,三月以後,不能無間斷。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非但三月,悠久用力,豈有月數日數乎?長時不能放心,聖躬猶未堅固之時,過用聖心,恐或有損,以是爲悶矣。年齡長成之後,始可以盡心於國事,而今以沖年,長時憧憧,水剌亦不能盡其味,規模克孚於英廟先王遺法遇災已多日,而愈久愈惕,予甚喜之矣。觀柱曰雖古之聖君,猶以始終如一爲難。故愼終惟始,著於經訓,臣敢以是仰勉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所奏好矣。聖姿如是,予喜而言之耳。觀柱曰,俄亦言仁民之政矣。民弊之中,糴政爲最,故英廟絲綸,每軫此弊,先朝繼述之政,靡不用極。當宁辭敎,屢發於外,而終不能捄活民之政,反爲病民之端,還上之漸多,實爲難醫之弊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果然矣。人人陳戒,每在於此,而主上深居九重,春秋未盛,何以盡燭弊源乎?予則年紀雖高,而乃一婦人也,亦何以知之?此則專爲有司之責矣。自予垂簾之初,已軫此弊,故領相亦陳此事,故相之勤勞國事,而遽爾作故,實可愴缺矣。如此弊端,有司之臣,講究良策,陳奏於上,則必無不從,不必但以弊端煩奏矣。龍輔曰,此實是廟堂之責矣。先朝洞悉此弊,每令講究,而經費不減,則實無奈矣。壯勇營撤罷時,以爲必當半減矣,亦不如始料。臣固愚迷,而雖使有才者當之,經費不減,則救弊無策,蓋盡分,爲弊之最甚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經費有何濫用耶?龍輔曰,非謂濫用而然也。經費自來甚多,耗穀本非自上可用者,惠廳儲置米,不可置之外方,常賑穀亦歸還上,還穀旣多取耗,亦多弊端滋長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姑未料量此等事,而從諫如流,講究好策,以請於上,則豈不許之耶?今則自上但當治心,至於做事,則有司之臣,皆是博學之士,又是宿趼,其於民瘼國政,宜無不知,須勿任置,勤心用力,從長奏達,則皆當從之矣。觀柱曰,救之亦無他道,蓋財者只有此數,而用之常過其數,財安不竭乎?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自上濫用而然耶?觀柱曰,非濫用也,用度自然浸廣矣。龍輔曰,藥房所捧羅蔘,已盡入用,自今當以江蔘入用矣。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晦日問安,當於二十八日爲之,正月初日次問安,則以初四日爲之,卽近例也,今亦依此爲之乎?上可之。龍輔等就坐,上曰,諸宰奏事。晩秀進前奏曰,昨日筵退,往見壯勇營兩處材木,則四五株有稍大者,而比諸明政殿柱,亦太小,正殿之柱,則非所可論,臣之淺見,則設有數箇僅可者,旣不可陸續興作,而只豎數柱,以過數月,則所見似甚如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意亦以爲如何矣?晩秀曰,旣承今年內始役之敎矣。正殿柱礎間,多虧破處,有不可仍用者,今先改礎,以爲始役之地,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當仍修耶,當改備耶?晩秀曰,基址則不可動着,當就其破傷者,改造以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二石合補,無乃不可耶?晩秀曰,柱礎始役,當以七日爲之矣。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柱礎爲第一,必善爲之也。壯營材木,必多入用於正殿者,工役之可預者,預爲斲治,待外道輸材後,卽速營建,好矣。晩秀曰,臣因營建事,有可仰達者矣。自前闕內役事,深嚴之地,不敢淹延時日,每以卽速完役爲主,非但工費之倍入,不過數年,輒有雨漏傾頹之患,不免續續修改,此專由於初不能堅固之致也。仁政門西月廊,卽數百年前所建,而至今如始建之時,東月廊,甲子後改建,而太半傾歪,古今人之做事疎密,可以想見矣。見今正殿營建,事體莫重,八方瞻仰之地,萬年無疆之基,不可專務速完,當以鞏固完實爲期,非但營建一事,方當聖上初元,隨事隨處,惟以氣象徐泰,規模宏遠,常加聖念,卽臣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所奏好矣。勿以欲速而或欠堅固也。事不可緩,而工不可忽矣。凡事當以長久爲主,況此何等重事,古之結構,外貌似無才幹,而實則堅固,今之所建,纔過十餘年,已爲類圮,甚可歎也。今則工役雖遲一日,以完久爲主,可也。晩秀曰,今番營建之役,前縣令丁遇泰,別看役差下,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退伏,東稷進前奏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東稷曰,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東稷曰,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東稷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東稷曰,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東稷曰,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煩。出擧條東稷曰,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上曰,不允。出擧條東稷曰,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東稷曰,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義浩曰,大司諫李東稷傳啓之際,誤讀一字,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義浩曰,大司諫李東稷傳啓之際,初旣換次,末又重讀,有損臺體,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稷曰,臣言議巽軟,情勢惶蹙,臺端一步,更無抗顔之望矣。適値賓對有命,義分是懼,他不暇顧,冒沒登筵,傳啓之際,做錯多端,或有一字誤讀之處,或有一啓疊讀之擧,致有承宣重推之請,此莫非臣昏謬生疎之致,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東稷曰,末端事,尤係公議,壬子疏卽渠之斷案,而至於四字凶言,乃是通天之罪也,追律之法,無則已矣。旣有其法,則不施於此,而更安用哉?大王大妃殿敎曰,謂以旣死而用一律,則與生者之罪名不同,俄者所敎,想必聞之矣。東稷曰,今日乃我聖上遇災求言後最初賓對也。大臣諸臣皆有所進言,俱承嘉納之敎,草野前銜,亦有應旨陳疏之敎,我殿下恢張言路之盛意,實不勝欽仰之至,殿下果能誠心採納,措諸實政,則唐、虞三代,庶幾挽回,豈不盛哉?古人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惟我英宗大王五十年建極之治,皆由於祛文務實,亦粵我先大王二十餘載治法政謨,亦由於至誠做得,誠者,眞實無妄之謂也,典學也敬天也勤民也。何莫非一實字用功耶?今殿下憂勤惕厲,若將有危亡之機,迫在朝夕,斯誠殷憂啓聖之會也。雖然徒有求言之名,而苟無採用之實,則雖公車交積,貫珠來湊,昌言嘉謨,日進於前,徒爲空談文具而止,亦何補於致治之道耶?顧今文弊漸滋,俗習虛僞,苟無一箇實字以矯捄之,則國事誠無着手之地矣。將何以貞百度而熙庶績耶?請以實心行實政,以爲今日消災之本焉。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東稷曰,愼恤刑獄,疏滌幽枉,聖王之當務也。前此該曹有審理之命,有司之臣,亦已擧行,臣未知諸道文案,皆經裁處,別無稽滯之患否?雖以今年條言之,一歲訟案,其將積成卷軸,其未得決者,亦必夥然矣。桁楊之下,安知無呼號之冤,而今番回祿之災,亦安知非幽鬱干和之致耶?況當錄囚之月,尤是當急之務,請另飭刑獄之臣,亟擧審理之政。上曰,所陳好矣。出擧條東稷曰,生民苦樂,係於守令,前此愼擇之命,非不屢矣,而令久則易致解弛。今當修省之時,都政所出守宰,尤不可不擇差,陞遷之人,必以聲績茂著者擧擬,初除之窠,亦以才具可堪者塡差,則庶可吏得其人,而民享其利,請申飭該曹,另擇守令,俾有實效焉。上曰,所陳亦好矣。出擧條東稷曰,新除授司憲府執義金孝秀時在忠淸道燕岐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出擧條義浩曰,當此遇災修省之日,兩司行公,諸臺當爲進參,而今日賓對,諫長一人外皆不入來,事甚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華留進前。允大進伏,上曰,向於領敦寧入侍,以萬年堤植木事,有所陳矣,卿如有所見,陳之可也。允大曰,萬年堤左右皆岸,比諸池水畜泄處,可謂高燥,可以培植種樹,而至於堤中水渟處,雖培土植木,勢不可生長,堤下則尤不可培築矣。今若審其形便,已植之木,移種他處,而還復起耕則似好,此非但臣意然也,諸議皆如是矣。上曰,依此爲之。仍敎曰,華寧殿香路,則何以爲之乎?允大曰,香路以西門爲之,永禧殿則西門之旁,又有夾門,享官出入,從夾門爲之,而華寧殿則無夾門,故事體苟艱。今亦依永禧殿例,另作夾門於西門之旁,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允大曰,永禧殿東門,在於御齋室近處,以爲御路,而華寧殿則無東門,故以正門東夾爲御路,如景慕宮之例矣。今於建西門時,亦依永禧殿例,作東門乎?上曰,依前以正門東挾,爲御路,可也。允大曰,本府將官以下褒貶,前皆具書題目,而外營罷後,以單書等第之意,狀聞擧行矣。平薪鎭則以其新還屬之,故未及定奪,今番殿最,遵舊例具書題目,而不可與本府異同,本鎭僉使外,其餘將校,依本府例,此後則只書等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普曰,明春稱慶陳賀,因慈敎停止,而正朝方物,乃是莫重貢獻也,依例封進之意,知委,何如?上曰,今番則停封,可也。出擧條義浩曰,禮曹判書尹光普奏事於玉堂,進前之後,有損筵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晦祥曰,懋學招賢之意,大臣已盡仰奏,臣不必贅陳,而招賢之道,只在至誠懇惻,期於召致,至於節財用之方,亦須先自宮中節省冗費,然後可以責官府之用矣。先自聖躬崇尙儉約,然後可以責群下之儉約,聖躬之儉約旣至,宮中之冗費旣省,而臣工之中,或有濫觴之弊,何難罪之乎?此其節省之本,在於宮中,臣不知宮中果無此等弊端乎?大王大妃殿敎曰,豈自上所用或有過度,而財物匱乏耶?宮中事,外人不知矣。每恐用度之或有過分處,常以節省爲主,而又或過省,則反不能支用,是以爲難。大抵節用之方,非因今番遇災而始然也,營建時亦必多靡費,故尤以爲悶矣。晦祥曰,臣亦豈以爲自上有冗費之用乎?但遇災修省之日,不可不別般節省,別般除減,如衛文公之大布大帛,唐玄宗之放出宮女,皆是也。今若自宮中備盡節約之政,則群工孰敢不率敎哉?宮中冗費之有無,外廷之臣,固不敢知,而但以外面觀之,太倉頒祿,每患不足,至於貸下,國無三年之蓄,猶不爲國,況無一年之蓄乎?以此推之,亦安知無宮中之冗費乎?此臣所以請自宮中節省者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古則宮女三千,而今則一殿內人,其數不多,自內所用,亦無過濫者,而一年所用,每患不敷。今則遇非常之災,當一倍加意,而雖於從前,每究省費之道,今已三四年,而未得其方矣。晦祥曰,俄以臺啓之更發,慈敎諄複,遇慶廣恩,導揚和氣之聖意,臣豈不仰認乎?但臺啓之停連,只當以公議參酌,必須當停而停,然後可厭於人心也。如其不可停而停,則目下承順之道,固爲至矣,其於隄防之盡壞,何哉?鄭昌順之罪,乃壬子疏事,而此疏中四字凶言,有關義理,實是千古小人也。其心專以戕害善類爲主,善類若殲盡,則國可以爲國乎?慈敎嚴切,前後屢降,而臺啓之尙不奉承,猶幸其國有人也,死生不可異看之敎,誠至當矣。然死者欲爲論罪,則追奪之外,更無他律,非欲與生者異律也。且遇慶停啓,事則好矣,而豈有數十啓一時竝停之擧乎?俄所陳節財用招賢才,猶可緩也。至於義理上事,則所係甚重,國無義理,則殿下將何以出治,臣等亦何所藉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死者之罪名,豈宜有加於生存者乎?罪則與生者同,而生者之放逐,非重典,則用一律於死者,豈不過乎?仍敎曰,都政何當爲之乎?龍輔曰,今日次對,吏兵判俱不入來,未得的知,而歲前當爲之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近年一不以當月爲之,今番則必以歲前爲之,可也。龍輔曰,當更爲申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則大提學已出,堂錄亦從速爲之,可也。上命諸臣先退。龍輔等退出。上敎義浩曰,二十七日出宮門路,以建陽門、肅章門爲之,可也。又敎義浩曰,明日召對,食前來待,可也。仍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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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分承旨朴鍾淳任希存。左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分承旨張錫胤閔命爀。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洪在敏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備忘記,鍾城府使趙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金箕象啓曰,今此皇曆,京畿監營二件,一件營上,一件勅使所經邑分上,黃海監營二件,一件營上,一件勅使所經邑分上,平安監營四件,一件營上,三件勅使所經邑分上,水原府、開城府、江華府、廣州府、江原監營、忠淸監營、全羅監營、慶尙監營、咸鏡監營,各一件營上事,自本院依例成有旨下送,京各司應爲頒賜二十三件,亦爲依前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移次以後,使之全數入直矣,爲念渠輩多日鎖直,又令半數替直,則渠輩不有下敎,任意出去,紀綱所在,焉敢若此?別軍職原入直外,一竝拿處。

○鄭元容有頉,代以洪在敏爲假注書。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掌令任厚常、李元八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以副修撰申絢,正字李敎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副修撰申絢,正字李敎信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徐瀅修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三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李晦祥以禁衛從事官,今日本營價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以禮曹言啓曰,駙馬揀擇捧單日字,近道則定限於今月二十日,而廣州府應參人有無單子及京畿各邑守令與境內元居流寓士夫家應參人有無單子,今已過限,無上送之事,殊涉稽忽,廣州留守金載瓚,京畿監司徐榮輔,竝推考,使之催促上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漢城府言啓曰,未婚男女都數,每年歲首書啓,成禮與否,趁歲末草記事,曾有定式矣。今春等未婚男女書啓後,過婚形止,各部修成冊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武臣堂上祿試射退行事草記蒙允矣。今十二月二十二日設行,而十一月試官行護軍李堯憲、朴基豊後朔仍用事,伏承下敎使之進去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慶尙前監司南公轍狀啓本道別試武士起送事,纔已啓下,而鐵箭入格義城閑良金應商,講入格善山閑良朴天應,擧沙入格泗川閑良崔啓鎭,今已齊到矣。在前嶺南別試武士,以其本道入格技藝,自臣曹有更試草記之例,今亦依此例,明日宣薦內禁衛取才時,同爲試取,講入格大丘閑良尹商烈,以其身病,未及上來,待其上來,更爲試取,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方山萬戶洪河一,黃拓坡權管黃希中,以三年窠邊將,兩次居中,其不職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坼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平安兵使申大偀啓本中水口萬戶全潤己,以盍却猾蹤,銅殊綈袍爲目,北兵使金燨啓本中阿吾地萬戶張宅默,以廉約宜勉爲目,全羅右水使吳載光啓本中木浦萬戶朴文曾,以宜勉松政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各該帥臣推考警責,水口萬戶全潤己,阿吾地萬戶張宅默,木浦萬戶朴文曾,竝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則以爲,喬桐、通津、豐德、注文、長峰等五邑鎭民,勢遑汲處,待春開賑,不容少緩,而穀物及時請得,然後可以爲設施之道,本道所在營賑穀四千石,特許劃給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歲畿甸沿海若而邑之慘被災荒,卽是朝家所已洞悉而憫恤者,今此五邑鎭設賑之啓,儘有商量,而四千石許劃之請,亦不過濫,依狀請施行,賙賑之法,必使精而不至於漏落,博而不至於濫觴,然後民無阻飢之患,公有惠鮮之效,更令道臣另飭守宰,抄飢則詳察村里,毋或虛實相蒙,分穀則另加簸揚,勿致麤劣混淆,使下土頷顑之民咸被朝家賙恤之實惠,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吳應常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癸亥十二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恭默閤。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李晦祥,檢討官宋知濂,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京中揀擇單子捧入之限,止於何日耶?義浩曰,京中捧單之限,止於今十五日,而近道中道遠道收單之限,則止於晦日矣。上曰,京中收單之限,亦以晦日爲限,未及捧單者,申飭京兆,斯速捧入,可也。上開卷命讀之。晦祥讀自二年,止悲夫。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二月,止重罪。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冬十月,止吳饑。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四年,止嗟嘆。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五年,止新野。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七年,止日食。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五月,止不暇焉。上曰,文義陳之。晦祥曰,孫盛稱曹叡有君人之量,叡則雖未必然,而大抵人君之所當勉者,尤在於量人君之量,與天地同其大,與江漢同其深,至於納諫之際,必恢翕受之量,然後讜言直論,可以得聞矣。蓋其有量故可以容物,容物故可以納諫,而無違拂之患矣。顧今遇災修省之時,誕發求言之敎,上自廟堂,下至草野,皆許盡言,設有狂瞽之說,不以罪之,十行綸綍,孰不欽仰,而第念,近日大僚三司之臣,所陳勉,亦多有合於採用者,自上聽施之道,先從此始,則可以有光於恰受之量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知濂曰,此云明帝惡其浮華,抑而不用。夫雖在草木之微,徒華而不實,則無所用也。況乎人而無實地,則何所取乎?今以漢代人物論之,則西京則重厚木訥,東京則激厲名節,而一轉而至于魏晉之俗,則變爲浮華,至如鄧颺、丁謐輩,就其浮華之中,尤無足謂也。若夫竹林七賢,王謝諸人,固多可用者,而崇尙虛無,專事淸談,不知禮法之爲何物,而以名敎爲笆籬,終使神州百年之陸沈者,職由於此也。昔漢文帝納張釋之之言,斥嗇夫之捷給,取長者之木訥,以致刑措之風,則其明驗實效,可以見矣。故孔子曰先進於禮樂野人也,後進於禮樂君子也。如用之則吾從先進,其尙質斥文之聖意,可以知矣。以此推之,自上用人之際,勿取才藻浮華之流,而必用重厚質實之人,則民俗日敦,而政化日淳矣。至於帝王之學問,則異於韋布,不可從事於詞藻華麗之末,而程子所謂涵養氣質,薰陶德性,爲帝王懋實之學,故程子之言亦曰,只取淹博詞華,則識字宮人,能文內侍,足以備顧問。由此觀之,帝王之學,不懋眞實之工,而一或留意於詞華,則雖日述萬言,無益於典學之工矣,伏願加勉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此時史蹟,別無可論者,而吳殷札勸權伐魏,當此之時,魏主新立,內亂方興,乘此敵釁,諸道竝進,則天下事未可知也。札之言,是矣。畢竟權不能用,坐失機會,可勝歎哉?蓋天下百千萬事,莫不有機會,試以今日言之,則顧此恐懼修省之時,卽是進德修業之一機會也。政事之振刷,學問之奮發,皆係於今日轉移之間,則益勵聖志,整肅百度,實爲轉災爲祥之大機會也。此等處如是推移看得,則大有益於體驗之工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孫權念公瑾而罪周胤者,果善處之政也。奏未畢,上曰,周胤於瑜,爲子耶?近淳曰,然矣。夫其初爵以侯將者,念公瑾故也。末乃廢徙廬陵者,爲公法故也。且不聽周護之襲其父爵者,亦可謂有知人之明也。旣知其人之性行危險,而授以膴官重權,則雖若念公瑾,而適足以禍之也。權之處此二者,深得君人之體,權不過一時僭竊之主,無足多稱,而以此事觀之,則善矣。然胤旣年少無功,則當初之爵以侯將者,非矣。徒念先故,授以濫爵,自陷重辜,至於廢徙,則此孫權之咎也。觀於此等處,而凡在人君用人之政,及夫全保世臣之道,亦有推移反隅者,人苟不賢,則雖世臣也故家也,爵之官之者,非愛之也,乃害之也。且其中或有犯罪,則亦不可以故家世臣,有所饒貸,當如孫權之於公瑾之子,可也。觀史之際,如是監法,則好矣。上曰,史斷極譽曹叡,叡果如是乎?晦祥曰,觀於史斷,亦非純譽也。上曰,孫盛之論,似是矣。晦祥曰,魏是僭竊之賊,則在後世觀之,其社稷之無衛,無足悲夫矣。知濂曰,此是魏史所著,故譽叡如此也。然叡非昏庸之主也。司馬懿之伐遼也,謀臣將相,皆請班師,而叡能獨斷,使懿終成其功,觀此一着,則叡亦多可稱矣。且孫盛所謂社稷無衛之論,其言是矣。叡不念宗子維城之基,以至社稷之傾覆,盛之論可謂明的矣。上曰,蔣琬,何如人也?晦祥曰,重厚人也。上曰,與諸葛亮,何如?知濂曰,比諸葛則遠矣,而琬爲諸葛所薦,初爲廣都長不理,先主咎諸葛亮曰,琬乃社稷臣也,非百里才也。其爲諸葛所推許,則其賢可知矣。上曰,綱曰曹爽寇漢,此與《資治通鑑》所謂諸葛亮入寇,爲對語耶?知濂曰,然矣。此是相反之筆法也。上曰,司馬光不與漢正統,何也?晦祥曰,光誠非矣。後人或以爲,光爲晉人後裔,故爲此回護之筆,而此亦未知的然矣。上曰,權納殷札之言,而進圖中原,則果能成乎?晦祥曰,此時曹叡新死,國中將亂,使諸葛若在,必出祈山之師矣。權則偏安一隅,初無爲漢討賊之心,故坐失可乘之機,而在渠失着,亦大矣。知濂曰,傾國出師,符堅所以見敗,則其成敗,未可預料矣。然權初則英明,而及其老也,則政事多錯矣。上曰,權此時不至於老矣。知濂曰,其時則果不至於老矣。晦祥曰,權亦漢賊也,若有爲漢之心,則當擧國動兵而討矣,義之所在,豈料其成敗乎?知濂曰,權有東吳一面,志滿意得,初無爲漢討賊之志,故蔣琬云吳期二三,連不克果,則其失機之恨,不止於此也。上曰,管寧賢人也。史書其卒固是也,而今曰卒於魏,在他則只書其卒,而此則必書之以卒於魏,何也?知濂曰,以明其寧非魏人也。義浩曰,管寧初適遼東,故今也書以卒於魏者,以明其所卒之地也。上曰,此許與之辭耶?知濂曰,然矣。上曰,此時華歆,往於何處也?知濂曰,歆已死矣。歆在時薦管寧,而以其官大尉讓之。文帝以安車駟馬徵之,而寧不就矣。上曰,拜管寧以光祿大夫矣。知濂曰,果然矣。此時布衣書卒,惟黃憲與管寧二人矣。上曰,郭泰之卒,亦書之耶?知濂曰,不書卒矣。上掩卷,晦祥曰,新除授副修撰申絢,正字李敎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玉堂先退,晦祥、知濂先退。近淳曰,今番正殿回祿之災,實非尋常一時之警,群情之驚懍,歷日靡定,聖心之悚惕,當復如何?臣於伊夜,隨諸臣後,獲登前席,仰瞻天顔,憂形於色渙發十行惻怛懇摯。上曰,維予之咎,其各以箴以規,下曰惟上之心,可以轉災爲祥,君臣上下,一辭同意,反復丁寧,惕勵驚懼,藹然有治朝吁咈之氣像,及筵退,更鼓已四下矣。臣竊私喜于中曰,上之求助之念,若是其至,下之願忠之意,若是其切,而當夜召接,夜而至久,不爲疲而罔敢懈。又若是其至誠相與,則以是措諸治國,其必沛然而無難事矣。及過伊日之後,舊殿之灰燼淨矣,新構之經始亟矣。向之驚心而慘目者,行將悅眼而從心,則人情易狃,過境易忘,一日二日,居然有雍容暇豫之意,以朝象則依舊泄泄,以言路則依舊寥寥,以召接則依舊間闊,或至有終日不爲召接之時。若是則將與遇災前規模,無以異矣。其何以答天心而慰民情乎?伏願殿下,惕然加警,超然遠覽,勅勵朝綱,如雷動而風行,恢拓治規,如乾旋而坤轉。洞開不諱之門,以來言者,深念及昵之戒,以親賢者,嚴宦妾之防,頻賜召接,法芻蕘之擇,必勤咨詢,毋過於淵默,而開心見誠,俾通群志,毋狃於宴安,而發政施仁,期有實效。君臣上下聚精會神,淬勵奮發,恒存伊日伊夜之心,如古人所謂毋忘在筥之時,則太平萬世,其將自今伊始矣。臣愚衷耿耿,敢此仰達,深留聖意,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出擧條又敎曰,近因處所之非便,講筵亦數日停輟,而召對則間亦爲之矣,還次後,從當頻頻召接矣。仍敎義浩曰,闕內禁火諸具,使之着實備入,可也。又敎曰,二十七日出宮,由宜春門以入,則侍衛何以爲之乎?義浩曰,雲寶劍外,堂上堂下侍衛,止于宜春門外,使之回待于永肅門內矣。上曰,第一室隨詣後,二室三室祗迎處,所當以萬寧門外爲之乎?義浩曰,萬寧門外則無祗迎處所,故儀註以正肅門內磨鍊以入矣。上曰,然則第一室無祗迎節次乎?義浩曰,書香閣庭中,設祗迎位,祗迎後,當爲隨詣矣。聞閣臣言,則輦輿只有一座,先奉第一室後,以一輦輿,當次第奉詣云矣,百官行禮,以端暉門外稟定磨鍊,而猶有狹窄之慮,在前萬安門外行禮時,有二品以上則入門內,三品以下則在門外之例矣。今亦依此例,二品以上則入于養志堂前庭,三品以下則行禮于端暉門外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義浩曰,揀擇單子加捧事,禮曹、京兆郞廳,發牌分付乎?上曰,唯。秉喆曰,今番火災時,本館印信,見失於蒼黃之際,分付禮曹,以爲改造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2日

编辑

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分承旨朴鍾淳任希存。左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分承旨張錫胤閔命爀。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洪在敏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啓曰,知義禁金達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尹光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益烈曰,召對爲之。

○以刑曹參議尹光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惟。

○以司謁黃大呂手本,宣傳官廳下隷喧聒於閤門前,不能禁飭之頭目別監,爲先除下事,傳于金箕象曰,頭目別監之不能申飭姑捨,所謂宣傳官廳下隷之喧聒云者,萬萬無嚴,該犯漢出付兵曹,嚴棍定配,不飭之宣傳官,捧現告以入。

○金箕象啓曰,延祥詩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大提學李晩秀,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依下敎,白川郡守徐應輔,纔已催促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分副摠管李勉兢身病猝重,無以行公,宜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東晩爲分副摠管。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謹依武藝廳啓下別單,左番居首李完復,右番居首李慶郁,各木二疋,布二疋,左番之次金禹績,右番之次張世聃,各木一疋,布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取才三技入格,別單書入,而宣部守三薦參上武臣作散人別取才,姑未畢試,明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嶺南別試武士,更爲試取事,草記蒙允矣。武士等,各以本道入格技藝試取,則善山閑良朴天應講書略,比本道入格,未得中式,義城閑良金應商,泗川閑良崔啓鎭,鐵箭擧沙,俱未入格,揆以抄上法意,誠甚未安,該道臣推考,武士等竝還下送,而在前連因特敎,有給糧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傳敎,宣傳官廳下隷李宗瑞,嚴棍十五度後,定配次出付刑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全州判官林性運,金堤郡守尹耆東矣初査罪人,雖得本事,猶未覈實,不免有疏漏之失,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竝收贖,竝只公罪。啓,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祭酒李直輔疏曰,伏以法殿告災,實是無前變異也。列朝以來,踐位行禮之所,一朝蕩爲灰燼,我殿下默念陟降之咨嗟,仰瞻殿宮之震驚,其爲懍惕罔措,當如何哉?率土含生,所以心隕膽掉,歷屢日而不自定者也。雖或爲一時無妄之災,亦可見皇穹警告之意,人心危懼,若將有非常禍機,伏於冥冥之中,伏願殿下,克謹天戒,常加修省,居敬以應之,主靜以鎭之,心法治化,動遵唐虞,爲消弭之道焉。臣一縷垂絶,奔趨莫遂,罪戾至此,萬殞猶輕,玆以冒進請譴之章,兼伸奉慰之誠,瞻望宸極,徒切戀慕,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回祿之災,由予否德,悚惕何可量也?所勉,言則不煩,意實有餘,感卿先施之情,當此修省之日,予所渴望,在於宏儒宿德之協贊輔助,而再昨大臣所奏,甚合予意,擬於日間別遣敦召,自盡誠禮,以冀卿等之賁顧,而先此略及,卿其諒之。仍傳于金箕象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

○都摠管李義弼疏曰,伏以臣,見差社稷祈穀大祭亞獻官,將受誓戒,而第臣寒疾彌留,多日痃癖,乘時闖發,衝上胸膈,種種昏窒,實有頃刻難支之慮,以此病狀,決難駿奔,玆敢不避瀆擾之誅,仰陳疾痛之情。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令該曹卽爲變通,俾莫重享官,無臨時苟艱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癸亥十二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恭默閤。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益烈,直提學金近淳,檢討官申絢,典經李敎信,假注書洪在敏,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各奉《綱目》第二十二卷,以次進伏訖。絢曰,案冊自止,當付籤於八年,而誤付於七年,似當改付矣。上開卷命讀之。絢讀自八年魏正始,止帝甚嚴憚之。上曰,下番讀之。敎信讀自宦人黃皓,止穎川盜起。上曰,參贊官讀之。益烈讀自寇恂請身往,止先帝之志不聽。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九年魏正始,止鎭武昌。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赦大司農,止吳罷大錢。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以姜維爲衛將軍,止材瓦可用也。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魏遷其太后,止略與琬比。上曰,文義陳之。絢曰,孟光、諸葛亮諸人,皆以輕施赦典爲不可,大凡刑辟之赦放,有似乎仁人之事,慳施赦典者,反有似乎不仁之事,而自古賢人,皆以愼赦爲說,蓋其陷於罪辜者,奸邪居多,而良善絶少,刑以繩之,乃所以懲之也。若輕施赦典,則良善何所勸,而奸邪何所懼乎?大學以爲,惟仁人,放流之屛諸四夷,放流之擧,豈是仁人所樂爲,而必待仁人而後放流之者,惟其爲惡之人,必須放流,然後方可謂得好惡之正,而爲仁人之事也。大抵刑罰,所關非細,自古論治者,必曰愼賞必罰,乃無赦之意也。何晏之爲人,固不足言,而此亦因日食而進言者也。其所謂宜從大臣詢謀政事,講論經義者,政爲今日準備語也。凡遇災修省之時,若曰災異之出自某應,則固近傅會,未知今日之災,亦爲何事所召,而百度解弛,紀綱頹圮如此,則人情壅而不通,可以上干天和,災異之應,不是異也。向來堂箚,亦以公議之鬱,民情之鬱等語陳戒,其意亦好矣。百工不職,庶事頹惰,則鬱而不通,理勢所必然也。此實詢謀政事,恐懼修省之會,近來召對次對,前後諸臣之進言者,無非弭災之策,而如蔣濟所謂宜使文武之臣,各守其職云者,乃是今日可用之言也。今日之文恬武嬉,在古罕比,則其爲警惕之道,卽無過於愼賞必罰四字,而愼賞必罰之道,亦必以至公無私爲本。故從古進言之士,皆所以惓惓於本原之地者也,願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敎信曰,上番所奏儘好矣。詢謀政事,講論經義,非特弭災之策,固是爲政之道,而此下曹爽之好變改法度云者,誠可鑑戒處也。人主修省之道,必以遵先王成憲爲意,可也。凡小人之有才者,輒欲變更法度,以衒其能,此緣才智巧敏,眩惑群聽,似若新奇可喜,而實所以病國之大者也。此等處政宜體念矣。頃下御製文字中有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之語,實所欽仰萬萬處也,政令事爲,一以法祖宗爲事,何患不做祖宗之治乎?周厲王變亂法度,蕩、文、武之舊績,幾乎覆國,每事若遵先王之法,則過者未之有也。小人之挾其才能,務悅君心,每以變改法度爲主,此等處亦宜省察矣。譙周所謂非急務欲少出不爲,至於急務,欲自安不爲,此言政宜取法,而能如是,然後可謂能爲人所不能爲者也。凡人君於其所當行之急務,奮發大志,勇於有爲,然後治道可期也。上番所謂詢謀政事,講論經義者,正亦時急之務也。方當遇災恐懼之日,政得人君有爲之機,我聖上側席求助之敎,至誠惻怛,布及八方,則進言之道,莫先於臺閣,日前賓對,無一人登筵進昌言者,此莫非自上奮發有爲之志,終有所未盡故也。求言之方,亦豈可人人而責之乎?若其奮發有爲,則在下之人,莫不觀感,自然興起,洞闢不諱之門矣。上曰,何以則可以爲奮發之道乎?敎信曰,此無他,《中庸》之知仁勇三達德,不可廢一,而其所力行之道,勇字上工夫,當爲第一,勇字工夫,又當先從克己上做去,但以此心提撕警飭,祛其私乃已,則此係克己要道也。先儒所謂常惶惺法者,政宜深體,而所謂惺惺法者,常時振發精明之謂也。苟能卓然立志,以堯、舜自期,而勇往力行,則此乃所謂奮發者也。至於講論經義四字,尤是時急之務,前後筵臣之以勉學仰請者,旣多矣。目今聖學日新,諸臣之欽仰亦屢矣。此時啓沃之責,專在於儒臣,如小臣無似者,只是備數登筵而已。豈可一日冒當乎?方今在野儒賢,無非宿德重望之允合啓沃之任者也。聖明之前後敦召,非不至矣。終不能致者,亦由聖上之誠意終有未盡也。此亦係人君奮發上事矣,願加留意焉。何晏乃千古小人,祖尙虛無,得罪名敎,晉之淸談,槪出於晏,而當時之病國,專由於此輩之風習,如欲匡正此習,則所當先明正道,而魏晉以下,寥寥無聞。至宋閩、洛群賢出,然後正道始復煥然大明,不爾則中國幾入於夷秋禽獸之域矣。明正學之道,尤是時君世主急務處也。昔我先大王,慨然以彰明朱子之學爲己任,凡朱文朱書御定頒布者,亦甚多矣。是故當是之時,朱子之書,幾於家誦而戶讀矣。近日以來,士子之讀朱書者絶罕,殆至束閣,至於文體之浮華,先朝痛加禁止,專尙典雅矣。近日則漸不如前,文章雖是小技,亦可以觀風俗,此等處亦宜奮發矯正之也。何晏貪於富貴?初無可取,若早自退斥,而如徐邈之類,一意擇用,則豈無轉移之機乎?如非其人,則以其自知之明,辭官不受,古道如此,而目今士夫廉恥都喪,凡於仕宦,至欲以請囑圖之,法家拂士,尙矣難見,而士夫之風俗,誠亦寒心矣。其所以明敎化正風俗之道,皆係人君奮發有爲之如何,願加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參贊官陳之。益烈曰,黃皓之事,憑其伶慧,恃其榮寵,操弄威柄,至於如此,此固黃皓之罪,而亦由於後主過加假借之故也。方今聖明在上,宦寺之防限截然,豈有此等之慮,而此輩本是無識賤流,日用出納之際,或有一毫欺隱之弊,壅蔽之端,則痛加嚴繩,以爲杜漸之道,在所不已,方當遇災修省之辰,此等處亦加照檢焉。上曰,所陳好矣。董允旣知皓之如此,則何不遠斥,而但數責之也耶?益烈曰,此由於人主見方寵幸,故雖以允之公忠,猶不免畏首畏尾之意,故如是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小臣別無文義之可陳,而俄以何以則奮發爲敎,臣不勝欽仰矣。玉堂所奏,亦已盡之,而奮發之道,學問上亦有奮發,治道上亦有奮發,以學問言之,則孔子,大聖也。猶曰發憤忘食,樂而忘憂,此所以爲孔子也。顔子身居陋巷,退然若無所事,而其曰旣竭吾才,欲罷不能,此所以爲顔子也。竭力焉忘食焉,則其於爲學之道,奮發勇往,有如彼矣。雖以知仁勇三達德言之,進德收功,專在於勇字,如無一勇字,則知仁二者,皆無進修之道矣。此所謂學問之奮發也。以治道言之,則槪觀歷代守成之世,多患於委靡頹惰,百事不擧,馴致亂亡之階,如此之時,必須大段振作,大段淬勵,然後可以興衰而撥亂矣。成康後周道陵夷,則宣王之修政攘夷,能復成周之治者,亦不過用此奮發,而至於漢之文、景,淸淨無爲,當是時風流篤厚,禁網疎闊可謂太平之象矣。然其所振勵處,汲汲如不及,惟恐少解gg懈g,觀於恩法之必施,叛亂之削平,可知其必有所事,若於此少近於恬嬉,則百事頹惰,遂至衰亡矣。目今之弊,委靡不振四字,乃是大病,方當遇災修省之日,尤當留意於奮發之道,臣於昨日筵席,亦已仰奏,而此不必他求。凡於一政一令,有可以厭服人心者,則自然畏怯,自然警動,民威於斧鉞矣。俄者玉堂亦奏臺臣事,而方今聖明,雖求言於朝野,進言之責,當先於臺閣矣。蓋以朝野言之,則朝廷爲主,以朝廷言之,則臺閣爲主矣,而遇災之後,初行賓對,側席求助之聖念,孰不仰認,而名以臺閣,日以違牌爲事,未見其登筵獻替,旣未登筵,則亦當進言,如古人所謂造言退牘,思所以一分對揚,可也,而臺閣之間,寥寥無聞已如此,彼草野遐遠之人,設有所欲言之昌言嘉謨,其將曰我無言責也,我無官守也。我何爲出位言事乎?如是則不幾於以言官而反杜言路乎?昨日伏見傳敎下者,別軍職事,國綱所在,萬萬寒心矣。渠輩若在先朝時,則一分意思,何敢到得如此乎?此雖少事,大關國綱,處分亦已嚴截,而如此等處,隨現察飭,亦可爲奮發之一端矣。人心不能持久,一番警飭,雖若惕念,過時之後,又復如前,此皆法紀解弛,百度頹惰之致也。俄者上番,亦陳愼賞必罰之意,而罰而必施,固所以振勵,而賞亦不濫,然後乃可以振勵群工矣。爵賞卽名器之攸寓,而勵世磨鈍之具也。一或涉於踰濫,則受之者不知其爲榮,必須愼之惜之,賞當其功,然後人亦榮之也。近日時弊,不可勝言,而名義都喪,四維不張。科擧者,士子發軔之路,而干囑肆行,習俗可惡,仕宦者,人臣事君之資,而紛競日甚,痼疾難醫。彼爲士而圖占科第者,豈足謂士而其所以致此者,豈非有司之過也?所謂仕宦官,才各攸當,必備其人,則此豈是銓官之所可任意者,而近來爲銓官者,亦或看作己私,古所謂求者得之,不幸而近之,則彼躁競之俗,其何以禁之哉?以是人心日溺,世道日下,若科若宦,淆亂如是,風聲所及,擧世靡然,似此弊風,曾在先朝時,不但未之見也,聞亦不得矣。自庚申以後,不過四年之間,世道人心,至於如此,是孰使之然哉?此非由於君上之所使然,惟其綱紀不張,自然馴致,聖上若摠攬權綱,飭勵百工,則科宦之路,豈可爲一銓官一試官所操縱,而弊風亦豈至於如此乎?此而若不一番整頓,臣未知今日世道,將成何許貌樣?伏望留神省察焉。敎信曰,閣臣所奏,誠出於憂愛之誠矣。然若不治其本,而徒欲隨事整頓,則終不能徯志矣。人有犯罪,今日治之,明日復犯,則其將日日而治之乎?此必須奮發聖志,爀然有爲,然後群下自爾觀感而嚴畏,不復有犯矣。此所以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者也。方今聖學高明,經義蘊奧,洞見大原,臣固明睿所照,其於知一邊工夫,無容加勉,而惟在於行一邊工夫擴充之如何耳。凡聖賢千言萬語,無非使人矯揉其氣質之病痛,而復其本然純善之初者也。臣愚死罪,極知其惶悚,而竊覸殿下,聖質湛然純一,政如未發時境界,初無喜怒過不及之可言。然不知不覺之中,或有一毫怠惰,又或有霎時間斷,則此便是病痛所在處,此乃人所不知己所獨知之地,惟殿下自能審察,然後可以識其病痛,若知如此是病,則可知不如此是藥也。如是覺得,隨處省察,則方可有實效矣。上曰,孟光以輕施赦典責費禕,而費禕何無答語?但自顧謝踧踖也。絢曰,數赦固非禕之志,而後主之所爲也。然其責宜歸於費,則孟光所以責之也,禕亦知其非矣,而亦不能止之。故此其不能答,而顧謝踧踖者也。上曰,後主卽位初,已不及昭烈遠矣,而猶不至此,及其末年昏亂之政,比之初卽位時,漸益不及者何也?絢曰,自初別無可稱,而但卽位之初,則諸葛亮鞠瘁輔導,事事倚毗,而奉之若神明,故政令之間,不見疵病,亮卒之後,雖有費禕、董允,而其賢皆不及亮焉。後主之倚毗,亦不及於亮,故所以如是也。上曰,然則後主之於亮,無嚴憚之言,而於允獨稱其嚴憚,何也?絢曰,亮之於後主,不可但以嚴憚言也。心悅誠服,故別無嚴憚之可以語到,而允則不至悅服,而以其公直之頗得嚴憚,故史臣記之也。近淳曰,董允雖不及諸葛亮遠甚,而猶爲人主之所嚴憚,至於黃皓終其世,不敢爲非,則如允者,後世亦未易多見矣。上曰,此時宦者之弊,何至如是?敎信曰,漢家宦者,自兩漢時,連爲寵幸,故所以執權,如是也。上曰,陳祗矜厲有威,則其果何如人也?絢曰,外面觀之,則似有威容,而旣與黃皓表裏相應,則雖曰薄有才藝,而其不足稱明矣。敎信曰,此爲小人之易惑處也。上曰,費禕之賢,不及蔣琬耶?絢曰,度量則費禕未必不如蔣琬,而人品則似不及矣。是故亮之屬以後事也,先琬而次禕,此可見其爲人之優劣也。命掩卷,玉堂先退。近淳曰,前檢書官柳得恭以設閣初檢書,效勞甚多,曾在先朝己未,有永付兼檢書之下敎矣。間者遭故,今已闋服,依先朝下敎,還付兼檢書,使之隨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近淳曰,檢書官鄭枻,入仕已過八年,而間因遭故作散,還付後更爲計仕,今爲二十九朔,而以未滿七八日之故,今都政將不得陞六矣。在前檢書中似此之人,曾有筵稟陞六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前例陞六,可也。出擧條近淳曰,閣屬官從願區處,曾有年前下敎矣。聞已闋服,所當依例區處,而自本閣問其所願,則願依李興淇例,而事涉猥屑,未敢質定仰達矣。上曰,李興淇例,云何也?近淳曰,聞是東班職調用矣。上曰,從當下敎矣。上曰,惠慶宮進服蔘䓀茶停上,香橘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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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朴鍾淳任希存張錫胤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呈辭,執義金孝秀在外,掌令李元八未肅拜,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假注書洪在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徐瀅修曰,召對爲之。

○洪義浩,以兵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趙汝鎭病在鄕廬,末由上來,景福宮衛將尹沃,慶熙宮衛將林象耆,文臣兼宣傳官李晦祥,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勉柱病,參議朴宗來病,右副承旨金箕象進,以尹久東爲副校理,宋冕載爲副修撰。

○兵批,判書金達淳病,參判吳泰賢入直進,參議閔昌爀病,參知曺允遂病,行左承旨洪義浩進,同知單洪禹成,僉知三單安大進、韓鐸謩、李道善。

○金箕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修撰金邁淳、宋知濂,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修撰金邁淳、宋知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益烈曰,只推。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宣傳官金麟鍾、南熙,各決棍十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宣部守三薦參上武臣前銜人別取才,入格矢數,落仕年條,居住,薦名,各其名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武藝廳射藝計劃別單判付,居首李完復木三疋,之次李昌馥木二疋,梁復綏布二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刑曹言啓曰,因兵曹啓辭,宣傳官廳下隷李宗瑞,嚴棍十五度後定配次,出付刑曹事,命下矣。李宗瑞慶尙道興海郡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十二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恭默閤。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徐瀅修,直提學金近淳,檢討官申絢,典經李敎信,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絢讀自十二年,止方到竝州gg荆州g。上曰,下番讀之。敎信讀自勝當忝荊州,止伺察非常。上曰,參贊官讀之。瀅修讀自爽得奏,止滅也。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爽乃通,止不能用。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及懿閉門,止曺氏後。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何晏等,止見不譚。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輅舅聞之,止加九錫不受。上曰,文義陳之。絢曰,管輅之言曰,元凱、周公,皆以和惠謙恭,享有多福,和惠謙恭者,柔道也。元凱、周公,豈但柔道而已?必有發强剛毅之美,而濟之以和惠謙恭,然後可以成德,輅之言甚偏矣。其言之偏,乃由識見之偏也。東漢黨錮之後,以名節爲戒,專尙淸談,士大夫識見,唯以放達免禍爲高致,終不能矯其弊者,由在上者導率之不得其道也。上曰,淸談未盛之前,魏主何不思所以制之耶?絢曰,當是時苟有賢明之主,則豈不能制之於其始,而如丕、叡,何能救一時之痼弊乎?顧今之弊,則士大夫之廉恥喪矣。淸談猶有顧惜廉隅處,然則今之弊習,甚於淸談也。官不以公論而致之,科必由私囑而得之,先朝時,士子不敢以私干於人,主司不敢以私萌於心。至於近日,私路一開,士不讀書,父不敎子,唯以倖占爲能事,此其弊豈但淸談而已哉?若自上大興右文之治,措諸實政,則此弊自祛,是所謂上好下甚,如此處每自反省,以爲推類之方焉。上曰,下番陳之。敎信曰,不制於淸談未盛之前,下敎切當矣。漢俗敦厚,尊尙經術,而至於曹丕,專好文章,建安七才子,皆詞華浮薄之輩也。其品騭名士,互相推詡,而實地空虛,若使在上者,務實以祛文,則豈有是哉?馴以至於晉代士流,蓬頭養望,曠達自高,如阮籍窮途之哭,劉伶荷鍤之行,指《六經》爲聖賢糟粕,皆當時所謂名士也。一世靡然,競相慕效,夫時俗之移易,若是其易,況人君之好尙,如草偃風者乎?蓋經書冷淡,史書熱閙,至於作家文章,譬如繁聲美生,悅人耳目。然所好在此,則終必入於無實之地,唯其冷淡也。故其旨深而其用博,每於講讀之際,必以究觀立言本旨,要得聖人實用,而燕閒幽獨之中,亦不讀非聖之書。但將《六經》、《語》、《孟》、《程朱書》,反復溫繹,得其要歸,則其於御世出治何有哉?上曰,其言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瀅修曰,何晏所稱惟深也惟幾也惟神也此三句,就《易繫》中敷演說出者,當時之人,未必有極深硏幾之見識,而其言則實有合於聖學肯䋜gg緊g,《周濂溪通書》中誠幾神三字,其源亦出於此,蓋深卽誠也。爲未發境界,幾爲動之初,神爲妙用顯行,而在聖人則曰神,在學者則曰行,此三者中下手用工處,幾字最緊,《大學》愼獨,《中庸》省察,皆此幾也。在事爲上,則《通書》所謂勢輕重之勢字,乃幾字境界,學而不愼於幾,治而不審於勢,則及其發於情而形於事,用力百倍,而收效漸難。凡看史之法,比物推類,反復入身來,然後方有實得,此等處留意,伏望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下詢之敎,萬萬切當矣。此時淸談,其始起也,亦不過一人倡之,而天下紛然慕效,水漬而茅靡,不覺其非。今在後世是非旣定之後,從史冊上冷眼看破,則其得失自明,而方處其世也。唯聖帝明王,爲能超然遠覽,制治於未亂,保安於未危,凡事制之於未然之前,則事半而功倍之,却從已然之後,而用力矯捄,則非但事功之難成,世道自然斲傷於不知之中,歷考前史,俗習好尙,代各不同,夏忠殷質,亦有其弊,而蓋末流之弊,必起於涓涓之始,參贊官所陳幾字,果說得好矣。明者治身,猶貴審幾,況乎人君御世,可不愼乎毫釐之差乎?大抵今時之弊,在於委靡頹惰,苟欲捄此,則振厲奮發四箇字而已。臣請以卽景譬之,臣等退處直次,其心可謂安帖,及夫召對之命纔下,相率進詣,則其心已肅然整飭,至於詣閤,則方寸耿耿,一毫私念,不敢干其間,及當宣入之際,洞屬戰兢,唯恐或忽,以此看之,隔得幾重層節,隨所遇而收斂益密,人主事天,何以異此?其在常時,必易弛放,或遇災異,則必惕然警懼,而一日二日,還復狃安者,人情之所必然也。常以此點檢循省,雖在淸燕之暇,幽獨之地,亦如遇災之時,恒存對越之誠,則必無委靡之患,其於振厲奮發,思過半矣,伏願留意焉。瀅修曰,閣臣所陳奮發之說甚好,臣伏聞日昨筵中下詢,何以則可以奮發?聞此敎者孰不激仰欽頌?朱子論讀書之法曰,無疑處要有疑,有疑處却要無疑,蓋有疑然後可以無疑。故《論語》亦曰,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臣以爲何以奮發之敎,已占奮發境界,試觀今日之世道朝象,庶事叢脞,百僚怠慢,以至簿書期會之末,無一不玩愒度日。此固群下不職之罪,而究厥所由安得不歸之於端本淸源之地乎?古之明君哲辟,蓋有痛慨朝象,天威震疊,哀恤民隱,玉涕汍瀾者矣。臣愚死罪,極知萬萬惶悚,而我殿下臨御以後,歷數發號施令者,姑未覩似此氣像,殿下雖以沖年,過自退托,而今已屆肅廟朝臨御初寶齡,則想像當日振刷凝定之規模,今有可以彷彿者否?日昨別軍職處分,傳敎一下,中外欣欣,瞻聆咸聳,此特尋常節目間一政令,而人情如此者,獲覩於未覩之餘故也。苟殿下赫然奮發,則滿廷之奔走率職,當如影從響應,此豈非一轉移間事耶?上曰,何以則果可以奮發耶?瀅修曰,奮發非指掀天動地底事業也。只日用常行之間,隨時隨處,猛省着力之謂也。機務則朝奏夕報,無少留滯,晉接則頻繁從容,廣加延訪,只將憂勤二字,爲治心治國之至德要道,則奮發不外於此矣。俄者儒臣所陳科弊,固時弊之最切者,而此猶節目間事也。殿下誠一奮發,則世道朝象,自當一變至道,而許多弊孔,不期杜而自杜,何有於一政一事之較挈古今也?絢曰,奮發之工,不必但求之事爲之間,苟無本原之學,則所以奮發者,不能盡合於理。朱子言眞正大英雄人,却從戰兢臨履中做將出來,蓋內有主敬之工,涵養旣熟,整齊嚴肅,則其所奮發,自然合理。是以政令事爲間許多弊端,必以端本淸源爲主,《大學》次序,亦以誠意正心,爲治平之本也。瀅修曰,不然。若待意誠心正之後,始欲奮發,則可謂太晩,聖門工夫,以齊頭竝脚,銖積寸累爲貴,何可級級待其盈科乎?只於事爲上,眞能奮發,悠久無間,則是亦誠意之工也。絢曰,非謂誠意旣至之後,始可爲正心之工,格致誠正,固當於同時下手矣。然謂必有此工夫,然後所謂奮發,可無矯激倍理之患矣。敎信曰,孟子曰王請無好小勇,不治其本,而徒欲奮發於事爲之末,則是不過孟子所謂小勇,必也端本淸源,提撕警發,方寸惺惺,萬理燦然,有以存乎未發之前,則自無不中於已發之後矣,伏覩近日政令辭敎,實無過失之可以指擿,孰不欽仰?然人非堯、舜,安得每事盡善,作事無過,譬如讀書無疑,蓋無奮發聳動底意故然耳。竊仰聖心澹然純一,常如未發境界,豈不盛哉?然亦不可一向如是,萬幾之繁,豈可以淵默無爲,而酬酢萬變哉?瀅修曰,殿下或以注措之間,有過中之擧爲慮,而淵默三思,不欲遽有作爲,則此大不然,古語云過而能改,賢於無過,以有過謂賢於無過者,改之爲貴,有如是矣。然則過中之擧,豈不賢於無所作爲乎?有過中之擧,而臣等爭難,務歸至當,則其於聖德,尤爲有光,而奮發之道,亦在其中。蓋必自上奮發,然後群下淬勵,庶事不至叢脞,治平可致,災異可消,奮發二字,非一時過去說話,斷斷忠赤,惟冀聖志之益勵矣。上曰,所陳皆甚好矣。瀅修曰,臣於先朝癸卯,待罪堂后,適値旱災,自上臨御承華樓,命臣留門入來,初更登筵,五更始退,而上下酬酢,終宵不離於方策,又以宋朝立國規模之與我朝相似,較論王朝呂夷簡相業優劣,寇準澶淵之役得失,以及周濂溪道統淵源,無不講確討論,末則以措治規模之經緯於聖衷者,遍詢諸臣,各陳所見,伊時說話俱載堂后日記矣。遇災奮發之聖德,尙今追惟,怳如昨日,此豈非殿下今日之所當法者乎?上曰,癸卯年何月也?瀅修曰,癸卯六月望後也。近淳曰,頻賜召接之說,屢發於筵席,此亦奮發中一事,蓋召接筵臣,非必卽地收效,親賢士大夫時多,而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彼此分數,可判消長,故程子亦每勸接筵臣,亦此意也。臣等無似,雖不足擬議於賢士大夫,而其比於宦官宮妾,則豈不遠甚乎?記昔先朝,一日入侍,不知幾度,而晩年以來,又嘗以召接筵臣,還不如靜坐讀書爲敎矣。向伏見御製中,有問寢視膳之暇讀書說,果因讀書無暇晉接,不頻則誠好矣。若或有一毫放逸之時,則其害甚大,伏願每加省察,必使表裏內外,粹然無雜焉。敎信曰,參贊官所陳中我朝立國規模,與宋朝相似云者,果然矣。宋朝濂、洛諸賢,相繼而作,倡明絶學,而朱夫子乃集群賢而大成,克接古聖人遺緖,至我先大王,處君師之位,紹聖賢之統,乃朱子後集大成之聖人也。在今欲致堯、舜之治,則惟在誦法先朝,率遵成憲,是爲奮發之大要,召接之頻,亦是先朝遺法也。上曰,曺爽若用桓範之言,挾天子以令諸侯,則懿果不能害爽耶?絢曰,雖用範言,未必能支,而似或稍延時日矣。上曰,爽與懿孰勝耶?絢曰,莽、操、懿、溫,皆是巨慝,固無足道,而懿則沈深有智慧矣。上曰,然則何爲不能敵諸葛亮耶?絢曰,自知不敵,而不與交接,是亦智也。上曰,管輅何如人也?絢曰,自謂善易,能明術數,其論何晏,亦可謂有先見矣。上曰,夏侯令女之節,甚高矣。絢曰,然矣。朱子亦嘗收入於小學矣。上曰,五倫行實,亦有之矣。絢曰,然矣。敎信曰,烈女只知所天,不知有其身。此如忠臣之事君,自凡人看之,則人生如輕塵棲弱草者,政是善說得人情也,如截耳斷鼻之事,豈肯爲哉?近淳曰,輕塵弱草之說,亦是淸虛放達之習,有以致之,令女以一婦人,聞此說易動其志,且曹氏旣滅,尙誰爲哉?只是成就得一箇是字而已。雖以懿之逞暴,許其乞子,是不無感於令女之義也。名義之感人心扶世敎,此亦可見矣。上命玉堂先退,絢等退出。瀅修曰,仁政殿基修埽之際,得一馬牌於塵土中,見其款識,卽皇朝正德年間物,事甚稀貴,令戶曹作櫃子,奉藏于尙瑞院,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近淳曰,《古文眞寶》懸吐之役,已告竣,而附錄《文章軌範》,本無句讀。故臣等相議懸錄,今幾釐正,而自致遲滯矣。版本多有誤處,故與諺解逐一較準,隨誤付籤,而更與先朝《御定八子百選》較準,則亦多相左處,此亦當籤錄書頭乎?上可之。仍敎曰,向日御製繕寫時,閣屬及唱準,別單書入,可也。仍命閣臣先退,近淳退出。瀅修曰,吏曹言送以爲,今此享官塡差時,分排苟艱云,承文參上參下、時任三司、抄啓文臣、武臣防禦使以上、宣傳官、摠府郞廳、各軍門將官,使之通融塡差,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敎曰,兵曹節目挾神輦砲、殺手,各以二十名磨鍊矣,無乃太少耶?瀅修曰,恐涉太略矣。上曰,壬戌已例亦如此乎?前此謄錄中優數磨鍊者考入,而今番各六十名磨鍊事,分付兵曹,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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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分承旨李相璜在外沈象奎內閣直朴鍾淳任希存張錫胤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洪大浩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呈辭,執義金孝秀在外,掌令李元八未肅拜,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洪在敏改差,代以洪大浩爲假注書。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領府事李秉模祿米不受事,傳于尹益烈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洪義浩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修撰宋知濂、金邁淳,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校理尹久東,副修撰宋冕載,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四日立春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冬等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僉正崔啓鉉,判官權思穆、蔡翼永,主簿安光質、朴東源、尹商大、李炯、沈範祖,武臣兼宣傳官李一愚、金鎭五,部將魚錫命、金致恒,守門將申宅權等一次不通,都摠府經歷許浣,訓鍊院僉正南燦,主簿許溶、宋益訥,中樞府都事朴旨鳳,軍器寺正洪達三,判官成元柱,司饔院主簿柳光濂,典獄署主簿朴文會,活人署別提金基祚,尙衣院別提朴興完,義盈庫主簿李箕豊,武臣兼宣傳官朴敦常、柳興源、兪漢宗、禹文圭、李永植、金文基、金憲柱、李仁達、趙台鉉、安敬國、黃相轅,部將成樂鎭、金相稷、玄商祿,守門將趙德壤、金百全、李莘耆、崔泰魯、李台遠、金克俊等二次不通,訓鍊院主簿李普榮、趙亨錫,武臣兼宣傳官權思漢、柳相奎、宋文永等三次不通,竝依定式,從重推考,武臣兼宣傳官李周虎、鄭宅升等四次不通,越俸一等,何如?傳曰,允。

○癸亥十二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恭默閤。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沈象奎,檢討官申絢,典經李敎信,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敎宗善曰,明日次對,當來會云耶?宗善曰,未及聞知矣。上曰,筵退後知入,可也。仍開卷命讀,絢讀自魏護軍,止爲之哀慟。上曰,下番讀之。敎信讀自秋姜維,止愚病卒。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魏光祿大夫,止不亂乎。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遂有廢和,止以淹北道。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十二月,止數千口。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十四年,止與人交關。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初愚,止錄尙書事。上曰,文義陳之。絢曰,朱然乃吳之名將,其終日欽欽,若在戰場,最得爲將之體,雖在無事之時,心常戒飭,如臨大敵,故及其臨陣,勇氣過人,戰輒有功,專由平日所養之有本也。然乃一時名將,而猶能如是推言乎?學問則平日無涵養之工者,事爲之間,鮮能中理,欲求其本,則主敬是已,充養有素,內直外方,則事物之應,沛然莫之能禦。故先儒言工夫之要,莫不以敬爲本,若其親切著明,莫如夙興夜寐箴,從朝至暮,儼然惕然,不敢一時放肆,常以整齊嚴肅四箇字,着在心目間,則本末俱備,內外交正矣。今遇修省之時,聖心警惕,常常反省,久而勿失此心,則此實爲萬化之原,伏願留意焉。上曰,欽欽似是敬底意,而註以爲使人樂進者,何也?使人樂進,亦由敬字工夫耶?絢曰,註說果有未詳,欽欽蓋有心不放底意矣。上曰,下番陳之。敎信曰,臨急膽定,最合玩味,以言乎學問,則唯定爲貴,蓋心不定,則膽不能定,發諸事爲,亦失其中,古人云膽欲大而心欲小。若不能定,則非所謂大也,必有孟子養氣之工,然後可以語此矣。胸中苟無一定之主宰,則以一身而應萬事,何以齊其萬殊乎?故曰知止而后有定,明道於定性書言,動亦定靜亦定,無將迎無內外,但定於靜坐幽獨之中,而不定於紛華波蕩之中,則豈所謂定也?朱子曰,萬馬叢中有駐足處,政謂是也。朱然之膽定,不足與此,而推類以看,則實有深省處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上下番所陳皆切實,臣則別無可陳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毛孝先、崔季珪,不過一時典選,而時皆變易車服,則亦可見移風易俗之速也。人君苟得忠誠篤實之人,奬拔任用,則其於觀感興起之間,隨其好惡擧措之所在,而草偃風靡,人情亦何常之有哉?視其上之所好而從之者,是乃人情之常也。故曰豪傑之士,不待文王而興,下此一等,則皆待文之士也。故成就人才,專在導率,其於黜陟之間,風俗之汚隆係焉,此等處每如是推看,恐好矣。上曰,徐邈之有常,其於聖bb人b時中之道,果如何哉?敎信曰,時中者,隨時以處中,中無定體,故當語而語,當默而默,當夏而葛,當冬而裘,隨其時而各得其宜,是所謂中也。徐邈不過一節之士時尙屢嬗,而不變其守者,自世人而觀之,亦可謂有常,而比之於聖人之隨時處中所以爲有常者,則不可與論矣。然世人之無常,古今之通患,與世推移,隨俗俯仰,自以爲通,而一有正直自守如徐邈者,則便不見容於世矣。人之言行,必有其常,然後可以有爲,此亦可得取人之法矣。絢曰,邈是善士,而盧欽之言則過矣。然以此言推之,亦殆有可取者矣。上曰,盧欽乃盧毓之子耶?絢曰,然矣。上曰,令狐邵不直責其子,而但熟視不答,何也?象奎曰,知其子之終不能改,不爲面責也。上曰,愚果何如也?象奎曰,性倜儻不脩德而願大,邵言可謂善形容矣。見其與王凌陰謀廢立亦可見其爲人矣。敎信曰,此云愚甚不平,可見其平日不受父命,故邵之熟視不答,是不言之意,反嚴於誨責之言也。上曰,楊康事何如哉?絢曰,人各爲其主,康爲愚之腹心,旣不能糾正,乃露其陰事,無足觀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絢等先退。上敎象奎曰,萬寧門外,不可爲祗迎乎?象奎曰,萬寧門外,地形狹窄,似難行祗迎矣。仍奏曰,德應房輦轝則有流蘇鳳頭,而養志堂輦轝則差小,而制亦不備,還安時當以德應房輦轝,次次移奉乎?上曰,依此爲之。象奎曰,至正肅門外門路狹窄,當以養志堂輦轝移奉矣。上曰,唯。象奎曰,御製校正以入後,例以一本奉藏於閣中,而今番校正後,草本正本,俱爲內入閣中,奉藏件尙未謄寫,何以爲之乎?上曰,從當有下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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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分承旨李相璜緣故出沈象奎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分承旨朴鍾淳任希存。左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右副承旨金箕象。分承旨張錫胤閔命爀。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洪大浩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箕象,以禮曹言啓曰,來正月初一日,行社稷祈穀大祭,所用犧牲,依定式,小宗伯與典牲署提調,當爲眼同看品,而本曹參判南公轍,在任所未及上來,不得擧行,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趁卽看品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習儀,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以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尹久東,修撰宋知濂、金邁淳,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

○金箕象,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尹久東,修撰金邁淳、宋知濂,副修撰宋冕載,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元在明,副應敎申龜朝,校理權晙,副校理李晦祥、尹久東,修撰金邁淳、宋知濂,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箕象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以義禁府崔朝岳、李石求原情啓目,傳于洪義浩曰,觀此所供,尤極無嚴,焉敢以此等說納供乎?晝出夜直之說,渠輩中必有發論而然,伊日入直申紘一人外,一竝拿處,更爲捧口招以聞,此供辭勿施。

○金箕象啓曰,因禮曹草記,來五月初一日,行社稷祈穀大祭,所用犧牲,依定式,小宗伯與典牲署提調,當爲眼同看品,而本曹參判南公轍,在任所未及上來,不得擧行,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載紹爲禮曹參判。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白師誾,以禁衛中軍,新舊番軍兵等點考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諸將官今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今年射講居首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諸將官今年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護軍洪明浩疏曰,伏以臣,病伏濱死,一年于玆,卽伏見享帖,以臣爲太廟春享亞獻官預差矣。念臣以年來情病,跡阻周行,瞻望象魏,每切耿結之忱,至於莫重駿奔,係是往役,則臣何敢隨衆言私,而臣蒲柳已衰,癃病嬰身,自春至今,委頓床玆,卽一籧篨,通朝之所共知也。誓戒在夜,以此病情,蠢動無路,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令有司趁卽變通,以幸公私,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癸亥十二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恭默閤。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洪大浩,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左議政徐龍輔,兼戶曹判書李晩秀,左參贊趙尙鎭,行刑曹判書趙鎭寬,行吏曹判書徐邁修,行大護軍金思穆,禮曹判書尹光普,兵曹判書金達淳,副修撰申絢,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右相何不入來乎?龍輔曰,有痰注之症,不得入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歲籥行將新矣。主上春秋,洽當十五歲,岐嶷之姿,日漸成長,此是一國之大慶,欣幸之心,何可量也?龍輔曰,聖上春秋鼎盛,聖德日新,聖學日就,群下歡忭之忱,何以盡達乎?上曰,次對爲之。龍輔曰,頃因前持平金驥燦上疏,全羅右水營松田及能櫓軍舟師,移屬珍島收場,而以海南陸地之民代充軍額事,關問道臣後,稟處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全羅監司韓用龜狀啓,則以爲,能櫓之移屬,非但有闕難充,船泊於此海,卒居於彼邑,實多掣礙。自今以後,案付牧子,一依元案數爻,勿定他役,使之專力於養馬,寓居屯民,依凡民例,疤定於櫓軍,而不可濫數責定,隨其有闕,次次代定,松田之自臣營句檢,程道闊遠,養松勤慢,終歸無實,申飭地方官,使之兼察禁養,則庶可有責效之道,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古者問國之貧富,數馬以對,馬政之有關國計,有如是矣,而挽近以來,各處收場,轉益凋弊,莫可收拾。故牧民勿侵他役事,前後受敎及事目,不啻申明,至於本牧,則甲寅特敎,尤爲截嚴,便成不刊之典,年前臺疏時,廟堂之覆奏防塞,亦非泛看於軍制而然也。今此道臣狀辭,參互於軍制馬政,儘有意見,而定式未久,遽議變改,有非示信之道。且本牧民戶,尙未還集,積弊猶復前日,勢難議到於他役之混侵,限蘇弊間,姑爲置之,至若松政,則巡營之距本牧,雖曰稍遠,考勤慢行賞罰,不患無術,不必更令地方官照察,致生別弊,竝以此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凡今日民國之事,自下敷奏,主上輒皆從施,勿論此事彼事,自廟堂曁有司之臣,商確停當,某事之爲便宜,某弊之可釐革,隨處陳達,各當其理,則自上無不從之事。今日之仰贊聖治,惟在於在下者之各盡其職,內而大小臣工,外而道臣、守宰,若能隨事盡心,如是做去,則民各樂業,自享太平之福矣。雖以此事言之,甲寅之距今,不過十年,豈可有更張之端乎?龍輔曰,如臣無似,忝居廟堂,不能事事,而凡有奏達,輒蒙俯循,使臣等能有學識意見,則庶或裨補萬一,而如臣無似,每有僨事之憂,此臣等所以常懷惶恐者也。龍輔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存秀報備局辭緣,則以爲,延安等六邑,以被災偏酷,巡營句管各穀,入於停退,充代無路,而癸丑之歉,因停退支放減縮,請得私賑折米二千石,以爲給代補用之資。今亦依癸丑例,自備穀中折米二千石,特爲許劃爲辭矣。支放之需,不可不念,而每當如此之歲,許劃充代,便成已例,依所報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畿甸、海西設賑之啓,纔已覆奏行會矣。從前設賑之歲,列邑守宰,爲其生財,或不免料販取利,勸民勒分,意雖出於賙飢,害實及於平民。故自在先朝,每當如此之時,輒皆先期禁切,俾不得襲謬,今亦依此嚴飭于兩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實錄校正之役,近因堂上數少,未免遷就,誠甚可悶。行上護軍徐鼎修,行大護軍鄭大容,禮曹參判南公轍,校正堂上差下,廣州留守金載瓚,雖是外補,史局之任,與他官職有異,從前居留之臣,例皆兼帶,一體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就座,敎諸宰奏事,晩秀進前奏曰,今番營建之役,燔瓦不可不各別申飭,而瓦署兩官,聞皆是新除,生疎之人云,他司中無論蔭武,以鍊熟勤幹者,相換擧行似好,而事係官職差除,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龍輔曰,旣當事役,相換,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瓦署時任官員,爲誰乎?晩秀曰,一人則一名,一人則訓鍊奉事遷轉者,而似未能幹事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燔瓦當在何時乎?龍輔曰,解凍後當始役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正殿所覆則當新燔,而目下行閣所用,則有措備者乎?晩秀曰,然矣。晩秀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處,每於四季朔,看審修改,而時値隆冬,依近例姑待明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年終放砲,何注書進去乎?義浩曰,上注書朴宗薰進去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淑善翁主吉禮,當行於明年矣。前戶判時以免稅劃給事,有所下敎矣。《大典通編》所載,乃是丙申後定式,而有八百結劃給之文,前戶判亦旣屢承下敎矣。今當吉月之不遠,尤宜從速區劃,竝與第宅價趁卽出給,可也。晩秀曰,臣之待罪本曹,爲日不多,舊典與古例,未能遍考,故雖有新判堂稟定之成命,而今日登筵,未及仰奏矣。今伏承慈敎,臣當敢陳愚見矣。前後慈敎之下,若係法典應行之事,則有司之臣,曷敢不奉承,而免稅折受之法例,恐有所未盡俯燭者,故敢此陳達矣。蓋自宣廟壬辰以後,軫念諸官家之無所聊賴,始創折受之法,而法久弊生,害及小民。至顯廟朝,大臣諸臣多所建白,三司之論,閱月爭執,倣《大典》職田法,以大君王子三百結,公翁主二百結,定爲免稅之式,又以有土免稅六百結,許令各宮家,陳告而劃給之,仍以錢四千兩代劃,至于肅廟朝遵行矣。英廟朝,特軫經費,乃有二千兩減半劃給之例,列聖朝成憲,有如是矣。今當我聖上初元出治之日,尤宜監于先王成憲,恐不當行此祖宗朝所未行之事,更加深思,千萬伏祝。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通編》所載八百結內,二百結爲無土免稅,而六百結則自本宮自買土地後,免稅於戶曹云乎?今番則異於舊例,將行吉禮,而始設新宮,雖盡劃八百結,尙有不成樣之歎,自朝家只給二百結,豈可成說乎?晩秀曰,無土免稅,則果是就元稅中逐年劃給於某道某邑,諺所謂環轉免稅也。有土免稅,則必待本宮房覓土後,劃免其稅者也,慈敎本意之申勤,宮房事勢之苟艱及二千金之不能當六百結之價,臣豈或不知?伏況貴主出閤,以我聖上友于之至情,何所靳惜,而宮房劃給則其事小,列朝成法則其事大,有司奉行,實非仰贊初元之盛德,故臣之區區所懷,不敢不陳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祖宗朝舊例如此,卿言又如是,予豈不諒,而肅廟朝則無公翁主,英廟朝則多翁主,似未必以多而減給,以少而加劃。然先朝則只有一翁主,此後主上元子外,多有大君王子曁公翁主本支蕃衍之時,則主上自當有監法通變之事,勿論如此如彼,劃給法典所載之八百結,有何妨乎?新生之初,若卽設宮而劃給,則其間庶或成樣,而今則吉禮當前,無以成樣故也。姑爲擧行,似好矣。晩秀曰,臣在先朝,受恩罔極,今此慈敎,亦豈不祗承,而先朝於此等事,遵守典憲,亦臣之嘗所仰覩而欽歎者也。此事雖微,係是祖宗朝金科玉條,而爲聖上萬世貽燕之謨,顧今國計雖曰匱乏,而以此八百結之劃給,未必有損於經用,臣何敢以此煩達乎?列聖朝四千酌定之數,英廟朝二千減半之擧,有可以仰想聖朝家法,故臣之縷縷仰煩,亶在於是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等是劃給也,六百結則以有土免稅例加劃,似好矣。晩秀曰,無土則就惟正之稅,而自戶曹劃付,歉歲與臭載,皆無加減,有土則必令本宮自買而免給者,前例然矣。今若以有土例加劃,則亦係無前例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更考前例,爛加商度,從後稟處,好矣。晩秀曰,謹當如敎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各殿宮供上數爻,曾有自戶曹書入之事,庚申後予意之必欲裁減於此事者,卽予苦心,而今已屢朔,未卽決處者,蓋有商量而然矣。內間用度與事情,外臣亦何以知之乎?各殿宮供上,皆以當殿宮供上需用,故內人分料,常患不足,而予則在先朝時,以仁元王后殿供上,初屬於大殿,而予之入承後,仍屬于予,今已四十餘年,舊內人之尙餘付料者,爲七八人矣。予則用二殿供上,而猶未裕足,他殿宮之艱乏,推此可知,供上數爻之錄入,啓過五朔而積費講究,今始有此減數之錄下者,正月料則今朔念間,似已捧入,而自明年依此減給,以爲一半分國用之補不足,則豈非幸乎?仍下諺敎,義浩跪受,大王大妃殿傳曰,自二十日至二十七日,各司藏牌。大王大妃殿敎曰,歲末藏牌,乃所以軫念都下民之臨歲生涯也。今此歲肉,亦欲限三日弛禁,有此書下之敎,法司亦體此意另飭,俾無擾民之弊,可也。上曰,刑判進前,使之聽敎,可也。鎭寬進伏,義浩讀奏諺敎訖,命鎭寬就座。義浩曰,今此供上減給之諺敎,亦當以慈敎書出乎?上曰,以數爻飜謄,分付該曹,可也。龍輔曰,伏承慈敎,實不勝欽頌攢祝之至,國家經用,惟在於戶惠廳,而比來經用匱竭,有司掌財之臣,才固有長短,而大體戶惠廳無着手之處,故無可矯救之策矣。宮中用度有非外臣之所可與知,而今此供上減給之慈敎,出尋常萬萬,此實爲迓續祈永之本,我慈聖殿下旣有此盛擧,我殿下亦惟推是心行是政,先自節用,宮府一體,則一年二年,戶、惠廳自可復舊矣。此而復舊,則民可樂生,國可太平,豈不誠萬萬欽仰乎?大王大妃殿敎曰,國無儲蓄,則國不爲國,一年之入,不能當一年之費,此何異於一寒士家計乎?今將踰年,而中宮殿供上之不能如例,豈可成說乎?此予所以積有商量,而有此事也。龍輔曰,雖以目下事言之,苟使國用有裕,則營建所需,當以大同劃給,少無苟且之患,而今則不然,畢竟着手,惟在於還穀一條矣。先朝惓惓之念,每在於還弊一事,庚申後慈敎懇側,不啻申複,臣等之必欲對揚,非敢悠泛,而一邊爲經用,一邊欲矯弊,誠是行不得之事,至今泄泄,專坐於此。今玆減供之慈敎,非但爲一時欽服之事,實爲祈天永命之本矣。達淳曰,營將中軍,未滿二十朔前,勿爲內遷事,曾有定式矣。今都政,新資五窠,當爲差出,而慶州營將貶罷代,咸鏡監營中軍箇滿代外,姑無準朔處,依近例營將中軍中朔數多者,推移內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都政,以何日爲之乎?達淳曰,歲除迫近,日字窘束,本曹取才等事,僅纔了畢,而歲前無可行之日,屢次飭敎之下,不勝悶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年亦欲踰歲乎?龍輔曰,俄聞吏、兵判之言,則卄八、卄九,可以行政,而卄八則太促,卄九則以祈穀大祭齋日,故不敢自下取稟云矣。上曰,勿拘齋日,以晦日爲之,可也。義浩曰,兩司行公諸臺,特敎申飭之下,旣不逐日詣臺,今日賓對,又不入參,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都堂錄,從近爲之事,有命,而右相有實𧏮,勢將待差減後擧行矣。上曰,唯。大王大妃殿敎曰,酒禁事,何如云耶?無實效而有擾民之慮,豈不可悶乎?龍輔曰,前後飭敎之下,法司諸臣,固當盡心察飭,目下雖無顯效,而大體街路之上,無酗酒之人,令行持久,自當漸次收效,向來以班戶榷利事爲慮而,近見囚徒,則亦多見捉之類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本欲利民,而或恐害民,更須另加申飭也。上命大臣先退,大王大妃殿進御順氣養胃湯,前方中,去唐木香,加蘇子一錢,沈香五分,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出榻敎惠慶宮進服香橘飮,前方中,加人蔘七分,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事。出榻敎義浩曰,明日書香閣親臨奉審時,時任閣臣有入參之敎,承史則全數陪從乎?上曰,都承旨、左承旨來待于西成門外,注書則上注書來待,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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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分承旨李相璜沈象奎內閣直。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未肅拜。分承旨朴鍾淳任希存。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分承旨張錫胤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啓曰,今日正朝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啓曰,臣益烈,今日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副校理尹久東,修撰金遇淳,特敎申飭之下,奉牌闕外,屢度催促,尙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啓曰,卽者副修撰申絢,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卽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啓曰,今十二月二十九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明日璿源殿還安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同副承旨朴命燮受由在外,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明淳落點。

○傳于金箕象曰,頃見附奏,遐心莫回,一則予誠淺,二則予誠淺,愧與悵竝不知爲喩,乃者鬱攸儆予,法殿告災,震悚怵惕,寢食靡安,顧予菲薄,惟冀耆耉成人之左右朝夕,輔其不逮,而卿乃恝予遺予,不思甘盤之舊遇,徒守東岡之雅操,予將疇賴而疇咨,以圖修身弭災之方乎?卿其諒予切懇,卽日幡然,以慰予如渴之思。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右贊成。

○傳于金箕象曰,日前批語,略及予至懇,想已領悉矣。予之寡藐,雖平常無事之日,待卿之切,不啻如旱天瞻雲,而況當遇災之餘,天心之威怒,不知所以答之,人情之震驚,不知所以鎭之。日夕所憧憧盻盻者,惟望卿之不我遐棄,示我周行也。予雖誠淺德薄,不足以致卿,卿獨不念先王眷遇之隆恩乎?予不多言,卿須諒之。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祭酒。

○傳于金箕象曰,蒹葭之詩曰,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爾之謂也。浼浼之躅愈遐,耿耿之思冞切,所可愧者,予之好賢之誠,不足以動高士之心,爾之明透之識,必謂予無可與爲也。雖然爾是爾家之人,休戚相關,義有自別,而矧今回祿之變,又非尋常災異之比,則顧予思愆修政,轉災爲祥之道,不望于賢者之輔導,而于誰之爲耶?招延之行,玆遍諸賢,而室邇人遠之歎,於爾尤然,爾之來思,曾不崇朝,予方側席而俟之。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經筵官金日柱。

○傳于金箕象曰,藐予沖人,叨有堂構之責,夙夜兢兢,不克負荷,果然上天之示災,乃在嚮明出治之所,震悚之情,日久靡定。然而修省之要,消弭之策,若涉大川,茫無津涯,當此之時,予之必欲求賢自助之心,又將如何哉?非予甘自菲薄,予實不明于德,罔敢知天之命哲命吉凶,惟以如爾林下諸人之來不來,欲卜予世之治不治,爾其知予苦心,思所以賁然。仍傳曰,此敦諭,遣史官傳諭于經筵官宋稚圭。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明淳曰,人才用捨,最關於有國之興替,取人之策,專在於主試與銓官,故自庚申以後,予之申飭,不啻丁寧,而其所取人,每不免於苟且循私,違咈公議,如此而其可以厭服人心也。此可見紀綱之掃地,亦足爲招災之一端,言念及此,寧不寒心?大抵上不嚴則下慢,此則予之自反處也。然今當大政,又不得不有此下敎,若復踵前套,無所對揚,則此豈今日北面者之所爲?其令兩銓知悉,至於外方道薦,法意不輕,而近來銓官,每以入薦者之門閥寒冷,初不檢擬於筮仕,遂使茂才卓行,越薦而空老,此豈朝家立法之本意?抑又思之,微末罷散之人,不當枳塞,而反爲枳塞者,實無勢力,則終身淹滯,望絶甄復,此亦爲干和之大者。今番都政爲始,廣採公議,惕念擧行,因此而又思之,嶺南一道,素稱人才府庫,間經世變,縱有詿誤之失,其中亦豈無不染汚俗,確然自守之人哉?況聞邪學一種,不越嶺外云,尤可見鄒魯遺風之尙今不泯,其爲嘉尙,非他道可比。又聞近年以來嶺人專不入於擧論中,如是而豈無向隅之歎,今番大政,不可如前放過,另加採訪,毋論文、蔭、武,隨宜檢擬事,亦爲分付。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正朝祭獻官,當以從二品塡差,而除老病、公頉,無以推移,依近例以正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正朝祭祭官,當爲磨鍊,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已上,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禮曹言啓曰,駙馬揀擇捧單日字,中道則定限於今月二五日,而江原道揀擇單子,今已過限,無上送之事,殊涉稽忽,江原監司申獻朝推考,揀擇單子罔夜上送事,更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璿源殿還安時,大駕隨詣時,入直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侍衛,而禁軍別將申應周身病猝重,無路進參云,一番內禁衛將李東憲,使之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象,以春秋館言啓曰,上番別兼春秋金蓍根,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價布捧上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鄕軍,每哨各減二十七名,上番時建陽門五十三名,銅龍門三十一名入直矣。今則全數上來,建陽門七十四名,銅龍門三十七名,分排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來甲子三月當三番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禁衛營言啓曰,來甲子正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正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甲子三月四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三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甲子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正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修撰申絢疏曰,伏以臣,於前後館職,未曾爲辭巽之計者,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然哉?義分是怵,煩瀆爲懼,隨行逐隊,有除輒出,以至於今日,每念空疎譾劣,最居人下,而濫廁淸顯之班,叨參講對之筵,恩榮備極,慙恧冞深矣。乃於日前,特因大僚之筵奏,復除見職,臣聞命惝怳,莫曉其故。再犯違傲之罪,繼承嚴飭之敎,冒沒出肅,旋因特命入直,及伏見擧條下者,其所稱說,萬萬過情,詡以經術文藝,請以專意久任,此豈臣夢想之所及哉?愧汗浹背,實無措躬之所也。方今聖學日就高明,論思之任尤宜愼簡,如臣無似者,固不當一日冒居,況於久任乎?竊欲卽陳一疏,冀蒙鐫削,而適値替番無人,蹲仍直次,亦已屢日矣。卽接家信,臣父臣大羽,素患痰喘之症,當寒挾感,一倍添劇,委頓床席,促臣歸省,臣方寸煎灼,罔知攸措。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職名,以全微諒,以便救護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癸亥十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詣書香閣。親奉審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檢校直閣徐榮輔,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沈象奎、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序立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至西成門外降輿,通禮導上,入詣褥位,西向立。通禮啓請四拜,上四拜,通禮啓請平身,上平身。通禮導上升殿,上詣殿內奉審訖。仍還降詣褥位,通禮導上至西成門外乘輿。瀅修曰,副校理尹久東,修撰金邁淳,特敎申飭之下,奉牌闕外,已至經宿,屢度催促,終不承膺,事體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以啓辭書入,可也。象奎曰,明日詣璿源殿時,小次當以萬寧門外大酉齋爲之,而奉審時似或稍遠,以萬寧門內爲之乎?上曰,以萬寧門外爲之,可也。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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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分承旨李相璜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分承旨朴鍾淳任希存。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金箕象。分承旨張錫胤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分假注書趙庭和李墷鄭觀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璿源殿御眞還安時,上隨詣一室,入萬寧門外小次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安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呈辭,李元八未肅拜,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金宗善啓曰,今日璿源殿還安時,挾神輦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日璿源殿還安時,挾輦軍、鎗劍軍、出入番禁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今日別侍衛,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金達淳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徐瀅修曰,禮工換房。

○金明淳啓曰,司諫玄重祚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副校理尹久東,修撰金邁淳,奉牌闕外,已至多日,屢度催促,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晦日次對,進定於明日,有下敎事,時原任大臣,食後來待。

○金宗善啓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各陵正朝祭祭物,明日當爲監封,而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金達淳,俱有身病,不得擧行云,提調金達淳,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奉常寺提調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祭物監封,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璿源殿還安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晩秀爲奉常提調。

○尹益烈,以戶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移屬內人一百五人中,尙宮九,侍女五,水賜九,水母十四,房子二十三合六十,供上減下事,奉承慈敎矣。一年進排宣飯衣纏等各種,別單書入,而來甲子正月初一日爲始,依此減下事,分付各該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諸將官,自今年正月至十二月射講居首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護軍柳𪬵疏曰,伏以臣,一介樗散之踵也,人旣鹵矣,識亦蔑矣。只緣生逢聖世,濫蒙厚恩,節次推遷,猥躋緋玉之列,桑楡漸迫,涓埃莫報,徒切杞天之憂,欲遂葵日之忱,而越樽有嫌,齊瑟莫操。迺者回祿荐災,至及於數百年視朝之正殿,伏想我殿下驚惕之聖心,當復如何?修省之至意,不止於減膳撤樂,而求助之聖衷,藹然於十行絲綸,凡在食祿廁簪之列者,孰不欲殫誠罄心?以效對揚之忱,而如臣昏耄淺識,實無絲毫之可以仰裨者,自顧愧恧,而灸背之誠,獻芹之悃,有不能自已者,至若聖德之陳勉,衮闕之俾益,宰輔之啓沃,臺閣之規諷,靡不用極,則如臣衰朽,不欲謄傳古紙,塞責陳談也。然而愚衷所激,不敢泯默,猥進一得,伏乞聖明垂察焉。夫災異之端,深遠難見,堯潦湯旱,殷桑宋星,從古已然,而其消弭之方,唯在於人君一心上。蓋仁愛之天,有若耳提面命於賢聖之君,俾爲警惕修省之意也,則安知今日層疊之災,不爲我聖上奮發出治之助乎?竊伏念,以干支言之,今玆癸亥,乃六甲之終,而明年甲子,卽六甲之始也。此正革舊鼎新之一期會也。且以回祿之災言之,回祿卽火之神,而回之爲言,反回之謂也,祿之爲言,福祿之謂也。凡在失火之家,莫不戒謹惕厲,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以底於玉成,則祿在其中,而其所爲災,反以爲祿,故火神之稱以回祿者此也。噫,今我國家回其祿之道,在於革其舊政之弊,而迓其新休之祿,則今者仁愛之天,以回祿之災,致警於六甲之終年,先降於兩監營之在外者,次以國中之社庫,終以闕中之法殿,法殿之名,卽仁政也。上天之意,豈不以回其祿之道?在於仁政,而立春後卽六甲之始年也,及是時也。凡於布政之道,務盡仁愛之道,法久生弊者,更而張之,禁有不便者,斷而去之。矧當饑歲,凡可以救荒之道,討而論之,講而究之,務從簡便,苟有撓民之慮者,一切不行,則此爲行仁之政,而可以回其祿於六甲之始年也。夫所謂仁政,何也?臣謹按周禮,以荒政十有二,聚萬民,一曰散利,給以種食之謂也。二曰薄征,減其租稅之謂也。三曰緩刑,以歲凶而犯法者多,故緩其刑之謂也。四曰弛力,以民饑堪役者少,故弛其力之謂也。五曰舍禁,以釋山澤之禁,而與民同其利之謂也。六曰去譏,去道里之譏,以便民移也。七曰眚禮,八曰殺哀,眚之爲言省也,而禮之吉者,損而不過,殺之爲言降也,而禮之凶者,抑而不伸也。九曰蕃樂,歲凶則樂閉而不作也。十曰多昏,昏之爲言合也,而使民合而不離也。十有一曰索鬼神,索祭鬼神,以祈民庥也。十有二曰除盜賊,除去之以遏民害也。凡此十有二政,皆保聚斯民,使不離散,故統而言之曰,聚萬民,救荒之道,固不出此十有二政,而反覆推究,其義專在於使斯民安接,則政令之間,一或有撓民之端,則決知其不可行也。其下又以保息六養萬民,一曰慈幼,二曰養老,三曰桭窮,窮民中幼老爲最。故幼老窮三者,爲保息之先。四曰恤貧,五曰寬疾,六曰安富,貧者恤之,補不足而助不給,疾者寬之,不以力役相加,富者安之,不以暴政相攘。凡此六者,皆以休養之使不困苦也。是以先儒論之曰,救荒之政如攻療,保息之政如調理,蓋國之饑民,如家之病子,爲其父母者先以藥石而攻之,繼以食飮而節之。凡有可愁可嘆者,不爲之侵,而務以靜攝爲主,則其病自當漸次差減,而可以復其常矣。然則今之饑民蘇完之道,於此十二政及保息之六者,可以想得矣。臣不敢知今之政令,果皆盡出於十二政及保息之六者乎?顧今環東土八域之中,政法之有弊者,固不可勝數,則以臣淺識,亦何可段段枚擧,而就中根本之地,宮禁是已。宮禁守衛之疎虞,莫甚於此時,曹司之入直闕內,自是舊例,而自數年來,曹司謂以衛將之首任,不爲入直,則今番闕內之失火也。緩急趨赴,凡百擧行之遲慢者,安知不由於曹司之不爲入直,而凡在守衛之道,自爾疎忽而然也哉?臣於再昨年待罪衛所時,以宮禁守衛之疎,有所陳疏,批下大臣議處者,而故領相未及酌定回啓而歿,則臣至今憂嘆矣。忽當此變,區區歎惜,尤當如何哉?大抵衛軍之自外方來者,其數夥然,而排立之際,壯實者各自請囑,守直於閑處,疲羸者無所逃避,守直於闕門,而間或有逃走之患,則本所下隷輩,慮其生事,卽地雇立,京中無賴輩,換牌借名,以此代彼,年歲姓名之相左無論,闕門之守直,皆是疲羸,則肅肅淸禁,守直之疎忽無比,事之驚駭,莫此爲甚。臣待罪時,有所酌定,略有區劃者,而臣遞職之後,卽復如前,甚至曹司不爲入直之擧矣,可勝嘆哉,可勝憂哉?止次朝廷之紀綱解弛,凡有政令,文恬武嘻,惟以翫愒爲事,不以振刷爲念,自上屢下惻怛之敎,而惟是在下之臣,不能承奉,諄勤之德意,無以下究於民,則紀綱安得以整擧也。當此饑歲,守令之擇人,卽爲政之急務,而擇非其人,則安可望存心於濟人,而其他軍丁也糴糶也,奸吏之所舞弄,八道同然,生民之爲弊,莫甚於此。各邑軍簿之多有虛錄,已極寒心,而凡爲不虞之備,無有重於弓矢刀鎗之屬,火炮之用,而旣皆年久,無可用者,其中火藥鉛丸,徒存其名,脫有緩急,將何資用?最初各邊鎭堡之劃給,每三十六段木,使於每朔,取三疋折錢,貿取藥丸,以備不虞者,法意非不美矣,而其奈法久還弛,都歸鎭將奸吏輩耗蝕之地,轉轉貽弊於列邑,故曾於丙寅,廟堂筵稟,收聚歲頒之軍木,還屬惠廳,依三道月課例,設貢上下,使鎔造進排,而自朝家以藥丸頒給於各鎭者,事甚便宜,可謂行之無弊,而不幸尙魯撤罷,而仍舊還爲各鎭之耗蝕,丙寅設貢救弊之本意,蕩然無餘矣。臣旣以宮禁守衛之疎忽爲憂,則惟彼邊鎭,卽宮禁之藩蔽也。今其守圉之道,若是疎忽。夫鞏本與固圉,如車兩輪,如鳥兩翼,其道不可偏廢,則此豈可置而勿論乎?此皆由於不得上徹,不卽變通之故也。殿下今日之廣開言路,慮有如此之患也。今當求言之日,內而朝臣,外而守宰,下至草野,皆當盡言無諱,則政令間一疵一瘼,居可知矣,而守宰苟非其人,則生民之積弊,其何以盡去而蘇息之乎?苟究革弊之本,一則曰守令之得人也,二則曰守令之得人也。見今大政不遠,伏願聖明,另飭銓家,勿拘地閥,博詢公議,有聲績之人,擇而用之,則爲今之急務也。噫,傳曰家齊而后國治,程子曰家者國之本也。臣謂宮禁爲國之本,而守衛之疎忽,如上所陳,則尙何望朝廷之紀綱振刷也,亦何望邊備之固圉乎?亦何望八域之弊瘼除祛也?此在殿下一轉移間也。宮衛之疎忽者,依臣前疏之下廟堂,而未及回啓者,詳加守衛之節目,以嚴其守朝廷之紀綱,日與廟堂諸臣,講究而振刷之,邊圉之戎備,亦與武臣,爛商而修飭之。凡爲生民之弊者,又爲擇遣審理使於各道,一邊曉諭聖上憂恤之德意,一邊摘發守令貪饕之虐政,窮民之流離者,發倉而賑之,冤民之無告者,明辨而釋之。仁心仁聞,浹於民心,而蹈舞八城,和氣洋溢,則此爲應災之要道,而於是乎重建仁政之舊殿,顧名思義,不愧于是殿,則熒惑之徙度,桑穀之枯死,可以復見於今日,而今玆六甲之始年,可以迓新休之無窮,回舊祿於永世,則國家幸甚。噫,臣於此外,所欲言者何限,而語近陳談,事涉屑越,略陳愚悃,極知僭妄,而惟聖明恕其狂妄,不以人廢言,俯垂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

○校理洪奭周疏曰,伏以臣之所叨,卽古所謂朝夕論思之職也,瀛館、玉府,如彼其地望之峻也,廈氈、經史,如彼其責任之重也。揆分度能,顧何敢一日冒據,而濫選之初,辭不獲命,宿趼之後,不敢重煩,抗顔而進,隨行而退,亦已匪一而匪再矣。每當挾冊登筵,周旋于講對之列,或敷演經旨,或仰對聖問,强其所不能知,任其所不可堪,瘡疣百出,醜拙畢露,未嘗不顔發騂而背浹汗,伏想聖明,亦已畢燭於此狀矣。卽伏見大僚賓筵之奏,有曰悠悠萬事,莫有急於勤講學,又有曰啓沃之責,專在於玉署之臣,而及其枚擧某某,請以久任也。臣之姓名,亦廁其中,玆何故也?萬化之原,本乎一心,維持此心,專在經傳,而學問進脩之工,國家治平之規,政務之所以明習,賢邪之所以辨別,布在方冊,俱不可以他求,則今日之悠悠萬事,誠莫急於勤講學矣。矧今寶齡漸加,睿知日新,一念之放收,一刻之勤怠,而聖學之成否係焉,治化之汙隆判焉。此正汲汲孜孜,不可失之幾會也。是宜竗選俊乂之士,置諸顧問之列,朝夕左右馮翼薰陶,然後庶可免乎十寒衆楚之憂,雖使古之名儒碩學,當是任者,猶宜却顧而不敢前。況臣之謏陋愚淺,如右所陳耶?臣本蒙騃,無所識知,早從仕官,轉益魯莽,功令之文,尙未嫺習,佔嗶之工,亦已廢棄,章句之不能通,何論乎經術,記誦之不能習,何有乎文藝?今者大僚之奏,乃以四字之目,加之於萬不近似之賤臣,猨狙冠裳,匪榮伊愧,臣是何人,敢當斯稱,此尤臣循省惶懼,不知所以措躬者也。臣於見職,旣已冒昧而肅命矣,亦已承乏而持被矣。召牌之下,忽事逡巡,固知爲義分之所不敢出,而左右尋思,末由承當,屢違嚴命,祗增罪戾,玆敢隨牌詣闕,被露瀆擾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慈,察臣微懇,亟收久任之命,仍鐫見帶之職,俾區區私分得以少安焉。臣於目下事,適有愚忱之所激,敢此附陳於乞免之章,惟聖明留神焉。頃當法殿之告災,特下求言之聖敎,臣適隨諸館僚後,聯陳一得之見,而伏蒙優異之批,仍賜採納之實,十行綸綍,詢及草野,瞻聆所聳,臣亦與有榮矣。伊後側聽,日將浹旬,而公車之下,寥寥無一封之奏,將以爲,朝淸時泰,無事可言歟,則何天意之告警如是,而民生之困悴如彼也。抑以爲,世降才衰,無一介能言之士歟,則寰域之廣,臣民之衆,又安可盡誣也。然則臣愚死罪,竊恐我殿下求助之誠,或有所未至,而末俗忌諱之弊,有足以鉗人之口也。夫以唐、虞之治,寧有秕政,禹、湯之聖,寧有失德,而誹謗之木立焉,敢諫之鼓設焉。彼其官師之所規,商旅之所議,豈盡無狂妄迂愚不合於理者,而亦何嘗聞堯、舜、禹、湯之世,有一人以言獲戾者哉?蓋其求之也,唯恐其不至,聽之也,唯恐其或失,可用而用之也,唯恐其不及,不可用而置之也,唯恐其或沮,此固唐、虞之所以爲唐、虞,禹、湯之所以爲禹、湯,而九潦七旱之變,而爲景星慶雲也。今世之不能無闕事,亦已明矣,而滔滔流習,以言爲忌。論一人則輒指爲傾軋,發一言則巧覓其疵病,甚至抉擿於過去之句語,傅會於引用之文字,囂囂然群疑而衆譁曰,某句指某事,某字有某意,必使人左罣右礙,無地自脫,終至於不敢開口下筆而後已,此風不改,而欲求言路之開,豈不猶却行而求前哉?伏願殿下,深軫俗弊之已痼,唯恐讜言之不聞,先從許多忌諱之習,圖所以一切掃去,而無厭於聽受之煩,毋忤於觸犯之過,毋但以留意二字,爲循例賜批之語,而必也納之以實心,施之乎實政,則何患乎嘉言之伏,何憂乎下情之鬱哉?臣聞崇華殿之災也,高堂隆以爲,罷遣民役,淸埽所災之處,不敢有所立作,則嘉禾萐莆,必生其地,玉淸昭應,宮之火也。王曙請除其地,以應天變,蓋人君之祗承天戒,唯當以自反爲先,不敢於譴怒之餘,遽干以興作之工,對越之道,固宜然也。今此法殿,寔有所重,雖非如離宮別觀之可以廢而不修者,而減膳之限未滿,營建之命遽下,定礎之役,不日又始,臣竊恐其擧措之間,有欠詳緩,非所以仰答皇天警告之意也。且營建之際,役鉅費廣,若求速成,爲勞必倍,我殿下深居九重,所可見者,唯他日告成之後,輪奐翬革奕然之觀而已。至若木石輸運之艱,丁夫徵調之繁,與夫窮閭蔀屋之民,騷擾顚頓之狀,竊恐聖聰,亦有所未盡周也。大役一起,八路俱動,外此耳目之所未及,思慮之所未到,又安知無何樣弊端,緣是而竝起乎?臣謂宜命有司之臣,熟講爛商,先定一副當成規,要以不罷民不傷財爲歸,然後徐議於捄度之工,尙未晩也。亦願以臣此疏,下之廟堂,更詢裁處之宜,以盡修省之實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之合於久處經幄,予已知之,爾旣行公,則忽以此逡巡,處義太過,勿辭。附陳營建事,不罷民不傷財,實爲目下切當之論,令營建之臣知悉。

○前都事金應斗疏曰,伏以臣,一介蟣蝨之賤,愚駑之姿也。徒以勳裔,早沾寸祿,猥蒙我先大王屢度洪造之澤,歷經陞遷之列,肆切蔡藿之忱,曾效芻蕘之說,前後數次,而每蒙假借之恩,尙賴生成之化,銘佩寤寐,思效塵刹者,蓋二紀于玆矣。於戲,不忘,寸丹自在,今雖落拓窮困,朝暮就死,而一段秉彝之忠愛,則磨滅不得,思更一陳愚妄,仰答遺眷於嗣服之初者,非不耿耿,而嫌顧出位,悚莫遂誠矣。迺者回祿荐災,至及於列聖視朝之正殿,伏想我聖上驚惕修省之聖意,不止於減膳輟樂,而得伏見絲綸下者,則求助之至意惻怛,藹然於十行之間,至令草野芻蕘之臣,皆得以有懷來籲,以效其一得之見,猗歟盛哉。此誠賤臣畢陳愚衷,以遂餘願之機會也,灸背之誠,獻芹之悃,有不能自已。伏乞聖明,不以人廢其言,夫災異之端,深遠難見,堯潦湯旱,殷桑宋星,從古已然,而其所以消弭之方,惟在於人君一心上。此蓋仁愛之天心,有若耳提面命於賢聖之君,使之警懼修察,以勉不逮者也,則安知今日層疊之災,不爲我聖上奮發出治之藥石也哉?伏願聖明,赫然振勵,廓恢乾剛,上以答天心,下以慰民志,以爲轉災爲祥之道焉。古人云災不虛生,如臣愚鹵,何敢妄爲傅會?以爲某事某政,爲某災之端,而一夫不獲,猶足以干和,匹婦呼冤,亦足以召災,三年之旱,五月之霜,皆其驗也,可不懼哉?若以臣近日耳目之所見聞言之,紀綱不立,名分之乖亂極矣。貪饕成風,掊克之汚吏多矣。黃白之抱冤,非直匹婦之呼冤,糶糴之剝割,非但一夫之不獲,詞訟之枉法循私,賄賂之鑽逕蔑公,讀書經綸,有志展布之士,湮沒林間,通籍積仕,無故罷散之人,餓死牖下。凡此之流,皆足以干和召災,而苟求其受弊之源,則皆是上志之不能下逮,下情之不能上達也。又若捄弊之方,莫如言路之開也。國之有言路,譬如家之有門閾,朝廷者門閾之內,四方者門閾之外也。凡我蒼生,門閾外所居之人也,而言路者,內外往來所由之門也。今若閉其門,而使內外不相來往,漠然不知門外人生死疾苦之如何,則國何以爲國,家何以爲家乎,言路之開閉,豈非治亂之所係乎?臣嘗因是而思曰,或有一政之失焉而必議之,一事之非焉而必謗之者,國人之言路也。規規於官師之上,斷斷於簿牒之期者,臺閣之言路也。粵在熙皞之世,何嘗若是也?嘉言罔伏,規諷無諱,稽疑而無貴賤之殊,論事而無親疎之分,不必戴豸冠而可奏抗直之言,不必入烏臺而敢論急務之責,必也漁樵者議焉,輿儓者聞焉。咸效傾葵之誠,擧暴覆盆之冤,此皆聖主明君所以大開言路,無幽不燭,天下爲一家氣像,萬民爲一身精神者也。降至叔季,界限有定,一國得失之由,專爲言責之職,非其官也,出其位也,則雖抱汲長孺之讜言,陸宣公之切論,非但言之不敢也,其奈涉禁,何也?所以遒人之鐸,進善之旌,御旅賁之箴規于寢輿,商賈市人之議謗于市途,與夫乞言詢蕘之至意,設匭置函之美典,蔑蔑無聞,則彼以不的之風聞,有限之聰明,安能盡上下之情,而幽隱之瘼哉?此是臣區區一得之見,爲當今急先務也。若今歉荒之歲最所切至者,莫如三政,以言乎軍弊,則雖世世編戶之子支,稍有貲裝,則冒屬班族,坐免軍保,貧窮濱死之類,在懷之兒,旣白之骨,擧皆徵布,宛轉呼泣於鞭扑之下,流離塡薄於溝壑之間者,冤徹于天矣。以言乎田弊,則積年陳棄,草木蕪沒,而徵稅自如矣。沙覆川反,全無形止,而不免白徵,哀彼盻盻者,終歲作苦,空手而已。畢竟流散而後已,冤徹于天矣。以言乎糴弊,則富民饒戶,行賂奸吏輩,自拔於分給中,至貧無依者,春受空殼,秋納精實,而所納精實,盡歸於奸吏之口吻,而奸吏輩預爲埽聚場圃之塵殻遺粃,苟充石數,潛納庫中,及春幻給于殘氓。故無告元元,春受而呼天,秋納而亦呼天,惟彼聽卑之天,豈不降監而哀矜之哉?此皆職在字牧之臣,上不體朝家愛恤之德意,下不念窮民愁慘之景色,偏信吏鄕,任其操縱之權而然也。雖在常年,猶爲生民切骨之冤。況當今秋,則風雹霜蟲水旱之災,竝萃一時,以我聖上如傷若保之至意,特令方伯守宰之臣,較其尤甚與之次之邑,或停退或代捧,殿屎之氓,庶有蘇成之望,曠絶之恩,浹洽之澤,可以鼓舞生靈於道路,而臣於日前街路上,目擊大小流民五六十名,成隊呼冤。故詳聞其委折,則乃是畿內麻田郡流民也。爲本郡奸吏輩多年幻弄還穀,白地橫徵,而甚至於今年,則春間皮稷,分糶者,秋則以大米勒捧,每戶賠納,多至一石,催剝日至,無以保存,有此渙散之擧,將欲呼訴于道臣及廟堂云,扶携奔走,景象矜悶,亦足謂干和之一端也。此係臣一時適見於目中者,而顧念八域之內,此等抱冤流離之民,伏未知幾處麻田之民也,舞奸剝民之吏,亦未知幾處麻田之吏也。此皆由於下情之壅遏,不能上徹之致也。伏願聖明,廣開言路,以爲察民隱之道,而亦必另擇綜覈剛明之臣,散遣八方,旁搜幽鬱,則庶有及時接濟之方矣。又若捄弊之本,則專在於字牧之擇人,擇字牧之道,則又在於初仕之擇人,目今大政不遠。伏願聖上,另飭銓家,勿拘地閥,博訪京鄕之茂才,以爲收用之道焉。臣於此外,所欲言者亦何限,而語近陳累,事涉屑越,草草披悃,實不足有槪於聖心,而目下切至之民瘼,莫切於三政。三政之中,最切者尤莫切於奸吏幻穀之還弊,故今當因災求言之會,敢效有懷必陳之忱。伏願聖上,恕其妄而少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麻田事,令本道査實。

○癸亥十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詣璿源殿。御眞還安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金箕象,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兼春秋金喆修、鄭宗顯,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賓陽門。義浩曰,兵曹判書牌去來,今方催促,而別侍衛,何以爲之乎?上曰,以亞堂爲之。義浩曰,亞堂亦不入來矣。上曰,以參議爲之。別侍衛以兵曹參議爲之事。出駕前下敎仍由明光門、靑陽門、宜春門。義浩曰,侍衛前列,誤由他門路,不免錯亂,事甚未安,當該兵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兵曹堂上推考事。出駕前下敎上至西成門外,降輿入小次,少頃,詣書香閣前庭版位,行四拜禮訖,陞詣閣內奉審,還入小次。原任提學金祖淳進前奏曰,閣臣各二員,分陪各室,隨詣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閣臣及大祝諸執事,奉第一室影幀,安于轝上,出就祗迎位,神轝至,上鞠躬,過則平身,仍隨詣。由西成門出,乘輿由永肅門百官以朝服分東西序立于曜金門外,神轝至,鞠躬祗迎,殿下至,鞠躬祗迎如儀仍隨詣。由萬寧門,第一室神轝,還安于璿源殿,上入小次。第二室神轝至,上出就祗迎位鞠躬,過則平身,還入小次。第三室神轝至,上出就祗迎位鞠躬,過則平身,第二室第三室還安後,上隨入詣璿源殿前庭版位,行四拜禮訖,陞詣殿內奉審,命承、史、閣臣少退于正肅門外。少頃,命承、史、閣臣入侍,仍行茶禮訖,上降詣版位,行四拜禮。百官以朝服行禮,時原任大臣,閣臣、宗親、儀賓,內庭,二品以上,養志堂前庭,三品以下端暉門外上由正肅門出,宗善曰,今日行禮時,第三室大祝金會淵,誤讀一字,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至萬寧門外乘輿,由永肅門、靑陽門、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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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式暇。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洪大浩。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撤簾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招啓辭未下,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差祭,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啓曰,同副承旨金箕象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徐瀅修啓曰,賑恤廳郞廳來言,字恤考修正次請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金明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已撤簾,自明日凡書入公事,勿爲入之,諺書書寫,亦爲除之,今日次對筵說則書入。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明淳曰,予以停啓事,前後下敎,不啻縷縷,而臺閣之臣,只草草塞責,不以實心對揚,固已寒心。至於李在學,在謫物故,而反請追奪,沈頤之、吳在文,旣施追削,而復請追奪,全不成啓體,而終始持難,實不知其所以然,屢次下敎,極知煩屑,而今日下敎,亦有意焉,令臺閣諸臣知悉,此意斯速釐正。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健元陵參奉所報,則本陵正朝祭享,兩官當爲備員,而新除授令李英裕以其身病,尙未肅拜云,莫重祭享,兩官不可不備,健元陵令李英裕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魯喆爲健元陵令。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洪奭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瀅修,以戶曹言啓曰,曹中各樣物種,歲末遺在,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成均館兼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尹命烈,以實錄編修官,除本司,直講沈普永,長陵正朝祭典祀官兼大祝進去,典籍尹濟弘,惠陵正朝祭典祀官兼大祝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賑恤廳言啓曰,今年內貧寒宗室子女葬時顧恤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兵曹言啓曰,來甲子年各處頒給信漢符別單及文宰二品以上,武臣蔭官曾經摠管人員章標頒給別單,修整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分養馬故失瘦瘠不馴守令,每於畢上納後,依法典施罰,而有赦令,則例皆蕩滌矣。今年所納分養馬有頉邑現告成冊,今始來到,而係是宥旨前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

○金明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年終放砲時,次知將官、將校姓名及兼別破陣等容貌、年歲、器械數爻,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別軍職李溏、朴宗柱、柳相亮、吳應常、咸正禧、朴思弼、申綗、李孝承、張鉉宅等口招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惶恐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別軍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捧口招以聞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除夕在明,竝只附過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別軍職崔朝岳、李石求等口招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惶恐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別軍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捧口招以聞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除夕在明,竝只附過放送爲良如敎。

○癸亥十二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明淳,記事官朴宗琦,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判府事李時秀,右議政金觀柱,領敦寧金祖淳,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刑曹判書趙鎭寬,大護軍金思穆,禮曹判書尹光普,行護軍李得濟,校理權晙,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朝有雪意,晩來開霽,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賤疾適苦,慈殿特敎之下,未卽趨簉,萬萬惶蹙,只竢嚴勘矣。上曰,所陳過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雪裏之强作入來,爲慮不尠,而今日次對,不得不爲之,故屢次敦召矣。時秀曰,屢次違召,自速慢命之誅,惶懍無地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左相何不入來乎?觀柱曰,以病故不得入來云,而聞外間一種怪鬼之類,以前銜,治疏到闕外,適値齋日,不得入徹,而還爲持去,有此所聞,而傳說旣播,故難以入來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怪鬼之人,欲呈上疏耶?觀柱曰,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豈有如此人心乎?此何等時,而所恃者,惟左相一人也。彼輩知國家之專任,竝與吏兵判而攻斥之,使不得入來,豈有如此貌樣乎?世道人心,萬萬驚心矣。觀柱曰,世道人心,漸漸無餘地,臣於私次,竊嘗憂歎,而豈有如今番事之變怪乎?一時無賴雜類之倡說,自當歸於自起自滅,似無大段關係,而末流之弊,必至於構誣善類,禍人家國,臣初聞此言,不覺驚心而褫魄矣。如此之類,若不嚴處,則朝象無寧靖之日,而世道無止泊之所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世道人心如此,而將何以爲國乎?時秀曰,俄於外間,得聞此言,竊爲世道憂歎矣。此無異於蜚語,未知辭意之如何,而以一張紙,布人耳目,欲爲敲撼倚仗之大臣,人心如此,而國何以爲國乎?此則隨現告除尋常嚴處,然後可以懲戢矣。左相聞方難安,而此非足數之言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此非足數之言,而以體國大臣,以此自引,萬萬慨然矣。時秀曰,自上敦召,俾卽造朝,好矣。觀柱曰,臣以無似,濫叨匪據者,未及周歲,而其間若非左相,則朝象世道,無彌綸之望矣。左相以一段公心,擔當國事,故朝廷有所恃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國家之倚任左相,已數三年,而一心奉公,誠足恃之大臣也。以今國勢朝家之所恃者無幾人,此欲攻斥之,世豈有如此無據之人,而國將何以支乎?欲爲呈疏者姓名爲誰耶?觀柱曰,前銜侍從趙鎭井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前銜爲何職耶?觀柱曰,前銜臺職,而以雲山郡守遞歸矣,此不可不各別嚴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當嚴處矣。觀柱曰,俄與原任大臣,亦有酬酢,而左相處義,誠不思之甚矣。此人適爲現發,而世之如此類,亦無數矣。若以一張疏紙,或到院而旋出,或暫入而不呈,以此隨處引義,則適中怪鬼輩奸謀,而傾軋搢紳,皆不得安其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如此則朝廷其將空矣。疏雖到院,當引義處,安得不顧廉隅,而不當處義處,則豈可爲引乎?況以聲言將呈之疏,以風聞而爲處義,則朝廷將無人,誰與爲國乎?又敎曰,次對姑退,左相入來,然後當爲之矣。吏兵判使之一體入來,可也。又敎曰,戶判進前。晩秀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向筵以翁主房結受事,縷縷下敎,而戶判持難,此非前例之可援矣。翁主新生之初,若定宮給結,則可依定例,而今則異於此,亦不可無闊狹之道矣。戶判之屢次覆難,只據前例,而事勢不得不如此,依此諺敎,特給,可也。仍命夾侍,下供上除減諺敎,命承旨讀之。明淳讀訖,晩秀曰,特例賜給之聖意,臣非不知,而抑有所仰達矣。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時異則事隨而不同,在前貴主,則自初年,已設宮給結,以竢出閤,故結數當依法典,而今時則異也。先朝晩得子女,惟待長成,而初不念及於産業等事,而貴主若爲四五歲,則當從戶判之所執矣。非謂其言之非也,事當有闊狹之道,此非持難之事也。晩秀曰,供上事體自別,從他區劃,則可以移送,而以此移給,決不可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非必謂供上貢價移送也。卽以供上除減之數,充免稅結數,以此移送宮房之意也。若幼時設宮,則當依前例,而今始出閤,一遵此例,則豈成貌樣乎?仍掩抑下敎曰,昔在先朝幼養主上曁貴主時,衣食凡節,務從寒素,無異貧儒家,衣服則皆用白木,不知幾番澣濯,幾番縫綻,僅僅掩體而已。至於設宮等節,聖念初不及此,今當出閤之時,豈不欲稍成宮家貌樣乎?此則無論供上貢價條與戶曹經用條,只依貢價用下除減之分數,以某條充折受,移送宮房,可也。此雖非有國關係之事,而欲其衣食之者,人情之常也。此非縷縷爭執之事,古與今事不同故也。晩秀曰,慈敎聖意,小臣豈敢不領會,而蓋貢價專爲國家經用,今者除減之命,特出於爲貢民之聖意也。旣已除減,則此爲貢民所食,而今若屬之於宮房,則此乃除御供之需,而移送於宮房者也,事體誠重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貢民非不軫念,而此亦不可不爲之事也。晩秀曰,名色終涉重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此傳敎當還收,而以此分數,移送宮房,好矣。翁主三四歲若設宮,則今至七八年之久,其間受稅分數,豈減於此乎?然則不必以貢價劃給,以他條只依此數移送,可也。晩秀曰,凡國家財用之取用者,皆有名色矣。以某條用某處,而至於地部財物,所關尤自別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免稅條本有《大典通編》之定式,而此則常行之例也。先朝春秋將近四旬,主上誕降,繼得貴主,只冀其長壽,而此等事不置念頭矣。今者先王一女設宮之時,豈不思成樣之道乎?若先王在宥,貴主三四歲時設宮,則亦當一依《大典通編》祖宗舊法矣。昔年則只冀長成,而育養之節,無異寒儒,衣則澣濯,食則淡泊,外廷之臣,豈能知此乎?予於伊時,共爲育養,親聞而親覩矣。今者之事,非據例之事也。亦知戶判非出惜財之意,而今時則異於《大典》古例故也。此後主上子女詵詵之時,則當用古典矣。此非援以爲例之事也,朝臣若細諒,則其必感懷矣。至於貢人之弊,亦不可不念,而來頭亦豈無善處之道乎?晩秀曰,臣極知萬萬惶悚,而臣在先朝,朝夕仰瞻矣。兢兢聖念,常在於祖宗典章,一措一動之間,或恐違越,此臣等之平日欽誦者也。今承慈殿下敎,以先王貴主出閤時,難以成樣爲敎,而貴主宮樣之稍不裕足,與祖宗典章奉以遵守,孰爲輕重?然則先朝盛德,尤爲闡揚矣。嘗在列聖朝,貴主以閭家逼近,請買之,其時自上下敎曰,閭家豈可奪乎?果若逼近,則垂以蘆簾,不出高聲則善矣。夫以千乘王姫,一小屋之買取,初非難事,而祖宗朝聖意,此可仰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所奏果欲何以處之乎?晩秀曰,粵在肅廟朝,相臣南九萬,定爲《通編》定例矣。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幼時設宮,故定例如此,而此不無闊狹之道矣。非不欲奉遵列朝故例,而時有不同故也。此非縷縷言及之事也。以幼年定宮之例爲之,則不成貌樣,今者之敎,未必違於《大典》定式,而凡事貴在相時而作,此例固不可用之於後日,則亦非有違於祖宗朝聖意矣。仍下敎曰,先下處分傳敎,而左相使之入未則好矣。觀柱曰,續當有仰奏者,而未及悉陳矣。趙鎭井疏中辭意,的未知如何,而專斥左相與吏判云矣。此外兵判與朝臣數人,又入於儒通云,聞稱以儒生者,構捏多人,作爲通文,名以方外儒通,傳於南學,則學齋生見之駭然,仍掩置之,發通儒生,奮激其掩置,更欲持往中學而推覓,則南學生不爲出給,故未得傳致云。此所聞播傳,故兵判亦處義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動駕時不入侍衛,故謂入於疏中矣,又有別件事矣。觀柱曰,朝家待士之道自別,而士爲士子之道,則當以士子待之矣。此等之類,行事鄙悖無倫,如此變怪之事,甘心爲之,豈可待之以士乎?大王大妃殿敎曰,行士之道然後可待之以士,而朝家固不可忽也。今作怪怪罔測之事,欲爲網打之計,雖有儒名,而豈可謂儒乎?觀柱曰,儒生姓名,未能詳知,令政院使國子長査實後,亦爲嚴處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承旨出去後,令泮長査實問名,依此傳敎擧行,可也。又敎曰,人心無可觀,萬萬駭然矣。觀柱曰,士子之道,閉戶讀書,不墜家聲,此之謂士,而近來如此之儒絶少,專事躁競,浮動好言,人之是非,若過於此,則至有如此駭悖之擧也。此等風俗滋長,則末流之弊,未知至於何境也。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入來時,吏兵判使之一體入來,可也。明淳曰,吏兵判牌招,當以榻敎書出乎?上可之。仍命書榻敎曰,吏兵判牌招。大王大妃殿命夾侍,下趙鎭井與儒生處分諺敎曰,今聞大臣之言,豈有如此怪鬼輩乎?必欲網打朝紳,禍人家國者,不覺心寒而骨驚,前郡守趙鎭井絶島定配,儒生則令政院,使泮長査實問名,竝絶島充軍。明淳奉讀翻出,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入來後,次對當更爲之,姑退,可也。又敎曰,大臣家遠乎?時秀曰,家在社稷前而稍遠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戶判以爲名色之重大,而此結數則不得不給也。予之本意,非出於不遵法式也。稱量分數,貽害貢人與否,更奏,可也。晩秀曰,貢人之物,決不可擧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非永爲前例之事也。先王無樂乎爲君,每事不欲張大,慶壽宮折受,亦以供上條分給矣。嘉順宮所重自別,而結數不以原結劃給者,聖意畢竟則亦欲還收矣。至於設宮,則將不知幾百年,而若在幼時,預爲設宮,則其結受之數,豈減於此乎?此則當隨時變通矣,非欲必以貢價劃給,而只依此數,則初非大害於事面矣。翁主出閤,不可踰於明年,今已過時,重疊侍下,豈可更踰多年乎?今則事勢窘迫,不必多言矣。又敎曰,初下結受諺敎,還入,可也。上曰,政院,以左相已入闕入稟矣。明淳曰,副校理尹久東,修撰金邁淳,奉牌闕外,已經三宿,事體所在,極爲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仍以前牌催促。出榻敎上曰,向來恭默閤次對筵說慈敎中,不及李在學、吳在文等之有罪,而筵說誤以此添入,使之修正以入,可也。大王大妃殿敎曰,罪之有無,初不擧論,而此記注之誤也。物故追削之人,本無奪職之可論,而生前旣已削職,則死後又爲追奪乎?且臺啓雖至百年,徒謂體重,而初無擧論乎?自國初亦豈無入臺啓者,而初不停啓,則累百年之臺啓,將至今尙存乎?若無大害義理,則稱量輕重,可停者停之,實爲導和氣固國本之道,而一番入於臺啓,永不停之,則國初之逆,何至今不在於臺啓乎?入此臺啓者,皆喬木世臣也。其所罹罪,予嘗憫之,而臺閣之臣,終不實心對揚,豈可成說乎?向筵,罪之有無則初不言及矣,每欲朝臣之詳聽,故體面極涉如何,而不得不高聲言之,終是簾內酬酢,故未及詳聽而然矣。覽此諺本後,仰問主上,則主上曰眞書筵本,則非直說有罪,而以設言之辭言之云,故諺本不爲還給矣。以李在學等啓辭不成體段爲敎,以此書入,可也。上曰,吏判上疏還給。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加減蔘蘇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一貼煎入。出榻敎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十二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明淳,記事官朴宗琦,事變假注書朴長輿,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判中樞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領敦寧金祖淳,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刑曹判書趙鎭寬,行吏曹判書徐邁修,行大護軍李書九、金思穆,禮曹判書尹光普,兵曹判書金達淳,行護軍李得濟,校理權晙,以次進伏訖。龍輔曰,雪後日寒,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臣情病俱苦,轉動無望,故歲末次對,未卽承命入參,方切惶悚矣。伏奉俄下慈敎,下情尤萬萬惶蹙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當庚申蒼黃罔極之時,所倚仗惟卿等,而輔導之久,今已三四年矣。予豈任怪鬼輩壞亂,以至於朝廷之一空乎?卿以體國大臣,因此一張紙怪悖之說,作爲處義,實爲慨惜,卿其不信予乎?何以思量而不爲入來乎?今日次對,原任大臣亦不入來,故遣近侍敦召,而予見原任大臣,亦不覺愧赧矣。予當此任,今已四年,而不能靖世道定人心,此固予之過也。然而別無不見信於人之事,則未知何所見而然耶?人苟有爲國之心,則不但予之處地,雖草野之人,私嫌不可以用之於國事,雖有嫌之人,若見其忠心,則聞而喜之,是乃爲國之心也。挾其私嫌,有所芥滯,則不可謂忠也。況有此莫大宗社之責,而雖有如何之端,豈或介意乎?一張疏紙,雖至上徹,此等怪悖之說,專出於欲空朝著之計,此時體國大臣,以此引義,萬萬慨咄矣。時秀曰,臣之前後辜恩慢命之罪,惶懍震迫,不知所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君臣之間,貴在情意之交孚,而以信爲主矣。此輩之計,專出於壞亂國事,誠可痛也,如此而將何以爲國乎?今日在廷之臣,若以眞情苦誠,各盡其職,只以恤民隱固國本爲務,則國家其庶幾矣。予之憧憧一念,在於得人,道臣、守令與兵水使,皆以爲國安民爲心,則可以太平無事,而此不如意,國事茫然矣。至於此人攻彼,彼人攻此,則國將何以爲國乎?予平日未嘗以不信之端示人,而以不入政院之一張疏,進定之次對,亦不入參,予不知何事。有不能見孚於人,而予本非面前姑息,欣然强作,而反有餘意者也。予前後實無示此辭色,而至於朝象泮渙,紀綱解紐,是果予之過也。予不能鎭定世道,至有今日事,媿恧之極,實欲無言矣。龍輔曰,下情惶懍震惕,罔知攸措矣。臣以無似,猥被簡擢之恩,値國勢危疑之際,敢當不敢當之任,居然四載于今,無一猷爲之少可對揚,則豈無人言之來乎?此莫非臣不忠無狀之罪,而不但不忠也。不孝亦大,實無擧顔立世之心矣。伏見俄下傳敎,則以欲言者有所處分,臣於前席,豈敢以區區自己之嫌,猥有煩達,而此則大關於有國刑政也。雖曰大臣,若有罪,則豈不彈駁乎?取覽上疏,果如其言,則當罪其所論之人,苟或爽實,則退之,可也,而豈以未徹疏之風傳所聞,諉以欲言,抑而罪之乎?此非但臣身之萬萬惶蹙,其在國家刑政,不當若是矣。至於儒通,則尤豈朝家之所知乎?處分傳敎,亟命還收,是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敎曰,此則不然。近來人心强惡,其所言豈出於一分爲國之心哉?左相則方爲國事,而吏兵判亦皆秉柄之人,故一竝攻斥,如此絶悖絶惡之習,雖聞風傳之言,亦當嚴處,若覓見其疏而後罪之,則作一鬧端矣。今若諉以風傳之言,而不爲處分,諸臣以此處義,則彼輩必以爲雖不明白爲說,可使不得出世云,而適中其計矣。左相所謂只據所聞而罪之,有關朝家刑政云者,此言是則是矣,在此時則不可矣。凡爲國事之人,皆如是攻斥,而猶且置而不問,則大關後弊矣。顧今人心不古,如無顧畏忌憚,則其將一網打盡矣。所奏似是,而合用於治世之言也。此時人心,用治世之道,則世道益底壞亂,而漸漸不成樣矣。俄者處分非過也,事皆隨時而異,雖常經之事,不可用於非時矣。今若主上春秋鼎盛,有所忌憚,則何敢有此擧乎?左相之言,常經也,若用於主上春秋鼎盛之時則果是矣。予雖無識見,聞人一言則可以推知十事,人之所蘊,雖不可盡知,而聽其言,則亦有可覰者矣。此時此言,決不可用也。若用此道,則世之怪鬼輩,將以忌克之心,如此等事,接踵而起矣。予非不知此言之爲是,而此時豈用此道乎?予未嘗示不信之意,而方專任左相,鎭靖世道,則豈可爲一時怪悖之說所撓奪乎?龍輔曰,承此慈敎,下情尤萬萬惶蹙矣。向筵亦以開言路縷縷仰陳,而大臣銓官,如有可論之事,則亦豈不駁乎?大王大妃殿敎曰,若出於相規之意則美矣。龍輔曰,若以論一大僚,一切處分,則設有眞箇權凶,亦將不論乎?此大有關於後弊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爲念此弊,則亦有彼弊,此當隨時而異用矣。龍輔曰,如臣庸陋,斷當斥退,而改卜賢德,委任國事,如其不效,則使言官糾正之,實是治世之美事也。若語涉大臣,則遽下處分,後弊非細矣。且緣臣一身,多人竄逐,其在私心,萬萬惶悚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時此輩之不畏上,至於此極,不如是處分,則無可懲畏也。觀柱曰,左相以今番處分之還收,縷縷仰請,而爲國家開言路之量,實爲欽歎。然謂以言路,一任其所爲,則末流之弊,不知至於何境矣。左相所奏者,常法也,慈殿下敎,曲當之處分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若在治世,而上有忌憚,則大臣一二事之不協公議者,亦豈可不論乎?以此世貌樣,決不可如是矣。此專出於一網打盡之計,而今不罪之,則所聞傳播,無異入啓樣而凶計遂矣。此不可用常道之時,而其在扶持世道,鎭安朝廷之道,不得不如是矣。蓋時異故處置不同,非謂卿言之不是也。觀柱曰,非但此時大臣,無論大小官,凡爲國家可用之人,無端彈駁者,是敲撼之計也,不得不嚴賜處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上無所畏,故此輩欲嘗試,而敲撼爲國事之人也。此專出於凶心也,此而任他,則今之竄逐,雖曰多人,而此後則又不知其幾人矣。予雖閨中一婦人,亦豈無所見乎?此必乘其求言之會,售其嘗試之計,此不嚴處,而用治世常法,則豈可成說乎?此專出於壞亂世道之計,婦人雖仁弱,此後少不撓奪,亦不芥意,予言不貳矣,藉曰其疏至於上徹,其在體國之道,無足可槪,況只憑風傳,而爲處義之端乎?萬萬慨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次對之進定於今日,意有在矣。當庚申蒼黃罔極之日,不得不當此垂簾,予素無過人之知識,又抱多年之貞疾,不可以常人之事責之者久矣。不幸値罔極之際,此時主上雖已冠禮,尺衣猶未長成,其哀痛之心當如何?不得已爲宗國,而敢當不敢當之地,挨過三年,嘉禮順成,此心之懽悅,又當如何?向來賓筵,亦以立春已過,主上寶籌,儼至十五歲爲言,稱道予喜悅之心矣。向來尊號之請,固是典禮之當行,而猶且不受者,大王大妃之稱,豈常有之號乎?英廟朝享有稀壽之日,以壼位之不可暫曠,行嘉禮矣。不幸先王不克享年,故有大王大妃之稱,尊號之不受,蓋出於哀痛之心也。予初意則當於新元,卽爲撤簾矣,其間災異之見大矣。以非其時之人,居不當處之地,此是非常之事,故有此非常之災也。歷觀古昔,如今之時者,蓋無足觀矣。此歲則主上寶籌猶未滿十五歲,故新元之初卽欲撤簾矣。只隔數日而下此敎者,垂簾之號,亦不欲拖至於新元也。主上睿姿夙成,聖學日就,足可以酬應萬機,而可與有爲也。予以否德,亦無知識,久當此任,朝象無以鎭安,紀綱無以振刷,居常愧恧矣。果然災異屢現,西北灰燼之災,社庫回祿之變,俱係非常,而至於正殿失火而極矣。且當雨之時而不雨,當雪之時而不雪,其咎何在?此由於以不可當之人,爲不可當之事,故致此災異也。新年則更不欲垂簾,故今日進定次對,而俄者大臣不入來,極用慨咄矣。上曰,予小子在沖年,仰庇慈殿,以國事貽勞,久違孝道,下情居常悚惶,今有還政之敎,仰惟頤養之方,雖爲多幸,予猶生疎於國事,恐無以克荷丕責,是用悶然矣。時秀曰,伏奉俄下慈敎矣。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此慶會也,主上恰滿十五歲,今當親政,卿等但當欣祝矣。時秀曰,慈敎至當矣。國家之保有今日,是誰之功德也?當先朝授受之際,默贊大策,保護聖躬,卽我慈聖殿下之功也。炳幾折萌,扶安宗社,以啓億萬年無疆之基,亦我慈聖之功也。及遭庚申天崩之慟,哀遑震迫,國事罔極,臣等垂涕泣而仰請,慈聖垂涕泣而俯循,光臨東朝,簾帷靚穆,啓迪初服,鞏如磐泰,闡明義理,昭如日星,屛黜奸凶而朝著淸明,愛恤民生而德化洋溢,溯論從古聖王懿辟,莫之與京,一國之所仰望也,殿下之所仰成也。惟我聖上春秋鼎盛,睿學將就,今當親總庶政,而我慈聖釋萬幾之煩,享千乘之養,仰惟福祿之盛,亦莫之與比也。慈敎之下,欽仰頌祝,不覺蹈舞之至。大王大妃殿敎曰,所奏然矣。龍輔曰,判府事已盡達矣。我慈聖殿下,自御坤殿,默運神機,奠安宗社,嵬功盛德,史不勝記,前後賓啓,亦已揄揚萬一。今不敢更事煩達,而當庚申國勢岌嶪之日,大小臣民,不知有今日矣。我慈聖內以保護聖躬,外以闡明義理,逮至今日,聖上春秋鼎盛,睿學天縱,八方乂安,國勢磐泰,帀域臣民之仰慈德,如赤子之仰慈母也。在庚申則臣等之仰請者,權道也,在今日則慈聖殿下之有此下敎者,天地之常經也。臣等實不勝欽仰贊揚之忱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予以撤簾之意,言于主上,則主上縷縷强挽,辭旨懇惻,予泣而解喩,而初意則明年初三日,召接卿等,以諭此意矣。大抵垂簾之稱,豈不傷痛乎?婦人之言,不當出於閨闥之外,而予之處地,當深居九重之內,安享千乘之養也。外人之言,豈可關聽乎?一經次對,則愧赧之極,心焉如醉,不能進食,而多時鎭定後,始下箸矣。予之不受典禮者,其心亦慼矣,而新年撤簾,予意定已久矣。先王不克享年,故予當此事,其哀痛當如何?主上寶齡,已至十五歲,則予豈可垂簾乎?主上自聞此言,極爲心亂,晝夜不離側,至於水剌之不御,予輒强勸,而過爲用慮矣。予雖在先朝,如有大關係於宗社之事,則亦下諺敎,今雖撤簾,主上如或有難於獨斷之事,則豈不夾贊乎?予之處此,今已四載,無德可稱,人心無以鎭壓,朝象漸至泮渙,災異之現,非一非再,悚惕之心,寢食不安矣。雖無今番災異,新年初三日以後,以更不履垂簾之位爲定矣。主上聖姿儼成,凡百夙就,此諸臣之所共仰覩也。今者下敎之下,皆無二辭,心甚喜悅矣。觀柱曰,判府事,左相已爲陳達,而慈聖殿下盛德大功,八域臣民,孰不攢祝,而臣無容煩達矣。當庚申不幸之日,以哀痛迫不得已之心,强御簾帷,挨過三四年之間,一日如一歲之久,惟待我殿下春秋之鼎盛,前後慈敎,以聖上睿質之漸就,喜悅之辭,每發於筵席,而臣等亦屢次承聆矣。今承此敎,凡在臣民,孰無慶祝之忱哉?大王大妃殿,命夾侍,下撤簾諺敎曰,未亡人當此至重之擔負,今已四年,予以宮中一婦人,有何知識德量,可以當此,而自列聖朝,先后不幸遇如予處地,則爲宗社不敢辭,已成舊典,故予亦黽勉不敢辭者此也。然三四年來,自顧寡德,無一分有助於國事,徒積未副其責之咎,生民之倒懸,卽予之咎,朝象之泮渙,卽予之咎,世道之不靖,卽予之咎。以至於紀綱日就陵夷,人心莫可收拾者,無非予未副其責之咎。是以天降災異,今年穡事告歉,民有艱食之憂,初夏西北之火,竝起於數日之內,且於前月,社庫失火,種種災異之驚心者,實無可言,而此猶不足,數百年臨御之正殿,數刻之間却爲灰燼,災異之荐仍,胡至此極?考諸往牒,亦所稀有,苟究厥由,誠以以予否德,久居不當之地而然也。況今主上春秋長成,聖質天縱,德性日就,聖學日進,萬幾庶政,足可以裁察摠斷。然則以予所處,豈可一向蹲仍,不思所以尊國體而正大經乎?然主上縷縷强挽,辭旨懇摯,情理惻怛,使予聞之,不覺放涕,到此地頭,予豈忍徒守己志,以負主上至誠懇請之聖意乎?自今日撤簾,庶政外,軍國大政令,刑賞大處分,義理大關等事,予不得不姑爲參論,以分主上之獨憂其令廷臣知悉。明淳承命讀之。大王大妃殿敎曰,果是慶事也。今覩聖上聖姿之儼成,而回思庚申初,則其慶當爲如何?晩秀曰,此莫大之慶也。聖上仰籍慈聖之功德,迄至于今,躬親庶政,隆奉長樂,慶忭之忱,無容盡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告廟稱慶之事也。豈有如此慶事乎?八方臣民,必當蹈舞,此豈不告廟乎?龍輔曰,告廟稱慶,自是應行之典也。其時慈聖之强循群情者,專爲宗社也,此一時之權也。今日臣等之奉承下敎者,天地之常經也。頤養東朝,慈德益光,在聖孝尤大,雖以聖上謙抑之德,豈不念常經之義,崇養之道乎?觀柱曰,聖心若或靳持,恐欠順志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用慮太過矣。雖在先王在宥時,國有大事,則予或參聞,主上或有不逮處,予當助成矣。龍輔曰,今此撤簾之慈敎,卽是國家莫重莫大之典禮,令承旨於榻前,翻眞頒布爲好矣。時秀曰,至於軍國大事之參決,豈在垂簾與否乎?龍輔曰,此係天地之常經,慈德之揄揚,故臣等奉承之不暇矣。然而人臣際遇,從古何限,而簾帷之下親受恩遇,豈有如賤臣者乎?簾帷今日一撤,則德音更無承聆之道,竊不勝耿結之忱矣。時秀曰,俄伏覩左相處所下諺敎一句語,實不知所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從今以往,所恃惟在於卿等,予實否德,無有知識,不能靖世安民,今則專恃卿等,從此勢將不復面諭矣。益加勉旃,須以一段公直之心,導我主上,而輔君之道,專在於恤民,聞予此言之後,必思奉行之道,其勿放心也。顧今世道壞亂,人心陷溺,若至主上寶籌益長,親裁萬機之後,則可以釋心,而今則當一心同力,只思安民之道,安民之道,在於祛民瘼,今以還弊一事言之,釐弊之敎,今至四年,而未聞有變通矣。此後則永阻面飭之路,凡事專恃於大臣矣。時秀曰,臣本無似,豈敢曰仰補不逮,而謹當銘肺,殫竭微誠矣。龍輔曰,承此慈敎,雖木石,可以感動矣。但臣無知識,不能對揚,是所懼也。觀柱曰,今承此敎,字字感泣,臣雖冥頑,若有一分輔導之才,豈敢不殫竭奉承,而臣本庸陋,百無一似,雖於尋常格例間,亦且矇然,反復思量,恐無畢竟對揚之道,極爲惶悚矣。龍輔曰,當國家無前之慶,殿宮賀儀之擧行,不容少緩矣。觀柱曰,前日賓籲,慈德撝謙,只允陳賀之請,遇災以後,竝與賀禮而停止,此實出修省之聖念。故臣等雖甚抑鬱,而不得不奉承矣。今日則慶尤大焉,告廟稱慶,自是應行之典,則不可以前日之不受,有所靳許矣。時秀曰,與向來所請有異矣。尊以長樂,躬親庶務,實是莫大之慶,上告下布,卽是應行之例,則賀儀之擧行,自在其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春秋長成,躬親庶政,追思庚申,則今日此慶,當爲如何?旣擧告廟,則當播告八方,而豈不稱賀儀乎?向來賀儀之請,稱予年齡,而遇災之時,固不可稱賀矣,今番則慶號自別,豈或持難乎?此則不容再言矣。前日今日,事體自別,節目不同,豈以賀禮,而一切不受乎?龍輔曰,聖上春秋鼎盛,親摠庶政,養隆長樂,慈德彌光,此實宗社莫大之慶,摸金刻玉,揄揚慈徽之道,臣等續當仰請,而上告下布,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京外進箋陳賀等節,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觀柱曰,今番賀禮,尤異於他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如此慶禮,當自請受賀矣。觀柱曰,仰惟列聖陟降之靈,亦當悅豫於冥冥之中矣。龍輔曰,今此典禮,莫重莫大,而無援引之例矣。今日朝廷問安,先爲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觀柱曰,曾在慶熙宮問安處所,或於廣達門外爲之,而今於仁政殿庭,旣不可行禮,則延英門、仁政門間,可以擧行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不必以仁政門外爲之矣。延英門外,如可爲之則好矣。若或狹窄,則仁政門外爲之,亦何妨乎?上曰,處所,以仁政門爲之,可也。龍輔曰,賀禮雖未知在於何日,而陳賀處所,以明政殿爲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洪奭周疏所言,是矣。但殿宇則雖欲速爲營建,其勢末由矣,至於行閣,則內外無蔽,一時爲急,適有所儲之材,故不得不及今營始矣。殿閣則將待材木之上來,而此亦深諒民弊,不令多處斫取矣。龍輔曰,洪奭周疏,未及得見,而奉覩批旨,推以認罷民傷財爲言,言固好矣,而行閣之營建,則大內無蔽,不可徐緩,事勢卽然,玉堂亦當知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近來新燔之瓦,終不如舊瓦,今番則必以舊瓦樣燔出,好矣。近來凡事,皆不完備,完備然後,可以持久。此意申飭都監,可也。龍輔曰,見營建之臣,則當申飭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聞近日火賊,頗作鬧云,亦可見人心之强惡,未知世道之緣何至此也。龍輔曰,穿窬之盜,間或有之云,而至於明火賊,臣未及聞之,若有之,各道監兵營討捕使,自當譏捕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某條譏捕,好矣,京中亦多盜賊云矣。人心之强惡,胡至此極此專由於任事之人不能檢飭之致也?近日酒禁,賣買果何如?閭閻家一家間,酒壺往來,容或無怪,而此與買酒,難以分別矣。當初酒禁,出於爲民之心,而反爲擾民之端,殘民則無生涯,而班戶因以專利,此本爲民之事,而反害之矣。龍輔曰,以酒禁事,屢承慈敎矣。雖係良法美制,善於此,則亦有不善於彼,古人言利多害少,則可以行之,夫酒禁安保其十分無弊,而至於小民之失業,則當初之以酒爲業者,其本旨已自不善矣。雖以失業稱冤,而所失亦不大矣。朝家但當永久遵行,亦勿騷擾,去其太甚,可也。近聞街路無酗酒之人,京兆詞訟頗簡云,不言之中,其效大矣。觀柱曰,賣酒之禁,在小民,亦未必專失生理,假令酒家爲十餘口,則其中一二人嗜飮,七八人不嗜飮,酒禁之後,嗜飮者不好之,其外七八人好之,一家之內,不好者小而好之者多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贖錢必有弊矣。奸吏夤緣弄奸,有勢者圖免,而專侵殘民,則豈不可矜乎?龍輔曰,收贖外無善處之道,京兆非直出禁,吏洞任進告者捉之,似無奸吏之弊,而若不捧贖錢,則許多人,豈可盡數定配乎?大王大妃殿敎曰,竄配則重,而納贖則輕,法重則民憚犯禁,而吏亦無夤緣弄奸之弊矣。若多收贖錢,則其貽害窮民,亦不成說,用以定配之律,未知如何。龍輔曰,待進告捉來,故奸吏不能作亂云矣。時秀曰,犯禁之類,豈可一一定配乎?此不但京中之騷擾,到配所,民弊亦多,故災年道伯,以該道之勿定配所,爲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非謂盡數定配,先自一二人立法,則庶有懲勵之政矣。龍輔曰,班戶見捉,則當定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有一二定配者乎?龍輔曰,此則未及聞知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凡國家做事之時,必當先念殘疲之類,殘疲之類,卽彼小民也,某條以無害於民爲主好矣。國本在民,無遠無近,至誠恤撫,則國勢自鞏矣。龍輔曰,聖敎至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深居九重,其何能細燭民情乎?此則專係於在下者之對揚矣。今日必行次對者,欲其面諭此等事也。仍敎曰,吏兵判進前。邁修、達淳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壞亂世道之言,極爲痛惡,何可以此自引乎?當爲之時,當爲之事,豈可緣此而不行乎?明日都政,以定日爲之,可也。邁修曰,政稟以明日定入,而間有事端,情勢斷不可冒當,故朝者猥以病情,至煩疏徹矣。今則若干留意者,已置相忘,雖至被罪,萬無行政之望,只切惶悚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定日決不可違越矣。聞怪鬼輩之言,而豈可動乎?庚申以後,都政無一番行於當月之時,今番則決不可踰月也。邁修曰,臣之昏憒,雖在盛壯之年,尙無鑑識之可稱矣。奏未畢,大王大妃殿敎曰,近來則老人之精力,或有勝於少年處,勿爲怪悖之說所動,明卽行政也。邁修曰,臣於向日,屢承飭敎,咫尺前席,聖眷委毗,恩言隆重,臣誠感激,思效一半分對揚之責矣。目今情勢,萬無冒膺之道,今若諉之以怪鬼輩之所爲,而晏然行政,其於壞廉防何哉?大王大妃殿敎曰,此輩奸計,專在於攻斥爲國倚毗之人,此則以示小不動心之意,可也。予亦非謂不顧廉恥也。因此處義,則適中其奸謀矣。邁修曰,四維重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在他時則四維爲重,而今時則不然。此專由在上之勢輕,而欲爲掀動之計也。此不必縷縷陳達,而以定日行政,可也。邁修曰,聞風傳之說,則專斥小臣政注間事也,尤豈可行政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殿座時久不必多言矣。達淳曰,臣極爲惶蹙,而小臣除拜,不過一望,諸般擧行,僅僅了當,而日字無餘,實無行政之望矣。飭敎之下,不得不入政稟,而自數日以來,些少料量,又置相忘之域,都目,大政也。豈是速速了當之事乎?明日則斷無行政之望矣。邁修曰,臣之情勢精力,實無堪當之望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雖百番陳懇,決無聽施之理矣。又敎禮判進前,光普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每於先朝,當太廟親享後,予爲慮筋力之勞攘,則先王曰筋力果然難支,室數漸多,則此後嗣王,實難行禮,當就其節目間繁瑣者,可除者除之爲敎,而其後未聞有變通之事矣。今則爲十五室,而如當親享,則聖體勞攘,誠爲可悶。予每欲傳此下敎於廷臣,以爲節刪簡便之道,而尙此未遑矣。凡在閭閻家大宗奉祀茶禮之節,尙且難行,況在太廟各室親行之禮乎?此後親享禮節,當預講除減之道,而亦不必汲汲爲之,禮判亦不得長帶此職,則此下敎言于公會稠座中,爛商,可也。光普曰,節目應行之外,當究除減之道矣。龍輔曰,事係禮典,非造次間節刪之事,而當以聖敎,傳於公座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非造次間可爲之事,而廷臣知悉此敎,從長預講,可也。先朝下敎,自予傳之於廷臣,不覺抑塞矣。光普曰,俄奉慈殿縷縷下敎,誠不勝感祝矣。聖學高明,躬親萬幾,實是我東方莫大之慶矣。擇日稱慶之節,已承成命,尤切頌忭之至矣。明淳翻出諺敎讀奏,時秀曰,事係莫重莫大而誕擧上告下布之禮,撤簾二字,不出於傳敎,則無以頒布中外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諺敎中末端,以此添入,可也。龍輔曰,諺敎中聖意乎下,以自今日撤簾五字添入乎?大王大妃殿敎曰,依此爲之。明淳曰,諺敎翻出之際,恐或有差娛gg差誤g之慮,諺敎謹當奉出,詳細參照後,更爲封入乎?上可之。明淳曰,今日問安,二品以上入來時,金虎門仍留,以前出標信,仍爲使之出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晩秀曰,俄伏聆縷縷慈敎,慈德冞光,雖考諸往牒,寔是罕覯,不勝欽仰之至,今日卽是聖上之初服也。一政一令,固當動法祖宗矣。以宮房結收事,又有仰達者,度支經用,皆有名色,初非可論矣。俄與大臣商議,則有一事便好者,貴主新生之初,例給二百結,而今以十二年二百結免稅所收,分數移送,則此不失祖宗朝舊典,而宮房移送之數,亦不尠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十二年結數爲幾何?晩秀曰,二百結所出,以錢計之,則爲二萬兩,以米計之,則爲三千石矣。二百結之年年所出,不能稱此矣。然則在宮房則所得多矣,而在朝家則亦有依據之例矣。賜牌與別給則或有已例,而地部異於內司,惟是惟正之供矣。臣萬萬惶悚,而厚受國恩,豈以有司之臣,有此慳惜而然乎?第念此後國乘書之曰,聖上初元,有此事也,豈非聖代之欠典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此則垂簾時事也,予亦豈不欲遵行祖宗朝舊典,而必立己見乎?適當供上貢價減下之時,故果有依此數移送之敎矣。時異故事異,而非不遵古法也。主上子女當不用此法也。晩秀曰,所減原貢價,卽是惠廳大同名色,則決不可他用也。百爾思之,以臣之所奏,劃給,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主上殿座已久,水剌尙不進御,不必如是多言也。豈料此事之如此持難乎?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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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監祭進。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差祭。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除夕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招啓辭未下,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差祭,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以來。

○金宗善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瀅修曰,都承旨、右副承旨竝推考。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致應落點。

○徐瀅修,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二月二十八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徐龍輔所啓,聖上春秋鼎盛,親總庶政,養隆長樂,慈德彌光,此實宗社莫大之慶,摸金刻玉,揄揚慈徽之道,臣等續當仰請,而上告下布。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京外進箋陳賀等節,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事,擧條啓下矣。告廟,頒敎,陳賀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來正月初十日爲吉云,同日曉頭,先行告祭於宗廟、永寧殿、社稷、景慕宮,午時頒敎陳賀,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進箋陳賀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事,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方物物膳,置之。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宣政殿西月廊,今已改建,把守禁軍等,使之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依定式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瀅修,以成均館言啓曰,南學投通之悖儒,査實問名事,命下矣。卽爲査實,則幼學李榮復姓名,在於二十四日獨通,而李容萬、李益鉉、李思甲姓名,在於二十二日通文中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義禁府言啓曰,前郡守趙鎭井絶島定配事,承傳啓下矣。趙鎭井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四員內,金蓍根以別兼春秋,藝文館入直,金思羲營建都監郞廳進,李命瑀、洪羲綏俱爲差祭,今日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經筵官金日柱所住處,則以爲,臣於頃日史官之回,略陳數行附奏,而伊時病神迷錯,收拾不上,想其所陳,殆類夢囈,不足以仰塵天聽。臣方惶懼蟄伏,祗竢嚴誅之加,況伏聞法殿回祿之災,降於夢想之外,臣於病中,尤不勝驚遑崩隕,欲以一疏,粗伸奉慰之忱,而病氣㱡㱡,末由自力,徒有隕越耿結之忱矣。不料玆者,簪筆近臣,侵夜來臨,誕宣諭旨,字字句句,無非惻怛懇摯,敷示淵衷者,兼以目下災異,不係尋常,聖心驚懼,將伯求助之誠,藹然溢於十行之間,臣擎讀數回,且涕且懼,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癃疾衰頹,決不堪冒膺之狀,前後章奏,披露無餘,則今不須架疊,而若使臣所學所存,苟有一分仰裨聖朝者,則以臣平日隕結之心,雖病情濱危,固當匍匐竭蹶之不暇,何敢惜一朝之命,而徒事違慢,自陷於罔赦之誅哉?況臣年前一出,實感先朝不世之隆眷,要以螢爝之微,少報於今日,而顧臣才學蔑如,一二敷陳,畢竟都歸無用之空言,則如臣者便是已試罔效之物也。臣雖無恥,何敢自壞廉防,追累我先朝則哲之明乎?假令臣忘廉而更進,顧其迂愚之實,不過前日樣子,則豈有別般超異之說,可以效微誠而動宸聽者哉?惟此微分,庶蒙天鑑之洞察矣。然臣之愚悃,竊有一言仰復者,臣於昨年冬,猥承敦諭,而其時雷異非常,聖心驚惕,以應天以實一句,有所敷示於諭旨者,故臣敢以立誠去僞之說,對揚於疏中,而竝引宋臣張九成之言,以爲鑑戒之助矣。不審殿下或垂記有否乎?惟此一時上下酬答,雖似寂寥句語,然深究其理,則修省銷弭之方,實無外於應天以實四字,而只以目下災異言之,便可驗聖上當日修省,已有不能以實者矣。苟然則雖使警懼之旨,日降於廈氈,忠讜之謨,日徹於紸纊,千言萬語,都歸一場應文而已。果竟何益哉?祗益上帝之威怒矣。臣危喘厪厪,似此陳說,自知不成倫脊。然區區淺見,只此之外,斷無他說,可以仰答聖諭者,惟望聖上俯賜鑑諒,而深繹其意而已。抑臣憂愛之忱,又有不容終默者,今此災殿,乃列聖朝踐位行政之所,而一朝灰燼,則以聖上肯構之孝思,不得不改圖營建。然臣之愚意以爲,目今國儲罄竭,民力凋殘,不但此也。上天之降威屬耳,而旋復重建,使其輪奐制度,依舊壯麗,耀人觀瞻,則甚非所以祗畏天戒,深加節損之道也,古之直臣,進諫折檻,而猶令仍舊葺之,以旌其直,則況此譴告,何等嚴畏,而乃敢務爲宏侈,不念國難示儉之戒乎?伏願聖上,仰稟慈旨,俯詢大臣,不以臣言爲謬悠,則亦乞渙發德音,告戒群僚,其棟宇規制及一切糜費,務從減損,一以存敬識天戒之意,一以昭遇災示貶之德焉。如此則列聖陟降,豈不慰悅於冥冥,而垂裕無窮乎?伏願聖上,更加之意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龍輔箚曰,伏以,隆養備至於長樂,賀儀將擧於殿宮,慈德彌彰,聖孝增光,八域臣民,益切攢祝之忱。臣於前席,伏承慈敎,懇懇乎聖德贊襄之道,眷眷乎民生懷保之策,半夜宮燭,辭旨惻怛,心非木石,寧不感涕?仍伏念,臣猥以庸陋之賤,偏蒙慈覆之仁,簡拔於國勢岌嶪之日,拯濟於門戶殘敗之際,隆恩厚渥,與天無極,而四載中書,一味尸素,孤負眷畀,徒積罪戾,鬼嗔人怒,自知已熟,餗覆轅僨,理必無幸。果然參章蜚通,拳踢交集,雖其聲罪下語,俱未可詳,而只以道路之所流傳者推之,其必欲湛滅而後已灼然明甚。臣之爲薤爲粉,固不足言,緣臣不肖,貽辱朝廷,汚衊世敎,一至於此,撫躬慙痛,如不欲生,杜門屛息,羞對人面,束帶造班,尤無可論。不意昨者,適當事會,未敢他顧,繼奉慈旨,字字恩言,不啻慈父之於迷子,擎讀未半,不覺血淚被面。雖不得不冒沒登筵,而顔騂背汗,顧影增恧,今若諉之以夤緣一出,而遂復厭然揚揚,則臣雖萬萬無恥,將奈八方之所具瞻,百世之所譏議何哉?歲除隔宵,庭候在卽,而抗顔無路。玆敢冒控情實,仰瀆崇嚴。伏乞先將臣本兼諸任,亟賜鐫改,仍命有司,議臣辜恩負國之罪,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何許凶怪之輩,經營排布之陰險慘慝,搆誣朝廷,不有餘地,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可勝痛惡。然卿處輔相之任,何不痛斥陰邪之類,反爲自引若是,此時所恃者惟卿,所賴者惟卿。予豈可捨卿?卿其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于徐瀅修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行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天休滋至,歲律將新,我殿下春秋鼎盛,親總庶政,我慈聖躬釋萬機,養隆長樂,此實振古罕有之擧,而吾東無疆之慶,臣民蹈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於銓任,固是萬不堪承,而以望八之齡,承乏苟充,四年之間,歲當大政,實爲乖常之事,而隨處瘡疣,不可摟數,臣亦自知,何待人言,而迺者遭罹,雖因原本之未徹,未詳遣辭之如何,而有口喧傳,滿心漸悚,寧欲卽地溘然,而不可得也。政旣入稟,勢甚罔措,昨呈辭本,不敢上煩本情,祗暴疾病之狀,而旣蒙還給之命,際奉特召之旨,蒼黃登筵,獲覩無前盛擧。此誠負罪賤臣千一之幸,而仍於此時,乃有言者之處分,且有大政明日內擧行之命。臣於是,涕泣陳情,披瀝乞免,而慈敎轉迫,未敢畢辭而退。然以臣情地,銓門一步,便作鐵限,況暇論於今日之行政乎?慈敎之下,萬無奉行之勢,玆敢短章自列,恭竢嚴譴。伏乞聖明,特垂體諒,遞臣見帶之職,以全微諒,仍治臣違逋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賓筵慈敎,使之行政於今日,故還給疏本,則又此更煩何也?遭罹云云誠非老成之言,已諭於相箚批旨,卿其勿辭,卽爲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