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九年/四月

三月 四月 五月

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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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隨駕宿。行左承旨洪奭周隨駕宿。右承旨金宗善隨駕宿。左副承旨金魯敬隨駕直。右副承旨鄭萬始隨駕宿。同副承旨金敎根隨駕直。注書李魯集隨駕宿李光文隨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守宮直

○上在宗廟。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金敎根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掌令李魯益內閣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沈象奎啓曰,判尹李集斗,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洪奭周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今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夕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金魯敬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夕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朔寧郡民家失火事,傳于洪奭周曰,農務方殷,且當窮春,近二百民戶,一時燒燼,極甚矜惻。若不拔例顧助,失所之民,將何以安接乎?元恤典外,令道伯,會外穀中各限一石,分給於被燒民人,使之卽爲奠接事,分付。

○金魯敬,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已定式矣。司成李東冕,直講尹致謙,俱爲差祭進去,典籍李晉淵,呈辭在外,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擧動時,以兵曹節目,南營、廣智營入直軍,各留五名,盡數領赴于御營廳陣矣。當夜宮墻外巡邏,無以分排,以出番馬兵二十名及新營下都監守直軍,各十名除出,推移行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四月初一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月臺。親押親傳香後,仍詣宗廟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鄭萬始,同副承旨金敎根,記事官李魯集、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進至仁政殿月臺御褥位,香室官捧香祝,以授魯敬。上降座,命展讀宗廟、永寧殿祝文。魯敬讀奏訖。敬奉跪進。上親押訖,降陛親傳香。通禮跪請乘輿。上乘輿至仁政門外。通禮跪請乘輦,上降輿乘輦進發。駕至宗廟大門外,乘輿由東門入降輿。通禮前導入齋殿。上曰,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冕服以出。象奎進圭,上執圭,仍詣東門外版位西向立。引儀唱行禮,上行四拜禮訖。仍詣廟內第一室奉審,次詣各室奉審,如上儀訖。通禮前導詣省器位,視滌濯,執事者以次擧羃告潔。上仍詣永寧殿,行望殿禮,詣殿內奉審省器如上儀訖,出殿門。右議政金思穆曰,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詣省牲位,南向立。禮儀使韓晩裕跪啓請省牲。掌牲令率其牢屬,北向擧手曰腯。諸大祝各巡牲一帀,西向擧手曰,充。俱還復位,省牲訖。禮儀使導至齋殿門外,跪啓請釋圭。上釋圭,象奎受圭。上入齋殿敎曰,展拜及省牲省器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諸臣以次侍立gg退出g。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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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緣故出。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南履翼。右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同副承旨鄭萬始坐直。注書李魯集仕直李光文。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宗廟夏享大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經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經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傳于鄭萬始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金魯敬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履翼落點。

○傳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金魯敬曰,坐直承旨入侍。

○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還宮時,衛外鳴錚罪人權成大,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考喧都事李集魯拿處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分揀。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載寧郡人物渰死事,傳于洪奭周曰,七名人物之一時渰死,聞極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廟堂區劃分付。

○金魯敬,以奎章閣守宮檢校直閣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李始源卒哭日,依定式遣檢書官勸肉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金履翼狀啓,則以爲,本府還餉,元來不敷,將有臨農阻饑之慮。留庫條中租三千五百石,米三百石,太一百石,及屬五邑所在南漢餉租五千一百二十五石,恃gg特g許加分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府昨年之農,沿海未免荐歉,窮春艱食,其勢固然,守臣所請加分,比昨年雖有千石之加,而此必有商量而然,五邑民情,亦所當念,竝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兵使金爔報本司辭緣。則以爲,上黨山城修補財力,前劃一千石外,不足爲千有餘兩,本道加分耗米中,限五百石特爲添劃,俾完大役爲辭矣。上黨山城不及時修補之狀,前因繡啓,已悉其詳,而帥臣之壹意擔夯,必欲重葺,實爲可尙。前區劃一千石加耗,非不知其財詘擧贏,而直以穀簿不敷,姑以此先劃,以爲向後更商之地矣。今見所報,則果如所料,目今不足,當爲千有餘兩云。已始之役,不可中撤,未足之數,亦不過多,以耗米中限四百石,依所報許施,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魯益啓曰,臣言議風裁,初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掌憲新命,忽下於恩由在鄕之時,上來之後,又伏奉守宮落點。揆以義分,不敢逡巡,雖不得不章皇出肅,第臣於合啓中,有一二族親之在所當避。在前如臣者,皆蒙體諒之恩,以重敦倫之化,則今臣所處,宜無異同,玆敢來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還穀分留數爻,穀品精麤,石子完縮,遣備郞每年摘奸之意,筵稟定式,而近年還弊,三南尤甚,故嶺南左、右道、湖南、湖西,分遣文備郞四員,抽栍摘奸矣。三道所送諸備郞,今纔齊還,而卽見其呈本司手本,湖西則新昌米不足,爲七百二十九石零,而留庫中私分,爲二百二十八石。民間未捧,爲三百五十四石零,吏奴處未捧及色吏逋欠,爲一百四十七石零,租不足,爲一千三百二十石零,而木麥代留,爲二十二石零。民間未捧,爲一千一石零,吏奴未捧及色吏逋欠,爲二百九十六石零,太不足,爲二百十一石零。而民間未捧,爲一百二十五石零,吏奴未捧及色吏逋欠,爲八十五十bb石b零,本縣雖是尤甚災邑,私分與虛留,若是夥多,極爲驚駭。當該守令,爲先罷黜,拿問勘罪。沔川租不足,爲一千二百二十六石零,而以米四百一石零,太一百二十二石代捧,簿穀相左,淆亂此甚,而不能早卽査發,枚報巡營,擅自代捧,至過千石,當該守令拿處。各邑斗斛不均之弊,本道最甚,糶糴之際,吏民俱病,升籥斗斛,法意至嚴,而大小不同,邑各異制,或多分而少捧,則吏受其弊,或少分而多捧,則民被其害,百奸之生,必售此際,而大非同律度之意。嚴飭道臣,收聚各邑斗斛,一遵定制,無或有小大同異之弊,倉穀露積,卽府庫充牣,不得已積置露處者也。今聞庫舍雖有餘地,而猶爲露峙外庭,沾腐散佚,弊無不有,況托以露積,輒以草芚撐木等物,收斂民間,奸吏作沾槪之資,還民受徵斂之患云。分付道臣,此後若或有庫有餘而積於外者,論勘守令。湖南則益山分留無欠,穀品及斛量,俱爲稍精,而但石子疎漏,至於舊米二千石,舊太三百石,舊租三千十四石,穀品麤劣,斛內減縮,而庫在皮麰蟲損亦甚。旣云舊穀,則未知自何年所捧,而必是留峙已久,漸成陳腐之致也。還穀之用舊蓄新,輪年分給,乃是分還之制,而一任積置,兪gg愈g久兪gg愈g陳,至於累千石之全數麤劣,雖非一守令所犯,而還政如此,民弊可知。時任守令,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從便釐正。臨陂米一百五十六石零,以租三百九十石零移捧,太一百五十六石,以租一百九十五石移捧,租三百九十bb石b零,以米一百五十六石零代捧。一百九十五石,以太一百五十六石代捧,六十三石零,以小豆三十八石零代捧,小豆三十四石零,以木麥五十六石零移捧。三十八石零,以租六十三石零移捧,木麥五十六石零,以小豆三十四石零代捧,各穀無一不代捧,名色互換,簿穀相混,不待朝令,不報巡營,擅爲代捧,至於此多,當該守令拿處。茂長舊租一萬一千七百八十石,滲漏偏甚,斛量有縮,初不能均分精留,致使舊穀損縮,至於此多,雖是流來舊弊,不可無警。當該守令,從重推考,使之另意釐正。寶城積逋爲弊,其來已久,而該郡守所捧,恰過萬石,未捧尙爲四千四百餘石,分付道臣,另飭本邑,刻期嚴督一一準捧,以畢捧形止,報本司憑考。米三千七百七十五石零,以租九千四百三十九石零代捧,太二十四石零,以租三十一石零移捧,租三十一石零,以太二十四石零代捧。七石,以木麥七石代捧,木麥七石,以租七石移捧,皮麰三十五石零,以租三十五石零代捧,懲gg徵g逋非不勤勵,代穀若是淆雜,當該守令,姑先從重推考,俾爲收逋自效之地。昌平穀數,雖無虛留,穀品最爲不精,此雖本邑舊弊,而旣發之後,不可無警,當該縣監推考,使之次第釐正。潭陽米還,麤劣雖不如昌平,而比諸他邑,不免最劣,不可以舊弊爲恕,當該守令推考。全州米一千一百七石零,以租二千七百六十八石零代捧,三百十六石零,以小豆四百七十四石零代捧。六石零,以菉豆六石零代捧,五十五石零,以木麥一百三十八石零代捧,四百七十三石零,以皮麰一千一百八十三石零代捧,九十六石,以眞麥二百四十石代捧。米還最重於他穀,而擅代苟充,石數最多,當該守令拿處。嶺南則右兵營穀摠穀簿,別無相左,而但莫重餉還之移置於私庫者,事面不但乖謬,奸弊必當潛滋,而諉以舊例,不卽釐正,當該帥臣推考。高靈自來虛留,爲八千四百四十四石零,此則朝家業已洞悉,前後釐救,非止一再,停捧限年,各有年條,以爲漸次收殺之地。而新逋査出,又爲八千餘石,尤極驚駭,不可一例容貸。嚴飭道臣,使之究覈吏逋中首犯,亟用當律。竝與民未捧,另立課限,一齊徵捧後,形止仍卽狀聞。當該守令,方以前罪,行査已久,尙不登聞,今幾半年,勘處無期。積弊之邑,又此久曠,民邑事尤無可言,嚴飭道臣,卽速査啓,以爲究竟之地。草溪各穀虛留,合爲三百十一石,而皆是吏逋,而未卽査發,亦不報營,且米穀皮穀,擧皆麤荒,當該守令,爲先罷黜,拿問勘罪。陜川各穀,極爲麤劣,而米還尤甚,名以純米,米、租相半,昨年捧還守令,捧現告從重推考。咸昌穀品太麤,石子不完,乙丑舊穀,尙多積置,以致漸至陳棄之境,當該守令拿處。仁同皮麰一千二百九十石零,全數腐傷,石子無不朽敗,皮穀與塵土,撒在庫底,石數無以考準,穀品尤難點視,寸地移動,隨手漏破,已成全棄之穀。此是昨夏所捧,而未及周年,已成塵土,萬萬駭訝,當該守令罷黜,拿問定罪,何如?傳曰,允。還穀之弊,何道不然,而未有如三南之甚者,今見草記,果於備郞摘奸回還也,諸般還弊,隨而聞焉。曰吏逋也,曰虛留也,曰麤劣也,曰代捧也,如此許多之弊,先從抽栍,而便同狼藉,他邑亦可知。此全由於道伯守宰之不能誠心對揚,致使奸吏犯罪,小民受困,寧不寒心?至於新昌,尤倍於他道邑,已萬萬駭然,而又以高靈、仁同言之,或有虛留新逋,近於二萬斛者,或有塵土相雜,亦至千餘石者,由是而亦觀紀綱之解弛,守令之不謹。上項諸道邑守令罷拿與問備,依施。高靈則査啓尙未登聞,曠官且甚可悶,當該守令,爲先罷黜,其代令該曹各別擇差,不多日內下送。末後釐正矯革,專在於道伯與新守宰之精白對揚,竝與吏逋首犯査覈事,令廟堂申飭于各該道臣,可也。

○判府事韓用龜疏曰,伏以,皇天默佑,洪休滋至,渚虹之慶運方啓,盤泰之邦基增鞏,朝野均歡,跛躄皆聳,而臣獨屛伏窮山,不能隨諸臣後,少伸忭祝之忱,瞻望宸極,寸衷倍激。忽於此際,伏見邸報,以臣爲進賀兼謝恩正使,臣誠惝怳隕越,莫省攸措。嗚呼,爲人臣而遭罹橫逆者,從古何限,而若夫平地經劫,萬死一生,臣是一人耳。倘非日月高照,洞辨鬼蜮之情狀,父母孔邇,拯濟湯火之殘喘,則臣安得保有今日,息偃丘壠之下哉?前後昭晳之敎,炳若日星,臣將抱此入地,萬萬無恨。豈敢復提往事,仰煩聖聰。而第臣之所自悼者,恩造如天,報答無地,古人所謂玉宇高處,夢有歸時者,道得臣今日情事。而微諒難化,與木石而偕居,寸忱莫伸,曾雀蛇之不如,兀兀窮年,因極無所,分外新命,旣出收簪之眷,且有往役之義。臣之情病,苟或一分可强,則顚倒趨承,豈俟駕屨,而臣則大質虧矣,冠裳汚矣,不敢更以恒人自處。臣於年前,以沒齒自靖之義,質言於附奏之中者,蓋有所酙量於進退之際,而不欲以滓穢之蹤,仰累四維之治者也。況此專對之任,亦一榮途華銜,今若自同無故,揚揚冒膺,則臣固不足言,其於辱朝廷而羞當世,何哉?且臣虛脆之質,夙嬰奇疾,雖在方壯之時,殆無少康之日,顧今年紀已邁,氣血都竭,危證敗兆,疊生層出。臂脚麻痺,而奄成遽戚之狀,頭目眩轉,而如在舟車之上,夜又喘嗽而失寐,晝輒膈痞而阻食。眞元日益低陷,氣息日益凘綴,目下形神,固難責之以生人之事,則萬里出疆之役,殆若策蹇駑於太行之坂,畢竟僨轅,卽理勢之必然,此尤臣之所大懼也。玆敢不避煩猥,冒死呼籲於旻覆之下。伏乞亟命攸司,鐫改臣使价之任,仍治臣未勘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過引不當深引之義,屢年鄕舍,無意簉朝,豈非爲卿慨歎乎?予亦有意,敦召而未果,玆引上使之望,點於卿焉,蓋欲示予敦召之意,開卿進身之路也。卿何不諒予至意,反以情病爲稱耶?實覺過當。況使行卽是往役,尤無可辭之義,望卿安心勿辭,卽爲幡然。仍傳于金魯敬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于韓判府事。

○同副承旨金敎根疏曰,伏以,日吉辰良,親禴禮成,鑾蹕穩旋,玉候彌康,臣民慶忭,大小惟均。臣於此際,獲叨近密之地,周旋祼將之列,欣祝之忱,尤倍常情。仍伏念,臣七旬偏母,素抱風痰之症,雖在小間之時,常患凜綴,而臣連日持被,久未省視。卽接家信,調將近多失宜,諸症一倍添劇,頑痰結轖,眞元益下,飮啖全未下咽,省覺幾不辨人,促臣歸視。臣纔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己巳四月初二日子時,上行宗廟夏享大祭親祭後,還宮入侍時,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鄭萬始,同副承旨金敎根,記事官李魯集、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冕服以出。禮儀使前導至東門外,禮儀使跪啓執奎gg圭g。象奎進圭,上執圭,入自正門,詣版位西向立。禮儀使啓請行事,軒架作保太平之樂,保太平之舞,作樂八成。上行四拜禮,仍行晨祼禮。禮儀使前導詣盥洗位,盥手訖。陞自阼階,詣第一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保太平之樂,保太平之舞,仍詣神位前,北向跪。魯敬奉香盒,敎根奉香爐跪進。上三上香,進幣。瓚爵官奉幣跪進。上執幣獻幣,以幣授奠幣瓚爵官,奠于案。引儀唱俯伏興平身。上次詣各室,上香祼鬯獻幣,竝如上儀,降自阼階復位。少頃,行初獻,禮儀使前導,陞自阼階,詣第一室尊所,西向立。登歌作如初儀,進幣瓚爵官酌醴𨣧,奉爵跪進。上執爵獻爵,以爵授奠幣瓚爵官,奠于神位前。大祝進讀祝文訖。引儀唱俯伏興平身。上次詣各室,如上儀訖,降自阼階復位。謁者引亞獻、終獻官,行禮如儀訖。禮儀使啓請詣飮福位,飮福訖,降復位,行四拜禮,仍詣望燎位,燎訖。禮儀使跪啓禮畢。上還御齋殿。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由東門出。魯敬曰,小臣與何承旨仍留,看審修灑乎?上曰,只禮房承旨仍留,宗廟、永寧殿修灑,兼爲看審,可也。至降輿所,乘輦進發,至敦化門外第一橋。上曰,左列考喧都事,事過後,令該府拿問處之。出駕敎由敦化門、進善門、協陽門入。上命出標信解嚴,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初二日寅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萬始,記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內閣問安班首爲誰?萬始曰,李晩秀也。上曰,問安後已出去耶?萬始曰,今方入侍,故未之見也。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初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洪奭周,右副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有病出去耶?魯敬曰,有緣故出矣。上曰,今日坐直爲誰?魯敬曰,姑未及議定矣。上曰,今番大享時,大祝不擧御諱,自先朝亦有定式,而今乃如此,事欠誠敬。臨時不可面面下敎,此後則勿論大小祀享,以此意預令知悉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初二日戌時,上御誠正閣。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魯集、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見籌司草記矣。諸般還弊,所當警飭,措辭判付,則有勝於依例允下耶?魯敬曰,然矣。上曰,守令之罷拿問備,當隨其所犯之輕重,承旨須詳見其草記以奏也。上曰,逋欠虛留,何邑爲甚耶?魯敬曰,以草記觀之,則新昌、高靈爲最甚,而高靈倅以前罪行査,尙未登聞,今幾半年,勘處無期,積弊之邑,許久曠官,誠可悶矣。上曰,雖査啓前,該守令,當以特敎罷黜矣。上曰,還弊雖責在守令,董飭守令,專在監司,尤當申飭道伯也。命書判付。魯敬承書讀奏訖。命書傳敎曰,因備局草記而思之,嶺伯査啓之至于今不修以啓,極爲未安。引義自引義,査啓自査啓,況前後批旨,不啻屢再,而一味逡巡,其果先公後私之義乎?令廟堂嚴飭,使之從速登聞。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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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南履翼坐直。右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同副承旨鄭民始。注書李魯集李光文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親祼太廟,聖慕克伸,徹曉將事,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金魯敬曰,右副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魯益。

○金宗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病,參議李好敏病,右承旨金宗善進。以李敬參爲掌令,朴宗琦爲副修撰,權行彦爲敦寧都正,趙華錫爲仁同府使,李重協爲草溪郡守,尹善大爲漣川縣監,金濟默爲新昌縣監,李永錫爲高靈縣監,兪彦志爲軍器主簿。故牧使李永培贈吏參例兼,故郡守李德隣贈吏議,以上副摠管李文會兩代追贈。

○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宋祥濂病,參議李廷顯病,參知韓始裕入直進,左副承旨南履翼進。以李夔秀爲楊州監牧官,李重晉爲羅州監牧官,李時健爲晉州監牧官,同知單吳啓常,副護軍單金敎根。

○以全羅監司李冕應狀啓,平昌縣令李英章身病沈重,時月之內,萬無差完之望,不得已罷黜事,傳于金宗善曰,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秀俊爲昌平縣監。

○南履翼,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沈尹泰,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以兵曹言啓曰,去春等能麽兒考講時,訓鍊院判官李晉會,武臣兼宣傳官洪羲書等,一次不通。訓鍊院主簿金樂九,工曹佐郞李象坤,武臣兼宣傳官姜在謙,部將鄭壽觀,守門將曺允鵬等,一次不通,竝依定式,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己巳四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鰲恩君回婚禮,定於何日耶?魯敬曰,未及聞知矣。上曰,日子出去後,探知以聞。上曰,昨日罷黜守令,無政命故,尙未差出耶?魯敬曰,政命未下,不得差代,何以爲之乎?上曰,以臺諫有闕,旣有政稟,當以當日爲之批下矣,政官使之初牌入來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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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南履翼。右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同副承旨鄭萬始坐直。注書李魯集仕直李光文。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兩珥。

○金魯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南履翼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城津僉使李復淵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南履翼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南履翼曰,下直守令入侍。

○注書李光文病,代以李墷爲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秉淳爲宗廟令。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李墷在外,代以李基栽爲假注書。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朴宗琦,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南履翼,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兵使趙𡹘狀啓,則備陳本道關防形便,仍以爲,自宣川左峴長城,至鐵山雲暗山城,可以築城處,爲二千四百七十一步。使宣川、鐵山兩邑民赴役,而工匠器械之備,似不過萬兩,此則不必別般區劃,長城外連抱之松,其數甚多。發賣許斫,萬兩之財,暫時可辦,伐木之後,可得數月耕良田,闢土收稅,以用於東林山城與長城修補之需。昌城當峨山城,乃是中山第一關隘,守城之將,不可委於一土校,宜置一鎭。其糶糴之穀,今近一萬九千石,民少還多,民弊已極,雖有近六百石別移劃,此外耗條之添本者,尙爲一百七十五石。添本耗條內一百三石及薪島劃給九十七石,合二百石。劃給本城,而設置別將,依監營城山例,以作本營將校久勤之窠。薪島區劃九十七石,義、龍、鐵三邑間,限三年以某樣穀劃給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左峴增築之論,自前已然,而事務每易因循,事力輒難拮据,自故府使田光說始築之後,尙不得繼以完功,實有關防疎虞之歎。今此帥臣所請,更不必持難致愼,第一山伐木之擧,兩邑役民之政,實未知其得失便否之果將如何。蓋築城之後,城外林叢,果爲藉寇之資,而兵家之所最忌者也。然而今於關隘蔥密之地,千斧齊入,半山忽空,不但爲觀瞻之所妨,生財無方,設計沒策,不得已作此伐木之計者,終不免事面之苟艱。且兩邑動民之果叶民情,亦難遙度,帥臣之積費料量,非曰未周,而道臣之參論意見,尤爲圓全。以伐木及役民二款,關問可否於道臣,待其啓聞,更爲指一稟定。至於當峨設鎭,兵營自辟之請,卽是松都、礪峴、靑城之例,果不必靳許,而況以若爾包剩耗,設爲乘障之任,用寓擊柝之義,不害爲設置關防之策,亦爲一體關問,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龍仁幼學元述孫所志,則以爲,同姓五寸姪在明,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兄在長第二子錫周,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在長夫妻俱沒,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授gg受g,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元述孫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元在長第二子錫周,立爲元在明之後,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徐春輔方帶別軍職,以職務相妨,呈狀乞遞。文臣兼宣傳官韓兢履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申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尹壽民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義禁府言啓曰,仁同府使李膺福罷黜,拿問定罪。草溪郡守申義權,新昌縣監金鎭白,爲先罷黜,拿問勘罪。沔川郡守尹光時,臨陂縣令洪允謨,全州判官鄭述仁,咸昌縣監李永運拿處事,傳旨啓下矣。申義權今方待命,拿囚,李膺福、金鎭白、尹光時、洪允謨、鄭述仁、李永運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興信手本,則時囚罪人申義權,素患癖積之症,處冷添劇,食飮全却,氣息奄奄,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申義權,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金熙華疏曰,伏以,臣忝叨見職,已逾月矣。逖違之餘,召牌儼臨,固當竭蹶趨承,而第臣之九耋老母,比年以來,病不離身,寧日恒少。近緣日候之不調,素患痰癖之症,挾感越添,眞元下陷,委頓昏眩,氣息凜綴,食飮專却,臣方左右扶持,連試刀圭,以此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望,玆隨天牌,略控短章。伏乞聖慈,曲賜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四月初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下直守令入侍時,左副承旨南履翼,記事官李魯集、申在植、朴綺壽,奉化縣監尹東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守令進前,奏職姓名。東壽進奏職姓名。上曰,以侍從出去,下去後,着實爲之,可也。命承旨宣諭別諭。上命下直守令先退。東壽退出。上曰,承旨今日皆仕進乎?履翼曰,都承旨病不進矣。上曰,都承旨外,皆入來乎?履翼曰,然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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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洪奭周緣故出。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南履翼。右副承旨金魯敬。同副承旨鄭萬始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履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明日再明日,泰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奭周曰,左承旨入侍。

○李基栽在外,代以任文白爲假注書。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沈象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草溪郡守李重協,昌平縣令洪秀俊,漣川縣監尹善大,兩司俱未署經。新昌縣監金濟默,諫院未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敎根啓曰,獻納洪儀泳,旣入闕中不出,合啓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東善,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李昌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刑曹言啓曰,龍洞宮所任金俊燁,差備多有不恭之事,遠地定配事,命下矣。依下敎,金俊燁,咸鏡道北靑府遠地定配,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敦寧金祖淳疏曰,伏以,臣托肺腑之屬籍,藉日月之末光,據元戎莅軍事,倏已八年于玆矣。僨誤之懼,日深一日,疾病之苦,年加一年,志願只在於釋負,夢想長結於養閒,伏惟淸燕之間,必垂察眉之明,而若其切急悶迫之實,臣不自陳,殿下亦何以悉燭之哉?兵者,國之大事也,養以千日,用在一朝,任非其人,必有咎焉。我國褊弱,兵制疎單,京外之所係重,緩急之所倚恃,惟此不滿萬之一訓局耳。然而昇平旣久,文恬武嬉,吏士日渝而紀律弛矣,鍊習徒名而行陣紊矣,財儲素詘而經費滋矣。雖使智能之將,盡其靲轄之責,申明而更張之,或當一朝之用,將未卜貞悔之所在,顧使白面書生,久專其柄,而謂無可憂者,豈理也哉?臣受命以後,非不思畢力自效,毋負委寄之隆,而姿性闇劣,才具又乏,發號則不能使壁壘改觀,而日渝者益狃於懈惰,詰戎則不能使鋒銳常選,而徒名者益近於嬉戲,典守則不能使尾閭永塞,而素詘者益就於艱匱。如是而八年之間,國無他故者,非但僥倖於臣,卽殿下威靈之攸濟耳。人苦不自知,今臣之自知,猶如此,彼三軍之失望,一世之寒心,當復如何也?臣之不事事久矣。然若於未甚壞亂之日,擇人而代之,猶可以收拾牽補,而再若任其蟠泊,則已壞者無復餘地,未亂者亦將棼如,其勢必無訓局而後已,念之及此,寧不懍然?且臣虛脆之質,積有憂瘁,邇來髮落齒搖,衰相日添,而最是痰濕成窠,胸膈痞閼,風火不洩,骨節痺蒸,血耗而視瞀,氣升而神短,聞聲則尋常悸動,處事則前後遺忘。以此病情,豈堪驅策?況天道惡盈,人事難全,門戶之榮盛若臣,名位之隆顯若臣,而復得久視,於理必無,蟲豸之知,尙惜性命,跛躄之心,寧忘步趨。然惟事務於思慮,奔走於筋力,一切治療,末由自便。倘或一日二日,蒲柳先秋,朝露有憾,殿下雖欲久推其恩澤,臣雖欲長奉乎起居而可得乎?幸賴天地好生之德,迨此暇矣,解重任之覉束,遂初服之優游,息形役斂心神,專醫藥以治其病,則縱不能霍祛膏肓,永作完健之人,尙可得少延殘喘,與覩太平之化,區區祈祝,孰切於此?玆敢屢入思商,猥暴肝膈,殿下許臣,則是國家無將而有將,臣無年而有年,公私兩美,決於一言矣。伏乞聖明,諒臣辭之非飾,憐臣情之莫急,將臣訓局之任,卽賜遞解,以卒生成之澤,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元戎重任,不可輕解,卿其勿辭行公。仍傳于鄭萬始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行大司諫洪義浩疏曰,伏以,太室親祼,誠禮克展,淸蹕穩旋,慶祝普切。臣於前月,猥上辭本,仰感收錄之恩,追訟僨誤之愆,徊徨恧蹙,惟譴何是俟。不自意溫批誕宣,辭旨鄭重,旣敎以已盡昭晰,復諭以何必過引,臣誠拜擎莊誦,感極涕零,固宜卽日出肅,少伸叩謝之忱,而慙惶交積,放倒是懼,終未敢抗顔周行,自同無故。迺玆薇垣除命,聯翩於旬日之內,負罪如臣,曷以得此?惝怳隕越,莫省措躬。噫,官以諫名,尤重長席,本非臣鹵劣之所可堪擬,況在前歲,添叨是銜,以合啓之有難隨衆,猥陳敦倫之例,旋蒙體諒之音。今若諉以疎屬,忽復冒參,則於私義有兩截之愧,在聖朝非一視之恩,想不待臣言之畢,而荷天地曲遂之仁也。病亦纏綿,委頓床笫,詣臺引避,亦無其路,鎭日違傲,諒非獲已,玆暴微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垂鑑憐,亟賜鐫遞臣職名,以安區區私分焉。臣方引罪蘄免,不以官自居,而顧惟受恩如天,塵露蔑效,有懷無隱,卽平素所自矢也。請不揆愚僭而略陳之。臣之逖違淸光,有日月矣。臣未敢知殿下講學日益富,涖政日益勤,將就之工,淬礪之效,果副我太平萬世之望乎?試以符著于外者言之,迄未見有一政一事之赫然振作,殿下高拱而穆淸,群臣偃息而恬嬉,依舊是前日樣也。世道人心,如水益下,乖風烈火,告災相續,節屆維夏,天又旱暵,漆室之憂,有識同然。及伏覩向來綸音之特下八道、四都者,首尾屢百言,懇惻誠摯,階前萬里,如臨蔀屋,俾彼守土長吏,各陳民生疾苦,甚盛擧也。於休,我英考曁先大王至德仁政,復見於今,而岐西先四之化,山東方春之詔,恐不是過也。嗚呼,國資於民,而民之病久矣。朝廷之惠澤不究,令長之善治無聞,豐年樂歲,尙乏恒産,風吹草動,擧無固志,若不及今懷保,如救焚拯溺之爲,則一遇凶荒,理必渙散,念之及此,寧不凜然?殿下今玆之敎,旣已察夫目下急先務矣,未審殿下將欲詢衆謀而採用之乎?將欲遵故事而藻飾之乎?苟欲藻飾而已,則非臣願聞,必欲採用之,則臣竊以爲,此實我殿下大有爲不可失之機也。乃者王言一下,八域聳望,爲今日監司守令者,勿論智不智才不才,必當竭其底蘊,以應明旨。待其齊到之後,若不過淸燕一披覽,而循例下該司稟覆,則是將有名無實,畢竟歸於藻飾觀美,添得籌司吏故紙而止,反不如初不咨訪之爲愈也。倘殿下推實心行實政,日召謨猷邇密之臣於廣廈細氈之間,賜對從容,反復講確,某道某邑之有此痼瘼,不可不亟革也,某州某守之有此陳請,不可不曲循也。言之可者,熟究而必施之,言之不可者,闊略而姑置之,有疑焉則博詢而決之,不誠者則嚴斥而警之,廟堂之一月六對,經幄之三晝頻接,無使間斷,皆可爲都兪可否之地,而此猶不足,或不時引見,或淸夜召入。簡其禮節,通其情志,酬酢如響,無言不及,則列郡之治績優劣,不待柱帖而知,諸臣之才諝能否,自歸衡尺之量,大官雖有衰痾,而必强赴朝堂之會矣。近侍難爲浪跡,而誰敢厭承明之直?如是則殿下亦日知其所不知,日聞其所不聞,孜孜昕夕,樂此不疲,固無宴安寒曝之可憂,而雖欲自暇自逸,有不可得也。夫然後,小小弊政之隨處救恤,固非難事,進於此而留心於大更張大變通之策,拯民物於水火溝壑之中,措國計於泰山磐石之上,以之迓景命。躋化理者,卽殿下轉移間事耳。又況上下交泰則和氣自應,大小寅協則朝象可靖,百工奔走於職次,萬姓蒙被其利澤,終底於從欲徯志,暫勞久逸之道者,決知其在今一擧矣。《易》曰惟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今殿下典學勤政之要,保民安邦之術,惟此時爲不可失之一大幾也,可不懋哉?臣之言辭拙訥,不足槪聽,而志切願忠,勉在先事,伏望殿下,勿以人廢而深加察納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卿其勿辭行公。

○正言李止淵疏曰,伏以,臣之忝冒非據,今已三月矣。言議則一向含默,召命則逐日違傲,玷汚之愧,已無可言,而惶蹙之私,轉益靡措,非不知劃卽陳籲,以丐斥免,而怵分畏義,不敢爲煩瀆之計矣。今則實有私情之萬萬悶迫者,臣之父母,雖非篤老之齡,恒多疾病之時,藥餌爲事,扶將是賴之中。臣母近因日候之不調,猝得毒感,而積年本症之頭疼腹痞,際此闖發,外兼風痺,而肢體不仁,內祟痰滯,而食飮未化,暈眩之極,收拾不得,委頓凜綴,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護,晝夜焦灼,實無暫時離捨之望。今當署經有命,天牌儼臨,而以若情地,進身末由,玆不得不忙陳短章,仰暴實狀。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特爲許遞。

○己巳四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洪奭周,記事官李魯集、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諸承旨皆仕進,而都承旨亦入來乎?奭周曰,然矣。上曰,涵仁亭步階待秋擧行之意,分付,可也。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自明日停止。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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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牌招啓辭未下。左副承旨鄭東榦在外。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朴長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自人定至初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南履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鎭順、金相休、鄭東榦落點。

○南履翼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鄭東榦,時在慶尙道靑松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洪奭周,副護軍金宗善竝單付。

○注書李魯集病,代以朴長輿爲假注書。

○以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履翼曰,只推。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趙鎭順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洪義浩,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趙鎭順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掌令李敬參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洪義浩一體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洪羲俊,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己巳四月初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宗善,假注書任文白,記事官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除拜爲幾箇月耶?宗善曰,臣之除拜爲四朔矣。上曰,左承旨除拜爲幾箇月耶?宗善曰,爲三朔矣。上曰,同副除拜爲幾箇月耶?宗善曰,去三月初除拜矣。上仍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右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宗善承書讀奏訖。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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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在外。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朴長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趙鎭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鎭順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金相休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呈辭,掌令李敬參傳旨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右副承旨金魯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趙鎭順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掌令李敬參,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洪義浩,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休曰,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

○趙鎭順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掌令李敬參,旣有只推之命,與行大司諫洪義浩,一體更爲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李敬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鄭東觀狀啓,薦新生竹笋,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趙鎭順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初十日,一番內禁衛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宗厚爲內禁將。

○己巳四月初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金相休,同副承旨趙鎭順,假注書朴長輿,記事官申在植,記事官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仕進承旨爲幾人乎?相休曰,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在院矣。上曰,爾等見帶何房耶?相休曰,臣方帶推考房矣。鎭順曰,臣則工房矣。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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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在外。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仕直朴長輿。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鎭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李敬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掌令李敬參,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敬參牌不進。只有執義崔履亨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牌招。

○傳于金魯敬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金魯敬曰,今夜弛禁。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敬參牌不進。只有執義崔履亨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牌招。

○金相休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敬參再牌不進。只有執義崔履亨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金相休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彙梧,保放罪人申義權捧供,洪羲弼照律,朴孝成議處。平安道、全羅道、咸鏡道、黃海道、江原道、公忠道放未放,當爲回啓。而判義禁李集斗呈辭,同義禁李得濟、洪奭周,俱有身病,只有同義禁李儒慶一員,無以備員開坐云。同義禁李得濟、洪奭周,所當牌招,而議處照律放未放回啓,次堂例不得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牌招,使之擧行。

○傳于金相休曰,有實病同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與違牌同義禁,一體牌招。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趙弘鎭落點。

○趙鎭順,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由限已過,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以掌令李敬參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行大司諫洪義浩啓曰,臣之言議風裁,本不近似於淸朝諫議之任,而情病俱苦,承膺無望,猥陳難冒之狀,未蒙體諒之音。署經有命,鎭日違召,惶隕悚蹙,益無容措。兩司合啓中,有一族親,誼在敦倫,理難隨衆,年前忝叨之時,援例陳懇,旣獲恩褫,揆以私義,今無異同。況如臣處地,輒荷一視之恩,以此情踪,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羲弼還囚照律,朴孝成還囚議處,申義權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朴孝成亦,未卽隨入,縱緣院隷之相違,遲滯試役,實由前例之未諳,不可以昏謬,有所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承文院博士洪羲弼矣,本府議啓內,身爲博士,未諳事例,徑奉詔文,直詣奉安閣,不可以新進生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草溪郡守申義權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安峽縣監李彙梧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金魯敬,以兵曹、工曹、漢城府、御營廳言啓曰,臣羲淳,臣啓洛,臣羲臣,臣堯憲,今日宮城都城巡審時,鷹峯下後苑主脈補築處,眼同看審,則修築之土石莎草,如前完固,左右水道疏導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義禁李儒慶、趙弘鎭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濫叨議讞之任,召牌之下,不敢逡巡,齊會府坐,捧供照議,雖已奉行,而至於各道放未放回啓,則關係甚重,事體且大,實非次堂所可堪承者也。考之前例,詢諸老吏,果無見聞傳說之例,今雖有次堂擧行之命,固不當遽然冒承。況此六道狀啓,皆非造次間容易論讞之事,自顧臣等,識慮疎淺,兼以衰昏,今雖怵畏義分,欲自冒當,勢所末由,玆敢援例,呼籲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慈,俯垂體諒,亟遞臣等之職,以尊國體,以安私分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言似然,次堂不爲擧行,依施。

○己巳四月初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金相休,假注書朴長輿,記事官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文臣朔試射有定限乎?在植曰,每朔二十日爲定矣。上曰,然則四月朔朔試射,姑未及設行矣。相休曰,然矣。上曰,泮儒食堂,或有無時設行之例乎?在植曰,到記與節製時設行,而無時設行,臣未得詳知其前例矣。綺壽曰,臣亦未諳其例矣。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9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坐直。右承旨金魯敬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緣故出。同副承旨趙鎭順。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朴長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鎭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掌令李敬參,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李敬參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分揀。

○金相休啓曰,掌令李敬參,旣有分揀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鎭順曰,入直玉堂。持《孟子》入侍。

○備忘記,部將李錫龜,別軍職差下。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多日,而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李敬參牌不進。只有執義崔履亨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牌招。

○金相休,以刑曹言啓曰,昨年八月幸行時,北部宋召史擊錚原情。據前判書臣韓用鐸,以猥濫之罪,勘處本事,從公決給之意,覆啓蒙允。而其後以有違訟理,論題退訟,則內官崔德昇、朴枝茂、朴仁厚、金萬郁等,成群作黨,亂打宋女於曹門近處。使之禁止,則突入曹內,咆哮作拏,罔有紀極,甚至於前判堂罷坐歸路,執軺喧聒,揆以紀綱,萬萬痛駭。令該府拿問嚴勘事,論理草記。伊時判批辭敎,至爲截嚴,作拏內侍,竝爲定配,又因內官朴枝茂之呈訴,宋女娚妹,以凌辱上典朞親罪,亦爲徒配。今二月幸行時,宋女父宋世夏,以此鳴冤,至有猥濫勿施之命矣。月前宋世夏呈訴臣曹,渠之妻母林女,本以良族,適値丙子歉歲,挈子女依接於龍仁吳彦祿家。而其翌年丁丑,又移接於京中宋獻徵家,其後獻徵與林女,俱爲作故。不意今者,獻徵之孫朴宗業,謂以渠祖獻徵生時,買得林女於龍仁吳彦祿,卽是渠久傳之婢云。爲探根因,往呈龍仁官,推捉吳彦祿,多般詰問,則彦祿所供以爲,宋世夏妻母林女,本以良家女子,曾前果暫時來接於渠之挾室,本無奴婢名色買得之事,則又豈有轉買他人乎?朴宗業之稱以渠祖生時,買得於渠云者,千萬麥浪云爾,則文券云云,的是僞造。朴宗業壓良之罪,嚴査處決云,故自臣曹,使之兩造査實,取考文券,則龍仁官之踏印文蹟,旣甚丁寧,朴宗業之所納婢券,多有違錯,其所僞造,綻露無餘。設令婢券,非所僞造,必是渠祖見瞞於當日者,到今龍仁官題劈破之後,便成皮不存之券也。仍置宗業於落科,推給宋世夏之妻姪十三歲女兒,宗業,所當繩以壓良之律,而成券在於渠祖生時,非渠手犯,故姑置勿論矣。卽伏見內侍府啓目謄關於臣曹,則朴宗業之所志,至以偏聽世夏之誣呈,侵及訟官,落訟稱冤,雖不足責,敢於上達之事,售此構誣之計,已是無嚴。而內侍之告平民,雖有先呈內府之法,平民之告內侍,元無草記推捉之例,則兩隻相訟之際,豈有草記瀆擾之事?初無囚禁之端,安有草記之擧,而謄啓辭意,極爲爽實,而僞造文券,壓良爲賤,何等重律,則自法司,究其兩邊,覈其本末,決給立落之訟。該府之徒憑,自下之粧撰,欲反法曹之決折,誠甚可駭。至於一婢得失之微,不顧難易,遽然上徹,固已萬萬無嚴。且況內侍府之毋論某事,無得直關外司,若有不得不相關,則必自備局或捧甘各司,或發關外邑者,法意甚嚴。而今乃不有規例,不念事體,而直關法司,前所未有,後弊宜防,當該內侍,令該府拿問嚴勘,下吏,自臣曹從重嚴治,何如?傳曰,允。

○趙鎭順,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館學儒生生員兪益柱,進士安光集,生員徐有集,進士徐有璟,生員黃基泳,進士閔百奎、李近源,生員李鼎完,進士金載駿,生員鄭一濂,進士李光正,生員金銘,進士權中淸,生員沈源祖,進士宋啓根,生員洪章燮,進士權定仁,生員權度應,進士沈承奎,生員宋啓根,進士洪弼謨,生員權中履,進士李憲述,生員徐胤輔,進士閔致孝,生員李魯秉,進士趙轍永、李羲升,生員李憲永、權敬履,進士李寅溥,生員洪直謨,進士柳鼎養,生員趙鍾淳,進士韓成履,生員洪寅燮,進士申錫輔,生員洪明厚,進士趙湕、金炳翼,生員朴重浩,進士趙秉夏,生員金㙌,進士宋祥來,生員權中敏,進士李箕樂,生員金陽淳,進士兪伯煥,生員沈常鎭,進士尹大東,生員金炳球,進士韓胄鉉,生員李元坤,進士朴雷煥,生員尹尙烈,進士南履愚,生員閔命顯,進士韓慶翕,生員金瑞根,進土尹行慶,生員權國仁,進士鄭奎漢,生員閔孝膺,進士林義謙,生員權常鈺,進士金鎭,生員李義定,進士金命坤,生員南勉中,進士柳膺喆,生員金履慶,進士南義采,生員崔尙綸,進士林昌鎭、呂東簡,生員沈魯直、金啓𣷯,進士李泳,生員朴晸源、徐兢修,進士沈毅鎭、文範龍,生員李元永、柳埴,進士鄭在章、韓命夔,生員閔邦潤、廉相五,進士南履喆、金翊龍,生員金達聲、鄭錫猷、李尙耆,進士趙匡鼎、張齊賢、趙宗一,生員沈希洙、鄭奎采、李寅協,進士李漢明、韓重履、姜之銓,生員李永喆、宋禧永、姜明學、進士李頤鎭、辛淳、趙潤默,生員李好永、任愼儉、閔百胤,進士申洸河、韓錫永、沈榮鎭,生員兪平柱、金載孝、吳羽常,進士金敎喜、沈曅、李光炫,生員趙元植,進士兪茂煥,生員閔致堯,進士李好謙,生員閔毅顯,進士兪台柱,生員閔靖顯,進士李羲先,生員洪羲命,進士宋鎭圭,生員閔翊顯,進士柳諶,生員李魯璥,進士安棨,生員申常顯,進士金厚淵,生員安榮,進士李一容,生員魚在璜,進士全瑬,生員李應淵,進士朴呂壽、尹致翼,生員沈養鎭、徐鴻輔,進士朴昌浩、李宜鉉,生員趙毅淳、趙忠植,進士周利集、李魯兢,生員權思謙、尹春魯,進士蔡弘臣、趙斗鉉,生員李心永、具熚,進士林稷臣、洪錫年,生員趙鎭漳,進士韓頤浩,生員李永柱,進士李元韶,生員朴懿淳,進士盧希遠,生員金宗謙,進士金履大,生員申命顯,進士金瑞根,生員金時翰,進士李永喬,生員高大鎭,進士孟鳳淳,生員金乃淳,進士李文哲、宋奎熙,生員金遇順、朴時赫,進士李鼎耉、李鼎耆,生員徐膺淳、金宜休,進士李孝相,生員崔日昌、金思直,進士李健雲、丁好三,生員鄭藎,進士姜守睦,生員趙錫夔,進士李源錫,生員尹仁植,進士金亮欽,生員李需光,進士洪在壽,生員李益賢,進士朴文紀,生員李敬緝,進士沈公益,生員李述明,進士朴箕東,生員鄭雲需,進士洪寅泳,生員金台煥,進士朴在元,生員車雲翼,進士李顯得,生員任壽益,進士李載完,生員崔大東、洪秉鼎,進士崔克明、魚用恒,生員柳輨、李仁濟,進士安孝述、安允耆,生員蔡顯國,進士吳相瀷,生員高克明,進士鄭敬時,生員南宮愿,進士李吉運,生員洪周宅,進士申在年,生員柳榮道,進士任壽稷,生員尹景鉉,進士沈玉賢,生員沈銇,進士李正懋,生員洪秉鉉、韓毅鎭,進士洪秉泰、權常順,生員洪善謨,進士李頌,生員李熲、姜昌會,進士洪容默,生員吳龜常,進士金敬淵,生員鄭世翼,進士李世初,生員閔致昇,進士吳相聖,生員趙鎭晩,進士尹致堯,生員趙基復,進士柳瑞,生員徐京輔,進士許明,生員李友秀,進士李河九,生員李敎明,進士趙鎭室,生員李義實,進士金錐序,生員沈存之,進士李大在,生員沈能愚,進士李功敏,生員李翼在,進士閔範大,生員金鎭聲,進士朴勉容,生員李觀壽,進士宋象純,生員李日憲,進士南履錫,生員鄭勛祖,進士朴琮臣,生員黃有商,進士韓弘玭,生員姜元日,進士鄭采毅,生員李復心,進士洪善曦、邊正容,生員申在陽,進士盧駿星,生員張灝,進士盧進星,生員朴寅源,進士崔弘岱,生員金基正,幼學李熙夏、趙最永、金鎔、朴齊尙、朴宗燮、沈春永、沈峻模、吳致愚、趙最淳、金箕詢、李駿秀、申在脩、尹義升、洪在七、尹宅善、李實、金道喜、朴來謙、金長淳、金秉喜、金德鼎、李得冕、金儒容、韓用海、尹斗成、金顯箕、申宅奎、張聖能、姜致煥、金錐元、李斗漢、張百能、洪柱華、金履憲、李晩容、李根培、李東心、成寅輔、沈復之、李奭永、沈憲祖、朴來五、金裕淳、李駿英、朴春壽、朴耆壽、李憲周、金用淳、朴齊民、沈宜晉、安伯壽、朴來久、沈宜觀、朴齊淵、趙厚淳、李鏽、朴齊臣、李祖植、金晉淵、李奎憲、李鼎寅、柳炳箕、李鼎臣、李文欽、李之淵、趙炅淳、成在鎭、朴應鉉、金霽淳、趙鎭綱、朴興鉉、具永秀、李麟秀、具永年、李寅昌、朴成晩、洪在述、李東獻、魚命夔、李秉徹、兪漢逵、李遇沆、洪龍洙、柳警、朴基容、任天白、朴宗覺、安光寅、柳繼根、洪在定、安光近、洪箕燮、康麟祥、金致益、洪秉謙、李升魯、徐志學、柳秉龍、金應麗、李宗逵、朴龍九、李信源、金載成、鄭箴、蔡定永、孟明淳、鄭基潤、權中檢、吳致元、李在穉、李鍾珏、申澓、兪漢俊、沈碩奎、李寅逵、沈復奎、洪羲燮、權趾仁、沈仁祖、愼宜奭、金東健、李潚、金東獻、趙聖模、沈能耆、李㙔、洪稷謨、洪耉燮、朴履五、洪翼謨、申益模、李廷秀、沈承模、金鏶、沈能集、徐有偉、洪在果、徐鏛輔、兪奭柱、李源天、黃基善、黃鍾玉、黃基鎬、沈纘鎭、李泰沼、趙秉憲、韓景履、李尙默、黃基鼎、沈宜輔、沈宜復、洪耆周、李勉初、李文浩、洪秉彝、權敦仁、李悳淵、李正洪、洪秉敍、李正完、尹承鉉、金鉌、洪秉鈺、金鐩、洪龍淵、趙秉素、朴宗儀、南宮瑾、朴宗侃、尹希大、宋一啓、尹守慶、李憲球、閔泰鏞、尹永明、鄭喜聞、金守根、鄭喜愚、金憲根、鄭喜魯、沈宜定、李靖信、李泰冕、朴光浩、李華冕、辛泳、洪秉一、辛錫齊、李基德、辛命集、李厚埴、辛性集、洪益九、柳絅漢、金善根、金秀城、具永絢、李宗秀、洪孝燮、尹永鉉、趙桓鎭、魚命珪、趙常鎭、朴齊衡、趙匡鎭、徐謙輔、兪義煥、兪裳煥、李箕集、趙文性、兪仁煥、尹兼善、金履初、金炳斗、李承業、金履平、申糾、閔致膺、金履炯、金人淳、南養來、黃基南、李寅文、趙相俊、沈宜升、李象峻、趙沃、任最常、李翼信、黃基宅、南孝重、任圭白、洪伊燮、權五應、柳璟、李仁會、李元九、尹致駿、辛溆、尹致敎、李斗鉉、尹致蓂、李正鉉、尹致健、金氣鍾、尹致儀、李寅文、趙秉圭、李秉霽、李鉉升、兪逵、李繪九、安永壽、李觀九、李源福、李鳴九、洪周燮、金頤鍾、李昌緖、任翼常、金鑥、李審在、黃仁爲、徐有浩、李臣謙、柳譱、徐有任、金載天、李檠、朴寅壽、崔在明、朴英壽、沈宜㝢、趙瀇、趙𤂿、南駿冀、金鑅、朴文浩、朴泰浩、朴氣浩、玄錫孚、李大彬、朴宗學、趙憲植、申錫龜、沈圭鎭、柳聖文、申錫五、李槼、李永度、崔龍羽、韓恒裕、金學周、趙敏永、林基洙、金元植、柳珽、李基承、許亮天、崔漢俊、權中復、朴時用、孫學祚、鄭彦謨、金時涉、魚在觀、趙在益、朴宗佾、元在敬、兼在球、沈璜鎭、金志泰、李永鉉、李永觀、申在堯、李孝明、申在舜、申在禹、辛溵、李能淵、金炳朝、元錫圭、元錫範、李正鉉、鄭允善、趙晢永、申在實、朴宗全、申命殷、李畹、李魯實、趙宗植、黃鍾應、李濟殷、李濟魯、趙尙鼎、柳謨、閔龍顯、權中和、李寅豐、李度均、金炳天、柳琇、金炳龜、南翼正、洪昌謨、沈淳祖、申在博、金履貞、金履元、兪啓煥、尹度烈、李羲謙、崔在善、金晩喜、權中任、趙在昉、李好明、趙在儀、南宮証、李復明、金喆遠、李遇泌、金鼎進、李淵在、金豐進、金觀進、李杏淵、李民祐、金志泰、沈星永、玄膺祚、李賢範、魚用九、姜杓、金在根、吳致奎、金弘鼎、李吉淵、李羲平、沈獻永、金孟善、金在壽、金達根、李光漢、金正柱、李鼎奎、金德潤、具楨、申宅觀、朴孝源、禹載亨等疏曰,伏以,臣等徒竊薤鹽之供,猥沐菁莪之化,朝絃暮誦,服習而講𱐦者,尊德樂義之願也。鳶天魚淵,作興而觀感者,樹風敦敎之化也。豈意正道寢微,詖說橫肆,有若宋能相者出,而背馳於先師之訓,角論於禮經之正?在吾黨則斯文之亂賊也,在其家則賢祖之悖孫也。斯誠世道之大變怪,士林之極羞恥也。何幸削逸毁板之處分,正大光明,間不容髮,八域傳誦,百世有光,惟我聖明朝,斥邪拒淫之功,尊賢衛道之衷,猗歟盛哉。仍伏念,崇賢斥邪,有國之大政,譬若在蕕而取薰,鏟玉而懷璧,今當珠衡稱物,淵鑑燭微之際,其所以敦世勵俗,顧不在於褒忠奬節之擧乎?今有人焉,口誦先王之法言,躬行君子之篤敬,扶正學於當世,樹大節於百代者,惟故領議政諡文忠公臣金壽恒,故左議政諡文忠公臣閔鼎重是已。惟其平日孝悌之懿,一代聞望之重,不必歷擧,以傷其狀德以實之義,而其學術之正,事功之大,與夫貞忠毅節之卓卓然不可泯者而略陳之,伏願殿下,垂察焉。壽恒以先正臣文正公金尙憲之孫,服事於家庭之訓,飭身脩行,一切用力於持敬工夫,培養其根本。嘗以洛、建諸書,以爲受用之資,與先正臣宋文正時烈,托以道義之契,經旨問難,世道出處,一與之相須。及其逆䥴之毁經也,師門之是非也,百川橫流,衆豗崩騰,而力抗正論,毅然不撓,斯文之得不墜地,式至于今者,豈非其功乎?以言乎事功,則早歲蜚英,坐鎭廊廟,而不以爲一己之榮,屢閱陂平,退處田野,而未嘗忘宗國之憂。乙卯一疏,逆折章、蔡之凶,十年廟謨,世譬韓富之望,大而社稷安危之機,少而紆籌密勿之間,章章於國乘野史者,殆不勝摟。至於己巳之事,尙忍言哉?群凶稔惡,大奸媒孽,禍機迫呼吸之間,忠良値騈戮之時,顧以身佩安危之大臣,素著見危授命之忠,九死靡悔,一節彌堅。若其臨命之時,談笑自如,從容就義,百載之下,凜凜有氣像之可想者,而痛國勢之𡰈捏,哀善類之震迫。有曰吾安得不死,亦安用不死?士友之至今傳誦者,莫不咨嗟而涕洟,回憶愍凶之禍。夷考其年,則今年之大歲也,夷考其日,則今月之今日也,是年是日,人情之愴傷,士論之增激,一倍如新,朝家念舊褒忠,不於是時而何時也?是嘗以道德之懿,列之于俎豆之典,享之鹿洞之院,配之石室之祠,崇報之典,非不至矣。特以世代寢遠,祠版已遷,其在凡有大勳勞,百世不遷之義,實有憾焉。至若文忠公臣閔鼎重,以剛方正直之姿,有師友淵源之學,飭躬以禮,遇事英敢,孝悌淸白著于家,忠勤貞亮施於國。至於庚申以後,與文忠公臣金壽恒,進秉鼎軸,同心輔政,治獄則掃蕩凶逆,衛道則痛斥邪詖,使國勢有賴於當時,以人紀不迷於後世。及夫己巳禍作,謫沒西塞,與文忠公臣金壽恒,其平日言行、學術、事功、忠節,一而二,二而一也。前此儒疏之繼請不祧也,聖批隆重,群情顒跂,而體面鄭重,雖未卽施,若有不世之功則必有不世之賞。試以己巳諸臣言之,有若故判書臣吳斗寅,故應敎臣朴泰輔,已施不祧之典。獨於文忠公臣金壽恒,文忠公臣閔鼎重,而未施一視之典,則其爲士林之抑鬱,猶屬細故,在朝家奬勸之典,其爲欠缺,果如何哉?今當己巳舊甲,致侑之恩,竝及於當時蹈禍之人,臣等固知聖意之有所念舊也,而況不祧之恩,卽己巳諸臣次第已蒙之典,則此臣等所以不得請則不已者也。玆敢不避僭越,相率呼籲於紸纊之下。伏乞聖明,特降故文忠公臣金壽恒,故文忠公臣閔鼎重不祧之典,以光聖德,以樹風聲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玆事雖曰當爲之事,纔有大臣之回啓,而又已復請,豈無瀆屑之歎乎?爾等退修學業。

○己巳四月初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入直玉堂持《孟子》入侍時,同副承旨趙鎭順,假注書朴長輿,記事官申在植,記事官朴綺壽,副校理權烒,持《孟子》第一卷,修撰徐長輔持《孟子》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烒讀自以小事大,止王請大之。上曰,下番讀之。長輔讀自《詩》云王赫斯怒,止惟恐王之不好勇也。上曰,文義陳之。烒曰,此章云王請無好小勇,又曰,王請大之,繼以文、武一怒安民之事,以證聖王之大勇。此蓋齊宣之意,在於辟土地,朝秦楚,而其所爲好勇,專出於血氣邊,故孟子特爲拈出除暴救民等理義之怒,只欲開導齊王之心,而文、武之大勇,豈直止此而已耶?就論乎文王,則其曰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此可見文王之勇也。就觀乎武王,則曰我聞吉人爲善,惟日不足,此可言武王之勇也。然則聖王之所以爲大勇者,聞善必取,如恐不及,見義必行,猶恐或失,凡自問學政事,以至動靜云爲之間,無非大奮發大有爲之處。苟無是勇,其何以爲學也,其何以爲功也?是以《中庸》亦言智仁勇三達德,而智者,知此理也,仁者,體此理也,勇者,强此理也。朱子曰,勇是勇於仁,勇於智,非勇做亦徹,勇之爲大者,有如是矣,則孟子所引文、武之事者,特爲齊宣而發者,可以推矣。今於經傳之上,不止就事論事,深味其言外之旨,則此實聖學之切要工夫,伏願殿下,於此留念焉。上曰,當留意矣。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勇字之義,上番旣已陳之,而此章孟子特開發齊王好勇之語,以文、武安天下之勇爲對,而夫聖賢學問之工,無是勇則不可成就,故《中庸》之擇善固執,顔子之克已復禮,亦皆勇字上工夫,而尤爲人君所當加勉處也。今我殿下,學問之工,非不至矣,求治之念,非不切矣。夫何近日以來,因循苟且,委靡頹惰,便成習俗,而終莫能救之耶?伏願繼自今,益勉義理之勇,政令施措之間,動靜云爲之際,其所大奮發大振作,必如雷之奮,風之振,俾有勇字上實效焉。上曰,以勇字敷衍,所陳甚好矣。上曰,樂天者,保天下者也,畏天者,保一國者也。若能制節謹度,善保一國,則可以至於樂天耶?烒曰,先做得樂天工夫,然後可至於畏天矣。上曰,此章云畏天之威,于時保之,何爲獨拈出畏天二字,而不及於樂天耶?烒曰,新安陳氏註,有不及樂天一邊,是偶然,此說似得之矣。別無他意,而齊王之志。在於辟五地朝秦楚,則畏天一事,於齊王,最爲切近可勉底道,而樂天則於齊王,猶是高遠,其獨及畏天,抑亦以是,而此則非强辯臆料之說也。上曰,孟子勸齊王行王政,豈可謂其樂天之高遠難行,而特爲此下一等之論乎?承旨亦陳所見也。鎭順曰,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則當以第一層道理勸齊王,必不在第二層,而且以孟子行王道之心,豈爲下一等之論乎?陳氏以只以畏天之威,而不及樂天爲偶然者,似是矣。上曰,好勇如文、武,則此下毁明堂章所云好貨好色之心,自可無歟?烒曰,當勇而勇,是乃理義也,不當勇而勇,是乃血氣也,若於理義上着力,則自無貨色之心矣。上曰,文、武之勇,安民之怒也,引聖人之大勇,而何以振發齊王之小勇耶?烒曰,此特稱文、武理義之勇,以救齊王血氣之病也。齊王苟能恥其小勇,而慕其大勇,則豈無振發之效耶?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烒等先退。上曰,下番兼閣臣,故閣臣,不爲入來乎?綺壽曰,然矣。鎭順曰,明日卽故文忠公金壽恒致祭也。諸子孫方欲往參,而金履度、金文淳、金明淳、金蓍根諸人,俱有實職,不得擅行。在前如此之時,或警咳而有特許進參之例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上曰,領敦寧亦爲進參云耶?鎭順曰,臣未及詳知矣。上曰,程道爲幾里,而當日往返云耶?鎭順曰,爲二十餘里,而當日往還云矣。上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0日

编辑

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式暇。左副承旨鄭東榦在外。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朴長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鎭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休曰,召對爲之。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以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趙鎭順,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三日,二番內禁衛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魯植爲內禁將。

○金相休啓曰,昨者慶尙右兵使白東運騎步兵價布上納成冊上送兵曹事,啓本到院,故已爲入啓,而成冊則今始來到,撥路申飭,前後,何如?而啓本成冊,未得一時俱到,致此踰日入啓,事甚未安。該帥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慶尙道儒生幼學趙宅奎、李陽運、李驥祥、金持永、姜履載、申宅周、張濬、權景美、李師績、都秉圭、李在秀、趙宗洙、李泳、朴思近、都必中、安瑛重、張一燮、李榮泰、安錫權、金時喆、權大升,進士吳慶觀,幼學申思嶷,生員郭溟翰,幼學李宗鼎、申時應、金恒儒、朴漢奎,生員吳應雲,幼學姜鳳周、宋潑、姜宅晉、朴文國、郭、文正儒、李昌祿、許崙、文周鳳、郭必柱,進士李是鍵,幼學鄭榦、韓濈、韓啓昌、許述、金弼鍊、崔道敏、許郢、趙宅孝、姜宅濬、金正鍊、趙得愚、李正烈、成師默、李國維、李再贇、姜晬,生員李國憲,幼學沈泓,進士蔡永、崔成羽,幼學李种緖、崔定重、李稷緖、權喆銓、李儒尙、權應銓,進士李㷞,幼學許琢,進士睦允中,幼學許璉、尹愼、許琱,進士黃運奎、南允秀、宋曅、宋暹,幼學李楗,進士韓性謙、洪頤勉,幼學許述祖、李鼎晟、李翼祥、黃履瓚、孫鍾發、鄭禮一、鄭重垕、李仁宅、李濟祥、任致宅、李鼎濟、崔璞,進士李鼎儼,幼學李鼎陽、崔仁樂、崔濟復、孫采九、李耆祥、李春祥、孫鍾應、孫挺九、李夏元、權采亮、曹孟敏、李在貞、權致玉、李在亨、李鼎潤、李亨祥、權致章、李鼎寶、權樞煥、李永祚、李運賢、李樹珍、李啓祥、李在健,進士孫星岳,幼學孫星渭、崔思擎、崔相賢、宋奎增,進士許儼,幼學朴孝臣、李宗幹,進士朴潤德,幼學呂龜明、李奎河、安孝善、朴鼎洛、朴敎根、李秉泰、李輝牧、安景器、孫敬民、申嶷,生員金漢權,進士孫秉魯,幼學李錫珍、安孝仁、朴世經、孫甲東、李仁堅、金志儉、安𪻶重、朴鼎陽,生員孫有魯,幼學權繼美、趙基永、趙漢奎、權恒美、趙弘燮,進士閔誾,生員權以復,幼學南斗陽、朴漢大、南致陽、朴樹玉、權𪼭、朴鎭亨、南有斗、申致敎、朴思𤀂、金鱗昊、鄭義默、朴昌秀、康一復、崔師心、金持默、崔師堯、高宅厚、金尙呂、李鼎晃、金世應、宋維斗、金時翊、高得厚、李鼎暹、金尙亨、崔濟行、金尙貞、朴來凝、鄭仁默、金尙復、朴世龜、金尙益、鄭元默、朴世虎、金尙坤、金尙泰、鄭大默、金尙妥、朴世賢、金麒應、鄭天默、金希鳳,生員崔晉行,進士尹永燮,幼學朴彬秀、崔絳,生員康儼,幼學朴厚慶、張天赫、金煦、南泰道、張天若、申光範、柳希鐸、趙始大、張守愚、申宅寧、宋希道、張漢信、申宅明、權袀、張東宅、申光赫、權袿、張東淵、申光述、都、孫養、楊浡、朴履益、都克念、禹奎鎭、徐楗、蔡必章、李之默、都必貞、鄭惟英、李奎震、崔興發、朴光輔、郭禮魯、朴光元、趙一良、都冕圭、禹載疇、朴思彦、蔡元祥、呂海明、金精赫、李文益、裵周南、金之赫、裵周國、李昌益、李運益、鄭奎、呂思敏、姜師勛、姜璧淳、呂俊成,進士鄭允元,幼學呂希聖、姜義淳、金希天、姜體淳、文以寧、鄭八麟、成時魯、李陽薰、李養浩、金泰敎、申宅京、權、張奎燮、李宗煥、申光啓、朴正慶、金性儒、李昌夏、張夔燮、申宅儉、張有源、申斗應、金道權、張有翼、權相度、申壽應、朴鎭國、南景奭、尹秉頤、李海鎭、李運協、李種德、朴性昌、尹秉恒、金在鳴、崔周燦、金器道、金履德、許瀰、金器重、金𣽤、鄭裕敬、郭泰休、徐帷岱、成昌祉、李廷揩、曺旭、鄭德休、李仁純、鄭夏𪸂、李廷模、安璣重、鄭夏𤅷、曺宅九、徐聖輔、鄭東德、鄭夏鴻、曺範九、鄭元休、鄭夏澗,生員安琥重,幼學曺有九、鄭夏瀾、安璞重、鄭一鏳、權致和、柳協元、朴運承、沈潢、洪時健、李重邁、洪時泌、韓錫遠、李宗毅,進士禹錫謨,幼學睦尙中、李宗億、李海善、李遠直,進士睦安中,幼學李遠任、李溟夏、李洙夏、李在周、李道煥、李溥夏、李達漢、柳運弘、權尙熀、睦勉中,進士李獻謙,幼學申道濬、李𪼛,進士李錫敏,幼學柳䜘、李廷權、鄭潭、李是錀、鄭潚、沈通漢,進士李永德、兪京宅,幼學鄭敎默、韓永成、李尙善、權永憲、安尙權、李有學、趙泓、安錫魯、朴馨德、李潤綱、安致權、趙鎭邦、鄭鴻師、柳恒之、鄭景知、崔夏鉉、鄭鴻觀、崔星緯,進士崔台鉉,幼學權聖泰、崔秉浩、權哲敎、鄭孝曾、愼宅中、鄭世煥、李榮恒、鄭孝魯、尹槼、李安英、鄭麟煥、金達欽、李淵默、金麟、尹杓、李尙澤、鄭時煥、李之參、尹東煥、李尙琱、金養善、李陽宅、尹東野、鄭孝顔、尹陽宅、許珨,進士蔡倫恭,幼學權奕、愼昌瑞、權筴、李百榮、沈溎,進士權爽,幼學李濟夏、洪祜順、沈霂、李灌夏,進士權齎、權奭,幼學李述欽、李達欽、柳相林、李圭夏,進士李鍾夏,幼學權禹憲、尹行義、權𠎠、趙重一,進士洪元健,幼學李永復、沈達潤,進士柳玉鳴、李光延,幼學申光模、成近修、申允模、許煜,進士崔海益、趙秀仁,幼學李是、李鍾韻、權墅、尹㦪、崔崑重、李宗和、申道鴻、丁弼綏、柳相龍、吳貞鎭、權命憲、韓弘謙、洪元謨,進士權佲,幼學洪獻謨、李正煥、權㒆、姜時永、申養求、宋勗,進士權,幼學金慶茂、韓秀運,進士權徽,幼學許霖、李身德、鄭崇東,進士權徹、鄭洉,幼學權宓、李禮延、洪喆煥、權喆、鄭燦欽、兪日柱、李奎會、睦瑞中、趙重星,進士尹翼培,幼學李寅會、權𠇟、李相駿、進士李殷儒,幼學權佰、蔡弘延、吳璸、都必普,進士徐弘復,幼學蔡廷秀、趙旻奎、鄭惟完、孫養和、都必亳、崔溭、徐寬復、蔡元洛、朴基榮、都必來、鄭惟邦、孫雄振、蔡廷益、都必復、崔興東、朴光夏、禹載星、孫養元,進士崔奎鎭,幼學李達臣、朴思郁、蔡必勳、都恂謨、李奎瞻、孫禹錫、都必觀、禹綱鎭、徐圭復、朴光正、孫敏錫、都格謨、蔡師洪、朴思訥、朴光謙、崔興昱、都必洛、蔡師穆、朴思爀、崔濼、孫周振、徐彦浩、柳養禧、李奎漢、都必濬、李澩、蔡必家、朴基元、都必燮、李奎晟、朴履泰、李滎、楊漸東、李濂、朴光奎、都必仁、李漾、崔涍、孫益振、徐浩復、趙錫文、鄭洙、李稷臣、朴正鉉、禹載績、都晉圭、李性五、郭柱陽、蔡必達、李福五、楊澳、都必宅、崔鎭泰、孫養孝、郭柱基、楊龜復、孫海振、都喆、趙鉉重、李學延、金宗權、康周瑞、金文欽、權星度、金利鉉、金命昊、李華益、金千欽、康休復、金亮昊、宋應鼎、金利用、盧敬默、宋應敬、丁載權、鄭淵、金敬執、盧宗玉、金潤文、崔師卓、金光洙、尹慶勳、金相岳、尹復勳、吉致孝、金時九、吉履宗、李善祥、金震運、李華白、鄭灌、李元延、李鼎會、鄭成默、李華德、尹衡國、申就敎、崔璹、金翼昊、金振儒、張八燮、申福應、金聲九、權晉度、張鼎燮、申宅宜、蔡師涵、張龍燮、申宅定、金燾、權以度、申宅慶、張天燮、金相權、申宅重、張寅燮、金亨權、張尹燮、張東炯、金履權、權時度、申周㦿、張東泰、申宅源、張建初、姜宅齊、申光稷、張建杓、宋瀅、張東說、金潤崗、申宅震、張道燮、申光晩、張師石、申周伯、張鎭垕、宋溟、申光孝、金瀅、金俊鵬、崔逵翰、朴頤浩、朴廷燦、李爀、崔柱華、崔廈重、崔柱浩、李在灝、崔柱實、崔斗重、權燦圭、裵潝、權鼎美、金俊恭、裴泳、李得壽、朴希文、李光淳、朴希運、朴基穆、金俊宅、李泰運、李秀英、金俊楨、金洛耉、金璹、金俊敬、愼基善、愼德徽、李挺千、李時潤、李鍾英、李厚培、姜復淳、朴洙燁、朴奎錫、洪錫圭、李晩運、裵萬協、朴希賢、張泳、李復運、張澄、張鉐、李喆壽、李益世、姜趾欽、李元運、李以栢、李秉一、李錪、盧尙俊、柳漢祚,進士金在振、李宗周,幼學柳興祚,進士柳約文,幼學權思穆、金熙敎、柳暹祚、柳章春、金漸運,生員李永遠,幼學李頤延,進士金顯運,幼學李永發、金坤壽、金熙說、金來運、金宗鐸,進士權思浹,幼學金宗振,進士柳晦文,幼學權思燁,進士李,生員李堒,幼學柳龜祚、柳鳳祚、李良臣、安濈、李天祿、朴馨午、郭心泰,生員安夢伯,幼學趙昌鉉、姜世美、宋奎喆、金宗鎬、金憲慶,進士金鍵洙,幼學宋好心,生員黃磻老,幼學孫海慶、盧尙敬、趙挺和,生員黃莘老,幼學趙述堯、李坤維、鄭秉魯,進士金義權,幼學趙興洙、孫喆慶、趙應洙、孫必慶,進士琴英澤,幼學趙承洙、金希鐸、權範祚、黃爾璹、金兌溫、朴基陽、李鼎普、盧光瑀、崔圭井、洪時潤、金光浹、洪時雨、金汝聲、金洛鎭、李雲祥、孫星健、李驪祥、孫鍾一、李洛祥、李鼎尹、李在璞、李健祥、李奎魯、李牧祥、李在敬、李囿元、李奎泰、李鼎集、李在益、崔鈺、李岳祥,生員李憲錫,幼學李鼎慶,生員崔南復、李觀祥,幼學金宅鎭、李在元、李馹祥,生員李鼎炅、李述賢,進士李鼎益,幼學權東鎭、李文祥、南鳳陽、李翊祥、李鼎樸、權東卨、李雨祥、李奎老、李鼎任、孫星說、李鼎台、李憲敎、鄭浣、李升運、李啓東、李以觀、李謙運、宋履璜、李洛運、李東鳴、李朝運、李以榦、尹濟國、李東迪、李䤮、李東馦、琴庭萬、李敏運、李以儉、宋心傳、鄭混、李寅運、李東𪫮、李以豐、李宗運、尹城國,進士鄭灝、李鋗,幼學琴庭鯉、李以健、李觀運、宋日躋、李極中、李相鎭、宋學濬、尹榮國、李心運、李東贊、鄭郁東、宋日秉、李東奭、李東泌,生員崔鎭華,幼學金尙律,進士崔鴻羽,幼學崔綄,進士李塧,幼學金尙愚,進士崔光迪,幼學姜伯顯、李昌祿,進士李祥奎,幼學李致奎、安宗海、姜錫明、裵虎身,進士李鍾星,幼學李宗德、裵潤身、辛碩祉、裵天慶、辛錫喆、李宗海、趙希文、李克璜、李星俊、辛朸、姜必赫、辛碩容、宋邦漢、趙宗洙、裵以坤、辛碩儀、趙光容、李泰俊、辛楘、趙光鍍、李文淳、李吉重、李顯規、權昌壽、李憲運、權萬憲、宋象鎭、鄭光桂、宋源東、李淸運、李鏵、李鏮、鄭光楷、李鏐、李鍵、李井運、李東齎、鄭㶅、李行運、李以升、鄭維籓、李斗運、宋日章、成正魯、李東烈、李以俊、成周魯、李東霖、李肇運、李純中、李東敏、李鈜、鄭光魯、李若運、成獻魯、李鋉、李南運、李東大、琴禧運、成宅魯、李東培、李𨦮、李昌運、宋履𤥠、李復亨、任䋊、李培元、李奎彩、李泰祥、鄭來復、崔琠、李益祥、李在賓、李冕祥、孫星灝、李會祥、李鼎寬、孫星璞、權達煥、李奎鎭、李鼎兌、李信祥、李在恒、南濟陽、李鼎搢、任級、李義祥、任萬濟、李岐祥、李在政、權東杓、徐思默、李在宗、孫星洛、李宅祥、李鼎垕、李仁祥、鄭道一、鄭來永、李在升、李應祥、李鼎大,生員鄭東弼、孫星說,幼學朴春秀、崔漢羽、張運泰、金璋、李麟烈、盧錫麟、金時範、金致慶、安必普、金敬默、李壽仁、金㯳大、鄭桓、金震極、郭鵬翼、金圭燦、成彦楨、郭海翼、成彦檍、姜璍、李門瞻、成光表、李岱岳、成桂達、尹莘燦、安孝忱、李浩言、郭光漢,生員成孝兢,幼學成彦楗、李衡岳、盧挺龍、尹致玉,進士成孝天,幼學盧奎壽、安景信、宋之宅,生員許東範,幼學柳邦喆、盧斗壽、洪鑌、鄭演、尹東淵、李溙萬、安世重、趙海升、李廷柱、尹之滎、尹光素、趙錫龜,進士尹濬,幼學尹應煥、李重奎,進士李治寬,幼學李源燮、李是钀,進士柳重和,幼學權定、申匡勉,進士洪集休,幼學洪協謨、韓光夏,進士洪喆休,幼學許澓、李箕東、洪翊周、洪羲翼,進士吳永欽,幼學韓致翼,進士洪錫休,幼學金敎雨,進士李華延,幼學李之聖,進士洪植模,幼學洪鍾、崔觀重,進士沈啓錫,幼學金義重、金得雨,進士尹友謙,幼學權㰒、蔡夏圭、李秀玉、柳榮益、李起陽、李元淳、李龜陽、李林淳、李永淳、李彙正、李謙淳、李龜恒、李彙敎、李恒淳、李龜煥、金璜、金俊範、李在淵、朴重鉣、李宗根、李在灝、李寬睦、李在衡、李宗述、金華範、朴基穆、李周學、柳貞元、權𠎆、柳復元、尹悰、吳羲永,進士丁載錫,幼學朴處默、睦仁紀、李周燮、沈應福、李周顯、李學修、洪始灝等疏曰,伏以,臣等竊伏惟念,文廟從祀之典,厥有二義,有身任道統之重者祀焉,有羽翼斯文之功者祀焉,至若兼是兩者,則其陞配之典,在所不已。此不必遠究前代,只以我朝事言之,諸賢臣從祀之請,列聖朝曾不留難,使夫擧世之人,知所尊仰,知所依歸。所以程、朱性理之學,得以大明于東方,經生學子,無不知心性理氣之分,天人王覇之辨,而鮮有他岐之惑者也。夫學以淵源爲重,粵自五賢臣,得伊洛將微之緖,際文明方啓之運,相傳一心,倡牖後學,其造詣之高,踐履之實,固非末學所可輕議。而若其以躬行心得之工,修以爲日新之德,以地負海涵之學,發以爲富有之業,則文純公臣李滉,尤其卓然而集大成者也。直是朱子後一人,而東方千載,未有倫比,當時及門之士,沾時雨之化,而蒙作成之功,出而爲名臣碩輔,以佐中興之業者,有難一二數。而惟是被薰陶,而傳得其宗,私淑乂而嗣承嫡統者,卽文穆公臣鄭逑,文康公臣張顯光是也。兩賢臣德業行誼,又非末學所可議到,而惟其得之天者厚,資之己者深,著於事業者大,及於後人者廣。後賢之祖述嚮慕,一辭無異,列朝之屢侈褒嘉,極其鄭重,然而尙欠從祀之擧者,豈非聖朝之缺典耶?此臣等所以裹足千里,拜章叫閽,至再至三,而不能已者也。請更撮其涯略而陳之,惟聖明試留神而垂聽焉。夫天眷有爲之主,必挺應期之賢,兩賢臣之生,適値明宣際休明之運,其生也有自來,其沒也有所歸。故鄭逑之卒也,伽倻崩壞,泗上木稼,張顯光之生也,靈芝産嶽,紫氣降庭,此其所謂得於天者厚也。若論其自修之實,鄭逑則以豪邁英爽之姿,加之誠敬持守之工,節文則曲盡乎三千三百之儀,日用則不離乎規矩準繩之中。張顯光則以厚重敦確之質,濟之崇深博大之學,講究則發揮乎陰陽造化之原,致用則推極乎修齊治平之道,此所謂資之己者深也。其行乎邦國,則鄭逑,當昏朝天地晦塞,彝倫斁絶之際,引漢淮南事,而請全恩於臨海,引周侫夫事,而請全恩於永昌,引朱子語,而請益孝於慈宮,其書至今讀之,令人不覺感發而流涕也。張顯光,以三不可,二可恥,斷其出處之義,而値仁祖改紀之際,屢陳昌言,協贊弘猷,上建極之疏,陳本源之論。他如居敬立誠之言,轉移奮發之奏,當雷異而以震卦陳戒,値歲首而以殷銘勉德,累累幾千萬言,皆可表裏於伊訓說命。而値彝倫斁亂之朝,則堅守肥遯之義,當冠裳倒置之世,則寓跡卓立之巖,此豈非著於事業者大乎?以言乎著述,鄭逑則撰《五先生禮說》,而家鄕邦國常變之禮,無所不備,撰《心經發揮》,而德性問學兩邊之工,方始不偏。他如《家禮輯覽補註》,濂洛《羹墻錄》,《洙泗言仁附錄》,《釐正三經口訣》,《編次喪禮分類》,無非後學之指南。張顯光則因河圖、洛書、四象、八卦之義,推類旁通,以窮宇宙事物之變,而爲《易學圖說》,因性情體用,理氣經緯之辨,硏同覈異,以極人倫事爲之則而爲《性理說》。他如弱冠前所撰,則有《學顔錄》,《宇宙要括》帖,而題之曰,能做天下第一事業,方爲天下第一人物。八十後所著,則有除夕箴警,座壁題省,皆足以振勵百代之士者也,此豈非及於人者遠乎?臣等竊見古文忠公臣柳成龍,文忠公臣李元翼,文正公臣申欽,文忠公臣李安訥,文正公臣許穆,文純公臣朴世采,皆以公共之見,各有可徵之言,而汚不至阿其所好,其於鄭逑,則申欽製其碑曰,折衷集成,惟退陶爲然,而先生得其單傳。李安訥,至謂之敎授幾千人,朴世采曰,禮學當以寒崗爲最,寒崗者,卽鄭逑之號也。其於張顯光,則柳成龍,識面於亂中,歎曰,此人凝定確固,渾厚沈潛,必主盟斯道。李元翼,問時政而歎其善於相時,許穆製其碑曰,博達之學,利物之仁,深厚之德,邃而通,和而敦,嚴而翼,可以權,可以動,可以式。若其兩賢之相與,則鄭逑之歿也,張顯光以文告之曰,寒暄的訓,退陶正脈。張顯光之少也,鄭逑曰,他日爲我師者,必此人也,其一辭無異,信而可徵者,有如是矣。然而知臣莫如君,諸賢之語,雖爲千古公案,而猶不若聖主一言之褒昭乎如日星垂也。仁廟賜祭鄭逑文略曰,心潛道腴,超然無慕乎外,脚踏實地,卓爾有立乎中,世道否泰之相乘,以一身而自任,節文詳略之有異,輯衆說而折衷。肅廟賜祭文曰,內敬外義,左規右準,體用兼該,知行竝進,響紹寒喧,跡承退翁,發揮經傳,牖啓群蒙。仁廟賜祭張顯光文曰,五百應期,大東偉器,博考典墳,恣意探討,歸而約之,默契精到,天地之大,性命之奧,硏窮體認,豁然通曉,年甫弱冠,體段已具,質諸先輩,斂手避席。孝廟特敎筵臣曰,張顯光德行,世所共知,雖無諡狀,可特贈諡。亦粵我先大王親祭祭文若曰,淵源有自,陶山退水,爰曁寒崗,契道同志,氣緯理經,立言垂示,發揮圖書,啓鍵抽祕。於戲,我列聖朝褒嘉鄭重,前後一揆,則兩賢臣事行道德,備於是矣,更何容臣等膚淺之議乎?夫心外無道,道外無心,得其心,斯傳其道矣。此心卽天地之心也,所謂得其心者何也?惟其純乎天理,不雜以人僞者是也。觀乎兩賢臣平日立心制行,何嘗有一毫人僞,雜於天理者乎?此其心,卽李滉之心也。李滉之心,得程、朱之心,程、朱之心,得孔、孟之心。旣心法相傳,正脈相承,其身任道統之重若斯,羽翼斯文之功又如彼,然而猶不與於從祀之列,是豈天理人情之所可安乎?伏況我先大王,道學冠千古,聰明蓋一世,洞覽古今,博溯淵源,秤錘不爽,毫釐無錯。曾於辛亥,賜多士疏批若曰,其經術行誼,予所欽尙,豈後於爾等?此可見先大王晠意,未嘗以多士之言爲過也,特以禮重而未遑也。今我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日就之德,好學不倦,頻御講筵,其於兩賢臣道德文章,尤宜表尙,尤宜留念,以裨補於聖學,以矜式於四方,是先朝未遑之典,若將有待於今日,此所以年前臣等相率呼籲者也。其時殿下,令該曹稟處,該曹回啓以爲,兩賢道學,實爲士林之景仰,其所尊禮,豈有異辭,而臣曹不敢輕議,請議大臣。大臣獻議以爲,兩賢俱以宿德名儒,爲朝家之所尊禮,士林之所宗仰,其時該曹廟堂,亦未嘗以臣等之言爲過,而特以難愼之義,未蒙兪音。夫事在可否之間,則難愼固矣,在所當爲,有何難愼之可言乎?臣等玆又不避瀆屑之誅,更申前日之請。伏願聖明,念道統相傳之重,追列聖崇褒之志,特下文穆公臣鄭逑,文康公臣張顯光躋享聖廡之命,以光聖德,以幸斯文,千萬顒祝。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從享文廟,事體至重,況在先朝,亦以禮重難愼,則爲今日繼述之道,亦自此等事,益加審愼當然,然多士之請如此,令廟堂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己巳四月初十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相休持《詩傳》第五卷,侍讀官權烒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五卷,檢校直閣李魯益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任文白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烒讀自蓼彼蕭斯,止歌此詩。上曰,下番讀之。宗琦讀自蓼彼蕭斯,止興也。上曰,參贊官讀之。相休讀自蓼彼蕭斯,止章六句。上曰,閣臣讀之。魯益讀自湛湛露斯,止興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湛湛露斯,止興也。上曰,上番讀之。在植讀自其桐其椅,止《詩傳大全》卷之九。上曰,下番讀之。綺壽讀自《詩傳大全》卷之十,止錫以弓矢之樂歌也。上曰,文義陳之。烒曰,蓼蕭,卽天子燕諸侯之詩也。蓋君上之於下也,輸寫其心,臣下之於上也,導達其情,故所以保其聲譽而和平。是故此章小註曰,苟上之於下也,有所疑而不能盡其情,下之於上也,有所畏而不敢申其意,是上下不交否之時也。夫以卦體言之,則乾上坤下爲否,於位正矣,而反爲否,坤上乾下而爲泰,於位乖矣,而反爲泰。此其天氣上升,地氣下降,則天地不交,而爲否之象,地氣上升,天氣下降,則天地交而爲泰之象,然則上下交孚而後,爲治之意,可以推矣。粵若唐虞之際,一堂都兪,胥訓誥相警戒者,其嚴威則雖若天地,其情志則殆若家人父子。上焉而敷心腹腎腸,以示其下,下焉而作股肱耳目,以事其上,此其所以爲唐虞也。後世則不然,君臣之間,只是外面道理而已,全欠衷情之交孚。上下之阻隔旣如此,則其何以爲治乎?此無他,治世之君臣,以誠實底道而交孚,衰世之君臣,不以誠實底道而交孚。凡於父子也兄弟朋友也,何莫不以誠爲貴,而至於君臣之間,則上下隔截,非誠則尤無以相交矣。伏願殿下,每於召接臣僚之際,以此爲勉焉。上曰,下番陳之。宗琦曰,上番所奏之義,已陳之,而蓼蕭、湛露二章,可見上下之間,至誠和樂之意也。大抵君臣之際,堂陛截嚴如天地,苟非至誠相與,使得輸寫其心,則實無情志交孚之望。故先王爲之宴享之禮,以示慈惠之意,懽欣悅豫,情意流通,於此之時,可以想像其天地交泰之象矣。然此則祗是燕享之樂歌,而凡於群下燕接之際,雖非蓼蕭、湛露之燕,至誠和悅之意,常如蓼蕭、湛露之時,則上下之情義藹然,有交孚之美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好矣。當留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相休曰,玉堂上下番,已悉陳之,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魯益曰,厭厭夜飮,不醉無歸,則其燕飮極歡之意,可知也。常人之情,飮酒樂極,則必至於亂,而顯允豈弟之君子,莫不令德令儀,則雖以醉爲限,而却能德以將之,此正成周盛際之難及處。蓋酒者,旨味也,狂藥也。故夏禹飮而甘之,遂疎儀狄,又以酣酒垂戒,與關和而藏之王府,爲後慮若是深長,而夏桀以酒覆亡。降及後世,沈湎荒湛者,指不勝摟,閭巷匹庶,戕身敗家,鬪訟刑獄,率多以酒爲祟,此所以國之有酒禁也。嗜酒者非不知德將之爲貴,而始欲沾唇沃喉而已,及其一杯一杯復一杯之時,神思迷錯,不自覺其喪德失儀。臣嘗以爲,節飮難於斷飮,與其飮而常勉德將,莫如初不飮而無事乎?德將之爲愈也,不能追周家之明良相遇,徒以此詩之好氣象,爲可法而勸之使醉,則其弊有不可言。伏願於此等文義,反以究之,以求時措之義焉。上曰,所陳,甚好矣。上曰,和鸞雝雝,百福攸同,卽情義交孚之謂也。何以則上下交孚,如此章之義乎?烒曰,上下之情若交孚,則其功效,自至於和鸞雝雝,百福攸同,所謂群黎百姓,徧爲爾德者,亦此意也。上曰,以湛露詩觀之,乃諸候朝正於王,而情義之交孚,至於厭厭夜飮,不醉無歸,何以則使君臣之間,情義之交孚,若是之至也?烒曰,令德、令儀等句,無非交際和樂之事,而至於不醉無歸,則尤爲切至矣。宗琦曰,湛露、蓼蕭,卽是一般燕諸侯之詩,而至於厭厭夜飮,可驗其情志之交孚矣。上曰,蓼蕭章內,喜德之辭非一,而註獨以爲龍爲光一句,爲喜其德者,何意也?烒曰,此特指諸侯有德之謂也,恐別無他意也。宗琦曰,天子見諸侯之有如此德,故欲其壽考而不忘,則其喜德切至之意,自可見矣。上曰,此云宜兄宜弟者,雖有四海,皆兄弟之語,而天子之於諸侯,乃君臣而稱以兄弟者,得無過當者乎?烒曰,周之諸侯,多有與天子爲親,稱以兄弟,似以此也。上曰,觀於小註,《左傳》之語,則其義果何如也?烒曰晉之群公子,與此宜兄宜弟之戒相反,故小註云云,以此故也。上曰,然則天子謂諸侯爲兄弟者,何也?相休曰,此句語脈,卽指諸侯之兄弟而言也。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烒等退出。上曰,閣臣方在直乎?魯益曰,今明兩日,卽臣之番次矣。上曰,《日省錄》何以修整乎?魯益曰,檢書官修整,而臣等各以番次照檢矣。上仍又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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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式暇。左副承旨鄭東榦在外。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仕直朴長輿。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九分。

○自人定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金相休,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鎭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鎭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履翼曰,召對爲之。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以吏bb曹b參議李好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毋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彙梧、申義權議處及放未放,當爲回啓,而判義禁未差,同義禁李儒慶摠府入直,洪奭周有身病,只有趙弘鎭一人,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牌不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同副承旨趙鎭順進。以吳泰賢爲大司諫,李永純爲正言,李魯益爲副應敎,韓晩裕爲判義禁,兪漢雋爲掌樂正,朴萬榮爲軍器判官,李英重爲平市令,韓復衍爲南部令,盧重慶爲惠陵令,金世淵爲尙衣主簿,朴宗稷爲司圃別提,李光葵爲氷庫別提,李魯益爲中學敎授,李鉐爲靑松府使。故通德郞邊鎭協,贈戶參例兼,同知邊德淳考,養賢直長單鄭利海。

○兵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宋祥濂病,參議李廷顯病,參知韓耆裕入直進,右副承旨金相休進。以朴宗慶爲副摠管,金獻祚爲僉知,安策爲曹司衛將,金就明爲忠壯將,權聖應爲慶熙將,趙徽鑑爲中樞經歷,李行謹爲訓鍊主簿,權丕應爲文兼,宋敏欽爲寧城僉使。護軍單洪義浩、朴宗慶,副護軍單鄭萬始,副司果李止淵、李麟峻竝單付,中嶺別將單李若訥。

○金相休啓曰,判義禁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判義禁韓晩裕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牌,終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公忠監司鄭晩錫狀啓,恩津縣民家連燒事,傳于趙鎭順曰,當農失火,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區劃分付。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字內南山下琵琶亭近處居民金泰興,捉納小豹虎一頭,謹此封進,而城內虎患,極爲驚心。虎跡有無,另令搜探,捉納民人處,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四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履翼持《詩傳》第五卷,侍讀官權烒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朴長輿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烒讀自彤弓弨兮,止章六句。上曰,下番讀之。宗琦讀自《春秋傳》,止拜表輒行者異矣。上曰,參贊官讀之。履翼讀自菁菁者莪,止錫我百朋興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汎汎楊舟,止以匡王國賦也。上曰,上番讀之。在植讀自成康旣沒,止以序其事如此。上曰,下番讀之。綺壽讀自比物四驪,止以佐天子賦也。上曰,文義陳之。烒曰,彤弓章,卽酬功愼賞之意,而帝王導人趍功之一大權也。《書》曰,車服以庸,其所以有功必酬者,可以見矣。又曰,衣裳在笥,其所以有賞必愼者,亦可見矣,自古功賞之關係治道,有如是矣。若夫忠臣義士之爲國忘身者,則豈可以功賞之有無爲其心,而至於中人以下,則其勢不可不以功賞激勸之也。雖不加之於人人,而觀感之間,各自矜奮,競相勉勵,有風行神速之效。且紀綱風俗,以外面觀之,則似不襯着於賞功之道,而朱子有曰,何謂紀綱?辨賢否以正上下之分,核功罪以公賞罰之施。何謂風俗?使人皆知善之可爲,不善之不可爲,振紀綱變風俗,亦在於賞功之道者,可以推矣。顧今以紀綱言之,則百僚頹惰,以風俗言之,則四維斁乖,日甚一日,誠非細憂。自古憂時論治者,必稱紀綱、風俗,殆若常談陳說,而在今日,則振肅紀綱,變化風俗,實爲急先務之急先務也,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宗琦曰,觀詩之法,不必拘於章句訓誥之間,而詩之爲體,所以備天道而該人事,無一理之不具,諷詠之間,意味無窮。故善言詩者,斷章取義,引伸觸長。今若以菁莪章論之,以《集註》觀之,則此不過燕饗之詩,而以韓昌黎所引《詩序》觀之,則其曰菁菁者莪,樂育人材也。君子之長育人材,若大陵之長育微草,君子旣長育人材,而又爵以命之,賜之厚祿,卽是錫我百朋之義也。君子於人材,無所不取者,卽是汎汎楊舟,載沈載浮之義也。蓋有國治化之汚隆,專係於人材之盛衰,而至於人材之成就,專由於人君培養之如何耳。雖以葩詩一篇言之,棫樸鳶魚之妙,極言文王作人之化,而畢竟收效,以底維楨以寧之休,則人材之關係世道,有如是矣。三代以後,此道無聞,初無素養之具,而徒侈爵祿之寵,人材安得不眇然,而世道安得不汚下哉?周家作人之詩,非不多矣,而菁莪一篇,以《詩序》釋之,則最爲詳密,此等處深加玩味,推以鑄菁莪樂育之化,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翼曰,上下番已陳之,臣無容更陳者矣。上曰,此章云,王于出征,以匡王國,宣王之前,玁狁之難,不至甚熾,而至宣王中興之時,始乃逼近,故有此出征耶?烒曰,宣王之前,玁狁內侵,而周室微弱,未行尊攘之政矣,及宣王卽位之初,禦夷狄之事甚急,故有此命將出征矣。上曰,菁莪何以取比於樂育人材之化也?烒曰,此義,韓文公言之詳矣,而莪之在於大陵,猶國之有人材,故取以爲比也。上曰,大陵何謂也?烒曰,大陵卽中阿也。上曰,大陵之義固然矣。中沚何謂歟?烒曰,中沚以涵育人材爲譬也。上曰,作成之化,若比於草木,則可比者何限,而獨取菁莪者,何義也?烒曰,此則臣未得講磨,不敢質言其取比之義矣。宗琦曰,菁莪者,生于澤田漸洳之處,其爲物最易長養,故取比於樂育英材也。上曰,他草則不如莪乎?宗琦曰,然矣。上曰,六月非興師之時,而宣王之出師,在於此時,何也?烒曰,六月果非興師旅之時,而玁狁之難甚急,宣王中興之初,不得已用之者,實出於安民,故雖非興師之時,民自不怨矣。上曰,素裳白舃者,何義也?烒曰,臣未得詳考,而以臆見推之,兵者殺伐之象,故似然矣。上曰,西方主肅殺之氣,故以白素爲之乎?烒曰,然矣。上曰,下番翰林,陳所見也。綺壽曰,兵者凶器,故古者命將出師之時,鑿凶門而出,故今此素裳、白舃之義,恐亦緣此矣。上命玉堂先退。烒等先退。履翼曰,召對例有閣臣入參之規,而今日則下番翰林,方在閣直,故至煩微稟,而召對座目,無閣臣矣。每每煩稟,恐爲未安。召對時閣臣之不參,亦涉如何,此後則下番翰林閣直時,以閣臣進參,似好矣。上曰,前例何如也?綺壽曰,史官之以閣臣進參,多有其例矣。上曰,然則上番降爲下番耶?綺壽曰,臣未見文蹟,而聞諸同僚,則上下番固無間隔,且以兼春秋代行云矣。在植曰,前例臣亦未得目見,而曾聞檢校直閣李存秀爲史官時,以其兼帶閣直也,故或以閣臣登筵云。而存秀則時爲上番史官,上番固或與預備推移登筵,而至於下番,本無推移之例。且以館規言之,番次之替行,尙爲引義,入侍時替行下番之事,大違館規矣。上曰,下番在閣直時,若有召對之命,則用今日之例,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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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式暇。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式暇。左副承旨鄭東榦坐直。右副承旨金相休式暇。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任文白朴長輿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錫洪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東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榦,自鄕上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履翼曰,左承旨入侍。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落點。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永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曾榮gg鄭魯榮g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東榦曰,只推。

○鄭東榦,以禮曹言啓曰,來五月初六日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之節,依例以親臨磨鍊乎?敢稟。傳曰,以親行磨鍊。

○鄭東榦,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儒慶,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政慶熙宮衛將權星應之星字,誤以聖字書入,至於受點。臣之不審之失,不勝惶恐,而原望筒,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把摠柳相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屬北漢管城將尹芮圭,因一微事,擧措駭妄,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沔川郡守尹光時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新昌縣監金鎭白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內侍金性完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侍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彙梧亦,莫重還穀,有此回祿之災,揆以法意,誠極駭然。不可以事出匪意,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申義權亦,還穀法意,何等嚴重,而其所虧欠,不早査發,執頉於摘奸之行,不可以石數之無多,有所曲恕。至若穀色之麤荒,雖稱苦弊,其不能釐革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江原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與未放秩乙良,依啓聞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公忠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遣。稟秩朴應浩、宋欽詩段,所坐不至深重,罪名乃是徒配,間已遭故,合置宥釋之典,竝放。徐永輔段,符同悖類,私門捧債,俱極駭痛是白乎矣。到配旣已稍久,道臣置之稟秩,上裁,何如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徐永輔段置,一體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遣。稟秩洪致範、沈厚鎭、兪漢純、趙得永段,當初所坐,雖云不輕,律名旣是徒配,道啓又置稟秩,合有參恕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洪致範、沈厚鎭、兪漢純、趙得永等段,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全羅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乙良,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平安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咸鏡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遣。稟秩韓興裕段,繡衣旣已封庫,所犯俱係法外兺除良,流非遇赦卽放之罪名,今不可遽議宥釋,置之仍秩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四月十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南履翼,假注書朴長輿,記事官申在植,記事官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判義禁何不入來,而有何情勢乎?履翼曰,情勢則臣果未知何如,違牌委折,俄已遣吏知來,而姑未還矣。上曰,時囚多乎?履翼曰,時囚固多矣,而各道放未放回啓甚急矣。上(曰))命書傳敎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上曰,承旨出去,使之勿爲違牌,斯速擧行。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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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式暇。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榦坐直。右副承旨金相休。同副承旨趙鎭順。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長輿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錫洪奉命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東榦啓曰,明日再明日順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榦啓曰,臣東榦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東榦曰,召對爲之。

○金魯敬啓曰,假注書任文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訓鍊大將金祖淳,許副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摠戎使兼察。

○金魯敬啓曰,訓鍊大將,以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訓鍊大將李仁秀,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李得濟爲訓鍊大將。

○金魯敬啓曰,禁衛大將李得濟,移拜訓鍊大將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金魯敬啓曰,禁衛大將以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禁衛大將李堯憲,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新除授訓鍊大將李得濟,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李仁秀爲禁衛大將。

○金魯敬啓曰,新除授禁衛大將李仁秀,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魯敬曰,久欲試之,楊州牧使李光益,摠戎使除授,待下批牌招,傳授密符敎諭書。

○兵曹,禁衛大將單李仁秀,摠戎使單李光益。

○金魯敬啓曰,摠戎使李光益,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光益。

○任文白改差,代以朴宗心爲假注書。

○鄭東榦啓曰,卽者檢閱朴綺壽,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東榦啓曰,卽者檢閱申在植,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鄭東榦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鄭觀綏,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鄭觀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東榦曰,只推。

○鄭東榦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鄭觀綏,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騎士都試時,各技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江原道放未放修啓冊子本府回啓內,徒配罪人放秩依啓聞施行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放秩春川尹益烈,淮陽李一愚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公忠道放未放修啓冊子本府回啓內,徒配罪人稟秩朴應浩、宋欽詩,當初所坐,不至深重,間已遭故,合置宥釋之典,竝放。徐永輔,符同悖類,私門捧債,俱極痛駭,而到配旣已稍久,道臣置之稟秩,上裁,何如?判付內,依允。徐永輔一體放送事,命下矣。公州朴應浩,沃川宋欽詩,西原徐永輔竝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因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本府回啓內,徒配罪人稟秩洪致範、沈厚鎭、兪漢純、趙得永,當初所坐,雖云不輕,律名旣是徒配,道啓又置稟秩,合有參恕之道。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內,依允。洪致範、沈厚鎭、兪漢純、趙得永放送事,命下矣。鳳山洪致範,遂安沈厚鎭,瑞興兪漢純、趙得永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韓用龜疏曰,伏以,臣身帶不可洗之重釁,情有不容默之至懇,全昧僭妄,猥暴衷悃,竊冀仁愛之天,曲賜體諒。及伏奉十行聖批,慰存則藹如詔幼,開誨則渙若牖迷,至以此出疆之任,欲開臣進身之路。臣雖微如蟲蠕,豈不知聖念之曲保臣身,必欲使之復起爲人,而以臣今日情病,竊有所茫然失圖,罔知攸處者。噫,今此使命,匪直爲專對也往役也,恩深滌瑕,榮同出幽,有若灰重燃而木再華焉。臣雖奄奄如泉下人,而亦具彝性,豈不欲彈冠結纓,復立堯舜之世,而奈其擺棄不得,黽勉不得者,實在於情與病耳。然而以其情也,則使事異於官職,臣不敢以情必引,而顧今狗馬之疾,萬萬無承命之望。蓋此原隰之役,專責筋力,而以臣目下病狀,若使强赴,則決知其燕河之軺,未半其程,而華陽之轍,必無其歸。顧一介性命之憂,雖未自恤,在聖世閔覆之德,庶或垂念,而伏況緣臣身而辱命殊域,則是豈不大有攸關哉?噫,臣若少能可强,則何敢占便飾辭,重自歸於欺君父慢寵命之科,而臣果年未髦期,病入膏肓,數年之間,暴成癃廢之物,許多形症,煩未悉陳。而最是風痺一證,卽是百病之長,難醫之祟也。臣自昨秋,半體忽患麻瘓,百藥俱無效應,纔經冬春,漸就沈痼,今則手脚便非己有,步履輒須人扶。匙箸動作之節,尙不能隨意自由,房闥調息,亦難久全,遼薊銜命,實無可議,而縱使怵分畏義,扶曳登途,殊俗必駭,貽羞爲大。況於身未出境,命已委莽,何哉?此臣所以未暇言情,只以見病之必難冒膺,疾聲仰號者也。噫,生死安危,猶屬臣私,而念使役之必見狼狽,恐國體之必致虧損,猥以待誅之蹤,不避逋命之罪,冒萬死更伸血懇。伏乞聖慈,俯垂悶惻,亟遞臣使价之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重使事,俾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向來疏批之後,意謂卿幡然簉朝,以副予望,巽牘又至,不覺慨歎,亦慙誠意之不足,情勢之不必强引,向旣言矣。愼節之一時彌留,自當勿藥,卿何爲徒知引義之爲重,而不念往役之亦重乎?況拜表尙隔數朔,望卿益加調理,俟間登途,以答予之至意。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韓判府事。

○領敦寧金祖淳疏曰,伏以,臣之日者陳懇,是豈得已而不已哉?言其職則愈久而愈見其難擧也,言其病則愈久而愈知其難强也。不可擧而擧之,必致於僨敗,不可强而强之,必至於僵仆,明知其必然,而因極有地,燾覆有天,不思仰首鳴號,以抒其悶,迫窘急之情者,雖下愚,必不爾耳。然則臣之祈免,亦可謂不得已而不可已者矣。及奉聖批,以元戎重任,不可輕解爲敎,臣攢手顒俟之餘,錯愕失圖,轉不知爲措,然不敢因是而自阻,亦不敢不因是而仰復,惟聖明少垂察焉。元戎重任之不可輕遞,臣雖愚昧,亦豈不知,而臣所必欲求遞者,政爲其重任故也。若閑司漫職,不係國家之大利害者,無才而終身冒據,尙可說也,有病而長時瘝曠,不足憂也。惟此元戎之任,國家休咎安危之所在,古所謂太尉與丞相等者,竊幾近之。臣受任八年,一不事事,雖其無病之日,常若瘝曠之狀,營中之無將,元戎之徒名,亦已久矣。況自年來,朝氣已惰,貞祟益痼,尋常事務之應,凡百簿書之期,率多荒廢,一日二日,將至收拾不得。以此瘝曠之實,加其無才之素,訓局事豈不誠岌岌殆哉?殿下試思臣八年之中,除却耀門,闌費俸廩,役使吏校,果有何戎政整詰者乎?有何兵威章皇者乎?爲將者自古至今,未必人人皆賢,猶各有一才一能,可以稱道於人,而受主之知者,自古至今,蓋未有至駑怯,至無似與臣比者,未審殿下,何所惜而不聽其去也?噫,臣之所仰藉於恩澤,殿下之所親昵於賤品者,自與外廷人有異,使臣而闒冒貪戀,無意於釋柄。在殿下成人之德,核實之政,旣燭其試久而效蔑,病亟而務妨,則固宜惻然曉牖,使其自引而去。今乃不然,臣固自陳其情,天聽反邈如,實非愚臣之所敢仰揣也。臣自承批旨,息食不寧,百爾思量,爲國家計與爲臣計,終莫如一遞之爲得,敢將拙訥之辭,重犯瀆擾之罪。伏乞聖明,亟加慈諒,卽賜遞解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久知其必欲解之卿懇,初疏之靳許,蓋欲使卿知元戎之難於遽解,而益思者矣。疏又至而所辭至切,予何可徒執前志,不念卿之至望乎?所辭今姑許副。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敦寧。

○檢閱朴綺壽疏曰,伏以,臣父素有疝積之症,少失將攝,每每發作矣。卽接家信,則夜間宿症復發,重添外感,轉側須人,形症苦劇。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敎摠戎使李光益書。王若曰,注意者將,方軫重宸聽鼙之衷,大事在戎,bb特b侈摠營授鉞之寵。寔出予心之惟簡,奚啻僉謀之攸同?眷彼漢北一營,最是畿右重鎭,水陸交接於沁府,朝夕緩急之是依,樓櫓對峙於南城,表裏險阻之足恃。參論廟務,內而倣兩局之設施,摠轄戎權,外則若諸道之節度。惟卿,玉潢餘派,靲鞱雄才,荷先朝殊異之私,久在衛廬之直,逮寡躬臨御之後,特推晉秩之恩。銀臺處喉舌之班,幾多敦詩之令譽,金鉞膺腹心之托,夙著制閫之重望。內外歷遍之俱宜,實庸嘉乃,前後眷注之彌篤,久欲試之。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秪服寵章,克詰戎務,繕倉厫,修器械,宜懋固圉之方,愼賞罰,明恩威,須思服衆之道。於戲,方解紱於畿邑,顧良才奚止於分憂?旋特簡於戎垣,蓋利器無處而不可,予何多誥?卿當盡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徐長輔製進

○己巳四月十三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鄭東榦持《詩傳》第五卷,侍讀官洪冕燮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朴長輿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冕燮讀自四牡脩廣,止以正王國賦也。上曰,下番讀之。長輔讀自玁狁匪茹,止萬邦爲憲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東榦讀自吉甫、燕喜,止章八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薄言采芑,止以起興。上曰,上番讀之。在植讀自薄言采芑,止有瑲蔥珩興也。上曰,下番讀之。綺壽讀自鴥彼飛隼,止振旅闐闐興也。上曰,文義陳之。冕燮曰,六月篇,卽尹吉甫有功而歸,燕喜受祉之詞也。詩人歎美其功業之成,燕飮之儀,而其末章,結之以張仲孝友,則蓋言其如此孝友之張仲,在於吉甫之醼,而知吉甫平日成德之人也。苟無孝友之人,朝夕講貫,則吉甫,文、武之德,何自而成,修攘之功,何自而立乎?然則形容張仲之賢,而吉甫之賢,可推而知也。孟子曰,尹公之他,端人也,取友必端,亦此義也。雖以君臣之間言之,君德成就,實係於取臣端方正直,行誼具備者,左右昵侍,出入輔導,則君德不期正而自正,國治不期善而自善,故凡載史乘,賢士端人,菀然在朝,則雖不言君德成就,而已驗乎明君在上,治道日隆也。吉甫不過以一將成功,而其所資益於取友者如此,爲人君而取臣,能如吉甫之取友,則其盛德光輝之形容於言外者,尤當如何哉?伏望於此等斷章之旨,特留睿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此章言有嚴有翼,共武之服,翼者敬也。夫武事必以嚴敬爲主故《書》曰,欽承天子威命,言其敬也。又曰,威克厥愛,允濟,言其嚴也,爲將不嚴,則軍心不齊,爲師不敬,則軍事不整矣。嚴敬二字,實是用武之要道也。此則雖言武事,而大凡君子爲學用功之道,亦不過於嚴敬,故《禮記》曰,君子莊敬日彊,安肆日渝,程伊川嘗甚愛斯語,蓋常人之情,纔放肆則日就曠蕩,纔檢束則日就規矩矣。以此觀之,則所貴乎君子者,惟是嚴敬,而尤爲人君所當加勉處也。人君居億兆之上,莊以莅之,敬以直內,然後儼然人望而畏之,而亦可以脩己以安百姓矣。若夫淸燕之暇,幽獨之時,莊敬之心,有所間斷,則安肆之心易生矣。安肆之心生,則其所爲害於脩己治人之工者,已無可言矣。伏願殿下,必以嚴敬二字,恒懋進道之極工,毋或少忽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東榦曰,玉堂上下番已悉陳之,臣無容更達,而吉甫、燕喜,飮御諸友,能致張仲孝友之人,可謂盛矣。大抵宣王非吉甫則無以成功,吉甫非張仲則無以成德矣,得人之效如是矣。古語曰,居視其所親,飮御而所致者皆賢則吉甫之賢,可知矣。臣因此而有仰勉者,程子之言曰,親賢士大夫時多,接官官宮妾時少,燕涓濩蠖之中,頻引文學之臣,討論前言往行,溯考治亂得失,優游涵泳,則聖學自可臻於日新之美矣。伏願留念焉。且帝王之學,異於匹庶,詞章句讀,不足尙矣,溫繹喫緊,尤有功焉。更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矣。上曰,吉甫非張仲無以成德,宣王非吉甫無以成功云者,誠是矣,而君臣相與之間,何以則得來如吉甫之全才乎?東榦曰,文武全才,雖難責之於後世,而得賢之道,貴在培養,苟或克盡培養之方,舍短用長,則亦安知無全才之如尹吉甫者乎?上曰,旣云飮御諸友,又云張仲孝友者,何義也?冕燮曰,與燕之人,固多賢矣,而特表出孝友之張仲者,可知其賢矣。東榦曰,飮御諸友云者,言其與宴之朋友也。張仲孝友云者,美其張仲之賢也。故特書之,而尤可見吉甫之以文會友,而不專於武功也。上曰,焦穫云者,何義歟?玉堂陳所見也。長輔曰,註云焦未詳也。冕燮曰,焦穫、鎬方,皆地名,鎬則非鎬京之鎬,劉向以爲千里之鎬也。上曰,此云元戎十乘,以先啓行,十乘者,其數幾何?長輔曰,小註云,馬四十匹,甲士三十人,校卒亦不過七百二十人而止耳。上曰,無乃太少乎?長輔曰,玁狁寔繁其徒,而吉甫能以小敵衆,則尤可見禦夷狄之功矣。上曰,征伐之後,必燕飮者何也?冕燮曰,大伐之後,設宴者,樂其成功而受祉也。今此征伐玁狁之餘,豈無燕飮之事乎?東榦曰,吉甫之燕飮者,私與朋友爲樂也,非宣王燕之也。冕燮曰,此吉甫之燕喜,可以見宣王之不窮兵瀆武之化矣。上曰,不至於殄滅無遺類乎?東榦曰,然矣。薄伐獵狁,至于太原,則可知其不窮追,而使之歸化而已矣。冕燮曰,王者之師,不貴窮瀆而然也。上曰,吉甫之字云何耶?東榦曰,臣學識空疎,未得詳知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冕燮等退出。上曰,承旨何日入來耶?東榦曰,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鎭川地,請由省掃之路,得伏聞新除之命,惶感之極,義重竭蹶,仍卽上來矣。上曰,昨日坐直乎?東榦曰,然矣。上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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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長輿朴宗心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臣魯敬,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bb去b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鄭東榦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鎭順曰,召對爲之。

○金錫洪奉命在外,代以申用淵爲事變假注書。

○鄭東榦,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夏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戎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四月十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鎭順持《詩傳》第五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詩傳》第五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朴宗心持《詩傳》第五卷,別兼春秋鄭觀綏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孝成讀自蠢爾蠻荊,止章十二句。上曰,下番讀之。宗琦讀自我車旣攻,止駕言徂東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鎭順讀自周公相成王,止作此以美之。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田車旣好,止駕言行狩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之子于苗,止搏獸于敖賦也。上曰,上番讀之。觀綏讀自駕彼四牡,上會同有繹賦也。上曰,下番讀之。在植讀自決拾旣傾,止助我擧柴賦也。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周宣,中興之哲王也,車攻一篇,可見其興衰撥亂底氣象,而要其歸趣,則不過曰內修外攘也,外攘之本,亦惟曰內修而已。蓋自車馬弓矢器械之屬,無不整頓修繕,以至軍行之節次,會同之禮數,鑿鑿中窽,其效自底於有聞無成,此其內修之實也,未有忽於內修,而致其外攘之功者也。臣謹以目下事言之,外攘姑勿論,內修一款,疎虞莫甚,外而郡縣,武備朽鈍,內而朝廷,百隷怠官,此正我殿下振勵奮發之秋也。然而振勵奮發,亦有其道,此篇末章曰,允矣君子,展也大成,允者信也,展者誠也。夫心誠求之,以實心行實政,則天下萬事,何患不做乎?伏願殿下,必於誠信二字上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宗琦曰,六月采芑,皆是宣王中興之詩,而至於車攻一篇,尤可見內修外攘,興衰撥亂之美矣。宣王承周室衰微之餘,闢文武壃土之舊,今於會諸侯於東都也,車馬器械之盛,田獵會同之事,其紀律之嚴整,聲靈之赫濯,可以想像於千載之下,而苟究其本,則宣王所以光啓中興之業者,專由於勵精圖治,振刷紀綱,其規橅設施,赫然見嚴密整肅之意,詩人之讚美,可謂善得形容,而此等詩,如是看得,好矣。其他則上番所陳之義,已盡之,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鎭順曰,玉堂上下番旣已仰奏,臣則別無可達之辭,而雖以我車旣攻,我馬旣同觀之,可以見宣王內修外攘,雖車馬器械,無不預備而齊整矣。臣向來登筵,以戎政事,有所仰奏者,而以今戎政,顧何望其外攘乎?非徒戎政也,天下萬事,皆齊整而後能擧,紀綱亦然。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征伐玁狁,蠻荊來威,與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語意正相類,蓋是時,宣王承周室衰微之餘,有戎狄侵凌之憂,乃能蒐軍實而張威武,擧修攘之功,復境土之舊,其號令擧措,足以震耀慴服,故雖以蠻荊蠢蠢,亦見玁狁之服從,不待兵車之加,而自然來威,是故朱子以爲,南征不甚費力,不曾大段戰鬪,故只稱軍容之盛而已,此政先王用兵之本意,而其與戰鬪而得者,相去遠矣。不但征伐爲然,凡刑賞,皆當用此道,蓋擧措得宜,大服人心,則刑當之所加者雖小,而懲勸之所行者甚大。故古人有言曰,刑一有罪,天下之人皆威,賞一有功,天下之人皆勸,夫四海之廣,兆民之象,安得人人而各施刑賞乎?惟其操勸懲之大柄,使人人有所觀感戢伏,然後可以爲政於天下,此是振肅紀綱之要道。伏願留念焉。上曰,車攻章,可見宣王中興之美,而非吉甫無以成其功,吉甫非張仲無以成其德,然而吉甫有信讒疑子之事,不可無貶。孝成曰,六月章曰文、武、吉甫萬邦爲憲,蓋吉甫果是文武兼備,出將入相之才,而至於信讒一款,誠爲賢者之累德,他人固不可信讒而疑,況父子之間,賢如伯奇者乎?雖然宣王之用人,不以一眚而棄之,捨短取長,用當其才,不但吉甫一人而已。至於方叔召虎之輩,莫不在位,此所以光啓中興之業也。且吉甫有張仲之孝友,而能成其德,人臣之資益於朋友,尙不可誣也。而況人君得賢而用之乎?伏願留念焉。上曰,車攻章言田獵之事,而乃曰赤芾金舃,會同有繹者何也?宗薰曰,此時因田獵而會諸侯於東都,故赤芾金舃,卽諸侯會朝之服也,會同亦諸侯朝天子之名也。上曰,此則主言會諸侯之事也。上曰,周宣王撥亂興衰之政,何必行田獵之事,而亦必以我車旣攻,我馬旣同言之者何歟?宗薰曰,春蒐秋獮,卽先王舊禮,而選車徒,整軍容,奉宗廟,待賓客之具,皆於田獵焉是辦,非如後世狗馬弋獵之事也。鎭順曰,周室衰微,玁狁孔熾,外攘之政,實爲急務,故六月采芑及此章之作,似以是矣。上曰,因時勢而言之,故果然矣。上掩卷,命玉堂先退。孝成等退出。又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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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長輿仕直朴宗心。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鄭東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榦,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榦,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鄭晩錫狀啓,則以爲,道內麰還,自來不均,應分數爻,每患難繼,各衛門留庫麰中,限一萬二千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麰還,分留不均,而偏少之邑,每請加分,便成年例,輒爲許施,今此所請,數又不多,留庫麰一萬二千石,依狀請許令加分,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初更五點量,執捉白衣犯夜人,考其號牌,則別監車誠行也,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移送兵曹,依更數治罪。

○金魯敬,以兵曹言啓曰,去夜初更量,一所巡廳犯夜被捉武藝別監車誠行,依更數嚴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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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坐直。右承旨金魯敬緣故出。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宗心仕直朴基宏未入來。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南履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啓曰,假注書朴長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鎭順曰,同副承旨入侍。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永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鄭東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履翼曰,只推。

○朴長輿改差,代以朴基宏爲假注書。

○南履翼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金明淳,參議李好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南公轍式暇,參判金明淳進,參議李好敏式暇,左承旨南履翼進。啓曰,行判書南公轍,參議李好敏俱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又啓曰,慶尙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監司,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宗慶爲禮曹參判,李朝鉉爲吏曹正郞,申光軾爲兵曹正郞,安光直爲宗簿主簿,閔命爀爲楊州牧使,南公轍爲典醫提調,鄭晩錫爲慶尙監司,養賢奉事單裵相仁。再政,以權常愼爲大司成,金蓍根爲公忠監司。

○金相休,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邊德淳、李惟秀、白泳鎭,景福宮衛將洪必浩,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兵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宋祥濂受由在外,參議韓始裕病,參知李廷顯入直進,同副承旨趙鎭順進。以李勉兢爲知事,韓炯爲僉知,沈斗漢、鄭繼周、鄭羲誠爲五衛將,李翼竣爲景福將,李章謙爲宣傳官,權逴爲管城將,護軍鄭東觀,慶尙道節度使單鄭晩錫。

○趙鎭順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徐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鎭順曰,當該司鑰,令攸司從重科治。

○南履翼,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履翼曰,只推。

○金相休,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崔東岳,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白師誾爲都監中軍。

○金相休,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朴宗臣,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刑曹言啓曰,前仕別監文衡翼,冒着紅衣犯夜,依法重治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戶籍條》,有曰,職役姓名不以實者,杖一百徒三年,文衡翼,依此律,決杖一百後,江原道淮陽府,徒三年定配,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鄭東觀疏曰,伏以,疾痛則呼父母,情急而呼天地,人情之自然流出,而非由外假飾者也。臣自伏奉前月初七日所下嚴批之後,惶懍震慄,罔知攸措,泯默縮伏者,又已二十有餘日矣。臣欲冒沒承膺乎?則四維爲重,鐵限在前,欲血誠更籲乎?則義分是懼,嚴畏囁嚅,二者相較,氷炭交中,搖搖如懸旌之靡繫,蹙蹙若窮人之無歸,忘寢廢飡,如醉如癡,卽此之狀,傍人悶憐。嗚呼,毁壞廉隅,貽辱朝廷,義所不敢出也。干冒嚴威,屢瀆不已,分有所不敢矣。均之爲大罪,而冒瀆之誅,不過乎一身,壞廉之罪,亶係於百世,故朱夫子之言曰,人臣之辭受去就,實有關於世道風敎者,良以此也。臣竊又念之,臣之事君,猶子之事父,子有所懷,何事不可言?父母雖厭其煩瀆,而子猶不知止者,徒恃其慈覆之恩,進以誠愛之篤,而不知其他故耳。今臣抱此窮隘之情,而無所控極,若復專以怵畏爲常分,不思仰首鳴號,以祈天心之矜憐而格感,則是自阻於仁覆之下,而事君不如事父,有未能盡其分者也。然則無寧畢暴情實於父母之前,而退伏鈇鉞之誅,誠甘樂之矣。嗚呼,臣之前後陳情,豈如尋常處義之可已而不已者也?亦豈有毫分飾外之辭乎?夫同罪異勘,關係刑政,則有不可一日而自安也。欺蔽指目,人臣極罪,則又安敢恬然若不知也?引而自處,道理卽然,此豈可任其忘廉沒恥,從他笑罵,靦然於七十州之上,而復行旬宣之事也哉?況臣之所患痰積風祟,今春以後,十倍添劇,方其甚時,昏昏涔涔,若將就盡,所謂稍歇之時,亦復頭目旋轉,意想怳惚,胸脇刺痛,肢體癱瘓,煩悶消渴,胃不受穀,食不滿二合,而飮水則無度,泄痢交作,眞元益脫,重以精神昏瞢,常如墜在烟霧之中,朝之所爲,夕輒不記,質問他人,茫若久遠,蓋其源委旣深,轉入膏肓,瘴濕風土,受損又多,雜試醫藥,了無分效,目下症狀,理必無幸,靜言思惟,寧不自憐,臣情旣危蹙,病在不治,廢閣公務,蟄伏俟勘,虛縻四朔,究竟無期,此實設營以後所未有之事,而省部大政之竟致曠闕,猶屬第二件爾,百務渙散,獄訟久滯,緣臣一人之無狀,使嶠南幾十萬生靈,公然受無窮之害,卽此一事,益增大戾。伏惟聖明在上,治猷大升,黜涉臧否,務在綜核,禮使群工,必令自伸,今有辜負如臣,遭罹如臣,而加以疾病昏冗,不可以居職者,猶且一味寬假,不早勘處,則將何以勵政治而昭法紀耶?窮迫之極,他不暇念,玆不得不冒萬死疾聲哀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察,先遞臣所帶藩任,仍勘臣干瀆妄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因備局移關,伏見本月初二日傳敎下者,以高靈査啓之遲滯,辭旨嚴截,誨諭諄複,殆若慈父之詔迷子,一札之間,春雨秋霜,曲加開釋,臣雙擎跪讀,惶懍悚惕,不知所以爲計,繼又感極而涕,不自意負罪賤臣,旣逭刑章,反蒙恩敎,臣雖頑如木石,亦具彝性,苟有一半分冒膺之勢,豈或更爲逡巡之計?而第伏念,臣之所遭,本由於査啓,人言罔極,僇辱至此,則雖使臣顔厚百重,何敢復以見職自居,而冒沒修啓乎?嗚呼,置身於廉防之外,仰累於淸明之治,臣不忍爲此,百爾思量,擧行無路,使莫重行査,以臣故而延拖,辜恩慢命,尤增死罪。伏乞聖明,亟命攸司,論臣當勘之律,使査事無至久滯,千萬泣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引義且屢矣。宜欲一伸,所帶藩任,許遞。

○己巳四月十六月辰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鎭順,假注書朴宗心,別兼春秋鄭觀綏,記事官申在植,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廟務積滯可悶,二十日次對,進定於明日。又命書慶尙監司鄭東觀疏批訖,仍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曰,嶺伯非廟薦乎?鎭順曰,問議大臣差出矣。上曰,前別監文衡翼,時非掖隷,而冒着紅衣,犯夜作拏云,聞甚痛駭,筵退後分付刑曹,依律重勘,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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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緣故出。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宗心朴基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東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東榦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鄭東榦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專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魯敬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望記,是月二十三日,卽我仁顯聖后誕辰也。逢是年追昔事,感慕之誠,比常年萬萬不同,行護軍閔耆顯,禮曹參判除授,是日明陵奉審以來,因是而豈可無示意之擧?驪陽府院君、海豐府夫人、恩城府夫人、豐昌府夫人祠宇,遣承旨致祭。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永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金相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履翼曰,只推。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專子鄭東榦曰,只推。

○鄭東榦,以吏批言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沈象奎,今陞資憲矣。依例送西後,兼都承旨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兵批言啓曰,都承旨沈象奎,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資憲,知中樞有闕之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進,參議李好敏進,左副承旨鄭東榦進。以韓晩裕爲捲草官,朴宗慶爲戶曹參判,鄭萬始爲刑曹參議,行都承旨沈象奎,戶曹參判朴崙壽,行護軍申大顯,已上今超資憲,正卿陞擢事承傳,行副護軍李存秀、趙萬元、柳相祚,已上今超嘉善,亞卿陞擢事承傳,以金載瓚爲內醫院都提調,兼都承旨單沈象奎。

○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宋祥濂受由在外,參議李廷顯病,參知韓始裕入直進,右承旨金魯敬進,知事單沈象奎,同知單沈斗漢,副護軍元在明、金在淳,公忠道節度使單金蓍根。

○吏曹口傳政事,禮曹參判單閔耆顯除授事承傳。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存秀。

○兵曹,以李光益爲左邊捕盜大將,鄭觀采爲禁衛中軍。

○金魯敬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李光益,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鄭東榦,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東榦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産室廳,以來月擇吉以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五月初九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草溪前郡守申義權矣本府議啓內,還穀法意,何等嚴重,而其所虧欠,不早査發,執頉於摘奸之行,不可以石數之無多,有所曲恕。至若穀色之麤荒,雖稱痼弊,其不能釐革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安峽縣監李彙梧矣本府議啓內,莫重還穀,有此回祿之災,揆以法意,誠極駭然,不可以事出匪意,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八十徒二年,公罪收贖,奉敎依允。又啓目,仁同府使李膺福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全州判官鄭述仁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臨陂縣令洪允謨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咸昌縣監李永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交河郡守李奎新,洪州牧吏崔光泰等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李奎新段,刑推得情爲白乎旀,崔光泰段,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李奎新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金性完亦,微瑣之訟,致煩上徹,固已無嚴兺除良,變幻事實,直關法司,近習縱恣之弊,不可不嚴防,從重勘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金鎭白亦,私分虛留,俱係法外,溺職之罪,不可以時値歉荒,有所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尹光時亦,枚報營門,雖有可據之跡,穀簿淆亂,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四月十七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承旨金魯敬,假注書朴基宏,事變假注書申用淵,記事官申在植、朴綺壽,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禮曹判書韓晩裕,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兵曹判書金羲淳,行護軍李得濟、李光益、李堯憲,行都承旨沈象奎,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臣進前。載瓚等進前曰,喜雨頻降,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曰,卽伏聞,藥院提調之言,則産室設廳,已蒙下敎云,臣不勝歡忭之忱矣。上曰,大臣病患,近日何如耶?載瓚曰,近纔少減,而人臣之罪,莫甚於曠職,若論曠職之罪,則未有甚於小臣矣。上曰,以病廢務,何害之有?仍敎曰,次對爲之。載瓚曰,慶尙、黃海兩道儒生成憲烈等,疏請以文純公權尙夏從享文廟,慶尙道儒生趙宅奎等,bb疏b請以文穆公鄭逑,文康公張顯光從享文廟,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從享之典,至重且大,故臣於昨年,以未可輕議之意,有所仰達者。今日小臣意見如昨年一般,伏願博詢而處之焉。上曰,事係重大,亦非時急之事,今姑置之,後當觀勢下敎,擧條勿爲之,可也。載瓚曰,頃以護軍申大顯上疏,有令廟堂稟處之批矣。取見疏辭,一則嶺隘築城也,一則各道行操也,一則修補軍器也,一則直路屯田也。蓋諸道嶺隘,可合築城者,不但止於疏中諸處,而惟是左峴及竹嶺,秋風嶺,最爲西南之第一關防。左峴則以通灣直路,與東西林,有表裏之勢,而爲必守之地,故府使田光說,肇設長城,而功未告完,尙今因循,向來帥臣,狀請因舊城繼築,其所條陳,極有意見。故纔已關問便宜于道臣,待其登聞,將爲稟定。竹嶺、秋風嶺,俱是湖、嶺要衝,而鳥嶺築城之時,不及此二嶺,誠爲識者之歎,而築城之議,自前已然。然而城池事係重大,形便有難料度。第令湖、嶺兩道道帥臣,爛加商議,詳爲審察論理以啓,其餘諸處,有難一時竝擧,姑待僉謀之循同,財力之措辦,從徐更議,恐爲未晩。詰戎有國重務,春秋行操,法意有在,而每緣豐登未易,徵發爲弊,不免曠年停廢,竝與官鎭聚點,名實不副,將臣憂歎,誠非過語。此後若値均豐之歲,則勿爲無端停操,雖値停操,另行聚點,無或如前翫愒之意,先事嚴飭。至於五朔官點之法,戎政雖甚得宜,民弊亦所當念,關問於各道道臣,更爲議定,緩急之備,莫如戎器,而戎器朽鈍,水陸無異,此不但昇平已久,狃安成習,實由財力不給,繕葺無路之致也。苟使營邑誠心修擧,則雖非公家所劃,豈無隨毁隨補之方?而視同應文,擧皆束閣,極爲寒心。至若入粟拜爵,本非盛世之良法,而況此戎器修補之政,有非一擧便了之役,事當遂年輪補,無時可已,則其可以每爲募民,輒令酬勞哉?只當上自藩閫,下至州縣,各自從實修理,惕念典守,藩閫則自廟堂摘奸警勵,州縣則自巡營點視黜陟,仍成定式,無更暫忽之意,申明嚴飭,寓兵於農,農戰相須,卽屯田之制,而我國則故相臣金宗瑞拓邊之時,略倣是制,而後更無聞。今此將臣置屯之議,實合古制,但今遠近山沿之間,民無隱利,地無閑土,菑畬則上過山腰,耒耜則殆遍海堧,凡有宜穀之地,未見不闢之田。今雖欲復設古屯田良規,勢必有行不得者,然而山僻野荒之處,安知無可耕可屯之土乎?行會諸道若有地餘裕,人未及墾者,則守令躬審形止,廣詢民議,報于道臣,道臣更加周咨,隨卽枚報備局,以爲從長稟處之地,竝以四條,關飭諸道及四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近日水陸戎具,殆不成樣,而至於船制,尤爲寒心,龜船卽故統制忠武公李舜臣所創,而以是船每戰必捷者也。圖式詳在於《忠武全書》,一按可知。然近聞各水營所在龜船,名以龜船,畫虎不成,與他船無異,而使用之便,反不如他船云。財刀麋gg糜g費,實無少減,而緩急所須,全無所用,各閫不誠之罪,可反三隅,此後若當改造新造之時,則一依全書中圖式,尺寸規度,一一相準,俾無如前無實之歎,如是之後,若或違制,現發於別遣摘奸,則當該帥臣,從重論罪,今因言端,又有所仰陳者矣。英廟庚申,全羅左水使田雲祥,創造海鶻船,具由狀聞,請廣置此船于統營及各水營,而亟降允音,蓋所謂海鶻船,非雲祥所創,卽在於《武經節要》,而雲祥按制新造者也。其制頭低尾高,前大後小,一如海鶻之形,舷上左右,置浮板張如兩翼,以生牛皮列爲城形,疾風怒濤,行若飛梭,不畏傾覆,用甚輕疾內能窺外,外不能窺內,殆同龜船之制,而較小於龜船,此在於《文獻備考》,《國朝寶鑑》矣。今則只於全羅左水營有之,而全失本制,反爲無用,他水營則竝無之云。臣意則統營各水營,不必別爲新造,兵防船限滿改造之時,以其一船,變制以海鶻,以充原數,而一遵《武經節要》及故帥臣狀聞中遺制,仍爲定式,永勿廢置,造成後狀聞之意,行會于統營及各該水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島配罪人曺錫倫妻擊錚回啓判付,有大臣稟處之命矣。該府之當初發配也,非不知其親年,而照目中初不請贖,直爲發配者,可見罪重則不許贖之意也。情理非不矜憫,所坐旣係深重,有不可輕議,置之,何如?上曰,罪則深重,而情理則可矜,特爲放送,可也。出擧條載瓚曰,蔚山被燒民戶,今雖次第奠接,而燒戶之火餘蕩析,已無可言,雖是免災之戶,合力相救之餘,其所受病,亦所當念,該邑各衙門上納錢布,限三朔寬限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堤川被災時,有結錢貸給者,而當此被災之餘,恐難及期責報矣。上命書傳敎曰,堤川貸下結錢,持爲蕩減。又敎曰,堂錄久未爲之,從近爲之,可也。載瓚曰,小臣以病未及擧行矣。又曰,堤川還穀被燒,至於八百餘石之多,此非吏奴逋欠,又非民間未收,則無他充數之策,古或有蕩減之例,而亦非自下仰請之事矣。上曰,此旣指徵無處,則特爲蠲減何如耶?載瓚曰,蕩減亦有所不便,近萬石燒燼之餘,邑中還穀不裒,則不可無充補之道,問于道臣守令,議其便否,若以他邑之殺數千石,次次移轉以充之,恐或無妨矣。上曰,詢問之後,當爲措置矣。又敎曰,位著乏人,正卿亞卿中,有可陞擢之人耶?載瓚曰,近日位著苟艱,行都承旨沈象奎,戶曹參判朴崙壽,行護軍申大顯,正卿陞擢,副護軍李存秀、趙萬元、柳相祚,竝亞卿陞擢,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行都承旨沈象奎,戶曹參判朴崙壽,護軍申大顯,竝正卿陞擢,副護軍李存秀、趙萬元、柳相祚,竝亞卿陞擢。載瓚曰,行判尹李集斗,大護軍朴宗來,禮曹參判朴宗慶,備堂還差,吏曹參判金明淳,行護軍李相璜,備堂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行判尹李集斗,大護軍朴宗來,禮曹參判朴宗慶,竝備堂還差,吏曹參判金明淳,護軍李相璜,竝備堂差下。上曰,今月二十三日,卽仁顯王后誕辰也。今年又値己巳,感慕冞深,本家子孫閔耆顯,欲使之奉審于明陵,但非承宣而使之奉審,事面或無如何耶?思穆曰,臣於先朝時,以軍銜差明陵享官也,亦爲承命奉審,而局內諸陵,一體奉審矣。象奎曰,奉審事體重大,承旨、禮堂外,以軍銜奉審,似涉如何矣。上曰,參判中有窠乎?載瓚曰,朴崙壽旣已陞擢戶曹參判,方出窠矣。上曰,禮曹參判,移擬戶曹參bb判b首望,可也。載瓚曰,臣於昨年,以裁抑近習之意,前席陳達,得蒙嘉納之音,而日前伏見秋曹草記之允下者,則內侍府,因一婢訟之見屈於秋曹,變幻事實,無難上徹,又爲直關,該曹,勒令反訟,至有該曹草記之境,目今紀綱,雖曰蕩然,亦不料此輩無忌憚之習,至於此甚也。本訟之曲直立落,有不足言,而乃敢以至卑微之事,惟意登聞,甚至於不顧法意之至嚴,行關法司,知委法司,實是前所未有之事,此不嚴懲,難言之弊,將不可勝言,當該內侍,因該曹草記,今方拿處,另爲照律,從重勘罪之意,分付該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以京外吏額從法典刊定之意,筵稟行會,而外邑則邑治之大小,吏役之閒劇,古今間,多不同。若使一遵法典額數,則雖不無掣礙之端,而朝令屢飭之下,守令無難毁劃,聞或乍汰而還屬,或旣減而旋增,以致擧錯顚錯,命令輕屑,若無另行一定之規,則將見其行之未久,又復如初,令道臣參以州府郡縣之制,量其大小閒劇之勢,親加存拔,酌量分排,定爲不易之原額頒之各邑,如是之後,俾不得自該邑擅改,仍爲修成冊報本司,以爲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今番進饌進表裏時,皆用乙卯年例,而進表裏官濟用監官員二人,未蒙恩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添書于向日傳敎,以爲陞敍之地,可也。載瓚曰,卽見公忠前監司鄭晩錫狀啓,則以爲,本道常賑穀及營賑穀,牟麥則排用旣少,米租則應下甚多,夏秋不均,糶糴有弊,牟麥過多之邑,從民願作租,亦多已行之例,忠州等二十邑驛牟還二萬一千七百七石,就分給中除出作租,待秋收捧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還摠,租還不足,牟條有裕,牟還二萬一千七百七石,依狀請許令作租,待秋收捧,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咸鏡監司曺允大狀啓,則以爲,城津僉使柳成逵,身爲邊將,投印逕歸,紀綱所在,萬萬駭然。北兵使李元植,管下邊將,有此投符擅離之擧,常時不能檢飭之罪,令廟堂稟處矣。管下邊將,不能檢飭,自有其失,北兵使李元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北兵使李元植推考。載瓚曰,卽見咸鏡監司曺允大報備局辭緣,則枚擧厚州僉使李曄牒呈,以爲,昨今年來,民心之顒望,只在陞邑,而陞邑與劃地通路,一未得請,闔境落莫,無不荷擔,誠甚可悶,大小羅信洞處,在該鎭十里許,幅圓不過三十里,亦不産蔘,在江界爲絶遠等棄之土,徒有把守之弊,以此特爲移劃,使繼來之民,得以容接,以爲前頭設邑之地爲辭矣。土地移劃,事係不輕,關問,便否於關西道臣,待啓聞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兵批虛司果積滯之弊,前因言端,略有仰達者,而昨冬都政以後,未區處者,至於二十餘人之多云。儲窠不遠,姑難遽議,若過六月大政,必致漸次遷就,不知收用之在於何時,積年勤仕者,無異於無端作散,兩銓相議,期於區處,未區處之前,無得出甄復窠之意,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大臣遷葬時,筵稟助葬,卽是法典所載,故相臣閔百祥遷葬,在於來月云,令該曹依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穆曰,刑、漢兩司,前有拘留間,害及訟民,極其狼藉,故粵在先朝,飭敎截嚴,至命毁撤矣。近聞些少徵債,尋當徵贖之類,皆囚典獄,或至百餘人之多,典獄之設,卽期無刑養斯民之意,而今便爲侵虐之所,反有甚於拘留之日,且當五日錄囚之時,托以推閱,暫時移置於曺內府中,及其入啓之後,還爲囚禁,以避囚徒之錄名,如此而民何能支堪,旣往雖難追究,來後宜申飭令,自今爲始,無時遣備郞,摘奸獄囚,如有犯者,當該法司堂郞,草記論勘,施以制書有違之律,至於憲府,以直囚衙門之故,囚之放之,不無下輩之操縱,此若現發,則該臺臣亦施此律,似爲得宜,而部官敢效此習,無難拘囚於部內云,一體摘奸勘罪之意,先爲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以此意使之各別申飭于刑曹、漢城府、司憲府,可也。出擧條命大臣就座。晩秀曰,事極猥瑣,而有關紀綱,敢此仰達矣。糧餉廳庫直安宗遠,偸弄公貨五千兩,而昨冬現發,方爲徵捧之際,托名掖隷,以爲免督之計。大扺負逋者,或有公罪誤罹之人,而此漢本來虛浪,濫猾如此之類,不可暫置於掖屬,而自臣曹無以徵出所負,伏望分付掖庭署,使之除案出送,以爲徵捧之地似好,故仰達矣。上曰,當出付矣,嚴治徵捧,可也。得濟曰,以禁營事,有仰達者矣。鷺梁鎭,卽禁營屬鎭,而本有米千石,每年取耗,以爲鎭屬接濟之需,壬戌年,贈領議政爲禁衛大將時,貸得內司錢三千七百兩,貿米千石,添還取耗,每年一百石,作錢三百七十兩,還報內司,至十年準報本錢後,米千石則擬作本鎭留物,兼爲鎭屬沾漑之資矣。昨冬以七百石價二千五百九十兩,已爲還報,今春一千石米,盡爲作錢,就其中三百石價,還報內司,以準貸來之數,其餘七百石價二千八百兩則屬之軍色,添錄記簿之數,蓋緣江民苦於還數之多,而願其減糶也,當初設施,儘出經遠之意,而隨時變通,不害爲便宜之道矣。第本是上徹之事,故今亦略陳梗槪矣。上曰,言于時禁將,以爲善後之地,可也。得濟曰,向來捕廳諸罪囚,各別究覈,則詞證明白,今無可疑,而但不爲施刑,故無以取服。且其中有儒名者,亦難遽施惡刑,移送秋曹,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載瓚曰,他罪人眞贓畢露,此漢渠雖抵賴,更無可問之端,渠亦更無發明之路,移送秋曹,取服似好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思穆曰,更加究問後,移送秋曹恐好矣。載瓚曰,移送秋曹之外,似無他道,而姑待數次究問,似好矣。上曰,捕將依此爲之,可也。載瓚曰,訓鍊大將李得濟,不但衰病難强,元戎劇務,有難兼察捕將之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許遞。上曰,大臣就座。上曰,玉堂有所懷乎?宗琦曰,小臣無可達之事矣。魯敬曰,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許遞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他邊大將兼察,可也。魯敬曰,右邊捕盜大將徐英輔,左邊捕盜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徐英輔,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右邊捕盜大將徐英輔,左邊捕盜大將兼察,牌招聽傳敎。魯敬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行公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堂錄以數日內爲之。載瓚曰,雖今日卽當爲之,而第小臣今此勞攘之餘,勢難擧行,數日調理,卽爲之矣。上命大臣先退,載瓚等退出。上曰,戶曹判書進前。上曰,俄者卿之所奏醫官中,庚戌待令者凡幾人?晩秀曰,李敬培先爲待令,秦泳追後待令,方禹疇,其時掌務官云,而卽故首醫方泰輿之孫也。上曰,卽英廟朝首醫耶?晩秀曰,然矣。上曰,庚戌待令醫官及其外可合者,列書以入也。晩秀曰,日前下敎四人,當爲元gg先g待令,此外則當爲別入直矣。考之前例,又有別掌務官矣。上曰,此則提調擇定,可也。上曰,都提調尙不上來,誠可悶也。晩秀曰,設廳時不可無都相矣。上命書傳敎曰,在外藥院都提調許副。上曰,排設殿閣,從當下敎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十七日卯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晩秀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李儒慶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南履翼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朴宗琦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朴基宏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朴琦壽持《論語》第六卷,武臣僉知中樞府事趙㞳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上命奏新受音。孝成讀自孔子曰天下有道,止庶人不議。上命奏釋義,孝成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此章旨義,專在於人君不失權綱,則自無下凌上替之患,而禮樂征伐,卽權綱之本也,人君之所恃者權綱,而統御乎民庶,所惜者名器,而維持乎國勢。昔齊景公,患陳氏之得衆,問於晏嬰,晏嬰曰,惟禮可以防之,夫禮者,不徒在於儀文法度之大節,而雖至微至小之事,皆可謹也。是故請隧,細事也,而周王不許,繁纓,小物也,而孔子惜之,豈不以制度僭踰,則陛級不明,而權綱自隳,上下無章,則序秩以紊,而名器無用歟?近日以來,紀綱之凌夷,名分之掃地,皆由於禮防之未盡也。伏願深留聖意,必謹微瑣之節,而未嘗或忽,則名分以立,而權綱自振矣。上曰,甚好,當留念矣。下番陳之。宗琦曰,此章聖訓,實是三重之柯鑑也。大抵禮樂征伐,卽是王者之權綱,而爲人君者,少或擾奪,則國隨而顚,爲人臣者,一或凌犯,則罪關罔赦,其分之截然不可干,有如是矣。當此之時,周室衰微,王綱陵夷,諸侯之僭竊,已無可言,而以至於諸侯之大夫,大夫之家臣,兪弄權綱,罔有紀極,夫子此訓,蓋出於衋時歎世之意也。然則爲人上者,摠攬權綱,統率群下,三公統於君師,大夫統於三公,士庶人統於卿大夫,如綱張目,如裘挈領,然後上下各安其分,莫敢有干紀之患矣。然其所謂摠攬權綱者,非謂峻法苛禮,操切群下,惟使目前之趨走承順而已,必也人主本源之地,至正大公,無一毫偏係之私,明善惡公賞罰,大明服天下之心,則紀綱不期立而自立矣。故朱子曰,紀綱不能自立,人主心術,必公平正大,無偏黨反側之私,然後紀綱有所係而立,自古誤事者,開口便說紀綱之當立,而朱子此言,深得立紀綱之本矣。近日以來,紀綱漸有解紐之歎,朝廷之上,百工恬憘,庶務叢脞,閭里之間,風俗日壞,少而凌長,賤而凌貴,甚至於私奴詬辱其主,官吏戕害官長,豈不懍然而寒心哉?伏願殿下,以公平正大,先立聖志,以爲立紀綱之本,以奮發振勵,董率群僚,以爲整紀綱之道,則君綱自尊,百度惟貞,深留聖念,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知事陳之。晩秀曰,《魯論七篇》,何莫非先聖格言?而此章尤是千古人辟惕然警懼處。大抵天爲生民,作之君作之師,凡四海九州之內,無非人主分內事,一民之不得其所,卽人主反躬自省者也。禮樂征伐,不能自天子出,權柄之下移也。權柄之不在上而在下,無他,人主不能以天下爲己分內故也。漢唐以降,雖不無一二少康之世,權柄之不下移,蓋亦鮮矣。以臣所覩記言之,惟我先大王,光御二十五年,盛德大業,史不勝書,而最是造化之柄,赫然在上,有罪者,雖位至卿相,班在近密,親如戚畹之臣,惟其法而不少貸,有才者,雖荒塞之遠人,蓬蓽之寒士,不識何狀者,無不陶鎔而拔擢之,有冤者,覆盆必照,陰崖皆春,有功者,片善亦記,寸勞不遺,內自朝廷,外至八方,如綱挈目,如身使臂,精神敎化,川流海涵,刑政號令,雷動風行,環東土若臣若民,莫不奔走會歸於大度之內,無一人敢干太阿之柄,禮樂征伐之在上,歷稽百王,未有若先朝盛際也。人主之柄,如衡稱物,少有偏倚,則物不得其平,偏倚之病,最在好惡,好惡一失,則在下者得以窺覘,因其所偏,而逢迎旨意,陰逞其私,駸駸然權柄下移,先王所以默運乾綱者,蓋以大公至正之道御下,故功化之盛,如天地之無不覆載也。今殿下體念夫子之遺訓,繼述先王之心法,卽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切實甚好,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儒慶曰,經筵官已悉陳,臣無更陳之語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履翼曰,經筵官已悉陳,臣無更陳之語矣。上曰,此云天下有道,則庶人不議,夫以堯時言之,民曰帝力,何有於我哉?堯、舜之世,猶有此語,則與此文義,豈不有異耶?宗琦曰,堯、舜之世,設誹謗之木,置敢諫之鼓,非有庶人之私議也。曁乎戰國之時,處士橫議,則殆所謂庶人之議也。孝成曰,處士橫議,則與此義不同也。上曰,庶人不議者,禹、湯之世,必不及於堯、舜,而漢唐中主,尤非所可論也。晩秀曰,湯、武之聖,而義士猶或非之,則不及於堯、舜可想,而況漢唐之主乎?上曰,此云孔子曰,何也?孝成曰,此篇皆稱孔子曰,故或謂之齊論也,又於人君之問,必稱孔子對曰者,記之者謹於君臣之際也。上掩卷,命玉堂先退,孝成等退出。晩秀曰,喜雨頻仍,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而各殿宮氣候一樣矣。晩秀曰,中宮殿産室設廳,日前伏承待下敎之命,而前期三朔,産室排設,乃是國朝彝章,醫家恒規,此月今已過半,設廳吉日,趁卽擇定,然後凡諸擧行,可以及期整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以來月擇入,可也。出擧條履翼曰,産室聽以來月擇吉以入事,命下矣。政官牌招開政,捲草官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産室廳以來月擇吉以入,政官牌招開政,捲草官差出。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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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坐直。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宗心朴基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東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啓曰,右副承旨金相休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魯敬曰,召對爲之。

○金魯敬啓曰,新除授慶尙監司鄭晩錫,時在公忠監營任所而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則以前任公忠監司所佩密符仍佩,敎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齎傳,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永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鄭東榦,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偏邊司言啓曰,昨冬濟州大靜縣漂到大國人十六名,因船隻之破碎,使之從旱路入送,而其破碎船所粧碇釘等鐵物四千三百餘斤,依道臣狀請折價,關西銀八十六兩二分,出給該漂人處,咨文中亦以此意,措辭撰送矣。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則以爲,漂人等所帶鐵物,多至四千三百餘斤,恐該民等,有違禁不法船載鐵器,是何物件,詳細開單,竝將鐵物咨送前來,其給價若干,亦應一竝開報云矣。所謂鐵物,本非漂人所持之別樣器物,乃是破碎船隻之船板桅竿粧飾鐵釘及船什中鐵碇等物,故原咨文,以粧船爲言者,良以此也,而今以來咨觀之,粧字改書以裝字,有若裝載者然,起疑於船載鐵器,有此移咨之擧,不可不以此事實,消詳撰咨,卽速入送,而此是因禮部具奏,自盛京別爲移咨者,則亦當別定咨官,入送北京,以此意分付於承文院,司譯院,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巨濟府島配罪人曺錫倫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曺錫倫放送事,分付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吉慶咸臻,月朔漸屆,産室設廳,吉日已涓,歡忭蹈祝,益無其極。臣於昨日,伏奉藥院都提調之命,職在保護,義當殫竭,而第伏念,臣於是任,情有所自別,勢有所必辭,與領府事臣李時秀,情旣與同,勢又無異,而領府事,則前叨是職,得蒙體諒之恩矣。臣不可一日仍冒,不侍臣言之畢,而聖鑑想已俯燭,至於區區疾病之實難强策,煩不敢猥陳。伏乞亟命遞改,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都提調異於提調,卿其安心勿辭。仍傳于鄭東榦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禮曹參判閔耆顯疏曰,伏以,天休滋至,景貺潛周,産室設廳,吉日已涓,此實國朝稀有之慶,宗社無疆之休,臣民忭祝,易有其極?迺者我殿下,以是歲是月興感於昔年,旣特授臣春官,命以聖母誕辰,奉審仙寢,仍又賜侑於先祖考妣祠版,玉音渙發,德意洋溢,闔門感泣,圖報罔極,夫以臣區區銘鏤之忱,豈不思竭蹶叨謝,仰承聖恩?而顧臣不肖,向叨喉舌之任,自速溺職之辜,以至分議迭發,情志危蹙,伏蒙殿下特垂憐察,曲加庇覆,終許恩遞,俾全微諒,至今追思,感愧交竝,杜門蟄伏,自訟愆尤,今何敢以時日之稍久,恩數之曠絶,自同無故,揚揚冒出,重自陷於無忌憚之科哉?玆不得不冒昧呼籲於仁覆之下。大乞聖明,特命鐫改臣新授職名,仍治臣孤恩慢命之罪,以靖私義,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己巳四月十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魯敬持《詩傳》第五卷,侍讀官權烒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朴基宏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五意,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烒讀自四黃旣駕,止舍矢如破賦也。上曰,下番讀之。長輔讀自蕭蕭馬鳴,止章八句。上曰,參贊官讀之。魯敬讀自吉日維戊,止天子之所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瞻彼中原,止且以酌醴賦也。上曰,上番讀之。在植讀自吉日四章,止足以觀矣。上曰,下番讀之。綺壽讀自鴻雁于飛,止喜之而作此詩。上曰,文義陳之。烒曰,車攻吉日二詩,皆言周宣中興之功業也。東萊呂氏之言曰,車攻吉日,可以見王賦之復焉,可以見軍實之盛焉,可以見師律之嚴焉,可以見上下之情焉,可以見綜理之周焉。此莫非切實之語,而其要則在於師律之嚴整而已。今以之子于征,有聞無聲等句觀之,車馬之盛壯,徒衆之繁多如此,而能使之徒聞會獵之行,不聞人馬之聲者,何其美也?苟無紀律以御之,則豈能肅然無聲,若是哉?人君治國之道亦然,必以嚴整爲務而後,功業自隆,古人有言奮勵而興,篤實而成,嚴整而立,其言誠好矣。小臣前日,以立紀綱之意,有所仰達者。大抵紀律嚴而後,百度以貞,萬目畢張,而無委靡頹隳之患矣。伏願深加省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今日自止車攻吉日鴻雁等篇,皆是宣王中興之後所作,上番以紀律敷衍仰對者,誠是矣,別無可達。而大抵車攻章徒御不驚,可以知紀律之嚴明也。大庖不盈,卽是王者及物之仁心,自可見於田獵之時也。《易》曰,王用三驅失前禽,其非盡物取之之意,亦與此無異矣。鴻雁章爰及矜人,哀此鱞寡者,周室旣衰,萬民流散,則宣王所以勞來安集之者,何莫非可矜可哀,而必以鱞寡爲先者,凡民之中,四窮尤是矜憐故也。是故惠鮮鱞寡,文王所以興周業也,哿矣富人,哀此惸獨,幽王所以覆其業也,爰及矜人,哀此鱞寡者,宣王所以致中興也。此豈非後世人君所當柯鑑處耶?伏願殿下,必以此等處,深加體念而毋忽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魯敬曰,上下番已陳之,臣無更達之文義矣。上曰,車攻詩,旣盡言田獵之事,此詩又曰,吉日庚午,旣差我馬,彼時此時,同是田獵,而此章之重言田獵,何也?長輔曰,車攻則宣王復文、武之境土,會諸侯而因以田獵,故作詩以美之,吉日則只言田獵而已,義實有異矣。上曰,上番所見亦然乎?烒曰,臣見亦同矣。魯敬曰,車攻是中興後會同之意,而兼言田獵之事也,吉日則專言田獵之事也。上曰,許多可獵者獸也,狐狸等屬,無非可獵,而獨曰麀鹿,何也?烒曰,非無他物,而必稱麀鹿者,但美其禽獸之衆多也。長輔曰,《易》曰,卽鹿無虞,以此觀之,則田獵之所尙者鹿也。魯敬曰,古人所獵之獸,以鹿爲重者,以其登於宗廟之祭,故異於狐狸等獸,而必稱鹿者此也。上曰,諸侯之宗廟,用大牢以鹿耶?魯敬曰,大牢則牛羊豕三者而已,非鹿也,鹿肉亦用之矣。上曰,小獸不取,而此云發彼小豝,何也?烒曰,不必捕捉也,特言禽獸之盛也,與一發五豝之義相類也。上曰,今此天子之所爲言者,宣王旣在此田獵,則又何必曰天子之所也?長輔曰,中興後始有田獵,而田獵又得其所,則稱之以天子之所者,卽詩人喜之而歎美之辭也。上掩卷,命退,烒等先退。魯敬曰,昨日進表裏官陞敍傳敎,挾書於致詞官賞典傳敎中事,命下矣。謹考伊日傳敎,則致詞官賞格,乃陞六而非陞敍也,何以爲之乎?上曰,然則添書下端,可也。魯敬曰,向者軍器寺片箭造成後矢人別單賞格中,李壽聃有加資之命,自兵曹以折衝啓下,而聞是已經折衝云。元別單改付標以入,何如?上曰,依爲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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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朴基宏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東榦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休曰,召對爲之。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今李敬參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獻納洪儀泳,正言李永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鄭東榦啓曰,卽者修撰徐長輔,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東榦,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與副修撰朴宗琦,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東榦曰,只推。

○以兵曹文臣朔試射試官望單子,傳于金魯敬曰,明日春塘臺與武臣堂下朔試射,同爲親臨擧行,武臣堂上別試射,亦爲入參。

○金魯敬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武臣堂上別試射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魯敬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武臣堂上別試射時,有宗宰磨鍊入侍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于金魯敬曰,明日出宮門路,以貳極門爲之。

○以慶尙監司鄭東觀狀啓安東府民家失火事,傳于南履翼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廟堂區劃分付。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春塘臺親臨堂下文武臣朔試射及武臣堂上別試射時,侍衛寶劍,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彦植呈辭,副摠管朴宗慶在外,林漢浩、李文會俱有身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崙壽爲都摠管,申大顯、洪奭周、金處漢爲副摠管,都摠管單申大顯。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新除授都摠管申大顯,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申大顯。

○金魯敬,以兵曹言啓曰,南行部將李錫龜,依前例成才間限十朔,姑爲停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三月十二日統長金道亮手本判付,北營拘留武藝別監陸宗謙,今日習陣,決棍五十度後,依律擧行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新昌前縣監金鎭白矣本府議啓內,私分虛留,俱係法外,溺職之罪,不可以時値歉荒,有所容恕,以此照律罪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內侍金性完矣本府議啓內,微瑣之訟,致煩上徹,固已無嚴兺除良,變幻事實,直關法司,近習縱恣之弊,不可不嚴防,從重勘處罪,從重論,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沔川郡守尹光時矣本府議啓內,枚報營門,雖有可據之蹟,穀簿淆亂,不可無罪,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於,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奎新段,稅船之掌內臭載,事極驚駭,雖無不善指路之失,地方官不飭之責,在所難免是白遣,崔光泰段,旣無私穀之添載,京司事目,又有可據是白乎矣,該曹覆啓之後,亦不可全然無罪,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膺福亦,各穀之腐傷,石子之不完,旣已現發於備郞摘奸之時,則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曲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允謨亦,代穀名色,自是流來之謬例,兩年還作之數,亦旣夥多是白乎矣,略干包之未及還作,旣已現發,不可無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鄭述仁亦,實穀代捧,出於了逋之意,囚供發明,容或無怪是白乎矣,無論米穀與他穀,暫換名色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永運亦,穀色之麤劣,石子之不完,自是流來之痼瘼舊儲之未及盡分,雖曰事勢之使然,旣已現發之後,未卽釐正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鎭白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啓下矣。金鎭白告身盡行追奪,公忠道公州牧惟鳩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性完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金性完功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長淵縣新行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公忠監司金蓍根疏曰,伏以,臣人旣駑下,才又朽鈍,而因緣倖會,叨冒榮途,依近日月之光,膏沐雨露之澤,釋褐之初,旋玷翰苑,衣緋未幾,與選銓衡,前後揚歷,無非踰溢,居常懍惕,若隕淵谷,不料湖臬新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始焉驚惑,繼以危懼,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今之藩宣,卽古之方岳也,上承九重之仁恩,下察一方之生靈,民俗之休戚係焉,風化之汚隆關焉。伏況湖西一區,舟車委輸於三路,而弊源積痼,呼吸上關於京師,而力役偏苦,海箔竭魚鹽之利,峽戶窘樵採之政,土愈瘠而民益窮,歲屢儉而俗漸降,倉簿則未免虛勘,戶籍則多致闕伍,此時矯捄之方,不啻焚溺之急,則政宜循良是揀,俾責承宣之任,而今乃以如臣疎闇無他所有者,委而畀之,不少難愼,觴竽之濫,負乘之戒,尙屬臣一己之私,而其於玷聖上則哲之明,累朝家綜核之政,夫豈細故也哉?噫,臣自出身以來,偏蒙恩造,驟躐無漸,拂拭推遷,罔非上天之造化,欲報之德,與天無極,夷險燥濕,非臣之所敢自恤,況是官也,古人所謂刺史榮也,人情之所願也。固當樂赴之不暇,苟使臣有一分堪承之望,則何苦爲飾讓之辭,甘歸於不誠之科哉?環視其中,萬萬無稱塞之望,畢竟僨誤,理所必至,反覆思惟,承膺無路,畢暴肝膈之懇,仰瀆崇嚴之天。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新除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修撰徐長輔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之老父,素患痰癖之症,近因日候之不調,以致將攝之失宜,挾感越添,咳喘苦劇,胸膈痞悶,食飮全却,委頓床笫,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如灼,實難晷刻按住,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四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相休持《詩傳》第五卷,侍讀官權烒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徐長輔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朴基宏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烒讀自鴻雁于飛,集于中澤,止章六句。上曰,下番讀之。長輔讀自夜如何其夜未央,止鸞聲噦噦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相休讀自夜如何其夜鄕晨,止章五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沔彼流水朝宗于海,止憂亂之詩。上曰,上番讀之。在植讀自沔彼流水其流湯湯,止不可弭忘興也。上曰,下番讀之。宗琦gg宗綺g讀自鴥彼飛隼,止一章六句。上曰,文義陳之。烒曰,庭燎詩三章之義,一節深於一節,始言夜之未央,復言夜之未艾,末言夜之鄕晨,而周宣求治之勤,耿耿憧憧,不能安寢之意,自可見矣。謹按《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疆不息,以此觀之,君子之所當法者天也。天運於上而其道不息,則人之所以體之者,豈非不息乎?是以孔子著之於經,垂之後世,而自古人君求治之誠,惟在於體天地之德,罔或懈於晝夜之間也。鷄鳴而起,孳孳爲善者,大舜所以體天不息也,思兼三王,坐而待朝者,周公所以體天不息也。唐太宗亦曰我自樂此,不爲疲也,此雖少康之君,而猶以不息爲貴也。大抵晝往夜至之際,卽人氣疲薾之時,而猶且惕然警省,點檢昨日已經之事,思繹來日將行之事,乃是君子不息之道也。故《夙興夜寐箴》曰,或省舊愆,或紬新得。古人又曰此夜可惜,蓋靜室半夜之中,昏氣不乘,屋漏幽獨之處,乾惕冞摯,則求治之本,不外於此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長輔曰,上番以歷代人君勤政爲治之事,旣已仰陳,而大抵庭燎三章,可知宣王夜不安寢,勤於爲政,而此所以宣王致中興之由也。自古時君世主,莫不以勤而興,以逸而廢,勤之一字,豈可少忽也哉?至若列聖朝治法政謨,莫不以勤爲治,而竊伏見肅廟朝,嘗親製《宵衣箴》,而其文曰,夜如何其,《詩經》播詠,又曰鷄鳴孜孜,日法古聖,此是肅廟之勤政也。英廟朝若曰予幼時,仰覩肅考,雖深夜,亦必酬應公事,每以夜鼓三下爲節,今予亦何敢自逸?自今公事,雖夜深,亦入之,此是英廟之勤政也。且在先朝,求治一念,夙宵憧憧,每深夜酬應,丙枕靡安,或裁決時政,或誦習經傳,侵曉不疲,未明求衣,此實當日臣民所嘗覩聞者也。古人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殿下,深念付畀之重,益勉繼述之方,勤勤孜孜,毋或間斷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相休曰,上下番皆已仰陳,臣無更達之文義矣。上曰,鴻雁所謂哀鳴嗸嗸,何以稱嗸嗸也?未知其爲宣王時詩,而下復有憂亂之詩何也。長輔曰,詩之序次,有難詳知,而此則似是宣王之前,厲王之時所作之詩也。上曰,我友敬矣,讒言其興者何義,而何所當之作也。烒曰,此民之憂亂之詩,而言人能敬以自持,則讒言無自而興也。長輔曰,以章下小註觀之,則此篇第一章,始念亂而憂及父母,第三章,終憂讒而敬以反身,憂念之中,可見不忘孝敬之意也。上曰,沔彼流水,朝宗于海云者,以此觀之,似比而曰興,何也?烒曰,興體多有似比之興也。相休曰,其義則爲比,而其文則非比也。上曰,莫肯念亂,誰無父母?此言何謂也?烒曰,此則作詩者所以憂父母,而未暇及其身也。相休曰,其意若曰,父母人皆有之,而何其不念亂也云矣。上曰,沔水二句,第一第二章,皆有之第三章之獨無,何也?別無義耶?長輔曰,章下註亦已言之,而第三章之二句,則必是脫落,似無他義也。上曰,載起載行云者,何義也?長輔曰,謂以或起或行者,蓋憂念之極,不遑寧處之義也。上曰,念彼不蹟,其曰不蹟,何義也?烒曰,不循道理之謂也。上曰,何謂不循道理也?烒曰,言其非平常之道理也。當是之時,亂其極矣,故憂其不能循平常之道而致亂也。上曰,誰是不循道理者?此時何時也?宣王時耶?烒曰,其爲宣王之時,則未可知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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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坐直。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春塘臺。堂下文武臣朔試射,武臣堂上別試射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晩秀,左副承旨鄭東榦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東榦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愼宜學,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崔履亨,掌令李敬參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履翼啓曰,今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兼都承旨沈象奎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鄭東榦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沈象奎,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東榦曰,只推。

○以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鄭東榦曰,只推。

○鄭東榦啓曰,明日當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鄭東榦啓曰,副修撰朴宗琦,以其親病,陳流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鄭東榦,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鎭順曰,違牌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趙鎭順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金明淳,參議李好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趙鎭順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金明淳,參議李好敏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趙鎭順啓曰,吏曹參議李好敏,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好敏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分揀。

○有政。吏批,判書南公轍進,參判金明淳牌不進,參議李好敏牌不進,同副承旨趙鎭順進。以朴孝成爲執義,朴宗琦、權烒爲掌令,徐長輔爲獻納,韓用儀爲正言,右議政金思穆爲內醫院都提調。

○兵批,判書金羲淳病,參判宋知濂受由在外,參議李廷顯病,參知韓始裕入直進,左承旨南履翼進,行護軍趙萬元、柳相祚,副司直崔履亨、李敬參、愼宜學、洪儀泳,副司果李永純,以上竝單付,同知單鄭義誠。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以統長黃大呂手本武藝別監朴命得爲先除下後移法司重治事,傳于趙鎭順曰,因一微事,毆打座上別監,前所未有,亦關紀綱,令訓將嚴棍汰去。

○金魯敬,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統長黃大呂手本判付,武藝別監朴命得,嚴棍二十度,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榦,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臣聞居齋儒生等,今日夕食堂,不爲設行,馳詣泮宮,招致諸生,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等書進所懷,以爲,臣等伏見朝紙,則以島配罪人曺錫倫,罪雖深重,而情理可矜,持爲放送爲敎,此是出於聖上孝理之政也。臣等竊不勝仰頌之至,而第伏念,錫倫之所犯,得罪於先賢,事關於斯文,雖曰受人指使,其於挺身和應,極肆凶悖,則與光顔無別,故當初該府不許收贖之意,今番大臣不可輕議之啓,皆由於罪犯之深重,而不暇論情理之矜悶者也。且情理自情理,罪犯自罪犯,屈法伸情,雖在輕罪,猶難曲恕,況事係斯文者乎?臣等忝居首善之地,以此抑鬱之蹤,其何敢晏然冒入於食堂乎云云。臣以聖廟捲堂事體至重,卽爲還入之意,縷縷開諭,多般勸入,諸生等終不回聽,無意還入,何以爲之?敢啓。傳曰,諸生之如是捲堂者亦過矣。其罪雖深重,其在孝理之政,情理切可矜,故放之。雖重罪,已經勘矣。且不復齒之則可,豈必長在罪配乎?衛道明學之事,貴其首敦倫也,以孝理而放之,諸生亦不當如是也。更爲勸入。

○鄭東榦,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草記,答曰,諸生之如是捲堂者亦過矣。其罪雖深重,其在孝理之政,情理切可矜,故放之。雖重罪,已經勘矣。且不復齒之則可,豈必長在罪配乎?衛道明學之事,貴其首敦倫也,以孝理而放之,諸生亦不當如是也,更爲勸入事,命下矣。臣謹依聖敎,招致諸生,傳宣聖旨,更爲勸入,則諸生等以爲,臣等忝居首善之地,義重沐浴,相率捲堂矣。聖敎勤摯,不敢一向逡巡,謹當還入云。故仍設食堂,臣則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殿座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刑曹言啓曰,罪人金學成、金繼鍾、梁成宅、李基德等,自左右邊捕盜廳,移送臣曹矣。爲先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藥院提調必遞之義,略陳情實,冀蒙體諒,及伏奉批旨,以都提調異於提調,不賜允許。是臣之前箚,情未忍畢陳,實不敢悉暴,日月之照,或有所未盡俯燭也,惶隕抑塞,益無所自措也。噫,職任則都提調亦提調也,情地則提調亦都提調也。由前由後,初未有都提調、提調差異之義,而臣於十年之後,重叨是任,未語而先哽,聞名而亦驚,不敢爲復入之意者,斷斷出於彝性之不期然而然,而勉抑他不得者也。臣未敢以臣身而叨是任,朝家又不必以是任而授臣者,不待臣自暴,而宜有所鑑諒也明矣。又況臣於伊時,以不謹之罪,臺言峻發,聲討至重,雖荷慈覆之至仁盛德,獲逭鈇鉞,幸保性命,而尙今追思,心膽俱墜,卽此所遭,已是鐵限,而今者新命,又是所遭後初授也。凡大小朝臣,若有所遭之言,而復叨前度之職,則大則自劃,小則必伸,卽國朝以來所不容已之一副當體例也,廉隅也。公焉而體例爲重,私焉而廉隅至大,下不可以自取破壞,上不可以强加敦迫,況臣所遭,是何等題目,而臣又忝在天官矣。壞體沒廉,自臣爲始,則臣當作何如人也,在朝廷亦將爲何如樣也?若於此而猶未蒙允音,是豈四維囿世,以禮事臣之義也哉?臣之膏肓之疾雖或目前少愈,其於夙夜供劇之任,萬萬無一望,卽通朝之所共知。然而此猶臣一己之私,今不敢覼縷煩陳,而卽臣之情與實,惟當以罪爲期,一遞爲準而已,玆敢不避煩瀆,申控至懇。伏乞曲加諒察,亟許遞改,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所懇如此,所請許施,卿其安心。仍傳于趙鎭順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掌令愼宜學疏曰,伏以,臣於月前,猥陳一疏,膚淺謏寡之說,旣承聖批之優容,懇迫至切之私,又蒙恩暇之體諒,粗暴犬馬之微誠,得伸烏鳥之私情,臣於是,且惶且感,莊誦恩言,歸告老母,家室攢祝,鄕隣瞻聳,臣每於刀圭扶將之餘,輒誦愛君日長之語,以寓歌詠聖澤之意矣。不料言責之重寄,尙致時月之虛縻,每自循念,只增悚憫,夫臺閣者人主之耳目,耳欲其聰,目欲其明,而聰明以之廣焉,是豈一日可曠之職乎?噫,人不稱職之謂曠,而在庶官,猶曰無曠者,卽皐陶所以勉舜、禹也。況臣所叨,又非庶官之比,而竝與不稱之身,初不居其官,則固宜亟賜遞免,以便公私也審矣。又況臣老母癃衰日加,疾病隨痼,素患風痰之症,挾感闖發,目下實狀,轉難離捨,則其在聖朝體下之仁,孝理之政,想不待臣言之畢,而必蒙鞶遞之恩矣。伏乞聖慈,念朝家言責之不可久曠,諒微臣情理之不可暫離,特賜鐫免,俾卒天地慈覆之恩,仍治臣瀆擾之罪,不勝萬幸。臣久滯鄕曲,職名便同已遞,顧何敢更以言官自處,而徒陳己私,不附愛君之悃,則亦非臣分之所安,玆敢附陳一說,惟聖明垂察焉。噫,顧今民憂時弊,種種可言之事,難以毛擧,而第念,人主一身,爲四方之標準,一心爲萬化之本源,本源旣正,則其他有不足憂者矣。此臣之前疏所以不暇他及,而只以勉聖學一事,縷縷仰陳者也。然而臣嘗聞程子之言曰,君德成就,責在經筵,涵養氣質,薰陶德性之方,莫如山林宿德之士,而今無一人出入於經席者,殿下果以無其人而然歟,抑殿下未盡誠禮而然歟?若誠無其人則已矣,如或有其人而不能致之,則豈不爲聖朝之欠事,而經席之上,難保其成就之益矣。且臣竊覸殿下,每於廷臣進言之章,翕受嘉納不咈如流,此誠千古帝王之盛節,而人臣之所罕見於時君者也。以此虛襟之聖德,苟得眞正學問中人,朝夕左右,納牖啓沃,則其爲裨補於聖學,承佐於治化者,夫豈如臣輩空疎無本領,掇拾前言者之比乎?經筵官宋稚圭,以先正之後孫,學有淵源,門路甚正,克紹家門之業,久負士林之望,殿下之前後敦召,凡幾年所,而尙莫之致矣。我殿下亦未嘗不以誠意未孚,深自咎責,而徒見其如此之是爲病,未見其不如此之是爲藥,則臣愚死罪,竊恐殿下招筵之誠禮,果有所未盡而然也。夫有如此可用之人,而不能用之,則其在野無遺賢之道,旁招俊乂之義,果如何哉?繼自今益篤緇衣之好,期有側席之效,則彼養德林樊,所講者君親,亦何苦而終守東岡之操,不思行義以達之道乎?始自此儒賢而期於必致,則凡在旌招之例者,亦可以次第于于,輔乂我王家,此誠在殿下一擧措之間耳。伏願聖明,深留意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經筵官招延事,誠如爾言,專在於誠禮,予亦以此加勉,然豈獨一人而已?必盡招諸經筵官,以備啓沃之列,竝益加誠意,從當敦勉矣。爾則本職許遞。

○副修撰朴宗琦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患癖積之症,當此換節之時,偶失將攝,一倍添劇,暈眩繼作,不省四到,臣方左右扶將,離捨無望,親臨試射,黽勉趨簉,而仍因就直,其勢末由,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天地父母,亟垂鐫改之恩,以便救護,仍治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四月二十日卯時,上御春塘臺。堂下文武臣朔試射,武臣堂上別試射入侍時,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同副承旨趙鎭順,記事官李魯集、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檢校直閣李魯益,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重華門。藥房提調李晩秀進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貳極門、銅龍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陞座,小開門節次,宣傳官如法擧行訖。檢校提學李晩秀,檢校直閣洪奭周、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等進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魯敬曰,都承旨沈象奎,以試所承旨蒙點,而今納牌不進,何以爲之乎?上曰,文臣試所承旨,以南履翼爲之。出榻敎上曰,文臣試射試官,以戶曹判書李晩秀差下。出榻敎贊儀唱試官以下四拜,文所考官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成均館大司成權常愼,行護軍李得濟,參考官行副護軍朴宗薰、曺允遂、李翼晉,武所考官兵曹判書金羲淳,行護軍洪奭周、李堯憲,參考官禮曹參議吳淵常,行副護軍洪秀晩、吳翰源,行四拜禮,以次陞殿。晩秀曰,文武臣數多,未暮前似難畢射矣。上曰,武臣堂下試官,監射於丹楓亭,文臣及武臣堂上,仍留壇上試射,而文所試官兼察也。仍命武臣堂上柳葉箭八巡,片箭二巡,文臣堂下柳葉箭一巡,武臣堂下柳葉箭四巡,片箭三巡發射。上入小次。有頃,試射畢,上命書傳敎曰,還宮門路,以賓陽門爲之。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依前方五貼製入。出榻敎上乘輿由靑陽門、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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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式暇。同副承旨趙鎭順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趙鎭順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魯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履翼曰,左承旨入侍。

○以左副承旨鄭東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朴宗琦、權烒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朴宗琦、權烒,獻納徐長輔,正言韓用儀牌不進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趙鎭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鎭順曰,只推。

○傳于趙鎭順曰,日前受點輪對官,使之明日待令。

○趙鎭順,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宗簿寺主簿安光直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內萬無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李禹道,文臣兼宣傳官權丕應,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粘連,交河郡守李奎新,洪州牧使崔光泰等矣本府議啓內,李奎新段,稅船之掌內臭載,事極驚駭,雖無不善指路之失,地方官不飭之責,在所難免是白遣,崔光泰段,旣無私穀之添載,京司事目,又有可據是白乎矣,該曹覆啓之後,亦不無全然無罪,竝只以此照律罪。李奎新、崔光泰等段,各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李奎新段,功議各減一等,崔光泰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咸昌縣監李永運矣本府議啓內,穀品之麤劣,石子之不完,自是流來之痼瘼,舊儲之未及盡分,雖曰事勢之使然,旣已現發之後,未卽釐正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臨陂縣令洪允謨矣本府議啓內,代穀名色,自是流來之謬例,兩牟還作之數,亦旣夥多是白乎矣,若干包之未及還作,旣已現發,不可無罪,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仁同前府使李膺福矣本府議啓內,各穀之腐傷,石子之不完,旣已現發於備郞摘奸之時,則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曲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全州判官鄭述仁矣本府議啓內,實穀代捧,出於了逋之意,囚供發明,容或無怪是白乎矣,無論米穀與他穀,暫換名色之失,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錦豐君朴崙壽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眷佑我邦家,慶朔漸屆,産室設廳,吉日已涓,蹈忭顒祝,小大同情。仍伏念,臣猥謁私懇,歸自松楸,中路邸報,晉擢群彦,而千萬不自意,賤臣之名,亦居其一,周廬除旨,繼而又降,臣始也倘㑆,中焉駴惑,未乃憂歎,而實不知置臣之所也。臣雖無狀,是豈敢專爲臣盈盛之懼而然哉?誠以朝家擧措,不論人器,不計望實,循資授級,如序陞之爲,則是眞所謂安坐膴仕,平步亨衢,榮身侈銜,感則有之,設官分職,意豈徒然?夫八座,峻秩也,廟剡,公擧也。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決矣。雖曰世級漸降,職隨人輕,歷數廷紳,皆可踰臣,而今忽使糠粃居先,珷玉同歸,臣固不足言,其於貽當世之羞,招四方之譏,何哉?噫,臣本庸愚,最居人下,文學才猷,蔑無記稱,名津要地,猥遍兜攬,通籍二十有餘年,偏蒙兩聖朝洪渥,項踵毛髮,都歸造化,涓埃絲毫,未效稱塞,每一思惟,愧汗浹背。況臣舊躋卿秩,已是冥升,升而不止,將必至於顚蹶,舊帶諸任,已是歷試,試而蔑效,更何安於進步,名器非輕䙝之物,鉛刀無再割之用,此不但自知者,明世之知臣者,亦未嘗期臣以致此,(淵))淵鑑孔昭,宜無遺照,而誤恩橫加於人望之外,此殆臣理盈勢極,自速其負乘之寇而後已矣。且臣尤有所大懼者,方當群工器使,庶明勵翼,此時礪世磨鈍之具,緣臣而未免玷汚,反不如繁纓弊袴之惜,則其爲累聖德,有甚於速身烖之憂,反復揣量,冒膺無路,玆敢披露肝膈,仰瀆崇嚴。伏乞聖明,推體下之仁,察由中之懇,亟命收還臣新授資級,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己巳四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南履翼,記事官李光文、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堂在直,是洪冕燮一人乎?履翼曰,然矣。上曰,都堂錄,更有飭敎,然後方可以擧行耶?履翼曰,大臣向於榻前,以數日後爲之之意,仰對矣。雖無傳敎之更下者,似從近爲之矣。上曰,昨日文武臣朔試射賞罰傳旨,何以爲之耶?履翼曰,武臣堂上,雖準巡,而文、武臣堂下,俱未準巡,故有所仰稟矣。未及蒙下敎,而定式則無分及未滿四矢,病不進,皆爲罷職矣。命書傳敎曰,文、武臣堂下試射,巡旣未準,無分未滿四矢者論罰,今姑勿論。履翼曰,驪陽府院君家,以遣承旨致祭有命,而在先朝,或有致祭之事,則以其內外孫中爲承旨者,特敎往侑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予亦知有此例,故將欲待入啓而下敎矣。承旨中誰是後裔也?履翼曰,同副承旨臣趙鎭順,爲其外裔矣。上曰,直派外孫耶?履翼曰,鎭順之祖,故判書臣趙榮進,卽府院君孫壻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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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南履翼。右承旨金魯敬坐直。左副承旨鄭東榦。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注書李魯集仕直李光文。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副校理洪冕燮,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副校理洪冕燮徑出,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戊辰閏五月二十一日輪對官忠勳府都事李敬魯,六月初一日戶曹正郞尹光心,十一日兵曹佐郞李𪺅,都摠府經歷李鍾文,七月初一日司饔院主簿李台升,尙衣院直長金芝淳,司僕寺判官李在純,十一日內資寺主簿趙增坤,內贍寺主簿鄭在翼,司䆃寺僉正李英玉,禮賓寺主簿徐最光,濟用監主簿韓象洪,二十一日軍資監判官李在翼,繕工監監役尹亨植,假監役申光誨,司宰監奉事金照,校書館判校高錫龜,兼正字朴綺壽,八月初一日廣興倉守金履禮,九月初一日義盈庫主簿洪泰運,東氷庫別提鄭光國,掌苑署別提徐有植,十一日典牲署直長李畹秀,瓦署別提李世泰,二十一日西學訓導孫錫祚,宗親府典簿金民淳,中樞府都事洪疇九,十月十一日禮曹正郞韓啓翼,兵曹佐郞姜學濬,二十一日刑曹佐郞李達模,都摠府都事金宗源,十一月初一日通禮院左通禮韓義運,奉常寺正柳河源,十一日軍器寺副正金益大,內資寺直長吳徹常,二十一日司䆃寺主簿宋旼祥,禮賓寺主簿李再賢,軍資監正李之珩,十二月初一日司宰監主簿徐寯修,廣興倉直長鄭東晩,十一日典設司別提李命奎,義盈庫直長李昇明,長興庫主簿朴宗山,二十一日東氷庫別檢朴晩壽,西氷庫別檢金柄文,司圃署別提李尙進,己巳正月二十一日典牲署判官尹弘鎭,造紙署別提李宜桓,瓦署別提李福麗,中樞府都事申在恒,二月十一日義禁府都事吳泰膺,戶曹正郞李周憲,禮曹佐郞李集運,二十一日兵曹正郞朴慶九,刑曹正郞沈公俊,工曹正郞權伋,漢城府主簿金載儁,都摠府經歷李緯坤,三月十一日成均館直講金初燮,尙瑞院直長徐有鎭,承文院判校夫宗仁,通禮院右通禮洪百儀,奉常寺直長朴孝臣,二十一日司饔院主簿李百膺,司僕寺僉正尹守正,內資寺奉事金履祜,四月十一日宗簿寺正姜彙鈺,內贍寺奉事趙雲路,司䆃寺奉事金愿,禮賓寺直長吳彦先,濟用監副奉事李文載,二十一日軍盜監主簿尹凝烈,繕工監主簿鄭履健,司宰監僉正徐應輔,掌樂院主簿鄭烈,廣興庫主簿金相和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魯敬曰,久任郞廳入侍。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權烒、朴宗琦,正言韓用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鄭東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以副校理洪冕燮禁推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分揀。

○金魯敬啓曰,副校理洪冕燮,旣有命揀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注書李光文拿處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分揀。

○以繕工bb監b主簿鄭履健拿處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分揀。

○金魯敬啓曰,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金魯敬啓曰,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再牌不進,校理一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一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茂長縣人物渰死事,傳于金相休曰,十一人物之逢風浪於大海之中,一時渰沒,屍亦未拯,極甚矜惻,元恤典外,各別優數題給,如有生前身還布,竝卽爲蕩減,未拯屍身,竝申飭搜得事,令廟堂卽爲措辭分付。

○金魯敬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前監司鄭晩錫狀啓,則以爲,今以査官報牒觀之,則堤川縣倉穀全燒各穀,爲八千四百七石零,燼餘穀三百四石,又在其外,燼餘各穀,則以改色例,計戶均俵,除耗收捧,全燒穀八千四百七石零內,四百五十四石零,臣營及水營統營會外之穀,而其外七千九百五十三石零,俱是會付之穀,則其措處之方,不敢擅議,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該縣會付穀之入於全燒,至爲七千九百五十三石零,燼餘穀爲三百四石,一邑還穀,今已蕩然無餘,旣有民邑,則不可一日無穀,而原穀已盡,措處無路,誠萬萬寒心。令道臣就道內,穀多處酌量磨鍊,待秋排俵,近則本邑移轉,遠則作錢移貿,以爲從便塡充之地。而蓋該邑本以還多爲弊,每有減糴之請,今則無異創設之初,不必依舊摠復設,必爲較量民穀,斟定多小,小或爲數三千石,多不過三四千石,移轉作還之意分付。至於全燒,穀數若無多,則從前每施蕩減之典,而該邑數近萬石穀,是會付,以此萬石會付之穀,收徵果無指擬,蠲減大關通變,雖不敢指一仰請,而若其燼餘穀,則從願分給,除耗收捧,乃是自前已然之例,依狀請使之除秏分給,何如?傳曰,允。燒燼穀,竝卽蕩減事,分付。

○金魯敬,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五日,一羽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達遠爲羽林將。

○獻納徐長輔啓曰,臣之言議風采,初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納言新除,忽下於夢想之外,庚牌荐降,叨謝是重,雖不得不黽勉出肅,第合啓中,臣之族親,至有五人之多,區區私義,有難冒參,而曾叨臺地,以此引避,輒蒙恩遞,則顧臣處義,宜無前後之異同,臣何可晏然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行大司憲李直輔疏曰,伏以,中宮殿彌月之慶,此乃宗社萬億年無疆之休也。八域臣民,懽欣蹈抃,曷有其極?臣三朔之內,再叨重寄,隆批纔宣,馹召繼降,元朝存問之異數,又及於螻蟻之賤身,恩賜稠疊,德意甚盛,隕越之餘,彌增攢頌。第伏念,臣之濫帶兩任,亦已久矣。每陳瀝血之章,未蒙體諒之恩,臣之本末情實,猶有所未盡洞燭而然歟。噫,雖以閭巷間愚夫愚婦之無知,一念之善,或發於至誠,則尙能感動天地,名垂竹帛,顧臣以欺君之罪人,憂恐成疾,若無所容,杜門蟄伏,不見人面,雖名係選籍,而伊考其實,反有愧於下流者多矣。苟使臣修己有素,則平日自量,豈至於是乎?其萬萬不合於招徠之列,明矣。上天至仁,無物不遂,雨露之澤,固已遍及諸臣之祈懇,多蒙恩遞,而臣獨久玷名器,貽辱朝廷,莫非臣誠未仰格之致也。重以癃疾轉劇,朝夕待盡,耳聾特甚,言語難通,昔尹和靖,以微聵,不得與於講官之選,臣則咫尺高聲,亦多聽瑩,區區情病,末由承膺之狀,不待仰達,而自有一世之公議矣。伏乞聖慈,俯垂矜諒,將臣爵秩,以授賢士,治臣違傲,以肅朝綱焉。叨命之後,宜卽控籲,而古人以頻數辭巽爲屑越,臣又不敢以職名自居,遂致尙今泯默,尤訟死罪之至,史官傳批,自在先朝,仰請停止,屢承允許。況今病未及歸,程道脩遠,王人往來,益爲惶蹙。伏願亟下兪音,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不見卿,凡幾年矣。和粹之德容,黯然在目諄懇之昌言,琅然在耳。以予耿耿思卿之心,反隅於卿,雖卿亦豈無戀戀不能忘者乎?況如年之夏晷正長,三晝之講席頻開,倘於此時,致卿左右,其所資益,豈有量哉?抽五色之絲,以補虞舜之裳,可也。焫三年之艾,以醫齊國之病,可也。以卿宿德邃學,何所處而不可,所以渴望惠然,殆以日爲年,不圖遐心依舊,巽牘又至,三復惘然,殊不省所諭也。然淸和垂闋,炎熱漸近,有非老人行役撼頓之時,望須安心善攝,稍待秋風之涼冷,輒賜賁然,無負予寤寐側席之意焉。右副承旨金相休製進

○傳于金相休曰,大司憲疏批,令地方官傳諭。

○慶尙監司鄭晩錫疏曰,伏以,臣姿性迂滯,知識疎闇,何嘗有一毫彷彿於藩臬之任哉?特因承乏之故,謬蒙試可之恩,而惟其樗散本非適用,竽濫終必露拙,受任十有九朔,有百毁劃,無一報效,歷數愆尤,食息靡寧,惕若履氷,懍如集木,前後祈免,不憚煩瀆。乃者嶺藩移按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想之外,臣始焉惶隕,繼而憫蹙,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已試不效,疵纇畢見,夫奚所取於斯,而遽有此非常之誤恩也?夫諸道方面,執非可以愼簡,而苟論其物衆務煩,最號難塞者,惟嶺南爲然。蓋其土地之廣,人民之庶,財穀之儲,陰雨之備,山海之利,非他道比,凡厥盛衰贏詘,實關國家之大利害,而挽近以來,東南之民力已竭矣。俗習漸渝,變怪層生,駸駸有莫可收拾之象,其振刷懷保之道,決不可一日暇豫,而苟非才猷足以制事,威望足以鎭物,聰明足以察奸者,莫宜居是任盡其職,而易致負乘之寇矣。豈可以如臣之百無能萬不似者,擧而畀之,曾不疑難,全欠爲官之擇,重累則哲之明乎。臣固庸懦無守,有愧於古人辭受之義,而亦嘗以量力而進,踰分必遜,粗有所自勉於心,今若徒感聖眷,隨處僥冒,從湖踰嶺,左兜右攬,上之所授,有若非此莫可,下之所膺,有若捨我其誰者。然則朝廷之恩命,苟簡忒甚,臣身之廉隅,放倒無餘,此尤臣所大懼而所深恥者也。深量熟計,實無淟涊承膺之望,玆敢急治短疏,畢瀝肝血。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由衷之懇,察臣必辭之義,亟遞臣新除職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公忠監司金蓍根疏曰,伏以臣猥叨藩寄,行將辭陛矣。顧念臣母墳山,在於廣州地,且臣本生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楊州地,而祿不及養,古人所悲,今當遠離,禮宜躬展,略陳私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特許往省,俾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己巳四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涵仁亭。輪對官入侍時,右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光文,記注官劉㵙,記事官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敎曰,注書出去,輪對官使之絡續入來。賤臣承命出去,偕入進伏訖。上命輪對官,以次進奏職姓名職掌,遺在所懷而退。忠勳府都事李敬魯,進奏職姓名,職掌,賜與田畓,忠翊番錢,遺在所懷無。戶曹正郞尹光心,進奏職姓名,職掌,版籍司,會計司,別例房別庫,遺在,版籍司錢文三十二萬四千八十兩,木綿二千一百四十一同,布子一百八十五同,別庫米一千八百十三石,田米四石,太一千七百三石,所懷無。兵曹佐郞李𪺅,進奏職姓名,職掌,結束色,遺在所懷無。都摠府經歷李鍾文,進奏職姓名,職掌,侍衛監軍晝察夜巡,遺在所懷無。履歷,庚申四月,庭試出身,癸亥正月,差部將,甲子十二月,陞六爲守門將,乙丑十二月除訓鍊主簿,丙寅九月除中樞都事,丁卯六月拜本職矣。司饔院主簿李台升,進奏職姓名,職掌遺在所懷無。尙衣院直長金芝淳,進奏職姓名,職掌,織造色,遺在所懷無。司僕寺判官李在純,進奏職姓名,職掌,軍色,牧場色,戶房,遺在,軍色錢一千四百十兩,木二十同,布七同,牧場色封不動銀六千三百四十兩,錢八萬兩,行用錢一萬一千八百五十兩,米一百三十石,太九百八十石,田米二十石,皮牟四百二十石,木花三千一百斤,戶房太一石零,田米一斗,所懷無。內資寺主簿趙增坤,進奏職姓名,職掌,醬色,遺在,末醬時在二千六百三十九石五斗二升,鹽五百九十四石六斗九升,履歷,乙巳春謁聖武科,乙丑十二月部將,戊辰五月除本職,所懷無。內贍寺主簿鄭在翼,進奏職姓名,職掌,油淸色,遺在,眞油十四石十一斗,淸蜜五石一斗,川椒一百九斤,白淸十斗,所懷無。司䆃寺僉正李英玉,進奏職姓名,職掌遺,在所懷無。禮賓寺主簿徐最光,進奏職姓名,職掌,雜物色,遺在,末醬二千八百四石十斗一升,川椒四十九斤四兩二錢,鹽一千三百五十六石九斗七升,甘醬四百九十五石八斗,乾醬一百六石一斗,所懷無。濟用監主簿韓象洪,進奏職姓名,職掌,木綿色,遺在,木綿十三同七疋十三尺,入綿木綿十七同三十九疋二尺,所懷無。軍資監判官李在翼,進奏職姓名,所掌,遺在,米一百五十六石,太三百四十五石,所懷無。繕工監監役尹亨植,進奏職姓名,職掌,索色,遺在,束乼一百二十九條,生麻七百六十七斤,熟麻八百七十六斤,所懷無。繕工監假監役申光海,進奏職姓名,職掌,鐵物色,遺在,正鐵一百七十八斤,强鐵五十斤,所懷無。司宰監奉事金照,進奏職姓名,職掌,醢色,遺在,白蝦醢十桶二斗五升,蘇魚醢二百三十一桶一升,卵醢一百四桶二斗三升,所懷無。校書館判校禹錫龜,進奏職姓名,職掌,書籍色,遺在,卷冊紙九千一百六十八卷半張,貼冊紙三千二百五十二卷二張半,時政記紙一千二百六十貼七張,所懷無。校書館兼正字朴綺壽,進奏職姓名,職掌,書籍色,遺在,卷冊紙九千一百六十八卷半張及半半張,貼冊紙三千二百五十二卷二張半,時政記紙一千二百六十貼七張矣。本館以無時任提調、副提調之故,校理及正字有闕,而代望與啓目,不得如例擧行,曾前亦有筵稟,而使前任提調,出校理代望之例,而至於正字遷狀,則尙未爲之矣。校理見方有闕,本館無他入直之員,只有判校一人而已,合有變通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正字,雖前任提調,具啓自以入,可也。出擧條魯敬曰,廣興倉守金履禮,軍資監正李之珩,東氷庫別檢朴晩壽,俱有病,擔舁至門外,而不得入侍云矣。義盈庫主簿洪泰運,進奏職姓名,職掌,素膳色,遺在,昆布四千二百五十斤十五兩八錢,多士麻九斤五錢,藿耳一千五百十七斤九兩三錢,常藿二百六十斤十一兩六錢,所懷無。東氷庫別提鄭光國進奏職姓名,職掌,祭享氷丁,遺在,氷一萬二百二十六丁,所懷無。魯敬曰,光國奏對之際,多有顚錯,推考,何如?上曰,今番則置之也。掌苑署別提徐有稙,進奏職姓名,職掌,東山色,遺在,所懷無。履歷,丁卯謁聖武科壯元,引儀出六,戊辰閏五月移拜本職矣。典牲署直長李畹秀,進奏職姓名,職掌,羊羔兼米太色,遺在,羊參百十二口,羔八十一口,米一百石五斗九升,太七百十七石一斗一升,所懷無。瓦署別提李世泰,進奏職姓名,職掌,瓦甎,遺在,常瓦五百八十八訥一百八十九張,方甎一百九十七張,履歷,丁卯十月庭試武科壯元,仍除本職矣。西學訓導孫錫祚,進奏職姓名,職掌所懷無。宗親府典簿金民淳,進奏職姓名,職掌,宗班接待,遺在所懷無。中樞府都事洪疇九,進奏職姓名,職掌所懷無,履歷,戊申三月,南行部將初仕,己酉臘政,出六爲部將,庚戌五月,移典設別提,壬子臘政移造紙別提,癸丑臘政,移漢城主簿,旋汰去矣。上曰,何故見汰也。疇九曰,在九字刀割先朝時,十五字刀割上命漢城府,屛出諸臣于江外。判官洪亮猷,以不敢奉承仰奏,卽命充軍,其餘郞廳,一竝汰去,臣亦同被其罪矣。己未六月甄除引儀,同年十二月拜平市署主簿,庚申四月拜同福縣監,癸亥九月罷職矣。上曰,何故罷職也。疇九曰,以殿牌見失事,捉得罪人金賢吉、金相燁,論報上營矣。道伯臣韓用龜,親自究覈,以金相燁爲元犯,捧皐復狀聞矣。敬差官臣南涑行査,以金相燁之所犯,出於金賢吉之指嗾,乃以賢吉爲元犯啓聞矣。自刑曹覆啓時,以元犯相左,請令義禁府拿覈,命道臣更査,道臣上疏自引,又命遣按覈使更査,尹光顔奉命行査,以相燁爲元犯,賢吉卽爲放送,臣則以當初誤査,狀罷矣。戊辰五月甄拜部將,同年六月移本職矣。禮曹佐郞韓啓翼,進奏職姓名,職掌所懷無。上命書傳敎曰,繕工bb監b主簿鄭履健,咫尺帳前,擧措怠慢,令該府拿問處之。履健退出,賤臣出傳當直都事,還入進伏。上命書傳敎曰,當直聽傳敎時,注書擧行駭然,當該注書,令該府拿問處之,賤臣出傳當直都事,還入進伏。兵曹佐郞姜學濬,進奏職姓名,職掌,結束色,遺在,所懷無。刑曹佐郞李達模,進奏職姓名,職掌,詳覆司二房,所懷無。都摠府都事金宗源,進奏職姓名,職掌,侍衛監軍晝察夜巡,所懷無。履歷,戊戌九月,勸武試射直赴殿試,庚子三月唱榜,壬戌正月,差守門將,癸亥臘政,出六爲參上守門將,丙寅九月,拜訓鍊主簿,戊辰二月,除本職矣。通禮院左通禮韓義運,進奏職姓名,職掌,啓請前導,所懷無。奉常寺正柳河源進奏職姓名,職掌東籍色,正租遺在一千四十四石,皮黍三百四十七石,所懷無。軍器寺副正金益大,進奏職姓名,職掌,鑄成色,遺在,鳥銃二千柄,銘九十二萬七千三百八十介,鉛丸百七十柄,偃月刀十五柄,三枝鎗十五柄,斧子十五柄,鎌子十五柄,錚二百介,槍柄木三百八十介,二年木二十介,履歷,庚寅武科,癸巳宣傳官,同年特敎陞六,除參上部將,乙未病遞,戊申軍器寺判官復職,同年拜碧沙察訪,庚戌瓜遞,庚申甄除軍器寺僉正,壬戌瓜遞,乙丑甄除軍器寺副正,丁卯瓜遞,戊辰復拜本職矣。所懷無。內資寺直長吳澈常,進奏職姓名,職掌,米麪色,遺在,粘米一千四十四石六斗八升,赤豆一百五十五石三斗五升,菉斗一百四十二石六斗三升,白荏子二十四石二斗四升,造米一百六十一石五斗八升,小麥一千三百三十八石十四斗,黃豆二十二石一斗二升,木麥米十六石四斗三升。司䆃寺主簿宋旼祥,進奏職姓名,職掌,末醬色,遺在,末醬一百九十一石二斗,鹽九十四石一斗,履歷,乙卯庭試武科宣薦,戊辰拜本職,所懷無。禮賓寺主簿李再賢,進奏職姓名,職掌,米麪色,遺在,米二百七十三石,粘米七十一石十四斗九升,彔豆gg菉豆g一百七十三石九斗二升,木麥米二百四十六石三斗三升,小豆十一石十三斗八升,履歷,乙未良弼武科,戊申除權知訓鍊院奉事,丁巳除玉仁萬戶,癸亥除權知訓鍊院參軍,丁卯六月拜本職,所懷無。司宰監主簿徐寯修,進奏職姓名,職掌,鹽燒木,遺在,鹽無,燒木一萬三千八百二十斤,所懷無。廣興倉直長鄭東晩,進奏職姓名,職掌,百官俸祿,所懷無。典設司別提李命奎,進奏職姓名,職掌,遮帳,遺在所懷無。義盈庫直長李昇明,進奏職姓名,職掌,油色,遺在,法油十八石六斗五升五合,眞油六十七石十一斗一升六合,黃角一千五百八十二斤八兩五錢,雀舌二斤七兩七錢,所懷無。長興庫主簿朴宗山,進奏職姓名,職掌,米麪色,遺在,米三百四十六石十三斗,太八石五斗,田米二十九石九斗,所懷無。西氷庫別檢金炳文,進奏職姓名,職掌,供上氷丁,遺在,氷十三萬三千六百五十四丁,所懷無。司圃署別提李尙進,進奏職姓名,職掌,宗廟、景慕宮隨月令薦新及各殿宮逐日供上菜蔬,遺在,所懷無。典牲署判官尹弘鎭,進奏職姓名,職掌,牛色,遺在,黃牛三頭,黑牛三十五頭,所懷無。造紙署別提李宜桓,進奏職姓名,職掌,咨文表紙,履歷,乙未武科,乙巳除訓鍊院奉事,丙辰除文殊別將,戊午遞,甲子除訓鍊院參軍,戊辰除本職,遺在,咨表紙一千四百四十六張半,所懷無。瓦署別提李福麗,進奏職姓名,職掌,土火爐,遺在,火爐一百三十三介,所懷無。履歷,甲辰武科,戊午除訓鍊奉事,癸亥除參軍,同年移軍器寺參奉,甲子除副奉事,乙丑陞奉事,丁卯陞直長,戊午除本職矣。中樞府都事申在恒,進奏職姓名,職掌所懷無。履歷,壬子勸武科,己未除武兼宣傳官,辛酉參上武兼宣傳官,癸亥訓鍊主簿,都摠都事,甲子拜參上宣傳官,旋移訓鍊判官,乙丑陞僉正,除從浦萬戶,戊辰拜本職矣。義禁府都事吳泰膺,進奏職姓名,職掌,奉敎推鞫,遺在,所懷無。戶曹正郞李周憲,進奏職姓名,職掌,版籍司會計司,前例房別營,遺在,版籍司錢文三十二萬四千八十兩,木綿二千一百四十一同,布子一百八十五同,別營米一千四百六十石,田米五十一石,太二千五百三十五石,所懷無。禮曹佐郞李集運,進奏職姓名,職掌,典享司,所懷無。兵曹正郞朴慶九,進奏職姓名,職掌,武備司,遺在,所懷無。刑曹正郞沈公俊,進奏職姓名,職掌,禁火司一房,所懷無。履歷,丙午南行宣傳官,己酉武科,庚戌參上宣傳官,丁卯分都摠都事,同年移拜本職矣。工曹正郞權伋,進奏職姓名,職掌,山澤司,遺在,所懷無。漢城府主簿金載儁,進奏職姓名,職掌,座更,禁火,春秋宮城都城巡審,揀擇山訟,遺在,所懷無。都摠府經歷李緯坤,進奏職姓名職掌,侍衛監軍晝察夜巡,所懷無,履歷,己酉武科,戊午武兼宣傳官,同年除同仁權管,庚申引儀,辛酉禁府都事,同年典獄主簿,癸亥又拜禁府都事,同年拜蔚珍縣監,丁卯除參上武兼,戊辰除本職。成均館直講金初燮,進奏職姓名,職掌,司儒之官,遺在,錢四百四十兩,所懷無。尙瑞院直長徐有鎭,進奏職姓名,職掌璽寶符牌節鉞馬牌,所懷無。承文院判校夫宗仁,進奏職姓名,職掌,事大交隣文書,所懷無。通禮院右通禮洪百儀,進奏職姓名,職掌,啓請前導,所懷無。奉常寺直長朴孝臣,進奏職姓名,職掌,酒庫色,遺在,酒中米七百五十二石五斗一升,淸蜜二百十五石八斗一升五合,所懷無。司饔院主簿李百膺,進奏職姓名,職掌,所懷無。司僕寺僉正尹守正,進奏職姓名,職掌,馬籍色,遺在,錢一萬一千三百九十兩,所懷無。宗簿正姜彙鈺,進奏職姓名,職掌,守護寶閣,所懷無。內贍寺奉事趙雲路,進奏職姓名,職掌,沙木器色,遺在,所懷無。司䆃寺奉事金愿,進奏職姓名,職掌,米麪色,遺在,中米六百八石九斗,黃豆五十四石十四斗,所懷無。禮賓寺直長吳彦先,進奏職姓名,職掌,造果色,遺在,小麥一千五百七十五石九斗七升,眞油五石八斗八升,淸蜜五十石三斗五升,大麥五十九石十一斗八升,御賜花三百三十二孕gg朶g,所懷無。濟用監副奉事李文載,進奏職姓名,職掌,綿紬色,遺在,綿紬六十九同一疋二十五尺,各色房絲紬三百十一尺,水獺皮九十令gg領g,所懷無。軍資監主簿尹凝烈,進奏職姓名,職掌,米麪色,遺在,米一百九十八石,太二十一石,所懷無。司宰監僉正徐應輔,進奏職姓名,職掌,所懷無。掌樂院主簿鄭烈,進奏職姓名,職掌,樂生色,所懷無。廣興倉主簿金相和,進奏職姓名,職掌,百官俸祿,遺在,米三千二十七石十四斗九升,太九百五十八石十一斗三升,所懷無。上曰,各司御覽成冊中,遣在數爻,不無相左之端,申飭禮曹,後勿如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涵仁亭,久任郞廳入侍時,右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魯集,記注官劉㵙,記事官朴綺壽,典牲署直長李畹秀,平市署主簿金載孟,尙衣院別提徐珌修,奉常寺判官金益鉉,濟用監主簿韓象洪,以次進伏訖。上命諸司久任郞廳一一進前,奏職姓名,畹秀進奏職姓名,上曰,所掌奏之。畹秀曰,羊色矣。上曰,俄者豈不亦入侍乎?魯敬曰,俄以輪對官入侍,今以久任郞廳又入矣。上曰俄者未陳所懷,今須奏之也。畹秀曰,本署別無弊瘼,無所懷之可奏者矣。上命退,畹秀退出。載孟進奏職姓名。上曰,所掌奏之。載孟曰,句管市廛等事矣。上曰,所懷奏之。載孟曰,所懷別無可奏矣。上曰,諸司皆謂之無所懷何也?平市雖異詞訟衙門,而市民是掌,豈無弊瘼之可言,而謂無所懷耶?命退。載孟退出,珌修進奏職姓名。上曰,所掌奏之。珌修曰,轎子色矣。上曰,有所懷乎?珌修曰,無之矣。命退,珌修退出。益鉉進奏職姓名。上曰,所掌奏之。益鉉曰,西耤色,菜園色矣。上曰,所懷有之乎?益鉉曰,本寺祭器卽甁缸等屬,而自廚院每年七月上下,乃是古例矣。去甲寅年,削奪罪人蔡濟恭,爲廚院提擧時,謂以有弊於本院,稟達革罷,仍令本寺自備以用,非但本寺財力之難繼,揆以事面,極甚苟艱。臣意則依古例,自廚院上下以用爲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甁缸用於何時?益鉉曰,用於陵園廟宮祭享之時矣。上曰,自甕院上下,旣是舊例,則緣何以稟達變通耶?益鉉曰,似謂廚院凋殘而然也。上曰,廚院旣謂之凋殘,則奉常寺亦豈非凋殘乎?此必有所以然矣。出而詳究委折,日後來待時更奏,可也。命退,益鉉退出。象洪進奏職姓名。上曰,所掌奏之。象洪曰,木綿色矣。上曰,所懷奏之。象洪曰,無可奏者矣。命退,象洪退出。上曰,雖是閑歇之司,亦嘗有弊瘼,諸司豈可無一弊一瘼,而無一人奏之者何也?魯敬曰,倉卒來待,似未及昭詳而然也。上曰,久任郞廳,種種有入侍之例,各司自有來待輪次,則非一時倉卒之事也。何不預爲昭詳,各奏所懷,而只以一無字磨勘耶?此後則各司久任郞廳,各陳所懷,細瑣不緊之事,不須煩陳,而眞切弊瘼,着實奏達之意,承宣須申飭,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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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左承旨金會淵未肅拜。右承旨南履翼。左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右副承旨金相休坐直。同副承旨趙鎭順式暇。注書李魯集李光文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魯敬曰,右承旨入侍。

○金魯敬啓曰,左副承旨鄭東榦,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

○傳于金相休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采落點。

○金相休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采,時在京畿龍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

○傳于金相休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bb單b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會淵落點。

○以左副承旨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應敎金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三牌不進,竝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分陳。

○以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旣有分揀之命,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鄭魯榮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權烒、朴宗琦,正言韓用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以黃海監司李羲甲狀啓康翎縣人物渰死事,傳于金相休曰,兩船人物,一時渰死,而其數則半百也,其籍則各道也。數旣夥然,死非本土,雖有四人之在於該道者,其所矜慘,近年稀有不可不各別拔例顧助,恤典令各本道優數題給於元恤典外,如有生前身還布,竝卽爲蕩減,亦令該縣海邊設祭,祭文令該道道臣撰送,其妻孥,關飭各該道臣,另加顧恤,使之慰撫事,廟堂區劃分付。

○金相休,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牒報,則以爲,本倉分劃聖堂倉稅穀一千三十一石所載恒字漕船,今月二十二日夜半失火,檣折楫燒,船底沈沒云。聞極萬萬驚駭,所沈穀物,爲先卽速鉤拯,失火委折,人物致傷與否,各別究覈以報事,嚴飭該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兵曹言啓曰,考見諸道今春官鎭門聚點狀啓,則公忠兵使金燨狀啓中,道內編伍軍兵聚點時,舒川等五邑,服色間多渝傷,器械亦或朽破云。水使金吉培啓本中,道內舟師軍兵聚點時,瑞山等四邑鎭,軍兵闕點,機械服色麤破云。黃海兵使朴基豐狀啓中,道內圖束軍兵聚點時,豐川等十邑鎭,器械朽鈍,服色麤劣云。全羅兵使吳載重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全州等四邑,軍兵隊伍間有老弱,器械服色,亦多渝弊云。慶尙左兵使朴宗柱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迎日軍兵闕額,淸道機械欠頉云。右兵使白東運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三嘉等五邑,器械執頉,軍兵闕點云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則常時不能檢飭,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疎忽,各該道執頉,當該邑鎭守令、邊將,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己巳四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光文,記注官許臻,記事官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漕船被燒形止,戶判俄出西江,當詳審入來耶?魯敬曰,旣爲點檢而出去,則似當詳審而來矣。上曰,西江屬於部內耶?魯敬曰,然矣。上曰,然則船格輩當自刑曹推治耶?魯敬曰,然矣。上曰,緣何被燒云耶?魯敬曰,或有偶然失火之事,或有船人輩用奸之習,而姑未的知矣。上曰,見傷者幾人?魯敬曰,十六人內,五人不知去處云矣。上曰,燒渰間屍體自在,豈有不知去處之理也?魯敬曰,然矣。上曰,漕船臭載,則船人輩,當用三年滯囚,十次刑訊之律耶?魯敬未能詳對。上曰,何時被燒云耶?魯敬曰,昨日夜半失火,而船底燒陷云矣。上曰,何司上納之穀耶,千餘石亦不可謂不多也。魯敬曰,到泊西江,則似是廣興倉所納也。上曰,玉堂何故牌不進也?魯敬曰,或以親病或以身病而然矣。上曰,玉當有親者幾人?魯敬曰,李永老、申緯二人矣。因是而有仰達者,自古禁直,莫重於玉堂,故雖以政院至密之地,猶許以式暇,而玉堂則無式暇矣。苟有親病而徑出,則猶或可也。至於身病徑出,前所未聞,若眞箇病篤,至有汚穢淸禁之慮,則自政院微稟出送,無所不可,近成謬例,輒以身病徑出,事體駭然。昨日玉堂,亦以病徑出,而此不可專責於一人矣。自今申明定式,俾勿復襲謬例,恐好矣。上曰,昨日玉堂,抑以堂錄之不遠,而故爲出去耶?魯敬曰,堂錄將行,則或有撕捱不入之擧,而至於身病徑出,決不可創開矣。古之玉堂,一二月久直,故甚至有兄弟爭番之擧云,如有身病徑出之式,則豈至於此乎?上曰,雖以左右史之長在禁直,猶有親忌式暇之規,而至於經筵官則不許式暇者,其所重尤爲自別。近來玉堂之無難以身病陳疏徑出者,係是前所未有之事,以此筵敎,書揭館壁,此後則無敢復踵前習,而如或有衆所共知實病,則通于政院,可也。仍敎曰,堂錄尙不擧行,雖無更敎,此月內必爲之耶?魯敬曰,向日大臣以數日調病後擧行仰對,似從近擧行,而早晩,未敢質言也。上曰,本館錄爲幾人?魯敬曰,三十人矣。上曰,會圈時,大臣惟意增減耶?魯敬曰,然矣。上曰,何官會圈何處開坐耶?魯敬曰,大臣,文衡吏曹堂上,同爲會圈,而似於賓廳爲之矣。上曰,雖無牌招,皆如例入來耶?魯敬曰,本館錄時,自政院請牌招,都堂錄則大臣啓請牌招矣。上曰,以從速會圈之意,遣入侍注書,往諭于左議政也。又敎曰,下番向以何故,減下弘文正字耶?綺壽曰,向於混同牌招時,承牌,而內閣進矣。仍有竝許遞之命,故減下矣。上曰,若爲正字,則下番之任,亦兼行耶?綺壽曰,正字是實職,故不得兼行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4日

编辑

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未肅拜。右承旨金會淵未肅拜。左副承旨南履翼。右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同副承旨金相休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金魯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魯敬曰,左副承旨入侍。

○注書李光文病,代以安尙默爲假注書。

○以掌令權烒、朴宗琦,正言韓用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相休曰,左承旨批下,卽爲牌招。

○傳于金相休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存秀落點。

○以右承旨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右承旨金會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相休啓曰,右承旨金會淵三牌不進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相休啓曰,副修撰鄭魯榮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修撰鄭魯榮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分揀。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分揀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趙鎭順疏曰,伏以,臣猥蒙自天有隕之恩,銀臺特被,依耿光於日月,緋衣趨堂,供榮歎於暮景,臣之至願已滿足,而誠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也。涉旬歷日,而感惶慙悸,益不知措躬之所矣。昨伏見院報,新除授左承旨臣金會淵,卽臣之從姊夫也。揆以公格,在下當遞。伏乞亟賜遞改,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左承旨金會淵疏曰,伏以臣今此見叨之職,卽前日僨誤之地也。誠不自意,聖度寬暇,恩點特侈,庚牌儼臨於蹙伏訟愆之中,惶隕感結,固當趨造叩謝之不暇,而第揆諸私心,實有所萬萬難强者。向時蒙遞,實出曲循之恩,俾伸自靖之義,雖今時月稍久,冞增感惶,而伊後諸僚,其於他職,輒皆控辭逡巡,必欲一伸。矧臣復叨是任,其所徊惶忸蹙,如縛求解者,寧有其旣?臣之所處,旣無前後之異,自天恩命,豈不念終始之澤哉?坐犯違逋,徒積罪戾,玆敢略陳短章,仰請威罰。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新授職名,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四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魯敬,記事官李魯集、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堂錄明日爲之乎?魯敬曰,似當爲之矣。上曰,次對明日亦爲之乎?魯敬曰,如無時急稟定事,或有頉稟之時,而明日則姑未知其如何矣。上曰,右承旨何不仕進乎?魯敬曰,以實病數日不進矣。上曰,其仕進非久乎?魯敬曰,今初二日肅命矣。上曰,都承旨何間將上疏云耶?魯敬曰,未及聞之矣。上曰,堂錄明日爲之,則當在早朝耶?魯敬曰,次對如爲之,則當在次對罷後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5日

编辑

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未肅拜。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晩秀,同副承旨金相休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行大句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左副承旨南履翼,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

○傳于金魯敬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金會淵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薰落點。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以應敎李永老,副應敎李魯益,校理金熙華,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金會淵曰,玉堂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金相休啓曰,行吏曹判書南公轍,參判金明淳,參議李好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牌招。

○傳于金會淵曰,見窠皆令差出。

○金會淵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南公轍牌不進,參判金明淳式暇,參議李好敏進,右承旨金會淵進。啓曰,判書南公轍牌不進,參判金明淳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政事以韓耆裕爲獻納,金魯應爲校理,尹久東爲副校理,申溆爲修撰,徐長輔爲副修撰,金啓洛爲刑曹判書,朴崙壽爲判尹,沈能稷爲宗簿主簿,趙亨基爲校書校理,閔秉勳爲司錄,李文會爲左尹,吳淵常爲南陽府使,左尹單李儒慶,右尹單李文會。

○兵批判書金羲淳,參判宋祥濂,參議李廷顯,參知韓始裕入直進,右副承旨朴宗薰進,僉知李翼峻,上護軍李集斗,大護軍金履度,副護軍趙鎭順、鄭東幹gg鄭東榦g、李采、南履翼,副司直徐長輔竝單付。

○以掌令權烒、朴宗琦,正言韓用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以應敎李永老,副校理洪冕燮,修撰申緯,副修撰鄭魯榮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玉堂久空,事甚未安,又有大臣經筵之所奏,如是屢違,極涉未安,只推,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以校理金魯應,副校理尹久東,副修撰徐長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會淵,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沈象奎,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八日,二羽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絎爲羽林將。

○朴宗薰,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李潤始、鄭履逵營中相鬨,擧措駭然,竝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都承旨沈象奎疏曰,伏以,天休滋臻,彌月漸屆,産室設廳,吉日已涓,此國朝四百年稀有之大慶也。喜氣歎聲,億兆蹈抃,適忝保護之列,倍切顒禱之忱。臣於本月十七日賓筵入對,恭聞天語,輒及於近日位著之苟艱,大臣遂奏擢正卿亞卿,臣之名字,亦在擧數之中,臣方叨侍前席,震駴悸越,出汗流踵,幾欲攢地而入也。退而銓曹授以資憲告身,知申見職,仍亦兼帶者,臣慙恧憂蹙,竊以爲無煩自列,必有駁正之論,迄今將涉旬月,未之聞焉,豈以已屬奏允,人不欲指而爲言歟?抑以苟艱之故,雖正卿峻秩,命德尙賢之器,姑可無名而第陞之歟?臣聞昔司馬光之言,以資塗用人,不問能否,比例從事,不顧是非,此最國家之弊法,所宜革正者也。今則資塗用人,幾爲常例,每有序進,至或苟然,名之曰多歷也,久次也。如此者,已非用人之實,久爲識者之歎,今玆之擢,亦何名耶?以爲多歷乎?則臣之內外兜攬,只是冒寵竊榮,稱效蔑蔑,久宜譴黜,豈合奬與也?以爲久次乎?則臣之濫竽宰列,已先强仕,僅今六年,尙今驟躐也,弊法雖未革正,竝與苟然之名而無據焉,則其弊眞有不可勝嘆者矣。且爲朝著苟艱,有此登庸,尤何可使如臣陋劣,擬於此科,躋之八座,處以崇顯,在其身豈不赫然榮輝,朝籍多此一資憲大夫,秪以益章其苟艱,顧安有所補哉?旣無其名,又無其失,名實俱闕,公議斯畏,臣雖欲昧義忘恥,恬而有之,不可得矣。至如材望之不稱似,分私之太踰濫,亦未敢章皇煩徹,以其似乎辭讓之歸也。使臣言出於不可已,殿下矜而聽之,足以盡下情之從物欲,使臣言出於不得已,殿下亦因以許之,足以勵廉隅核名實,臣竊爲朝廷計之,二者皆未爲失也。緣臣而日次承候,代房爲之,替進殿座,入侍承宣,不得備員,臣罪至此,益無逃誅,夙夜悶迫,寢食不安,進退遑遑,身無所措,是敢齋沐具疏,仰瀆崇嚴。伏望聖慈,軫名器之當愼,諒微懇之匪飾,亟收臣新授爵秩,以重公擧,以安私義,不勝千萬願祝之至。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左承旨李存秀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往省先壠,情私獲伸感祝冞深,方將反面,歸伏私次,得見邸報,日前賓筵,有亞卿陞擢之命,賤臣姓名,亦參其中,誠不勝驚惶兢惕之至。噫,臣蔑劣之才,無所短長,愚魯之質,不合任使,而荷先朝化育之恩,久忝邇列,蒙殿下湔拂之澤,復廁榮塗,前後兜攬,罔非踰分,未及强仕之年,翺翔緋玉之班,已是不稱之服,今又冥升不已,驟躐宰列,其駭瞻聆而玷名器,尤當如何哉?朝廷官爵,孰非難愼,而二品峻秩,尤是命德,必以才器相稱,地望允叶者,擧而畀之,然後國體尊而仕路淸,公論行而人心服,上而無濫授之譏,下而無冒據之嫌,如臣者,初無可稱之實,又乏可紀之勞,忽於人望之外,謬加晉擢之寵,臣之惝怳羞愧,固不暇言,而其於聖朝官人之方,恐不當若是輕䙝也。今此誤恩之及於臣身者,謂其立朝之稍久也,則臣之百無肖似之狀,已莫逃於多年近列矣。謂其踐歷之已多也,則前者所叨,已極濫竽,尤何敢藉此而更進一步乎?負乘致寇,經訓攸戒,過福招災,其理孔昭,聞命以來,措躬無所寢,食靡甘,魂夢猶驚,唐突陳疏,亦涉例讓,惶悶縮伏,殆近旬日,銀臺除旨,又降於此際,召牌之下,旣不敢晏然趨承,又不敢一向泯默,玆敢披歷肝血,仰瀆崇嚴情實由中,語非飾外,伏願聖慈,俯賜諒察,將臣新授資級,亟命收還,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金熙華疏曰,伏以,臣頃進懇迫至切之私,特蒙恩暇,含戴德意,救護母病。迺者空番有日,荐違召命,例勘猶靳,罰止問備,繼而有重臣重推之請,惶隕震懍,靡所容措。臣之老母,今年八十有五,下山之景,已迫虞淵,沈痼之疾,于今數朔,尙無減勢,朝而少寧,夕而逾加,昨焉差安,今焉又損,數日以來,所患諸症,挾感添劇,頭部眩暈,支節刺痛,虛汗長流,神精昏瞀,委頓床笫,氣息凜綴,臣方左右扶將,萬無離捨之勢,玆隨天牌,略控短章。伏乞聖慈,俯賜鑑諒,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四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金魯敬,假注書安尙默,事變假注書申用淵,記事官申在植,記事官朴綺壽,左議政金載瓚,右議政金思穆,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行左參贊金文淳,行禮曹判書韓晩裕,兵曹判書金羲淳,錦豐君朴崙壽,行護軍李得濟,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臣進前。載瓚等進前曰,日氣淸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載瓚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載瓚曰,頃因京畿暗行御史洪儀泳別單,江華別庫貿易衛門供上柴鷄戶役等弊三浦櫓軍蘇瘼之策,十二鎭船造設之方,關問守臣矣。卽見該留守金銑所報,則以爲,貿易等三弊,今漸釐改,以爲永久遵行之地,而至於柴鷄,卽民戶大同之役,爲營府公私之用者也。元戶九千八百餘戶,而雜頉爲七千三百餘戶,以二千五百餘戶,偏當柴鷄之役,此其無以支存者也。就其雜頉中別般査櫛,通計分捧,則庶可爲均排紓民之道,十二鎭堡船隻之當初分授者,或自三南統水營造來,或以舊退船請得,而顧其年限,皆過四五十年,在前請得安眠島松添木改造矣。一自壬子此路見格之後,自本府略加補葺,則任其腐敗,漸至無船,十二鎭堡伺候船一隻,自今年爲始,爲先造給,每限十年,新造以送之意,定式分付於公忠水營爲辭矣。本府柴鷄之役,爲弊切苦者,直以頉戶居多,役戶漸少之致也。所謂雜頉,豈至於七千三百戶之多乎?雖不無自來應頉,而其間冒作許多名色,稱以各色應頉者,一如各邑軍丁之冒錄冒托,以至於二千無勢之戶,偏當一營通年之役,此在前後守臣之只事因循,初未査櫛之故耳。班戶雖難遽責戶役,而若其頉戶,則凡有公文有考據自前應頉之外,則一傡査括,竝塡戶役,無或有一夫偏苦之弊,鎭船旣是待變般隻,則固當復舊造給,而近來松政萬萬爲悶,有難一齊新造,自今以後,舊退船比年例,加數劃付於本府,使之隨毁隨補,年復年次次加造,以充十二隻之數,添補木物,則從略磨鍊,報本司,量宜取用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平安監司徐榮輔狀啓,則備陳關防形便,仍以爲,龜城屬植松鎭塞垣城外北岸沿川向西而下,限以百餘步,續築爲甬道狀,當中爲門,以備重門之制,則塞垣爲實用,而植松之路,可議於防守矣。築城之役,不過五六十丁一月之功,不煩仰請,區劃已有商量措處,而事係關防,不敢擅便,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植松形便,臣亦目見,而處龍龜交境之會,爲敵路初程,而四山環帀成局中,有大川奔流西注。所謂塞垣城,不得跨水連築,只是,臨流中斷,遵川以行,豁然無一秣所礙,論以關防,誠極疎虞。今若沿水築甬道百步,以壓賊鋒亂流直來之勢,又出一隊崇墉,折旋抵北,彎抱內城,以作表裏猗角之制,則雖不若截流聯堞之爲十分鞏固,而大勝於洞開川口,一任無備之時。況不煩民力,不費公貨,屹然爲直路重關,誠爲得計,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咸鏡監司曺允大狀啓,則枚擧厚州僉使李燁牒呈,以爲,本鎭民人輩,陞號割地,俱未得遂願,擧欲渙散,無意奠居。若以江界竹田嶺之東,割屬厚州,一依江界例,作爲屯田,募民防守,則在江界少無所損,在厚州可得支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日前以羅信洞劃付厚州事,關問可否於關西道臣,姑未回啓,而至於竹田以東移屬之請,比羅信洞,不啻較大,而分割封疆,區劃土地,事係大變通,廣詢于兩道道臣爛商以處,實爲愼重之道,關問於關西道帥臣,待其登聞,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頃因全羅右道暗行御史徐有望別單,古群山山北敎場移設靈光事,關問該道矣。卽見全羅監司李冕膺,右水使徐翼淳狀啓,則以爲,靈光九水尾,外面驟看,似可爲敎習之場,而海門水口有三嶼,公私船隻,任不得出入港內,又有沙嶝,軍卒視之,如就死地,古群山則坦然開局,數十戰艦之排布操鍊,無淺狹之可論,敎場移設,不敢率爾論斷,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道帥臣廣探物議,詳審形止,有此論啓,而一辭同然。且年前移艙於古群山者,蓋以地勢之勝於靈光故也。今不可更議移設,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卽見回還上使沈能建擧條,則以爲,今番詔書順付,因禮部之議不一,頒詔十餘日,始爲決定,如是之際,自有酬應之處,使任譯輩,紋銀二千七百兩,辦貸取用,令廟堂以爲區處爲辭矣。今番事勢,自不得不與前有異,其所貸用,便是公用,依使臣所奏,自本道無論銀與錢,從長區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漢城判尹李集斗,所遭後初當見職,如是自引,固是處義之不可已者,在朝家體諒之道,宜令一伸,且詞訟曠職,亦屬可悶,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朝臣新資後追榮者,如有生養家,而所後家無受贈處,則移贈於本生家,已成近例矣。公忠監司金蓍根,新授二品職,都摠管申大顯,又爲加資,俱當追榮,而所後家則俱無可贈云。依近例移贈其本生家之意,分付該曹,前水使任聖說,亦以二品,法當追榮,而情理與兩臣無異云。許令一體移贈,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鰲恩君回卺之日,有法樂食物特賜之恩命,故將欲進謝箋云矣。上曰,雖非如此之事,在前蒙恩賜之人,亦有進箋謝之例乎?思穆曰,前例多有之矣。載瓚曰,昨年光陵造泡寺,僧徒呈訴本司,備陳其難支之狀,而所謂難支者有三弊。一則賜牌土地之見失也,一則移屬內司之後,所納蔬炭繩鞋,進排無路也,一則七大亨及春秋奉審時,楊州牧使往來,一年幾近十次,而許多下屬供饋策應之費,無以支排也。蓋此三弊,俱爲切矜,而至於土地,則一失之後,歲月已久,雖難一一推刷,令本邑考券詳覈,可以推給者,竝卽推給,內司所納蔬炭繩鞋等物,在內司無甚爲緊,在僧徒果難支堪,使之永蠲勿復侵捧,地方官旣以亨官進去,官長則宜無所貽弊之端,但下屬之討食徵索,其勢必至,此則關飭本道,使之嚴加禁斷,俾之各自齎糧,無得一毫侵及於寺僧。後若復爲現發,則當該官長,先爲嚴勘,下屬從重科罪之意,自本道成完文以給,以爲永久遵施之地,以此意行關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穆曰,俄伏承中宮殿問安,而今日卽藥房日次也。臣等旣已登筵,令醫官入診,詳察證候爲宜,故敢此仰達。上曰,無他證候,今不必入診矣。思穆曰,産室廳排設後,中宮殿問安日次,前例或以三日,或以四日,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四日爲之,可也。思穆曰,待令醫官醫女,有逐日問安之例矣。上曰,依例爲之也。晩秀曰,産室廳規例,有借地法,謹書中宮殿姓氏矣。今番亦當謹書乎?上曰,依例爲之也。晩秀曰,醫官入直,以各廳一人爲之乎?上曰,依所奏爲之,可也。載瓚曰,今日將爲都堂錄,已出令矣。文衡有實病不入來,姑俟病差,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就座,諸宰奏事,可也。晩秀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處及慶熙宮春奉審執頉處修改,例於今朔爲之,而今年則待秋成擧行,凡係修繕之役,一體姑停,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臣忝帶經筵,有可仰達者矣。目今悠悠萬事,莫先於終始典學,方當聖學日新,午漏漸長,頻接儒臣,益加緝熙之工,此政其時,而入春以來,連因玉堂之不備,每致經筵之久停,無故行公之玉堂,日事違傲,不爲就直,臣竊爲諸儒臣慨然也。或以新錄在前爲言,而雖新錄完圈之後,舊錄之毋敢無端撕捱,先朝飭敎,臣亦承聆矣。況聞大臣所奏,文衡有病,堂錄尙遠,此時玉堂之許久闕直,尤極爲悶,行公諸玉堂,竝從重推考,令政院卽爲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載瓚曰,知經筵所奏之語甚好,臣亦嘗所耿耿者,前後陳奏,不翅屢矣。向請館錄擧行之時,亦以非爲乏人,而當次甚多爲奏,見今舊錄,殆近百員,今番新錄,未知當爲幾許,而竊計合新舊,必踰百數十矣。世宗朝肇置集賢學士之後,未有如今日之多,雖曰於斯爲盛,而名器則太䙝矣。講筵不曾頻開,玉堂徒事違召,則實爲無用之官,若無緊用處則多出玉堂,將焉用我?臣家世爲玉堂,故玉堂之番次相爭,臣自生髮未燥之時,已見之,蓋以經筵啓沃,職任不輕故也。英廟朝末年,嘗有玉堂空番之時,至下嚴敎,若曰八十猶且臨講,玉堂何故闕直,特命八玉堂竝三倍道甲山投畀,至今傳爲故事,先臣亦以伊時玉堂,同蒙恩譴矣。今之玉堂,每多無端撕捱,多日空番者無他,自上任他故也。夫玉堂徑出之法,有親病有情勢,然後始乃爲之。今也輒稱身病而徑出,此三四十年來所未見之事也。殿下未克勤孜開講,故玉堂之空番,未有飭敎,未有飭敎,故玉署之臣,無難徑出如此矣。玉署之稱所以侈其名也,豈徒然哉?新玉堂出,則滿朝皆聳動瞻聆,自上亦必益勤講討,其責任之重,資益之多,固如此,倘殿下日三開講,以爲非講學則無以進德,而治國安民,常慥慥於斯,則玉堂之臣,雖欲自暇自逸,豈敢乃爾?三春和煦,舒長如年,而殿下之開講果幾日,所講果幾篇耶?雖閭巷匹庶,工夫若間斷,則不進而退,漸次荒蕪,而況帝王法天純亦之工,豈容須臾間斷乎?近日法筵之講,不知爲幾番停止,聖學雖極高明,工天旣不接續,則未能日就月將,將何以臻昭曠之域乎?此似陳談,而治國治民之道,專在於這箇講學上,故講筵之頻停,臣實悶切矣。殿下燕居大內之時,雖手不釋卷,猶不若臨筵開講,蓋日親賢士大夫,與之講論經傳之義,揚確古今之事,則必能薰陶德性,裨益謨猷,而中外咸仰聖學之勤孜,必曰吾國其庶幾,而列聖朝家傳心法,亦如此矣。日三臨筵,雖或爲難每日一講,亦甚爲好,玉堂之懈怠,其本由於殿下之不頻開講,此非獨責下之事,惟殿下日開講筵,而申飭玉堂,毋敢如前,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徑出,雖未善,而由予不能勤講,誠如所奏,當益加留念,而申飭玉堂矣。文淳曰,全州癸亥條結錢二千餘兩,尙在未捧中,此是伊時判官林性運之私用不納者,而向於丙寅,以此事至被勘律矣。身爲守令,取用結錢,不但事未前有,旣經勘處之後,一向延拖,無意備納者,揆以國綱,尤萬萬寒心。監色偸弄,猶施當律,況邑倅之躬親犯科乎?此而不重勘,則法無所施,後弊難言。前判官林性運,令該府拿問嚴處,未納之錢,分付刑曹,捉囚其家僮,刻期徵捧,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崙壽曰,景慕宮樂章,字多而不叶於律,是以往在己亥年臘亨時,自前所奏之樂章減之,而叶以他樂章,蓋其時,只欲樂之叶於節奏故也。樂章則有後日親撰之下敎,而因未遑矣,所可悶者,初獻樂章,重大果何如也?而亞獻樂章,一句陞用之故,初獻禮樂章,便屬闕文,極爲未安,親撰或文任代撰間,不可不釐正,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以則爲好也?崙壽曰,樂章例以四字二句,爲十六字,故不遲不速,允諧於音律,或句多字多,則自然舒遲而不叶於樂。若令文衡新爲撰進則似好矣。上曰,令文衡一通撰進,可也。魯敬曰,今日賓對,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芎夏湯前方中,加天花粉一錢,竹瀝三匙,薑汁半匙,五貼製入事。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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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魯毅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楊州牧使閔命爀下直,長方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獻納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曺允大狀啓明川府人物渰死事,傳于李存秀曰,十六人名之一時渰死,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如有生前身還布,竝爲蕩減事,廟堂區劃分付。

○金魯敬,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光,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書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四百十三名及江原道一百名,合四哨軍兵,逢點實數五百十三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於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公忠右道四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五月初一日,與舊番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七月當七番中部右司屬江原道四哨軍兵,來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公忠右道四哨軍兵,六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七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以摠戎廳言啓曰,北漢禁衛營字內城堞頹圮處,自該營今月二十七日,擇日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慶尙監司鄭晩錫疏曰,伏以,臣之移叨藩任,旣無冒沒承當之勢,披瀝肝血,惟處分是俟,不翅如衣濕而求脫,執熱而思濯矣。及承聖批,未家準許,臣誠一倍悶塞,只歎其誠意淺薄,辭語拙澁,而未有以孚格天心也。噫,臣雖愚魯,亦具彝性,豈不知銘骨之恩,生死以報,鞠躬之義,夷險不擇,而必欲守循墻之戒者,實有所萬萬不獲已也。蓋其人器之不稱,廉隅之難壞,前已畢陳無蘊,而今臣所擔夯,殆有甚於僬僥之强千匀,駑駘之騁九折,如或不自揆量,惟事趨走,以致大小遠近之狼狽,使彼七十州生靈,如陷水火,莫之拯救,則是欲酬恩而反歸於辜恩,欲盡義而終至於蔑義,臣之罪,於是乎萬殞難贖矣。與其强所不能,陷此罔測之科,無寧早被違慢之誅,而使民生不瘨,國事無僨也。人或謂膺於湖而辭於嶠,於義甚不可,則此亦有不然者,地有大小之不同,治有難易之懸殊,其小而易者,尙且冗不見治,況其大且難者乎?因其已試,驗其方來,亦可以未占有孚也。抑又有私情之切悶者,臣家本單寒,性又迂拙,腴膴紛華之地,曾所避之若浼,而今若冒據雄藩,濫享厚祿,恬然若固有,則鬼怒而人猜,福過而災生,負乘之寇,必將不旋踵而致矣,豈不甚悚懍哉?況臣狗馬之齒向衰,蒲柳之質先萎,水土作祟,痰濕成癖,胸膈痞塞,榮衛澌鑠,視旣眯而神常眩,處事則朝夕遺忘,接簿則首尾顚錯,以若昏憒之狀,雖在閒局,猶難堪承,況可責之以剸煩理劇乎?臣於恩除之下,齋心而思,衡慮而講,亦已屢經夜晝,而終未得一分可强之義,玆敢不避煩瀆,更陳至懇。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所言之非出飾讓,諒臣所叨之決難冒膺,特與鐫改,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廟剡謂卿治績,已著於湖也,何難於嶠,再疏又至乎?卿其勿辭,卽往嶺南,欽哉欽哉。

○己巳四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履度持《論語》第六卷,同知事權常愼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金會淵持《論語》第六卷,侍講官李永老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鄭魯榮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朴綺壽持《論語》第六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李熙燮,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永老讀自孔子曰祿之去公室,止樂宴樂損矣。上命奏釋義,永老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永老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聖門訓人,以友道言,而亦爲人君取人之要道。蓋人君之於師傅輔弼,亦有友道焉。直諒多聞者,心所敬憚,故易以疎遠,便辟柔侫者,心所狎悅,故易以親近,若進用賢良方正之士,則是有益友之道焉,進用阿諛巧侫之臣,則是有損友之道焉。孟子曰,友之云乎?君子亦不可無友道,伏願聖明,深留意於取益去損之道焉。上曰,所奏好矣,當bb留b念矣。下番陳之。魯榮曰,上番所奏友道之語甚好矣。大抵友也者,友德而輔仁,註亦言自天子以至於庶人,未有不須友而成者,匹庶之須友輔仁,猶屬一身成就之事,至於人君,則國家之治亂安危係焉。帝王之取友,尤不可不審也明矣。自古孰不知直諒之可貴,柔侫之可惡?而每患賢邪之難辨。孔子曰,遠侫人,又曰,巧言令色鮮矣仁。聖人之於巧侫,尤用力辨別而斥遠之者,誠以如朱紫苗莠之相混也。常人之情,直諒易疎,柔侫易親者,無他焉,人欲常勝而天理常負也。人君苟於天理人欲上,克盡存遏之工,則其於辨別直諒柔侫,何難之有?《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此亦言有直侫之別,而其所以辨之,惟在乎求之道與非道而已。伏願深留意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念矣。同知事陳之。常愼曰,上下番皆以三友損益,反復爲奏,俱甚好矣。大抵三益之中,友直爲難,諒者,誠信底人也,多聞者,識明底人也。相與其誠信,相資其明識,則此等人,友之爲易,而直者,責善而無所回互,規過而多所違拂,恒人之情,率多受善不足,聞過未喜,則未有不厭惡其直者也。此所以友直爲艱也。三損之中,不友便辟爲難,善柔者近於諂,便妄者傷於巧,俱著於聲音笑貌,端人正士之所惡也。若便辟者,則習於威儀,矜持修飾,有端正之容,無柔侫之態,雖賢人君子,或不免認爲善人,而樂與之友,此所謂不友便辟爲難者也。匹庶取友之道猶如此,而況帝王之取人乎?容讜直違拂之言,察便辟假飾之貌,則賢邪不眩,德修而治成矣。伏願聖明,於此留神焉。上曰,以三益三損之難易,較論爲奏甚好,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履度曰,匹庶之友道,責善是已。帝王則居君師之位,極尊極嚴,其誰敢與君友也?然而責善之義則存焉。故人臣陳善責難,直言極諫,此實友道也。人君納諫受善,然後可以進德致治,雖以堯、舜之聖,若無都兪吁咈,庶績何以咸熙乎?故人君無獨運之理,必資臣工之輔佐,若無啓沃資益之工,君德無以成就矣。上章言祿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於大夫四世矣。極道魯國之衰亂,而此章益友損友之訓,所以著魯國之不能用直諒多聞之士,以底衰亂也。國家之治亂興衰,顧不在於友益友損耶?大底直與諒易知,而多聞則難辨,直者,謇諤讜直,進逆耳之言者也,諒者,發言做事,誠實無假飾者也。至若多聞,則抑有君子小人之分,多識前言往行,進學益智,眞知實踐者,君子也,掇拾昌言嘉謨,反之身而無實措之事而無當者小人也,此不可不辨。下章又以損益三樂爲言,三損是所當深戒處,驕與逸,孰非可戒者,而宴樂爲最,宴樂則淫溺而狎小人,親狎小人,則危亡之禍,迫在呼吸,此尤不可不痛戒者也。聖人垂訓,莫非治法之要,千載之下,如承耳提而面命,惟聖明勿以方冊看,萬幾之暇,對越聖賢,服膺而體行,則唐虞熙績之化,可復見於今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儘好,當體念矣。參贊官陳之。會淵曰,諸臣盡奏,別無他意,而諸說皆以益友損友爲奏,而此非但友道爲然,觀人知人,亦不外此。觀其直諒多聞,則卽是益於我者,如此人當親近之,觀其便辟善柔便侫,則卽是損於我者,這般人當疎遠之,閭巷匹庶猶然。況人君任使臣工,尤不可不知其爲益而親近之,辨其爲損而斥遠之也。伏願聖明,於此章,如是留神,則庶有助於則哲之明矣。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諸臣皆以損友益友之義爲奏,而特進官,同知事,以難辨君子小人爲言,多聞之中,難辨其小人,便辟之類,易認爲賢人,誠如所奏,其辨別之道尤難,何以則可明知耶?永老曰,直者,逆耳之言也,虛受爲難,譬若瞑眩之藥,苦口難服,三益之中,友直果爲難矣。善柔便侫者,言語事爲之際,猶可執跡,而若便辟者,修飾其外,故易於見欺,遠侫之道,尤當深察於便辟也。魯榮曰,多聞之中,難辨君子小人,誠如下敎。君子小人,雖皆多識前言往行,而君子則知識日廣,而行踐其知,小人則資其多識,而有文過遂非之弊,詳察之則可以辨矣。上曰,俄所下詢,卽辨別淑慝之道也。履度曰,自上觀之,賢否邪正,亦不難辨,聽其言,媚悅遜諛則是侫也,忠讜逆耳則是直也。辨之如斯,而亦惟在所尙之如何。崇尙讜言則君子進而小人退,阿諛謟侫,不期斥而自斥矣。會淵曰,逆耳之言,容受嘉納則正直之士,日近而日親,此專在乎上矣。多聞之中,賢邪果難猝辨。然均爲多聞之人,而直且諒焉則是君子也,柔且侫焉則是小人也。以是辨別,則亦爲不難矣。常愼曰,便辟者,善於外飾而欺人,雖若難辨,然而察其直與不直,則辨別反易矣。履度曰,俄所奏崇尙之說,導率二字是已。雖以匹庶觀之,所尙在於博奕,則博奕者咸聚焉,所尙在於酒色,則酒色者咸聚焉,所尙在於文章,則論文章者咸聚焉,所尙在於山水,則談山水者咸聚焉。以至驅騁弋獵土木貨利,莫不皆然,不期至而自至,蓋同氣相求,同聲相應也。人君之所尙,在於直言,則直言日聞,而不直者自愧之不暇,君上之導率,如風行草偃,無不靡然從之,不特辨別而已,必有感化之妙矣。會淵曰,便辟,謂但習於威儀者也。君子之威儀,與彼外飭之類,雖似難辨,而第就其行事言語,察其直諒與不直諒,則斯可知矣。伏望於容直之方,益懋聖念,而多聞便辟之中,如是鑑察,以爲知人用人,進退黜陟之權衡焉。常愼曰,便辟者,專務外飭,而實無好善之心,故不樂道人之善,暗嘲而潛毁之,蓋病根着在本原上故也。《書》曰,知人則哲,以日月之明,察其心跡之間,則寧有不知之理乎?上曰,政逮於大夫四世矣。故三桓之子孫微矣。苟政逮於大夫,則非但三桓之子孫爲微,雖他人亦然,何必以三桓爲言也。會淵曰,孔子爲此言之時,三桓之子孫已微矣,似必以目前時世言之耳。上章云禮樂征伐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此承上章,言三桓之子孫,三四世衰微而漸失也。上文乃是泛論,而此章直指事實,故惟擧三桓子孫爲言矣。魯榮曰,是時陽虎囚季氏而專政,孔子之言,有爲而發矣。上命掩卷,命經筵諸臣先退,履度等退出。上命書傳敎曰,奉朝賀家,遣史官存問以來。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7日

编辑

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坐直。右承旨金會淵緣故出。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會淵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金相休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漢城判尹朴崙壽,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啓曰,今二十九日,驪陽府院君、海豐府夫人、恩城府夫人,豐昌府夫人祠宇,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以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獻納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金相休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今此端午帖製述人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儒慶,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日弘化門入直軍兵食代早晩,不遵常式,所持器械,亦爲執頉於摘奸之時,闕門入直,何等嚴重,而身爲將領,矇不檢飭者,萬萬駭然。入直哨官閔行源,決棍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相休,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騎士將兪漢宗,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因咸鏡監司曺允大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稟秩慶源韓匡一,吉州李宗漢,明川崔幸東,北靑朴師範,安邊金起宗,洪原高景大,端川金弘哲,高原李宅敏,利原洪羲龍,北靑金春彬,文川金佐赫,吉州張雲浩,三水孫鳴楚,永興李東春等,罪名不輕,他道發配未至配所秩,珍山奴聖喆,黃澗金得鉉,尙州劉宗國,等罪又深重,竝仍配,稟秩中安邊李錫華,已爲物故,徒流案頉下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因全羅監司李冕膺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關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啓聞施行,稟秩,井邑奴馬巖,所坐不輕,仍配,仍秩,中谷城朴景希,前因限滿啓本,已爲蒙放,高山金萬石,配限已滿,放送,末至配所秩,丹陽僧展翎,長連朴文鐸,定平金樂五等,罪名深重,竝仍配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因江原監司鄭尙愚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關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稟秩,鐵原姜潯,到配屬耳,置之,仍秩未放秩,江陵陳益大,配限已滿,安峽朴在寬,同罪之安敬孫,已蒙特宥,宜被一視之恩,平昌奴得仁,僞造奴券,旣已綻露,則徒配冤枉,竝放送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因公忠監司鄭晩錫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關定配罪人放秩末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稟秩文義金聖翼延豐李秀種,定山鄭後文,文義奴龍辰,永春金錫泰等,罪俱不輕,竝仍配,末放秩中堤川婢得愛,僞造婢券,旣已綻露,徒配冤枉,放送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因京畿監司金在昌放未放修啓冊子,仍秩,依啓聞施行,未至配所秩長水奴完億,善山李象鉉等,竝仍配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因黃海監司李羲甲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末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稟秩長淵柳弘信,谷山趙己三、金俊大,金化鄭履碩,未至配所秩李光一,盈德車亨道,平海李益恒,所坐不輕,竝仍配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又啓目,仍平安監司徐榮輔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本道發配未至配所秩潭陽尹殷福,求禮李珏,金化劉商翼,山淸韓重彦,綾州金文軾,義城金允晶等,罪名稍重,竝仍配之意,分付,何如?啓依允。

○己巳四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晩秀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洪義浩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李存秀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洪冕燮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鄭魯榮持《論語》等六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朴綺壽持《論語》第六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護軍鄭觀采,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命奏新受音。冕燮讀自孔子曰,侍於君子,止侮聖人之言,仍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命陳文義。冕燮曰,君子有三畏章,言所畏者三而其首領,卽天命也。命非諄諄然命之命也,人生所賦之理是已。夫人之所賦於天之理,卽《中庸》所謂天命之性也。《書》所云惟皇降衷也,性固在我底物,則何畏之有?而若一念放肆,則便失其所賦之理,故戒愼恐懼,恒存嚴憚之意,此所謂畏天命也。然而此非別般事,只就日用事爲上一循天理而已。不然則爲小人之不畏者矣。其循理與不循理,只在這箇一心上,而分於俄頃之間者也。畏大人則猶言事其大夫之賢者,畏聖言卽服膺方冊之訓也。若能畏天命,則畏大人畏聖言,便包在其中,此訓本爲學者說。然而豈獨韋布之所當勉?人君典學進德之方,尤在於此。伏願聖明留念焉。上曰,所奏甚好矣。命下番陳之。魯滎曰,上番亦以畏天命仰奏,而大抵修身誠己之要,敬畏二字而已。《易》曰,終日乾乾夕惕若,《中庸》曰,戒愼恐懼,《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氷,皆言敬畏也。人君處至尊之位,若無所畏憚,而民碞之可畏,殆若朽索之御六馬,而況上天之命乎?臣僚晉接之時,機務酬應之際,身心必收斂,意慮必審愼,固多敬畏,而每於燕閒獨處之時,莊敬之心,不能勝安肆之志。是以古之哲辟,左右有几杖之銘,朝夕有gg暬g御之箴,聖訓雖以三者言,而外此亦何事之不畏哉?日用事爲,莫不循理,以至服食器用之微,亦無不然,則自無過失,而爲修身誠己矣。伏願聖明留念焉。上曰,所奏切實,當留念矣。命知事陳之。晩秀曰,此三章,皆以在下君子而言,而亦人君所當體念之事也。就其中三戒章尤好,以一身言則自少至壯至衰,擧一生而通論,以其事言,則志氣血氣之異,人心道心之別,亦皆言之。夫聖凡,分於志氣血氣之相勝,而好色好鬪貪得三者,各隨其人性偏處而爲病,以此三者,常常警戒於心,志氣爲主,而不爲血氣所役,則年彌高而德彌卲,可至於聖賢地位,聖人之訓,言雖簡而所包者廣,推此則人君之所可戒者,非獨此也。一國之事,惟意所欲,意之所向,人無不從,大而用舍賞罰,細而衣服飮食,事事件件,何莫非警戒處也?程子曰,克已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制欲之要,莫如此一語,苟從性偏處,克去私欲,則自無三者之病矣。玉堂以敬畏仰奏,敬畏者,戒愼恐懼齋莊整肅之謂也。殿下臨御以後,好賢樂善之心,藹然於政令施措之間,臣隣之所共欽仰,而臣竊伏覵寬裕溫柔之德常多,發强齋莊之德常少。是以於奮發振厲邊,有所不足,御極十年,治化未克徯志,儻聖心自念其不足處,恒加警戒,則太平萬歲,不難致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須從性偏處克將去,是克己工夫也。克己工夫固未易,何以則知其偏處而克之耶?晩秀曰,孝廟嘗以七情之中,惟怒最難去爲敎,而殿下則不當以怒爲戒,寬柔不免太過,恐當於發强剛毅邊,深留聖念也。上曰,特進官陳之。義浩曰,今日所講,竝前受音爲五章,非獨爲學者事,人君尤當服膺警省處,五章之內,雖有終始淺深之殊,而要皆爲喫緊工夫。第一章言友道,而人君亦有友道。古語曰,友臣,友也者,友其德也,必取直諒多聞之士,置諸左右,以輔其德,則薰陶資益,必臻於緝熙光明之域,而君子日親,小人日遠,進退用舍,亦得其宜矣。第二章言所好,而匹庶之所樂,猶有損有益,若人君之所樂則一國之治亂興衰係焉。眞箇樂禮樂,則一國興於禮而治若樂宴樂,則荒淫無度,而國以之亂樂道善樂多賢樂驕樂樂逸遊,亦莫不然,所樂固不可不愼矣。第三章言言語之節,而匹庶猶當時然後言。況人君之愼辭令乎,王言如綸如綍,爲天下則,發號施令,百官承式,亦不可以不謹矣。第四章戒色戒鬪戒得,尤是可戒之大者,常於燕閒之時,淸心寡慾,以養其志氣,志氣爲之主,而血氣聽命焉,則自無此三者之病矣。第五章所言三畏,亦莫非切要之事,人君處崇高之位,却似無所畏者,而天命去就,在於人心之向背,其畏尤有大於匹庶之所畏,若一念兢兢,奉天不違,則事事自然循理而治效著。伏願聖明,於此五章,俱加體念焉。上曰,敷衍爲奏甚好矣。命參贊官陳之。存秀曰,三愆之義,知事特進官,皆以君德上爲說,誠好矣。此所云君子,卽有德位者也。侍坐於有德位之長者,猶且察言觀色,而乃敢發言。矧乎臣僚之於君前乎?方其在外也,多有所陳之言,及登咫尺前席,十不能言一,唐太宗英氣過人,群下嚴畏,不能盡言,魏徵請假以辭色,人君苟欲來諫,當和其顔色,導之使言,旣聞之後,翕受敷施,從之如流,則上下之情志,可以交孚,苟或外雖假以辭色,內無翕受之實,則便是訑訑之色,拒人於千里也。此雖非本章之旨,而如是反隅而體念,實好矣。次章之三戒,其要以志氣血氣而言,聖凡之所同者血氣也,所異者志氣也。君子志氣勝血氣,故無此三病,衆人則反是矣。君子志氣之能勝血氣者,以有立志養氣之工也。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孟子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蓋養氣者,養其氣而配義與道也。立志者,以聖賢爲準,如射之志于鵠也。能如是則何患乎血氣之用事乎?亦願聖念,恒勉於立志養氣之工焉。末章三畏,則通上下言,而在人君,尤當惕念處。夫在下之人處卑而勢乏,猶多畏懼,至於人君處崇高之位,臨億兆之上,苟欲肆志,何憚而何畏?惟其可畏者天命,而所謂天命者,卽天命之謂性也,性卽理也。外而發號施令,內而燕閒幽獨,大而刑政用捨,小而動靜云爲,或一事不合於理,一念不循於理,便是不畏天命也。三畏孰非可畏者?而畏天命,尤爲人君之第一義諦。惟聖明益加留神,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矣。以三戒言之,戒得尤難於戒色戒鬪,如何做工,可無在得之失耶?冕燮曰,章下註亦言之,而朱子曰,聖人之血氣有時而衰,志氣無時而衰,志氣無衰,則自無貪得之失矣。先儒有以爲,色非獨女色,如奇麗玩好之物,亦色也。鬪非特攻鬪,如氣勝而欲凌駕人,亦鬪也。得非但貪財,如欲得榮名,亦得也。以此意兼看,似好矣。如欲無此病,則立志堅固,實爲要法矣。魯榮曰,老則自然有志氣衰頹之患,聖人之七十不踰矩,早志於學而然也,志學堅固,則自無貪得之病矣。上曰,小人未必盡侮聖,而此章言小人處,必拈出侮聖之事何也?冕燮曰,小人一言一事,必與君子相反,故於聖人法言,必侮弄之也。存秀曰,不特一言一事,《中庸》所謂小人之無忌憚,卽是侮聖也。上曰,小人無忌憚之事多矣,而何爲必拈侮聖之事也?晩秀曰,此章以君子小人對說,而君子尊畏聖人,而小人則反是矣。上曰,君子小人之所畏所不畏者,此三者外無有耶?冕燮曰,所畏所不畏者,不止於此,而此特各其大者也。上曰,有可言者則當盡說,謂當見顔色而爲之何也?晩秀曰,未當可言之時而言之則言不入,故當察其顔色而發也。魯榮曰,此亦時措之義也。晩秀曰,臣因此文義,有所仰達者矣。每於經筵,上下酬酢,隨其章句旨義,敷衍爲說,誠甚好矣。而若不體貼身心上,則徒爲一場間說話,朱子嘗云,講論誠正治平,而不能實心做去,則却是將誠意正心,吟詠一餉,將治國平天下,吟詠一餉,此不可不警省處也。臣文學空疎,言辭拙訥,講討敷奏之際,雖不能有一分裨益於聖德者,而區區願忠之心,惟望典學終始,實下工夫,俄伏承性偏處如何,克治之下敎,實不勝欽仰萬萬,而竊有所仰質者,殿下試自思之,睿性所偏,果在何處?若爲下敎,則臣等當思仰勉之方,而殿下亦宜隨偏用工,終至於不偏不倚之盛矣。仰質極涉悚惶,而古人亦多仰質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未曾仔細思量,未知何者果偏,而七情之中,怒則予本不足,於喜邊似或過矣。晩秀曰,人情當喜易過,喜果好底事,而若過則歸於寬柔邊矣。此後則必於不足處加勉,區區所望者矣。上曰,少時雖能戒色,及其壯且老也。猶不免好鬪貪得者有之耶?冕燮曰,志氣堅固,則無此患矣。上曰,雖能做得一件事,亦不可恃,而忽於二戒也。魯榮曰,曾子臨歿猶易簀,聖賢固未嘗到老而忽之也。上曰,玉堂所奏,似專以在得言。義浩曰,三者皆然,色與鬪得,分言於少壯及老者,特以其時所甚者言耳。上曰,少時無戒得之人乎?晩秀曰,老則尤於貪得上有欲故也。雖年少者,亦豈無在得之戒乎?上曰,聖人則固無三戒,亞聖以下則有此戒乎?魯榮曰,雖聖人,不得不戒也。上曰,非謂亞聖以下無事乎戒也。冕燮曰,克己復禮則私欲淨盡,雖下聖人一等,亦豈有犯戒之慮乎?晩秀曰,殿下初開講時,諸大臣皆登筵,講《小學》書題,命大臣仰質,大臣仰質以君亦有友,其時以臣下爲友下敎,登筵諸臣,莫不欽仰。至今莊誦,臣隣固有友道,若於大內燕居之時,只接宦官宮妾,必無所開發,雖非開講,若頻接臣隣,則不言之中,必有所裨益。近來諸臣之晉接太稀,殊非親友之道,雖承旨入侍,頻頻許接,政事得失,民生疾苦,商確講究,則必大有助,伏願聖明深加體察焉。上曰,所奏甚好。晉接之稀闊,非不知日氣頗熱,故未免如此,此後當加勉矣。上命掩卷。晩秀等曰,天時漸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臣於先朝丙辰別試殿試時,待罪承宣,因擧子與試官相避陳試事,伏承下詢。以此後則只於親臨科,命官,主文相避,以此爲式之意,陳達蒙允。蓋親臨之科,命官,主文應避則許以陳試,外此則無礙赴擧也。自其後,庭別殿試親臨時,依此遵行,而至於增廣文科會試,則例以單所設行,故與試官應避者,旣不得分所,且非親臨之科,故不許陳試,間有坐停者云,試官相避,旣載法典,則陳試一款,恐無彼此,而迄未有定制,不但該儒之抑鬱,考之故事,亦有可據之例。臣意則增廣文科會試時,試官相避之法,依法施行,庭別殿試命官設行之時,則亦依親臨殿試例定式,恐合事宜,而事係科制,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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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魯敬坐直。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坐直。注書李魯集仕直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魯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存秀啓曰,右副承旨朴宗薰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存秀啓曰,左副承旨金魯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存秀啓曰,右承旨金會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休曰,都承旨牌招。

○傳于金相休曰,明曰鰲恩君進箋當親受,處所以便殿爲之。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獻納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會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只推。

○以兼都承旨沈象奎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金相休曰,更爲牌招。

○金魯敬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林性運,當爲捧供,而判義禁南公轍有身病,同義禁李儒慶、洪奭周呈辭,只有同義禁趙弘鎭一員,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南公轍,同義禁李儒慶、洪奭周,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魯敬啓曰,判義禁南公轍,同義禁李儒慶、洪奭周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次堂竝牌招擧行。

○金魯敬啓曰,同義禁李儒慶、洪奭周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違召命,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相休啓曰,端午帖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大提學南公轍,待開門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相休曰,只推。

○禁府啓目,全州前判官林性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金相休,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本曹正郞李朝鉉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摠戎廳言啓曰,北漢訓鍊都監字內、御營廳字內城堞頹圮處,自各該營今月二十九日擇日,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兼都承旨沈象奎疏曰,伏以,臣曏蒙陞擢,名實俱闕,義不敢冒,心有甚愧,傾輸懇誠,仰蘄寢罷,及承聖旨,未賜開允,臣夙夜憂迫,不知所圖,豈辭語謇拙,不能著白?將誠信未昭,無以感發,俛仰惶惑,若懷氷炭。夫標擧名字,載之剡牘,大臣躬奏,聖上面兪,此古所謂延登顯庸,甚盛典而至榮遭也。況此不時晉拔,蓋爲朝著苟艱,又如正卿峻秩,本欲德擧才選,則伊日揆奏殊簡,未免無名,竊謂朝著苟艱,古亦官不必備,不過一時之患,而若選擧無名,徒以充位,則名位輕䙝,必咎有其咎矣。臣恐進趨之士,將或自忘其材,無可稱而苟望僥濫,引薦之地,將或莫恤乎擧,無所名而易致疎誤,此亦朝廷所宜愼惜周慮,不當遂已成之命,而難於追改也。且臣每見諸臣辭讓官職者,皆義所當得,而特以禮辭讓,朝廷固宜必使受之而不聽,如臣陳列,直以名無所據,義難可受,非敢以爲讓也,則何必堅拒區區,使朝廷爲苟擧,而臣爲苟得者乎?聖批旣令勿辭召命,今又屢勤,而臣猶迷不變動,又犯瀆擾方命之誅,罪無可赦,朝命至尊,微臣至卑,陞擢至榮,誅罪至辱。今臣以卑違尊,辭榮就辱,原其本心,豈有他哉?誠不敢以不肖之身,重冒無名之寵,以累國家事體也。弊袴必待有功,兼金亦辭無名,此上下之誼也,而無名之當辭,爲下尤謹。伏望聖慈,特賜照察,依臣前奏,追還新恩,聽遂微心,使之自安天地之德,無以過此。臣不勝惶隕懇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名實云云。卿言誠然。然此不過大臣提奏之時,倉卒未及照檢也,如卿之文學才猷,已悉著於內外踐歷者,豈可曰陞擢之無名與實乎?卿其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傳于金相休曰,都承旨批下,卽爲牌招。

○己巳四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羲淳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李儒慶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金相休持《論語》第六卷,侍讀官洪冕燮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鄭魯榮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李魯集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論語》第六卷,武臣同知中樞府事任聖說,以次進伏bb訖b。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上命讀新受音。冕燮讀自孔子曰,生而知之,止吾聞其語矣,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冕燮曰,九思章諸條,各言言動,而首之以視思明聽思聰,朱子釋之曰,視無所蔽,則明無不見,聽無所壅,則聰無不聞。大抵九思中尤爲要切者,視聽是已。或慮視爲惡色所蔽,聽爲奸言所欺,故朱子發揮之,非但學者之工如是,在人君尤所當念。視聽或有所壅蔽,則是非不辨,應接糊塗,天地萬物之理,治亂興衰之故,無由以明之矣。群下邪正,政敎得失,四方疾苦,守令臧否,無得以察之矣。人主之視聽所係如此,一失其常道,則發於政而害於事者,寧有極哉?故虞舜初元之政,以明四目達四聰爲先,明四方之目,而爲一人之視,達四方之聽,而爲一人之聰,亮天凝績之功,職由於此,故臣竊以爲,九思之中,視聽尤爲要道,而伏願聖明垂思焉。上曰,所陳誠爲切實,當留念矣。命下番陳之。魯榮曰,九思各專其一,躬行心得,則何莫非要道,而翕受資益之功,尤在於疑思問一條,蓋博學審問,不可偏廢,而學問之工,問難爲要矣。以人主言之,雖是上聖之資,智周萬物,而義理無窮,接應多端,至如人物之淑慝,朝廷之得失,閭巷之利瘼,百千件事,必待問而知之,而問難之道,亦自不一,明君哲辟,三晝廈氈,頻接臣隣,或討論治謨,或講明義理,由是而疑晦融釋,見識明透,而不能如是,則一切反是,君子日遠,小人日親,甚至於壅蔽聰明,從古治亂之本,專由於此。故先儒曰,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此誠人君所當體念處也。上曰,所陳甚好矣。命知事陳之。羲淳曰,上下番皆以九思仰陳,而以生知學知困學言之,則學知,下聖人一等,而困學又其次也。聖人不思而得,不勉而中,卽生知之姿也。下此一等,則必待學問之工,上達須從下學上做去而學問之道非他也,九思之思字,卽其要訣。故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不思不勉,固聖人之事,而在學者則用工專在於思字上矣。書不云乎?罔念作狂,克念作聖,況乎人主親摠萬機,尤當致謹於思辨之工矣。竊伏覵聖質,雖挺上智,而至於典學之工,則當從切實處着力,玉堂所奏視思明聽思聰,誠好矣。政令注措,無非明察處而至若經傳,是學問之指南,思辨,卽爲學之肯䋜,驗諸身心,而萬理昭著,發諸事爲,而百度皆貞者,非思辨之功而何以哉?伏願殿下,於此勉勉焉。上曰,所奏切實甚好矣。命特進官陳之。儒慶曰,上下番及知事旣已仰陳,小臣別無可達之辭矣。命參贊官陳之。相休曰,上番以視明聽聰仰奏,下番以疑思問仰奏,知事以思之一字仰奏,而至若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之義,尤爲要切,蓋見善則好之,見不善則惡之,人性之所同然,而惟是眞好惡爲難,苟能見善而求必得之,見惡而必務決去,則此好善惡惡之實也。見善而只謂之善,見不善而只謂之不善,則初無眞切之意也。必也如《大學》誠意章所云如好好色,如惡惡臭,然後表裏如一,好惡眞切,故誠意是人鬼關也,善惡關也。以人主言之,君子小人辨別之機關,亶在於是,君子則誠心親愛,猶恐或失,小人則疾之如仇,猶恐或近,則非但爲學問之工,時運消長,治道得失,權輿於是,苟或有分毫放過,見善而不能擧,見不善而不能退,則禍敗立至,故從古聖君哲辟,於此分界,察之甚明矣。惟我殿下聰明睿智,臣隣善惡,固無逃於淵鑑,而非但分別而已。必須親君子而遠小人,然後將有補於君德,而大有益於政治,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奏眞切,當留念矣。上曰,親君子遠小人,誠是治世之盛事,而古來人君,每難於遠小人親君子何也?冕燮曰,諸葛亮《出師表》,有曰,親君子遠小人,前漢所以興隆,親小人遠君子,後漢所以傾頹也。上曰,《出師表》不曰親賢臣乎?冕燮曰,果是賢臣而誤奏矣。桓、靈亦豈不知小人之不如賢臣,而特以其資稟是中主以下,故見識昏蔽,習性卑下,自然與賢臣疎,而與小人親,馴致於皇室之傾頹,可勝歎哉。伏願聖明,鑑戒於此,則致治之美,奚啻前漢之興隆而已哉?魯榮曰,君子小人,辨之不難,君子難進易退,小人求榮媒寵,每每相反,觀於此則可以辨別矣。相休曰,君子剛方正直,一心匡救,每有批鱗之說,藥石之言,故自易疎遠矣。小人以容悅諂媚爲事,見機迎合,工於謀身,故自易親近矣。君子非不知忠讜逆耳之難以見容,而特以陽剛之德,得之天性,忠君憂國生死向前,小人則不顧義理,惟利是趨,甘言利說,媚悅人主,故如淫聲美色,人主不覺駸駸然入其中,而及其勢成威立,則脅持君上,爲人君者不能早自辨別,則其勢無可救之道矣。上曰,學知下於生知,而困學又學知之次也。從古何等人,可以謂之困學耶?冕燮曰,如顔、曾、冉、閔,可謂學知,而至於困學,則孔門諸弟中,亦多有之矣。魯榮曰,以氣稟言,則淸濁粹駁,自有許多層級,而以學問言,則進進不已,畢竟成就,同歸於一。故先儒曰,困學雖在二者之下,而至則一者,以其性之本善故也。相休曰,聖賢千言萬語,多爲下學而發,至如困學,是下學上事也,而向上做去,勉勉不已,則可到於聖賢地位,此所謂及其成功一也。是以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又曰,人皆可以爲堯、舜,雖下等之人,性無不善,而爲堯爲舜,只在勉學而已矣。上曰,人皆可以爲堯、舜,而後世之人,看作高遠難行之事者,是果見得不能親切而然耶?相休曰,服堯服行堯行言堯言,是亦堯而已矣。世級雖降,而性道則同,人君若以堯、舜爲的,而有爲則亦若是矣。蓋做聖之理,人皆具之,見其親則親愛之心,油然而出,見其君則敬君之心,藹然而發,此卽秉彝之常性,而堯、舜之道,亦不過孝悌而已。至於過廟則自有敬畏之心,見入井則自有惻隱之心,此可見本性之善,有不可誣也。孟子以齊王之不忍觳觫之牛,許之以是心足以王,驟看之,雖似迂遠,而實理卽然矣。遏人慾存天理,而復其本然之性,則人皆得以爲聖,而堯不過如是,舜不過如是矣。冕燮曰,方寸之微,舜、跖分焉,天理明而人慾淨,日用事爲,隨處合宜,則卽是天理也,回互屈曲,與理抵牾,則卽是人慾也,人慾淨盡而天理流行,則可以爲堯爲舜矣。所謂高遠難行,非眞高遠難行,而只在方寸間用工之如何耳。伏願勉勉於存天理之功,則聖德豈讓於堯、舜之盛也哉?上曰,忿思難見得思義,如易所謂懲忿窒慾也。何以則見得而能思義耶?冕燮曰,人慾淨盡,則自可以見理明,而無苟得之患矣。相休曰,或爲私意所蔽,則人慾誤認爲天理,故省察之功爲要而,事思敬之敬,居九思中而爲之樞焉。夫敬者,貫動靜該體用,而徹上徹下之工也。苟能省察而主乎敬,則義理所著於心目,何患苟得之有哉?上曰,九思有難當事而致思,何以則不待隨事致思,而視自明聽自聰九件,自皆如是耶?魯榮曰,九思各專其一,卽其要道矣。相休曰,當其事至之時,則九思各專其一,而須要常加存省之工這箇方寸,如明鏡止水,則視遠惟明,聽德惟聰,色貌言事,隨處各得其當,而《集註》所云九思,各專其一,指動處主一無適而言也。羲淳曰,存養省察,不可偏廢,事未至物未來之時,則加存養之工,事至物來之後,則加省察之工,而無其本而齊其末者,未之有也。必於靜時涵養,以立其體,動處省察,以達其用,而夫敬也者,貫動靜徹上下,參贊官所奏處,九思中而爲之樞者,誠是矣。苟能存養省察,而敬以主之,則自一箇身心,以至事事物物,各得其當,體立而用有以行矣。上命掩卷。羲淳曰,講章自止一章之中,分半焉。文義不能會通,此後則勿復如是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此後如値大章則雖分之,而小章則勿以分之,可也。命知事以下先退,羲淳等退出。仍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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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殿座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大提學南公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科次,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相休曰,在院承旨入侍。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鰲恩君李敬一進箋親受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申溆,時在京幾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以校理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金會淵,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發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摘奸,則先農壇,先蠶壇,祈雨壇、馬祖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南壇、西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雩祀壇東西邊柱根塗灰剝落,司寒壇東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漢江壇東邊紅箭門柱根朽傷,厲壇東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會淵,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健元陵、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元陵官員等所報,則各陵火巢內,自月前,有數三客虎,白晝橫行,陵官之奉審,山直之巡山,不得隨時云矣。莫重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遣校卒,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金會淵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今此中宮殿産室排設敎是時,待令日官前別提池景泌,活人別提李持喆,泛鐵官敎授方慶國,奏時官兼敎授朴萬億,前主簿韓守根差定,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戶曹言啓曰,全羅道聖堂倉恒字漕船到迫西江,失火沈沒之由,前已草記登聞,而所沈穀物,卽速鉤拯,失火根因,人物致傷與否,各別究覈事,嚴飭廣興倉矣。卽接該倉所報,則以爲,本倉諸郞廳與領運差使員眼同,多率軍人,設機鉤拯,則四日所拯米爲五百八十三石二斗,空石爲四百十七立矣。取考都案,則戊辰條廣興倉納咸悅稅米五百六十六石十一斗九升五合二里五分,江價米二石十二斗五升九夕七里五分,加升米十一石五斗三合九夕,餘歇稅米六十四石四斗八升九合五夕七里一分,江價米四斗八升二合四夕四里八分,加升米一石四斗二升九合八夕,益山稅米一百三十三石,江價米九斗九升七合五夕,加升米二石九斗九升,別營納咸悅三手米二百二石七斗一升九合四夕,益山三手米四十一石,禁衛營納咸悅保米十五石,斛上米一石,船價米二石四斗五升,糧餉廳納咸悅稅米三石,船價米六斗九升內需司納咸悅稅米一石,均役廳納減額米二十五石,都合米一千七十四石六斗九升八合六夕一里九分內,拯出米五百八十三石二斗計除,則未拯米爲四百九十一石四斗九升八合六夕一里九分,失火根因,人物致傷與否,監官漕卒等處,發問目一一究覈,則渠輩所告內以爲,木船以差使員領運上來時,所騎之船,駕海三十六日,始到京江,無事逢點,故始乃弛心,同爲飮酒,自未昏時,宿於船上,昏倒不省之中,聞火聲而驚起,則四面火色,一齊延及於滿船草芚,已無及矣。不知火從何處起,漕卒十七名內,千士綱、梁德乭、徐點乭、梁德弘、鄭岳男等五名,無去處,燒死火中,墮死水中與否,昏夜驚惶之中,不知根脈,屢日鉤拯,屍體亦未拯得云。而漕卒千寶甲之失父被髮,惟願速死,徐成不之失弟冤號,不欲獨生之狀,揆以人理,似無疑端,而其故火與火之由,俱無眞的可證之跡,而船體則內邊過半燒黑。鉤拯材木及器物,則帆竹二箇,駕木五箇,乭駕一箇,乫木一箇,多圍板二箇,長板一箇,斗里長木二十二箇,回龍桶一箇,槍乬音一箇,自五木一箇,水槽一箇,船板木十五箇,飛羽木十箇,三字椳木一箇,長久木四十箇,雜木一百十七箇竝半燒,足板二十一箇內,六箇完,十五箇半燒,支木五十九箇內,三十箇完,二十九箇半燒,水口木四箇,鴟木一箇,櫓木一箇,板木一箇,靑竹二箇竝完,大食鼎一坐,中食鼎一坐竝燒而不銷,囉叭一箇,節節燒斷,三穴銃一箇燒黑,汲水船一隻完云矣。近來船漢輩奸僞百出,幻弄國穀,無所不至。而到迫京江,失火沈沒,前所未聞,第以漕卒之失父被髮,失弟冤號之報觀之,雖不可直歸之於故爲放火之科,而人物之不知去處者至於五名,而渰燒俱無證驗,穀物之裝載元數爲千餘石,而未拯殆近其半,事之疑怪,莫此爲甚。且設如渠言,眞無奸情,此與大洋險嶼逢風漂盪有異,初非人力之所不能周旋者,且已下碇安泊,只當謹愼守護,則今此失火一款,係是意慮之外,節節可疑,萬萬痛惋。該船監官、沙格等,竝移送秋曹,嚴刑究覈後,未拯穀物,刻期督捧,已拯穀物,依年前京江臭載時例,分給於軍、廣兩倉貢人處,以所受役價,逐等計減,劣米則自穀主邑,待秋成,依例代錢收捧上納,而衙門區別穀數成冊,爲先修報之意,分付該道道臣。內司穀物,一體施行,領運利涉,已經點檢,分劃本倉姑未卸下,則夜中失火,似未及知,而未上納漕船,旣有此燒火沈水之患,則其常時不能檢飭之責,在所難免,當該領運差使員及廣興倉官員,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他餘穀物,令該衙門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相休,以賑恤廳言啓曰,北部觀光坊部契任掌裵仁福,今月二十九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見,同里居私婢貴分,欲爲收養,同部嘉會坊契任掌金昌福,今月二十九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女兒,同里居良女鄭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該府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道七陵局內,數三客虎,白晝橫行,卽令該軍門發遣校卒,期於捕捉事,自禮曹草記,允下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十名,定將校率領,今月三十日爲始,出送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來五月十五日,中宮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權停爲良如敎。

○己巳四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便殿。回婚大臣進箋親受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象奎,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會淵,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記事官李魯集,假注書安尙默,記事官申在植、朴綺壽,檢校直閣李魯益,以次進伏訖。引儀唱引進箋,大臣奉朝賀鰲恩君李敬一入就位,行四拜禮訖。讀箋官陞詣殿前讀箋,引儀唱引進箋,大臣行四拜禮訖,通禮跪啓禮畢。上命大臣入侍,敬一進前曰,日氣向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敬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敬一曰,中宮殿産室設廳,已涓吉日,實宗社億萬年無疆之慶,不勝歡欣慶忭之忱矣。上曰,大臣過回巹之禮,甚稀貴矣。敬一曰,賜予便蕃,恩數曠古,將老供歡,惶隕感激矣。上曰,侍下回巹,尤爲稀貴之事矣。筋力康健乎?敬一曰,幸無病矣。上曰,何時欲往抱川耶?敬一曰,將往老親則當下去,而不然則不去矣。上曰,今日亦旣勞矣,須早退也。敬一退出。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暎花堂。在院承旨入侍時,兼都承旨沈象奎,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假注書安尙默,記事官申在植、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命別軍職宣傳官武藝廳觀弓試射,仍命讀公事。宗薰讀奏京畿監司金在昌啓本放未放罪人事云云。又讀奏江原監司鄭尙愚啓本平昌郡移配罪人到配事云云。又讀奏江原監司鄭尙愚啓本金城縣移配罪人到配事云云。上曰,漕船到泊之後,何爲而燒燼耶?象奎曰,漕船到泊京江逢點後,劃送各倉,未及運入,而忽於中夜,火起舟中,穀物至被燒燼,沙格五名,亦無去處云。地非大洋,下碇安泊,則失火沈沒,係是意慮之外,且近來船漢輩奸僞百出,幻弄國穀,無所不至,有逋者,多有故破之弊,今此燒燼,亦或慮有奸情,而大典法,沙格有渰死者,則査實免徵,而今番則燒死火中墮死水中與否,亦未詳知,自該曹各別究覈,執以故罷矣。上曰,何處船乎?象奎曰,全羅道咸悅船矣。漕轉古爲十萬石,今則不滿此數,而向時有交河臭載,今又燒沈千餘石,國計誠可悶矣。試射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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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沈象奎藥院進。行左承旨李存秀。右承旨金會淵坐直。左副承旨金魯敬。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相休坐直。注書李魯集李光文。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申用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卯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會淵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魯敬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會淵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備忘記,寧城僉使宋敏欽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朴宗薰曰,召對爲之。

○金魯敬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宋啓榦、金直淳在外,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牌不進,監察茶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孝成,掌令權烒、朴宗琦,獻納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魯敬曰,只推。

○金會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熙華,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會淵曰,只推。

○朴宗薰,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徐榮輔報本司辭緣,則枚擧平壤庶尹趙學春牌呈以爲,該府以營下之邑,凡百責應,自來浩大,而所謂酬應庫,尤爲繁劇,故往在戊辰,軍餉留庫條二千石,報于營門,劃付本庫,分還取耗,以爲添補之資矣。至于甲子,一千五百石,入於燒燼,本庫形勢,若是倒懸,依前許施,本非創新,以該府會付留庫中折米一千五百石,甲子火後餘在仍分條五百石,合二千石,特許劃付,依前取耗,以爲經用之地爲辭矣。在該庫未盡罄之時,亦付以二千石留餉,而中間之乍寢還屬,可見事勢之不得不然矣。甲子見燒之餘,只存五百石之數,則庫樣之無以支堪,勢所必至,而況非新創,卽是舊例,本邑餉還一千五百石,依所報許令劃付,與前在五百石,以爲取耗排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曺允大報本司辭緣,則枚擧端川府使金煐牒呈以爲,本府各衙門耳麥中坪社糶糴之數爲一千三百八十六石零,蓋此耳麥,宜於峽而不宜於野,每當捧糴,坪民貿遷,已成痼瘼,以坪社素農之稷,待秋換作爲辭矣。耳麰雖是北穀,而宜於山而本不宜野,端川之願以稷換者,民情似然,且稷與耳麰,無甚損益,而在該邑實有所關,耳麰一千三百八十六石零,依所報許令待秋換稷,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禁衛營言啓曰,依定奪,集賢門入直京中哨軍二十名,哨官一員率領,來五月初一日,與御營廳軍,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南公轍疏曰,伏以,天休滋至,産室設廳,吉日已涓,此誠宗社億萬年無疆之慶,歡欣顒祝,八方同情。仍念臣久據銓任,宜遞不遞,梁鵜貽譏,池鳳久蹲,於焉之頃,儲窠之月又迫矣。臣始叨此任,屢上疏辭,備陳不堪之實狀,而未蒙允許,竊以爲聖意將欲試可,無怪其然。及夫大政再過,瘡疣百出,而猶不斥退,則彈章雖曰未發,物情轉益疑怪。臣雖病淹謝客,專無聞知,以己度人,寧無揣量,顧今大政之朝又近,而區區私義,有不容一向蹲冒者,聽於輿論,亦以爲必辭乃已者,宜殿下聽之,鞶帶之褫,必不俟終日矣。吏批之連當三大政,考之臣曹謄錄,而未有近例,政官之一經大政者,必謂之瓜限已滿,期於遞免,有若自伸然者,此其故何也?權要不可久居也,賢路不可妨也。司直之論,不可不退而恭俟也。凡此類皆在可去,而下之所懇,上之所許,要之皆勵廉之意也。間或有再經者,而以臣近年所見,鮮不狼狽,如臣之姑不狼狽者,則此倖之不可長恃者也。至於連當三政,前例之所無也,夫前例云者,汎言之則前例也。或有爲故事者,或有爲定式者,推而大之,因成金石之典者,亦有之矣。我朝立國久長,不但祖宗之成憲具在,前輩名碩居官進退之已例亦在,士大夫按而行之,則耳目甚慣,耳目不慣,則物情不服。目今才彦林立,可任銓曹者,不止臣一人,以聖明體下之德,何必强而行耳目不慣之事,使物情不服也?先大王治法政謨,卓越前古,董飭群工,未嘗以不當引之事,聽解官職,又以久任責成之聖意,或當朝著乏人之時,而冢宰之連經三政者則無之,誠以權柄不可以偏任一人,且全保世臣之苦心盛德,亦寓於其中,此豈非今日之所當法者乎?至若才具之空疎,鑑識之蔑劣,人之不知者,始或置之疑信之間,而今則底蘊畢露,雖欲自掩而不可得,狗馬賤疾,雖未敢張皇登聞,而積痼之餘,又經危苦之證,淹淹欲死之狀,實無以束帶供劇,然皆比之於上所陳列,則猶屬例套飾讓,今姑略而不敢長焉。臣情之懇迫,於此尤可見矣,荷擔之重,思欲一缷,勞瘁之極,亦願少憇,天地父母,寧不鑑諒?齋沐治疏,仰瀆宸聰,苟臣言之爲可,亟賜遞免,如其不可,則僭猥之誅,宜有有司之法,乞卽處分,以嚴邦憲,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無必可遞之義,況政月漸近者乎?卿其勿辭行公。

○己巳四月三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尹致性持《論語》第六卷,特進官金明淳持《論語》第六卷,參贊官朴宗薰持《論語》第六卷,侍講官李永老持《論語》第六卷,檢討官鄭魯榮持《論語》第六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六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論語》第六卷,朴綺壽持《論語》第六卷,武臣行副護軍李敬熙,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永老讀自隱居以求其志,止亦曰君夫人,仍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永老曰,不學禮無以立,夫禮者,四性之一,而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也。以學者言之,筋骸之檢束,德性之堅定,品節之詳明無非禮也,非禮則無以義精而仁熟也。以國家言之,肅肅在廟,雝雝在宮亦禮也。郊廟朝廷,鄕黨邦國,許多文爲制度,亦禮也,非禮則無以成制治之規模也。顔子問爲仁,而孔子答以克已復禮,禮是爲仁工夫,而其效至於天下歸仁,則人君當以禮敎爲急先務,伏願聖明留念焉。上曰,好矣。下番陳之。魯榮曰,今日進講之文,行數甚多,而於學問上最爲緊要之工,學《詩》學禮是已誠如上番所奏矣。陳亢遊於大聖之門,而識見淺陋,至疑不倦之敎誨,或私於子,凡居人之上者,其難如此,況人君處君師之位,莅億兆之衆,非師弟之可比,苟或遠而溥天之下,近而宮府之中,不能一視同仁,一毫有私,則人心向背判於此,而國家安危係焉。昔宋太祖洞開重門諭群臣曰,我心正如此,蓋言無私也。無私二字,實爲人君第一急務,伏願留神焉。上曰,好矣。同知事陳之。致性曰,聖人敎人之道,以《詩》、禮爲本,而乃日用常行之事也。曰言曰立,皆有次序,敎人敎子,少無異同,古者小學之敎,誦詩學禮,雖街童小兒,亦莫不然,故風淳而俗厚,降及後世,俗習日渝,紀綱日下,專無溫柔敦厚之風,不知品節防範之美者,何也?無詩禮之敎故也。雖曰讀詩說禮,只是鑽故紙而已。學而不知其好,不知其好,則雖聖人與居,難以猝化矣。帝王之治,以導率爲貴,而導率之方,則詩禮爲要,殿下居君師之位,日講聖賢之書,一言半辭,必沈潛玩繹,常若夫子在座,親切警聽,體驗於身心,而施措於事爲,敎之以詩以懲創感發,禮以品節防範,俾一世咸囿於詩禮之化,則爲學之效,於變熙雍,於斯感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明淳曰,小臣別無可達之辭,而諸臣皆以詩禮爲奏,第以此章先學詩後學禮,參看於興於詩立於禮之訓,其次序儘有意義。夫詩之爲敎,諷詠而涵濡之,感發而懲創之,禮也者,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也。使人心氣和平,無非僻之失,事理通達,無昏塞之患,則這箇心中,人欲遏而天理存,然後節文儀則,自得合宜,故詩則曰可以言可以興,而禮則曰立,而禮後於詩矣。試以淺近之事言之,接待賓客之際,拜跪揖遜,是禮之節則也,而心先有恭敬辭讓之理,發於外而爲拜跪揖遜,苟不先從事乎心上工夫,而徒規規於節則之末,則禮云禮云,不足以爲禮也。方今聖學勤孜,講筵日開,上下講討,秩秩有禮,甚盛儀也。然若臨講之際,或有懈怠之心,厭倦之意,則外面雖好,亦不足爲禮,推之事務,莫不皆然矣。父子之間,至情所在,而聖人之敎伯魚,惟此二者,則天下之義理,爲學之工夫,無過於此,伏願聖明於詩禮之工,深留意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念矣。參贊官陳之。宗薰曰,學詩學禮之義,諸臣所奏,仔細敷衍於此,別無他語之可達者,而隱居以求志,行義以達道,此一節,尤好玩味。孔子所訓,以在下之人用舍行藏而言,隱居之時,未及行道求志,力學蘊蓄於中,及其達可行也。推其平日之所蘊蓄者,而著於行事,學問之始終,盡在此二句中矣。隱居求志,雖若無與於君上之事,而以體用本未看,則人君亦必求志而後,可以達道,寧有不求其志,而能行其道之理乎?廈氈燕居之時,留心聖學,讀聖賢之書,而講明義理,是求志也。立志以堯、舜、三王爲準則,如射者之志的,學問思辨,不得不措,及夫準的旣立之後,臨事處物,沛然有裕,推吾所存,施諸注措,是達道也。隱居二字,雖若非人君分上事,而學問之始終,政敎之本末,都不外乎求志達道,伏願聖明,深留意焉。上曰,所奏甚好矣?陳亢以私意觀聖人,非矣。古人易子而敎,不責善之意也。伯魚天姿穎悟,似可與顔、曾等,豈有責善傷恩之慮,而孔子却不躬敎,以常情觀之,無或過乎?永老曰,伯魚資稟誠好,而猶不及顔、曾,孔子敎誨之語,無他見處,只有此詩禮之訓,似若戒初學者矣。上曰,伯魚不如顔、曾乎?魯榮曰,然矣。上曰,伯魚不及顔、曾,故孔子不躬敎耶?明淳曰,學《詩》學禮,事理通達,而品節詳明,則伯魚之學問所成就,亦可知也。敎見於《論語》者,只此而已。然朝夕定省之際,所承誨必多,豈有此外不敎之理乎?但聖人至公無私,無不敎門弟,而獨敎伯魚之語矣。宗薰曰,陳亢以異聞爲問,故伯魚以獨立趨庭時所聞爲答耳。明淳曰,陳亢以小人之腹,妄揣聖人,故問其有異聞也。魯榮曰,遠其子亦非聖人事,此亦妄揣之言也。上曰,獨立人所不知之地,故陳亢妄意有密敎之語也。宗薰曰,陳亢之妄度,乃渠之私意也。聖人敎誨,固無間於子與門人矣。上曰,陳亢何如人也?明淳曰,以私意窺測大聖人,則其人可知,然退喜問一得三,則亦非可棄底人矣。上曰,聖賢雖易子而敎,亦未必不敎子矣。明淳曰,古人所以易子而敎或慮傷恩,然豈全然不敎乎?宗薰曰,聖人之敎,如時雨之化,時雨潤物,無遠近彼此之殊,聖人之敎子敎門弟,亦猶是也。然其所誨之語,或有淺深之不同者,敎不躐等,隨其學問造詣而言之故也。伯魚若到顔、曾地位,則亦豈無一貫四勿之敎耶?上曰,諸候之富,必稱齊景公者,何也?永老曰,春秋之世,齊楚最富强,故必稱齊景公,而《中庸》曰,大德必得其名,景公無可稱之德,而伯夷則有淸名,故所以較論者也。宗薰曰,此與大德之說,異矣。明淳曰,古之人君富奢者,非特齊景,而必稱齊景者,孔子嘗適齊親見故也。孟子曰,不仁哉,梁惠王也。當時不仁者,不特梁惠,而孟子亦親見故有此語,孔子之稱齊景,亦猶是也。上曰,其斯之謂,與上添以誠不以富,亦秪以異之句,然後文義可襯合乎?宗薰曰,有此二句,然後其斯之謂,始有歸趣矣。上曰,邦君之妻,此章何義也?永老曰,未知如何,而爲此語,似或以上下之名分言也。宗薰曰,此篇多有闕文脫簡,若非聖人之語,必不載此,當有孔子曰三字而誤脫矣。大體以正名看似好,小註張南軒說亦有之,而或者考其名號之隨處異稱而嘗言之耶?未敢酌知其何謂也?上曰,自稱以小童,何義也?宗薰曰,小童,未成人之稱,此亦自謙之辭也,而乃是夫人自稱於君前之辭也。上曰,孔子亦嘗謂伯魚曰,不爲《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此語《小學》有之,而亦在何書?魯榮曰,似在於家語矣。宗薰曰,《論語》有之矣。上曰,吾聞其語矣,未見其人也,旣有伊尹、太公,則何謂未見耶?永魯曰,以當時言之矣。古有而今無,故嗟嘆之也。魯榮曰,以難見言慨世之辭也。隱居求志,在乎其人,而行義達道,係於人君也。宗薰曰,孔子嘗以用之則行,舍之則藏,許顔淵矣。與此章之語,雖少異,而其本末體用具備,爲成德君子則同矣,而魯君不能用,豈非可嘆者乎?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四月三十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李存秀持《詩傳》第五卷,參贊官金魯敬持《詩傳》第五卷,侍講官李永老持《詩傳》第五卷,檢討官鄭魯榮持《詩傳》第五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詩傳》第五卷,記事官申在植持《詩傳》第五卷,朴綺壽持《詩傳》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永老讀自鶴鳴于九皐,止或潛在淵。上曰,下番讀之。魯榮讀自樂彼之園,止《詩傳大全》卷之十。上曰,文義陳之。永老曰,此詩不知何所由而作,然必陳善納誨之辭,鶴鳴于九皐,聲聞于野,以誠之不可掩言,魚潛在淵,或在于渚,以理之無定在言,誠不可揜,諷誠身也,理無定在,諷明善也。園有樹檀而其下有蘀,諷愛當知惡,他山之石,可以爲錯,諷憎當知善。以《大學》工夫言之,誠身卽誠意也,明善卽格致也,愛當知惡,憎當知善,卽正心也。此篇本旨,未詳其何所指,而與《大學》工夫,參互看似好,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魯榮曰,此篇宗旨,雖不可詳,而鶴鳴聞天,以誠言,在渚潛淵,以理言。方寸之中,着一誠字,對越上帝,而萬物之理,明以察之,無所不通,則明善誠身之工至矣。檀下有蘀,以愛當知惡言,石可爲錯,以憎當知善言,蓋喩人不無賢愚美惡之殊,而天下無棄物也。上二者,卽在我之工夫也,下二者,卽取於人者也,而實是賢臣陳善納誨之辭,伏願聖明,留念於此。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此詩之義,鶴鳴魚潛之句,以誠與理看,園檀山石之句,以愛而知惡,惡而知美看,誠與理所包者大,而愛惡則就事上說,似反爲小矣。然人君之爲治,不可獨運,必須得賢而共國,得賢之要,在乎愛惡之公平,則愛惡亦非小事矣。人非聖人,安能盡善?是以伊尹頌成湯之德,必曰與人不求備,《洪範》亦曰,不協于極,不罹于咎,皇則受之,無求備於一人,實爲用人之方,蓋一人之身,必有短長,人君若取其長舍其短,則任官授職,各適其才矣。人才無古今之殊,而後世益有才難之嘆者,專由於人君不能知其長短而取舍之也。知人則哲,惟帝其難之,而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則天下無棄才無棄人,以之觀人則必明,以之用人則必廣矣。伏願聖明於此,推類而看之,以爲知人用人之方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魯敬曰,此篇之旨,大槪以誠身明理愛憎善惡言,而第一緊要處,却在誠之不可掩,夫不誠者,外雖厭然揜蔽,而莫顯乎微,畢竟揜不得矣。閣臣所奏用人之說,誠好矣,而誠之一字,實爲樞紐,天德王道,惟在愼獨。夫人君之晉接臣隣,注措事爲,何莫非自謹獨工夫中做去者耶?伏願聖明於誠心二字,益加體念焉。上曰,所奏甚好矣。愛之則難知其惡,憎之則難知其善,《大學》亦云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鮮矣,何以則可以知之耶?永老曰,愛而知惡,憎而知善,誠莫難矣。知人之道,惟在格致工夫,而以誠字做將去,則之其所親愛而不偏,之其所賤惡而不偏矣。誠字工夫,參贊官已盡奏矣,苟能誠矣,何事不合於理?此詩本旨,務去私欲之蔽,此爲克己工夫,而克己亦在乎誠矣。魯榮曰,於誠之一字,眞正用功,則心如鑑空衡平,美惡自見,知人不難矣。上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程子註以爲,猶君子之與小人處也。君子小人,果可同處無害耶?永老曰,薰蕕不可同器,而此詩卽陳戒之辭,故程子之言如此耳。魯榮曰,玉雖以他山之石而磨礱成器,其石則依舊是石,君子小人,亦猶是也,固不可竝處矣。存秀曰,非謂君子與小人可同處也。若遭小人之橫逆,則動忍而反有益云也。上曰,若非成德之君子,則與小人久處,豈不有害耶?存秀曰程子此言,以工夫上言。魯敬曰,與小人處,卽指橫逆侵加而言,非謂有害也。存秀曰,君子雖遭橫逆,益加自治,而不怨小人,此所謂玉成也。上曰,蘀是何物也?魯榮曰,落葉之穢雜者也。存秀曰,七月篇十月隕籜之蘀字也。上曰,然則何爲又註釋也?存秀曰,詩註當篇內不復釋,他篇則或有更釋者矣。上曰,皐是何處?魯敬曰,卑且坎之地也。上曰,鶴鳴之聲,果聞八九里乎?魯榮曰,《集註》所釋,必有證矣。上曰,何謂九折之澤?存秀曰,水性就下而未必直瀉,每多縈廻屈曲,屈折至九,則其遠可知也。上曰,此詩作於何時?魯榮曰,舊說云似是宣王之詩。魯敬曰,註疏以六月篇以下,爲宣王時所作,而朱子則專以《詩》之旨義解釋,故《集註》多不從舊說,時代亦不强定耳。上曰,經筵繼講冊子,何書也?永老曰,《詩傳》云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