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六十三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一百六十三卷目錄
神怪異部總論
王充論衡〈紀妖篇〉
神怪異部藝文一
神怪論 漢荀悅
請宮中眼花浪見不得輒奏表
唐褚遂良
神為異聲判 闕名
神怪異部藝文二
元元皇帝應見賀聖祚無疆 唐趙鐸
神怪異部紀事
神怪異部雜錄
神怪異部外編
庶徵典第一百六十三卷
神怪異部總論
编辑王充論衡
编辑《紀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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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襄子既立,知伯益驕,請地韓、魏,韓、魏予之。請地於 趙,趙不予。知伯益怒,遂率韓、魏攻趙襄子。襄子懼,乃 奔保晉陽。原過從後,至於托平驛,見三人,自帶以上 可見,自帶以下不可見。予《原過》竹二節,莫通,曰:「為我 以是遺趙無恤。」既至,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日,親自割 竹,有赤書曰:「趙無恤余霍大山陽侯,天子三月丙戌, 余將使汝滅知氏,汝亦祀我百邑,余將賜汝林胡之 地。」襄子再拜,受神之命。是何謂也?曰:是蓋襄子且勝 之祥也。三國攻晉陽,歲餘,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浸者 三板。襄子懼,使相張孟談私於韓、魏,韓、魏與合謀,竟 以三月丙戌之日,大滅知氏,共分其地。蓋妖祥之氣, 象人之形;稱霍大山之神,猶夏庭之妖,象龍,稱褒之 二君;趙簡子之祥,象人,稱帝之使也。何以知非霍大 山之神也?曰:「大山,地之體,猶人有骨節,骨節安得神? 如大山有神,宜象大山之形。」何則?人謂鬼者死人之 精,其象如生人之形。今大山廣長不與人同,而其精 神不異於人。不異於人,則鬼之類人;鬼之類人,則妖 祥之氣也。
秦始皇帝三十六年,熒惑守心,有星墜下至地,為石, 刻其石曰:「始皇死而地分。」始皇聞之,令御史逐問莫 服,盡取石旁家人誅之,因燔其石。妖使者從關東夜 過華陰平野,或有人持璧遮使者,曰:「為我遺鎬池君。」 因言曰:「今年祖龍死。」使者問之,因忽不見,置其璧去。 使者奉璧,具以言聞。始皇帝默然良久,曰:「山鬼不過 知一歲事,乃言曰:『祖龍者,人之先也』。使御府視璧,乃 二十八年行渡江所沈璧也。明三十七年,夢與海神 戰,如人狀,是何謂也?」曰:「皆始皇且死之妖也。始皇夢 與海神戰,恚怒入海,候神射大魚,自琅邪至勞成山 不見。至之罘山還,見巨魚,射殺一魚,遂旁海,西至平 原津而病,到沙丘而崩。當星墜之時」,熒惑為妖,故石 旁家人刻書其石,若或為之文曰始皇死,或教之也。 猶世間童謠,非童所為,氣導之也。凡妖之發,或象人 為鬼,或為人象鬼而使,其實一也。晉公子重耳失國, 乏食於道,從耕者乞食,耕者奉塊土以賜公子,公子 怒,舅犯曰:「此吉祥,天賜土地也。」其後公子得國復土, 如舅犯之言。齊田單保即墨之城,欲詐燕軍,云:「天神 下助我。」有一人前曰:「我可以為神乎?」田單卻走,再拜 事之,竟以神下之言聞於燕軍。燕軍信其有神,又見 牛若五采之文,遂信畏懼,軍破兵北。田單卒勝,復獲 侵地。此人象鬼之妖也。使者過華陰,人持璧遮道,委 璧而去,妖鬼象人之形也。夫沈璧於江,欲求福也。今 還璧,示不受物,福不可得也。璧者象前所沈之璧,其 實非也。何以明之?以鬼象人而見非實人也。人見鬼 象生存之人,定問生存之人,不與己相見。妖氣象類 人也。妖氣象人之形,則其所齎持之物非真物矣。「祖 龍死」,謂始皇也。祖,人之本;龍,人君之象也。人物類,則 其言禍亦放矣。
神怪異部藝文一
编辑《神怪論》漢·荀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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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稱:「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各當其理而不 相亂也。遇則有故,氣變而然也。若夫大石自立,僵柳 復起」,此形神之異也。男子化為女,死人復生,此含氣 之異也。鬼神髣髴,在於人間,言語音聲,此精神之異 也。夫豈形神之怪異哉?各以類感,因應而然。善則為 瑞,惡則為異,瑞則生吉,惡則生禍,精氣之際,自然之 符也。故逆天之理,則人失其節而妖神妄興;逆地之理,則形失其節而妖形妄生;逆中和之理,則含血失 其節而妖物妄生。此其大旨也。若夫神君之類,精神 之異,非求請所能致也,又非可以求福而禳災矣。且 其人不自知其所然而然,況其能為神乎?凡物之怪, 亦皆如之。《春秋傳》曰:「作事不時,怨讟」起於民,則有非 言之物而言者。當武帝之時,賦役繁眾,民力凋弊,加 以好神仙之術,迂誕妖怪之人,四方並集,皆虛而無 實,故無形而言者至矣。於《洪範》言「僭則生時妖」,此蓋 怨讟所生,時妖之類也。故通於道,正身以應萬物,則 精神形氣各返其本矣。
《請宮中眼花浪見不得輒奏表》褚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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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遂良言:「聖人之於鬼神也,聞之而不獨信,知之而 不專恃。是以顓頊依於鬼神,制之以正,不懼驚異,增 修仁德;孔子不語怪力亂神。伏惟陛下氣蓋區中,威 移海外,擁百萬之陣,頓九夷之顙。自書史所載,未之 前聞。夫人歡樂則意氣高,悲哀則膽力少,自不可信 茲訛惑,轉移常操。而宮中嬪列,謂之婦人,恇弱周章」, 眼花浪見,更相恐懼,氣一動志,雖有孟賁壯勇,孔、翟 精誠,終不免聽之心疑,聞之意動,變異之來,具諸前 志。自須制之以貞正,厲之以安靜,謂之謂吉則變,謂 之為祥則嘉。臣愚見宜敕宮中,眼花浪見,不得報吉; 傍人更相恐動,亦不得專輒奏聞。如此而不安然,臣 受死罪。謹錄前載所見,皆為吉慶,具別狀以聞。
《神為異聲判》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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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邑里有神,為異聲所不供,太陰之弓,請科之。訴云: 「掌非武庫。」對日月薄蝕,君臣著象,夢轉歌於童子,聞 取幣於嗇夫。伐鼓迥輪,有祗膺之事跡,陰弓枉矢,開 救射之規模。義雖責於上公,物終列於庭氏,藏非武 庫,救即群妖,何邑居之有災,見主司之不務?殊若在 己,近欲幸人,既闕五兵之威,因虧十日之號,實忤於 典,良尸厥官。思取義於磔攘,請論刑於徽纆。
神怪異部藝文二〈詩〉
编辑《元元皇帝應見賀聖祚無疆》唐·趙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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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主今司契,神功格上元。豈惟求傅野,更有葉鈞天。 審夢西山下,焚香北闕前。道光尊聖日,福應集靈年。 咫尺真容近,巍峨大象懸。觴從百僚獻,形為萬方傳。 聲教惟皇矣,英威固邈然。慚無美《周頌》,徒上祝堯篇。
神怪異部紀事
编辑《述異記》:齊桓公北征孤竹,見人長尺,具衣冠,左袪而 走於馬前。管仲曰:「此山之神也,名曰俞兒,霸王之君 興則見也。」
《左傳》:莊公三十二年秋七月,有神降於莘。惠王問諸 內史過曰:「是何故也?」對曰:「國之將興,明神降之,監其 德也;將亡,神又降之,觀其惡也。故有得神以興,亦有 以亡,虞、夏、商、周皆有之。」王曰:「若之何?」對曰:「以其物享 焉。其至之日,亦其物也。」王從之。內史過往,聞虢請命, 反曰:「虢必亡矣,虐而聽於神。」神居莘六月,虢公使祝 應、宗區、史嚚享焉,神賜之土田。史嚚曰:「虢其亡乎?吾 聞之,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神,聰明正直而壹 者也,依人而行。虢多涼德,其何土之能得?」
僖公十年,晉侯改葬共太子。秋,狐突適下國,遇太子。 太子使登僕而告之曰:「夷吾無禮,余得請於帝矣。將 以晉畀秦,秦將祀余。」對曰:「臣聞之:神不歆非類,民不 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且民何罪?失刑乏祀,君其圖 之。」君曰:「諾。吾將復請。七日,新城西偏將有巫者而見 我焉。」許之,遂不見。及期而往,告之曰:「帝許我,罰有罪」 矣,敝於韓。
三十二年冬,晉文公卒。庚辰,將殯於曲沃,出絳,柩有 聲如牛。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將有西師過軼 我,擊之必大捷焉。」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 掌其北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 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師勞力竭,遠主備 之,無乃不可乎?師之所為,鄭必知之。勤而無所,必有 悖心。且行千里,其誰不知?」公辭焉。召孟明、西乞、白乙, 使出師於東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 而不見其入也。」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 拱矣!」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 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 所辟風雨也。必死是間,余收爾骨焉。」秦師遂東。三十 三年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師於殽。
《益都耆舊傳》:漢武帝時,蜀張寬為侍中,從祀甘泉。至 渭橋,有女子浴於渭水,乳長七尺。上怪其異,遣問之, 女曰:「帝後第七車知我。」時張寬在第七車,對曰:「天星主祭祀者,齋戒不潔則女人見。」
《容齋續筆》:「漢武帝居建章宮,親見一男子帶劎入中 龍華門,疑其異人,命收之。男子捐劎走,逐之弗獲。上 怒,斬門候,閉長安城門,大索十一日。」
《小名錄》:孫權末,臨海羅陽縣有神自稱王表,周旋民 間,言語飲食與人無異,然不見其形。有一婢名紡績, 權遣中書郎李崇齎輔國將軍羅陽王印綬迎表,表 隨崇俱出,所歷山川,遣紡績,與神相聞。崇與表至,權 立第舍於蒼龍門外,數使近臣齎酒往,表說水旱小 事,往往奇中。
《搜神後記》:「平原華歆,字子魚,為諸生時,嘗宿於人門 外,主人婦夜產,有頃,兩吏來詣其門,便相向辟易,欲 退卻,相謂曰:『公在此』。因踟躕良久,一吏曰:『籍當定,奈 何得住』,乃前向子魚拜,相將入出並行,共語曰:『當與 幾歲』」,一吏云:「當與三歲。」天明,子魚去,後欲驗其事,至 三歲,故往視兒消息,果三歲已死,乃自喜曰:「我固當 公。」後果為太尉。
《異苑》:「晉太始中,豫州刺史彭城劉德願住內屋,閉戶 未合,輒有人頭進門扉,窺看戶內,是丈夫露髻團面。 內人驚告,把火搜覓,了不見人。劉明年竟被誅。 涼州張實字安遜,夜寢,忽見屋梁間有人像,無頭,久 而乃滅。實甚惡之,尋為左右所害。」
慕容皝出畋,見一老父,曰:「此非獵所,王宜還也。」皝明 晨復去,值有白兔,馳馬射之,墜石而卒。
《續晉陽秋》:「苻堅未敗,長安市鬼夜哭,一月止。」
《異苑》:涼州張祚,偽和平中,有神見於元武殿,自稱「元 冥」,與人言語,祚日夜祈之,神言「與之福利」,祚甚信之。 晉海西公時有貴人會,因藏彄,欻有一手間在眾臂 之中,脩骨巨指,毛色麤黑,舉坐咸驚,尋為桓大司馬 所殺。
孝武太和末,帝每聞手巾箱中有鼓吹鼙角,於是請 僧齋會。夜見一臂長三丈許,手長數尺,來摸經案。是 歲帝崩,天下大亂,晉室自此而衰。
《搜神後記》:桓大司馬從南州還,拜簡文皇帝陵,左右 覺其異,既登車,謂從者曰:「先帝向遂靈見。」既不述帝 所言,故眾莫之知,但見將拜時,頻言臣不敢而已。又 問左右殷涓形貌,有答:「涓為人肥短,黑色,甚醜。」桓云: 「向亦見在帝側,形亦如此。」甚惡之,遂遇疾,未幾而薨。 《晉書。諸葛長民傳》:長民富貴之後,常一月中輒十數 夜眠中驚起跳踉,如與人相打。毛修之嘗與同宿,見 之駭愕,問其故,長民答曰:「正見一物,甚黑而有毛,腳 不分明,奇健,非我無以制之。」其後來轉數,屋中柱及 椽桷間,悉見有蛇頭,令人以刀懸斫,應刃隱藏,去輒 復出。又擣衣杵相與語,如人聲,不可解。於壁見有巨 手,長七八尺,臂大數圍。令斫之,豁然「不見,未幾伏誅。」 《搜神後記》:「新野庾謹母病,兄弟三人悉在侍疾,白日 常燃火,忽見帳帶自卷自舒,如此數四。須臾間,床前 聞狗聲異常,舉家共視,了不見狗。見一死人頭在地, 頭猶有髮,二眼尚動,甚可憎惡。其家怖懼,乃不持出 門,即於後園中瘞之。明日往視,乃出土上,二眼猶爾, 即又埋之。後日復出」,乃以磚頭合埋之。遂不復出。他 日其母便亡。
《南史宋武帝本紀》:帝嘗伐荻新洲,見大蛇長數丈,射 之傷。明日復至洲裏,聞有杵臼聲,往覘之,見童子數 人皆青衣,于榛中擣藥。問其故,答曰:「我王為劉寄奴所射,合 散傅之。」帝曰:「王神何不殺之?」答曰:「劉寄奴王者不死, 不可殺。」帝叱之皆散,仍收藥而反。又經客下邳逆旅, 會一沙門謂帝曰:「江表當亂,安之者其在君乎?」帝先 患手創,積年不愈,沙門有一黃藥,因留與帝,既而忽 亡,帝以黃散傅之,其創一傅而愈。
晉帝禪位於宋,宋臺群臣並上表勸進,猶不許。太史 令駱達陳《天文符應》曰:「冀州道人釋法稱告其弟子 曰:『嵩神言江東有劉將軍,漢家苗裔,當受天命。吾以 璧三十二鎮、金一餅與之,劉氏卜世之數也』。」
《異苑》:「謝晦在荊州,見壁角間一赤鬼,長可三尺,來至 其前,手擎銅盤,滿中是血。晦得乃紙盤,須臾而沒。 永初中,北他傅亮為護軍,兄子珍住府西齋,夜忽見 北窗外樹下有一物,面廣三尺,眼橫豎,狀若方相。珍 遑遽以被自蒙,久乃自滅。後亮被誅。」
彭城劉敬宣,字萬壽,嘗夜與僚佐宴坐,空中忽有投 一隻芒履於座,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五寸,《己經》人 著耳鼻間,並欲壞,頃之而敗。
文帝元嘉四年,太原王徽之字伯猷,為交州刺史。在 道,有客命索酒炙,言未訖而炙至。徽之自割,終不食 投地,大怒。少頃,顧視炙已變為徽之頭矣,乃大驚愕, 反屬目睹,其首在空中揮霍而沒,至州便殞。
《南史宋孝武帝本紀》:「元嘉三十年三月乙未,建牙於 軍門。」是時多不悉舊儀,有一翁斑白,自稱「少從武帝 征伐,頗悉其事,因使指麾,事畢,忽失所在。」
《顧琛傳》:「廢帝即位,為吳郡太守。初琛景平中為朝請, 假還東,日晚至方山,於時商旅數十船,悉泊岸側,有一人元衣介幘,執鞭屏諸船云:『顧吳郡部伍尋至,應 泊此岸。於是諸船各東西,俄有一假裝至事,力甚寡, 仍泊向處,人問顧吳郡早晚至,船人答無顧吳郡。又 問何船,曰:『顧朝請耳。莫不驚怪,琛意竊知為善徵,因』』」 誓之曰:「若得郡,當於此立廟。」至是果為吳郡,乃立廟 方山,號白馬廟云。
《蕭思話傳》:思話子惠明,有時譽。泰始初,為吳興太守。 郡界有卞山,山下有項羽廟。相承云:羽多居郡聽事, 前後太守不敢上。惠明謂綱紀曰:「孔季恭嘗為此郡, 未聞有災。」遂盛設筵榻接賓。數日,見一人長丈餘,張 弓挾矢向惠明,既而不見,因發背疽,旬日而卒。 《到彥之傳》:彥之孫遁,元徽中為南海太守,在廣州。昇 明元年,沈攸之反,刺史陳顯達起兵應朝廷,遁猶豫 見殺。遁家人在都,從野夜歸,見兩三人持堊刷其家 門,須臾而滅,明日而遁死。
《齊宗室傳》:「新吳侯景先,高帝從子也。武帝為廣興郡, 啟高帝求景先同行,除武帝寧朔府司馬,自是常相 隨逐。昇明中,沈攸之於荊州舉兵,武帝時鎮江州盆 城,景先夜乘城,忽聞塹中有小兒呼蕭丹陽,未測何 人,聲聲不絕。試問誰,空中應云:『賊尋當平,何事嚴防』? 語訖,不復言,即窮討之,了不見。明旦以白帝,帝曰:『攸 之自無所至,焉知汝後不作丹陽尹』?」景先曰:「寧有作 理。」尋而攸之首至。及永明三年,詔以景先為丹陽尹, 謂曰:「此授欲驗往年盆城塹空中言耳。」
《范雲傳》:梁武為司徒祭酒,與雲俱在竟陵王西邸,情 好歡甚。雲嘗與梁武同宿顧暠之舍,暠之妻方產,有 鬼在外曰:「此中有王有相。」雲起曰:「王當仰屬,相以見 歸。」因是盡心推事。
《冊府元龜》:「河東王譽為湘州刺史,以悖逆誅死。初,譽 之將敗,引鏡照面,不見其頭,又見長人蓋屋,兩手據 地瞰其齋,譽甚惡之,俄而城陷。」
《南史梁武帝本紀》,帝行經牛渚,逢風入泊龍瀆,有一 老人謂帝曰:「君龍行虎步,相不可言。天下方亂,安之 者其在君乎?」問其名氏,忽然不見。隆昌元年,行次熨 斗洲,有人長八尺餘,容貌衣冠,皓然皆白,緣江呼曰: 「蕭王大貴。」帝既屢有祥徵,心益自負。尋為司州刺史。 有沙門自稱僧惲,謂帝曰:「君項有伏龍,非人臣也。」復 求莫知所之。臺內有宿衛士為覡,常見太極殿有六 龍,各守一柱,末忽失其二,後見在宣武王宅。時宣武 為益州,覡乃往蜀伏事。及宣武在郢,此覡還都,乃見 六龍俱在帝所寢齋,遂去郢之雍,中途遇疾且死,謂 同侶曰:「蕭雍州必作天子。」具以前事語之,推此而言, 蓋天命也。
帝命王茂、蕭穎達等逼郢城。夜,郢城有數百毛人踰 堞且泣,因投黃鵠磯,蓋城之精也。及旦,其城主程茂、 薛元嗣遣參軍朱曉求降,帝謂曰:「城中自可不識天 命,何意恆罵?」曉曰:「明公未之思耳,桀犬何嘗不吠堯!」 《梁武帝本紀》:太清元年,帝捨身光嚴重雲殿,游仙化 生皆震動,三日乃止。當時謂之祥瑞。識者以非動而 動,在《洪範》為妖,以比石季龍之敗「殿壁畫人頸皆縮 入頭」之類。
《物類相感志》:「梁蕭歸曾鑄一像成,背有三穴,俄而巋 疽發背,果有三穴,如其處焉。」
《南史陳宣帝本紀》:「軍主李總與帝有舊,每同遊處。帝 嘗夜被酒,張燈而寐。總適出,尋反,乃見帝是大龍,便 驚走他室。」
《冊府元龜》:「陳周文育為鎮南將軍,討余孝勵,為豫章 太守熊曇朗所害。初,文育之據三陂軍市中忽聞小 兒啼,一市並驚,聽之在土下。軍人掘得棺木,長三尺。 文育惡之,俄而見殺。」
《南史陳後主本紀》:「帝荒於酒色,前後災異甚多。有神 自稱老子,游於都下,與人對語而不見形言,吉凶多 驗,得酒輒釂之,經三四年乃去,船下有聲云。明年亂 視之,得嬰兒長三尺而無頭。」
《北史魏本紀》:「威帝崩,獻皇帝鄰立。時有神人言此土 荒遐,宜徙建都邑。」獻帝年老,乃以位授於聖武皇帝, 命南移,山谷高深,九難八阻,於是欲止。有神獸似馬, 其聲類牛,導引歷年乃出,始居匈奴故地。
聖武皇帝諱《詰汾》,嘗田於山澤欻,見輜軿自天而下。 既至,見美婦人,自稱天女,受命相偶。旦日請還,期年 周時,復會於此。言終而別。及期,帝至先田處,果見天 女,以所生男授帝曰:「此君之子也,當世為帝王。」語訖 而去,即始祖神元皇帝也。
《魏書太祖本紀》:「天興六年夏,帝不豫,災變屢見,憂懣 不安。謂百寮左右人不可信,慮如天文之占,或有肘 腋之虞。終日竟夜獨語不止,若旁有鬼物對揚者。冬 十月,帝崩。」
《北史魏太武帝本紀》:「太延四年詔曰:去春小旱,東作 不茂,憂勤剋己,祈請靈祐,豈朕精誠有感,何報應之 速?雲雨震灑,流澤霑渥。有鄙婦人持方寸玉印,詣潞 縣侯孫家,既而亡去,莫知所在。印有三字為龍鳥之形,要妙奇巧,不類人跡,文曰『旱疫平』。」推尋其理,蓋神 靈之報應也。
《冊府元龜》:尒朱世隆為尚書令,曾晝寢,其妻奚氏忽 見一人持世隆首去,奚氏驚就視,而世隆寢如故。既覺, 謂妻曰:「向夢人斷我頭持去,意殊不適。」又此年正月晦 日,令僕並不上省,西門不開。忽有河內太守田帖家 奴告省門亭長云:「今旦為令王借車牛一乘,終日於 洛濱遊觀。至晚,王還省,將車出東掖門,始覺車上無 褥,請為記識。」時世隆封雒平郡王,故呼為令王。亭長 以令僕不上,西門不開,無入省兼無車跡。此奴固陳 不已,公文列訴尚書都令史謝遠,疑謂妄有假借,白 世隆付曹推驗。時都官郎穆子容窮究之,奴言:初來 時,至司空府西,欲向省,令王嫌遲,遣二防閤捉,儀力 催車。車入到省西門,王嫌牛小,擊於關下槐樹。更將 一青牛駕車,令王著白紗高頂帽,短小黑色儐,從軍皆 帬襦褲褶,握板不似常時服章。遂遣一吏,將奴送入省 中廳事閣內﹐東廂第一屋中。其屋先常閉鑰,子容以西門 不開,忽言從入,此屋常閉,言奴在中,詰其虛罔,奴云: 「此屋若閉,求得開看。」屋中有一板床,床上無席,大有塵 土,兼有一瓮,米奴拂床而坐,兼畫地戲。瓮中之米,亦 握看之,定其閉者,應無事驗。子容與謝遠自入看之, 戶閉極久,全無開跡。及入,拂床畫地,蹤緒歷然。米亦 符同,方知不謬。具以此對。世隆悵然,意以為惡,未幾 見誅。
《伽藍記》:平等寺,廣平武穆捨宅所立,在青陽門外二 里御道北,所謂孝敬里也。堂宇宏美,林木蕭森,平臺 複道,獨顯當世。寺門外金像一軀,高二丈八尺,相好 端嚴,常有神驗,國之吉凶,先炳祥異。孝昌三年十二 月中,此像面有悲容,兩目垂淚,遍體皆濕,時人號曰 「佛汗。」京帥士女,空市里往而觀之,有比丘以淨綿拭 其淚,須臾之間,綿濕都盡,更以他綿換,俄然復濕,如 此三日乃止。明年四月,尒朱榮人洛陽,誅戮百官,死 亡塗地。永安二年三月,此像復汗,士庶復往觀之。五 月,北海王入洛,莊帝北巡。七月,北海王大敗,所陁江 淮子弟五千,盡被俘虜,無一得還。永安三年,此像悲 泣如初。每經神驗,朝夕惶懼,禁人不聽觀之。至十二 月,尒朱兆入洛陽,擒莊帝於晉陽。在京宮殿空虛,百 日無主。
永熙元年,平陽王入纂大業,始造五層塔一所。平陽 王,武穆王少子。詔中書侍郎魏收等為寺碑文。至二 年二月五日,土木畢功,帝率百僚作萬僧會。其日寺 門外有石像,無故自動,低頭復舉,竟日乃止。帝躬夾 禮拜,怪其詭異。中書舍人靈景曰:「石立社移,上古有 此,陛下何怪也?」帝乃還宮。七月中,帝為侍中斛斯椿 所使,奔于安,至十月終,而京師遷鄴焉。
歸覺寺普泰元年,金像生毛,眉髮悉皆具足。尚書左 丞魏季景謂人曰:「張天錫有此事,其國遂滅。此亦不 祥之徵。」至明年,而廣陵被廢死。
《北史齊神武本紀》:「劉貴嘗得一白鷹,與神武獵于沃 野,見一赤兔,每搏棷逸,遂至迥澤。澤中有茅屋,將奔 入,有狗自屋中出,噬之,鷹兔俱死。神武怒,以鳴鏑射 之,狗斃屋中。乃有二人出,持神武襟甚急,其母兩目 盲,曳杖呵其二子曰:『何故觸?大家出甕中酒,烹羊以 待客,因自言善,暗相遍捫』。」諸人言皆貴,而指麾俱由 神武。又曰:「子如歷位顯智不善終。」飲竟,出行數里,還, 更訪之,則本無人居,乃向非人也。由是諸人益加敬 異。後抵揚州,邑人龐蒼鷹常夜欲入,有青衣人拔刀 叱曰:「何故觸王?」言訖不見。始以為異。密覘之,唯見赤 蛇蟠床上,乃益驚異。
《冊府元龜》:「竇泰為中尉,從神武西討,為周太祖所襲, 自殺。未行之前,夜三更,忽有朱衣冠幘數千人入臺, 云收竇中尉。宿直兵吏皆驚,其人入數屋,俄頃而去。 旦視關鍵不異,方知非人,皆知其必敗。」
《北史鄭羲傳》:羲孫述祖,少時在鄉,單馬出行,忽有騎 者數百,見述祖皆下馬曰:「公在此。」行列而拜,述祖顧 問從人,皆不見,心甚異之。未幾被徵,終歷顯位。及病 篤,乃自言之。
《周文帝本紀》:初,賀拔岳營河曲,軍吏獨行,忽見一翁 謂曰:「賀拔雖據此眾,終無所成,當有一宇文家從東 北來,後必大盛。」言訖不見。
《薛辯傳》:辨五世孫端,端弟裕,丞相參軍事。京兆韋瓊 以從孫女妻之。裕曾宿宴于瓊之廬,後庭有井,裕夜 出戶,若有人欲牽其手,裕便卻行,遂落井。同坐共出 之,因勸裕酒曰:「向慮君不測憂,幸得無他,宜盡此爵。」 裕曰:「墜井蓋小小耳,方當逾於此也。」人問其故,裕曰: 「近夢恐有兩楹之憂。」尋卒。
《隋書文帝本紀》:大統七年六月癸丑夜,生高祖於馮 翊般若寺,紫氣充庭。有尼來自河東,謂皇妣曰:「此兒 所從來甚異,不可於俗間處之。」尼將高祖舍於別館, 躬自撫養。皇妣嘗抱高祖,忽見頭上角出,遍體鱗起。
皇妣大駭,墜高祖於地。尼自外入見曰:「已驚我兒,致令晚得天下。」《海山記》:帝泛舟遊北海,與宦人十數輩升海山。是時 月色朦朧,萬籟俱寂,恍惚間,水上有一小舟,祗容兩 人,洎至首一人先登,贊唱陳後主謁帝,帝亦忘其死, 帝幼年與後主甚善,乃起迎之,後主再拜,帝亦鞠躬 勞謝。既坐,後主曰:「憶昔與帝同隊遊戲,情愛甚于同 氣,今陛下富有四海,令人欽服,始者謂帝將致理于 三王之上,今乃甚取當時之樂以快平生,無甚美事。 聞陛下已開隋渠,引洪河之水,東遊維揚,因作詩來 奏。」乃探懷出詩上帝。詩曰:「隋室開玆水,初心謀大賒。 一千里力役,百萬民吁嗟。水殿不復返,龍舟成小瑕。 溢流隨陡岸,濁浪噴黃沙。兩人迎客至,三月柳飛花。 日腳沉雲外,榆梢噪暝鴉。如今遊子俗,異日便天家。 且樂人間景,休尋海上槎。人喧舟艤岸,風細錦帆斜。 莫言無後利,千古壯京華。」帝觀詩,拂衣怒曰:「死生命 也,興亡數也。爾安知吾開河為後人之利?」帝怒叱之。 後主曰:「子之壯氣能得幾日,其終始更不若吾!」帝乃 起逐之。後主走曰:「且去!且去!」後一年,吳公臺下相見, 乃沒於水際。帝方悟其死,兀然不自知,驚悸移時。 《大業拾遺記》:帝昏湎滋深,往往為妖祟所惑,嘗恍惚 間與後主相遇,尚喚帝為殿下。後主左右一女迥美, 帝屢目之,後主云:「殿下不識此人耶」,即麗華也。俄以 綠文測海蠡,酌紅粱新釀勸帝,帝飲之甚歡,因請麗 華舞《玉樹後庭花》。麗華白後主,辭以拋擲歲久,自井 中出來,腰肢依巨,無復往時姿態。帝再三索之,乃徐 起,終一曲,後主復誦詩十數篇,帝不記之,獨愛《小窗 詩》及《寄侍兒碧玉》詩。小窗云:「午醉醒來晚,無人夢自 驚。夕陽如有意,偏傍小窗明。」《寄碧玉》云:「臨別腸應斷, 相思骨合銷。愁魂若飛散,憑仗一相招。」麗華拜求帝 一章,辭以不能。麗華笑曰:「嘗聞此處不留儂,會有留 儂處,安可言不能。」帝強為之操觚,曰:「見面無多事,聞 名爾許時。坐來生百媚,十箇好相知。」麗華捧詩,赬然 不懌。後主問帝:「龍舟之遊樂乎?始謂殿下致治在堯 舜之上,今日復此逸遊,大抵人生各圖快樂,曩時何 見罪之深耶?三十六封書,至今使人怏怏不悅。」帝忽 悟云:「何今日尚目我為殿下,復以往事訊我耶?」隨叱 聲,恍然不見。
創業。《起居注》:七月甲子,有白衣野父,自云霍太山,遣 來詣帝請謁。帝弘達至理,不語神怪,逮乎佛道,亦以 致疑,未之深信,門人不敢以聞。此老乃伺帝行營路 左拜見,帝戲謂之曰:「神本不測,卿何得見?卿非神類, 豈共神言。」野老對曰:「某事山祠,山中聞語,遣語大唐 皇帝云:若往霍邑,宜東南傍山取路,八月初雨止,我 當為帝破之,可為吾立祠廟也。」帝試遣案行,傍山向 霍邑,道路雖峻,兵伍行而城中不見。若取大路,去縣 十里,城上人即遙見兵來。帝曰:「行逢滯雨,人多疲濕, 甲仗非精,何可令人遠見?且欲用權譎,難為之朽。山 神示吾此路,可謂指蹤,雨霽有徵,吾從神也。然此神 不欺趙襄子,亦應無負于孤。」顧左右笑以為樂。 《龍城錄》:神堯皇帝拜河東節度使,領大使擊龍門賊 毋端兒,夜過韓津口,時明月方出,白霧初澄,於小橋 下有二人語,言:「明日毋大郎死,我輩勤亦不少矣。」神 堯停馬問,二人再拜起泣曰:「某二人漢兵也。昨奉東 嶽命,嶽神管押七十人付龍門,助將軍討賊。某二人 尸骨在此,因少憩於此,亦自感傷,兼欲先知於將軍 耳。」神堯訝其言深切,詢其姓氏,但笑謝言:「將軍,貴人 也。某僕卒之賤,分不當逾。」言訖,倉惶辭去,言大隊至 矣,倏忽不見。頃疾風如過矢,風塵蔽天而過。神堯默 喜之。明日破賊,發七十二矢皆中,而復得其矢。聖王 所向至靈亦先為佐佑焉。
《冊府元龜》:「唐劉文靜,高祖武德初為戶部尚書,其家 中妖怪數見,文靜弟文起憂之,遂召巫者於星月之 下,披髮銜刀,為厭勝之法。其愛妾失寵,以狀告其兄, 上變誅死。」
太宗以武德八年拜中書令。嘗夜於嘉猷門側見一 神人,長數丈,素衣冠,呼太宗進而言曰:「我當令汝作 天子。」太宗再拜,因忽不見。
齊王祐太宗貞觀中為齊州都督以謀逆詔還京師 賜死祐未反前數月於齋中晝坐忽見一人云:「災厄 甚逼可脩福以禳之」言訖而滅祐旦令多設佛齋餘 無悛悔。
元宗為臨淄郡王景龍四年來朝京師所過之處大 人跡見州人皆異之及平內難日潞州聞空中語曰: 「臨淄王誅韋庶人相王得天下」吏驚走遽白於刺史 以掾吏狂妄留繫旬日會制到乃捨之。
《龍城錄》:開元末,裴武公軍,夜宿武休帳前,見一人介 冑者擲一紙書而去。武公取視,乃四韻詩云:「屢策贏 驂歷亂峋,叢嵐映日晝如曛。長橋駕險浮天漢,危棧 通岐觸岫雲。卻念淮陰還得計,又嗟忠武不堪聞。廢 興盡係前生數,休衒英雄勇冠軍。」武公得詩大不悅, 紙隨手落為燼,信知鬼物所製也。出師大不利,武公射中臆下,病月餘,薨。
《冊府元龜》:「楊慎矜,天寶五載為御史中丞,為侍御史 王鉷所搆,縊殺之。初,慎矜至溫湯,正食,忽見一鬼物 長丈餘,朱衣冠幘,立於扇後。慎矜叱之,良久不滅,以 熱羹投之乃滅。無何,下獄死。」
《杜陽雜編》:副元帥李晟收復宮闕,朱泚走涇原,而兵 士纔餘數百人,忽昏迷路,不辨南北,因問路于田父, 田父對曰:「豈非朱太尉邪?」偽宰相元源休止之曰:「漢 皇帝。」〈此偽號漢〉田父曰:「天不長兇,地不生惡,蛇不為龍,鼠 不為虎,天網恢恢,去將何適?」泚怒,將殺之,忽亡其所 在。及去涇州百餘里,泚忽馬上叩頭稱乞命,而手足 紛紜,若有拒捍,因之墜馬,良久復蘇。左右扶上馬,問 其故,泚曰:「見段司農、劉海濱杖戈執戟,與朕相敵,不 堪其苦也。」時將士聞者,益懷異意。翌日,達涇州,偽節 度使田希鑒閉門不納,遂至寧州彭原縣,為心腹衛 士韓旻、薛綸、宋維孝等逼而墜穽,將殺之。泚謂旻曰: 「汝等朕所鍾愛,今將敗績,可忍共殺耶?」旻曰:「誠為陛 下腹心,失則不可共為塗炭,今借陛下之首,以取富 貴也。」言未終,泚首已斷。
王涯初為大官,名德聞望,頗為朝廷欽仰。末年恃寵 固位,為士大夫譏之。其所居之地,妖怪屢見,知氣者 以不吉語告之,而涯廣自引諭,曾無休退之意。及伏 誅,時人謂「王公禍至,不省」惑矣。
《北夢瑣言》:懿王嘗幸左軍,見觀音像陷地四尺,問左 右,對曰:「陛下中國之天子,菩薩即邊地之道人。」上悅 之。寇入京,郭妃不及奔赴行在,乞食于都城,時人乃 嗟之。
《宣驗記》:「相州鄴城中有丈六銅像一軀。賊丁零者,志 性兇悖,無有信心,乃彎弓射像,箭中像面,血下交流, 雖加瑩飾,血痕猶在。又選五百力士,令挽仆地,銷鑄 為銅,擬充器用。乃口發大聲,嚮烈雷震,力士亡魂,膽 人皆仆地,迷悶宛轉,怖不能起。由是賊侶慚惶,歸信 者眾。丁零後時著疾被誅,乃死。」
《然藜餘筆》:劉元佐守汴,或言相國寺佛有汗。元佐遽 往,持金帛以施,繼遣其家屬往禮之,翼日復起齋場, 由此士庶競集,輸施甚眾。乃令將吏籍其物,十日乃 閉寺曰:「佛汗止矣。」所得數十萬盡贍軍。
《北夢瑣言》:「唐田弘正之領鎮州三軍,殺之而立王庭 湊,即王武俊支屬也,為三軍扶立別堡西飛龍山神, 庭湊往祭之,將及祠百步,有人具冠冕折腰於庭湊, 及入廟,神乃側坐。至今面東起宇尚存焉。」
彭城劉山甫云:「外祖李公敬彝郎中宅在東都毓財 坊,土地最靈。家人張行周事之有應。未大水前,預夢 告張求飲食。至其日,率其類遏水頭,並不沖圮。李宅 異事也。」
錢尚父始殺董昌,奄有兩浙,得行其志,士人恥之。吳 侍郎,越州蕭山縣人,舉進士,場中甚有聲采,屢遭維 縶,不遂觀光,乃脫身西上。將及蘇臺界,回顧有紫綬 者二人追之,吳謂必遭籠罩。須臾,紫綬者殊不相顧, 促遽前去。至一津渡,喚船命吳共濟,比遠岸,杳然失 之,由是獲免。爾後策名升朝,是知分定者必有神明 助之。
蜀檮杌弘農郡王晉暉卒。暉,許州人,少有膽勇。初,與 王建為盜,夜泊武陽古墓中,聞人呼墓中鬼曰:「潁州 設無遮會,可同往否?」墓中應曰:「蜀王在此,不得相從。」 二人相會曰:「蜀王誰是也?」暉曰:「行哥狀貌有異於人, 必有不常之事。」建嘗與飲敘舊,暉曰:「武陽墓中言,果 不誣耳。」建笑曰:「始念不及此。」
《十國春秋·吳越皮光業傳》:「光業旅遊會稽,有神降於 里巷,光業往視之,神輒不語。及去,眾詰之曰:『皮秀才, 此土地主,我小神,不當遽見』。」梁選王子傅珍為駙馬 都尉,光業奉命如京師。及歸,經靖海,山陰令滕文規, 故光業舅也。日暝,見有黃衣吏報曰:「皮補闕今已及 靖海。」俄失所在。其異徵多此類。
《五代史王鎔傳》:「張文禮者,狡獪人也。鎔惑愛之,以為 子,號王德明。鎔已死,文禮自為留後,莊宗初納之。後 知其通於梁也,遣趙故將符習與閻寶擊之,文禮家 鬼夜哭野,文禮懼,病疽卒。」
《冊府元龜》:「張遵誨為客省使,自以歷位尹正,與樞密 安重誨素有相款,眾心有望於節鉞。及郊禋畢,止為 絳州刺史,鬱鬱不樂。離京之日,白衣乘馬于隼旟之 下,至郡無幾而卒。」
朱繼麟為河中節度使。先是,河中衙城閽者夜見婦 人數十,袨衣靚妝,僕馬炫燿,自外馳騁笑語。趨衙城 閽者不知其故,不敢詰,至門排騎而入。既而扃鐍如 故,復無人跡,乃知妖鬼也。又繼麟夜登逍遙樓,哭聲 四合,詰旦訊之,巷無喪者。隔歲乃族誅。
永帝初在太原,嘗與晉高祖因擊毬同入趙襄子之 廟,見其塑像,屹然起立,帝私心自負。帝在岐陽日,有 前為判獄吏何叟者,年踰七十,暴卒於家。見一人謂
何曰:「陰府召君。」何隨之,至一公宇,甚宏敞,有吏憑儿戒何曰:「召汝無他事,為吾言於潞王,來年三月當為天子,善自愛也。」及蘇,密告帝親要,慮其妄誕,不敢言, 月餘復卒,陰官見而叱曰:「汝安得違吾旨,不達其事?」 何具陳為左右所阻,陰官曰:「且放汝還,可速言之。」何 退,見廊廡下有簿書狼藉,以問主者,曰:「此朝代將改, 升降人爵之籍也。」及再蘇,謁劉延朗,密道其事。帝屏 人召何入問,謂曰:「爾雖有憑,吾無以信。」何曰:「某衰耄 若此,唯有一子,請大王質之,如無驗」,可殺之。又張濛, 岐州之瞽者,自言知術數,不龜不蓍,言是太白山神。 其神祠元魏時崔浩廟,時事否泰,人之休咎,濛告於 神,即傳吉凶之言。房暠泥於事神,酷信之。帝在岐陽, 暠引濛謁見,聞帝語聲,駭然曰:「非人臣也。」令暠詢其 事,即傳神語曰:「三珠併一珠,驢馬沒人驅。歲月甲庚 午,中興戊己土。」暠請曰:「神言予不知也。」長興四年五 月,府廨諸門無故自動,人頗駭異,遣暠問濛。濛見暠 來,未交言,先問暠衙署小異勿恠,不出三日,有恩命。 其夜報至,封潞王。及帝被疑除鎮,甚恐,再三質濛。初, 濛曰:「且為備,王保無虞。」及王恩同兵將至,又召濛謂 之曰:「爾言無患。今天下兵來,萃我城下,內無兵食,外 無援助,得無患乎?」濛曰:「王有天下,不能獨立朝廷,兵 來迎王也。王若疑臣,臣唯一子,未及冠,請土致之麾 下,以質臣心。」及帝入雒,受太后冊曰:「御明堂。」宰相讀 冊文。繼應順元年,歲次甲午四月庚午朔,帝迥視房 暠曰:「張濛神言甲庚事,不亦異乎!」帝令暠共術士解 三珠一珠事,言三珠,三帝也。驢馬無人驅,失主也。又 帝在岐時,有人已死復生,言帝必登大位二十三年。 好事者附其意,言帝小字二十三。又云:潞字一足。入 雒時,石濠人胡呆通會天文,帝亦召問之曰:「王至貴, 不可言,若有舉動,宜以乙未年及舉兵。」又問曰:「今歲 曆法,名陰部首王者,不宜建功立事。王具挾今主,俟 來歲入朝,則福祚永遠。」帝姓王氏,真定房山人也。邑 南三里,墅名曰「王子」,則所生之地。地稱「王子」,亦有符 焉。既即位,以族兄為令,守先舊廬,植松檟以為墳園。 其側有古佛剎,剎有石像,忽搖動不已。人駭而告令, 令趣之,復爾,時甚異焉。
晉高祖初為河東節度,後唐末帝圍晉陽。晉陽有北 宮,宮城之上有祠曰「毗沙門天王。」帝曾焚脩,默而禱 之。經數日,城西北闉正受敵處,軍候報稱:夜來有一 人長丈餘,介金執殳行於城,久方不見。帝心異之。又 牙城僧坊曰崇福。坊之廡下西北隅有泥神,神之首 忽一日有煙生其騰郁如曲突之狀。坊僧奔赴,以為 人火所延及,俯而視之,無所有焉。事尋達帝,帝召僧 之年高者問焉,僧曰:「貧道見莊宗將得天下,曾有此 煙,觀其噴湧,甚於當時可知矣。」又帝每詰旦使人慰 撫,守陴者率以為常。忽一夕已暝,城上有號令之聲, 聲不絕者三。帝使人問之,將吏云:從上傳來。人皆知 其神助。
《十國春秋?唐後主本紀》:「甲戌歲,有神首見於城樓,大 如車輪,額有珠光,燦如日月,數日而沒。」
《冊府元龜》:後唐清泰末時,所居官舍之鄰吳氏,有青 衣佳娘者,為山魈所魅,鬼能人言而投瓦石,鄰伍恐 悚,無敢過吳氏之舍。而性剛者,強詣必瓦石交下。太 祖聞而過之,言笑侮戲,移時寂然,如是者再。太祖去, 鬼言如故。或謂鬼曰:「爾既神聖,向者客來,又何寂然?」 鬼曰:「向來者,大人也。」繇是軍中大異之。
漢高祖初,仕為河東兵馬使。嘗因事至代北遮虜軍, 路側有唐衛公李靖祠,遇戍卒乘酒以索戲,繫其神 之頸,卒尋致殞。時戍長邑老元陳祈禱以解之,而了 無應驗。帝乃為祝曰:「公本朝名將,精爽在天,雖庸輩 褻瀆,誠當其責,而人既有請,良可恕焉。」因焚香致拜, 卒者俄蘇,傳其神語曰:「此非大貴人救,不可免也。」聞 者神其事。後為河東節度使。天福十一年,天下水。太 原葭蘆茂盛。最上一葉如旗狀。皆南指焉。明年遂即 帝位。
周太祖微時,嘗晝寢,有如小虺五色,出入顴鼻之間。 柴后遽見愕然,始奇特之,傾資無惜。后恐人騰口貽 患,每寢,戒左右,俾以屏蔽之。所在太原時,有神尼同 姓見太祖,謂李瓊曰:「我宗天上大仙,當為世界主。」瓊 詰其故,曰:「頂上有肉角也。」
《十國春秋?南漢張遇賢傳》:遇賢,禎州博羅縣小吏也。 縣之刻杉鎮,有神降於民家,所言禍福輒應驗。遇賢 往禱之,因留奉事甚謹。會群盜大起,莫相統一,共祈 於神。神大言曰:「張遇賢是第十六羅漢,當為汝主。」於 是共推遇賢為中天八國王,攻陷循州,改元永樂。署 置百官,皆衣絳衣。遇賢年少,無他方略,賊帥各以便 宜剽掠州縣,告其進退而已。殤帝遣越王弘昌、循王 弘杲討之,戰不利,為遇賢圍於錢帛館,裨將萬景忻、 陳道庠力戰,挾二王潰圍而走,時光天元年也。未幾, 遇賢屢為州兵所窘,復告於神,神曰:「可過嶺取虔州, 當成大事。」遇賢遂襲南康,唐百勝軍節度使賈浩始 輕之,不為備,已而連陷諸州縣,戒嚴守城。遇賢據白雲洞,造宮營署,命他盜四出攻刦。久之,唐通事中書 舍人邊鎬、洪州屯營都虞候嚴思帥師出援,遇賢遂 大敗。復告於神,神不復語,因棄營潛遁。賊將李台知 其無神也,執遇賢及其副黃伯雄、謀主僧景金送唐, 並斬建康市。
《宋史楊廷璋傳》:「廷璋字溫玉,真定人。家世素微賤,有 姊寡居京師,周祖微時,欲聘之,姊卒,留廷璋給事左右。 及即位,追冊廷璋姊為淑妃,擢廷璋為右飛龍使,其 父洪裕拜金紫光祿大夫、真定少尹。洪裕少時,嘗漁 於境貂裘陂,忽有馳騎至者,以二石雁授洪裕,一翼掩 左,一翼掩右,曰:『吾北嶽吏者也』。言訖忽不見。是」年生 淑妃,明年生廷璋。家遂昌盛。
《石熙載傳》:熙載初微時,嘗行嵩陽道中,遇一叟,熟視 熙載曰:「真人將興,子當居輔弼之位。」言訖不見。及居 太宗幕下,頗盡誠節。典樞務日,上眷注甚篤,方將倚 以為相,俄遘疾不起。
《王旦傳》:太平興國五年進士及第,為大理評事,知平 江縣。其廨舊傳有物怪憑戾,居多不寧。旦將至前夕, 守吏聞群鬼嘯呼云:「相君至矣,當避去。」由是遂絕。 《江表志》:開寶中,將興兵革,吉州城頭有一大面,方三 尺,睨目多鬢,狀如方相。自旦至申酉時,郡人觀睹,眾 所驚異,明年國亡之應也。
《談圃》晉公罷秦州幕時,攜家謁泗州雍熙塔,見聖容 不悅,如怒色。復歸高郵,大病相繼。一子夭。後調官西 上,復拜塔下,見其容甚悅,遂有六察之薦。
《括異志》:歐陽文忠公慶曆末,水宿采石渡,舟人鼾睡, 漸至月黑,公滅燭方寢,微聞呼聲曰:「去來。」舟尾答曰: 「有參政舡宿此,不可擅去,齋料幸攜至。」公私念曰:「舟 尾逆浦,且無從人,必鬼也。」通夕不寐,五鼓,聞岸上獵 獵馳驟聲,舟尾曰:「齋料幸見還。」且行且答曰:「道場不 清淨,無所得而歸。」公異之,後日遊金山,與長老瑞新 語曰:「某夜有施主設水齋,攜室人至。方拜,忽思臥,少 頃乳一子。俄腥風滅燭,大眾盡恐,乃公宿采石之夜 也。」公後果參大政。
《行營雜錄》:「昭陵上賓前一月,每夜太廟中有哭聲,不 敢奏。一日,太廟神御前香案自壞。」
《避暑錄話》:「嘉祐中,邕州佛寺塑像,其手忽振動,晝夜 不止。未幾,交趾入寇,城幾陷,其後又動,而儂智高反, 圍城,卒陷之,屠其城去。熙寧元年又動,郡守錢師孟 知其不祥,並取投之江中,遂無他物,理不可解,佛豈 為是也哉?以《五行傳》推之,近土失其性也。余在江東, 宣州大火,幾焚其半。前此亦有鐵佛,坐高丈餘,而身 忽迭前迭卻,若俯而就人者。數日,土人方駭,既而火 作,蓋幾邕州之異也。」
《夢溪筆談》:「邕州交寇之後,城壘方完,有定水精舍,泥 佛輒自動搖,晝夜不息,如此踰月。時新經兵亂,人情 甚懼,有司不敢隱,且以上聞,遂有詔令置道場禳謝, 動亦不已。時劉初知邕州,惡其惑眾,乃舁像投江中, 至今亦無他異。」
《談圃》:張靖言,荊公在金陵未病前一歲,白日見一人 上堂再拜,乃故郡牧吏,其死也已久矣。荊公驚問何 故來,吏曰:「蒙相公恩,以待制故來。」荊公愴然,問雱安 在,吏曰:「見今未結絕了。如要見,可於某夕幕廡下,切 勿驚呼,唯可令一親信者在側。」荊公如其言。頃之,見 一紫袍博帶,據案而坐,乃故吏也。獄卒數人,枷一囚, 自大門而入,身具桎梏,曳病足立庭下,血汙地,呻吟 之聲,殆不可聞,乃雱也。雱對吏云:「告早結絕。」良久而 滅。荊公幾失聲而哭,為指使掩其口。明年,荊公薨。靖 公門人其說甚詳。
《行營雜錄》:「元祐癸酉九月一日夜,開寶寺塔表裡通 明徹旦,禁中夜遣中使齎降御香,寺門已閉。既開,寺 僧皆不知也。寺中望之無所見,去寺漸明,後二日,宣 仁上仙。」
《錢氏私誌》:蔡魯公帥成都,一日於藥市中遇一婦人, 多髮如毛,女語蔡云:三十年後相見。言訖不知所在。 蔡後以太師魯國公致仕居京師,一日在相國寺資 聖閣下納涼,一村人自外入,直至蔡前云:「毛女有書。」 蔡接書,其人忽不見,啟封大書「東明」二字,蔡不曉其 意,後貶長沙,死於東明寺。
《家世》,舊聞宮中數有物怪,或見一老娼黃帽黃衫,抱 十餘歲兒,紅袍玉帶,乘輿鳴嗶而出,娼兒皆有悲泣 容,其將見,必先有聲如雷。上嘗手札賜靈素,略曰:「元 符三年冬,內人自泰陵還,摘皂莢一籠入宮門,籠輒 自躍,皂莢皆跳出,是」「物顯行,宜善治之,勿為髡徒 所笑。」靈素竭其術不效。既久,上益厭之,遂放靈素歸 故郡。宣和末,病死。
《物異考》:「哲宗政和中,宮中眚作狀,先若屋倒聲,其形 丈餘,彷彿如龍,金眼,行動硜硜有聲,黑氣蒙之,腥血 四洒,兵刃不能施,或變人形,亦或為」其出無時。宣 和中,洛陽有物如人,或蹲踞如犬,色正青,方夜即出,
掠小兒腸食之。後晝亦出入人家為患,謂之「黑漢」,二年乃熄。《鐵圍山叢談》:「宣和歲,泗州僧伽大士忽見于大內明 堂頂雲龍之上,凝立空中,風飄飄然,吹衣為動,旁侍 惠岸木叉皆在焉。又有白衣巾裹跪于僧伽前者,若 受戒諭狀,莫識何人也。萬眾咸睹,迨夕而沒。」白衣者 宜為龍神之徒,為僧伽所降伏之意爾。上意甚不樂。 《養痾漫筆》:宣和間,禁中有物曰:「塊然一物,無頭眼, 手足有毛如漆,中夜有聲如雷。」禁中人皆云。來諸 閣皆扃戶,徽廟亦避之,甚至登《亢金》坐移時,或往諸 嬪妃榻中睡,以手撫之亦溫暖,曉則自榻滾下而去, 罔知所在。後宮妃嬪,夢中有與同寢者,即此。也。或 云朱溫之厲所化。《左傳》云:「豕人立而啼。」未必誣也。 《鐵圍山叢談》:雒陽大內,興立自隋唐五代,至聖朝,藝 祖嘗欲都之,開寶末幸焉,而宮中多見怪,且適霖雨, 徒雩祀謝見上帝而歸。是後宣和又為年百五十,久 虛曠。蓋自金鑾殿後,雖白晝人不敢入,入亦多有異 蠆,或大於斗蛇,率為巨蟒,日夜絲竹歌哭之聲不絕 也。宣和末,有監官吳本者,武人,恃氣不畏事。夏日因 納涼於殿廡間,至晡時後,天尚未昏黑,而從者堅請 歸舍,不聽。俄忽聞蹕聲自內而出,即有衛從繽紛,執 紅銷金籠燭者數十對,成行羅列,中一人衣黃如帝 王狀,胸間尚帶鮮血,擁從甚盛,徐行由殿廡從本寓 舍前過。本與其從者急趨入戶避之,得詳瞰焉。最後 有一衛士,似怒本納涼,故妨其行從也。乃以手兩指 按其臥榻之四足,遂穿磚而陷於地,頃刻轉他殿而 去,遂忽不見。本大駭,自是不敢宿止其中矣。因圖所 見,遍以示人,雒陽士大夫多傳之,曰:「此必唐昭宗也。 吾頃嘗聞是事,第流落不偶,久而十忘七八矣。」 《老學庵筆記》:翟公巽參政,靖康初召為翰林學士。過 泗州,謁僧伽像,見鬚忽涌出,長寸許,問他人皆不見。 怪之,一僧在旁曰:「公雖召還,恐不久復出。」公扣之曰: 「鬚出者,須出也。」果驗。
《徐州志》:初高宗為康王時,質於金。靖康之亂,得逸南 奔,力疲困於豐之崔府君廟中。夢有人促之曰:「起起, 追兵至矣,請乘馬。」王驚寤,果有馬在側,馳之,日行七 百餘里。及渡淮,鞭之不動,下視則泥馬也,方知神助。 由是得以延宋祚。
《纂異記》:「秀州子城有天王樓。建炎間,金出犯順,蘇、秀 大擾,將毀之,有天王現於城上,若數間屋,大兵卒望 之怖懼,遂引去,一州之境獲免。及亂平,建樓西北隅。」 見今事之。
《宋史羅汝楫傳》:「汝楫為殿中侍御史,與中丞何鑄交 章論岳飛,罷其樞筦。朱芾、李若虛嘗謂飛議曹主帥 有異意而不能諫。又言:飛獄具,寺官聚斷,咸謂死有 餘罪。寺丞何彥猷、李若樸獨喧然以眾議為非,欲從 輕典,皆坐黜。子願知鄂州,有治績,以父故不敢入岳 飛廟。一日自念吾政善,姑往祠之,甫拜,遽卒於像前。」 人疑飛之憾不釋云。
《摭青雜記》:紹興辛巳冬,北人南侵,朝廷遣大軍屯淮 東以遏其衝,其勢漸逼。主將每遣小校將數隊四出 遊奕候望。有何兼資者領五十人至六合縣西,望見 一隊軍馬自西北,旗幟不類北人,又不類官軍,兼資 躊躇未知所措,其人馬行速,已出兼資之後,號令下 寨,兼資遂斂所部,隱身蘆荻林中。須臾,有一人傳令 曰:「荻林中有一人否?」一人應曰:「彼中乃生人,與吾不 相關涉。」兼資聞其有生人不相關涉之言,而知其為 鬼兵也,乃免冑出,見守寨門官,再拜曰:「某大宋劉太 尉下踏白軍也。不知神兵自何道來,其所征討為何 事?」門者命報中軍。須臾,中軍傳召兼資入,凡五門始 至中軍一人廣坐,冠服如天神;一人西向,形貌英毅, 鬚髯皆指天;一人面貌亦俊爽,餘二三人分坐於左 右,皆金裝甲冑。兼資再拜致謝未畢,西向者曰:「吾奉 天符來助汝太尉管必勝。」兼資再拜致謝,因問:「今日 幸遇神將,將兵救助,敢請廣位神號。」廣坐者瞪視不 言。西向者曰:「此天蓬神司主事也,不與凡間通言,汝 不必問。」兼資又再拜,就西向者問曰:「大王又何神也?」 答曰:「某唐張巡也。」指對坐者曰:「此唐許遠也。」因遍指 下坐者謂兼資曰:「此雷萬春也,此南霽雲也。」兼資少 亦讀書,頗記張巡、許遠事,因再拜頂禮曰:「某曾讀《唐 書》,見二大王忠義之節,每整冠斂容,羨其英特,豈期 今日得瞻拜,風采信然,史所載其有實乎?」巡曰:「史有 何疑?」兼資曰:「史言大王城守,凡食三萬餘人,不知果 然否?」巡曰:「有之,而實不然也。其所食者皆已死之人, 非殺生人也。」兼資又曰:「史言張大王殺愛妾,許大王 殺愛奴以享士,不知果然否?」巡曰:「非殺也。妾見孤城 危逼,勢不能保,欲學虞姬綠珠之效,死於吾前,故自 刎。許大王奴亦以憂悸暴死,遂烹以享士。」蓋用術以 堅士卒之心耳。兼資故見雷萬春面上止有一疤,因 再拜問曰:「史言將軍面著大箭,有六而一疤,何也?」萬 春曰:「當時實著六箭,而五箭著兜鍪,人人相傳,謂吾 面著六箭不動,吾亦當之,庶揚聲以威之也。」須臾,命酒餚饌亦人間之物,惟天神不食。久之,傳漏者報云: 「天漸曉矣。」巡謂兼資曰:「汝歸語汝主將,吾奉天符助 兵,然此去悖逆,吾當斬其首,以報上帝。」語訖,命人引 兼資出,至荻林,呼其所部出,至張許下寨之所,已不 復有人矣。不半月,有皂角林之捷。未幾,其主有龜山 之禍,果如言。兼資後累功至正使,見今在西京,多與 士大夫言之。
桯史。逆曦未叛時,嘗歲校獵塞上。一日夜歸,笳鼓競 奏,轔載雜襲。曦方垂鞭四視,時盛秋,天宇澄霽,仰見 月中有一人焉,騎而垂鞭,與己惟肖,問左右,所見皆 符,殊以為駭。默自念曰:「我當貴,月中人其我也。」揚鞭 而揖之,其人亦揚鞭,乃大喜,異謀繇是益決。德夫兄 至蜀,安大資丙與之讌,親言之。夫妄心一萌,舉目形 似,此正與「《投楮天池》者」均耳,《月妖》何尤。
《異聞總錄》:「紹興庚午歲十一月,建昌新城縣永安村 風雪大作,半夜村中聞數百千人行聲,或語或笑,或 歌或哭,雜擾匆遽,不甚明了,莫不駭怪。而凝寒陰翳, 咫尺莫辨有膽者,開門諦視,略無所睹。明旦雪深尺 餘,雪中跡如兵馬所經,人畜鳥獸之蹤相伴,或流血 污染,如此幾十許里,深山乃絕。」
馬少保公亮,少時臨窗燭下閱書,忽有大手如扇,自 窗櫺穿入,次夜又至。公以筆濡雄黃水,大書花押,窗 外大呼:「速為我滌去,不然禍及於汝。」公不聽而寢。有 頃,怒甚,求為滌去,愈急,公不之顧。將曉哀鳴,而手不 能縮,且曰:「公將大貴,姑以試公,何忍致我極地耶?公 獨不見溫嶠然犀事乎?」公大悟,以水滌去花押,手方 縮去。視之亦無所見。
昔有一士人登第,赴公宴,及飲酒,座上一妓絕色,獻 杯整肅,未嘗出手。眾疑之。有客被酒,戲之曰:「為六指 耳。」乃強牽,其妓隨所牽而倒,乃一副枯骸也。未幾,士 人得差遣,後即死。
穎昌韓元英,字勤甫,晚仕金國,為汴洛輦運使。素奉 事嶽帝甚謹,至降其家。將至時,盛張一室,焚香敬立 以候。少頃,肅然而來,或與人語音接。後一歲,神不肯 臨,或告都廂官辛君曰:「韓運使且死。」問其故,曰:「神棄 之矣,不死何為?」韓固與辛善,以告而憂之。忽遣一親 信僕持香往岱嶽祈謝,謂曰:「聖帝唯享頭爐香,每將 旦啟廟時,廟令謁奠者是也。能隨其後,神必歆答。若 遲緩頃刻,則飆馭登山,雖復控請,已不聞。汝當以先 一日賂廟吏入宿,伺曉而禱,不然必誤我事。」僕受戒 而去。既入廟,憩於通天鼓架下,久行倦困,不覺睡熟。 及覺,正門已開,但見羽儀騎從,赫奕甚盛。初疑以廟 令歸騶耳,而念常日不如此,既乃聖帝乘輿出,徑詣 東廂采訪殿。韓君乃荷械行於後,回首顧僕而東,僕 知不及事,猶焚香。既畢,歸復命妄云如所敕。韓責之 曰:「汝臥於鼓下,我實見汝,安得妄言欺我耶?」自是才 月餘而卒。《辛幼安說》。
朱宋卿知無為軍,忽得《匿名書》,云「欲取郡將之首。」朱 大恐,每夜集壯兵,環宿臥室,擊鼓傳漏,至達旦。一日 天明,失其所在,舉城惶惶,相與窮索,得於後園酴醾 架下,昏昏如醉,不能言其所以至也。後數年,卒於海 陵。
揚州節度推官沈君。〈失其名及鄉里〉居官頗強直,通判饒惠 卿尤知之。惠卿代歸臨川,一府僚屬出祖於瓜洲。前 一夕,沈聞書窗外人語曰:「君明日祿盡馬絕,為妻子 言」,愀然不樂。明日將上馬,厥子牽衣止之,沈曰:「饒通 判相與甚厚,方為千里別,安得不送?」策馬徑行,所乘 馬,蓋借于軍中者,惡甚,始出城奔而墜,足絓𩍐間不 可脫,馳四十里,及瓜洲方止。馭吏追及之,則面目俱 敗,血肉糢糊,不可辨識。舁歸舍,氣息殜殜,經一日而 絕。
淳熙四年春,鄱陽知縣吳正國夢至冥府,若神祠然。 通引吏兩人,左右拱手迎之入。正趨揖間,遂覺,以語 館客揭椿年,頗惡之。揭曰:「明府為土神,主神祇所宜 敬也。」後旬日,方旦聽訟,郡守遣吏督春衣錢甚峻,吳 不暇食,升車亟出,謁坑冶使者,貸錢。又詣府,覺小不 佳,急歸,車中數拊軾趣行,未到邑,百步不可支,吾命 「訪一民家」,遂少憩,適當武烈廟前,乃扶以入。家人奔 視之,已伏於胡床不能語,頃刻而絕。廟中兩吏,正夢 所見處也。吳,洛陽人,為政有惠愛,民追思之。
《宋史辛棄疾傳》:「棄疾進樞密都承旨,未受命而卒。紹 定六年贈光祿大夫。咸淳閑,史館校勘謝枋得過棄 疾墓旁僧舍,有疾聲,大呼於堂上,若嗚其不平,自昏 暮至三鼓不絕聲。枋得秉燭作文,旦且祭之,文成而 聲始息。德祐初,枋得請於朝,加贈少師,諡忠敏。」 《異聞總錄》:「蜀人崔福子寓居福建,三世仕宦,父仕至 守福」,子,以蔭至承務郎。某處幹官,而遊蕩不檢尢,喜 賭博。嘉禧年間,父怒逐之。宿里中廟內,夜不寐,聞報 曰:「梓潼帝君至。」廟神出,肅帝君中坐,言語應對皆不 可曉。久之,或曰:「何有生氣?」廟神曰:「里人崔某。」帝君曰: 「啞福子欲知前程事。」至前下拜曰:「帝君掌人間功名事,某三世仕宦,皆監司郡守,未知某前程所到如何?」 帝君曰:「爾家富貴,皆爾高祖一人所積耳。曾祖以下 三世當秉鈞軸,而既以富貴,率皆驕淫貪暴,故不復 顯。今爾亦止可一任已。」福子曰:「某二子如何?」帝君曰: 「長子可作州,次者可作漕,皆在四十年後。」福子喜,廟 神曰:「君何事至此?」福子告以故。神曰:「君父雖相逐,君 母正相念。君幸急歸,毋貽母憂。」福子出廟回顧,則寂 然無睹矣。遂歸,其母正號泣,秉燭遍索。越三年,福子 死,悟神言,止一任者三年也。至元江南歸附後,長子 遇兵,三刀而死,蓋三刀為州字也。次子溺曹水,蓋曹 水乃成漕字也。
《金史宗室傳》:「烏古出:初,昭祖久無子,有巫者能道神 語,甚驗,乃往禱焉。巫良久曰:『男子之魂至矣。此子厚 有福德,子孫昌盛,可拜而受之。若生,則名之曰烏古 迺是為景祖』。又良久曰:『女子之魂至矣,可名曰五鴉 忍』。又良久曰:『女子之兆復見,可名曰幹都拔』。又久之 復曰:『男子之兆復見。然性不馴良,長則殘忍,無親親』」 之恩,必行非義,不可受也。昭祖方念後嗣未立,乃曰: 「雖不良,亦願受之。」巫者曰:「當名之曰烏古出。」既而生 二男二女,其次第先後皆如巫者之言,遂以巫所命 名名之。
《昭聖皇后劉氏傳》:「昭聖皇后劉氏,遼陽人。天眷二年 九月己亥夜,后家若見有黃衣女子入其母室中者, 俄頃后生。」
《續夷堅志》:「正大四年丁亥,平涼西草場天王塑像前 後颭動,凡兩晝夜不止,而泥塑之衣紋都不剝落。知 府徒單百家奴往拜之,拜至三,像即不動。知府去,動 如故。」
正大八年,滕州東三里有石佛一軀,忽自搖動數月, 及州將死乃定。
《輟耕錄》:元統間,杭州鹽倉宋監納者,嘗客大都,求功 名不遂,甚至窮窘。然頗慎行止,不敢非為。遂出齊化 門求一死所,望見水潭,將欲投入,虛空中有鬼作人 聲云:「宋某陽壽未終,不可死也。」四顧一無所有,於是 默默而回,中途拾得一紙帖云:「宋某可於吏部某令 史下某典吏處,習學書寫。」翌日物色之,果得其人,遂 獲進步。
至正乙未正月二十三日日入,時平江在城,忽望東 南方軍聲且漸近驚走。覘視他無所見,但見黑雲一 簇,中彷彿皆類人馬,而前後火光若燈燭者,莫知其 算,迤邐由西北方而沒。惟葑門至齊門居民屋脊龍 腰悉揭去,屋內床榻屏風俱仆。醋坊橋「董家雜物鋪 失白米十餘石,醬一缸,不知置之何地。」此等怪事,竟 不可曉。
《明通紀》:洪武二十五年十一月,上患熱病危甚,諸御 醫進藥皆無效。俄有赤腳僧詣闕下云:天眼尊者及 周顛仙遣進藥。視其藥,一曰溫涼藥三片,一曰溫涼 石一塊。其方用金盆盛石,磨藥注之,沉香醆以服上。 服之服在未時間,至點燈時,遍體抽掣,藥之功也。其 藥味香若菖蒲,而醆底凝朱,紅彩迥異。是夜病愈,精 「神日強。」
上嘗微行,暮至朝天宮前,一婦人衣衰麻而大笑。上 問之曰:「觀爾被服如是而大笑,何也?」曰:「吾夫為國而 死,為忠臣;吾子為父而死,為孝子。然則天下之婦人, 其好夫好子未有如吾者矣。此吾所以喜而笑也。」上 問曰:「汝夫已葬乎?」婦人以手指示之曰:「去此四十步, 是吾夫埋玉之所也。」言訖,忽不見。上因識其處,明日, 命中使往視之,則黃土一堆,草木蓊鬱,掘地數尺,有 誌石焉。視之,晉卞壼墓也。面如生色,兩手如拳,其指 甲長出手背六七尺。是時城中墳墓有壞,上念其忠 臣也,命掩之,仍立為廟,命有司春秋享祀之。
《江南通志》:「湯禎,蕪湖人。永樂初,令寧海。初,邑民坐方 孝孺事,瓜蔓株連。又海水驟溢,邑弗寧,禱於城隍,聞 神語曰:『若要民安,待湯知縣來』。越四年,禎至,具以奏 聞,得旨放免。後陞左軍都事。」
《明通紀》:夏原吉,湖廣湘陰人。母廖氏夢三閭大夫降 而生,舉動端厚好學,喜怒不形,有鬼物白晝附人言, 禍福不爽。里中或強原吉往觀,無所言。他日鬼復有 言,或問之故,曰:「夏公端人,吾不可以近。」
《明外史張昺傳》:「昺舉成化八年進士,授鉛山知縣。性 剛明,不惑神怪。有嫁女者,及壻門而失女,兩家互訟, 官不能決。昺行邑界,見大樹妨稼,欲伐之。從者言樹 有神,不可伐。昺不聽,率眾往,有衣冠三人拜道左,昺 叱之,忽不見。比運斤血注,昺怒手斧之,卒仆其樹。巢 中墮二婦人,言狂風吹至樓上,與三少年俱,其一即」 前所嫁女也。
《楊守臣傳》:「守臣子茂元為湖廣副使,改山東。弘治七 年,河決張秋,詔都御史劉大夏治之,復遣中官李興、 平江伯陳銳繼往。興威虐縶辱按察使,茂元攝司事, 奏言:治河之役,官多而責不專,有司供億,日費百金。 諸臣初祭河,天色陰晦,帛不能燃,所焚之餘,宛然人面,具耳目口鼻,觀者駭異,鬼神示怪,夫豈偶然。乞召 還興、銳等,專委大夏,功必可成。且水者陰象,今后戚家 威權太盛,假名姓肆貪暴者,不可勝數。請加禁防,以 消變異。畫工藝士,宜悉放遣。山東既有內臣鎮守,復 令李全鎮臨清,宜撤還。」疏入,下山東撫、按勘。奏言:「焚 帛之異誠有之,所奏供億,多過其實。」於是興、銳連章 劾茂元妄。而帝又入外戚張氏言,遂遣錦衣百戶胡 節逮之。父老遮道愬節乞還楊副使。及陛見,茂元長 跪不伏。帝益怒,置之詔獄。節乃遍叩中官,備言父老 訴冤狀。中官多感動。會言者交論救,部擬贖杖還職, 特謫長沙同知。
《徐州志》:「西隅池,即秦皇掘坎以洩王氣者。水深數丈, 邑人恆操小舟以取魚鮮。正德三年冬,嚴肅冰堅,有 異物藏伏于中,每日出騰身而起,起即冰裂,高數尺, 聲如迅雷,疾如奔馬,自池至天津橋而止。月餘池冰 始定,父老多及見之。」
《庚己編》「鬼兵」「陸容居吳之婁門外。正德丙寅春,一日 薄暮,容倚門獨立,聞隔岸洶洶若有兵甲聲。已而有 數千百人,自腰以上不可見,腰以下所可見,皆花繒 繳股,其行甚疾。容大呼,其家男女老幼畢出,皆見之, 踰時過始盡。」是歲崇明海寇鈕東山作亂,奏調京軍 及諸衛討之,兵歲餘乃罷,官帑為之一空。容所見蓋 兵象也。
《沂陽日記》:「武帝在牛首山經宿,江彬欲行異志,而山 神震吼,達曙不寐,不敢舉事。」
《高坡異纂》「毛孔域,福清人。嘉靖乙酉正月朔旦,出賀 節干親友,中途顧,見其家樓中有一婦人越窗登樓, 脊身坐紅被上,心異之,急馳歸,召其二子驗視,無所 見,樓亦高,鑰如故。其年子秉鐸領鄉薦,名第十八,明 年登進士第。」
《明外史葉向高傳》:「向高甫妊母,避倭難,生道旁敗廁 中,轉側三年,數瀕於死,輒有神相之。」
《幽怪錄》:錢塘戴厚甫精遁甲法。其母寢起樓上,一夕 忽見紅光貫室,開幃視之,乃一美女,獨立榻前,拔金 釵以遺母,既而無所見,母以語戴答曰:「適祭遁神,遂 至此,且遁母見我,必不久於人世矣。」由是悒悒,逾月 而卒。
神怪異部雜錄
编辑《三墳》《山墳》篇:「陰,兵妖。陰告人主,厥罰妖異也。」
《談圃》:吳頤云:「荊公薨之前一歲,凌晨,閽者見一蓬頭 小青衣,送白楊木笏,裹以青衣布。荊公惡甚,棄之牆 下,曰:『明年祖龍死』。予因言:唐相趙憬將薨,長安諸城 門金吾見一小兒,衣豹犢鼻,攜五色繩子,覓趙相公, 不旬日,憬薨。此相類也。」
《迃書》。迃叟曰:「有茲事必有茲理,無茲理必無茲事。世 人之怪,怪所希見。由明者視之,天下無可怪之事。」 《未齋雜言》或曰:「鬼神可役,吉凶可卜,禍福可求乎?」曰: 「二氣含靈,百物幻精變化,恍惚其形聲,倏有倏無,鬼 神也。神之與人,物之與事,一氣所關。萬物之生,唯人 最靈。靈至神通,此鬼神可役,而吉凶可卜也。故大而 呼雷召雨,檄風起霧,降龍咒虎,凌空馭鶴,小而圓光 附魄,懸箕降筆,捕蛇卻鼠,魘魅誣蠱,雖非正道,而往 往有徵驗者。間嘗記與于姓者會于客次,自言常見 騎而逐之者,稍近輒無及。居京,鄰有翁媼者,言時有 人在其耳內,與語而視之不見,索之不得。」又見南城 有氓查氏,非能候氣觀星,談命說相,讖緯卜筮,推理 明數,而言人家幽明先後之事甚悉,其意蓋可察矣。 然禍福定於天,吉凶召於己,雖大智不能逃。惟學問 之至,德行之尊,自然先天弗違,足以通神明,贊化育, 而異夫彼也。
神怪異部外編
编辑《異聞總錄》:宋欽宗至源昌州,宿城外寺中。殿中佛像 皆無,惟石刻二胡婦在焉。鬼火縱橫,散而復合。忽有 人攜酒物出現曰:「此寺有神明最靈。」隔夕報夢曰:「明 晚有天羅王衣青袍,從者十七人自南方來此宿頓, 是以到此祇候。」帝飲罷,人復引帝入山阜間,有草舍 三間,入其門,聞人喏聲若三十餘人,眾皆驚訝。視神, 亦石刻一婦若將軍狀,手執鐵劎,侍者皆婦人。及帝 出門,又聞唱喏聲。如前詢問,則曰「契丹天王侍女神寺。」帝方悟其前身元是天羅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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