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第328卷

經濟彙編 食貨典 第三百二十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三百二十八卷
經濟彙編 食貨典 第三百二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食貨典

 第三百二十八卷目錄

 玉部總論

  管子水地篇

  說苑雜言

  白虎通文質

  五經通義五德

  大學衍義補寶玉之器

 玉部藝文一

  玉論           漢黃憲

  重賢            前人

  玉賦           晉傅咸

  水玉贊           郭璞

  丹木玉膏贊         前人

  瑾瑜玉贊          前人

  文玉玗琪樹贊        前人

  珪贊            前人

  玉贊           庾肅之

  檄江神責周穆王璧     梁吳均

  為晉陽公進玉律秤尺斗升表

              北周庾信

  珪璋特達賦        唐楊諫

  玉斗賦           敬括

  韞玉求價賦        獨孤授

  藺相如全璧賦        前人

  藺相如秦庭反璧賦      李為

  握中有元璧賦        前人

  古君子佩玉賦        裴度

  石韞玉賦          李瑾

  石韞玉賦         歐陽詹

  信圭賦          張仲素

  黃雀報白環賦        前人

  受命寶賦          梁肅

  鎮圭賦           元稹

  西王母獻白玉琯賦      高郢

食貨典第三百二十八卷

玉部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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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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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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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玉之所以貴者,九德出焉:溫潤以澤,仁也;鄰以理 者,智也;堅而不蹙,義也;廉而不劌,行也;鮮而不垢,潔 也;折而不撓,勇也;瑕適皆見,精也;茂華光澤,並通而 不相陵容也;叩之,其音,清搏徹遠,純而不殺,辭也。是 以人主貴之,藏以為寶,剖以為符瑞。

說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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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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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有六美,君子貴之。望之溫潤,近之栗理。聲近徐而 聞遠,折而不撓,闕而不荏,廉而不劌,有瑕必示之於 外。是以貴之。「望之溫潤」者,君子比德焉;近之栗理者, 君子比智焉;聲近徐而聞遠者,君子比義焉;折而不 撓,闕而不荏者,君子比勇焉;廉而不劌者,君子比仁 焉;有瑕必見之於外者,君子比情焉。

白虎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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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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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輯五瑞。何謂五瑞?謂珪、璧、琮、璜、璋也。《禮》曰:「天子 珪尺二寸。」又曰:「博三寸,剡上寸半,厚半寸,珪為璋。方 中圓外曰璧,半璧曰璜,圓中牙身元外曰琮。」《禮記王 度》曰:「王者有象君之德,燥不輕,濕不重,薄不澆,廉不 傷,疵不掩,是以人君寶之。」天子之純玉,尺有二寸,公 侯九寸,四玉一石也;伯、子、男俱三玉,二石也。五玉者 各何施?蓋以為璜以徵召,璧以聘問,璋以發兵,珪以 信質,琮以起土,功之事也。「圭以為信」者何?珪者《兌》上, 象物皆生見於上也。信莫著于作見,故以珪為信,而 見萬物之始,莫不自潔,珪之為言潔也,上《兌》陽也,下 方陰也,陽尊故其禮順備也。在位東方,陽見義於上 也。「璧以聘問何?」璧者方中圓外,象地,地道安寧而出 財物,故以璧聘問也。方中,陰德方也;圓外,陰繫於陽 也。陰德盛於內,故見象於內,位在中央。璧之為言積 也,中央故有天地之象,所以據用也。內方象地,外圓 象天也。璜所以徵召何?璜者半璧,位在北方,北陰極 而陽始起,故象半陰。陽氣始施,徵召萬物,故以徵召 也。不象陰何?陽始物微未可見。璜者,橫也,質尊之命 也。陽氣橫於黃泉,故曰「璜。」璜之為言光也,陽光所及, 莫不動也,象君之威命所加,莫敢不從,陽之所施,無 不節也。「璋以發兵何?」璋半珪,位在南方,南方陽極而 陰始起,兵亦陰也,故以發兵也。不象其陰何?陰始起, 物尚凝,未可象也。璋之為言明也,賞罰之道,使臣之 禮,當章明也。南方之時,萬物莫不章,故謂之璋。琮以 起土功,發聚眾何?琮之為言聖也,象萬物之宗聚聖 也,功之所成,故以起土功發眾也。位西方,西方陽收功於內,陰出城於外,內圓象陽,外直為陰,外牙而內 湊,象聚會也,故謂之琮,后夫人之財也。五玉所施非 一,不可勝條,略舉大者也。「合符信」者,謂天子執瑁以 朝諸侯,諸侯執圭以覲天子。瑁之為言冒也,上有所 覆,下有所冒,故《覲禮》曰:「侯氏執圭升堂。」《尚書大傳》曰: 「天子執瑁以朝諸侯。」又曰:「諸侯執所受圭與璧,朝於 天子。無過者,復得其珪,以歸其拜;有過者,留其圭;能 正行者,復還其珪。三年珪不復,少絀以爵。」圭所以還, 何以為琮?信瑞也。璧所以留者,以財弊盡輒更造。何 以言之?《禮》曰:「圭造尺八寸」,有造圭門,得造璧也。「公圭 九寸,四玉一石。」何以知不以玉為四器,石持為也,以 《尚書》合言五玉也。臣見君所以有贄何?贄者,質也,質 己之誠,致己之悃愊也。王者緣臣子心以為之制,差 其尊卑,以副其意。公侯以玉為贄者,玉取其燥不輕, 濕不重也。

五經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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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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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有五德:「溫潤而澤」,有似於智;「銳而不害」,有似於仁; 「抑而不撓」,有似於義;「有瑕於內,必見於外」,有似於信; 「垂之如墜」,有似於禮。

大學衍義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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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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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輯五瑞,既月乃日,覲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

臣按:物質之美而貴者莫如玉,故天子而下皆執之。蓋以至貴之人而執至美之物,天子則以是而致敬於天,諸侯則用是而盡誠於天子也。

《禹貢》:「揚州,厥貢瑤、琨。梁州,厥貢璆。雍州,厥貢惟球、琳、 琅玕。」

臣按:玉之為物,自古中國所在有之,觀諸《山海經》可見矣,在堯、舜之世已用為圭璧,《禹貢》之時揚、梁、雍三州所貢已有玉石,在戰國時,卞和所獻之玉出於荊山,漢之時關中之藍田、幽州之玉田皆有玉焉,是時西域未通於中國也,今中國未聞有出玉之處,而所用之玉皆自于闐國來,于闐之玉有白、元、綠三種,皆出於河,亦與古人所謂玉蘊石而山輝者異,是則中國之玉出於石而必用斲,外夷之玉生於水而必用撈也,豈古今土地生物有不同歟?抑玉乃土石之精粹者,其生也有限,而取之也有盡耶?況古人以玉比德,無故不去其身,用以為器用,雜佩之類不一而足。是以制字者,如瓊、瑤、瑄、璟之類踰二百,則玉在古多而為用夥可知矣。今世閭閻小民,有不識玉者,何古如彼之多,而今如此之少耶?由是推之,漢之金以斤計,而每以萬為言。唐則以兩計,而比於漢者少,而宋又少於唐。今日又少於宋,無乃數千年之後,中國之金殆將與玉同耶?為世道遠慮者,不可不為之限節也。

《詩·鄘風·君子偕老》曰:「副笄六珈。」

臣按:先儒謂「副,祭服之首飾,編髮為之。」 笄,衡笄也,垂於副之兩旁、當耳,其下以紞懸瑱。衡笄以玉為之,今之簪也,紞織如絛,上屬於衡。瑱以玉為之,以纊縛之而屬於紞,懸之當耳,似今之珥也。

《衛風·淇奧》曰:「充耳琇瑩。」

《鄭風》之女曰《雞鳴》,曰:「雜佩以贈之。」

《齊風》之著曰:「尚之以瓊華乎而!尚之以瓊瑩乎而!尚 之以瓊英乎而!」

《秦風之渭陽》曰:「何以贈之?瓊瑰玉佩。」

《小雅》之《采𦬊》曰:「朱芾斯皇。有瑲蔥珩, 斯千。」曰:「乃生男子,載弄之璋。」

《大東》曰「鞙。鞙,佩璲。」

《大雅》之《棫樸》曰:「濟濟辟王,左右奉璋。奉璋峨峨。」又曰: 「追琢其章,金玉其相。」

《旱麓》曰:「瑟彼玉瓚,黃流在中。」

《韓奕》曰:「韓侯入覲,以其介圭。」

《江漢》曰:「釐爾圭瓚,秬鬯一卣。」

《商頌》之《長發》曰:「受小球大球。」

臣按:以上皆《三百篇》《詩》中所言及玉者,大抵先王之世所用以為首飾、佩服、祭器、貢贄者皆玉也,後世乃舍中國比德之玉而寶遠夷無用之石以為用,甚至傾帑藏以易之,此何見也?

《周禮·天官》:「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共王之服玉、佩玉、 珠玉。王齊則共食玉,大喪共含玉,若合諸侯,則共珠 槃、玉敦。凡王之獻金玉,受而藏之。」

臣按:玉之為玉,古先帝王必以之為服佩之用者,以「其色有黃、白、黑蒼之辨,其聲有角、徵、宮、羽之應,其象有仁義、禮樂、道德、忠信之備。」

《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王執鎮圭,公執 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穀璧,男執蒲璧。」

臣按:此即《舜典》所謂「輯五瑞」 者,蓋自帝世已有之矣。先儒謂「六瑞之制,其形有圭之銳、璧之圓,以象天之體用,其名有鎮、桓、信躬、穀蒲,以別君德之隆殺,信躬」 之名則取諸身而象之也,鎮、桓、穀蒲之名。

則取諸物而象之也。古人制器。莫不各有取象。矧。此乃天子所以合信於諸侯者乎。

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 地,以青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 元璜禮北方。」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

臣按:先儒謂「玉者純陽之精氣而聖人之至寶也,將禮於天地四方而無以歸其誠」 ,乃以玉作六器,既象天地四方之色,又擬其形以琢之,而柴槱、禋燎、埋瘞之所以答神之降饗也。後世惟祀天地有琮、璧,而於其他之祭則無焉,豈非缺典乎?

天府「掌祖廟之守藏與其禁令,凡國之玉鎮大寶器 藏焉。」

臣按:《周禮》「天府所藏」 即《顧命》之所陳者也,《中庸》所謂「陳其宗器」 ,即此,所謂「國之玉鎮大寶器」 即《書》所謂「越玉五重」 也。是五重者即先世所傳之重寶,曰弘璧、曰琬琰、曰大玉、曰夷玉、曰天球,是之謂五玉。弘璧,大璧也;琬琰,圭也;大玉,華山之玉;夷玉,東夷之玉;天球,鳴球也,是皆國之重鎮大寶,而為子孫者所當謹守以為傳世之寶,以鎮國家,以貽雲仍不可失墜焉者也。

《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物與其用事,設其服 飾。王晉大圭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公執桓 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繅,皆三采三就;子執穀璧,男 執蒲璧,繅,皆二采再就,以朝覲。宗遇會同於王,諸侯 相見亦如之。瑑圭、璋、璧、琮、繅,皆二采一就,以覜聘。四 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兩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祼 圭有瓚,以肆先王,以祼賓客。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 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贈賓客。土圭以致四時日月,封 國則以土地。珍圭以徵守,以恤凶荒。牙璋以起軍旅, 以治兵守。璧羨以起度。」

臣按:先儒謂「璧羨以起度」 者,古人之度,在樂則起於黃鍾,在禮則起於璧羨,璧之圓凡九寸,以其旁之一寸而羨,其上下則橫徑八寸而袤十寸,以十寸之尺而起度則十尺為丈、十丈為引,以八寸之尺而起度則八寸為尋、倍尋為常,使度或不存,天下後世因璧羨而可考,則王者之五度信矣。由是觀之,則先王命典瑞之職,掌玉瑞、玉器之藏,非但備物以為當世之用,而又制器以垂後世之則。三代盛時,禮樂之用備於上,禮樂之化孚於下,非但掌之者有其人,而製之者亦有其則。《詩》所謂「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 ,亦此類歟。

《玉人》之事:「鎮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謂之 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謂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 謂之躬圭,伯守之。天子執冒四寸,以朝諸侯;天子用 全,上公用龍,侯用瓚,伯用將,繼子男執皮帛」;天子圭 中必;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 首,天子服之;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祼圭尺 有二寸,有瓚以祀廟;琬圭九寸,而繅以象德;琰圭九 寸,判規以除慝以易行。璧,羨度尺,好三寸以為度。

臣按:玉人之所造即典瑞之所掌也,然其間亦有詳略多寡、同異者,互耜備也,不然,其有缺文逸簡歟?抑觀成周之世所以為玉瑞、玉器者,無非為祭神、行禮、致四時、贈賓客、卹凶荒、起軍旅而作,後世所以造作者多以為服飾、玩好,甚者以為戲具,求其為禮而作者蓋鮮矣。夫以古人比德之玉所以事天、享帝之具而用以為褻玩於床笫之間,其不恭甚矣。

《禮記·曲禮》:「玉曰嘉玉。」

臣按:禮神以玉,取其清潔無瑕也。玉之為玉,或以為璧、或以為琮、或圭以青、或璋以白、或赤而為虎形、或元而為半璧、或兩圭而有邸、或四圭而有邸,苟有瑕而不純則非全矣,故必純而全然後謂之嘉焉。嘉者美也,然是玉也,或焚焉、或藏焉,考《周禮》鄭氏註,謂「禋祀,禋煙也。為玉幣,祭祀焚之,作煙以報陽也。」 此焚玉之證也。天府若大祭祀訖事而藏之,此收玉之證也。是何也?蓋用玉於神,有禮神者,有祀神者。禮神者訖事,即收祀神者,與牲俱燎也。若夫《郊特牲》所謂「圭璋」 ,則用圭璋以盛鬯,用其氣臭而已。

《玉藻》:「天子搢珽,方正於天下也。諸侯荼前詘後直,讓 於天子也。大夫前詘後詘,無所不讓也。」

笏:天子以球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竹本 象可也。

臣按:以上圭笏之制,惟天子得用玉,諸侯則用象,大夫士皆用竹,但用魚須及象文飾之。今制則五品以上用象,六品以下皆用《槐木簡》。

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宮羽。

臣按:佩之制見於《詩雜佩》,其制有琚、瑀、珩、璜、衝牙五者,其所以為聲者,在兩璜與衝牙相觸擊行動之際,鏘然以鳴,在右者必中徵、角,在左者必中宮、羽。古之玉人所以製造之者,必有其度然後能使。

聲之所中,協於角、徵、宮、羽之音,其大小厚薄,必有等差,惜後世之無傳也。今制,朝祭服皆有制,三品以上用玉,四品以下藥玉。近乃有鑄銅為之者,殊失古制。蓋玉之中商聲者,以其有肅殺之聲,尚不可用,況用金聲乎?切宜禁革。

凡帶必用佩玉,惟喪《否》。佩玉有衝牙,君子無故,玉不 去身,君子於玉比德焉。

《聘義》:「夫昔者,君子比德於玉焉:溫潤而澤,仁也;縝密 以栗,知也;廉而不劌,義也;垂之如墜,禮也;叩之其聲 清越以長,其終詘然,樂也;瑕不揜瑜,瑜不揜瑕,忠也; 孚尹旁達,信也;氣如白虹,天也;精神見於山川,地也; 珪璋特達,德也;天下莫不貴者,道也。」

臣按:玉者天下莫不貴,君子之德似之,是以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右徵角、左宮羽,於玉比德,蓋求所以稱夫仁義、知禮樂、忠信之德而比之於玉也。

《春秋》:定公八年,「盜竊寶玉大弓。九年,得寶玉大弓。」

臣按:人君於先代所藏之重器、手澤之所存、心神之所寓,有事於宗廟則陳之以示其能守,臨終而顧命則列之以見其全歸,非細故小事也。《中庸》以此表繼述之能孝,《周書》以此見傳守之不失,為人子孫踐祖宗之位、守祖宗之業而不能守祖宗之遺物,豈得為孝乎?

唐元宗天寶十載,詔曰:「禮神以玉,取其精潔潤溫,今 有司並用珉。自今禮神六器,宗廟奠玉,並用真玉。諸 祀用珉,如玉難得大者,寧小其制度,以取其真。」

臣按:祀神當以誠,以偽代真則非誠矣。

肅宗寶應元年,楚州言尼真如恍惚登天見上帝,賜 以寶玉十三枚,云:「中國有災,以此鎮之。」群臣賀表。

臣按:妖人假物以售其姦偽,明理之君必不為所惑,何也?蓋寶玉之物皆生於地,何由而上於天?所以琢磨而雕刻成器者,非人力不能為也。天者氣而已矣,所能生者渾然之質而不能成奇巧之形,以是折之,則妖人無所容其偽矣。

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遣使往《馬八圖》求其寶。

臣按:自古中國所謂寶者,必可以為禮神之器,必可以為佩服之用,必可以為器用之飾,上可以鎮國家,下可以詒後世,非徒用以為觀翫戲弄而已也。元人之所謂寶者則異於是,不生於華夏而生於夷落,史傳之所不載、前代之所無有,形不如珠之圓瑩,色不如玉之溫潤,質不如金之從革,蓋與砂礫無異焉,烏足以為寶哉。西域賈胡以無用之物而眩惑元君,以取有用之財,為可嘆也。

玉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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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論》
漢·黃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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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愛玉,有楚人持玉鼎以進曰:「此荊山之美玉也, 君能愛乎?」魯王笑曰:「寡人聞荊山之玉,卞和得之而 獻楚王,其後也秦人復得之,奚其為荊山乎?夫地不 再產,胡能復得耶?」楚人曰:「夫荊山之所生者,非特和 氏之一璧也,君何以荊山為無玉乎?荊玉之鼎,楚產 也,而君疑之。若夫璵出於魯,昔有倚頓得之,以為鳧」 杯,其妾視之,誤毀諸地,是魯璵無倚頓之杯久矣。今 有人持璞璵以進,君亦以為魯無璵璧,可乎?夫地之 所產不盡出,王之所藏不盡用也,豈惟荊魯之玉為 然哉?若魯國賢士之藪也。今君以為地不再產,則展 禽之後魯無孔子,孔子之後魯無顏淵,顏淵之後魯 無閔損,閔損之後魯無子羽,子羽之「後,魯無秦非;秦 非之後,魯無曾點;曾點之後,魯無子思;子思之後,魯 無孟軻;孟軻之後,魯無叔孫通、戚麟、高堂生、孔安國、 韋賢、疏廣、匡衡、曹褒之屬矣。是今之生於魯國者,皆 魯璵之沙也;遊於魯國者,皆荊山之石也,奚玉之為? 臣請完鼎而返楚,無使魯庭有刖足之刑,而荊山有 泣玉之士也。」魯王慚,乃命左右以千金價之。左右曰: 「昔者燕昭王以千金致士,今君以千金致玉,臣恐天 下懷寶之士,皆倚昭王之臺而笑矣。致玉而笑士,國 何利焉?」王不聽。

《重賢》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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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得楚人之玉,謂《張裘》曰:「昔卞和獻玉於楚王,楚 王卻,又刖其足以示眾。夫卻玉不明也,刖士不仁也。 今寡人好玉,楚人以荊山之玉進,寡人賞以千金,是 卞和不幸而遇楚王也。由此觀之,寡人其優乎?」張裘 對曰:「王不如也。」魯王曰:「何為不如?」曰:「臣以為楚王之 明也,故不如。夫得玉不足以彊國,王知之乎?知彊國」 者不以玉,則楚王之卻不可謂不明也;刖士而絕佞 人,不可謂不仁也。當是時,使和氏進一荊山之士於 楚王,則亦不待三獻而三卻也,況刖之乎?今魯國之 士,抱器而進於王,非特楚人之玉也,而王不賞之,獨 何與?王自以為遇玉之禮過於楚王,待楚人之禮過 於和氏,而不知王之戮於天下士也,有甚於刖足,士之抱器而歎,亦有甚於和氏者乎?何王之明於玉而 闇於士也?故曰臣以為王不如也。魯王勃然變色而 言曰:「子何以寡人訕也?寡人好士,築五丈之臺而延 賓客,叔度不至,寡人聘之,叔度至寡人饗之。何謂不 遇哉?」曰:王之遇叔度,特楚人之遇耳。遇楚人而猶寵 其玉,今遇叔度而不「能寵,其道可為遇乎哉?臣竊為 賢王不取也。」魯王曰:「子不誨寡人,終沒沒矣。」遂以楚 玉賜之。

《玉賦》
晉·傅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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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稱「乾為玉。」 玉之美,與天合德。其在《玉藻》,仲尼論之備矣。非復鄙文所可稱述。

「萬物資生,玉稟其精,體乾之剛,配天之清,故能珍嘉 在昔,實用罔極,夫豈君子之是比,蓋乃王度之所式」, 其為美也若此。當其潛光荊野,抱璞未理,眾視之以 為石,獨見知於卞子,「曠千載以遐棄,倏一旦而見齒, 為有國之偉寶,禮神祇於明祀,豈連城之足云,嘉遭 遇乎知己。知己之不可遇,譬河清之難俟。」既已若此, 惟亦泣血而刖趾。

《水玉贊》
郭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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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沐浴,潛映洞淵。赤松是服,靈蛻乘煙。吐納六氣, 升降九天。

《丹木玉膏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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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木煒煜,沸沸玉膏。黃軒是服,遂攀龍豪。眇然升遐, 群下鳥號。

《瑾瑜玉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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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山之寶,爰有《玉華》。光彩流映,氣如虹霞。君子是佩, 象德閑邪。

《文玉玗琪樹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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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玗琪,方以類從。翠葉猗,萎,丹柯玲瓏。玉光爭煥, 彩豔《火龍》。

《珪贊》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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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作五瑞,辨章有國。君子鳴珮,亦以表德。永觀厥祭, 時惟文則。

《玉贊》
庾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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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璧月鏡。璆琳星羅。結秀藍田。蘊真荊和。元圭特達。 瑜不掩瑕。質鮮氣潤。流映滂沱。

《檄江神責周穆王璧》
梁·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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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穆王南巡,自郢徂閩,遺我文璧,僉曰「此津貫緯百 紀,薦歷千春。」念茲文璧,故問水濱,江漢勗之,自求多 益,反我名瑞,躍此華璧,則富有漢川,世為江伯。如有 負穢心迷,懷釁情戚,藏玉泥中,匿珪魚腹,使公孫躡 波而長吁,子羽濟川而怒目。佽飛舞劍而東臨,菑丘 躍馬而南逐,打素蛤而為粉,碎紫貝其如粥。又有川 人勇俊,處乎閩濮,水居百里,泥行萬宿。右睨而河傾, 左咤而海覆。乃把昆吾之銅,純鉤之鐵,被魚鱗之衣, 赴螺蚌之穴,引樹東隅,移燋北島。使蓬萊之根,鬱而 生塵;瀛州之足,淨而可埽。按驪龍取其頷下之珠,搦 鯨魚拔其眼中之寶。皇恩所被,繁枯潤涸;威之所加, 窮河絕漠。願子三思,返此明玉。

《為晉陽公進玉律秤尺斗升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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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庾信

臣某言:「臣聞三才既立,君臣之道已陳;六位時成,禮 樂之功斯正。故以葉和日月,測度陰陽,悅豫兆人,儀 刑萬國者也。」伏惟皇帝應籙馭天,披圖受命,據太陽 而懸象,履文昌而建極。白環表讓德之符,元珪告成 功之瑞。太階既平,升中可習,必當水建千年,山稱萬 歲。伏見敕旨,刊正音律,平章曆象,奏黃鍾而歌大呂, 變孤竹而舞《雲門》,莫不遠取疏通,聲從安樂,四分既 明,三微且定。是以聞鐘於洛浦,即辨風華;聽鐸於邯 鄲,先知響韻。二分二至,行於司曆之官;九變九成,被 於中和之職。足以動天地,感鬼神,被風俗,平寒暑。豈 直吟嘯谿谷,回翔鸞鳳而已哉!是知零陵廟前,徒尋 舜管;始平城下,空論周尺。臣聞上裂其禮,下習其儀, 君定其法,臣行其事。謹造玉律一具,并玉秤、尺、斗、升 合等,始得成功。至於分粟累黍,量絲數籥,實以仰稟 聖規,參詳神思。所冀節移陰管,無勞河內之灰;氣動 陽鍾,不待金門之竹。而琬琰事輕,般倕慮淺,不足展 乎成均,增輝度量齎器,奉表以聞。

《珪璋特達賦》
唐·楊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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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上古之貴德,考先賢之立言,偉珪璋之挺異,同君 子之不諼。是以先王之制斯器也,不資於請幫助識別此字。珉,而采 之於璵璠。欲使執之者比德,佩之者克念。自然威儀 式序,而有要有倫;班秩以明,而不濫不僭。徒觀夫貂 蟬巍峨以耀彩,組綬輝映以生文。使夫閱信義堅貞 以守職,感瑕瑜不掩以事君。故能靖恭厥位,克舉其 勳。豈不由珪璋與賢哲相成其業,曠千古而流芬。則 聖哲之創物也,誠有足而稱云。原夫代人莫「識,荊山 之裏,藏精淪滓。為寶未用,多歷年祀。笑瓦礫之相和, 喜蘭蓀之狎士。嗟乎!道不常屈,終收卞子;礱錯而真 質自然,拂拭而夜光特起。悲楚君之瞽昧,曷碔砆之 能似。既而玉人攻治,珪璋自尊;短長有制,規矩攸存其聲清越,其潤溫溫。處掌握而升玉砌,隨佩服而列 金門。暉映增美,炯然自持。涵」瑞日之洞澈,凜寒風之 凄其。然後知至寶之成器,允夫天下之不疑。亦猶賢 人君子,遭遇惟時。有彊學懷書,清規皎如。以不貪為 寶,思琢磨自居。感珪璋之特達,期哲人之吹噓。

《玉斗賦》以他山之玉琢成寶器為韻
敬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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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以至寶見珍,斗以至平為器。聚圭合而成量,瑩瑜 瑕以表義。蘊石而山谷增輝,握樞而《春秋》定位。祕以 重璞,攻以他山。中虛有待,旁達無間,內倍殊璧,外圓 若環。用之則稱物平施,運之則含照自閒。燕石既分, 楚圭未剝,平準獻度,良工就琢。剡則為璋,合而成玨。 口應吐納,柄隨把握。有異擊刁漢營,進綴趙幄。議其 遠邇,曾是悠邈,特達垂名,切磋有成。炯光月皎,洞徹 冰清。揣摩律度,比較權衡。法帝車之杓,如軒如輊;校 嘉量之趾,不縮不盈。至若劉項爭帝,龍蛇起陸,楚塞 瞻烏,秦原逐鹿,羽輕灞上之敵,漢厄鴻門之酷。亞父 按劍,張良獻玉,雖碎斗以稜威,終拔山而取辱。比德 者何?邀功則多。佩服惟允,關石用和。既執契而不遠, 諒求仁而靡他。爾以至公秉彝,我以不貪為寶。扣之 則清越流響,祕之則含弘守道。光照廡以如虹,價連 城而無考。豈徒玉巵無當,冰壺見杲而已。是以在天 成象,在物可師,立身而溫潤無匹,應用而盈虛有時。 當為國器,藏諸有司。若暴新之所執,吾何以則而象 之?

《韞玉求價賦》以韞匵藏諸沽求善價為韻
獨孤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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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有可為之感憤。彼玉也,則良寶而斯韞。豈不以識 貞或寡,至真難鬻。白虹之氣莫通,元圃之英久伏。精 鑒頗期於卞氏,無厭匪及於虞叔。懷特達之性,豈傷 於山。抱堅剛之姿,寧毀於匵。雪澤膏光,陰中之陽。工 成六器,色備五方。是飾容乘乎車服,亦將頒瑞於侯 王。表其華同貞士之素履;韞於密葉至人之退藏。誠 異乎石處而以居,可比夫處實而若虛。我則物之貴 者,彼宜力以求諸。惟賢有孚,豈名是沽。佩諸身可以 節君之步,執於手,可以息君之趨。或稱之以琬琰,或 嘉之以瑾瑜。韞匵如將於慢藏,匪瑕之匿連城。儻用 之善價,何脛之無。是知接神祇者,必我之由;奉朝聘 者,亦我之求。雖含光之未發,信入用而則周。伊入用 也,理均乎兼濟;其含光也,義等乎獨善。詎若韞鄭鼠 之足嗤,寧燕石而莫辨。有客感而歎曰:「玉也者,固可 取貴乎天下。今不售於人,猶獨高其價。垂大賢之盛 德,非小禮之能捨。」故有偃蹇當時,沈冥委化。必使反 荊王之深惑,審田文之見詐。則美玉器而髦士官,豈 徒埋身而照夜。

《藺相如全璧賦》以智勇雙高功名永著為韻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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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趙氏且衰,為暴秦所易,徒稱割城以求璧,然必 背約而棄義,將受其禍,敢圖其利?安定存乎變通,得 失繫乎愚智。籌量未決,君臣大恐。賴繆子之薦賢,得 藺生之餘勇,語之不怍,觀者咸悚,庶將城入而璧留 焉,使趙輕而秦重。夫其壯節惟一,至寶無雙,奉草芥 之使,至虎狼之邦。於是秦王自以強可臨弱,志揚氣 「高,謂我匹夫,不難以制,謂璧無足尚安得逃?」方坐章 臺之中,列萬乘之雄,群臣陪位,使者趨風,因發檢以 求璧,燭寶氣於如虹,陳結觀而表衷,浮光爛兮鏡吐, 潤色皎兮冰空,語未及於前約,寶方傳於後宮,果無 有償城之意,欲坐收獲璧之功。藺君乃探物揣情,沈 機內萌,譎指瑕以復取,遂立言而未平。攄壯心而激 發,抗英辯以縱橫。怒髮竿聳,瞋目電驚。且使辱命,將 焉用生?請以臣之頭璧,俱碎君之軒楹。我合詭以全 變,彼示詐而望誠。九賓之禮徒設,間道之使已行。義 必付於知己,色無懼於就烹。卒能成兩國之勝負,駭 千古之威名。然則寶也,且所據神異,取之不可以僥 倖。幾星碎以棄秦庭,終月圓而還趙境。復得曜叢臺 之瑰麗,增昴宿之輝影。於物也善價斯存,於國也懿 圖惟永。是知興衰之大略,社稷之遠慮。必假賢豪,用 能輔助。何全璧之事立,亦全國之功著。誠乎得士且 昌,惟其善馭。

《藺相如秦庭返璧賦》以題為韻
李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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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和氏兮曠代之珍,有藺生兮非常之人。全重寶以 藩趙,在輕生以抗秦。既獲我心,信卓哉於千古;不辱 君命,能使乎於四鄰?」相如於是詠《東山》之詩,考西郊 之役,巾車脂轄,匪朝伊夕,徘徊悵望,沈吟感激。誓殺 身而報主,欲張膽而吞敵。蹈虎尾而若閒,過鯨口而 無惕。期一言以復命,得連城而致璧。苟大信之或虧, 「豈微躬之是惜?」授使遄征,不遑底寧,望紫氣之函谷, 出黃沙之井陘,既臻天府之地,遂造雲龍之庭。秦君 方臨丹陛,按青萍,耀國華,振朝經。建翠鳳之旗,則天 收光景;伐靈鼉之鼓,若地出雷霆。然後命謁者先告, 令使者後進,將恃威以逞暴,欲愛寶而損信,曷英勇 而知機,弗詭詞以恭順。溫如之質既美,嶷然之姿乃 振。且勍敵之見欺,將殺身而不恡。西鄰之言是責,南 山之節斯峻。何大國之無良,為匹夫之取俊?不然者何以遭賈傅之過秦,為相如之慕藺?連城棄諸,良玉 歸歟。且告。秦言已矣,復為趙寶。焉如?潔誠求之何晚? 被褐懷之已遠。生芻之質空存,白虹之氣不返。

《握中有元璧賦》以希代之珍出於掌握為韻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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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為至寶,握以藏輝,與似月之色異,俾如虹之氣微。 斂外之容,豈曰寘予於暗。元中之理,尚乎知我者希。 故其性比內融,跡同反照,拱形若將乎力素,點影似 因乎墨妙。見心之後,任欲蓋而彌彰;窺指之間,縱有 光而不耀。退雖於密,德亦不孤,方期發色於斯矣,豈 務掩瑕而已乎?初疑捧匣將投,尚韞如漆;或若橫肱 未抵已怪得烏懿。夫藏點點而獨青,映纖纖而有象。 或微疑其手澤,竟空勞於目想。同《錫元》之後,不暫去 身;驗守黑而居,則先指掌。不然,何以久而不磷,蔽而 惟新。雖未能如雪,亦足以賤珉。既剖乎石,幸依乎人。 似乎中而隱影,若居外以藩身。攬之為盈手之玩,出 也為連城之珍。圓而琢之,而能全璞,「溫而執之,何以 不濯,雖默默而沈潛,每熒熒乎把握。始同乎懷而被 褐,恐久而袖化為緇。雖存己之雕鏤,實賴君以保持。 言揚者或是,色取者猶疑。苟能執而無失,豈得棄之 如遺。深潛越石之拳,明則誠矣,固望荊山之目,默而 識之。」斯蓋見美一時,同珍百代。諒閟兮懷寶,多斯兮 若昧幽矣握中之璧,「實清流而可愛。」

《古君子佩玉賦》
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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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君子兮何師,邈淳古而繹思,儼然有章。相威儀於 樂只,溫其如玉。故切磋而佩之,縝密是比。貞明所資, 追琢斯成,既殊張氏之印;清美可羨,寧匹孔侯之龜。 是用濯自丹水,取諸元圃。君求美質,我則表溫潤於 光容;臣聽好音,我則動淒清於步武。結以紳帶,綴以 環組。使感之者在約而思純,服之者居今而行古。豈 比夫詩人無文,贈雜佩兮夫君;騷人著美,紉幽蘭兮 之子。是以嘉其抱素,質以合真。想見白虹之氣,思文 清越之聲。發凝輝兮既昭我述,鏘雅韻兮必俟君行。 是以敬慎侯度,獨高人情。至若斲以為壺,徒玩其質; 執而為璧,徒旌其秩。豈若用之有方,垂之無必。威儀 棣棣,居則燦然之光;進退瑲瑲,動則泠然之律。是以 古之君子,物有其章,溫恭可象,環佩其鏘。既睹容而 生敬,諒播往以傳芳。然則貞玉之質,非賢無以服用; 昔賢之珮,非玉無以表彰。故佩斯敬,睹斯莊。方今野 無遺賢,山不藏玉。彼華佩兮,同昔時以入用;彼君子 兮,思古人以自勖。故能振休風,播淳俗。則今日之佩 玉,昔賢之高躅者也。

《石韞玉賦》以淳粹積中英華發外為韻
李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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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有感物而憤激。何彼連城之珍,尚韞他山之石。」嗤 宋人之謬好,嗟卞子之未覿。抱昭質而陸沈,緘異彩 而塵積。則知時有興廢,道有窮通。以彼十德之美,處 斯一拳之中。光未施於照廡,氣潛發於如虹。知識真 者希,故處幽自祕,莫睹縝密,空含精粹。良工未遇,曷 溢目之可觀;高價儻來,將無脛而自至。其窮也,類獨 善以自守,其出也,比兼濟而為利。誠宜取貴於人資, 琢成器也。今用晦而明,抱素含英。慮以俱焚,每懼崑 岡之火;俟乎入用,自憐物產之精。豈直潤木有所,輝 山可名,惜沖鑒之未臨,倦凡目之見忽,徒在山而斯 久,獨蒙垢而未發。麗質可嘉,采實捐華。居其中誰謂 困乎石藏於密非曰匿其瑕,是知物變則通,否極將 泰。彼舍章而混跡,由因中而表外。當今庶類歸真,萬 物化淳,地不藏寶,山將貢珍。豈使永韞光於散地,獨 埋照於窮塵。願鑿石出於奇璞,知乎希代之無鄰。

《石韞玉賦》以清潤積中光華外發為韻
歐陽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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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山之石兮玉在其中,和氏未遇兮追師不攻。」內抱 貞明,蓄珪璋而自異;外封磽确,與砮礪而攸同。紛爾 千峰,塊然一石。石居山而有類,玉處胎而無跡。昭彰 奇彩,象鸞鏡之猶埋;特達英姿,狀蠙珠之未拆。齊草 木之偕賤,疊泥沙而共積。瓌材則韞,精氣時揚。結白 虹於林薄,浮清氣於巖岡。多見已形,空知六瑞之貴; 罕窮未朕,誰分十仞之光。混瘞嵌巖,沈蒙翳薈。同夫 有智,懷其有以若無;侔彼不爭,守厥屯而俟泰。明其 內,晦其外,將藏器以待知,不干物以招害。原夫石則 稱堅而可轉,玉則受琢而凝清。日遇良工,一則有順 而無固;時惟哲后,一則無脛而前呈。我唐文武建元, 成康紹引。獲王母之玉琯,致淮夷之琛賮。向華池而 效色,從溫樹以流潤。伊抱璞之未聞,亦梯山之自進。 佳粱糅秕,黃金在沙,必簸糠而颺礫,冀取實以除華。 雕琢儻行,輝章希發。願同三獻之納,庶免再來之刖。

《信圭賦》以分形立象於以保身為韻
張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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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彼信圭,諸侯是執。當大君之辨等,與五玉而咸集。 皎以式孚,堅如特立。錫山川以為瑞,在享獻而增襲。 將特比德以省躬,豈獨退揚而進揖。懿夫潔白其質, 縝密其文。得儀形之是表,敘羔鴈以成群。玷絕可磨, 不媿南容之復。性惟特達,每勞宣代之分。則而效之, 惟其嘉矣。觀正直可以行化,取毀方於焉克己。至若 左右佩珩,鏗鏘宮徵。寧同乎信以守之,豈嗟乎不我屑以韋弦可譬,琮璧自殊。孚尹旁達,陽采外敷。因追 琢以為用,諒小大之合符。韞以保焉,匪沽諸善價;省 其人也,宜賦以生芻。此乃邦之令典,孰可已乎。捧當 心而措於掌,足以見古人之象;稟溫潤而洞晶熒,於 以彰文物之形;色配彼蒼,示不言之信;神如此鑒,同 明德之馨。所以掌節是司,藉之乎繅?與蒲穀而齊列, 冀邦家之永保。比楚玉之無瑕,哂夏璜之有考。或以 圭為瑞,或以象為珍,傳命自同於符璽,達情可接於 君臣。稽彼前典,光輝日新;念君子之作誡,宜近取諸 乎身。

《黃雀報白環賦》以靈禽感德報以白環為韻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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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晦明於異域,聞庶類之酬德。彼黃雀之罹害,遇青 衿而見惻。有纖微之陋體,無彩翠之奇色。投林苦鴟 鳶之患,墜地逢螻蟻之食。情懷舊匹,尚有啁噍之音; 自戀故枝,難舉翩翾之翼。感之奚止,曰楊氏子。取於 步武之內,寘彼巾箱之裏。全而育之,焉知所以。洎養 羽之再就,方銜恩而決起。黃花受哺,寧同食椹之懷; 白璧來酬,用記封公之祉。言徵其事,載赫厥靈。表《齊 諧》之異志,合《漢史》之祥經。倏去之時,既入群而多類; 重來之夕,方詭狀以呈形。稱仙使而報德,何倖喜之 可稱。質乍隱於恍忽,環既受而晶熒。且賁然之好瑞, 以神告其潔白而就封,諒生成之是報。想夫初飛葉 際,忽墜花陰。空城路遠,穿屋譏深。化未及於遙海,聲 似愁於北林。焉知鴻鵠之秉志,實賴兒童之有心。是 知好生自中,神貺元格。贈祥符之數四,勝兼金之累 百。皛皛月圓,規規霜白。溫其之色,且異隨侯之珍;皎 若之形,自類有虞之獲。嗟夫!靈異之跡,出於無間。或 鵲緘玉印,或樹蘊金環。曾未若稚子懷仁,祥禽致感。 彼君子之出處,實濟「物於《迍坎》。環兮;四代五公,垂竹 帛之可覽。」

《受命寶賦》有序
梁·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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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寶。在昔曰傳國璽,自秦始皇有焉,蓋取夫一世二世傳于無窮,故有傳國之號。歷兩漢至於陳、隋。隋煬之遇禍也,宇文化及盜之而西,竇建德滅,化及取焉。《易》稱:「物不可以終否。」 武德中,太宗一戎衣而天下大定。是器也,與璽同歸,國家用之,以受命所承,更名大寶,而多歷年所。自前代觀之,受天明命,則不求而「得;僭賊劫遷,則得之而失。」 蓋神物之所在,非徒然也。抑又聞之,鼎之輕重,與璽之去留,莫不視德之上下,位之安否。若恃寶命在己,而慆心堙耳,漸乎危殆。以負扆之尊,被竊鈇之言,當此時也,此片玉耳,復何為哉!竊讀史氏感興亡之器,忿徼覬之類,於是作《受命寶賦》。若形制之小大厚薄,則未始詳也,故不備焉。其辭曰:

物之貴兮,惟玉之英。翕二氣以成形,極百寶之純精。 卞氏得之,三獻而後明。當秦趙之抗衡,挺高價於連 城。伊玩好之所資,微神器之鴻名。及夫秦始稱皇,削 平六王,為龍為光,追琢成章。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壽 永昌。」其始也,謂世有哲王,傳國寶之無疆。何逆天以 暴物,不及期以降殃。惟陰陽之運行,終授受而不常。 隨素車與白馬,歸赤精於路旁。逮夫漢業中微,后族 專命。祿去公室,世移威柄。實沙麓之遺瘵,成巨君之 篡害。雖擲地以慷慨,終莫救夫顛沛。俄漸臺之頹覆, 歷更始與赤眉。咸庸懦而不居,卒亂長而禍滋。洎四 七之龍驤,為火主以得之。遂祀漢以配天,延二百之 炎輝。苟非其人,寶命不歸。悼桓靈之不嗣,置天下於 阽危。既而赤伏道喪,黃星兆發,雲雷遘屯,朝社播越, 去乘輿而漂蕩。入眢井以蕪沒,披草萊以拯之,實功 存乎《武烈》。何典午之傾潰,劉石盜以自尊,既江表之 卜年,遂歸明以去昏。五世推移,或亡或存。失得由道, 隋之并吞,始負險以爭雄,俄銜璧而來奔。惟大業之 離阻,由君昏而黷武。豺狼呀以當路,郊廟棄而失主。 望夷之釁既發,斯器淪于醜鹵。昊天有命,眷我高祖, 騫飛汾晉,震疊關輔,雲行雨施,雷動飆舉。聖人既作, 萬物斯睹。於斯時也,充德扇結,東周卼臲,帝謂文皇, 陳師往伐,如火烈烈,如風發發,牛口先撥,虎牢則達, 致四海於升平,混車書以同轍,惟神器之有在,終告 歸乎魏闕。考乎先王之統世也,以文經天,以武緯地, 觀象備物,從宜制器,播而用之,為天下利。故曰「大德 曰生,大寶曰位。」位之升降,唯道所至。先王審其所以, 故為大於細,為難於易,然後本不搖而末不墜。安危 之體,鑒此而已。若夫符命之所加,歷數之所歸,莫不 天人合發,區宇樂推,休祥煥然,靈命顯思。「是以有守 有失,動而悅隨。苟貪叨與僭亂,莫不速禍而召危。此 玉也,公路執持,眾叛而親離;趙高引佩,殿壞而身糜。 惟前軌之昭昭,孰可幸捷以取之?」若答曰:「吾皇有命, 如天有日,傳寶在我,昏庸自佚,則陸渾無問鼎之事, 歷代無奉璽之術。苟思慮於廢興,故不既得而患失。」 於戲!天發禍機,聖人定之;「天生神物。聖人用之。唐哉 皇哉。大人造之。子孫百代。永言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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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圭賦》以王者端拱四維鎮寧為韻依次用
元·稹
===天子鎮圭,十有二寸,其長義在撫有十二州之域,而

為億兆之王。圭比德焉,所以表特達之美,鎮大名也。 有以示彈壓之彊。以之徵守,則有土之臣至;以之卹 患,則受災之地康。當宁無為於南面,朝日有事于東 方。乃會百辟而執之,班五瑞於來者。作山龍之端,表 我則清光皎然;雜蒲穀以成行,爾乃鞠躬如也。想夫 彤闕乍曉,碧砌生寒。當玉座而高居,狀中峰之冠瑤 岫;透鑪煙而迥出,意秋月之壓雲端。是以聖后矜持, 庶寮瞻重。安八荒於術內,故捧必當心;握萬務于掌 中,故大不盈拱。映冕旒則璿樞星綴,間黼黻而瓊枝 花擁。豈獨使威儀可觀,亦以明社稷有奉。美哉聖人 之制器也,靡不有類。銳上以象天,方下而法地。備采 章以盡飾,瑑崇高而定位。夫眾色不可以雜施,依方 面之正者惟五;群山不可以咸寫。選域中之大者有 四。盡舉凡而得一,故相傳而莫貳。義存敬慎,道在底 綏。詳觀組約,足辨操持。俾經制之不亂,若繅藉之相 維。況國家備物繼周,垂衣體舜。自天有命,非因桐葉 而封唐;提象握機,故配土行而執鎮,豈唯傳歷代之 瑞寶,抑亦彰受命之符信也。《重》曰:「圭,銳也,睿作思而 百志靈;鎮,安也,安於道而萬物寧。」亦嘗三復斯名矣, 所以表道德之維馨。若此則君為道之本,器乃道之 形,苟能㨿於道而依於德,亦可執無名之璞,而逍遙 乎大庭。

《西王母獻白玉琯賦》以聖道昭格神物呈祥為韻
高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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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有德兮,必體道以傳芳;物有靈兮,必順時以呈祥。 君感物而德著,物應君以名彰。於皇有虞,道光先聖。 既受終於納麓,乃禋宗而齊政。光被人神,澤周遐敻。 故得靈祥效祉,西母來朝。霓裳璀璨,羽服飄颻。駕鸞 鶴兮御松喬,陵碧落兮戾丹霄,宴瑤池於請幫助識別此字。日,賓魏 闕而崇朝。其始至也,天地氤氳,彤庭赫其奕奕。其既 覿也,階墀皓請幫助識別此字。素琯爛其昭昭。已而森列夔龍,張皇 金石,仙侶齒於臣位,靈物陳其賓席。真質貞明,神光 激射,可使青瑣失翠,丹墀罷赤,舞獸見而迴眸,儀鳳 觀而委翮。信希代之名寶,旌有虞之光格。若乃虛心 守白,圓質懷貞,功高律呂,用等權衡,價奪崑山之價, 聲如嶰谷之聲。則趙之璧,楚之珩,杯遇殷而入用,玦 因魏而來呈,雖「見稱於中古,固難可而與京。是知琯 之為物,信其直而不屈;琯之既神,乃歷代而可珍。始 與時而沿革,竟隨物而沉淪。否不可終,得之於道。既 逢奚景之賞,寧從卞和之抱。人亦如斯,堅貞美好。願 同和而見用,以窺天而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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