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百〇五 全唐文 卷七百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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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十一)

亳州聖水狀

臣訪聞此水本因妖僧誑惑,狡計丐錢。數月以來,江南之人,奔走塞路,每三十家都雇一人取水。擬取之時,病者斷食葷血,既飲之後,又二七日蔬食,危疾之人,俟之病愈。其水鬥價三貫,而取者益之他水,沿路轉以市人,老病飲之,多至危篤。昨點兩浙、福建百姓,渡江者日三五千人。臣於蒜山,已加捉搦,若不絕其根本,終恐無益黎。昔吳時有聖水,宋齊有聖火,事皆妖妄,古人所非。乞下本道觀察使令狐楚,速令填塞,以絕妖源。

王智興度僧尼狀

王智興於所屬泗州置僧尼戒壇,自去冬於江淮以南,所在懸榜招置。江淮自元和二年後,不敢私度,聞泗州有壇,戶有三丁,必令一丁落發,意欲規避王徭,影庇資產。自正月以來,落發者無慮數萬。臣今於蒜山渡點其過者,一日一百餘人,勘問惟十四人是舊人沙彌,餘是蘇常百姓,亦無本州文憑,尋已勒還本貫。訪聞泗州置壇次第,丹髡夫到者,人納二緡,給牒即回,別無法事。若不特行禁止,比至誕節,計江淮以南,失卻六十萬丁壯。此事非細,係元朝廷法度。(下闕)

請尊憲宗章武孝皇帝為不遷廟狀

右,臣等伏聞開成中,文宗嚐顧問宰臣,欲褒崇憲宗功德,其時宰臣,莫能惟順美之心,明尊祖之義。臣等至愚,竊所歎息。伏思國家受命二百二十五年矣,列聖之功德,區宇之廣大,王化之盛興,禮樂之備具,過殷周遠矣,而未有中興不遷之廟,臣等所以夙夜發憤也。

《禮》:「祖有功,宗有德。」夏之祖宗,《經》《傳》無聞;殷則一祖三宗,成湯為始祖,太甲為太宗,大戊為中宗,武丁為高宗。劉歆曰:「天子七廟,苟有功德則宗之。」所以勸帝者功德矣。故周公作《無逸》,舉殷之三宗,以戲成王。漢景帝詔曰:「孝文皇帝德厚侔天地,利澤施四海,廟樂不稱,朕甚懼焉。其為孝文皇帝廟為昭德之舞,以明休德,然後祖宗之功德,施於萬代。其與丞相、列侯、中二千石、禮官具禮儀奏焉。」丞相申屠嘉等奏曰:「功莫大於高皇帝,德莫盛於孝文皇帝,高皇帝高廟宜為帝者太祖之廟,孝文皇帝廟宜為帝者太宗之廟,天子宜代代獻祖宗之廟。」又漢宣帝詔曰:「夙夜惟念孝武皇帝躬履仁義,選明將,討不服,功德茂盛,不能盡宣,而廟樂未稱,其議奏。」有司奏請尊孝武為世宗廟,奏盛德文始五行之舞,天子代代獻此。則子孫褒崇祖宗之明據也。

自天寶以後,兵宿中原,強侯締交,髖髀甚眾,貢賦不入,刑政自出,包荒含垢,以至於貞元。德宗懲奉天之難,厭征伐之事,戎臣優以不朝,終老於外,其卒則以幕吏將校代之。故長武城在王畿之內,斥逐主將,河中居股肱之郡,坐邀符節;韋皋因備邊之勢,自擅靈關;李錡竊煮海之資,專制澤國;而兩河蕃鎮,或倉猝易帥,甚於奕棋,或陸梁弄兵,同於拒轍。憲宗攄祖宗之宿憤,舉升平之典法,始命將帥,順天行誅。元年僇惠琳既辟、錡,季節梟元濟及師道,其他或折簡而召,或執珪請覲,獻其名城,割其愛子,不可遍舉。豈有去天下之害,不享其名,致生人之安,不受其報?

臣伏見元和初議遷廟之禮,而史官稱中宗不得號中興之君,丹非我失之,自我複之,謂之中興,漢光武、晉元帝是也。臣等竊思此議,實所未盡。中宗朝自以政事多釁,權移後妃,所以未得稱為中興。恐議者複以此為疑。夫興業之與隆道,事實不同。漢光武再造邦家,不失舊物,晉元帝雖在江左,亦能纂緒,此乃王業中興,可謂有功矣。殷高宗躬行大孝,求賢俾乂,周宣王微而後興,衰而複盛,此乃王道中興,可謂有德矣。故《詩》云:「《車攻》,宣王複古也。宣王能內修政事,外攘夷狄,複文武之境土。」又:「《蒸民》,美宣王任賢使能,周室中興焉。」又:「《江漢》,美宣王能興衰撥亂,命召公平淮夷。」又《漢書·宣帝讚》曰:「功光祖宗,業垂後嗣,可謂中興,侔德殷宗、周宣之美。」若皆如漢光武、晉元帝,則殷宗、周宣,並不得稱中興矣。臣等伏思任賢使能,內修政事,平淮夷之叛,複祖宗之土,皆憲宗有之,所謂隆道中興,與殷高宗、周宣王、漢宣帝侔德矣。臣等敢遵古典,請尊憲宗章武孝皇帝為百代不遷之廟,上以昭陛下大孝之德,廣貽謨之訓,下以表臣等思古之憤,申欲報之誠。如合聖心,伏望令諸司清望官四品以上、尚書、兩省、御史台與禮官參議聞奏。謹錄奏聞。

宰相再議添徽號狀

右,奉批答,已蒙允許,今欲頒下制命,昭布萬方。伏以軒屈崆峒,堯遊姑謝,未有不心期於至道,而能功濟於生靈。暨漢之文景,尊奉黃老,理致刑措,時稱大康。開元中,元宗經始清宮,追尊元祖,闡繹道要,遂臻治平,六合晏然,四十餘年。今者陛下蹈軒後之靈蹤,修開元之故事,進道不遺於尺璧,澄必已得於元珠,聖壽必過於殷宗,景化方躋於漢代。臣等所上徽號,義雖盡美,意有未周,今謹上尊號為「仁聖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所冀冠皇王之高號,盡臣子之至誠。伏希聖慈,容鑒丹懇。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宣懿皇太后祔陵廟狀

奉宣,「宣懿皇太后祔光陵同元宮,及不移福陵隻祔廟,何者為便,商量奏來」者。右,臣等伏以園寢已安,神道貴靜,光陵因山久固,僅二十年,福陵近又修崇,足彰嚴奉。今若再因合祔,須啟二陵,或慮聖靈不安,未合先旨。又以陰陽避忌,亦有所疑,不移福陵,實合禮意。伏以照臨在天,光靈未遠。合食清廟,於禮無違,足以申陛下大孝之心,表先后昭配之德,既遵舊典,尤愜眾情。臣等商量,祔太廟不移福陵,實為允便。臣等不任感切之至。

第二狀

奉宣:宣懿皇太后祔廟事,令更審商量奏来。右,臣等伏以陛下孝極因心、感深追逺、敬慎禮典、彂於至誠,臣等仰奉聖情,旁詢物議,經旬思慮,敢不精詳,並請依前狀,只祔太廟,不奉陵寢,實為合禮。謹再奏狀以聞。謹奏。

第三狀

宣懿皇太后祔廟事。右,臣等訪求典禮,敢不詳慎。伏以太廟合食,非臣子所議,苟不由禮,必為後代所譏。《漢書》云:「古人據正守順,不敢私其君。如此之難也。」臣等若輕為獻議,不守禮經,非惟上負聖德,固亦自貽物論。所以前者附欽義、承慶口奏,假以太皇太后之意,即於禮至順,人無異詞。制中云:「近因慶誕太皇太后,追感先帝久曠配食之禮,便及先太后母德慈仁,合配先聖。」陛下秪承聖旨,詔臣下行之,於禮無違,可為後代之法。若捨此商量,便須出於聖意降敕。情禮至重,實難措詞。伏望陛下察臣等愛君之心,納臣等秉禮之志,特允所奏,必合群情。臣等不勝懇切之至。

請立昭武廟狀

孟州汜水縣高祖、太宗塑像。右,汜水武牢關是太宗擒王世充、竇建德之地,關城東峰有高祖、太宗塑像,在一堂之內。伏以山河如舊,城壘猶存,威靈皆畏於軒台,風雲還疑於豐沛,誠宜百代嚴奉,萬邦所瞻。西漢故事,祖宗嚐所行幸,皆令郡國立廟。今緣定覺寺例合毀拆,望取寺中大殿材木,於東峰改造一殿,四面兼置宮牆。伏望號為昭武廟,以昭聖祖武功之盛。委孟懷節度使差幹事判官一人,勾當修造。緣聖像彩色,頗已故暗,望令李石於東都差揀絕好畫手,就加嚴飾。初興功日,望令東都差分司郎官一人薦告,至功程畢日,別差使展敬。未審可否?

奉宣今日以後百官不得於京城置廟狀

右,伏見《禮記》云:「君子將營宮室,宗廟為先,廄庫為次,宮室為後。」又韋彤《五禮精義對》曰:「古之制廟,必中門之外,吉凶大事,皆告而行。」所以親而尊之,不自專也。今令城處置廟,稍異《禮》文,書於史策,必虧聖政。伏以朱雀門至明德門。凡有九坊,其長興坊是皇城南第三坊,便有朝官私廟,實則逼近宮闈。自威遠軍向南三坊,俗稱圍外,地至閒僻,人鮮經過,於此置廟,無所妨礙。臣等商量,今日以後,皇城南六坊內不得起私廟;其朱雀街緣南郊禦路,至明德門夾街兩麵坊及曲江側近,亦不得置;餘圍外深僻坊,並無所禁。所貴不違《禮》意,感悅人心。臣等頻奉聖旨,有事許再三論奏,輒罄所見,庶裨聰明。謹具奏聞,伏候敕旨。

論侍進奏孔子門徒事狀

右,今月十三日於延英殿,陛下謂臣等云:「侍講稱孔子其徒三千,亦可謂之朋黨。」臣等自元和以來,嚐聞此語,幸因聖慈下問,輒敢覼縷而言。西漢劉向云:「昔孔子與顏回、子貢更相稱譽,不為朋黨;禹稷與皋陶轉相汲引,不為比周。何則?忠於為國,無邪心也。」臣嘗以鯀、共工、兜與舜、禹雜處堯朝,共工、兜則為黨,舜、禹則不為黨。何者?共工、兜相與比周,迭為掩蔽也。如賢人君子則不然,忠於國則同心,聞於義則同志,退而各自行己,不可交以私。是以趙宣子、隨會繼而納諫,司馬侯、叔向比以事君,不為黨也。公孫宏每與汲黯請間,黯先發之,宏推其後,武帝所言皆聽。汲黯雖與公孫宏並進,然庭詰云:「齊人少情。」譏其布被為詐,則知先發後繼,不為黨矣。國史稱太宗嚐與房元齡圖事,則曰「非杜如晦莫能籌之」,及杜如晦至,竟推元齡之策,此又同心圖國,不為黨也。

何者為黨?《漢書》稱朱博、陳咸相為腹心,背公死黨。東漢周福、房植,各以其黨相傾,議論相軋。故漢朝朋黨,始於甘陵二部,及其甚也,謂之鉤黨,繼受誅夷,以《王制》言之,非不幸也。魏朝何晏、丁謐,依附曹爽,祖尚浮虛,使有魏風俗,由茲大壞。此皆為朋黨也,略舉數節,以明其類。至於歷代朋黨,不可殫言。仲尼知季路之不免,子遊識子張之未仁,曾子罪卜商喪親無聞,夫子罪宰我鑽燧為久,惡既不掩,善固宜稱,此又不可為黨也。班固稱周室既微,由是列國公子,魏有信陵,趙有平原,齊有孟嘗,楚有春申,抵掌而遊談者,以四豪為稱首,於是背公死黨之議成,守職奉上之義廢矣。此四豪者,各有門客三千,而謂之黨;仲尼三千,則不為黨。蓋仲尼之徒,惟務仁義,不以爵祿為貴;四豪之門,惟務譎詐,嘗以勢力相高。

今侍講欲以奔走權勢之徒,攫名利之輩,比方孔門上哲,實罔聖聰。臣未知元和以來,所謂黨乾,為國乎,為身乎?若以為國,則隨會、叔向、汲黯、房玄齡之道,可得行矣,不必聚黨成群。以臣觀之,今所謂黨者,進則誣善蔽忠,附下罔上,歙歙相是,態不可容,退則車馬馳驅,唯務權勢,聚於私室,朝夜合謀,清美之官,盡須其黨,華要之選,不在他人,陰附者羽翼自生,中立者抑壓不進。孔門顏、冉,豈有是哉?陛下以此察之,則奸偽自見。臣恐更有小人,妄陳此說,輒舉事例,庶裨聰明。伏望陛下留臣此狀,時賜覽閱,所冀小臣瞽說,免惑聖心。臣不任懇激之至,謹錄奏聞。

論朝廷事體狀

右,臣等每蒙延英殿召對,獲聞聖言,常欲朝廷尊,臣下肅,此則是陛下深究為理之本。伏以管仲古之大賢,明於理國,其言可以為百代之法。管仲云: 「凡軍國之重器,莫重於令。令重則君尊,君尊則國安。故安國在乎尊君,尊君在乎行令。明君察於理人之本,莫要於令。故曰虧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留令者死,不從令者死,五者死而無赦。」又曰:「令雖在上,而論可與不可者在下,是上失其威,下係於人也。」自太和以來,風俗大壞,令出於上,非之者在下,此弊不除,無以理國。韋宏質所論宰相不合兼領錢穀,臣等敢以事體聞奏。昔匡衡云:「所以為大臣者,國家之股肱,萬姓所瞻仰,明王所慎擇也。」《傳》曰:「下輕其上爵,賤人圖柄臣,則國家動搖而人不靜矣。」今韋宏質受人教導,輒獻封章,則是賤人圖柄臣矣。臣等又以蕭望之是漢朝名儒重德,為御史大夫,奏云:「今首歲日月少光,咎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輕丞相,乃下侍中、御史中丞詰問。又貞觀中,監察御史陳師合上書云:「人之思慮有限,一人不可兼總數職。」 太宗云:「此人妄有毀謗,止欲離間我君臣。」流師合於嶺表。又賈誼云:「人主之尊譬如堂,群臣如陛,眾庶如地。」故陛九級,上廉遠地則堂高,陛無級,廉近地則堂卑,亦由將相重則君尊,其勢然也。如宰相有奸媒隱慝,則人人皆得上論,至於制置職業,固是人主之柄,非小人所得幹議。古者朝廷之士,各守其官,思不出位,況韋宏質賤人,豈得以非所宜言,上黷明主,此是輕宰相矣。後漢太學諸生,頗幹時政,其時謂之處士橫議,皆是亂風,深要懲絕。伏望陛下知其邪計從朋黨而來,每事明察,遏絕將來之漸,則朝廷安靜,邪黨自銷。臣等不勝感憤,輒具聞奏,伏望特賜省覽。謹錄奏聞。

請增諫議大夫等品秩狀

右,據《大唐六典》,隋氏門下省諫議大夫七人,從四品下,今正五品上。自大曆二年升門下、中書侍郎為正三品,兩省遂闕四品,建官之制,有所未備。謹按《左氏傳》云:「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能補過也。」仲山甫周之大臣。《漢書》汲黯稱:「願出入禁闈,補過拾遺。」《後漢書》:「張衡為侍中,嚐居帷幄,從容諷諫,拾遺左右。」皆大臣之任。故其秩峻,其任重,則君敬其言而用其道。況謇諤之地,宜用老成之人,秩不優崇,則難用耆德。其諫議大夫,望依隋氏舊制,升為從四品,分為左右,以備兩省四品之闕。向後與丞郎出入迭用,以重其選。

〈御史中丞〉

右,中丞為大夫之貳,緣大夫秩崇,官不常置,中丞掌為憲台之長。今九寺少卿及秘書少監、國子司業、京兆少尹等,並省寺之貳,皆為四品,惟御史中丞官業雖至,品秩未崇。望升為從四品,為大夫之貳,令不隔品,亦為丞郎出入迭用,以重其選。

以前,臣等商量,緣事關朝廷典制,須行之可久,必在博盡群議,詢謀僉同。望令兩省、御史台五品以上、尚書省四品以上、太子太保、太常卿參議聞奏。未審可否?

論時政記等狀

右,長壽二年,宰臣姚璹以為帝王謨訓,不可闕於紀述,史官疏遠,無因得書,請自今以後,所論軍國政要,宰臣一人撰錄,號為《時政記》。厥後因循,多闕紀述。臣等商量,向後坐日,每聞聖言,如有慮及生靈,事關興替,可昭示百代,貽謀後昆者,及宰臣獻替謀猷,有益風教,並請依國朝故事,其日知印宰臣撰錄,連署名封印,至歲未送史館。

論起居注狀

右,《起居注》比者不逐季撰錄,至有去官三五年後,猶未送納者。伏以每度延英奏事後,向外傳說,三事猶兩事虛謬,豈有《起居注記》,皆三二年後,采於傳聞,耳目已隔,固非實事。向後《起居注記》,望每季初即送納向前一季文字與史館納訖,具狀申中書門下。史館受訖,亦申報中書門下。其起居改轉,便望以《注記》遲速為殿最。如有軍國大政,傳聞疑誤者,仍許於政事堂都見宰相等,臨事酌量。如事已施行,非關機密者,並一一向說。所冀書事信實,免有傳疑。

論九宮貴神壇狀

右,準天寶三載十月六日敕,「九宮貴神,實司水旱,功佐上帝,德庇下民。冀嘉穀負登,災害不作,每至四時初節,令中書門下攝祭」者。準《禮》: 「九宮次昊天上帝,壇在太清宮、太廟上,用牲牢幣璧,類於天地神祇。」天寶三載十二月,元宗親祀;乾元元年正月,肅宗親祀。伏以累年以來,水旱愆候,恐是有司禱請,誠敬稍虧。今屬孟春,合修祀典,望至明年正月癸丑,差宰臣一人祈請。向後四時祭,並差仆射、少卿、尚書等官。所冀稍重其事,以申嚴敬。臣等去月二十五日已於延英麵奏,伏奉聖旨,令檢舊儀進來者。今欲及祭時,伏望令有司崇飾舊壇,務於嚴潔。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論九宮貴神合是大祠狀

右,既經兩朝親祀,必是祈請有征。伏以自太和以來,水旱愆候,陛下常憂稼穡,每念蒸人,臣等所以上副聖心,以修墜禮。伏見太和三年禮官、御史等狀,或言縱司水旱兵荒,品秩不過列宿,今者五星悉是從祀,日月猶在中祀;又云太一、天一,此九神於天地猶子男也。竊觀其意,皆是以星辰不合比於天地。曾不知統而言之,則為天地,而在天成象,自有尊卑。謹按後魏《五均志》:「大辰第二星盛而常明者,為天皇露寢,大帝常居,始由道奧而陳變通之跡。」又:「天皇大帝,其精耀魄寶,蓋萬神之秘圖,與河洛之命紀皆稟焉。」此則上帝是星之明據也。天一掌八氣九精之政令,以佐天極,微明而有常,則陰陽序而大運興;太一掌十有六神之法度,以輔人極,微明而得中,則神人和而王道平。又北斗有衡、權二星,天一、太一參居其間,所以財成天工,輔相神道也。若一概以列宿論之,實為乖謬。又按《漢書》:「天神貴者天一、太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太一。」則列於祀典,其來久矣。今五帝猶為大祀,則太一豈宜降禮?稍重其祀,固為得所。劉向言祖宗所立神祇舊位,誠未易動,又曰古今異制,經無明文,至尊至重,難以疑說正也。以劉向博通,尚難改作,況臣等學不究於天人,禮尤懵於祀典,妄為參酌,恐未得中。伏望更令太常卿與禮宮詳定,庶獲明據。

論冬至歲朝賀狀

右,伏以近例,其日若遇有敕權停朝賀,惟詣興慶宮賀太皇太後、義安太後、積善太後,不詣闕庭,恐乖嚴敬,臣子之禮,實不遑安。臣等商量,向後冬至歲,如遇有敕權停朝賀者,其日中書門下與百僚,先詣東上閣門拜表稱慶,望內降高品宣答,百僚受宣畢,然後赴興慶宮,庶為得禮。仍望永為常式,未審可否?謹錄奏聞,伏候敕旨。

請復中書舍人故事狀

右,伏見天寶以前中書舍人六員,除機密遷授之外,其他政事,皆得商量。宰臣姚崇奏云:「事有是非,理均與奪,人心既異,所見或殊,抑使雷同,情有不盡。臣既是官長,望於狀後略言事理優劣,奏聞進止。」自艱難以來,務從權便。政頗去於台閣,事多係於軍期,決遣萬機,專在宰弼。伏以陛下神武功成,昧旦思理,精核庶政,在廣詢謀。《詩》云:「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前漢魏相,好觀故事,以為古今異制,方今務在奉行故事而已,數條漢興以來國家便宜行事,奏請施行。臣等商量,今日以後,除機密及諸鎮奏請戎事、有司支遣錢糧等外,其他台閣常務,關於沿革,州縣奏請,係於典章,及刑獄等,並令中書舍人依故事商量,臣等詳其可否,當別奏聞。

進所撰黠戛斯書狀

右,奉宣,令臣撰進來者。臣詳其表中情款,一一報答,盡不闕遺,兼不為文言,遣其易會。緣冊命時須令其稱蕃事,須雲冊命之禮,並依回鶻故事,若須更有邀約,即待朝廷命使日別賜敕書,稍為允愜。謹緣上進,未審可否?

進所撰頡戛斯可汗書狀

右,奉宣,令臣於書內添堅昆事者。緣未審知頡戛斯的是堅昆之後,恐須粗言梗概,未可明書。今已依宣,添改其間,有詞意未盡處,亦更加添。臣學識空虛,文理淺近,再陳嚴扆,伏積兢惶。謹連封進。

進所撰黠戛斯書狀

右,奉宣,令臣撰進來者。臣詳其表中情款,一一報答,盡不闕遺,兼不為文言,遣其易會。緣冊命時須令其稱蕃事,須雲冊命之禮,並依回鶻故事,若須更有邀約,即待朝廷命使日別賜敕書,稍為允愜。謹緣上進,未審可否?

論修史體例狀

右,臣等伏見近日實錄,多雲禁中言者。伏以君上與宰臣及公卿言事,皆須眾所聞見,方合書於史策,禁中之語,向外何由得知?或得於傳聞,多出邪妄,便載史筆,實累鴻猷。向後實錄中如有此類,並請刊削,更不得以此紀述。又宰臣及公卿論事,行與不行,須有明據。或奏議允愜,必見褒稱;或所論乖僻,固有懲責;在藩鎮獻表者,必有答詔;居要官啟事者,自合著明。並當昭然在人耳目,或取舍存於堂案,或與奪形於詔敕。前代史書所載奏議,無不由此。近見實錄,多載密疏,言不彰於朝聽,事不顯於當時,得自其家,實難取信。向後所載群臣奏議,其可否得失,須朝廷共知者,方可紀述,密疏並請不載,如此則書必可法,人皆守公,愛憎之誌不行,褒貶之言必信矣。

以前,臣等伏見近日實錄,事多紕繆,若詳求摭實,須舉舊章。謹件如前。

議禮法等大事狀

右,按《史記》:「仲尼在位,獄訟之詞有可與人共者,不獨有也。」伏以漢魏以來,朝廷大政,必令公卿奏議,講求理道,博盡群情,所以政必有經,人皆務學,著在史策,粲然可觀。臣等商量,如有事關禮法,群情凝滯者,各望令本司申尚書都省,下禮官、學官詳議,意見不同者,任為別狀。如是刑獄,亦令法官同議,然後丞郎以下詳具可否聞奏。如郎吏有能駁難者,皆許上聞,並須先據經義,其次取正史策故事,不得自為意見,言涉浮華。如禮官、學官才識出人,議論精當者,向後擢授台省官,郎吏別與遷擢。所冀漢魏之風,複行今日。

以前,臣等今月二十五日,已於延英麵奏,奉聖旨,令條疏將狀來者。謹具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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