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第001卷

經濟彙編 祥刑典 第一百八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卷
經濟彙編 考工典 第二卷


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

 第一卷目錄

 考工總部彙考一

  上古太昊伏羲氏一則 炎帝神農氏一則 黃帝有熊氏一則 少昊金天氏一則

  陶唐氏帝堯一則

  有虞氏帝舜一則

  夏大禹一則

  殷總一則

  周總一則

考工典第一卷

考工總部彙考一 编辑

上古 编辑

太昊伏羲氏始取易象以制器 编辑

按《易經繫辭》:「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 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 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 之情,作結繩而為網罟,以佃以漁,蓋取諸離。」

大全程子曰:聖人制器,不待見卦而後知象,以眾人由之而不能知之,故因卦以示之耳。

炎帝神農氏始課工定地置城邑設陶冶 编辑

按《路史》神農氏謂木器液,金器腥脭。人飲於土而食 於土,於是大埏埴以為器而人壽。

「陶冶之事始於遂人」,蓋有人事則有之,古聖人每創一事,必盡其變而後已。是故室立則有宮隅門牆之制,谷藝而烹蒸杵銍之用,興槌輪為大輅之始。理勢之來,事有必至此。遂人出火,而陶冶之事有不待於後世也。

謂「人之生,穀為主」,於是斲木為耜,揉木為耒,而戒之 耕。乃命赤冀創捄鈇,為杵臼,作刞耨錢,鎛梋鬵井竈, 以濟萬民。《刳》。以蒸。以民始播食而不胜。

《赤冀》即赤糞,一作「赤制」,炎帝臣。

於是「辨方正位,經土分域,乃課工定地,為之城池」以 守之。

黃帝有熊氏始建宮室命甯封等作諸器物以利民用 编辑

按《路史》:「有熊氏乃廣宮室,壯堂廡,高棟深宇,以避風 雨。作合宮,建鑾殿,以祀上帝,接萬靈,以采民言。」

合宮即明堂。其制:中有一殿,四面無壁,茅蓋通水,水圍宮垣為複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崑崙」,天子從之入,以祭祀,殿其堂,宮其總名也。

《四阿反坫》。《亢》。即庫臺,設移旅,楹複格內階幽陛, 提《唐山》,廧樀幹,惟工斲其材而礱之。乃命甯封為陶 正《赤將》,為木正,以利器用。

《列仙傳》:「有神人遇封教為五色煙,黃帝封為陶正赤將,子一曰繳父。」

「重門擊柝,備不速客。」命邑夷法斗之周旋,魁方標直, 以攜龍角。為帝車大輅,故曲其輈,紹大帝之衛。於是 崇牙交旂,羽搊㩧槊,櫑劍華蓋,屬車副乘,記里司馬, 以備道哄。

<《晉志>》:「聖人見秋蓬孤轉,杓觿旁建,乃作輪輿,

命馬師皇為牧正臣,胲服牛,始駕,而僕蹕之御全矣。」

少昊金天氏設鳲鳩氏為司空鶻鳩氏為司事又以五雉為五工正 编辑

按《左傳昭公十七年》:「秋,郯子來朝,公與之宴。昭子問 焉,曰:『少皞氏鳥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 昔者黃帝氏以雲紀,故為雲師而雲名;炎帝氏以火 紀,故為火師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紀,故為水師而水 名;大皞氏以龍紀,故為龍師而龍名。我高祖少皞摯 之立也,鳳鳥適至,故紀於鳥,為鳥師而鳥名。鳳鳥氏, 歷正也;元鳥氏,司分者也;伯趙氏,司至者也;青鳥氏, 司啟者也;丹鳥氏,司閉者也;祝鳩氏,司徒也;鴡鳩氏, 司馬也;鳲鳩氏,司空也』。」

《鳲鳩》,鴶鵴也。鳲鳩平均,故「為司空平水土。」《毛傳》云:「鳲鳩之養其子,朝從上下,莫從下上,平均如一。」是鳲鳩平均,故為司空。《尚書舜典》云:「伯禹作司空。帝曰:『禹,汝平水土,惟時懋哉』。」是司空主平水土也。

《爽鳩氏》,司寇也。《鶻鳩氏》,司事也。

《鶻鳩》,鶻鵰也,春來冬去,故為「司事。」國家營事,繕治器物,一年之間,無時暫止,故以此鳥名司事之官也。司事,謂營造之事,於六官皆屬司空。此司空、司事各為一官者,古今代異,猶如《舜典》「司空與共工」各為一官也。

五鳩,鳩民者也。五雉,為五工正。

《五雉》,雉有五種:西方曰鷷雉,東方曰鶅雉,南方曰翟雉,北方曰鵗雉,伊洛之南曰翬雉。賈逵云:「西方曰鷷雉,攻木之工也;東方曰鶅雉,摶埴之工也;南方曰翟雉,攻金之工也;北方曰鵗雉,攻皮之工也。伊洛而南曰翬雉,設五色之工也。」樊光註《爾雅》,「四方之雉配工亦與賈同,唯翬雉不配工耳。」按:賈、樊所言之工出於《考工記》,而《考工記》更有刮摩

「之工」 ,凡有六工,非唯五也。

「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

《夷》,平也。正義曰:雉聲近夷,雉訓夷,夷為平,故以雉名工正之官,使其利便民之器用,正丈尺之度,斗斛之量,所以平均下民也。樊光、服虔云:「雉者,夷也。夷,平也。使度量器用平也。」

陶唐氏 编辑

帝堯命垂為工以利器用 编辑

按《路史》:「帝堯命倕為工,作和鍾,利器用。」

有虞氏 编辑

帝舜仍以垂為宗工 编辑

按《書經舜典》:「帝曰:『疇若予工』?僉曰:『垂哉』!帝曰:『俞,咨!垂, 汝共工』。垂拜稽首,讓于殳斨暨伯與。帝曰:『俞,往哉,汝 諧』。」

蔡傳若順其理而治之也。《曲禮》六工,有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工、草工。《周禮》有攻木之工,攻金之工,攻皮之工,設色之工,摶埴之工,皆是也。垂,臣名。有巧思、殳、斨伯與三臣名也。殳以積竹為兵,建兵車者。斨,方銎,斧也。古者多以其所能為名。大全張氏曰:「守法信度,因聖人創作之制而持循之,此之謂若。」新安陳氏曰:「《垂》之巧,因萬物自然之理而為之,行所無事之大智大巧耳,豈若後世之器械技巧咸精,其能作為淫巧以蕩上心之比哉!」

按《路史》:「帝舜以垂為宗工,辨材楛,利器用。」

宗工,司空之職,使之代禹,垂有創物之巧,舉極其精,故《竹矢》猶為後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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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始作祭器及食用之器咸備 编辑

按《路史》:「禹乃備祭,用簠簋嶡俎,雞彝龍勺。」

賀云:「直有腳曰梡。腳中央橫木曰嶡。《有虞》上質,始有四足,夏漸文,橫木為距於足中也。」

彫勒粉澤流,髹其上蔣席。《鞇頗緣》。觴酌有采,籩豆 有踐。

《韓子》云:「禹作食器,墨染其外,朱畫其內,縵帛為鞇,蔣席頗緣,觴酌有采,尊俎有飾。」康成云:「赤多黑少為髹。」韋云:「刷漆為髹。」

乃審銓衡,平斗斛,立典則,以貽子孫。

所謂「關石和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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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制:天子六工,司空董之,量地與民,計其事而食之。 按《禮記曲禮》:「天子之六工,曰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 工、草工,典制六材。」

此亦殷時制也,周則皆屬「司空。土工,陶、旊也;金工,築、冶、鳧、栗、段、桃也;石工,玉人、磬人也;木工,輪、輿、弓、廬匠,車、梓也;獸工,函、鮑、韗、韋、裘也。」唯草工職亡,蓋謂作萑葦之器。

《王制》:「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

「用民力」如治城郭、塗巷、溝渠、宮廟之類。《周禮》,「豐年三日,中年二日」,無年則一日而已。若師旅之事,則不拘此制。

司空執度,度地居民,山川沮澤,時四時,量地遠近,興 事任力。

「興事任力」,亦謂公家力役之征也。

「凡使民」,任老者之事,食壯者之食。

「老者食少而功亦少,壯者功多而食亦多。」今之使民,雖少壯但責以老者之功程;雖老者亦食以少者之飲食,寬厚之至也。

瘖、聾、跛、躄、斷者、侏儒,百工各以其器食之。

瘖者不能言,聾者不能聽。跛者,一足廢。躄者,兩足俱廢。斷者,支節脫絕。侏儒,身體短小者也。百工,眾雜技藝也。器,猶能也。此六類者,因其各有技藝之能,足以供官之役使,故遂因其能而以廩給食養之。大全嚴陵方氏曰:「《百工》則凡執一藝者是也。先王之時,瘖者以之實土,聾者以之司火,刖者以之守囿,刖則跛躄、斷者之類也,侏儒以之扶廬,以至陶者之治埴、匠者之治木,冶氏之攻金、玉人之切玉,所謂各以其器食之也。先王之政必如是,何也?所以使在下者無廢才而人人各得其養,在上者無虛用而事事各極其」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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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制》,「司空掌邦土。大宰使百工飭化八材,定工事之 式。」小司徒則與均人、遂人、遂師皆均其土地人民,以 興徒役。而攻木、攻金、攻皮、設色、刮摩、摶埴之工,仍皆 隸於冬官。

按《書經周官》:「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

蔡傳「《冬官》卿主國空土以居士、農工商四民,順天時以興地利。」按:《周禮:冬官》則記考工之事,與此不同。蓋本闕《冬官》,漢儒以《考工記》當之也。

按:《周禮天官》大宰之職,「以九職任萬民,五曰百工,飭 化八材。」

訂義鄭康成曰:「八材:珠曰切,象曰瑳,玉曰琢,石曰磨

「木曰刻,金曰鏤,革曰剝,羽曰析 。」 王昭禹曰:「興事造業之謂工。工,具器者也。故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設色之工五,刮摩之工五,摶埴之工二。夫五材而加皮玉設色,故曰八材。」 八者雖有自然之質,必人工加焉,然後可適用。故待百工飭化。致力以飭之,謂之飭;因形移易謂之化。如致力以飭木,則化之而為舟車之屬;致力以飭金,則化之而為鼎量之屬也 。愚按:《曲禮》曰「天子之六工,典制六材。」 此曰八材者,《曲禮》主夏、商,此主周爾。

以九式均節財用,五曰「工事之式。」

賈氏曰:「工,若考工所作器物 。」 史氏曰:「工事不可闕,有法以制之,則無雕鏤之飾,淫巧之靡。」

《地官》小司徒之職,「掌建邦之教法,以稽國中及四郊 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數,以辨其貴賤、老幼、廢疾,凡征 役之施舍。」

史氏曰:「國中,王畿也;四郊,畿外也;都鄙,野外也。」 《易氏》曰:「稽國中及四郊、都鄙」 者,舉王畿千里言之也;不言六鄉、六遂、邦甸者,舉上下以見其中 。史氏曰:「夫謂其身,家謂其居。如止知其居,則土著之民在爾,僦寓轉移之民何自知之?此夫家所以兼言也 。」 《易氏》曰:「夫謂上地、中地、下地皆一廛,舉其凡也。家謂上地七人,中」 地六人,下地五人,則其目也 。黃氏曰:「九比,夫三為屋,屋三為井也,三三比之,故曰九比。小司徒專掌比法,蓋鄉法也。國中,六鄉也。四郊,六鄉之餘邑也。六鄉,四閭之吏。」 《司馬法》:「閭方百里,三萬家,四閭十二萬家。六鄉為七萬五千家,其餘五萬五千家為四郊。此亦大約也。鄉之民雜必比而居之者,使各」 從其類而習其事也。

乃頒《比法》於六鄉之大夫,使各登其鄉之眾寡、六畜、 車輦,辨其物;以歲時入其數,以施政教,行徵令。

王昭禹曰:「《頒比法》者,頒校比之度數也。鄉大夫以歲時登其夫家之眾寡,其校比則有法矣。其比法則自司徒而頒之,鄉大夫則受其法於小司徒而用之 。」 王氏曰:「登者,上其籍也。」

及三年,則《大比》。《大比》則受邦國之比要。

鄭氏曰:「《大比》,謂使天下更簡閱民數及其財物。」 劉執中曰:「三年則大比,謂簡去其老疾不任役者,補其闕落不成伍者 。」 鄭司農曰:「要謂其簿。」

乃均土地,以稽其人民而周知其數:上地,家七人,可 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 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

賈氏曰:均上地、下地等,使得均平,故曰「均土地。」 既給土地,則據土地計,考其人民可任不可任之事,而周遍知其人數 。鄭鍔曰:「將作田役,必先知其可任之人;將以知其可任之人,必先稽其受地之等,蓋因其受地之優劣,足以知其力之有餘不足也。」

凡起徒役,毋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羨。

鄭司農曰:「羨,饒也 。」 王氏曰:「可任者或家三人,二家五人,家二人,而起徒役,毋過家一人。蓋用徒役,不必一時皆遍,計所役久近,取勞佚均而已,不於一役家起二人,所以寬民也。」

「凡用眾庶」,則掌其政教與其戒禁,聽其辭訟,施其賞 罰,誅其犯命者。

《均人》「掌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職,均人民、牛、馬、車輦之 力政。」

鄭鍔曰:「此均地政」 、「均力政」 ,當依康成為征 。黃氏曰:「均人掌均力政,自國中推行之於天下也。《周禮》地職必聯地守、山、川、林、澤、丘陵、墳衍、原、隰五地,其政本通,因其地之多寡、媺惡而均之,必使一夫所受皆足以食其一家,不使有餘,不足相懸絕。是故地政均則地守、地職可均矣。民之作業,必使皆得自盡其力,而後任」 公家之事,為之程等,與貢稅相補除,不使輕重勞逸不相侔。是故「地守、地職均」 ,而後力役可均矣。

「凡均力政」,以歲上下。豐年則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則 公旬用二日焉;無年,則公旬用一日焉。

鄭鍔曰:「《周禮》一經,於徒役之事以為用民之力,事之至大,故屢言之。今觀《均人》視歲上下以為用民之節,不過一日、二日、三日之差,奚為其然?古者龍見而畢務,火見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南至而畢,故衛文公《楚宮》之作,仰占定星之中,詩人以為得其時制,則知力役興於農隙之時,十月之候,營室之中也。一旬而三日,則一月而九日」 ,計冬之三月則二十七日矣。豐年則多用其力,不為虐也。「一旬而二日」 ,則一月六日,計冬之三月則十八日矣,中年減豐年三分之一也。一旬一日,則一月三日,計冬之三月則九日矣,無年減三分之二也。如一歲不過三日,奚必屢言役事之為大乎?

《遂人》掌邦之野。

鄭康成曰:「郊外曰野,謂甸、稍、縣、都。」

以土地之圖經田野,造縣鄙形體之法。「五家為鄰,五

鄰為里,四里為酇,五酇為鄙,五鄙為縣,五縣為遂。」

王昭禹曰:「土地之圖,大司徒所建之國。以土地之圖經田野,則以所建之國為井、牧、溝、涂、田、萊之類而經之也 。」 鄭康成曰:「經形體,皆謂制分界也。」 愚按:遂之鄰、里、酇、鄙、縣、遂,與鄉之比、閭、族、黨、州、鄉之法無異。然《司徒》於鄉不說經田野者,以國中民廛接比行保伍之法易,故不必經與造民野處四散,保伍之法難行,復用經田野,造縣鄙,成然後可定民居。若《小司徒》「經土地而井牧田野」 一句,乃是制井田、起軍賦,與制保伍以定民居不同。井邑自四井以下,則以四起數;造縣鄙自五家以下,則以五起數。井天下之田,用丘甸法,比天下之居,用保伍法。故曰:「地不里居,田不井授,終苟道也。」

皆有地域溝樹之,使各掌其政令刑禁,以歲時稽其 人民而授之田野,簡其兵器,教之稼穡。

凡治野以下劑,致甿以田里,安甿以樂昏擾,甿以土 宜,教甿稼穡以興耡,利甿以時器,勸甿以彊予,任甿 以土均平政。辨其野之土,上地、中地、下地,以頒田里。 上地,夫一廛,田百畝,萊五十畝,餘夫亦如之。中地,夫 一廛,田百畝,萊百畝,餘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 畝,萊二百畝,餘夫亦如之。

黃氏曰:「《治野》言凡,通乎邦國都鄙。」

「凡治野,夫閒有遂,遂上有徑;十夫有溝,溝上有畛;百 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澮,澮上有道;萬夫有川,川 上有路,以達于畿。」以歲登其夫家之眾寡及其六畜、 車輦,辨其老幼廢疾與其施舍者。

鄭康成曰:「登,成也,猶定也。夫家,猶言男女 。」 王氏曰:「遂人既登其夫家眾寡、六畜、車輦,遂師又以時登,則遂師登之於遂人,遂人登之於小司徒 。」 曹氏曰:「校登必以歲時,蓋前歲之已登者,逮於今則增損不同矣。一時之已登者,越三時則耗亡不等矣。民自生齒以上皆登於版,雖車輦、器械之瑣細,牛馬、六畜之猥冗,無」 不素具於籍,一旦有事,隨取而足。蓋其凡目可稽,而儲備有實,此功用在乎《素講》,所謂「事前定則不困」 者,此也。

以頒職作事,以令貢賦,以令師田,以起政役。

鄭康成曰:「職謂九職,分其農牧、虞衡之職,使民為其事也。《載師》云『以物地事』」 、「『授地職』,互言矣。貢九貢,賦九賦、政役、出徒役 。《易氏》曰:『先職事貢賦而後及於師田、政役,無非因其財力而用之,先王豈徒用其財力哉?愛養斯民於是乎在』。」

若起野役,則令「各帥其所治之民而至。」

賈氏曰:「起野役,若《小司徒》起徒役毋過家一人之類。」 「令各帥其民而至」 者,謂縣正已下。《縣正》云「若將用野民,則帥而至」 ,是縣正受遂人之令也。

以遂之大旗致之。其不用命者誅之。

凡事,致野役而師田作,野民帥而至,掌其政治禁令。

王昭禹曰:「言事而又言師田,則事乃力政之事。」 鄭鍔曰:「國有功役之事,又有師田之事,功役則用當役之人,師田則眾民竭作,故於事言野役,於師田言野民。遂人帥而至,掌政治禁令以齊一之,則眾雖繁,不亂矣 。」 黃氏曰:「事謂司空。事典帥而致於稍人,稍人帥而聽於司馬。」

《遂師》各掌其遂之政令戒禁。

《易》氏曰:「政若頒職,作事以起政役之類。令若令野職、野賦,令野修道之類。戒與禁,則輔此而已。」

以時登其夫家之眾寡、六畜、車輦,辨其施舍與其可 任者。經牧其田野,辨其可食者,周知其數而任之,以 徵財征,以作役事,則聽其治訟。

《易》氏曰:「取其財謂之財征,用其力謂之役事,二者周知其數而任之,故征不病民財,役不傷民力,征不均則有治,治不服則有訟,遂師聽之。」

《冬官考工記》:

趙氏曰:「先王建官,始於天官掌邦治,至冬官而經理之事終矣。名官以冬,此其旨也。工,百工也。考,察也。以其精巧,工於制器,故謂之工;以其所制之器,從而察其善不善,故謂之考。小宰六曰冬官,其屬六十,掌邦事。」 則冬官之事,不止於制器,記者止謂之考工,何也?鄭注云:「此篇司空之官也。《司空篇》亡,漢興,購求千金」 弗得,此前世識其事者記錄以備大數爾。然秦火之後,司空居四民時地利之事亡矣,先儒據所聞者記之而已。今觀所記,如營國為溝洫等事,尚有居四民時地利之遺意,但不若制器之為詳,豈非當時諸儒於先王制器之法,聞之頗悉,故記之特備歟?至於有一二可疑者,意其古制不可悉聞,則間自為說,以補其亡爾。苟於理未大戾,當尊經可也 。鄭鍔曰:「司空之職,用是以考百工之事,其篇亡,其記存。漢儒劉歆校理祕書得之,用以備司空之闕 。」 愚按:漢儒謂《冬官》亡,補以《考工記》,司空果亡乎?以《周官》司空之掌,攷之司空。

未可以為亡也。夫《周官》言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時地利」 ,凡經言田萊溝洫、都邑涂巷者,非邦土而何?農工商賈井里室廬者,非居民而何?桑麻穀粟之所出,山澤林麓之所生,非地利而何?及攷《小宰》言六官設屬,各有六十。今治官之屬六十有三,教官之屬七十有九,禮官之屬七十有一,政官之屬六十有六,意者秦火之餘,簡編脫落,司空之屬,或錯雜五官之中,先儒莫之能辨,遂以《考工記》補之,其實《司空》一官,未嘗亡也。夫《考工記》可以補《周官》者,非三十工之制有合周之遺法也。獨《考工》之序,其議論有源委,非深於道者莫能之。夫論百工之事,不止於工上立說上,而本於王公士大夫,則知工雖末技,非王公發明乎是理,士大夫推而行之,其藝固不能以自成,下而及於商旅農婦,則知工雖有巧,非商旅之懋遷貨賄,農夫之飭力地財,婦工之化治絲麻,其材於何而取給也?創此者有知,述此者有巧,業則傳於世,守功則歸於聖,人工何嘗獨立於天地間,能使器利用便乎?唯此等議論近古,足以發明《聖經之祕,此所以取而為〈補亡〉》之書也。如捨此而索於制度之末,則論周人上輿,奚及乎「上梓」 、「上匠」 之制?論周人明堂,奚取乎「世室重屋」 之制?言「溝洫澮川」 ,非遂人之制也;言「旄旗旟旐」 ,非司馬、司常、巾車之制也。其他纖悉,有不可盡信者甚多,概以為周家之制度,豈其然乎?

國有六職,百工與居一焉。

鄭鍔曰:「王、公、士、大夫固可謂國之職,百工、商、旅、農、夫、婦功分各不同,貴賤殊等,乃大宰所授九職中之四者而已,詎可取並列而為六耶?《記考工》者將言百工之事為甚重,故以六職之大,而司空之職有百工之事,亦得參與其中,則百工不可以為賤藝而忽之,故取考工之事以足六職之名,非以農、工、商、旅與王公」 並肩,無復等降也。

坐而論道,謂之「王公。」作而行之,謂之《士大夫》。審曲面 埶,以飭五材,以辨民器,謂之《百工》。

鄭康成曰:「五材各有工,言百,眾言之也 。」王昭禹曰:「五材者,民器資之以有成也。一材不可闕,一器不可廢,則百工之事烏可後哉?」然欲辨民器,必先乎飭五材,欲飭五材必先乎審曲、面埶,惟窺理所在然後能審曲,惟正體所向然後能面埶。五材,天之所生,必致力以修飭之,然後可以為民器。若飭木而為舟車弓廬之屬,飭金而為量鼎劍削之屬,飭土而為甗甑簋,之屬,飭水火而運用之,以成乎眾材之屬,飭材以為器,而民器各有宜焉,不可以不辨。其為輪也,辨其高下之地;其為弓也,辨其安危之人;其為庛也,辨其地之堅柔;其為劍也,辨其士之上下。故曰「以辨民器。」

通四方之珍異以資之,謂之「商旅」;飭力以長地財,謂 之「農夫」;治絲麻以成之,謂之《婦功》。

王昭禹曰:「六職之序,王公制法以示百工者也,士、大夫行法以治百工者也,商旅通物以資百工者也,農夫長財以養百工也,嬪婦化治以成百工也。故王公、大夫之序在百工之上,商旅、農婦功之序在百工之下。」

「粵無鎛,燕無函,秦無廬,胡無弓車?」粵之無鎛也,非無 鎛也,夫人而能為鎛也。「燕之無函也」,非無函也,夫人 而能為函也。「秦之無廬也」,非無廬也,夫人而能為廬 也。胡之無弓車也,非無弓車也,夫人而能為弓車也。

趙氏曰:「粵、燕、秦、胡,地名也;鎛、函、廬,弓車器名也。鎛,治田之器。粵地塗泥,多草薉,而山出金錫,鑄冶之業,田器尤多。以《職方氏》考之,揚州即粵地也,其利金、錫、竹箭,則粵多金錫,信矣。」 函,甲冑之屬。燕近強胡,習作甲冑,則燕地之人能為函也;廬,戈戟之柲,即廬人為廬器也。如今鎗刀之柄,以木之堅強者為之;秦多細木,「善作矜柲」 是也。弓車,射乘以攻戰之器,匈奴無屋宅田獵畜牧,逐水草而居,皆知為弓車是也。人之為藝,必有所短而後見所長,有所拙而後見所巧,今舉國皆能之,所以云「無。」 《新義》云:「段氏為鎛器,函人為甲,廬人為廬器,弓人為弓,車人為車。」 《考工》所以有是五工者,謂人不皆能,故設工以為之。至於粵、燕、秦、胡夫人皆能之,故曰「無。」 非無其工,乃無其名也。

知者創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謂之「工。」

趙氏曰:「此段是推原制器本末先後之序,無所不通之謂智。惟智者明物燭理,所以世間原無此器。智者以心思之妙,理致之精,自我創出來。巧,謂工之巧者,見智者之創,體立而不備,法具而未詳,以其心術之巧,又依舊制上繼述而增修之。創是開端造始之意,述是繼述不作之意。巧者因仍增益之功,至於自祖」 及孫,世世守而勿失,如「函人之子常為甲,弓人之子常為弓」 之類。流傳愈久,則技藝愈精,然後謂之工焉。

《百工》之事,皆聖人之作也。

王昭禹曰:「《易》言備物致用,立成器以為天下,利,莫大乎聖人。蓋百工之事雖形於度數之粗,而天下之至賾寓焉,非聖人孰能作之。」

「爍金以為刃,凝土以為器,作車以行陸,作舟以行水」, 此皆聖人之所作也。

趙氏曰:「《考工》既言百工之事皆聖人之作,又慮無實跡可據,又恐或者見聖人創物制器,將謂窮人力、竭智巧,一切用其使然之功。於此又指其實而言之,見聖人皆順物理自然處。『爍』」 ,謂鎔鑄。金乃堅剛之物,非以火銷爍之,如何能為?刃如劍削戈戟,皆是爍金為之也。凝,注謂「堅也,堅凝是結聚之意。土是散亂之物」 ,非以水凝結之,如何為得器,如陶人為甗,旊人為簋者,皆是凝土為之也。作車作舟亦然。但《考工》獨於「車、輿、舟」 言「作」 者,蓋土與金則就其質而成器,故可爍可凝。至於車、舟,則斷削眾木而後成,其工其器,非一而足。又制度規模,與金土不同,非聖人立為成式,以貽後世,誰能作之也。

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後可以 為良。

王昭禹曰:「陰陽寒暑,在天運之以為時者也;剛柔燥濕,在地化之以為氣者也。萬物盈天地間,得時以生,得氣以成,及其成材,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工有巧。此四者相有以相成,合而用之,闕一不可,故曰合此四者,然後可以為良。是故斬轂之道,必矩其陰陽,其斬陽木,必以仲冬,其斬陰木,必以仲夏。弓人為弓,於冬」 則析幹,於春則液角,於夏則治筋,於秋則合三材,此因天時也。貢金錫責之揚,貢杶幹責之荊,孤桐責於徐,漆枲責於豫,以至鄭之刀,宋之斤,魯之削,吳粵之劍,此因地氣也。相幹欲其赤黑而鄉心,陽聲而遠根;相筋則小簡而長大,結而澤,漆則欲測,絲則欲沈,以至燕之角,荊之幹,妢胡之笴,吳粵之金錫,凡此皆材之美也。輪人為輪,則可規可矩,可水可縣,可權可量。輿人為輿,則員者中規,方者中矩,立者中縣,衡者中水,直者如生,繼者如附。三材既具,巧者和之以為輪。六材既具,巧者和之以為弓。凡此皆工之巧也。

「材美工巧,然而不良」,則不時,不得地氣也。

鄭鍔曰:「世不明寒暑燥濕之理,徒謂吾有美材矣,有工巧矣,不患乎器不良也。而器之成卒不甚善者,上不得天時,下不得地氣而已。是故斬木者必順其陰陽,陽木必斬於仲冬,陰木必斬於仲夏。為弓者必順乎春夏,筋必治於夏,角必液於春。他非無時也,以為非此時則不順乎天,而不足以為良也。為刀必於鄭」 ,為斤必於宋,為削必於魯,為劍必於吳、粵。他非無地也,以為非此地則不得其氣,而不足以為良也。如使其不順天時,不得地氣,雖材美工巧,欲為良詎可得哉!?

橘踰淮而北為枳,鴝鵒不踰濟,貉踰汶則死,此地氣 然也。鄭之刀,宋之斤,魯之削,吳粵之劍,遷乎其地而 弗能為良,地氣然也。

《鄭鍔》曰:「鄭刀、宋斤魯削、吳粵之劍,其為器甚良矣,然遷去其地而作焉,終不若五國制作之善。豈天下之工皆不如五國之工,天下之金皆不如五國之剛哉?地氣非所宜,則雖有良工精金亦莫克使之良也,故曰地氣然也。」

燕之角,荊之幹,妢胡之笴,吳粵之金錫,此材之美者 也。

鄭鍔曰:「燕,幽燕也。燕角之美,別無所見,荊、楚也。《禹貢》荊州貢杶幹栝柏,則材之出於荊者美可知矣。妢胡在楚之旁,《春秋》所言頓子、胡子是也。笴,箭槁也,與槁人所掌之槁一也。吳、粵,揚州之域。《禹貢》揚州貢三品之金,則金錫之出於吳、粵者美可知也。牛未嘗無角而出於燕者;美木可以為弓幹而出於荊者;美竹可」 以為箭,而出於妢胡者美。金錫可以為兵器,而出於吳粵者美。此四材之美者,由土地所宜,特異乎他邦之所產也。

天有時以生,有時以殺,草木有時以生,有時以死;石 有時以泐,水有時以凝,有時以澤,此天時也。

鄭鍔曰:「天之運也,一為春夏而萬物生,一為秋冬而萬物死,此生殺之時也。草木之生也,櫱萌於子,細牙於丑,畢入於戌,該關於亥,此生死之時也。石之解散謂之泐,至堅者莫如石,疑若不能泐矣,然盛暑之氣,鑠石流金,則堅者或至於解散。澤當為釋,至柔者莫如水,疑若不能凝矣,然隆冬沍寒則堅凝而為冰,既」 堅矣,疑若不能釋也。及暖氣和融,則復消釋而為水。凡此皆天時使之然也。惟天之時,寒暑之不常,物之寓形乎天地間者,亦不常如此,則夫工之制器,可不因其寒暑陰陽哉! !趙氏曰:「天時地氣,材美各有定限,而巧出於人之心,斡旋運用,其妙不可指名,故此一段不言工巧。」

考證
凡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設色之工

五,刮摩之工五,摶埴之工二。

賈氏曰:「此一段言工之多少總數 。」 毛氏曰:「凡此諸工,以職多者上,寡者次之,尤寡者為下 。」 鄭康成曰:「攻猶治也 。」 鄭鍔曰:「設色者,敷布其采色也。刮摩,刮去而摩鑢也。」 司農以刮摩為玉工,然玉人、磬人謂之玉工可也。《雕人》以雕刻為事,楖人為楖,矢人為矢,豈亦玉工也哉?然刮摩之工,不止於玉而已 。鄭康成曰:「摶之言拍也。埴,黏土也 。」 鄭鍔曰:「與《禹貢》『徐州『厥土赤埴墳』之埴同。陶旊之工,摶拍黏土以為器坯,謂之摶埴 』。」 王昭禹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水火金木土是也。加之以皮玉設色,則為八材焉。《九職》所謂百工飭化,八材是也。以土治水,以水治火,然後水火為用;以火治金,以金治木,然後金木為器。皮玉設色之事,亦不離於五者,然後八者之工備,此百工之務也。攻木之工,木工也;攻金之工,金工也;摶埴之工,土工也。金木言其體,摶埴言其用。攻皮之工,以函為主;設色之工,以畫為主,刮摩之工,以玉為主。皮色言其體,刮摩言其用。若夫水火之財,則飭化以運用此六者而已,故於水火不言工 。」 陳用之曰:「此言設色之工五而其實四也。言攻木之工七而其實則八。蓋輪、輿、弓、廬、匠、車、梓七者之外,有輈人焉,其工八明矣。蓋先王置之,其目三十,先儒敘之於攻木之工,遺輈人以畫繪之工為二,遂以足三十之數歟?」

攻木之工,輪輿,弓廬匠,車梓。

趙氏曰:「以下是別其工之職事 。」 鄭司農曰:「此七者,攻木之工官別名也 。」 王昭禹曰:「輪人為輪,輿人為車,弓人為弓,廬人為廬器,匠人為宮室之屬,車人為耒之屬,梓人為筍簴之屬。」 此攻木之工七。

陳君舉曰:「輈人不與其數者,一器而工聚焉者。」

車為多

攻金之工,築冶鳧栗段桃。

王昭禹曰:「築氏為削,冶氏為殺矢,鳧氏為鐘,栗氏為量,段氏為鎛,桃氏為劍。此攻金之工六。」

攻皮之工,《函鮑》《韗韋》裘。

鄭司農曰:「鮑讀為鮑魚之鮑,書或為鞄,《蒼頡篇》有鞄。」讀為歷運之運。 王昭禹曰:「函人為甲,鮑人之事。」人為《皋陶》,韋氏、裘氏闕此。攻皮之工五,

設色之工:畫、繢、鍾、筐、㡛。

鄭司農曰:「㡛讀如芒。芒,禹跡之芒 。」 王昭禹曰:「畫繢之事,官異而職同。鍾氏染羽,㡛氏湅絲,筐氏闕此,設色之工五。」

刮摩之工,玉楖雕矢磬。

鄭司農曰:「楖讀如巾櫛之櫛 。」 王昭禹曰:「玉人之事,磬氏為磬,矢人為矢,楖人、雕人闕此攻玉之工五 。」 趙氏曰:「矢人為《矢鏃》,磬氏為石磬,如摩其耑之類,亦是刮摩而成。」 以此知刮摩之工,不必專指玉。然注云玉工者,以刮摩之工施於玉者為多,故特以一事之所主言之。

《摶埴之工》《陶旊》。

王昭禹曰:「陶氏為甗,旊氏為簋,此摶埴之工。」 《二易氏》曰:「三十工」 ,有以人名者,有以氏名者,有以事名者。惟《畫繪職》獨言所職之事,其他如輪人、輿人之類,則以人名之,謂工以巧為能,不必責之世守也。如築氏、冶氏之類,則以氏名之,謂官有世功,族有世業,必世習之為貴也。言人,則《上經》所謂「工有巧」 是也;言氏,則《上經》所謂「守之世謂之工」 是也。然攻木無稱氏者,攻金摶埴無稱人者,蓋制木必以巧,而金、土貴乎世習,寧非記者深得先王制作之意乎?

有虞氏上陶,夏后氏上匠,殷人上梓,周人上輿。

鄭鍔曰:「此欲言作車之工,故言周人以車為上;欲言周人上車之由,故言虞、夏、商、周四代之主,所尚各異。陶,陶土以為器也。虞氏去古未遠,世質民淳,故貴乎瓦器之質也。《記》曰:『有虞氏之瓦棺』,又曰『泰,有虞氏之尊也』,則虞之上陶可知矣。匠,匠人為宮室、為溝洫者也。夏后荒度土功,卒有天下,故貴乎平土之匠也。《語》」 曰:「禹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 則夏之上匠可知矣。梓,梓人也,攻木以為筍簴,為飲器者也。商人所以上梓者,變虞夏之上器而用木,漸革其質,而趨於禮樂之文也。輿,車也。周人所以上輿者,禮至是而大備用乘車,以嚴貴賤之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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