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全唐文 卷三十 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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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著明莫大乎日月,變通莫大乎四時。若法象無憑,則調理將失。朕博考前記,稽合舊章,有渾天之名,無運行之度。今故探彼遺意,成此渾儀,必當晷運無差,陰陽有序,此並卿所檢校,以就厥功。所請錄付史館宣示百寮者,撫茲多愧,敬依來請。

養人施惠,患在不均,襃多益寡,務資適中。比來公私舉放,取利頗深,有損貧下,事須釐革。自今已後,天下私舉質宜四分收利,官本五分收利。

諸軍鎮行人家,緣其身在征戍,事須優矜。比來頻有處分,令州縣長官,存問簡較。如聞每事牽挽,不異居人,竟不存恤,是何道理?宜令所司,申明前後敕嚴加處分。如是侵擾,委御史台采訪奏聞。

爰自首春,有愆時雨。朕憂勤黎獻,精禱靈祗,遂蒙九元垂福,百神效祉,膏澤頻降,嘉生繁育。眷彼山川,能興雲雨,報功享德,祀典存焉。諸州所管名山大川,宜令當處長官設祭,務盡誠敬,以昭典禮。

政教不修,則陰陽隔並,精誠有感,則風雨順時。頃自暮春,爰涉初夏,甘澤未降,農務是憂,所以親結壇場,用伸祈禱。豈神聰意達,而應不逾時。斯實上元昭鑒之深,亦是卿等燮理之效。宜加勉勵,以答靈心。

頃自春涉夏,雨未流施,勤恤之心,切憂農務。是用寬刑宥過,減膳撤懸,責己祈天,躬親禱祠。上元垂鑒,甘澤應時,嘉夏種之不愆,佇秋成之有望。爰與群公卿士,同荷休徵,各勉其誠,敬承天德。

爰自今春,時雨愆序,切憂農務,無忘寢興。陝雒兩郊,已聞流霔,而咸京近縣,尚未霑霈。憫禾黍以疚懷,仰雲漢而翹首。投龍致祭,親禱靈池,誓移咎於薄躬,庶垂祐於黎獻。神道昭著,鑒此虔誠,甘澤應期,嘉生遂性。亦是卿等同心燮理。戮力謀猷,上下咸和,致茲休應。豐年可望,慶慰良深,麟鳳飛翔,未為瑞也。

宗社垂祐,陰陽順成,甘澤應時,庶物繁育。祗奉靈慶,寅畏載深,宜令中書門下,肅事昭報。仍令所司,擇日奏聞。

凡制令宣布,皆所以為人。如聞州縣承敕,多不告示百姓,咸使閭巷間不知旨意,是何道理?宜令所繇捉搦,應有制敕處分事等,令終始勾當,使百姓咸知。如施行有違,委御史訪察奏聞。

州縣牧守等,並受朕之寄,助國為理,實冀其共康庶績,俾乂群,頻經處分,合盡誠節。仍有不遵法式,自紊紀綱,貿遷營利:或縱親識,侵暴下人;或在郵傳,規求貨馬;諸如此類,不可具言。豈教之不明,而人之多僻,當寧遐想,深惕於懷。各宜徇公,以副所委。

古之善為邦者,重人之命,執法之中,所以和氣洽,嘉生茂。今秋京城,連雨隔月,恐耗其槁粒,而害於粢盛。抑朕之不明,何政之闕也?永惟久雨者,陰氣淩陽冤塞不暢之所致也?持獄之吏,不有刑罰生於刻薄,輕重出於愛憎邪?《詩》曰:「此宜無罪,汝反收之」,刺壞法也。《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明慎刑也。「好生之德」,可不務乎?兩京及諸州係囚,應推徒已下罪,並宜釋放。死罪及流,各減一等。庶得解吾人之慍結,迎上天之福祐。布告遐邇,知朕意焉。

河南道宋、亳、許、仙、徐、鄆、濮、兗州奏旱損田,宜令右監門衛大將軍黎敬仁往彼巡問。如有不支濟戶,應須賑恤。與州縣長官相知,量事處置訖,回日具狀奏聞。

所在陂澤,元合官收,至於編,不合自占。然以為政之道,貴在利人,庶宏益下,俾無失業。前令簡括入官者,除昆明池外,餘並任百姓佃食。

邊鄙未清,尚須式遏,既加鎮守,遂勞力役。朕宵衣旰食,務在安人,求瘼恤隱,宜從簡要。如聞諸軍兵募,處置多乖,年滿之日,逃亡甚眾。自今已後,各委本道節度使及兵部侍郎裴光庭同檢校,年終類會文奏。使健兒長鎮,何以克堪?何公為五番,每一年放一番洗沐,遠取先年人為第一番。周而復始,每五年共酬勳五轉。

獻歲發生,陽和在候,乃眷庶,方就農桑。其力役及不急之務,一切並停。百姓間有不穩便事須處置者,宜令中書門下與所司,喚取朝集使,審向商量奏聞。

中大夫守靈州都督關內道支度營田副使檢校渾部落使上柱國白知節,器蘊貞亮,材推幹理,從政著績,在公竭誠。而分牧得賢,元寮碩彥,宜膺往命,俾諧僉屬。可使持節彭州諸軍事守彭州刺史,散官勳封如故。主者施行。

邊遠判官,多有老弱。宜令吏部每年於選人內,揀擇強幹堪邊任者,隨闕補授。秩滿量減三兩選與留,仍加優獎。

凡是節日,或以天氣推移,或因人事表記。八月五日,當朕生辰,感先聖之慶靈,荷皇天之眷命。卿等請為令節,上獻嘉名。勝地良遊,清秋高興,百穀方熟,萬寶以成。自我作古,舉無越禮,朝野同歡,是為美事。依卿來請,宣付所司。

僧尼數多,逾濫不少。先經磨勘,欲令真偽區分,仍慮猶有非違,都遣括檢聞奏。憑此造籍,以為準繩。如聞所繇條例非愜,致奸妄轉更滋生。因即舉推,罪者斯眾,宜依開元十六年舊籍為之,更不須造寫。自今已後,綱維大德侍養權隸,不得輒於外取。

祭主於敬,神歆惟德,黍稷非馨,蘋藻可薦。宣尼闡訓,以仁愛為先;句龍業官,以生植為本。普天率土,崇德報功,饗祀惟殷,刲割滋廣,非所以全惠養之道,葉靈祗之心。其春秋二祀及釋奠,天下諸州府縣等,並停牲牢,唯用酒脯,務在修潔,足展誠敬。自今已後,以為常式。

吐蕃向化,遣使入朝,既懷舊恩,請繼前好。今緣公主在彼,又復蕃客欲還,使於四方,必資德望。鴻臚卿崔琳,久歷朝序,備曉政途,好謀而成,臨事能斷,俾銜國命,以赴蕃庭。宜令持節引入吐蕃使,所司準式發遣。

元元之教,家國是資,匪為先宗,貴申道本。所以首歲元日,因行春令,清淨之政,期諸相國乎,為官擇才,可以先淳素也。

宏濟艱難,參其功者時傑;經緯《禮》、《樂》,讚其道者人師。式瞻而百度允厘,既往而千載遺範。台衡軒鼎,垂黼藻於當今;徽策寵章,播芳蕤於後葉。故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左丞相集賢院學士知院事上柱國燕國公張說,辰象降靈,雲龍合契。元和體其衝粹,妙有釋其至賾。挹而莫測,仰之彌高。精義探係表之微,英辭鼓天下之動。昔侍春誦,綢繆歲華:含舂容之聲,叩而盡應;蘊泉源之智,啟而斯沃。授命興國,則天衢以通;濟用和民,則朝政惟允。司鈞總六官之紀,端揆為萬方之式。方宏風緯俗,返本於上古之初;而邁德振仁,不臻於中壽之福。於嗟不憖,既喪斯文。宣室餘談,泠然在耳;玉殿遺草,宛留其跡。言念忠賢,良深震悼,是使當寧撫幾,臨樂徹懸,罷稱觴之儀,遵往襚之禮。可贈太師,賜物五百段。

開府儀同三司兼殿中監霍國公內外閑廄監牧都使王毛仲,是惟微細,非有功績。擢自家臣,升於朝位,恩寵莫二,委任斯崇。無涓塵之益,肆驕盈之至。往屬艱難,遽茲逃匿。念深惟舊,義在優容,仍荷殊榮,蔑聞悛悔。在公無竭盡之效,居常多怨望之詞。跡其深愆,合從誅殛,恕其庸昧,宜從遠貶。可州別駕員外置長任,差使馳驛領送至任,勿許東西。

令式條流,科制明具,行之已久,亦便於人。比者天下勳官,加資納課,又因犯入罪,罰鎮配州。言念於茲,有乖寬恤,宜各依令式處分。其先罰鎮及配隸人,未歸者並即放還。

百靈降福,庶尹葉心;陰陽調而生植以滋,政理孚而黎獻鹹若;由庚知萬物之樂,華黍洽三農之慶:信可以率禮輔仁,式歌且舞者矣。況生成式序,氤氳致和,卉物發榮,池籞含麗。思順時令,以申惠澤,咸宜邀歡芳月,繼賞春風。夙夜在公,既同鹹一之理,休沐式宴,俾共昇平之樂。中書門下及供奉官、嗣王、郡王、左右丞相、少傅、賓客、諸司三品以上長官、侍郎、郎官、少監、少卿、少匠、司業、少尹、兩縣令、都水使者、朝集使、上佐已上並雜處未赴任者,及東宮諸司長官中舍、中允、少詹事、諭德中郎率蕃官三品以上,至春末已來,每置暇日,宜準去年正月二十九日敕,賜錢造食,任逐勝賞。

法以閑邪,刑以助化,因時而用,蓋非獲已。朕自臨禦天下,憂勞庶務。以至誠感物,道既有孚;以致理和人,仁或繇已。豈欲以刑制政,期於以化清刑。故不用殊絕之誅,每施寬大之令,而遷善者眾,犯法者寡。斷獄十數,聞諸有司。然猶一夫不獲,在予實懷多愧。寰宇殷廣,京都浩穰,係於徽糸黑,或未聽理。逮捕斯擾,糧饋為勞,生業或虧,何以卒歲?言念於此,深用憫然。況今長嬴在辰,耘耨斯切,順時立政,存於恤人。思宏在寬之典,庶無留獄之弊,其天下囚徒,即令疏決。其妖說盜賊,造偽頭首,既深蠹時政,須量加懲罰。刑名致死者,各量決重杖一百,長流嶺南。自餘支黨,被其詿誤,矜其至愚,量事科罰,使示其懲創。流已下罪,並節級處分。令中書門下就大理及府縣詳理。

釋迦設教,出自外方,漢主中年,漸於東土。說茲因果,廣樹筌蹄,事涉虛元,渺同河漢。故三皇作乂,五帝乘時,未聞方便之門,自有雝熙之化。朕念彼流俗,深迷至理,盡軀命以求緣,竭資財而作福,未來之勝因莫效,見在之家業已空。事等係風,猶無所悔,愚人寡識,屢陷刑科。近日僧徒,此風尤甚。因緣講說,眩惑州閭,谿壑無厭,唯財是斂。津梁自壞,其教安施?無益於人,有蠹於俗。或出入州縣,假託威權;或巡曆鄉村,恣行教化。因其聚會,便有宿宵,左道不常,異端斯起。自今已後,僧尼除講律之外,一切禁斷。六時禮懺,須依律儀,午後不行,宜守俗制。如犯者,先斷還俗,仍依法科罪。所在州縣,不能捉搦,並官吏輒與往還,各量事科貶。

夫釋氏之旨,義歸真寂,爰置僧徒,以奉法教。而趨末忘本,摭華棄實,假託權便之門,以為利養之府,徒蠲賦役,積有奸訛。至於浮俗奔馳,左道穿鑿。言念淨域,浸成逋藪。非所以葉和至理,宏振王猷,宜有澄清,以正風俗。朕先知此弊,故預塞其源。不度人來尚二十餘載,訪聞在外有三十已下小僧尼,宜令所司及州府括責處分。

惟彼釋道,同歸凝寂,各有寺觀,自合住持。或寓跡幽閑,潛行閭裏,陷於辟,有足傷嗟。如聞遠就山林,別寫蘭若,兼亦聚眾,公然往來。或妄託生緣,輒有俗家居止,即宜一切禁斷。

京雒兩都。是唯帝宅,街衢坊市,固須修整。比聞取土穿掘,因作穢汙坑塹,四方遠近,何以瞻矚?頃雖處分,仍或有違,宜令所司,申明前敕。更不得於街巷穿坑及取土。其舊溝渠,令當界乘閑整頓疏決。牆宇橋道,亦當界漸修,不得廣有勞役。

奚壽斤往因脅從,遂同逆命,俘虜而至,罪則難容。收其悔過之心,免其殊死之責。推誠待物,果獲忠臣,此皆卿等輔翊之所致,豈朕薄德之能感。書之簡冊,以示將來。當斯美名,良用慚惕。

設官分職,本資共理,無隔中外,更遞出入。比者考官計年除改,緣其任久,堪與遷移,遂長僥求,爭次入考。所司情故,公然遣來,若更因循,有損風化。今年考使事了,並勒還州,必政理著聞,當別有處分。其年齒衰暮,疾疢綿積,無別愆違者,宜聽致仕。

天生蒸民,樹之司牧,將興化濟俗,育物阜時。朕對越明靈,作人父母,因地利以觀穡,樂歲成而報功。斯於富庶,俾之寧輯,故嚐納隍夕惕,負扆晨興,受一服則思紵績之勤,務三時則憂畎畝之害,每因水潦方降,則使堤防必葺。去歲已來,頻有處分,所繇簡慢,或未躬勤,河南數州,致滋水損。州縣牧宰,何以自安?被損之家,何以存濟?宜令戶部侍郎張敬輿宣慰簡覆,如實有損,貧下不支濟百姓,量事賑給,務令憂恤,稱朕意焉。

太上立德,其次立言,所以稽象緯而垂訓誡也。卿博古知今,通才達識。處弼諧之任,則忠讜日聞;綜墳籍之司,則文儒道長。今欲正人倫而美教化,因舊史而作《春秋》,斥班馬之紕繆,繼經傳之襃貶,著述之美,當如斯焉。將以先朝,取朕裁定,雖憲章前烈,而事業相懸,卿且就功,隨了續進。

虔奉宗社,昭事天地,幸蒙垂祐,降此禎祥。豈自厥中,以彰其外,歸之於朕,是用多慚。宣付史官,依卿所請。

相州往緣親王出牧,修造非常宏壯,兼之亭榭林木,故非臣下所居,遂使闕不安穩。宜令州司,即改造廳衙及刺史宅,其無用樹等亦須除伐。自餘州縣有不安穩者,亦任量事移改。仍逐閑月漸修,不得勞擾百姓。

寒食上墓,禮經無文,近代相傳,浸以成俗。士庶有不合廟享,何以用展孝思?宜許上墓拜掃,申禮於塋,南門外奠祭,撤饌訖泣辭。食饌任於他處,不得作樂。仍編入《五禮》,永為常式。

古者諸侯舉士,必本於鄉曲;府庭署吏,亦先於行能。所以人自束脩,官無敗政。及乎魏承漢弊,權立九品,今之吏部,用是因循。入仕寢多,為法轉密,然於濟理求才,未聞深識,持衡取士,徒立煩文,朕寤寐永懷,每以怊悵。夫琴瑟不調者,改而更張,法令不便者,義復何異?頃者有司限數,乃拘守循資,遂令銓衡不得揀拔,天下賢俊,屈滯頗多。凡人三十始可出身,四十乃得從事,更造格限,分品為差,若如所制之文,六十尚不離一尉,有才能者,始得如此,稍敦樸者,遂以終身。由是取人,豈為明恕?自今以後,選人每年總令赴集,仍舊以三月三十日為限。其中有才優業異,操行可明者,一委吏部臨時擢用。貴於取實,何限常科,雖遠郡下僚,名跡稍著,亦須甄拔,令其勸勉。俾人思為善之利,俗思進取之途。朕所責成,實在吏部,可舉其大略,令有所依。比者流外奏申,乃引過門下,簿書堆盈於瑣闥,胥吏填委於掖垣,豈是事宜,過為煩碎。自今以後,亦宜依舊。

道教釋教,其來一體,都忘彼我,不自貴高。近者道士女冠,稱臣子之禮,僧尼企踵,勤誠請之儀。以為佛初滅度,付囑國王,猥當負荷,願在宣布,蓋欲崇其教而先於朕者也。自今已後,僧尼一依道士女冠例,無拜其父母,宜增修戒行,無違僧律,興行至道,俾在於此。

道貴以誠,神無不應。豈朕之先意,亦卿之用心。川嶽效靈,甘霖並洽,請行賽禮,深得事機。宜宣付史館,用依來請。

《尚書》雅誥,《周易》精微。朕幼奉師資,未窮奧義,故時令講說耳。至乎《莊子》及《道德經》,遞為表裹,詳其所指,觸類繁多。既問廣成之道,復得方明之相。況之今日,千載一時,故宏斯義,以喻卿也。編諸簡牘,隨卿意焉。

元元之教,家國是資,匪為先宗,貴申道本。所以首歲元日,因行春令,清淨之政,期諸相國乎,為官擇才,可以先淳素也。

爰開集賢,引進儒道,退朝講讀,蓋亦其常。歲月周旋,頗尋章句。其雅誥則稽之於古,以質於今,其道真則取之於真,不崇其放。理國之要,可不然乎?宣付史官,依卿所請。

秦州地震,謫見后土,朕每克念,何以臻茲?仲尼有云:「某禱久矣」,而精意以告,或通神明。徐國公蕭嵩,地在輔弼,朝之端右,欲重將命,暫為此行。宜往秦州,致祭山川。凡緣所損百姓間事,皆委嵩隨事處置。回日以聞。

博學多才道術醫藥舉人等,先令所司表薦,兼自聞達,敕限以滿,須加考試。博學多才舉人限今來四月內集,道術醫藥舉人限閏三月內集。其博學科試明經兩史已上,帖試稍通者。多才科試經國商略大策三道,並試雜文三道,取其詞氣高者。道術醫藥舉取藝業優長,試練有效者。宜令所繇,依節限處分。

春秋祈報,郡縣常禮。比不用牲,豈雲血祭。陰祀貴臭,神何以歆?自今已後,州縣祭社,特以牲牢,宜依常式。

風化之本,其在庠序。去秋不熟,生徒蹔令就舍。講習之地,安可久閑。其兩監生在外者,即宜赴學。

春來多雨,歲事有妨。朕自誠祈,靈祗降福。以時開霽,迄用登成,永惟休徵,敢忘昭報。宜令所司擇日享九廟,仍令高品祭五嶽四瀆。其天下名山大川,各令所在長官致祭。務盡誠潔,用申精意。

朕憂於理人,委任牧宰,雖已分命,仍未盡誠。如聞刺史新除,所蒞不過數月,即營入計。無心在州,政教闕如,朝計安在?自今已後,刺史到任,皆不得當年入考。若聲績稍著,獎拔未遲,何遽不安?自彰汲汲,其縣令差使,先亦禁斷。比聞在遠,猶自故違。宜委諸道采訪,申明處分,勿使如此。

門下:高明之天,資星辰以麗象;博厚之地,藉川嶽而成形。況於帝王,體元立極,臨馭萬物,字養生民者乎?所以致治之君,遠讒佞,近忠良,屈已以伸人,故能成其治。為亂之主,親不肖,疏賢臣,虐下以恣情,用能成其亂。明君遵彼而興國,暗主行此而亡身。是以朽壤毀於蓮峰,巨蠹傷於翠葉。蓮峰墜澗,竟無反嶺之期;翠葉隨風,終無歸林之望。故知亡者難以復生,敗者不可重全。所以御朽臨冰,銘心自戒,宵興旰食,側席思賢。庶欲博訪邱園,搜采英俊,弼我王道,臻於太平。可令天下諸州,明揚側陋,所部之內,不限吏民,其有服道棲仁,澄心礪操,出片言而標物範,備百行以綜人師,質高祖視於琳琅,人不間於曾閔,潔志邱園,揚名裏閈;或甄明政術,曉達公方,稟木鐸於孔門,受金科於鄭相,奇謨開發,明略可以佐時,識鑒清通,偉才堪於干國;或含章傑出,命世挺生,麗藻遒文,馳楚澤而方駕,鉤深睹奧,振梁苑以先鳴,業擅專門,詞高載筆;或辯調春囿,談瑩秋天,發研機於一言,起飛電於三寸,蓋期奔箭,未遂揚廷,並宜推擇,咸同舉薦,以禮將送,具狀奏聞。限以今冬。並與考使同赴。庶擬焚林之舉,咸矯翼於岩廊;尺木之階,方振鱗於遊霧。翹心俊乂,稱朕意焉,主者施行。

農作是時,人無棄日。所在獄訟,或有滯留。其都城已令中書門下疏理,其京城及北都各委留守,天下諸州委本道采訪使及本州長官,隨事決斷,勿令冤係。徒以下罪,並量決罰便放。其官典犯贓,宜準常式。

如聞關輔蠶麥,雖稍勝常年,百姓所收,才得自給,若無優假,還慮艱弊。其先欠百司職田,及諸色應合至蠶麥時徵,已有處分訖。其公私舊債,亦宜停徵,貧下百姓,有傭力買賣與富兒及王公已下者,任依常式。

天下百姓口分永業田,頻有處分,不許買賣典貼。如聞尚未能斷,貧人失業,豪富兼並。宜更申明處分,切令禁止。若有違犯,科違敕罪。

升中於天,帝王盛禮,蓋謂臻茲淳化,告厥成功。今兆庶雖安,尚竭豐年之慶;邊疆則靜,猶有踐更之勞。況自愧於隆周,敢追跡於大舜?頃年迫於萬方之請,難違多士之心,東封泰山。於今惕厲,豈可更議嵩華,自貽慚恧。雖藉公卿,共康庶政,永惟菲薄,何以克堪。朕意必誠,宜斷來表也。

僧徒固請,欲以興教。心有所得,輒復疏之。今請頒行,仍慮未愜。

朕承祖宗福德,至於享祀粢盛,實思豐潔。禮物之具,諒在昭忠。其非芳潔,不應法制者,亦不可用。

文學、政事,必在考言;孝弟、力田,必須審行。頃從一概,何謂四科?其孝弟力田舉人,宜各自疏比來事跡。為鄉閭所委者,朕當案覆,別有處分。

武溫昚聚合奸黨,託附權要,妄構異端,為其魁傑。兼有私穢,合當極法,宜重杖決一百。河南府福昌縣主簿魏萱,前睦州桐廬縣尉王延祐,相為黨與,朝夕談議,既涉非違。宜各決一頓,長流竇州。

德莫大於生成,福莫先於壽考,苟有所主,得無祀之。今有上事者,言仲秋日月會於壽星,以為朕生於是月,欲以配社而祭,於義不倫。且壽星角亢也,既為列宿之長,復有福壽之名,豈惟朕躬,獨享其慶,天下萬姓,寧不是懷。蓋秦時已有壽星祠,亦雲舊矣。宜令所司特置壽星壇,嚐以千秋節日修其祀典,申敕壽星壇宜祭老人星及角亢七宿,著之常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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