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左承旨李溟翼。右承旨閔黯。左副承旨吳始復。右副承旨柳命天。同副承旨金德遠。注書申㶅一員未差。假注書姜銑。事變假注書李漢命。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答領議政許積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國危民困,愈往愈極,仰觀乾象,變怪日出,俯察人事,未盡和協,先國家而後私讐,古人所貴,和而不同,怨而不怒,君子之所當爲,卿因爭執是非,欲懷必退之意,此誠意不能交孚之故也,予心慙歎。卿其安心勿辭,善攝行公,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參議南天澤,亡妻歸葬事,安東地出去。
○朔祭後,大王大妃殿,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知道。□□□□□□□□藥房、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問安。答曰,罔極。
○伴送使書目,勅行,二月二十九日,開城府止宿事。
○遠接使書目,勅行,二月二十七日未時量,無事越江,明日仍留,二十九日發行,來月十五日入京事。
○京畿監司書目,差使員漣川縣監洪萬最,龍仁縣監韓公佖等,無緣落後,終不追往,姑先罷黜,罪狀,令朝廷處置事。
○備忘記,三昨陵殿官員論賞時,其中忠義鄭悏,年月久遠之人,與李墩同賞,似爲不均,寧林都正翼秀,上年八月,因宗簿寺啓辭,雖罷其職,亦久日月,翼秀加資,鄭悏東班職敍用。
○開城府別問安使鄭載嵩,入來。
○以京畿監司狀啓,傳曰,今觀狀啓,則各務差使員任意落後者,甚多云。近來國綱頹廢,人不畏法,洪萬最、韓公佖,則至於陪吏刑推之後,終不進往,有若務勝者然。吳始益則聞其推治之擧,知幾前向平山地,不知所向去處云。李光鎭等四人,雖任意落後者,有等分,而聞知伴送使營吏推論之言,迫於不得已,始爲馳進,此而若不別樣處置,其於紀綱之壞,何,其於日後之弊,何?事之驚駭,莫甚於此。送往迎來,不暇顧念,吳始益、洪萬最、韓公佖,拿問定罪,李光鎭、李𢣐、陳溟翰、李相奭,竝先罷後推。
○政院啓曰,靈林都正翼秀加資,忠義鄭悏東班職敍用事,改啓下矣。前啓下靈林都正翼秀熟馬,忠義鄭悏半熟馬賜給之命,則一事無疊賞之規,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楊根郡守,漣川縣監洪萬最,龍仁縣令韓公佖,竝拿問定罪,安山郡守李光鎭,陰竹縣監李𢣐,良才察訪陳溟翰,平丘察訪金相奭[李相奭],竝先罷後推事,命下矣。當此勅行入京之日,畿邑出站守令,似當趁今日口傳差出以送,而吏曹判書尹鑴,呈辭受由,參判李袤,身病陳疏,不爲出仕,參議吳挺昌,方遭服制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畿輔守令出站待候,一日爲急,參判身病,不至大段,則今日內,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除署經,明日內發送。
○觀象監,今月初一日未時申時,日暈。啓。〈以上朝報〉
3月2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閔黯〈坐直〉。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病〉。同副承旨金德遠〈差祭〉。注書申㶅〈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姜銑〈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
○下直,楊根郡守權順昌,龍仁縣令李箕敍,陰竹縣監李一舟,安山郡守尹松。
○以明日視事,取稟,傳曰,與節日茶禮相値,停。
○鄭榏啓曰,左副承旨吳始復,以式暇不進,右副承旨柳命天,以母病陳疏,同副承旨金德遠,出使,西壁一空,事多苟艱,左副承旨吳始復,今日旣已行祭,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閔黯,以知館事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製,當爲設行,而〈缺〉有故不得設行,今月內無故之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始復曰,凡守國之計,莫若天險,故傳稱地利,亦云人和。夫江都,四面環海,實天作之地。頃覽江華府各鎭堡留上軍器,則箭竹,非但零星,想必腐破者頗多,脫有緩急,臨陣對敵之用,不出乎矢石,此實國家之隱憂。內弓房箭竹遺在,幾至累萬,斟酌內用,除出箭竹一百浮,雉羽五千箇下之,令備局送于江都,以爲用舊畜新修補之地。〈勿出朝報〉
○辰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西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申時,雙虹見於東方。夜五更,有霧氣。
3月3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閔黯〈坐〉。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病〉。同副承旨金德遠〈出仕〉。注書申㶅〈仕直〉兪夏謙〈未肅拜〉。假注書姜銑〈仕〉。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下直,漣川縣監宋孺悌,唐浦萬戶羅日星。
○閔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勅使旣已回還,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漢命,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一番前部屬慶尙左道前左司十哨軍兵,來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十四番軍兵,當爲替代立番,本道監、兵使處,以此依前知會調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十三番軍兵,及一番別馬隊、別破陣射砲用釰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榏,以戶曹言啓曰,傳曰,今此辨誣使福善君之行,異於他使,擧一國莫大之事,雖彌縫上下,難期得請,況以謝恩使臣例,磨鍊盤纏,則必不周旋,令該曹上副使以下盤纏,從優磨鍊題給事,命下矣。物種中,量其行中酬應緊歇,參酌多少,磨鍊以入,而若其周旋之資,當有別爲啓稟之擧,竝此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李寅煥拿問傳旨,二月二十二日啓下,而政院,以二十日書塡,故本府依此書之矣。政院,旣因聖敎而待罪,元公事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始復曰,前日頻頻入侍武臣,則面目爲人,予已稔見,而其中或在外未入侍類,則入侍事分付,而柳斐然,入於抄出中,亦爲入侍。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初六日宗廟、永寧殿、南別殿告祭軍及役軍,竝二百八十二名,當爲調用,而常時不用各處派定軍,盡爲抽出,則僅至一百九十八名,別單書入,依此調用事,捧承傳施行。其餘不足八十四名內,六十名,以京下騎、步兵出用,牽猪軍二十四名,更無推移之路,不得已依近例,以本司貢物主人,使之進排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尹鑴,呈辭受由,參判李袤,以病不來,參議吳挺昌,遭服制,不得開政云,參判李袤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袤,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超。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袤,再招不進,參議吳挺昌,雖在服制中,成服已過,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尹鑴呈辭受由,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呈辭受由,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諫院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無可擬之人,堂下曾經臺侍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仁同府使尹趾完催促下送事狀啓,傳于李溟翼曰,朝家旣慮迎送之弊,勿罷只推,催促發送事分付之後,今已累朔,尙不還任,其不遵朝命,使官事久曠,事甚駭然,罷黜,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趁速發送。
○吏批啓曰,新除授丹城縣監李亨稷,呈狀于政廳曰,老母年迫七十,宿病沈痼之中,又患黃疸,病勢危劇,差愈之期,時月難望,救病無人,情勢罔極,斯速入啓處置云。李亨稷,在於遠地,故旣因本曹啓辭,有除朝辭之命矣。其母病之危重如此,不可等待其差復後赴任,丹城縣監李亨稷,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李正英爲刑曹判書,睦來善爲左參贊,鄭之虎爲大司諫,柳命賢爲副應敎,安如石爲獻納,姜碩賓爲副修撰,李煦爲司諫,兪夏謙爲注書,許�爲載寧郡守,張羽瀛爲巨濟縣令,安㙫爲丹城縣監,洪受疇爲刑曹佐郞,金厦梴爲江陵府使,李藼爲仁同府使,洪宇遠爲實錄知春秋,左參贊金徽,右參贊睦來善,行海城副正元忠,以年八十加正義,內官金以章、石承緖加嘉義,金致遠加嘉善,朴斗卿、鄭希哲加通政。
○兵批,判書金錫胄陳箚受由,參判鄭晳進,參議徐文尙病,參知李宇鼎病,左副承知吳始復進。
○以李夏鎭、禹昌績、趙聖輔、金衍錫、黃儁耉、韓侃、李斗龜、愼祉膺爲副護軍,李藼、權㙫、姜碩賓、羅以俊、兪天福爲副司直,柳命堅爲副司果,李漢命爲副司正。
○李溟翼啓曰,新除授承政院注書兪夏謙,時在忠淸道栗峰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差注書兪夏謙,時在栗峰任所,上來間,以假注書姜銑,仍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溟翼曰,自先朝,年久勤苦侍衛長番內官朴斗卿、鄭希哲,自春宮,積年勤苦侍衛長番內官金致遠,竝特爲加資。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入番三局別將柳頲,自昨夕,重患傷寒,熱勢甚盛,達夜苦痛,卽今言語不通,不省人事云,宿衛重地,不可使病重之人,仍爲入直,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備局有司堂上李宇鼎請對矣。傳曰,引見。
○吳始復啓曰,開城府,上送工曹參議丁昌燾辭職疏,而狀啓中,稱以天磨山呈,事異常規,不察甚矣。開城留守沈之溟,請推考。傳曰,允。
○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掌令李馥,持平南有星、沈檀啓曰,江原道襄陽府鄕校今春享釋奠時,儒生等,受香幣祭物於本府,陪往聖廟之際,三陟營將柳時成,馳過其前,不肯下馬。儒生等,傳言其不可之意,則時成,猝發暴怒,擔舁首奴,捽去棍打,祭享儒生,曳致詬辱,致令香幣祭物,未免委棄中路,此實前古未有之變也。本道多士,枚擧其事,今方通文于館學,聽聞所及,無不驚駭,其悖度無識之狀,莫甚於此,如此之人,決不可厠在衣冠之列,請三陟營將柳時成削去仕版。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親年纔過六十,聾病之外,別無大段疾𧏮,而以其父老病之故,無端得遞,受命不辭之義,雖不可責望於聖輔,而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近來邊猝[邊倅],引親年呈遞之法,已非令甲所載,然必獨子無兄弟,親年滿七十然後,方許聽施。聖輔則親年旣非七十,具有兄弟,亦不可論以此例,請還收前鍾城府使趙聖輔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前監司金澄,曾以貪汚之罪,判爲廢棄之人,頃於赦宥之日,混被職牒還給之命,斯固小人之幸,而伏想聖明,有未盡燭於當日事狀也。澄,曾任全羅監司時,稱以壽宴,濫徵各邑,一州分定之魚,至於八百尾之多,他物狼藉,此可反隅,湖南一道之物力,非不足於一宴盃盤之需,而肆其無厭,乞諸統營,羅紈布帛,駄載相望。京外喧傳,耳目難掩,而及其事發之後,反以不用一金,爲置對之辭,終與本道査啓,大相剌謬,貪婪之外,又添欺罔之罪。伊時編配,已極失刑,未久蒙宥,實出寬典,今豈可還給職牒,待以平人哉?當此新化之日,尤當嚴贓汚之律,戒姑息之政,以盡善善惡惡之道,決不可撓法施恩,使贓吏,無所懲懼,請還收金澄職牒還給之命。伏見京畿監司尹深狀啓,長湍等三邑守令,以使命支待之難,甚於勅使等語,書之報狀中,仍以上聞,臣等不勝駭然也。監司則旣自備局,請推蒙允,今不必更論,而站上接應,雖甚浩煩,爲守令者,何敢以此等悖理之語,形諸文字,擬於使命乎?其輕朝廷壞體統之罪,不可不懲,請長湍府使柳修,坡州牧使鄭東卨,南陽郡守尹梅,竝命罷職。答曰,趙聖輔事,聖輔親年,六十有餘,以人子一喜一懼之心,離老父赴邊方,而思慮交極,此則不過私情,而但親年六十遞任,雖非令甲,其間父母年六七十而獨子無兄弟者,或呈狀得遞,或公議得遞歸養事,已爲成命,非所以遞改,以中謀便之意。金澄事,曾在湖南伯方時,稱以其母生日,濫用之物,極其狼藉,及其拿問憑閱之時,有若元無此事者然,欺罔天聽,當初編配,實由於此,屢經大赦,日月旣久,足懲其罪,以示善善惡惡之意,不允。柳時成事,文廟釋奠香幣等物陪往之際,馳進其前,妄自尊高,不知聖廟祭物之爲重,古今所罕有之變,不但不齒衣冠之列而已,拿問定罪,以爲警後之地,罷職事,依啓。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慶尙、全羅、咸鏡道榜目,旣已來到,新恩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爲之。
○備忘記,傳于李溟翼曰,史官二員待命,初更,闕內各司摘奸。
○吏曹啓曰,向前惠民署主簿金瑀,以先王御筆進納事,有准職除授之命,而此等人如此等宜在論賞之科,而不宜輒在東班付職類,本衙門,亦無準職之窠,特令從自願差送審藥,以示褒奬之事,本曹入啓蒙允矣。今者慶尙道審藥瓜滿之代,本署,雖以李道明薦狀啓下,而金瑀爲承傳,則不可不趁卽付職,慶尙道審藥,以金瑀差送,何如?傳曰,醫譯輩進獻先王御筆,前後非一,渠輩等,何處覓得乎?招問以啓。〈以上《惠民署謄錄》〉
○工曹參議丁昌燾疏曰,伏以自初臣在試所之日,伏見備忘,爲差下都廳之敎,臣聞命驚惶,不知所措。臣本庸駑,未諳事務,至於監董之任,決非所堪,而分義所在,煩瀆是懼,不敢控免,黽勉就途,來赴役所,已有日矣。深恐責重才劣,酬應失措,不能仰體聖上委差之至意,感懼踧踖,食息靡寧,不意新命遽及,復除水曹佐貳之官,恩出分外,冞增感蹙。仍念本曹雖曰閑局,而平常之日,亦不可在外而虛帶,矧今多事之時,豈可一日癏曠乎?而況役所事完,有難以旬月爲期,其不可一任冒處也,明矣。伏乞聖明,俯諒微悃,亟賜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予非不知築城之役,旬月之間,不得完畢,而但水曹之佐貳,異於他曹,本非劇務,爾其勿辭,竣事後上來。
○吏曹參判李袤疏曰,伏以君命召,不俟駕之義,臣嘗聞其略矣。自去年至今日,中間屢被召牌之命,而扶曳顚倒,不敢言病,蓋分義所在,不得不然也。今臣所患疾核成癭,其大如苽,不膿不解,疼痛如刺,咽喉閉塞,勺水不入口者,久矣。再昨口傳之政,日已昏黑,無路更稟,不得不裹腫而出,夜深而還,症勢添劇,達宵叫痛,召醫鍼破,出血如瀉,氣息奄奄,莫保朝夕,頹臥寢席,萬無趨詣之望,至承再牌,竟違嚴命,臣之罪戾,益無所逃,惶恐伏地,只俟萬殞。伏乞聖慈,察臣危迫之至懇,憐臣疾痛之實狀,亟削臣本職及兼帶,仍治臣不進之罪,以爲逋慢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疾病之來,人所難免,有疾不參,有何所嫌?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議政許積箚曰,伏以臣,不幸嬰疾,與死爲隣,臣固知雖蒙恩遞,亦必未免於死,而猶且籲號不已者,只欲一日釋負,不死於尸竊之中,得爲暝目之鬼耳。臣之情勢,孔艱且悲,而不但不見聖明之矜察,反下未安之批,此無非臣平日行身無狀,不能取信於君父之致,臣於自悼之中,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臣之病狀,已悉陳於前後哀懇之章,今不敢更有所臚列,有若醫家症錄者然,而犬馬之齒,已迫謝事之年,危惡之疾,又過一旬有半,其不能支持,勢所然也。惴惴焉唯不保朝夕是懼,尙何望强策病軀,收拾精神,更進廟堂,裨補國事乎?況今去來之客,俱在境上,此非大臣退臥養病之日,而臣乃冥然不動,獨使至尊,憂勞於上,此豈人臣分義之所敢出者也?臣之不可仍冒之勢,益可見矣。且念宗廟修改,卜日於初六,而亦將不得進參,臣之情勢,一倍惶蹙,不得不疾聲大呼於纊黈纊之聽,言出肝隔,實非飾讓應文之計。伏乞聖慈,曲加照察,將臣本職及兼帶宗廟都提調之任,先賜鐫免,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疾病,意以爲勿藥自愈,昨聞醫言,泄便頻數,胸痛疊出云,予深憂念。卿其安心勿辭,益加善攝。
○閔黯啓曰,領議政箚子批答,當爲傳諭,而政府無郞廳,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經筵廳。兵曹參知李宇鼎請對,左副承旨吳始復,記事官申㶅,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入侍。宇鼎曰,今日,是賓廳引見日次,而領相病未出仕,右相亦有病,今此勅使郊迎與否,不可不豫爲定奪,分付遠接使,故領相,使小臣稟達,敢此請對矣。上曰,初勅之來,旣以拘忌,不得郊迎,遠接使,今亦以此措辭懇諭,彼若不聽,則不必强爭,政院,以此意,急速下諭於遠接使,可也。宇鼎曰,領相亦以爲,前後勅使,皆不郊迎,則彼不無生怒之擧,若欲出迎,則城中痘患,猶有未盡乾淨者,以此爲慮云矣。上曰,今又不爲郊迎,則彼必致疑矣。宇鼎曰,忠淸道舟師佛狼機百字銃等鑄成事,監官統營人前僉使申起立,率工匠,來到水營,旣已始役,故水營,爲載銅、鐵船隻及軍官,今方上送,而銅、鐵容入數八千八百四十六斤十兩內,戶曹只給五千斤,其餘三千八百四十六斤十兩,則使之取用東萊追到之銅、鐵,故今方等待,船隻勢將久留,弊甚不貲。戶曹卽今所儲銅、鐵,至於一萬九千餘斤之多,令戶曹,准給其應入八千八百四十六斤十兩,而自東萊上來者,則移用於戶曹,似爲便當。鍮、鑞則一千八斤十兩,而此則戶曹及諸軍門,皆無所儲,勢將貿送,而價銀四百五十三兩四錢,他無出處,以賑恤廳銀子,移給其價。工匠料米,則以水營附近邑所在大同餘米用下,工錢則以淸州所在大同木除給,而畢役之後,計日會減,亦似便當。領相,方有身病,出仕未易,使臣宇鼎,因入侍啓稟,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3月4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閔黯〈坐直〉。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差祭〉。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姜銑〈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閔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尹鑴受由未出仕,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陳箚受由,參判鄭晳進,參議徐文尙病,參知李宇鼎病,左副承旨吳始復進。
○吳始復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尹鑴呈辭受由,參判李袤身病不來,參議吳挺昌以服制不進,不得開政云,參議吳挺昌,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受由未出仕,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閔黯啓曰,右副承旨柳命天,以親病,陳疏久不出仕,同副承旨金德遠,承命出外,今日晝講,政事相値,事甚苟簡,而聞右副承旨柳命天,母病漸向差境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溟翼曰,長湍爲府,最是畿輔之一大邑,自前文武交差,實非偶然,前前府使,則以武臣邊國翰差送,前府使,則以文臣柳修差送,今之交代,則似當武臣中差出,各別擇擬事,言于東銓。
○以京畿監司尹深辭狀,傳曰,勿辭,調理察任事,回諭。
○以統制使,蛇梁土兵金夢男等六名,知世浦巡營販鹽格軍金巖回等二名渰死事,狀啓,傳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傳于吳始復曰,當此勅行垂出之時,各官出站支待,不可一刻遲延,坡州牧使、高陽郡守,竝今日內,除署經下直發送,而長湍府使,則例兼防禦使,故有諭書密符,此則今日內,勢不可發送,明日發送。
○吳始復啓曰,去夜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傳敎矣。典設司闕直軍士一名,使本司現告,則元軍二名內,一名則自去月初一日,衛將所元不定送,以致執頉云。此非當番軍士無緣闕點,衛所書員之閱月不爲定送,極爲可駭,當該書員,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事極可駭,各別重治,以警他人。
○以內摘奸有頉傳旨,傳于吳始復曰,凡諸處皆代雇立軍士,不過使喚而已,豈可措備環刀乎?傳旨中,付標以入。
○以咸鏡監司呂聖齊,各邑五家統成冊,不及期限事,狀啓,傳曰,今觀狀啓,五家作統,守令未曉事目,莫適所從,搜出流民於家家戶戶之際,多費日子,無足可怪,而違越事目所定之日,事未穩當,今日內,無遺修正上送事,回諭。
○備忘記,前日敬思殿都薛里金孝業,有熟馬面給事,批下矣。考見《己丑、己亥兩度國恤論賞謄錄》,則小祥以前得遞者,勿施,小祥後得遞者,曾有加資之例。今者金孝業,亦以小祥以前連爲察任,則與文撤有間,依靈林君例加資,賞不可疊授,熱馬還收。
○傳于閔黯曰,許�,旣已改正,勅使支供出站等事,甚爲窘迫,明日內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人馬未及上來,則依例令兵曹給馬發送。
○以姜義先爲工曹正郞,李齊杜爲高陽郡守,李耋爲監察,李枝遠爲長湍府使,洪宇遠爲左參贊,李必華爲西部主簿,徐正履爲坡州牧使,鄭始大爲仁同府使,以吳始萬爲典籍,〈文甲科〉以尹就商爲內贍主簿,〈武甲科〉內官金孝業加嘉義,敬思殿都薛里加資事承傳,平丘察訪李相奭仍任事,榻前傳敎。
○吏批啓曰,宗班,旣經都正資,陞正義,則例當封君,而行海城副守元忠,今陞正義而未經都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已經都正,以明善,陞資正義,則例當封君,乃是令甲,而未拜都正,則不可越例封君,依法典,勿之[爲]撓改,可也。
○吏批啓曰,昨日政,仁同府使,以李藼擬望受點矣。今聞李藼,與本道都事沈濡,同生同壻,法當相避,仁同府使李藼,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仁同府使,累月曠癏,誠爲可慮,今日內,以在京無故人差出,除署經,卽爲發送。
○吏批啓曰,坡州牧使兪瑒,纔遞刑曹參議,付軍職後,無受由之事,故今日政,備擬受點矣。發牌催促,使之當日內辭朝,則往在永平地云,令本邑邸人,急速上來辭朝事,分付之意,敢啓。傳曰,自前在外之人,則破格除朝辭赴任,今亦依此爲之,而第念勅使之到畿輔,其日不遠,不可等待其上來,改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發送。
○兵批政事,副護軍金錕,副司果金奐。
○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掌令李馥,持平沈檀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以其父老病之故,無端得遞,受命不辭之義,雖不可責望於聖輔,而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臣等所論,實循公議,而昨承聖批,不徒不允,至勤開示,臣等之意,猶有所不釋然也。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而向日筵臣,建白新創,此則全爲武臣地也。然至於親年未至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則旣不入於新法中,今者聖輔親年,纔過六十,則與七十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則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據之法例乎?新制,比之舊法,體下太過,而聖輔今日之遞改,又出新法之外,竊恐此後厭憚邊邑者,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臣等,以前監司金澄職牒還收事,有所論列,而未蒙允兪,臣等竊惑焉。澄之按藩日貪汚之狀,置對時欺罔之罪,聖明旣已洞燭,臣等不必更費辭說,請以聖批中數款語仰復也。聖朝寬大之政,不欲終置人於困苦之地,則或因赦宥之時,或爲日月之久,放還田里,任其閑住,雖有慊於懲惡之嚴,亦不害於好生之德。至於職牒之還給,漸近收敍之階梯,未知聖明,何惜一汚吏,遽施不當施之恩,以駭國人之瞻聽也哉?澄之罪名,愈久愈著,息偃在家,於渠亦幸,豈可以日月之旣久,赦宥之屢經,有所混論於別敍之日也。臣等之論,實循公議,請還收前監司金澄職牒還給之命。新除授載寧郡守許�之全昧文字,且乏履歷,姑置勿論,以逆臣李忠吉之外孫,濫授字牧之任,除目一下,物情大駭,請載寧郡守許�改正。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午時,上御經筵廳晝講。右議政許穆,知事閔熙,特進官李觀徵,參贊官閔黯,參贊官李堂揆,侍讀官柳愈,記事官申㶅,假注書姜銑,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輪對宗臣行蓬江正烱伋,錦州副正唯亨,武臣堂上行訓鍊院都正柳斐然,行副護軍鄭德謙入侍。上,先讀曾所受自叔孫武叔語大夫於朝,至夫子之得邦家,竝註訖。李堂揆進講,自堯曰咨爾舜,至寬則得衆竝註,仍講釋大文,至稱錘之稱字。上曰,稱字,似是去聲矣。李堂揆曰,稱錘之稱,則去聲,而稱譽之稱,則平聲也。講訖。上,受而讀之,竝註釋訖。李堂揆進文義曰,咨者,嗟嘆之辭,曆數者,帝王相繼之次序也。李觀徵曰,帝王相繼之序,如歲時氣節之先後,故稱之以曆數矣。權愈曰,堯之命舜曰,允執厥中一言至矣,而舜,復益之以三言,其說得用功之方,又加一層,此誠萬世聖學之淵源矣。李堂揆曰,聖人之言,中有二義,中和之中,時中之中,自有體用之殊,而自漢儒以來,鮮有能知之者,至於宋諸儒,始發明其說矣。上曰,事事物物,無往而非中,剛柔兼備然後,方可謂得中矣。李堂揆曰,中,無處而不有,言一廳,則中央爲中,在家則堂中爲中,如非在我之權度,精切不差,何以識中字之義哉?上曰,次章所謂敢用玄牡云者,告天之辭,而罪在朕躬云者,自反之辭也。李堂揆曰,天下賢人,皆上帝之臣,簡在帝心云者,示不敢自專之意也。雖有周親,不如仁人云者,言紂之至親雖多,唯其衆叛而親離,億兆人,皆離心而離德,固不如周臣之同心同德也。李堂揆曰,興滅國,繼絶世,擧逸民,此聖人之大賞,而至於民、食、喪祭三者,所以立人紀而厚風俗,寬、信、敏、公四者,所以得衆心而悅民意,此皆帝王爲治之務,而聖人之所甚重者也。許穆曰,其中信之一字,尤宜體念,孔子曰,人無信,不立,其所戒誨之切如此,至如擧逸民,亦是王政之所急務,後世人物,雖甚渺然,在上者,若誠心求之,才不借於異代矣。權愈曰,謹權衡然後,可以稱物平施,審法度然後,可以量度輕重,修廢官然後,可以表率群僚,其所重,有如此者,天下之民,歸心云者,自古帝王,必行仁政,然後方可以治國,雖區區雜覇之君,猶且假仁而治國,況欲行王道者,可不以仁政爲先乎?所重民、食、喪祭云者,卽養生送死無憾之意也。凡朝紳之曾經臺侍者,有別置簿之擧,乃是隱卒之意,而至於護喪擔運,守令間或有冒禁爲之者,此路雖不可開,亦不宜一體禁斷矣。講釋文義訖。閔熙曰,祔廟時服色,問議于大臣、儒臣後,草記以啓事,前日登對時,傳敎矣。自上方在憂服中,似爲變禮,帝王家,元無可證之禮,士夫家,亦無可據之事,而以冕服行之,似當未安矣。上曰,士夫家,三年後入廟行祭,皆以黑衰,則以黑色定行,似當,以冕服行之,則決不可矣,然必須博議,然後可以定行矣。李觀徵曰,自上方在憂服中,服色,與朝臣似無異同矣。許穆曰,我東先儒,於此一款,亦無明白講定之說矣,臣曾與尹鑴相議,其意見,亦無出於此矣。許穆曰,郊迎事,必得豫講,然後可無臨時窘迫之事矣。上曰,前後連不郊迎,則彼必致疑,初則往復後爲之,可也。閔熙曰,日者榻前,因靈林都正翼秀所啓,宗室殿講時,年過三十七歲而欲爲應講之人,令該曹以議于大臣,添入節目中事,命下矣。凡國家講試之規,皆爲定年限之事,而宗室殿講,法典無定限,故依文臣殿講例,以三十七歲爲限,則過限之類,雖有一二願講之人,似難破例許講矣。上曰,法例不可撓改,依前定限施行。閔熙曰,癸丑年,遷奉寧陵於驪州之時,楊州居守護軍二十九名,仍爲率去矣。甲寅冬,崇陵守護軍抄定時,上項二十九名,還爲移送于崇陵,其代則以驪、利騎、步兵軍保,定給事,啓下矣。其後本陵參奉,以驪州軍保方道建等二十八名,自願入屬,比之利川軍保,尤爲便近,以此定屬之意,牒報本曹及兵曹,則其時兵曹,以分付本道監司啓聞之意,題送書目。本陵,因此以道建等,充定守護軍,大小供役,已過一朞,而道建等本役,或是砲保或是御營保,故兩局,責以還本役,督納番布、番糧,道建等,徑年陵役對答之餘,又被本役之侵督,寃悶無告,將有渙散之勢云。兵曹之不議於兩局,率爾題送,本道監司之不爲啓聞定奪,俱未免疎漏,而陵寢事重,似當仍存,何以爲之乎?上曰,令廟堂稟處。閔熙曰,典牲署羊口貢物,前因凶年,有所裁減矣。前頭兩度祔大廟祭所用羊口,其數甚多,貢物主人,勢難支堪云,羊口貢物,復舊,何如?上曰,依爲之。閔熙曰,凡葬山步數,俱在於法典,故宣祖朝,因一山訟,一從法典步數施行事,受敎矣。仁祖朝錦陽尉朴瀰,有奪點薛姓人墓山之擧,因薛姓人訴寃,以養山局內勿許他人入葬事受敎,逮至孝宗朝,榻前以爲,人死無數,葬山有限,而稱以養山,皆得廣占則日後人無以卜地,此弊不可不慮,似當以宣祖朝受敎,遵行爲敎,而不出於擧行條件,故卽今爭訟紛然,訟官,亦莫適所從,合有定式遵行之事矣。上曰,事當一依法典步數施行,而但如此則卑官,只限四十步,士人之無蔭者,元無步數,强弱相奪,無形勢之家,必不能保其先山,此則不可不慮。今後則雖無步數之人,墓山內龍虎內養山處,則勿許他人入葬,自外龍虎以外,則雖或養山,亦勿許任意廣占事,定式遵行,永勿撓改宜當。閔黯曰,頃者,因撰集廳堂上吳始壽啓達,以右議政庚子年禮疏及禮曹收議,日記中,不爲載錄事。庚子三月十六日,四月十六日,注書拿問,承旨推考,而四月十六日,注書,旣已原情放送,承旨李殷相推考,勿論矣。三月十六日,注書權讓,旣已遲晩定配,而當該承旨洪處亮,其時在外,仍爲遞職,似不當入於現告中矣。上曰,推考傳旨,還收,可也。許穆曰,司僕寺常時立待外司卜馬一百二十匹,內司卜馬五匹內,辛亥年,因凶歉減去二十五匹,卽今或爲給價雇立,事甚苟簡,似當復設,姑待分養馬上來,擇執充數立之,而馬料、馬草,令該曹、該廳,依前磨鍊題給,何如?上曰,依爲之。許穆曰,司僕寺所屬靈光郡甑島,有鹽盆四坐,牧干等,以此爲生理,上年,因巡撫御史書啓,移屬於戶曹,牧干等,失此之後,無以保存云,似當還給矣。上曰,依爲之。許穆曰,政府必合坐,然後史官取才,方可爲之,而西壁不齊之故,尙未開坐,以此漸致遲延,金徽,以武科京試官,方往北關,復命遲速,不可豫料,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左參贊金徽,今姑改差,當日政差出。許穆曰,平丘察訪李相奭,因本道監司狀啓,雖已罷職,而其在任之時,頗勤於馬政,亦且曉事,似當仍任,以責來效,臣與領相相議,故敢達。上曰,平丘察訪李相奭,特爲勿罷,使之仍任事,言于政廳。閔黯曰,迎勅擧動時,曾前則自上出由崇禮門,入由敦義門,而今番則出入,皆從敦義門作路,路傍人家拘忌之疾,一切禁斷,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今日政,京畿除授守令等,當日內催促發送,載寧新除郡守,亦除署經,今日內,給馬發送。許穆曰,臣年過八十,精力消亡,以此筋骸,無望供職,若蒙恩遞,可以仍留都下,出入經席矣。上曰,卿以大耋之年,豈可以筋力爲禮,豈可以趨走爲恭乎?卿勿更辭。上曰,武臣柳斐然進來。前後履歷,凡幾何?曰,歷虞候、水使及忠淸、平安兵使等職矣。上曰,從前所經處,無可陳之弊耶?斐然曰,別無可陳之事,而臣忝平安兵使時,諸色軍兵,八千餘名,而臣仰體聖意,一邊撫養,一邊敎鍊,而才有所不逮,終未見實效而歸,只切惶悚矣。上曰,鄭德謙進來。履歷凡幾何?鄭德謙曰,歷軍器主簿等職,而拜內禁衛將,仍陞通政,出拜中和府使,其後,又拜鐵原府使,而營將所屬十邑軍兵,凡三千名,而闕額頗多,僅僅充定,兼行操鍊,而巡歷,則纔一番爲之矣。上曰,鐵原營將所屬軍兵,依前府使鄭德謙例,操鍊敎訓之意,令備局行關知委。上曰,宗臣烱伋進來。今此輪對,蓋示親九族之意,如有所懷,則陳之。曰,別無可陳之事矣。上曰,唯亨進來起坐,欲見顔面。如有所懷,則亦陳之。曰,別無可陳之事矣。諸臣,遂退去。
○領議政許積箚曰,臣昨奉聖批,旣以益加善攝爲敎,旋蒙大醫診視,珍劑繼頒,莫非出於愛欲其生之至仁者,臣於感泣中,尤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急於治熱,過服寒藥,熱小降而腹病更作,泄瀉兼發,氣力隨而益敗,蕭然若無生意,當此客行迫頭之日,虛帶職名,退臥私室,已不勝其惶悚,而宗廟修理,定在再明,以臣病勢,決無進參之望,目今最切急者,此也,玆不得不冒死更籲。伏乞聖慈,先遞臣本職及兼帶宗廟都提調之任,以便公私,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猝聞卿之疾篤,遣醫賜藥,蓋出於憂慮之意,節食服藥,可得見效,卿若病未進參,則以其佐官代行。卿其安心勿辭,益加靜攝。
○行大司成洪宇遠疏曰,臣年紀晩暮,病根深痼,精神耗竭,志慮昏憒,雖尋常職務,亦難自强,況此實錄撰出至重之任乎?大學士實掌文衡,固當主張爲之,而其在纂次之列者,豈可不加愼簡,濫及於老朽無狀如臣者乎?臣誠惶恧,自知不稱之甚也。況前堂上判尹吳始壽,旣已竣事,還朝不遠,而今乃遞始壽而代以小臣,舍强力精敏之人,而責癃羸駑鈍之臣,斯豈聖朝擇人之意哉?伏乞聖慈,曲賜恕察,將臣新授兼春秋之任,亟命遞免,回授可堪之人,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太史之任,專掌文衡,固當集大成撰次,而判尹吳始壽,奉命在外,故以卿代之,旣除旋寢,似爲顚倒,亦非卿能文,莫可爲之。卿其勿辭,宜速察任。
○吏曹判書尹鑴箚曰,我聖考顯宗大王行狀,臣受命改撰,今已過半歲,非徒管窺蠡測,不足以形容天地之高厚,江海之深廣,亦以官務倥偬,疾故連仍,衰耗精力,有不能自强,以至于此,臣誠惶懼怵惕,夙夜靡寧。卽今俟罪乞暇之餘,得以收召魂魄,掇拾遺忘,稽諸實錄,參之聞見,編年摠紀,敍事記行,僅能成編,纔以脫稿,凡若干萬言,輒繕寫投進,以候聖裁。顧以臣文辭荒蕪,語言無力,恐無以贊頌盛德,發揮弘烈,以對揚我聖上昭孝顯美,繼志述事之休命,以傳示無極,臣無任恐悚殞越之至。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公務倥偬,疾故連仍之餘,未及數月,編年摠紀,旣已脫稿成編,心用喜悅。行狀中,議禮一款,比前加詳,尤爲明白,行狀頭緖,予已遍覽,則姑無未盡可改之處矣。
○行刑曹判書李正英疏曰,臣少也,亦無寸長,到今衰朽已甚,自分於世,更無所用,而爲祿之仕,猶不知止,西樞得閑,尙此遲回,愧懼之心,恒切于中,不意今者,新命遽降,聞命驚惑,不知所以自處也。臣於五六年前,亦忝此任,卽以不治,見斥於大臣,及今五六年後,年益老氣益衰,而能稱前未所稱之職耶?凡人才分,莫不自知,臣於此任,强使之當,則何異於責聾以聽,責瞽以視也?況今筋力精神,有同七八十人,以言乎筋力,則臥時常多,起則扶杖,以言乎精神,則夕已忘朝,今不記昨,如此而其能治廷尉乎?卽今雖曰乏人,豈可使如臣者居之,使斯民多寃者乎?伏願聖明,察臣難冒之狀,如右所陳,亟命遞改臣新授職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因一聽頌之不當,一時之見非,豈可永不除拜廷尉之理乎?況責聾以聽,責瞽以視之說,尤爲過當。卿其安心勿辭,宜速察職。
3月5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病〉。右承旨閔黯〈坐〉。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服制〉。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未肅拜在外〉。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提調閔熙,副提調鄭榏啓曰,數日來,朝晝異候,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憂慮未已,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無事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金德遠啓曰,小臣開城府行祭事,往還復命。傳曰,知道。
○閔黯,以祔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一房郞廳沈檀臺諫代,及李齊杜外任代,以戶曹正郞朴守億,軍資監主簿李廷龍,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姜銑病代,李玄錫差下。
○閔黯,以禮曹言啓曰,祔太廟時,宗廟例有前期修理之擧,依例令祔廟都監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旣已頒詔出來,迎詔翌日,當有仁政殿權停例頒敎之擧,應行節目,依前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答吏曹判書尹鑴疏曰,省疏具悉卿懇。霜露所濡,悲愴怵惕之心,必有難禁,而但卿完了行狀,遽有焚黃之請,無乃有長往不返之心耶?人子松楸之情,出於秉彝之天,卿須體予至意,省墳後,宜速上來。仍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傳曰,福昌君昆弟,以王室至親,雖有情迹不安之事,已有安心行公之命,而至於起居之班,亦不進參云,自今以後,安心行公。
○巳時,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掌令李馥,持平南有星、沈檀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以其父老病之故,無端得遞,受命不辭之義,雖不可責望於聖輔,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乎?臣等所論,實循公議,而一兪之靳,何至於此?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而向日筵臣,建白新創,此則全爲武臣地也。然至於親年未至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則旣不入於新法中,今者聖輔,親年才過六十,則與七十五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則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據之法例乎?新制,比之舊法,體下太過,而聖輔今日之遞改,又出新法之外,竊恐此後厭憚邊邑者,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於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趙聖輔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臣等,以前監司金澄職牒還收事,有所論列,而未蒙允兪,臣等,竊惑焉。澄之按藩日貪汚之狀,置對時欺罔之罪,聖明旣已洞燭,臣等,不必更費辭說,請以聖批中數款語,仰復也。聖朝寬大之政,不欲終置人於困苦之地,則或因赦宥之時,或爲日月之久,放還田里,任其閑住,雖有歉於懲惡之嚴,亦不害於好生之德。至於職牒之還給,漸近收敍之階梯,未知聖明,何惜一汚吏,遽施不當施之恩,以駭國人之瞻聽也哉?澄之罪名,愈久愈著,息偃在家,於渠亦幸,豈可以日月之旣久,赦宥之屢更,有所混論於別敍之日也?臣等之論,實循公議,請還收前監司金澄職牒還給之命。答曰,勿煩。
○閔黯啓曰,戶曹判書吳挺緯,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世弼爲載寧郡守。
○金德遠,以尙衣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靴子匠朴天一呈訴內,訓鍊都監哨官孟始興,水靴子造作次,皮物逢授,而未卽造給之故,始興,捉致其家,結縛打臀十五度云。天一所居洞任及始興家婢子,推捉査問,則天一被杖實狀,竝皆直招。本院匠人,雖諸宮家各衙門,不得任意侵責事,曾有啓下事目,而始興,怒其靴子之趁不造給,至於私自打臀,其麤悍無識之狀,極爲可駭。軍門將官,自本院無以處置,令本衙門從重科罪,以懲其習,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尙衣院啓辭內,〈啓辭見上〉傳曰,允事,傳敎矣。上項將官孟始興,領軍往在天磨山,而大將臣柳赫然,亦方在其處,令大將從重決棍,以懲其罪,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禮曹言啓曰,濟州牧所封,去十一月令宗廟、敬思殿、山陵、孝敬殿、崇陵薦新唐柚子,及十二月令薦新乳柑、洞庭橘等,今始來到,來初六日薦進崇陵薦新唐柚子、乳柑、洞庭橘,則依例魂殿內官,陪進陵所薦進,而山陵薦新,則今已停止,令司饔院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撰集廳言啓曰,吏曹判書尹鑴,昨日畢撰行狀,已爲入啓,今後無謄出時政記與日記之事,本廳自今日停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晝講入侍時,《論語》旣已畢講,溫繹間,視事姑停事,榻前定奪。
○金德遠,以吏曹言啓曰,昨日政,仁同府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除署經卽爲發送事,命下矣。新除授府使鄭始大,時任宣惠廳郞廳,無入啓受由之事,故本曹意以爲在京無故,備擬受點矣。今聞鄭始大受由於本廳,下往平山地云,仁同,雖異於此時西路守令,累月曠官,亦甚可慮,急速上來辭朝事,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東西班在職者,入啓受由然後下鄕,乃是法例也。近來國綱解弛,各司官員,稱以受由本司,或以軍職,無緣下鄕者,比比有之,每於差祭及除拜之時,意爲在京而差塡矣。及其催促之後,致有懸頉煩瀆之擧,事之未安,莫此爲甚。今後在職者,不爲入啓受由,任意下鄕之員,隨現科罪事,捧承傳,申明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頃日筵中,領事臣許積,以《論語》畢講後,《孟子》冊印出進講之意,有所陳達矣。《論語》今旣畢講,《孟子》繼講事,更問領事以定,何如?傳曰,經傳,亦言《論》、《孟》次之,領事及右相,與予意若合符節,繼講《孟子》定行,而前日《魯論》進講時,以西南開刊,不能詳細考準之冊,或有誤書之處,或有變其字畫之處,《孟子》,則以太學重刊校正之冊,進講,宜當,以此擧行。
○又啓曰,庚子年,故參議尹善道按律啓辭發論臺官考啓事,傳敎矣。取考庚子年四月日記,則大司諫李慶億,司諫朴世模,以亟正邦刑論啓,行大司憲金南重,掌令尹飛卿,持平鄭修、李堥,以鞫問按律處置,論啓矣,敢啓。傳曰,知道。
○夜四更,流星出天市東垣內,入艮方淡雲中,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午時,上御經筵廳晝講,右議政許穆,知事閔熙,特進官鄭晳,參贊官金德遠、李堂揆,檢討官睦昌明,記事官申㶅,假注書李漢命,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入侍。戶曹判書吳挺緯請對,上命講罷後入侍。上,讀前受自堯曰咨爾舜,至楊氏註而止。堂揆,遂進講,自子張問於孔子,至末章竝註,音釋訖。上乃受而讀一遍。堂揆,進釋註義曰,擇可勞而勞之,所謂以逸道使民,雖勞不怨者也,因其利而利之,則國無所費,而民之受惠大矣。晳曰,《易》所謂利用厚生,卽因其利而利之之謂也,如鄭子産乘輿濟人之類,孟子以爲,惠不知爲政。德遠曰,欲以府庫之財惠人,固難人人而遍,及因其利而利之,則無所費而爲惠大矣。晳曰,願賜一國之飢寒者,亦此意也。堂揆曰,五畝之宅,樹墻以桑,鷄豚狗彘,無失其時,仰事父母,俯育妻子,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死亡,此所謂因其利而利之也。爲國家者,若欲人人而惠之,使之仰事俯育,日亦不足矣。穆曰,爲仁由己,非在外者,故當仁則不讓,欲仁而非貪。晳曰,無敢慢三字,人君所當體念處也。人若尊貴,則不期驕而自驕,況帝王,居兆民之上,其尊無對,尤宜接下思恭,不可少爲驕慢之心也。上曰,《書》所謂允恭克讓,亦無敢慢之意也。穆曰,《書》贊堯曰,允恭克讓,贊舜曰,溫恭允塞,堯、舜之道,其揆一也。昌明曰,擇可勞而勞之,使民者,以不得已之事使之,雖勞不怨,事在得已而勞之,雖不勞亦怨。德遠曰,擇可勞之擇字,當玩味。穆曰,往者再經國恤,勞民極矣,民猶不怨者,以其不得不已之事故也。堂揆曰,擇可勞而使之,非但不怨,事亦不日成也。晳曰,不敎而殺,最爲不祥,上之人,當先以義理敎之,有不從而後殺之,若敎之無素,使民陷於罪然後殺之,不祥孰甚焉?穆曰,五刑三千,不孝爲大,不孝者,固當殺之,不敎而先殺,則不可也。治亂興亡,皆係於此,可不愼哉?德遠曰,得情則哀矜勿喜,爲此故也。穆曰,秦商鞅,臨渭論囚,渭水盡赤,不敎而殺,殘虐如此,故秦亡忽焉。德遠曰,人君,過能行五美而去四惡,則於治天下,何有?上曰,不知命之命字,與五十知天命之命字,義同耶?昌明曰,不同。此命字,是死生有命之命也,知天命之命字,是指天理而言也。穆曰,巧言鮮仁,利口覆邦,故言不可以不知,知言則知人也。昌明曰,言出於心者,故言之得失,可知其人,《易》曰,吉人之辭寡。堂揆曰,首章言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此曰不知命,無以爲君子,首尾照應如此。德遠曰,《論語》一秩,今日讀畢,臣等不勝喜悅。讀《論語》之法,須於弟子問答處,尤加體念,弟子之問,如己親問,夫子之答,如己親承,則所讀皆爲我有,而其進日益,若放過口讀而已,則終無所成矣。穆曰,自學而時習,至吾道一貫,皆備於此書中,反覆紬繹,一一體認,則此一書足矣。德遠曰,宋時,趙普曰,以半部,致太平。晳曰,《論語》中,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三者,治國之要盡矣。人君果能此,治國乎何有?穆曰,自上備忘批答中,頗引用所讀文字,臣每讀,心竊喜之,苟能體之於心,施之於事,則內外相資,功效日益矣。講訖,晳進曰,臣有所達事。凡武科試取之規,必於自己名下,使之自記其中不中,今者入格擧子姜姓者,漏落於出榜之時,考見矢冊,則以二矢入格,而矢冊修書之際,誤爲漏落不錄。此由於試官不察之失,事甚冤抑矣。上曰,果涉冤抑,雖已出榜,特付榜末,可也。晳曰,當該試官,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晳曰,臣猥當辨誣使之任,竊欲考見皇明古事,弘文館所藏書冊,不得任意借與,曾已定奪,《皇明通紀》、《紀略》等書取見之意,敢稟。上曰,唯。仍命招戶判。㶅趨出閤門外,引挺緯入侍,進曰,日者臣奉審宗廟,則殿內地衣,曾因禮曹啓請,隨毁而補之,故新舊異色,所見不好,此則今當改之。殿內綃帳,以黑繒爲之者,蓋爲色不易渝,可以久遠也。卽今所見,雖似不鮮明,姑無傷處,則不必盡改,只改新位綃帳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挺緯曰,今此無名之科,糜費甚多,如紙筆墨之類,計其所用之數,亦甚不貲,草榜、紅榜、矢冊等紙,使之俱屬本曹,以爲改造補用之地,宜矣。上曰,唯。挺緯曰,目今都下,飢饉特甚,閭閻士夫,絶火家頗多云。賑廳還上麥,來月念後,亦欲一巡分給,租則當分給於郊民農作之時,而京各邑還上,問其時存實數,則多不過一二千石,賑救許多飢民,必有不足之患。水上飢民,則忠州漕船下來時,留泊分給,水下飢民,則湖南漕船上來時,留泊分給之意,敢稟。上曰,如此則似便矣。挺緯曰,今番勅行金,巨軍則一千五百受去,德生一千一百受去,申金勝會,則二百受去,而巨軍、德生,在館所時,不肯受之,至高陽受之,申金勝會,至坡州受之,而多發不恭之言矣。渠輩前頭勅行之說,似非率口而發,果有繼來者,則接待等事,誠爲悶慮,而山㺚皮,最極難辦。今番勅行,毛衾毛褥,艱備以給,而作一衾,費了五百金,箇箇擇之,後勅接待,罔知所措。臣又衰敗如此,恐或貽憂於聖上也。上曰,彼言果是,則誠爲不幸也。挺緯曰,我國,旣無生財之道,而彼之策應無厭,本曹銀貨漸盡,誠可悶也。熙曰,頃者吏判所達常平倉增減買賣之說,臣意以爲不便也,甚貧者,雖減價賣之,買食亦難,非均一之道也。上曰,此法若欲行之,京中或可行,外方則不可行也。挺緯曰,吏判辭職後,不肯受祿,方在飢餓中,厥子義濟,求得還上於臣,臣以爲子之父,每爲常平倉之說,何不賣食,而求得還上耶云?德遠曰,因戶判生財之說,有所達矣。我國素無銀貨,以他國之貨爲貨,而勅使接待之際,糜費旣多,卽今閭閻間,奢侈又極,財竭民貧,莫此時若也。今若奢侈者有罪,儉素者有賞,則有所懲勸,而俗尙可變矣。上曰,躬行以率之而已,不必賞之也。德遠曰,自上苟能躬行以率,則上行下效,捷於影響矣。挺緯曰,頃因右相所啓,太僕所減之馬,有復舊之命,今若復舊,則國家經費不貲,而本曹所儲之太,亦甚不足,以此爲慮矣。穆曰,太僕減馬之後,山陵祭物,使貢物下人,私自雇馬輸載,其於事體,殊甚苟且,故有此復舊之請矣。挺緯曰,當此百事皆減之時,旣減旋復,似未妥當,故今因儉德之說,有此所達矣。奏訖,上命招輪對宗臣。㶅趨出閤外,引行靈春正涏,夏山副正梓入侍。上曰,以次進來。涏進伏於前,上命起坐,仍問所懷。對曰,無所懷矣。上曰,今年幾何?對曰,三十七也。誰子耶?對曰,綾原大君子也。問訖退伏,梓進伏於前。上曰,招見者,欲見面目,欲聞所懷也,勿爲俯伏,起坐備盡所懷。對曰,小臣年少,小經事,有何所達?年幾bb何b?對曰,己亥生也。誰子?對曰,靈原君子也。問訖退伏,上謂左右曰,考見日記,則庚子年,臺諫請罪尹善道也,以正邦刑之語,誠極無狀,其時臺諫,誰某耶?德遠曰,伊時臺諫,迭相出入,固非一臺諫之事,臣未能分明記憶,考日記後,可知也。上曰,善道疏中,有然則孝廟不得爲仁祖之長子云云之說矣。德遠曰,是時善道,年幾八十,士人成大鏡疏中,善道,以八十之年,以言被殺,誠非國家之福,請放歸田里,大鏡,卽忠淸道人也。穆曰,善道絶域圍籬之後,量移光陽,終至窮死海島,不祥甚矣。判中樞臣趙絅生時,嘗問臣曰,善道,何如人?臣答曰,國家急難之時,不可無此人也云,絅,乃威鳳之父也。上曰,趙威明,與威鳳幾寸耶?德遠曰,四寸也。上曰,威鳳,有他兄弟耶?德遠曰,獨子也。上在東宮時,威鳳嘗爲文學矣。德遠曰,先王雖好學,一秩之書,首尾盡畢,亦所未能,今者自上,畢讀《論語》,臣等誠不勝喜悅。人君有宗社臣民之責,其所爲學,異於凡人,尤當溫故知新,一一體認,不可小爲放過之心也。穆曰,人君萬機之暇,一秩盡畢,未易事也,願上終始如一焉。上曰,《論語》大旨,是敦仁博義耶?穆曰,然。《論語》字數雖小,有無窮之義,《孟子》大文,又極好矣。德遠曰,《論語》,是聖人之書,《孟子》猶未至於聖人之域,故其言似繁矣。《孟子》註有之,程子爲講官,言於朝曰,人君,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小,則可以涵養氣質,而熏陶德性,此言極好,雖便服暬御之間,頻接儒臣,詢問治道,不使斯須有惰慢之心,則自然氣質淸明,德性純一矣。穆曰,德遠所達之言甚善,可不體念焉?上問左右曰,金壽興被罪已久,釋之,何如?穆曰,唯在自上處分之如何,而若待之以無故之人,則不可也。德遠曰,首相今方引入,必欲放釋,更爲詢問後,詳審處之,不可率爾放釋,致有臺席紛擾之事矣。上曰,然則夏歲抄時放釋,似好矣。上謂德遠曰,聞福昌君,以王室至親,被罪蒙宥之後,自不敢進參於起居之班云,此後須安心來參之意,下敎。諸臣遂罷出。
○吏曹判書尹鑴上疏〈三月初五日〉,伏以臣,夙纏風樹之痛,恒抱蓼莪之懷,逮玆榮遇祿食,尤切不曁之悲,卽今冥凌浹行,雨露旣濡,怵惕之心,有不能禁。臣父母墳,在廣州地,祖父墳,在驪州舊居,省掃久廢,墓草荒蕪,臣欲及淸明紙錢之節,得恩暇往省之,顧以行狀編摩役事未畢,有不敢請也。今則狀役纔了,擔荷少弛,而跡嵲心兢,衰病轉甚,願一展視墳土於未死之前,榮贈焚黃,禮亦宜之。伏乞聖慈,諒臣情事,許以休暇,遞臣所帶職名,俾得安意行走,以伸烏鳥之私情,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3月6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病〉。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閔黯〈坐〉。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服制〉。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奉審相値,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廳金厦梴,移拜江陵府使,其代,以副司直金海一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始復曰,今下銀子七百兩,各色緞四十疋,勅使時補用事,言于該曹。
○巳時,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掌令李馥,持平南有星、沈檀啓曰,〈前啓趙聖輔事,啓辭與昨日同。〉答曰,無庸强聒。
○巳時,行大司諫鄭之虎,獻納安如石啓曰,國家祥祭,君臣上下,孰不一心致齋,肅敬將事,而頃於仁宣王后大祥之日,行副司果洪萬容,昏醉不省,擧措駭異,至於拜跪之際,使人扶持,在班諸臣,亦皆目覩而驚愕,臣子分義,豈容如是?其縱恣無識之罪,不可不懲,請行副司果洪萬容罷職。新除授司諫李煦,時在江原道江陵府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國之大事,莫不肅敬,致齋之日,萬容沈酗飮酒,昏昏不省,其肆而無嚴,分義掃地,事極驚愕。先罷後推,以爲懲一勵百之地,下諭事,依啓。
○傳曰,上使左議政權大運,副使慶㝡,書狀官柳譚厚,留待。
○未時,傳于李溟翼曰,上、副使,書狀官引見。
○持平南有星啓曰,臣頃忝武科監試之任,終始進參於二所矣。昨日該曹,以康厚元公然落漏事,當該試官請推蒙允,臣不勝悚惕之至。凡試場之事,監試官主管糾檢,而文書許多,未能詳察,莫重殿試榜目,至有入格人漏落之失,不察之罪,臣實難免。況身居臺職,旣在應推之中,何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持平南有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酉時,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掌令李馥,持平沈檀啓曰,持平南有星,引嫌而退,〈啓辭見上〉旣在應推之中,不可仍居臺職,請持平南有星遞差。答曰,依啓。
○引見時,金德遠所啓,故判中樞府事趙絅,文章節行,爲一世矜式,仁、孝兩朝,受知最深,致位列卿,至於卜相,而孝宗朝,與故相臣李景奭,同時被謫,放還之後,退處田園,終未克展布所蘊,固是士林所慨惜,而先王朝論禮時,抗直一疏,見斥時議,廢棄以沒,此則聖明之所已洞燭者也。到今褒贈,似不可已,而尙未擧行,誠爲欠典,大臣今方入侍,下詢,何如?左議政權大運曰,趙絅,以兩朝名臣,文章節行,果如金德遠所陳,其時見斥時議,卽議禮事也。當初論禮廢錮之人,卽今無不陞擢,則以趙絅之淸名直節,不可無褒贈之擧矣。上曰,趙絅,往在仁廟、孝考兩朝,素稱直節,以意外事,被謫矣。逮至庚子,其時論事之人,以明彝倫正宗統,甚爲嫉怨,乃以尹善道之無罪,必欲以正邦刑,快於其心,迸諸風霜之域,故不任慷慨之心,投進一疏,見觸時議,廢處田園,不得更入修門,展盡所蘊,誠甚慨惜,且文章勁直,予之業已所燭者也。絅已經判府事,又參卜相,則追贈相職之外,別無可贈之職,追贈議政。
○未時,上御經筵廳。上使左議政權大運,副使慶㝡,書狀官柳譚厚,同副承旨金德遠,假注書李玄錫,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等入侍。上曰,今行,旣齎別咨,慮有生事之患,無事還歸,可喜。大運曰,專荷國恩,往來無事,別咨亦無事,伏幸。仍拜曰,久離輦轂,往在異域,犬馬之情,無任戀戀,不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運又曰,兩慈殿氣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大運曰,伏聞自上有上熱之候,近亦如此耶?上曰,近亦一樣矣。大運曰,萬機酬酢至煩,又勞於勤學,臣等,常慮有病患矣。今熱候如此,伏慮罔涯。上曰,別單外,無他事耶?大運曰,別無事矣。行出關外,始聞徵兵,而太極㺚子,與王輔臣合兵,故欲往攻云,而不能詳知。但輔臣,在西安府,兵勢甚銳,彼素畏之。今若與㺚子合兵,則其勢誠急,而徵兵之期,似不急,使之二十四離發,二十七會錦州衛云,必是欲攻輔臣也,合兵之說,似非的傳。上曰,變怪甚多,而至於白晝龍見云耶?大運曰,山東、河南,變怪極多,而白晝龍見,地坼地陷等變亦多,年事又不登,湖廣以南,兵連禍結,民不得安生云。且吳三桂,則尙在雲貴,而侵擾於四千里外,蓋當初欲移三桂於寧遠,故圖生而叛也,非必有大志也。淸國兵力,亦能抗拒,數年相持,不能益進,此可知其不急也。王輔臣則在陝西,距北京不遠,其間只隔山西一省,而乃最小之省也。上曰,陝西西安府則乃大省,而亦形勢之地耳。德遠曰,古長安也。大運曰,前聞彼中,男丁稀疎云,今行所見,則不然矣。上曰,今則還集云耶?大運曰,靑山賊,乃劇賊也,與民雜居,出沒作患,而又値蒙古作亂,人皆避匿,故路上數百里,無行人云,今則平定,故民復安集矣。且調軍時,只發甲軍,甲軍,皆淸人爲之,漢人則只戊午被擄者,入於甲軍,號稱烏金超哈,以漢語譯之,則爲右緊哨許云。甲申後所得漢人,不入於甲軍,故軍旅雖興,而居民晏然,賦役亦輕,無異貉道,故民不怨上,雖不愛戴,欲其長存,而亦不至欲其速亡矣。小臣丁酉年,以書狀官往來,其時站上,有若干人家,他處則無之矣。今則人煙相望,民物繁盛,男丁甚多矣。慶㝡則丁未年奉使,而亦言比其時尤盛云矣。㝡曰,比前日,果似益盛矣。軍兵旣非漢人,故民物,無凋耗之患矣。上曰,皇帝,頻頻出入佛宇,觀燈云耶?大運曰,黑舍利氏棺,在沙河宮,尙不葬,故頻頻往見云矣。上曰,九月葬禮也,何至今不葬耶?大運曰,彼豈知禮乎?且葬時,所費不少,故欲待國儲豐盛云矣。上曰,所入幾何?大運曰,別單已錄之,方姓人日記中,亦詳載矣。且自明末,風俗多不葬,故不以爲怪矣。上曰,中原禮文未備,不用古者九月、五月之制耶?大運曰,禮文皆從中原出,豈曰未備?彼則不用故耳。㝡曰,漆棺以朱,或施采色,且棺制極異,棄置路傍者,亦多矣。大運曰,棺制,上高下低,左右角則橫出,下有足,可怪也。仍謂㝡曰,其僧名爲何?㝡曰,南阿僧也。大運曰,此僧,在皇城五里許,帝以師禮待之,頻頻往見,若入闕內,則皇帝親自祗迎云矣。至於田獵,則乃本品也,但此外出入無常,沙河宮,或間日往見,往則必廢公事云矣。又曰,西路凶荒特甚,而山郡黍粟稍登,故民事不至如辛亥,而京中卽今有田土根著者,則爲農作,還歸故土云。但麥秋尙遠,勅使連出,後來者求請,未可豫料,民困力竭,誠可悶慮。上曰,凶年兩勅,其弊無窮,悶慮何極?且辨誣一事,亦是不可已,故已定送使之計矣。大運曰,臣民聞此,豈敢晏然?固宜汲汲辨誣,而但別遣使臣,必是重其事之致,臣意則有不然者矣。於我國有弊,而彼不厭我使之數來也,別遣使臣,似無益,且此事,則無不成之慮矣。上曰,安可必也?大運曰,於彼無利害,必可成矣,且彼中事,有賂則成。臣於今行,使譯官輩,厚給賂物,探知事情,則受賂者皆來言曰,衙門當初,疑我別咨,以爲欲築城池。且曰,欲築城池,雖萬金亦難云,言必稱賂,可知其重賄物也。此事,亦行賂優厚,則必可成也。臣行,所持則少,今番不可如此矣。上曰,別爲齎送事,已分付矣。大運曰,彼之待我使,必以銀貨,貿易支供之需,故一日所費,幾至累千金,彼甚厭之,須待李一善出來,從容問議以定,似可矣。上曰,初則亦欲於謝恩使兼之矣,諸議以爲,非重其事也云,故別遣耳。大運曰,當與領相,更議以達矣。又曰,瞻望玉色,似有熱候,當午故然耶?上曰,今方熱升矣。大運曰,寢睡、水剌,無減乎?上曰,水剌不至減少矣。大運曰,寢睡安則熱自降,而不安則誠可悶慮。德遠曰,當此短夜,三更後,尙下公事,可想丙寢之不寧矣。上曰,每於三更二點就寢者,再昨夜則四更一點,方寢矣。大運曰,雖科儒勤業者,此時亦難夜讀矣。人君勤政勤學,臣民之幸,而過則致傷必矣。古之明君,亦夜則乃寢,三更二點,亦似夜深,況四更乎?德遠曰,小臣有所懷,敢達矣。故判中樞府事趙絅,文章節行,爲一世矜式,仁、孝兩朝,受知最深,致位列卿,至於卜相,而孝宗朝,以城池事,與故相臣李景奭,同時竄謫於白馬城,放還後,仍退處田園,不克展布所蘊,固是士林之所慨惜也。先朝論禮時,抗直一疏,見忤時議,廢棄以歿,此則聖明之所已洞燭者也。到今褒贈,似不可已,而尙未擧行,誠爲欠典,大臣今方入侍,下詢,何如?上曰,此趙威鳳之父耶?大運曰,是也。趙絅,以兩朝名臣,文章節行,果如德遠所陳,孝宗朝,雖因觸怒於彼中而見罷,以至不能復用,而每給月廩,先朝,亦仍給之,議禮後,收其月廩,而至於遠竄之啓,終亦不允耳。當初論禮廢錮之人,雖不及絅者,卽今無不陞擢,則以絅之淸名直節,不可無褒贈之擧矣。上曰,絅之事蹟,予已詳知,孝宗誌文,亦有製述之命,而臺啓爭執,故移命他人矣。贈諡事,令吏曹稟處,可也。〈擧行條件書入後,上曰以下,自內改書以出,已見于上。〉
3月7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病〉。右承旨閔黯〈坐〉。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服制〉。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直〉兪夏謙〈在外〉。假注書李玄錫〈式暇〉。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未時申時,日暈。
○閔黯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bb曰b,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蓍重,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榏啓曰,右副承旨柳命天,外三寸叔幼學李槇妻孺人具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閔黯啓曰,開城府別問安承旨,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以黃海監司狀啓,金戒先等燒死事,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江原監司狀啓,海尺奴禿男等八名渰死事,傳曰,渰死之人,至於八名之多,極爲驚慘,令本道恤典擧行。
○備忘記,傳于吳始復曰,今觀黃海監司狀啓,則黃州地,蝗蟲遍野,蠶食莖葉,至於膏腴之田,尤被其害云,不勝悶慮。去年夏間,不雨不耘,餓莩相枕,飢寒貧窘之民,慘被此酷,或棄其妻子,或隣有絶火,閭里蕭條,十室九空之餘,當此秋耕兩麥之向蘇,春耕之方殷,又有蟲損之災,加以勅使絡繹不絶,哀我黔首,無以保存。予雖夙宵憂懼,尙未得救民之策,侵懲萬民,有同無麪之不託,海西則各別料理拮据,以爲保民之萬一事,回諭。
○閔黯啓曰,當日爲政事,命下矣。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判書受由在外,參判、參議,俱以病不來云,竝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閔黯啓曰,吏曹參判李袤,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進,右承旨閔黯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柳命堅爲持平,李夏鎭爲禮曹參議,李弘猷爲安峽縣監,任命老爲監察,李國芳爲禮曹正郞,李鳳徵爲禮曹佐郞,金鼎台爲伊川縣監。以扶安縣監望單子,傳曰,副校理李沆除授。
○兵批,判書金錫胄病,參判鄭晳病,參議徐文尙進,參知李宇鼎病,左副承旨吳始復進。
○以金徽、南天漢、兪瑒、閔昇爲副護軍,李藼、南有星爲副司直,吳時中爲僉知,武科及第尹信、李東奭、崔峻、申克明、吳志完、金汝敏、金卓善、張景善,以登科前準職加折衝。
○傳于南天澤曰,初九日晝講爲之,而每於畢卷後溫繹,蓋溫故知新之意,自今以後,以七日爲定,過七日後,取稟視事。
○傳于金德遠曰,李馥疏中,有爲煩聽聞之語,疏本留中。
○又傳曰,承旨當爲換房,而續續付標,甚爲不正,改書以入。
○金德遠啓曰,曾在孝宗朝丁酉年間,以備忘,傳于本院曰,方今日晷甚長,而該曹怠慢,若干文書,日沒後始爲入啓,殊甚未便,今後日沒後來呈公事,勿入事,申飭矣。近年以來,各司之怠慢,日甚一日,如照律公事及其他各司閑漫文書,亦或有日沒後來呈之時,甚非自先朝備忘申飭之意也。今後則緊急公事外,凡干文書,若有日沒後來呈者,則非但不捧而已,當該色吏,囚禁治罪,俾爲惕念擧行之地事,更爲申飭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始復曰,明日待開門,大提學命招。
○吳始復啓曰,曾在先王朝癸卯年間,因臺諫啓辭,日晩後來呈,以申時前傳啓之意,別爲申飭矣。近年以來,漸不如前,兩司之官,或有日暮傳啓,留門出去之時,揆以事體,殊涉未安。今後則除有公故時,及避嫌處置外,必趁申前傳啓事,更捧承傳,使兩司粘諸臺廳壁上,各別惕念遵行,而若或申後傳啓,則自本院,臨時啓稟後,以爲捧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德遠曰,嗟乎,人才垂乏,未有如今日,若有方外之士,有文學有才能者,已有守令勸駕之命,三公亦已各薦人才,以人事君,而但正卿中,無一人薦擧之人。古人立賢無方,才不借異代之義,實非虛語,而尙無擧行者,爲世道太息,良以久矣。此後則如有表表才學顯著者,各爲薦擧,以體予求賢之意。
○金德遠啓曰,今初四日,因統制使申瀏,知世浦販鹽格軍金巖回等,渰死緣由狀啓,恤典擧行事,命下矣。卽見統制使申瀏追到狀啓,則金巖回等,不死生還云,莫重啓聞之事,初不能詳審,以生爲死,致有恤典之擧,其矇然不審,甚矣。統制使申瀏,請推考,恤典擧行事,勿施之意,令該曹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啓曰,日者,掌令李馥,以趙嗣基削去仕版,李壽慶罷職不敍事,發簡,臣等與長官,以爲削版之律,似涉過重。且事不厭商確,故以明日齊坐時相議之意,書送答簡,則翌日之坐,馥有病不赴,更以小札來報,請俟病間,從容面議云,臣等,遲待到今矣。卽伏聞李馥疏本,以已發之簡,久未停當,爲未安於臺體,引以辭職,此論之久未停當,實由於臣等,則當論不論之失,在所難免,何敢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答掌令李馥疏曰,省疏具悉。夫守令,所以治百里之任,比來親民之官,未聞杜、召之治,惟以剝膚聚民財爲事者,淊淊有之,我國雖無齊威烹阿之法,輕者,削黜流竄,重者,永廢終身,可以懲戢貪婪。且律己檢下,莫若監司,八箇方面三百餘州之字牧,盡不得其人,嚴立科條,申明兩銓,告廟一條,爾言過矣。今已釐正服制,不翅日月之光明,有何告廟之擧乎?疾病之來,實難任意,先以書札言及,諸會面議後,欲爲發論殫劾,則有何難冒之嫌?使民以時,節用愛人事,予當體念焉,爾其勿辭察職。〈元疏未下〉
○漢城府右尹吳始壽疏曰,伏以臣老母,痼疾纏身,羸悴到極,種種危惙之症,雖不敢仰塵於天聽,惟是失明以後,心火益熾,自去年春間,加之以耳聾之病,旣不見子女之顔面,又不分孫兒之語音,常以爲目無見耳無聞而在世奚益,飮泣自傷,忽忽不樂,未亡之恨,因此益深。寬譬多方,理遣無術,心常煎迫,萬念俱灰,此不但同朝親舊之所共知,自先朝以來,亦嘗矜愍,累許解職救護者也。今臣,掌試於嶺南也,尙州地流寓寡妹,意外喪逝,臣於竣事後,歷入喪次,經理斂葬,歸對病母,不忍終諱其凶訃,綿惙之中,又添至痛,任情過哀,遂致大損。一條逆上之氣,橫在胸脇之間,斯須之頃,升降無常,當其逆升之時,不自覺其失聲刺痛,寒熱交戰,似睡非睡,若將澌盡,如縷之喘,不絶者幾希,扶持掩泣,方寸煎熬,直欲溘然無知,而不可得也。以此情事,何忍一刻離側,陳力於職事乎?所帶本職,旣非閑漫之任,兼帶經筵、籌司有司之任,亦甚緊重,而緣臣奉命,癏闕已久,私情切急,今又曠廢,一向虛帶,罪戾山積。伏乞聖慈,俯諒危迫之懇,遞臣本職及經筵、籌司有司之任,俾得專意救護,以全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刑曹判書李正英疏曰,伏以臣,敢陳難冒之情,冀蒙許遞之恩,不惟不許,反下溫批,聖敎丁寧,如父詔子,臣雖頑蠢,豈不知感?卽當拜命,顚仆爲期,而緣臣之言,憚煩不盡,以致聖明未燭實狀,臣於是,不得不冒萬死,復有所陳達。伏乞聖明,天地父母,更加垂察焉。臣於伊時,忝冒是任,行公未久,別無一訟誤決表表可指之事,而弛緩不治之聲,已播人耳,因此大臣,或言於公廳,或直面斥,以爲自處之地,臣卽陳疏得遞。秋曹爲任,人所難能,亦所難堪,而賴大臣一言,得以永免,私心感幸,不可形喩,以此居常心語,口亦以言於人矣。到今年衰之後,又復有是命,昔旣不治,今豈稱職?刑法,是爲國之大柄,一有所失,所關非細,豈可使已試之人,更試於難强之地,以致刑法之日紊乎?雖被威命之誅,決不可更爲承當。伏願聖明,察臣之言,由中不飾,憐臣之情,可恕非託,亟命遞改臣新授職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獄訟重地,不可久曠,卿勿再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尹深疏曰,伏以臣,猥將狗馬賤疾,不敢供職之狀,敢瀆宸嚴,恭俟處分,伏承有旨,諭臣以調理察職,臣誠惶恐感激,不知所出。使臣所患,數日可已,所忝暫曠無害,猶可調治將息,復出察任矣。顧此積傷之發,一向彌留,客使之入,遽爾迫頭,若不早自遞免,而當行澌乏,不能自振,則將若之何哉?此臣所以不避煩瀆之誅,而終始仰首哀鳴者也。且臣難冒之勢,又有甚於見病者,頃日長湍等三邑申牒之辭,妄下不倫之語,固不爲無罪矣。然臣若能覺而去之,則都無是事,乃轉作入啓文字,遂成實案,專由於臣,當時不察之失,今不可追矣。至於三倅旣罷,而臣獨倖免,此豈理也哉?憲府啓辭有曰,監司旣已推考,不必更論云,是則憲府固當竝劾,而以旣推而止也。臣之推緘,幸以赦除,而三邑之罪,不得爲宥旨,前事若令據推勘律,又未知臣罪之何居,臣雖無狀,亦有廉恥,何可以獨免爲幸,晏然仍據乎?竊念監司之任,彈壓是責,有諸責人,無諸非人,道理當然,而今臣以同罪倖免,雖欲抗顔而號令,輒先騂面汗背,以此形迹,豈可一刻暫居乎?伏乞聖慈,諒臣疾病難强,情勢難安,亟許遞改,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以不當引之嫌,不可一向久廢職務,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弘文館副校理李沆疏曰,伏以臣本魯鈍,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誤恩荐降,歷揚臺省,涯分過矣,密通經席,忝竊極矣。臣嘗感激慚悚,若無所容,惟是奔走供職,顚仆後已,乃臣報答之地,而顧臣區區私懇,萬分悶迫,不得不哀籲於天地父母之仁,臣罪萬死。臣母年今七十,宿病沈痼,居常奄奄,委頓床褥,夕照如飛,餘日無多,情勢切急,曷有其極?嗚呼,無以爲養,昔人所歎,反哺之情,烏鳥亦然,而今臣家本貧窮,重以連値凶歉,菽水之資,常患難繼,甘脆之供,又何可辦?臣之情理,不獨隣里族親所嘗矜懼,實是通朝之所共明知也。臣竊聞,祖宗朝臣僚之爲親乞郡,未嘗有不得其願者,豈不以人子至情,元無貴賤之殊,聖主孝理,必施體下之仁乎?伏乞聖慈,察臣微懇,畀臣殘縣,以養垂死病母,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爲親誠孝,無貴賤一也,陳情之事,當允從焉。
○承政院右副承旨柳命天疏曰,伏以臣,老母八十之年,病勢十分危重,敢將煎迫之情,仰陳乞遞之章,而聖明不許恩遞,反降救護之批,臣感激恩由,累日將護,遲待少愈之日,卽爲陳力之計。日者危急之症,乍似輕減,而嚴召之命,適下此際,不得不黽勉赴朝矣。老人之病,進退無常,自昨諸症復發,比當初初發時尤重,寒熱轉熾,痰火逾盛,夜則未接片睡,須人以坐,轉輾達曉,諸般危症,難以悉陳。閱旬痛苦之中,元氣澌剝,奄奄難保,朝夕之憂,有難言者。臣不幸喪偶,且無兒息,惟母子二人,相依爲命,母病此劇,臣若離側,則藥物之須,飮啖之具,將委諸婢僕之手,無他在視之人,此豈人子所忍爲者哉?深憂薰薄,方寸崩潰,實無一毫供仕之勢,而客行當頭,望祭不遠,喉司劇地,尤不可久曠,玆敢冒死,再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諒臣煎迫之情,察臣危苦之忱,亟遞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賴天之靈,母病回蘇,則奔走供職,少酬洪造,亦必有他日,更祈聖明俯諒而矜許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以出繼之身,他無將護之人,親病果若如此,則其於喜懼之心,雖曰煎迫,每日院中,位甚未備,出納惟允之地,苟然莫甚。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慶尙道觀察使鄭重徽疏曰,伏以臣本昏庸,無一可取,濫荷洪造,謬膺重寄,夙宵兢惶,强策魯鈍,殫竭心力,圖報涓埃,而才識不逮,智慮淺短,受任一朞,補蔑絲毫,憒憒不稱,緩急失宜,施措之間,動輒獲疣,亦不能遇事風生,彈壓列郡,至使朝廷命令,緣臣而稽滯,臣誠愧懼,若無所容。今此試事,雖是循常,猶當違誤,若事有大於此者,其能免僨敗之患乎?言念及此,臣罪尤大,且臣品賦虛弱,素多疾病,重傷水土,眞元日鑠,痰火上升,胸隔痞塞,飮啖俱廢,咳喘交劇,有時昏昏,如在煙霧之中,殆不省事者累日。以臣病狀,雖閑漫無事之地,決不可久叨,況嶺藩之煩劇,有倍於他道矣,何敢靦然冒居,以益公私之害乎?伏乞聖明,察臣疲劣不職之狀,諒臣疾病難强之勢,亟賜鐫罷臣職名,以治臣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嶺南郡縣,地大物重,必得剛明之人,然後可以憚壓,若非大段疾恙,不可輕遞承宣之任。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3月8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閔黯〈坐〉。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病〉。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李玄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李溟翼啓曰,大提學閔點,命招來詣矣。傳曰,書題書入。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蓍重,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左承旨與大提學,偕往泮宮,儒生製述以來。
○李溟翼啓曰,小臣成均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卽伏見遠接使金宇亨狀啓,則本月初三日成貼有旨,初六日始得祗受於順安站,順安之距京,以撥程計之,則不過一日半當到,而時急有旨,四日遲滯,極爲可駭,稽傳撥將,査出重治事,令備局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月初十日殿講時,宗學被抄宗室,除疾病事故外,應參人及諸宗中自願應講之員,竝依前例,各其所讀書,名下懸錄,別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自數年以來,廢閣讀書堂,爲日久矣。令大學士以文望兼備者,勿拘衆寡,擇選其人,書啓,以遵三百年流來之令甲。
○金德遠,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伴送使狀啓刑曹粘目,新出身李時華,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時華,今方囚禁於典獄署,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吳始復曰,今觀遠接使狀啓,則大通官張孝禮,以脚病,求醫施鍼云。從前亦有此例,金萬直,給馬下送。
○李溟翼啓曰,今日儒生賜柑製述一百二十五丈,旣已收卷以來矣。大提學閔點,提學洪宇遠,卽爲牌招,使之課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雖犯夜,今日內,科次以入,使之勿爲經宿。
○金德遠啓曰,大提學閔點,提學洪宇遠,命招來詣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金城內弓房所納,魚膠、雉羽等物,上送狀啓,則書於半邊紙,所見駭異,其不識事體,甚矣。請全羅右水使金城推考。傳曰,允。
○備忘記,藝文館直提學,都承旨例兼,而弘文館直提學一員,典翰一員,則例以堂下中極選者差出,而但近日應敎闕員,不得差出。直提學、典翰備擬三望之際,必無其人,自前擬望者乏少,則有備擬二望之時,後政吏曹堂上進參時,同議差出。
○以濟州牧使狀啓,大靜縣各司上納貢物所載船致敗事,傳于吳始復曰,大靜所送官船,大洋中忽遇狂風,三十四人,一時覆沒,予深哀矜,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以濟州牧使各樣書冊版燒燼事狀啓,傳于金德遠曰,卽見濟州牧使狀啓,則莫重經書刻板,不謹典守,以致倉猝失火,回祿無餘云,驚駭莫甚。判官李雲林,從重推考,失火官奴,旣已遲晩納招,嚴刑一次後放釋事,分付。
○傳于金德遠曰,當此不奪農時之日,上下勅行,相望於道路,民生之塗炭,不可盡言,而其所求請,無所不至,難以枚擧,而勅使例贈、密贈銀貨,其數不過五百金,通官輩求請,千有餘金。今番則雖曰從少給送,與前例大同小異,今亦以少爭執,如或不得,則略加其數事,分付都監,以爲臨時周旋之地。
○傳于金德遠曰,當此春耕夏耘之屆,關西亦有蝗蟲害穀之災云,民無資賴,飢餒切身,自古如此,而國家之不殆幾希,兩西俱爲一體,一如海西有旨辭意,下諭。
○吳始復啓曰,義禁府定配罪人尹鴻擧,押去單子啓下後,卽書判付,使書吏出給,則書吏,傳授於使令周承民,而承民,中間閪失,尙不傳給於禁府吏,莫重啓下公事,至於遺失,極爲痛駭。使令周承民,囚禁治罪,尹鴻擧押去單子,卽令義禁府,更爲書入,何如?傳曰,知道。押去單子出給之後,周承民中間閪失,其爲情狀,極可痛駭。其在法例,若不重治,則末流如此之事,必種種有之,別樣嚴囚稟處,以待處分。
○吳始復,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初四日晝講入侍時,行禮曹判書閔熙所啓,癸丑年遷奉寧陵於驪州之時,楊州居守護軍二十九名,仍爲率去矣。甲寅冬崇陵守護軍抄定時,上項二十九名,還爲移送于崇陵,其代則以驪州騎、步兵軍保定給事,啓下矣。其後本陵參奉,以驪州軍保方道建等二十八名,自願入屬,比之利川軍保,尤爲便近,以此定屬之意,牒報本曹及兵曹,則其時兵曹,以分付本道監司啓聞之意,題送書目。本陵,因此以道建等,充定守護軍,大小供役,已過一朞,而道建等本役,或是砲保,或是御營保,故兩局責以還本役,督納番布、番糧,道建等,經年陵役對答之餘,又被本役之侵督,冤悶無告,將有渙散之勢云。兵曹之不議於兩局,率爾題送,本道監司之不爲啓聞定奪,俱未免疎漏,而陵寢事重,似當仍存,何以爲之?上曰,令廟堂稟處事,傳敎矣。各陵守護軍,必以兵曹騎、步兵移定,乃是法例,以砲保及御營軍保充定,殊甚無據,一年奔走應役於陵內之人,到今還本役,追徵身役,致令渙散,亦涉矜惻,竝令仍定守護軍,其代則令兵曹,以應定守護軍之騎、步兵,移給兩局,何如?傳曰,依此擧行,可也。
○答福昌君楨、福平君㮒等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等,雖有難安之情勢,旣已收用,則於卿等,無傷也,明矣,而況卿等,王室周親,國家維城,豈有杜門屛伏,引咎辭謝之理哉?卿等,安心勿辭,隨參起居之列,須體予敦睦之義。
○掌令李馥啓曰,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以趙嗣基削去仕版,李壽慶罷職不敍事,久未停當,聯名避嫌,而府僚中,掌令朴純,方在呈告,持平柳命堅,時未肅謝,在例臣當處置,而久未停當,旣緣臣病,其所引避,又因臣疏,臣何敢晏然可否於其間乎?連日注艾,灸瘡滿脚,而臺規所在,不得不蹣跚來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掌令李馥,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德遠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等,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福昌君楨,福平君㮒上疏〈三月初八日〉,伏以臣等,抱不測之罪名,而遭遇聖世,旣免刑章,又獲祿食,天地生成之恩,固至矣盡矣,而負累甚重,猶不敢一造於起居之班矣。頃承賜對之命,分義所迫,不暇念他,敢隨諸臣之後,復近尺五之天,惶感霣越,淚迸語縮,略陳危迫之悃,反承丁寧開示之敎,天眷隆厚,令人感泣,煩猥是懼,更不敢畢暴而退。不意玆者,又有安心行公之命,不世異數,乃至於此極,雖使臣等,磨頂而放踵,破腦而刳心,將無以報聖恩之萬一,唯當務一心盡誠恪謹趨走,以盡夫臣子之義,而顧念臣等,名行已虧,羞璿派辱先訓,迨其極矣。雖於杜門屛伏之中,猶且有靦顔面,親戚之來問者,亦不得相接,居常惴惴焉,未嘗以恒人自處,人之見臣等者,亦未嘗以恒人待之,則復廁班行,出入天門,寧不爲同朝之羞,而聖德之累乎?此臣等之所以飮泣陳情,終不敢承命者也。伏乞天地父母,哀憐臣等崩迫之狀,亟收格外恩命,俾得杜門終身,不勝萬幸,不勝萬幸。臣等無任瞻天仰聖瀝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3月9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病〉。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閔黯〈病〉。左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右副承旨柳命天〈遞差〉。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李玄錫〈坐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行大司憲閔點,掌令朴純,持平柳命堅,呈辭。執義李德周,掌令李馥,持平沈檀,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避嫌退待外,呈告人,牌招察任。
○吳始復啓曰,明日宗室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溟翼曰,黃柑製述居首生員李蓍晩,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洪有阜、鄭重泰、沈玟、朴長建,幼學沈枋、金萬剛,各給一分。
○傳于李溟翼曰,自昨夕,猝得外感,咳嗽輒發,稠痰喉閉,胸膈煩懣,再明輪對,姑停。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卽伏承再明輪對姑停之敎,因伏悉自昨夕有外感之候,至於稠痰喉閉,胸膈煩懣,臣等不勝驚慮之至,聖候欠和,再明輪對,旣命姑停,則今日晝講,尤不可不停,敢此仰稟。傳曰,依啓。
○藥房,以承傳色,口傳啓曰,卽伏見下政院之敎,自昨有感冒之候,且有煩懣痰火之症,不勝憂慮之至。再明輪對,旣有停止之命,今日晝講,亦爲停止,宜當。小臣以晝講入侍,來詣矣,卽聞上候如此,故仍爲問安,且與醫官,入診議藥之意,敢稟。答曰,卿等之言如此,晝講停,入診爲之。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答吏曹參判李袤疏曰,省疏具悉。卿以八耋老臣,得此痰腫,精神憒憒云,予心慮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吳始復,以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慶尙監司虛錄還上査覈啓本覆啓中,前縣監之下,落漏金鎬二字,判下之後,始爲覺察,不勝惶恐。元啓目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溟翼曰,順安成貼狀啓,以撥上傳給,則不過一日半,而七日離發,今始來到,事甚稽緩,陪持人,査覈推治。
○以備忘記,傳于李溟翼曰,噫,光海不君,日事游佚,荒淫無道,不顧宗社,仁祖以義擧兵,以仁代虐,中朝之史,勒加不忍見之說,不可辨之不早,別差使臣,所以重其事矣。頃聞左相之言,使价連遣,不能無弊云,此亦有理,更詢大臣後,稟處。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蓍重,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順安成貼狀啓,以撥上傳給,則不過一日半,而七日離發,今始來到,事甚稽緩,陪持人,査覈推治事,傳敎矣。取考遠接使金宇亨,平安監司閔宗道等聯名狀啓,卽初七日酉時,發自中和者也。又有閔宗道狀啓一度,亦發於初七日,雖不塡時刻,以其狀啓措語見之,則似是其日朝在平壤,未及前進中和時所發者也。初七朝,發於平壤,其日夕,發於中和之狀啓,始到於今日,俱涉稽緩,此雖非別定陪持之狀啓,各站撥將、撥軍之稽傳者,査問三道及開城府,待其啓聞,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比安縣監李敏道、金鎬,前金堤郡守蔡之沇,前古阜郡守沈選、李厚先,前南平縣監張世明等,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李敏道、金鎬、張世明,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厚先,旣已身死,蔡之沇,時在慶尙道咸昌地本家,沈選,時在京畿陰竹地本家,依例府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閔點啓曰,掌令李馥,以發簡累日,未得停當,爲未安於臺體,至於陳疏,臣之酬答簡通之語,當論不論之失,與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小無異同,而適有狗馬之疾,纔已呈單,以故兩僚引嫌,不得與同。昨緣泮宮試士之役,又不得趁時自列,畢課曉歸,齒痛猝劇,頭目昏眩,伏枕叫苦,欲起還仆,末由指[詣]臺,不獲已仍投長單,有應避之嫌,而獨後於同僚者,實緣疾病之爲祟,臣竊自悼也。召牌之下,僅僅趨詣,顧念前後所失,決難苟冒臺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溟翼啓曰,大司憲閔點,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申時,掌令朴純啓曰,〈前啓趙聖輔事,啓辭同前〉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掌令李馥,行大司憲閔點,竝引嫌而退,〈避辭見前〉欲爲商確,意在愼重,別無可避之嫌,旣約面議,陳疏起鬧,未免失當之歸,請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大司憲閔點出仕,掌令李馥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入診時,望祭攝行事,榻前定奪。
○金德遠,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迎勅擧動習儀,當行於來十二日,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二員未差,各處差備,無以備數,未差都事二員,令該曹後日政差出,勅使在館時,五門把守假都事五員,亦令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答館學儒生李玄緩等疏曰,省疏具悉。當別諭,渙發開示,必爲挽止,爾等,退修學業。
○備忘記,噫,卿請暇焚黃,已出都門,浩然而歸,人子情理,自是當然,而荏苒時日,滔滔不返,亦信乎不安於朝而然歟?此予之情意未能維縶,不見信於卿,徒以簡賢棄禮,致有如此之擧,誠爲愧赧。唯卿,體予待卿不怠之意,又念士林之缺望,幡然改圖,宜速登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史官,持此諭旨,疾馳驪州地,竭力開諭。
○今日未時申時,日暈。酉時,日暈兩珥。夜一更,月暈。
○吏曹參判李袤上疏〈三月初九日〉,伏以臣,垂死病中,召牌臨門,大都至于三,而一未扶詣,厥罪惟勻,此臣福過災生,得罪于天,無所禱者也。幸賴天地父母之恩,僅得不死,而所患痰腫,有加無減,不膿不消,針藥難醫,差復無期,委頓枕席,食飮專廢,精神昏憒,筋力澌盡,苟有一縷餘息,寸步可致,則何忍因病偸閑,幸其自便,自速其逋慢之誅哉?伏乞聖慈,憐臣之病,恕臣之耄,亟削癏曠之職,又治違命之罪,以明分義,公私幸甚。臣無任戰灼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進士李玄緩等上疏,伏以臣等,俱以縫掖下品,廁迹賢關,際淸明始初之治,浴菁莪樂育之化,雖無私淑之功,粗識尊師之義矣。竊伏聞祭酒臣尹鑴,呈告得由,已出都門,請暇焚黃,自是情理之當然,聖上之曲徇其請,實非誠意之怠倦也。然念尹鑴之浩然而歸,不俟終日者,誠有不安於朝者矣。臣等之私憂過慮,竊恐一出之後,或不能亟回其遐心也,則臣等,不暇避瀆擾天聽之罪,敢暴其心事於天日之下,惟聖明,勿謂人微言輕,而特加矜察焉。臣等,伏見尹鑴之遭遇聖明,誠千古之所罕有,雖傅說之於商宗,諸葛之於昭烈,不是過也。魚水之喩,下於契合之初,有終之戒,著於題壁之意,則眷待非不厚也,倚任非不至也。惟是尹鑴平生所講之義,言輒見阻,立朝設施之策,動皆被塞,殿下不諒其本心之所在,而徒欲以虛禮維縶之,臣等以爲殿下之待尹鑴,雖盛矣,殿下之知尹鑴,不深也。臣等,請略陳之。尹鑴年纔齠齔,已志于學,沈潛聖賢之書,迥出科臼之外,光明正大之志,宏博貫古之學,求之古人,亦罕其匹,而其所欲扶者,天下之大義也,其所欲行者,先王之遺制也。雖身居草野,而以世道爲己任者,四十年于玆矣。受知孝廟之世,累膺弓旌之招,而欲謹出處之義,未報知遇之恩,逮至大恤之初,首明三年之制,被人齮齕,十有六年,而丘壑幽貞,操履愈堅,不顧一身之榮辱死生,而唯以正典禮嚴宗統爲心,則尹鑴之素志,本欲扶世道正人心,而特立獨行,不苟合於世俗者,亦可見矣。及我聖上,述事光前,大禮克正,惟時,實與今右議政臣許穆,首荷拔擢之恩,倐起草萊之中,朝除暮遷,位至冢宰,聖上之所以倚重,國人之所以懸望,尹鑴之所以自許,初未嘗不在於洗滌俗習,赫然鼎新。然惟我國家,恬憘日久,人情狃於因循,語大義則責之以危言,論革弊則拘之以文法,左右矛盾,使不得展布其志,乃以細務之疏漏,體例之未諳爲病,而至於固國安民之策,亦不見施。嗚呼,細務之疏漏,固是山野之常事,體例之諳練,本非儒者之所務,則尹鑴之所以事殿下,殿下之所以取尹鑴者,必不在於此矣。且尹鑴,素性白直,不事矯飾,徒懷感激,竭誠殫慮,自附於事君無隱之義,隨事論列,有懷必達,則益可見其赤心殉國,不顧利害之本情,曷嘗有專擅侵官之意哉?專擅侵官,乃操弄國柄,威福自出者之爲也。夫長天官而黜匪人,侍經幄而陳是非者,寧有一毫近似於此?而況尹鑴一言一畫,輒被群議之非斥,則若是而謂之專擅侵官,其可乎哉。嗚呼,尹鑴生逢堯、舜,欲竭股肱之力,乃其志也,長往不返,終守肥遯之節,豈所欲哉?然而若慮聖意之或倦,素蘊之難展,荏苒時日,滔滔不歸,則聖上尊禮儒賢,共治天職之意,反爲不承權輿之歸矣,豈非聖德之欠典,斯文之不幸乎?臣等,遽失師表,無所依歸,固不足恤,而方今聖志銳學,日御講席,其所以敷陳義理,開發蘊奧者,微斯人而誰也?伏願聖上,思平日眷遇之誠,念終始禮待之戒,亟下召還之命,無得淹滯於野外,則非特士林之望也,實國家之幸也。臣等,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午時,上御經筵廳,藥房入診。都提調許積,提調閔熙,左副承旨吳始復,記事官申㶅,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醫官李東馨、李時聖、柳聖和入侍。積曰,自上感冒之餘,熱候升降,水剌加減若何?上曰,水剌雖少進,不知其味也。再昨《論語》畢秩後,夜讀至四更五點,近曉乃寢,自後,有此候矣。積曰,自上勤學之誠如此,豈非美事?但今晝永夜短,凡儒生之以讀書爲業者,亦難如此,況人君,摠攝萬機者乎?臣於少時,亦過用精神,今爲前忘後失之人,自上愼勿過用精神,則聰明自有餘地矣。今來李時聖,針藥俱善,故亦使之入侍矣。東馨入診後,積曰,時聖,今番武科之人,雖非本廳之醫,醫術頗精矣。時聖、聖和,以次入診訖。積顧諸醫曰,自上咳嗽,卽感冒之候耶?時聖曰,脈候則和緩,以聲音重濁觀之,則肺經,似有痰候矣。東馨曰,脈候則非感冒也,相火,上薄於肺而然耳。聖和曰,非外感之候,心肺有痰火,痰火爲主症也。時聖曰,淸肺湯進御,宜當矣。聖和曰,臣意則淸肺和痰湯,似優矣。東馨曰,聖和之言,是也。此藥,當急速劑進,若有勞動之事,則咳嗽必加矣。上曰,此症失攝,則經夏彌留,亦可慮矣。東馨曰,自上,曾以如此之症,自春至夏,始得差復矣。積曰,舊冊旣畢,新冊將講,自上違豫之中,又下晝講之命,聖心之勤學,可見矣。積曰,郊迎之事,臣於日者,適有賤疾,不得已使李宇鼎請對稟達矣。政院,下諭於遠接使,而諭旨措語,不詳其曲折,故臣等,與禮判、戶判,相議修簡矣。見其答狀,則以爲此事,當停當於平壤云,而自義州至順安狀啓及私書,無及此事,今日酉時狀啓,在順安時所出,而亦無停當之事,未知其由也。彼若許從其請,則誠好矣,不然則不可不出郊,而自上愆候,若彌留則可悶矣。臣以前勅使接待事,往弘濟院時,謂通官曰,自上不得郊迎,非從簡便也,若欲從簡,則豈於仁政殿祗迎,而獨不郊迎乎云,則彼乃回聽矣。熙曰,今亦以不得郊迎之意,懇諭於彼,彼若回聽則大善,不然則出郊,今姑觀勢而定之矣。積曰,小臣再昨,以宗廟事重,扶病出仕,畢事後,見左相則以爲,日者引見時,以使臣兼行事爲達云。自上當初,亦有此意,臣等以爲,非重其事,不可不別遣之意爲達,而今聞左相之言,則彼國物力蕩竭,往來使臣糧食饌物,亦難備給,以使行之頻數,反爲厭苦,且彼人,本無小曲折,必不以兼行爲非矣。第當以辨誣使入送之意,豫通於李一善,且以兼行之事,探知其意,似可矣。熙曰,祔廟節目中,自上,著黑袞龍,百官,著黑團領,而祭官則著祭服,祭服,乃盛服,有所未安矣。積曰,祭服,華美之服也,臣亦有先朝宣賜之祭服,固是盛服也。祭官之獨服盛服,果爲未安,亦從上服,宜當矣。上曰,然則祭官,亦服黑團領,可也。熙曰,頃者,臣以典牲署羊口復舊事,陳達蒙允矣。退與戶曹判書吳挺緯相議,則以爲戶曹所減中,京畿及咸鏡道所有羊口,色純合用,參酌劃給事,當爲稟達施行云。大同廳所減,則姑勿復舊,仍置,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右承旨柳命天,以母病,再呈辭疏,而八十老母,宿病甚重云,今姑許遞,似可矣。上曰,改差。積曰,掌令李馥之疏,久而不下,無乃有御史事,故留中乎?略聞其疏辭,則使御史,亦察監司云者,有傷事體,監司,官通訓罪大辟以下,皆得專制,故必極擇此任,若有不職之事,則臺諫論劾之,可也,使御史察之,則不可也。且守令,例聞御史先聲,則改其文書,掩迹以待,今者外方,皆以爲勅使回還後,御史當發云,今若趁其勅使未越江之前,急速發送,則有同疾雷未及掩耳,可得搜探其文書矣,且令御史來時,仍點檢軍器,可矣。熙曰,御史去時,雖暗行,來時則發先文,謂之巡按御史,而使點軍器,宜當矣。積曰,京畿則只令廉察而已,其他則兼之以巡按御史,亦率解事軍官,使之點檢軍器,似爲著實矣。積曰,臣以不才,又膺體察之命,頭緖未就,惶憫徒切,今當差出從事官數人,而姜碩賓,爲人剛明,姑先以此人,從事官啓下,仍爲巡按,何如?上曰,以單子啓下。始復曰,明日宗室殿講,命官何大臣進去乎?上曰,領相進去。積曰,殿講擧案,以初卷單卷,懸錄者亦多,至於用賞,則不可不分揀處之矣。熙曰,上候如此,望祭不可親行,以攝行磨鍊之意,敢稟。上曰,唯。遂罷出。
3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未肅拜〉。左副承旨閔黯〈出使〉。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出使〉兪夏謙〈在外〉。假注書李玄錫〈仕〉安如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閔黯啓曰,自上方在調攝之中,明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許積,提調臣閔熙,副提調臣鄭榏啓曰,雨後日氣頗冷,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進御之後,感冒、咳嗽、煩懣等症,別無加減乎?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無事,予則與昨日,姑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注書申㶅出使,代以安如岳假注書差下。
○閔黯啓曰,卽見伴送使睦來善狀啓,則初七日戌時,在肅川成貼矣。自肅川距京,以撥路計之,則不過一日半入來,而過三日後,今日人定後,始爲來呈,近來撥路之稽滯,殊甚可駭,稽傳撥將及撥軍,査覈重治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參議吳挺昌進,左副承旨吳始復進。
○兵批,參知李宇鼎進,同副承旨金德遠進。
○吏批啓曰,直提學、典翰,後政吏曹堂上進參時,相議差出事,命下矣。判書受由在外,參判以病不來,不得同議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迎勅擧動習儀時,各處差備,無以備數,禁府都事未差二員,後日政差出事,允下矣。初入仕之窠,非判書參政,則例不得差出,今日政,不得差出之意,敢啓。答曰,初入仕,則判書參政時差出,例也,而習儀當在再明,勢不可及,罷格,今日政差出。
○吏批,以南天澤爲承旨,韓垽爲掌令,申善溫爲兵曹佐郞,趙顯期、申善涵爲禁府都事。
○兵批,以柳命天、李馥爲副護軍,金載顯爲副司直,洪萬濟爲副司果。
○金德遠,以都摠府言啓曰,摠管十員內,都摠管崇善君澂有故,花昌君沇司饔院提調進去,尹鑴受由,副摠管閔蓍重贊禮進去,李旰馬兵別將進去,一員未差,無故者只是四員,前頭迎勅擧動時,不可不備員,而寶釰四員外,守宮及侍衛,無以推移。未差一員,令兵曹佐貳之官,依前例差出,贊禮亦以吏曹,推移換差,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仁政殿諸宗殿講,義原都正爀、淸川都正濂竝加資,行花春正㵾都正除授,西原正桓、林興副守機各熟馬一匹面給,文川副正灌、東平君杭、光善副正漳、全坪副正漷、丹陽守海、帶恩監昌胤、興平副守瀛各熟馬一匹,行林原正杓、花陵副正洮、茂豐守根、成平副守渾各半熟馬一匹,樂原副令敬成、錦昌副正榲各兒馬一匹賜給。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新除授本府都事趙顯期,身病極重,不能運動,勢難行公,而習儀日迫,不可等待其差復,趙顯期改差,以在京無故人,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因慶尙道會計未及上來,啓稟退限矣。今始來到,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宴享色郞廳,例以禮曹郞官,啓下矣。佐郞鄭道成,身病極重,不得察任,改差其代,以佐郞李鳳徵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儺禮,今纔完畢,當爲試出崇禮門,俾無臨時狼狽之患,而儺禮,必用錚鼓象樂而運動者,例也。依前擧行之意,分付本廳,依近例,勅使入京前一日十四日夕,自本廳直出慕華館,以除累度調發市民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弘文館副提學臣李堂揆,校理臣兪夏益,修撰臣姜碩賓,副修撰臣柳瑍等箚曰,伏以言責之任,不可臨事苟避,而三昨憲府多官之引避也,處置當歸於掌令朴純,純先懷媕婀之心,顯生規避之計,不俟都憲之引避,託稱下吏之誤告,徑先詣臺,强欲引嫌,政院退却不捧,則乍復呈告而退,避事之迹,昭不可掩,擧措乖錯,已極駭然,而昨日之承牌處置也,請遞李馥,雖有所執,請出多官,終爲失當之歸矣。夫多官引避之辭,初謂之過重,又謂之當論,則其所執論,前後矛盾顚倒之失,在所難免,而乃反諉之以意在愼重,不有公論,苟且請出,臺閣論議,豈容如是?請掌令朴純遞差。答曰,遞差事。依啓。
3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出使〉。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出使〉兪夏謙〈在外〉。假注書李玄錫〈仕〉安如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許積,提調臣閔熙,副提調臣鄭榏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感冒諸症,湯劑連進之後,亦無差減之效乎?慈候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無事,予則幾盡差愈矣。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明日迎勅習儀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李正英啓曰,臣於頃日,承命爲武科二所命官,仍移一所,以至出榜矣。二所入格擧子,公然落漏於榜目,該曹以此請推,而獨及試官,命官、試官,名目雖異,至於摠察,責在命官,及其有罰,不宜獨免,臣不勝惶恐,伏地待罪。傳曰,勿待罪。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兵批,參知李宇鼎進,左副承旨吳始復進。
○吏批,以姜碩耉爲掌令,宋道昌爲禁府都事,柳德徽爲戶曹正郞,金重錫爲司評,洪宇遠爲大司憲,金奐爲執義,李聃命爲持平,義原都正爀加資爲義原君,淸川都正濂加資爲淸川君,吳始壽爲兼知義禁,前仁同府使尹趾完仍任。
○兵批,以慶㝡爲副摠管,朴純、金�、閔點、柳宗軾爲副護軍,李德周、沈檀爲司直。
○金德遠,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二日迎勅習儀時,各樣差備軍應入之數,三百五名矣。各處派定之軍,已盡除出,定送於宗廟修理役軍之外,常時不用各處,更加抽出,則僅至一百四名,別單書入,依此出用事,捧承傳施行,其餘不足二百一名,以內、外營入番精抄軍調用,而闕門把守,則訓局入番砲手,使之替把,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始復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吳始復啓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事,命下矣。兩司旣已來待,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勅使在館時,若値節日,則自上,間或率百官,行望闕禮於闕庭,勅使,率都監官員,行禮於館所矣。今月十八日聖節,適値勅使在館之時,習儀則雖不必行,正日則令都監豫爲定奪,臨時擧行,而親臨一款則重難,只百官,依前例行禮,何如?傳曰,允。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前仁同府使尹趾完,勿罷仍任,催促下送事,榻前下敎。
○傳于吳始復曰,今日禁府坐起,趙昌漢等元情捧入後,勿爲罷去事,分付。
○傳于吳始復曰,金吾坐起之規,雖未備員,若有堂上兩員,則開坐,例也。今者時存之員,只有判義禁閔熙一員而已,其餘,奉命在外,知義禁吳始壽,卽爲牌招,使之進參今日坐起。
○傳于吳始復曰,今聞筵臣之言,吏曹判書上來未易云,五衛摠管,亦甚苟簡,迎勅擧動迫頭,都摠管,今姑改差,在京無故人,卽日口傳差出事,分付。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炳龍爲副摠管。
○傳曰,趙昌漢等捧招後,勿令罷坐矣。今已夜深,使之姑罷,待明早開坐事,分付。
○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啓曰,臣等,頃於答同僚之簡通也,以擬律過重措語太迫爲辭者,蓋以趙嗣基,旣被特罷,則前後疏相戾之失,不待加律,而已較然矣。然猶不敢自是己見,請於翌日開坐時商論,而同僚之猝然有病,不得參坐,豈是臣等之所料者哉?及其陳疏也,以病未面議,久不停當,爲其自咎之辭,而若使臣等,初無待明日更議之答,則論與不論,可定於同僚未病之前,而旣不能然,致煩陳疏,似亦由於臣等之詳審,故引避之際,乃以當論不論,引以歸己。自謂於此,可幸無失,而伏見玉堂之箚,以矛盾顚倒等語,大加詆斥,吁亦異矣。請出臣等之人,旣被箚遞,則臣等,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柳命堅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以其父老病之故,無端得遞,受命不辭之義,雖不可責之於聖輔,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臣之所論,實循公議,而一兪之靳,何至於此?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而向日筵臣,建白新創,此則全爲武臣地也。然至於親年未至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則旣不入於新法中,今者聖輔親年,纔過六十,則與七十五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則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據之法例乎?新制,比之舊法,體下太過,而聖輔今日之遞改,又出新法之外,竊恐此後厭憚邊邑者,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於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趙聖輔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竝引嫌而退,一辭屢避,已涉瀆擾,被人非斥,尤難在職,請行大司憲閔點,執義李德周,持平沈檀,竝命遞差。新除授掌令韓垽,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依啓。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巳時,上御經筵廳,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禮曹判書閔熙,戶曹判書吳挺緯,兵曹參判鄭晳,承旨吳始復,大司諫鄭之虎,應敎柳命賢,持平柳命堅,假注書李玄錫、李漢命,記事官崔錫鼎、李后沆等入侍。許積曰,藥房批答,有幾盡差愈之敎,果已快痊乎,湯劑三貼,進御已盡乎?上曰,藥則盡服,感冒則幾盡差矣。積曰,玉色,似未和解,更觀夜間症候,明日議藥爲計矣,咳嗽、稠痰等症,亦似漸勝乎,水剌進御,亦何如?上曰,諸症皆勝,飮食亦不至減損矣。大運曰,玉色似有熱候,感冒亦未和解矣。上曰,感冒則已和解,頭痛亦快矣,卽今熱候,則乃自前恒患也。積曰,今日非日次,而客使將迫,不無稟定事,且觀遠接使狀啓,則郊迎一事,彼之所答,語意頗兇,前則每以事體爲言,而今番則至擧崇德、順治待本國之事云。其意,蓋謂前日則彼此禮際何如,而今乃因我困弊,而輕侮之乎?此其致疑,甚矣。我國,固不無此心,而今則實因拘忌之疾,以輟郊迎之禮,非輕侮而然也,閭閻近頗乾淨,而上候未寧如此,今日內,議定此事,送重臣於中路,以爲極力爭執之地,如何?上曰,予已差愈,當郊迎矣。大運及閔熙曰,强而行之,若或添傷,則後悔莫及,須十分自量氣力,勿令有悔,如何?上曰,非强疾也,勿慮。大運曰,郊迎只隔數日,連進藥物,更加調養,似可矣。積曰,連停晝講,夜間勿入公事,自初昏就寢,以安寢睡,則熱候必減矣。伏聞讀書至夜四更云,此最妨於調攝矣。臣等竊以爲悶慮焉。閔熙曰,頃以祔太廟祭時,祭官仍著祭服事,有廣詢之敎矣。今日備局坐相議,則皆以爲自上,旣不著冕服,祭官,似當從上服云,右相處,亦遣郞廳相議,則亦以爲上下服色,不可參差云矣。前者社稷祭時,則出於倉卒,未及停當,非可以爲例也。大運曰,旣非法服,乃是變禮,則從上服,似可矣。積曰,臣則前已告達矣,此言,皆是也。上曰,然則皆以烏帽、黑帶行禮,可也。積曰,以仁同前府使尹趾完,久不還官事,有駭慢之敎,而因命罷職,適以中其所欲也。渠若棄官,而因本道狀啓罷黜,則例有準期可敍之規,而此則特罷,故亦無準期之事,在渠尤爲便好矣,或催促下送,或拿推可矣。大運曰,久不還官者,正望其罷黜耳,此亦準期不敍,似可矣。上曰,準期不敍,可也。積曰,鄭始大爲其代,而老孱必不能爲邑,可慮。之虎曰,趾完,善居官,百姓皆愛悅云矣。上曰,然則勿爲罷職,促令還赴任所,可也。上出示義禁府公事曰,趙昌漢、魚壽遠等,做出倭書,胥動浮言,驚惑人心,及其推問之時,欲爲推諉於國舅之家,事極痛駭,今日內,開坐捧招,可也。始復,就承聖敎,書判付以進,踏啓字而下。大運曰,此事似有隱情,不可不嚴治也。積曰,趙昌漢,語魚壽遠之說,未知其果然與否,而誠極痛駭,不可不辨覈也。仍罷出。
○慶尙道安東幼學金漢壁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遐方賤微,其於事理,何所知識,凡有愚悃,又安敢輒自干瀆,以達於天聽之下哉?顧以生逢盛際,幸蒙育養之恩,託名儒籍,猥齒絃誦之列,其所祗守而依歸者,實在於學校,則凡事在學校,係關興替者,亦何敢以賤微而自阻也?臣等竊惟,學校之有奴婢,其來久矣。蓋所以供廟庭灑掃之役,掌簠簋典守之責,而祭享之所虔奉,多士之所供養,莫不有賴於是,故國家建學之初,必捐出公賤,使爲典僕,則內而太學,外而鄕學,何嘗有輕重於其間哉?臣等所居安東府,卽嶺南之巨州也。當初鄕校設立之日,其規模條制,一遵大學,奉安位數,亦與大學,小無異同,則國家之所以重本府鄕校者,固已自別於他邑,而士子之著名儒籍者,不下百千餘人,則聖廟守護之事,多士供給之役,初非若干僕隷之所可堪,而壬辰兵火之際,死亡殆盡。適於其時,有寺婢貴德者,以本校奴鄭龍妻,爲本府假官婢,萬曆戊戌年中,朝廷有私奴婢納米免役之令,其時本校儒生等,爲之出米納官而免其役,仍爲使喚於本校矣。明年己亥,國舅故西平府院君臣韓浚謙,按節本道,聞本校之無以成形,深加傷歎,以所謂貴德免役前所生,竝屬本校,成給文案,七十年來,生息不乏,男而爲校奴,女而爲校婢,聖廟守護之事,至今賴之。蓋學宮之定給公賤,使爲典僕,式遵祖宗朝設學舊例,則此豈有私於一校之士哉?且本府之虎溪書院,乃先正臣文純公李滉妥靈之地也,創建之後,典守無人,久爲遠近縫掖之所傷嗟矣。逮萬曆己丑,故儒臣金宇顒,來莅本府,以官婢蘭香,移屬本院,其後丁未歲,先正臣文穆公鄭逑爲府使,以官婢末介,永屬使喚焉,皆非創設之事,而實是遵依古典者也。蓋我成廟朝,賜奴婢土田於楓岳書堂,明廟之於紹修書院,宣廟之於川谷、吳山書院,亦皆有特賜之擧,何莫非我先王右文興學之盛典,而非獨我朝爲然。昔在宋朝,朱子於潭州之湘西,廬山之白鹿,皆有所申請而經紀,其後建安之紫陽,建陽之考亭,學田典僕,皆自官府移屬,載在傳記,不啻丁寧,則考之我先朝舊典而有據,參之以宋朝古事而有證,亦豈有私於一院之士哉?頃在癸巳年間,本府府使臣李後天,旣奪書院所屬蘭香、末介等所生,又奪鄕校所屬貴德免役後所生,定爲官屬,其後府使臣李𡐔,又奪其免役前所生,竝役于本府。自是以後,聖廟無以守護,院宇無以收拾,尊聖象賢之地,將未免鞠爲茂草,士林之觖望,有不暇言,而文治之欠典,孰有大於此哉?本道龍宮縣鄕校,亦有移屬寺婢之子孫,此亦西平府院君臣韓浚謙按道時所給者也。往在乙未推刷時,還入於寺奴婢錄案中,我孝宗大王,因邑儒陳疏,特命仍給,此誠大聖人所作爲,出尋常萬萬,而一時睿裁,萬世成憲,則此非今日之所宜法者耶?臣等,沐浴菁莪之化,涵囿鳶魚之天,目見學校之隳廢,冀蒙修擧之恩典,敢冒萬死,仰叫九閽。伏願聖明,特加矜愍,將校院見奪奴婢,竝令還屬使喚,率由先王之舊章,無廢儒宮之模樣,則文敎幸甚,士林幸甚。臣等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令該院稟處變通,當率由舊章焉。啓下掌隷院。掌隷院啓目粘連啓下,觀此疏本,則安東爲府,卽嶺南一大都會,鄕校規模,一依太學之制,自別於他邑,而虎溪書院,又是文純公李滉妥靈之所,故本府儒額之多,甲於嶺南一道。西平府院君韓浚謙,儒臣金宇顒,先正臣鄭逑之爲給僕隷者,非有他意,實循古典,以爲守護學宮之地,而前後府使李後天,李𡐔之還奪屬之本府者,俱未妥當。今此多士之懷章裹足,千里叫閽者,實出於公共之論,安東校院奴婢,爲本府所奪者,一竝還給,更勿侵點之意,慶尙監司處移文,何如?傳曰,允。
3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出使〉。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安如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許積,副提調鄭榏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於調攝之中,有引接之勞,不瑕有添傷之患乎?前劑入淸火化痰湯三貼,已盡於昨日,令醫官入診,詳知卽今症候後,更爲議定當進之藥,宜當。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今已瘳矣,勿爲議藥。
○南天澤啓曰,上候方在調攝之中,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小臣與右承旨南天澤,迎勅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始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迎勅三度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且勅使入京已迫,限回還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晉平君澤,除標信,迎勅三度習儀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傳曰,趙昌漢元情援引之人,在京耶在外耶事,命下矣。卽招禁府郞廳問之,則其所援引之人,皆在京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五日宗廟兩魂殿祭祀及迎勅擧動時,各樣差備軍,竝五百八十四名矣。各處派定軍,除出定送於宗廟役軍之外,更加抽出,則僅至一百二十三名,別單書入,依此出用事,捧承傳施行。其餘四百六十一名內,牽猪軍六名,依近例,自本署,使之進排,精抄軍二百八十五名,京下騎、步兵六十名,推移調用,闕門把守,則依前以訓局入番砲手,使之替把,儀仗軍二十名,減數定送,則實不足,九十名矣。此則更無推移辦得之路,不得已坊民,給價調用,而勅使未回程前,如有不時擧動之事,以此磨鍊軍,仍差備調用,何如?傳曰,允。
○以統制使申瀏泗川縣船倉處當初摘奸時,不得詳盡,待罪事,狀啓,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祔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廳李壽慶,病未行公,已過數十日,不可一向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其代,以副護軍禹昌績差下,二房郞廳金鼎台外任代,及三房郞廳趙昌漢拿囚代,以禮曹正郞尹選,宗簿主簿閔挺栢,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啓曰,待敎李后沆,朝者投疏出去矣。疏批已下,史局重地,不可暫曠,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呈,則內乘徐正履,頃日政,移拜坡州牧使,正姜碩耉,昨日政,移拜掌令,他無推移之勢云。迎勅擧動之時,不可不備員,未差一員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申㶅啓曰,臣承命,往諭吏曹判書尹鑴於驪州地,則以爲臣,伏承恩暇,歸省先壠,自廣至驪,轍未及周,而天書遽降,遠及於窮鄕,至有荏苒時日,淊淊不返之諭,臣於此,誠不勝驚惶感激,莫知措躬之地也。顧臣年齒已暮,筋力已衰,受恩如丘山,而報答無絲毫,出無可爲,而退有餘罪,情勢之外,更有疾病,實無以副聖上招呼眷顧之盛意,伏地隕越,不知所達。從當以一疏,仰暴情悃,乞遞所帶職名,庶得追省諐尤,伏死松楸,幾無重辜恩曠職之罪云。臣旣承竭力開諭之命,備陳聖上勤懇之旨,則所答如右,姑無回還之意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待敎李后沆,牌招不進,依承傳,禁推傳旨書入,奉敎崔錫鼎,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待敎李后沆,奉敎崔錫鼎,竝牌招不進,史局重地,不可暫曠,以兼春秋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德遠曰,禁府堂上,今日則姑爲罷坐,待明早開坐事,分付。
○兵批口傳,以尹塼爲兼內乘。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西路七站宴享,先令勿設,而京中則當臨時分付云,故使遠接使,豫爲停當之意,移文矣。卽見遠接使馳報,則今到平山,入京後宴享勿設事,更爲停當,則一善以爲,此事專在於勅使處分,而上勅爲人甚苛,俺等,先自請減,極涉難便,到館後七度宴,雖不得全減,三四度,可以周旋,二三度宴享,姑爲措備待令云,而宴享節次甚多,饌品亦多,數日內措備,雖甚窘迫,彼言如此,不得已姑以宰臣宴品,三度措備待令之意,分付各該司,宰臣及假提調、假郞廳,亦令該曹,依例啓下,何如?傳曰,允。
○持平柳命堅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以其父老病之故,無端得遞,受命不辭之義,雖不可責望於聖輔,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臣之所論,實循公議,而一兪之靳,何至於此?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而向日筵臣,建白新創,此則專爲武臣地也。然至於親年未至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則旣不入於新法中。今者聖輔親年,纔過六十,則與七十五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則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據之法例乎?新制,比之舊法,體下太過,而聖輔今日之遞改,又出新法之外,竊恐此後厭憚邊邑者,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於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趙聖輔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肅川以西關要邑,纔經武倅,官儲板蕩,且値連歲凶歉,民不聊生。縣監鄭昌翰,爲人昏庸,全不省事,歷試輒敗,多有貽笑之擧,及除本邑,因勅行,急時下去,臺官,未及見其面目,故得免彈劾矣。臣日前承命往返龍灣時,行到肅川,觀其爲人,擧止駭異,不似官員貌樣,試問官事之如何,勅需之多少,則問東答西,漫不知其何事。當此西倅擇差之日,蘇殘起弊之責,決不可畀諸如此尸職之人,請肅川縣監鄭昌翰罷職。新除授持平李聃命,時在慶尙道柒谷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毋煩。罷職事及下諭事,依啓。
○持平柳命堅啓曰,近日本府之官,以趙嗣基、李壽慶事,前後引避,至五至六,其間雖有曲折之少異,槪而論之,則其源一也。以一事五避,未免瀆擾,故臣於昨日,處置多官也,瀆擾爲辭而請遞矣。昨於閤門之外,大臣以措語失當爲非,臣固已不安於心,而今聞物議譁然,咎臣不已,臣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德遠啓曰,持平柳命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待敎李后沆疏曰,伏以史薦旣重,朝命且嚴,反覆商確,久而未決,身經對吏,尙欲不苟,其所難愼,可謂至矣。幸今完了,纔已四定,而所薦五人,俱是右閥,素有才望,初無異議,臣竊自以爲,不負於擧所知之義矣。竊聞玉堂之官,以新薦五人中,吳道一、李墪、李湜等三人,皆以爲不合,而至於李湜,則其執言之端,不過拙筆而已。湜之家世煥爀,文才有餘,筆法巧拙,有何輕重於史薦,而人言至此,臣實未曉。昨於閤門外,大臣、諸宰、三司會坐之時,或傳臺閣之議,或引玉堂之言,而聞其指意,蓋在三人,臣於此,竊不勝瞿然之至。臣猥當新薦,致有物議者,若此之多,則身爲薦主,難免其罪,臣何敢一刻冒居於史局重地乎?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謝人言,以重史薦,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奉敎崔錫鼎疏曰,伏以昨者,閤門外諸臣會坐之時,大臣以爲,今番翰薦,或有物議云,臣聞來不勝瞿然之至。人言之輕重,指向之誰某,雖不可知,而莫重翰薦,致有非議,臣等情勢,不可一刻晏然,故罷對歸院,欲爲陳疏自處,卽與待敎李后沆面議,同坐構草,聯名淨寫,使之呈徹,臣則卽爲出來矣。夕後,后沆送書于臣曰,卽見修撰姜碩賓於闕中,以爲此言,出於吾,吾當言之,吳道一則有病不合,李墪則物議不快,李湜則拙於書,不合秉筆之任云。仍復託以日暮,還寢聯名之疏,乃於今日,獨自陳章,后沆之意,臣實未曉,碩賓,旣以三人爲不合云,臣不得不据其所言而明之也。吳道一,卽故名相吳允謙之孫也。夙負才譽,人稱奇童,文學出人,家世煥爀,固無可議,而今之言者,乃以疾病爲言,道一,少有羸疾,而差愈已久,決科從仕,累經假注,且以春坊講官,頻侍書筵,此則聖明之所已下燭也。頃於仁宣王后大祥時,差赴山陵大祝,驅馳往返於三日之程,此豈有病者之事哉?況疾病有無,初無關於翰薦,被薦之後,病不應講者,固有之矣,未聞物議以有病爲言,如今日者也。李墪,乃宗室子,而龜川君睟之孫也,龜川君,立大節於光海朝,爲世名人,墪之群從,皆入翰苑,而墪又儒雅端方,實合是任,旣選入於槐院,又被薦於注書,則以家世以才望,物論有何不快之理乎?李湜則今右尹李觀徵之姪也。臣雖未曾相熟,而同僚極言其才望可合,必欲先薦,臣亦聞其優於文才,遂與之同薦矣。人或言其拙於書,而掌史之任,異於堂后,唯以直筆爲稱職,不必以善寫爲能事,且曾於薦入史局者,亦豈盡工於書字哉?臣又聞碩賓,初以墪與道一爲言,而末乃添一李湜云,其意所在,豈難知哉?不過出於排擯異己之計,而只論二人,未免太露,故揷入觀徵之姪,欲掩伐異之迹,爲湜者,不亦困乎?凡史薦之規,旣定新薦,則遍問於曾經先生,謂之回薦,若有一人以爲不可,則竝削其薦,必待僉議歸一,然後方爲焚香而至,以薦非其人,必受其殃,爲告天之祝辭。此其事體,何等重大,而敢有一毫苟然之念,以取欺天誤事之誅哉?況今番新薦,旣非一人之獨爲,臣與同僚,反覆商確,以五人停當之後,勿論彼此,回薦於先生,至於數十人之多,而無一異議,可見其物情之允愜也。今碩賓,乃以一己之私心,欲沮史局之公論,而被薦之人,元無指議之端,故其所執言,殆不成說,玆數人被薦與否,不是大段事,而臣竊爲今日世道,發一慨也。臣本以無似,叨冒史局,猥當莫重之事,薦墨未乾,頰舌先騰,其不敢抗顔於記言之列,明矣。且臣於昨者,見賣同僚,致令聯名論列之章,格而不入,而反見同僚之疏,則泛稱三人不合之言,而只爲李湜分疏,臣竊爲同僚惜之。伏乞聖明,俯諒危懇,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正臣罪,以重史局,以快物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3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式暇〉。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病〉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安如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吳始復啓曰,行大司憲洪宇遠,執義金奐,掌令姜碩耉未肅拜,掌令韓垽,持平李聃命在外,持平柳命堅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榏啓曰,肅川縣監鄭昌翰,旣已罷職,當此勅使時,曠官之弊,極爲可慮,今日內,口傳差出,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啓曰,迎勅後頒敎書,當製進,大提學閔點,明日待開門,牌招製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口傳,以李璾爲肅川縣監。
○政院啓曰,卽伏見趙昌漢等元情公事判付,則至有此輩與逆無異,推鞫嚴問之命。昌漢罪狀,誠極痛駭,嚴鞫得情,在所不已,而但論以逆律,至設推鞫之擧,則其在聖明治獄之道,恐或過重,自本府鞫問,亦可以得情,臣等,區區所懷,敢此仰稟。答曰,判付中措語,當削改焉。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趙昌漢等鞫問,與循例安置不同,而知事尹鑴,受由在外,知事金宇亨,奉命未還,如此非常之獄,不得備員推治,事體苟簡,合有變通之道。傳曰,知事尹鑴、金宇亨,今姑改差,今日內,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卽爲牌招,使之進參。
○金德遠,以兵曹言啓曰,迎勅擧動,只隔一日,兼內乘尹塼,時無職名,不得行公云,依例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溟翼曰,知義禁二員,以在京人差出,則注擬想必苟簡,刑官則自下不得直擬於禁府堂上,例也,勿論刑官,差出事,分付。
○金德遠,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申翼相,在外未上來,李璾,移拜肅川縣監,佐郞申善溫,病勢深重,出肅無期,當此迎勅擧動迫近之日,侍衛各差備及迎接都監分差郞廳,實無推移之路,申翼相、申善溫,今姑改差,其代及外任之代,竝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口傳,以閔蓍重、李弘淵爲同知義禁,以柳命堅、沈檀爲兵曹正郞,韓厚明爲兵曹佐郞。
○兵批口傳,以尹塼爲副司果。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規例,自下不敢直請嚴刑,故趙昌漢原情公事,循例請刑矣。各別嚴鞫,期於得情事判下,而鞫字之義,與刑字猶有不同,常時雖有嚴鞫之命,不得直爲嚴刑,亦規例然也。今此趙昌漢嚴刑與否,不敢擅便,敢稟。傳曰,本府之不得啓請嚴刑,乃是流來例也。昌漢輩,傾軋國家,事極痛駭,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
○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二員有闕代,前學官韓舜錫,進士李志遠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武科初試時,平安道試官以下支待及雜物之價,因監司狀啓,南北兩所,各給管餉米一百石,而黃海道,則無啓請之事,故不爲擧論矣。今聞黃海道擧子之數,倍於平安道,設場日子,亦倍於平安道,信川、安岳兩邑輪回支待之際,所入雜物,極其浩多,以致兩邑物力蕩竭云。朝家於兩西,宜有一視之道,管餉小米一百石,特爲題給本道,以爲分給兩邑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道戰船佛狼器所鑄銅鐵,已自戶曹,準數下送,不久當爲完役,誠爲多幸,黃海道戰船火器鑄成容入銅鐵,亦至五千六百斤,而本司他無銅鐵貿得之路,亦令戶曹,依此數覓給,宜當。且鍮鑞容入八百斤,勢將責出於戶曹,而經費所用,每每取用,亦涉可慮,鍮鑞之價,則以管餉銀,折定題給,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諫鄭之虎,獻納安如石啓曰,抱川,以路邊至殘之邑,久廢重設,不成模樣,雖使勤幹善治之人,十分撫摩,難望其蘇殘。縣監權慬,本以庸闒之人,年且衰耗,臨事十忘七八,政令一委下吏,至於還上斂散徭役分定之際,不自親執,專任監色,闔境怨苦,人言騰播。當此畿輔凶歉站上酬應之日,不可仍畀尸職之人,重貽民害,請抱川縣監權慬罷職。引嫌而退,處置措語,旣欠明白,物議之非,在所難免,請持平柳命堅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雖是望祭齋戒,若非親祭,則無齋戒之禮,明日爲之。
○自巳時至酉時,日暈。
○幼學朴再昌疏曰,伏以聖明新御,治具畢張,廟堂之上,孜孜籌畫者,無非保民之策,經幄之中,惓惓講論者,亦皆治世之務,三年於此,而民不見治,世不措安,而加以周旱相仍,魯廩告罄,齊民阻飢,秦斂無已,上而憂虞之勞,不懈宵旰,下而愁恨之聲,溢於道路,草鄙如臣,目擊時事,痛哭而已,流涕而已。漆室之憂,情不自抑,百舍重繭,敢獻狂瞽之說,伏願聖明,不以寒賤而忽之,試垂察焉。夫詞訟,生民之大命,而國家之所重也。近來人心不古,紀綱解弛,投牒之際,聽理之官,不以曲直而明辨,徒因請託而立落,使窮民失業,赤手傭丐,言亦慘矣。時或有擊錚呼冤之民,而有司亦踵其習,不以從實以聞,萬機之中,其何能一一周覽哉?是以民生之切冤,無時可伸,天下之公道,無時可行,臣之愚意,以爲別設聽理之所,選擇剛明公正者領管,使之詳覆剖決,不歸於奸細吏胥之手,而若有枉法徇私不公之事,付諸攸司,繩之以重律,則此後官吏,莫敢售其私矣,小民欣忭,庶得遂其生矣。臣伏見信者,人君之大寶也,苟不以信,國何以爲國乎?往在辛亥之歲,人民飢死,軍額太減,朝家軫念,至下事目,勿論寺奴,除其本貢,許令從軍,故爲寺奴者,利其除貢,盡賣家資,自備裝束,屬諸編伍,辛勤服役,四年于玆矣。今聞除名行伍,還隷本役,而追徵四年之貢,所在各邑,星火督捧,係累妻子,鞭打狼藉,哀彼貧殘之徒,一年例貢,尙且難堪,況四年之貢,竝徵於一時者乎?國家旣已許令從軍,則逮至今日,追徵前貢,無乃罔民之甚者乎?伏願殿下,愓然矜念,亟命攸司,還收徵之令而毋失信於小民也。臣又伏見沿海列邑,各置戰船,而所屬水卒,散在山郡,或三四日程,或五六日程,春秋水操,裹糧遠赴,而生長陸土,不慣乘潮,例雇原居,以代其役,則名雖水軍,其實無用,脫有緩急,則山郡遠地,果能及期收合乎?雖或收合,而陸土生手之輩,果能操舟於萬頃風濤之中,而出沒前進耶?因竊伏念,海邑舟師之外,又有陸軍之設,而其人也,專事舟楫,不習騎步,平常無事之時,則往來江浦,商販爲業,此與山郡之水卒不閑操舟者,習性相類,於水於陸,俱各無用,豈不寒心哉?況今邊憂方殷,專治海防,則其可因循而不爲之變通乎?臣之愚意,以爲沿海之陸軍,山郡之水卒,便宜換定,海邑則專意於水操,陸軍則專力於地戰,則緩急所需,各適其用,而以之禦敵,則敵無不勝,以之行師,則戰無不克矣。伏願殿下,軫念于玆,詢于廟堂而採施焉。臣又伏聞辛壬以後,諸色軍兵,各司奴婢,逃亡物故者,十居八九,自上雖有蕩減之令,而所司之官,不能周察,依前逐名責徵於列邑,而其爲官吏者,無處指徵,勢不獲已。番布貢木,遍徵一族,一族難保,則又及切隣,切隣難保,則連延於一族之一族,切隣之切隣,一人所坐,害及萬人,萬人興怨,八方嗷嗷,言念及此,可謂痛惋。朝家前後申飭之意,非不至切,而諸邑守令,越視秦瘠,慢不擧行。臣之愚意,自今以後,嚴立科條,別遣御史於歲竟,分行各道,廉察守令之奉行與否,如有因循舊習,不遵命令者,輒施之以重法,則聖化可徵於容保,而生民庶得以蘇息矣。臣又伏見諸道州郡縣官吏,大邑則幾至百餘名,中下[小]邑則亦不下五六十名,而隨其邑規,創爲謬例,或稱吏卒,或稱作廳保佐,擇其壯健富貴之民,每人各三名爲限,收攫米布,入已私用,是何名目,是何科卒耶?凡諸吏胥,自任舞文,盜竊簿書,漁奪生民,終身安逸,家事饒贍,原其奸細之罪,固當痛懲之不暇,何至又添保卒,以恣科外之徵斂耶?臣之愚意,以爲所謂列邑吏卒保佐之類,一一査出,汰定軍役,則精銳之兵,約不下累萬餘矣。其爲補益國家,不爲淺鮮,而蓋其査究之際,亦不無虛實相蒙之弊,必以剛嚴明察者,別定差使員,惕念句管然後,乃可無欺隱漏失之患矣。臣又伏見今番科取武士,萬有餘人,一國聳動之擧,曾前古所未有者,而其中才品,必有優劣之不齊,若不選試而調用,則許多之人,勢難一時登進。臣之愚意,以爲京都畿輔及各其所居之官,春秋別設都試,試其弓馬之藝,重以講書,取優等者二三人,擢置相當之職,率以爲常,則人才竝庸,自無沈滯之患,官方不淆,庶有彙征之吉矣。凡今之弊,非特此六條,而必以是仰瀆於冕旒之下者,實是方今之急務,而最切於民怨者也。臣不勝屛營祈懇之至。啓下備邊司。備邊司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永同幼學朴再昌,以草野寒士,疏陳民瘼,其爲國之心,誠爲可嘉,而別設聽理之官,詳覈剖決事,發遣御史於歲末,廉察守令事,及今番武科選試調用等事段,自上旣已詳細賜批敎是白在果。所謂自辛亥年,別立事目,以寺奴定軍,到今追徵四年身貢,以致失信云者,朝家本無是事,無乃錯認寺奴之編於束伍者減貢之規,而有此言是白乎喩,寺奴屬於束伍之時,則減其貢,自是前例,非創於辛亥者,而有故除名行伍之後,則自其年還貢,事理則然,旣無追徵編伍時身貢之事,失信與否,非所當論是白乎𣃥。其所謂水、陸軍換定事段,前後陳疏者,多以此爲言,而南方各鎭堡,皆有土卒,故收布於山郡之水軍,給代於鎭下之土卒,卽是規例,如有事變,則乘船赴敵,亦當責於土卒,則山郡水軍,不過爲平日納布之軍而已,雖遠居累日之程,亦無所妨,而唯獨京畿鎭浦土卒鮮少,故山郡之水卒,海邑之陸軍,纔已換定爲白有在果。所謂各邑下吏之保率,汰定軍役事段,下吏爲役最苦,雖不可全無保率,其中過濫者,則亦不可一任其容隱免役,令道臣嚴飭各邑,搜出定役,宜當,以此分付施行,何如?啓依允。
3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式暇〉。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直〉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安如岳〈式暇〉。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金德遠啓曰,明日郊迎擧動,明明日陳賀,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傳于金德遠曰,前日則巳午之間,勅使到弘濟院矣,今則冒雨作行耶,待晴作行耶?尙今寂寂,政院問啓。
○傳于李溟翼曰,今觀平安監司狀啓,當此凶年賑飢救民之時,守令之迎送,民間之巨弊云,賑政垂畢間,切勿遷動移拜事,申飭兩銓。
○以平安監司狀啓,成川居內奴全己家,大倘突入,殺害人命,至於五名事,傳曰,今觀狀啓,名不知大倘,突入人家,或刧掠攫取,或衝火家舍,爛斃殺害者,如是之多,誠爲惻怛,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李溟翼啓曰,前日則巳午之間,勅使到弘濟院矣,今則冒雨作行耶,待晴作行耶?尙今寂寂,政院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迎接都監,則以爲勅使在路時行止,則遠接使一一啓聞,都監則無由得知,而曾前則雖有雨雪,不至大段,則亦必作行,而今日則大雨如此,其發行與否,姑未知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傳曰,前日則巳午間,勅使到弘濟院矣,今則冒雨作行耶,待晴作行耶?尙今寂寂,政院問啓事,傳敎矣。自前勅使之行,雖値雨雪,不廢前進,今日朝前,則不過細雨,自坡州,想必離發,而食後則雨勢有加,到高陽,或不無停行之弊,遠接使狀啓,時未入來,姑未知行止如何,卽爲移文,問之於遠接使,使之急速馳啓矣。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雨勢終日不止,軒架雜象,不可冒雨出去,待明日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尹深馳報,則勅行到碧蹄站,飯俸後,冒雨前進云,且遠接使移文內,勅使已到良鐵里郊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軍色郞廳李璾外任代,兵曹正郞沈檀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兪夏益爲持平,李觀徵爲刑曹參判,柳命堅爲副修撰,李后沆爲待敎。
○傳于李溟翼曰,勅使時則本兵正郞、佐郞,多有奔走之事,不可不備員,今雖下直,今日內,差出。
○以南有星爲兵曹正郞。
○李溟翼啓曰,藝文館待敎李后沆,旣已付職矣。史局重地,不可暫曠,李后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金錫胄病,參判鄭晳病,參議徐文尙進,參知李宇鼎病,左副承旨閔黯進。
○以閔蓍重爲副護軍,韓舜錫、李志遠爲副司勇,尹信、李東奭、崔峻、申克明、吳志完、金汝敏、金卓善、張景善爲副護軍,金忠伯、張海以登科資窮加折衝。
○行大司憲洪宇遠啓曰,臣衰遲癃瘁,駑鈍惛憒,從前屢叨憲長,輒以奉職無狀而遞,臣誠惶愧,人亦嗤疪,今豈可揚揚於新命之下,復據風憲之首席乎?且臣頃忝金吾時,以李寅煥拿推傳旨公事中,二十二日之二字,落書不察之故,方在推勘之中,而又與掌令臣韓垽,有妻三寸叔姪相避,以此以彼,俱難冒據,請命亟遞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大司憲洪宇遠,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兪夏益啓曰,頃日玉堂之箚遞朴純,臣實同參,而李馥之旣簡旋疏,有欠規例,朴純之以此請遞,不無所執,故箚中措語,蓋出於此矣。卽聞執義金奐,以未免苟且等語,大加侵詆,臣忝在言議之地,論事欠詳,旣被苟且之斥,則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持平兪夏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日井啓曰,抱川,路邊至殘之邑,而久廢重設,不成模樣,雖使勤幹善治之人,十分撫摩,難望其蘇殘。縣監權慬,本以庸闒之人,年且衰耗,臨事十忘七八,政令一委下吏,至於還上斂散,徭役分定之際,不自親執,專任監色,闔境怨苦,人言騰播。當此畿輔凶歉,站上酬應之日,不可仍畀尸職之人,重貽民害,請抱川縣監權慬罷職。梁山郡守金斗翼,爲人迂疎,不解事務,凡有政令,惟聽吏胥之指揮,官庫蕩然,盡歸監色之偸竊,民不聊生,怨讟朋興,當此方農之節,迎送之弊,雖甚可慮,而如此之人,一日在官,民受一日之害,請梁山郡守金斗翼罷職。答曰,不允。
○掌令姜碩耉啓曰,卽者持平兪夏益,以曾參玉堂之箚,而重被憲臣之斥,引嫌退待,夏益之被斥,專由於玉堂之箚,而臣之從兄修撰臣碩賓,亦參其箚,則今此處置,當論其箚語之是非,而定其立落,臣何敢可否於其間,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掌令姜碩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日井啓曰,憲府之官,因金奐之疏斥,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本院,而金奐之疏,指言李壽慶之事,壽慶,卽臣姊夫,臣有應避之嫌,何敢晏然處置乎?且臣,因此一事,至於三避,雖非臣所得自由,而瀆擾之罪,固已多矣,尤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正言李日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修撰姜碩賓疏曰,伏以臣於頃日,伏聞史薦中李墪、吳道一數人,物議喧藉,至發於憲臣之口,而終至寂然,固不能無慨於心。又聞李湜,書不成字,乍有聾病人,或以是不厭於意而竊有所云云。日昨,到政院,果爲言及於待敎臣李后沆,欲於晝講登筵之時,陳達臺閣之私意不發,史臣之薦人不公,而適因停筵,不果上徹矣。卽伏見奉敎崔錫鼎疏本,則巧爲揣摩,脅持臣身,許多辨說,都出忿懥,臣竊爲錫鼎惜之也。錫鼎,以年少名流,職在邇列,不思恢公報國之道,先爲欺天罔上之行,自陷於循私護同之地,而做此巧發奇中之計,欲以上惑天聽,下眩是非,用意經營,殊可惡也。夫道一之夙嬰心疾,神不附體,李墪之曾參邪疏,得罪大論,不獨臣言之,實是通朝之所共知也。物議之不快,奚但史薦之不合而已?其相門之家世,龜川之名節,俱不當復論也。至於李湜之門地聲華,固無可貶,而字不成樣,耳欠聰聽,則秉筆記事,決非其任,故臣擧此三人,竝及於語政院之時,本無追後添入之事,錫鼎,何從得聞,而以是爲攻臣之大機關也?臣與李湜,年輩差池,雖無平日之雅,旣有四世之分,而今欲排擯異己,乃擧親舊家子弟,曲爲掩迹之計者,此果事理之近似者乎?欲巧反拙,誠不滿一哂,臣不欲呶呶也。如使錫鼎,一循公議,則有何可言之端,而今乃不然,惟恐其儕流之中,或絶史薦之脈絡,不計其人之如何,徒爲引黨傳鉢之地,敢將焚香誓天之告辭,以證其薦人公無私之意,皇天后土,豈錫鼎之所敢慢也?君父前所達之言,亦豈爲臣子者所可欺也?雖以伐異之跡,案臣以情外倘同之態,渠亦可以自免乎?卽今聖明,沖年嗣服,勵精求治,所以責勉於群下者,惟在克祛己私,務盡公道,而各懷偏黨之私,專無仰體之意,近密之臣,猶且行私蔑公,一至於此。史薦數人之合不合,雖不足大有關於安危,長此不已,國事駸駸然將日趨於莫可收拾之境,豈不大可寒心哉?臣之爲世道慨然者,不特錫鼎之一慨而已也。臣旣發言,而不能早自疏論,請正其罪,徒惹鬧端,至遭無限醜詆,何敢晏然於榮次,抗顔於言議之地乎?亟命先削臣職名,仍治臣不卽論列之罪,以謝公議,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殞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錫鼎所爲,殊甚可駭。方爲論罪之時,爾乃引避,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備忘記,傳于吳始復曰,噫,克祛己私,一心奉公,合於人臣事上之道,崔錫鼎,久未翰薦,苟然莫甚,促令史薦,而置之度外,終不擧行,及其閱月之後,始爲薦人,而敢生倘同伐異之計,以李墪、吳道一四薦。墪則曾於甲寅,迄于乙卯,歲至周年,以假注書參筵席,爲人可知,往在數年前,附麗邪議,予亦詳知。道一,以春坊說書,累月侍講,觀其爲人,亦可明知,夫左、右史,記人君動作言語,必有文望,可以堪秉筆之任,豈可徒以名閥之可稱苟充也?錫鼎,敢爲泛泛擬薦,其初不奉朝命,及至薦擧之後,無以爲辭,託以焚香祝天等語,修飾誣罔,亦欺天,事極痛駭,罷職不敍,以爲今後勉勵之地,速爲改薦。
○兵曹判書金錫胄箚曰,伏以臣之得病恰已六十日,始則憂死,幸不死而得至今日者,此莫非我聖上隆天厚地之至恩,而火熱雖降,未盡降,痰飮雖去,未盡去,標末纔治,虛症頓見,春陽漸暖,而尙刧於開戶,長日覺飢,而猶艱於啜飯,廩廩危畏,有若七八十老人養攝,似此筋力,實難蘇健於旬望之間者。臣欲强起,經紀職任,則病勢旣如上所陳,臣欲堅臥,將息病軀,則事務殷繁,又有不可一日不理者,因久病而曠官,因曠官而增病,國有六職,因臣而廢其一,臣雖蒙恩在告,亦豈能食息而寧於心乎?況聞北客,明將入城,西郊擧動,尙未有停止之命,臣以宿衛之長,在所當從,而又未能從也。癏闕之責,息偃之罪,一猶難逭,二之尤重,臣唯兢惶蹜踖,不知所以自措。伏願聖明,俯賜矜察,終始恩義,亟先遞臣所帶諸職任,而且遂治臣彌月不事事之罪,以重公法,以安私分,臣不勝激切待命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執義金奐疏曰,伏以臣,受氣虛薄,稟質羸弱,自少善病,曁長益深,眞元漸耗,百疾交作,前冬中寒,幾死而甦,餘症彌留,轉成虛勞,火熱上攻,咽喉亦爛,呑嚥之際,輒覺礙痛,飮噉專廢,罷劇日增,此乃喉痺之症,而醫家所謂難治者也。前後蒙恩,解職調治者,月日多矣,靡有寸效,一向沈痼,不意玆者,新命又降,臣感激洪私,雖欲忍死趨列,病勢至此,無路自力,虛辜聖恩,罪郵山積,瞻望雲天,只增悲霣。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亟賜遞改,俾得專意調理,以尋生路,千萬幸甚。抑臣於近日之事,有不勝慨然者,不得不略陳焉。臺諫,人主之耳目,玉堂,公論之所在,是是非非,不宜糢糊,趙嗣基之前後變幻,李壽慶之冒恥行公,俱極可駭,則李馥之論,誠得臺體,雖其節目之間,有些生疎,而大意固好,視諉以過重,欲爲遷就者,是非較然,而朴純之處置,立落顚倒,敢沮峻發之論,以遂周遮之計,其售私心蔑公議之習,誠可惡也。玉堂之箚論,在所不已,而旣不能明白痛斥,反以得遞李馥,謂有所執,是何言議之地?又未免苟且也。甚非所以扶植臺閣之道,臣竊惜之。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妄有所論列,而區區所懷,亦不敢自隱,伏願聖明,垂察焉。臣無任祈懇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朴純之矛盾因仍,苟且處置,歸於乖當,誠甚不當。李馥則身爲言責之官,壽慶、嗣基之論與不論,累日含默,是是非非,誠爲糢糊,殊非扶植臺閣之道,予甚不快,爾其勿辭察職。
3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安如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望祭攝行後,大殿,藥房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政院、玉堂,大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中殿問安。答曰,罔極。二品以上,大殿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罔極。中殿問安。答曰,罔極。
○吳始復啓曰,大司憲洪宇遠,掌令姜碩耉,持平兪夏益避嫌退待,執義金奐未肅拜,掌令韓垽,持平李聃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天澤曰,還宮時,捧上言。
○南天澤啓曰,今日有雨徵,而時刻何不入奏耶事,命下矣。勅使二吹,定於巳時,三吹則隨時,故出宮正時,以巳正,啓下矣。下敎如此,嚴時刻,次次進定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出慕華館,入幕次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還宮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觀戲之後,仍爲前進矣,敢啓。傳曰,知道。
○上入仁政殿幕次後,領議政許積請對入侍時,領議政許積所啓,宣勅後,自上當降復拜位,而左右贊禮誤引,以致失儀,事極可駭,左右贊禮,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罷職可也。
○傳于南天澤曰,頒赦、百官加爲之。
○南天澤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大提學閔點,卽爲牌招,使之赦句添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饔院官員,以檢擧提調意啓曰,今日仁政殿茶禮時,一使果盤差備假郞廳武臣兼宣傳官蔡象九,趁不退床,以致差後,事涉可駭,推考,何如?傳曰,允。
○吳始復,以漢城府言啓曰,外方五家統正案,雖或有間間不來之邑,而今方連續上來,京中則五家統正案,身上戶口正書分給,皆已完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頒赦百官加爲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徒流以下,竝宥。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仁政殿宣勅山呼時,左右列立之禁軍,亦爲一時山呼,例也,而今日則爲其將者,旣不肯發口,其所率禁軍之山呼者,不過三分之一。問其由於兵曹,則以爲入直堂上,豫先再三申飭,而猶且如此云,事極可駭。許多禁軍,雖難一一摘發治罪,禁軍將,則從重推考,其正領,則令兵曹決棍懲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勅使時,所謂頂香盆,家家設置於門前,圍以屛簇,被以綵服,例也,而今日則只被以破件布衣裳者居多,甚至只置一坐破瓮,全無所覆者有之。此雖由於紀綱解弛,人心頑惡之致,該掌不能檢飭之責,亦所難免,漢城府堂上、郞廳及當部官員,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啓曰,遣史官,仁政門外問安,則勅使答以遣史官下問,不勝感激云矣。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金德遠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遣中使下問,而又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無事歸館云矣。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勅使今已入京,事變假注書,自今日入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今日爲始,各色郞廳,依例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才人等放送之意,依例使譯官問之,則擇能才者略干人,留待明日,其餘則皆放送云,卽令儺禮色,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見官禮,使差備譯官,依禮問於勅使,則今日則已晩,明日早食後,行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通官、次通官等處,例給兒房守,以爲晝夜使喚之地,故使兵部,抄入伶俐兒童矣。張孝禮,密言於都監書吏曰,吾四寸妹有子,可合使喚,不必告知都監,汝等直爲招入云,臣等,招見其兒,則果爲伶俐,而年可十七,可合使喚者也。通官輩親族請見,則使不得入見,亦涉於殊常,雖不得不入見於白晝衆人之中,若至晝夜累日同處,亦不無可慮者,欲以出往遠鄕言之,則孝禮兄孝元者來時,已往見於中路,言及此兒之在京云,不得以其母病將死之意周旋,稱頉不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鄭之虎,正言李華鎭啓曰,抱川,路邊至殘之邑,而久廢重設,不成模樣,雖使勤幹善治之人,十分撫摩,難望其蘇殘。縣監權慬,爲人弛緩,年且衰耗,臨事十忘七八,政令一委下吏,至於還上斂散,徭役分定之際,不自親執,專任監色,闔境怨苦,人言騰播。當此畿輔凶歉,站上酬應之日,不可仍畀尸職之人,重貽民害,請抱川縣監權慬罷職。梁山郡守金斗翼,爲人迂疎,不解事務,凡有政令,惟聽吏胥之指揮,官庫蕩然,盡歸監色之偸竊,民不聊生,怨讟朋興。當此方農之節,迎送之弊,殊甚可慮,而如此之人,一日在官,民受一日之害,請梁山郡守金斗翼罷職。竝引嫌而退,妻姪相避,姑舍勿論,方帶推緘,在例應遞,論事欠詳,旣被非斥,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處置之際,雖難可否,小嫌所在,不可輕遞,一事三避,自知瀆擾,强爲請出,亦非臺例。請行大司憲洪宇遠,持平兪夏益,正言李日井,竝遞差,掌令姜碩耉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行大司諫鄭之虎,正言李華鎭啓曰,以一事勿爲再避,曾有傳敎,而近日臺閣之臣,因一事累避者,前後相踵,不勝其紛紜,安在其傳敎之意也?臣等,嘗慨然於此矣。前正言李日井,雖有應避之嫌,而以一事引避,至再至三而猶不止,專事瀆擾,誠爲未妥,故處置之際,相議請遞矣。卽聞玉堂諸臣,以臣等處置,謂之乖當,譁然譏詆,將欲論列,有若恐動者然,吁亦異矣。臣等雖駑劣,職是諫官,則玉堂之待臣等,不當如是,此無非臣等見輕之致,決不可一刻苟冒臺席。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大司諫鄭之虎,正言李華鎭,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獻納安如石啓曰,竝引嫌而退,其在法例,應有所嫌,則雖至累避,固無不可,而稱以瀆擾,强爲請遞,揆以臺體,未免失當,玉堂非議,勢所必至,而不思自反,費辭詆斥,尤涉未妥,請行大司諫鄭之虎,正言李華鎭,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日有左珥。
○副提學李堂揆,副修撰權瑍疏曰,伏以日者,臣等之箚論朴純也,意以爲李馥之當初發論,固得臺體,而僚議參差,未卽停當,則在馥之道,所當更相往復,歸一則論啓可也,起鬧則引避可也,而不此之爲,乃引疾數日,徑先陳疏,揆以體例,亦涉未妥,以此請遞,不爲無據,故以有所執爲言,非以李馥之論,爲不當立而當落也。卽伏見執義金奐疏本,初則曰公論所在,不宜糢糊,繼而曰言議之地,未免苟且,大加非斥,臣等不勝瞿然之至。夫峻發之論,固所當扶植,而臺閣之體,亦不可墜失,則豈可以大意之固好,而掩其節目之生疏乎?況所謂雖有所執云者,初非許可之語,特其遣辭之際,未盡其詳耳,寧有一毫爲朴純地,而人言不諒,詆斥至此,臣等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於榮次乎?伏乞聖明,亟遞臣等之職,以謝公議,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修撰姜碩賓疏曰,伏以臣於本館之箚論朴純也,亦與之同參矣。臣意以爲李馥,初旣發簡,僚議參差,而不卽往復,已失臺體,病有商確,固無所妨,而陳疏引咎,殊無意義,體例所在,此可遞也。朴純之執此請遞,不爲無據,而但多官引避之辭,旣有前後矛盾之失,此亦當落,而强請出仕,未免失當云,則僚議亦以爲然,而相議論箚矣。伏見執義金奐之疏本,拈出箚語中雖有所執之四字,詆之以糢糊,斥之以苟且,所見旣異,則所論亦異者,自是事理之當然,臣不欲多辨也。李馥之擧措顚錯,莫此爲甚,强諉節目之生疎,而必欲護其所失者,亦未知其可也。近因此事,輾轉起鬧,首尾兩朔,紛紜至此,此何光景耶?聖意勤懇,屢責朝著之鬧擾,而臣不能仰體,日事煩瀆,是亦臣之罪也。身居言議之地,論事不明,不能扶植臺閣,致有憲官之斥,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於榮次乎?請亟命遞臣職名,仍治臣罪,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3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副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直〉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安如岳〈仕〉。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許積,提調閔熙,副提調鄭榏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遠臨郊外,勞動行禮之餘,不瑕有添傷之患乎?慈殿氣候,亦何如?臣等,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宰臣靈豊君湜[靈豊君㵓],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執義金奐未肅拜,掌令姜碩耉,迎接都監郞廳進,掌令韓垽、李聃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宰臣靈豊君湜[靈豊君㵓],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早遣中使下問,不勝感激之餘,又遣宰臣下問,俺等雖有所患,尤覺蘇快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以義禁府言啓曰,安邊前府使沈攸,永興前府使梁侙,三水前前郡守成胤童,前郡守安緝等拿來,咸鏡監司啓本備邊司粘目,憑閱處置事,傳旨啓下矣。成胤童,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沈攸,時在西部龍山,待開門當爲拿囚,而梁侙,時在京畿砥平地,安緝,時在交河地,依例府書吏、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閔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蓍重,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仁政殿宣勅山呼時,左右列立之禁軍,亦爲一時山呼,例也,而今日則爲其將者,旣不肯發口,其所率禁軍之山呼者,不過三分之一,問其由於兵曹,則以爲入直堂上,豫先再三申飭,而猶且如此云,事極可駭。許多禁軍,雖難一一摘發治罪,禁軍將,則從重推考,其正領,則令兵曹決棍懲治,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各番正領等,捉致本曹,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爲之,則有別歲抄之擧,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禮貌官中,贊禮指揮,別爲差定者,所以指助贊禮,無失節次之意,而昨日左右贊禮,俱以失禮罷職,則當該禮貌官,亦難免其責,汰去,何如?傳曰,允。
○閔黯,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武科之數,至於一萬四千餘人之多,雖除咸鏡道及有故不參之人,當爲應榜者,必不下萬餘人,闕庭則不但狹窄難容,亦有紛雜喧鬧之弊,唱榜,不得已依丁丑、辛卯等年例,設行於敦化門外,宜當,以此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啓曰,啓下上言五十九張內,違格九張,猥濫一張,此十張還入,啓字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猥濫則當爲爻周,而違格則遐方之人,未諳規例之致,勿爲爻周。
○傳曰,近因趙嗣基、李壽慶事,許多臺官,旣簡旋疏,乍避乍出,乃至於三避,當論而論之,可嫌而來避,乃是言責之道,而比來則極涉糢糊,不成說話,徒惹鬧端,是何臺體耶,是何光景耶?去年因一事再避者,勿捧事,說及於登筵之時,而近日則至於三避,泛泛捧入,事極不當。今後則捧承傳一事再避者,切勿捧入。
○南天澤,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爲之事,命下矣。永不敍用,準期不敍,災傷罷黜,褒貶居中、居下人員,竝依例書入乎?敢稟。傳曰,勿爲書入。
○以京畿監司英陵忌辰祭祭官差出事狀啓,傳于南天澤曰,自前勅使時,參祭後未及站上之時,則有京官差出之規,今亦以京官差送事,分付吏曹。
○以京畿監司狀啓,行副護軍韓垽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曰,爾其勿辭,調理上來,下諭。
○吏批,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兵批,參議徐文尙進,左副承旨閔黯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鑴受由在外,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兩司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獻納安如石啓曰〈措辭見上〉,請抱川縣監權慬,梁山郡守金斗翼罷職。答曰,依啓。
○吏批,以睦來善爲大司憲,李沃爲大司諫,沈檀爲持平,兪夏益爲副校理,朴長卿爲高原郡守,朴守儉爲梁山郡守,許穧爲抱川縣監,鄭之虎爲刑曹參判,申善溫、閔重魯爲正言,姜汝㦿爲校理,李日井爲兵曹正郞,李枝茂爲判決事,大司成單洪宇遠。
○兵批,以鄭之虎爲副護軍,兪夏益、申翼相爲副司直,李日井、李華鎭、申善溫爲副司果。
○金德遠,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各有所掌,事務煩劇,不可數遞之意,曾已啓達矣。正郞朴守儉以應辦色,專掌勅使需用之事,今日政,移拜梁山郡守,事極狼狽,卽爲改差新授梁山,口傳仍任本曹正郞,專意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見官禮後,當請下馬宴於明日,今日則別茶啖及別雌牛,依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通官傳言曰,見官禮則當待頒赦後,隨時爲之,而才人則當於行禮後觀戱,善角抵人,毋論壯少,各一百名式,各兩邊排入,以爲勅使破寂之計,整齊後來告云,故依前例,分付漢城府,抄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李一善,使差備譯官,傳言於臣等曰,斜笠二部,有切迫用處,都監,有欲相顧之意,則匠工卽招入,若以爲難,則不必强請云。通官輩,斜笠與紫驄笠,從前請求而去,今番則溫辭請懇,如此,臣等,答以通官,自行路,多有周旋之事,朝廷方以爲感,當依此造給之意,善手匠人二人,卽爲招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兩勅,出坐西宴廳,百官依例見官禮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兩勅,出坐南樓,呈才人使之招入,故分付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軍色郞廳兵曹正郞沈檀,今日政,移拜憲職,其代,以兵曹正郞南有星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兩勅,與通官及家丁,會坐南樓,方觀才人之戱耳,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聖節,在於今十八日,望闕禮行不行,使差備譯官,探問於勅使,則以爲俺等,則只率通官、家丁,行禮於西宴廳,都監官員,則不必同參於西宴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見官禮罷後,大臣仍爲會坐,使差備譯官,停當下馬宴,則勅使,問自上親行與否,以不可親行之意,據例措辭回答,則勅使言國王,方在衰服之中,固知其事勢難便,而俺等,旣奉皇命而來,國王豈可無一番來臨之擧乎云云,而其語勢,頗有慍意。曲折則大臣,將於明日,登對啓知,而自都監,依例請行下馬宴於明日,則勅使答以俺等,仰體皇帝軫念本國之意,一路七站之宴,旣令勿設,而京中宴禮,則有皇帝所定度數一二度,則不可專廢,更待俺等定日分付後設行,都監則勿爲煩請可也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監言啓曰,勅使觀戱才人,出給勅使房例入酒饋之,且使都監米布賞格,依謄錄下地木三十匹,米五石入給,則使才人分執,兩勅使,各出銀子一兩,別賞兒才人二名,仍令放送各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御醫金萬直,自今日來到館所,上勅使則施鍼,張孝禮則施灸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通官李一善,出諺書一封,使之傳給於三浦申永後家,受答以給云,衙譯金連立,出給諺書二封,而一封則小帽十一立同封,傳於廣州李生員家,一封則傳於禮賓寺內韓繼仁家,受答以來云,依例拆見其書,則只問其族屬等安否而已,別無他語,故卽爲傳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上、副使,率家丁,登柵觀望矣,敢啓。傳曰,知道。
○未時,白雲一道如氣,起自艮方,直指南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敎中外大小官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進徽號於兩宮,孝之至也,頒溫綍於偏壤,恩莫大焉。肆敭諭告之辭,庸示喜忭之意。仰惟帝年之沖幼,寔奉慈旨於簾帷,雖神武之出天,丕基永固,而訓敎之以義,令聞彌彰。屬玆貳極之受封,加以四字之稱美,縟禮成於北闕,壺儀逾尊,愛敬盡於東朝,孝思維則,賀頌旣遍於中國,寵渥仍及於外藩。不亦榮乎?使華之星軺接軫,維其多矣,尙方之雲錦溢包。深慙僻荒,未造拜稽之列,曲荷眷顧,屢降渙汗之音。此誠千載之洪休,可無肆赦之霈澤。自本月十六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徒流以下,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戱,傾否回泰,囿群品而咸亨,蕩垢滌瑕,自今日而更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吏曹判書尹鑴疏曰,伏以臣,受命恩暇,馹澆奠,歸省父母墳,以至祖父母墳,恩被丘壠,感徹幽明,隕涕之外,無所圖報,使价遽降,招呼旋至,臣於此,又不勝惶怖隕越于下。抑臣情迹臲卼,行止之棲遑,固不可論,而蒲柳之質,望秋而衰,年今六十,目昏耳聾,精神已虧,筋力已愆,數日之餘,兼以外冒,心腹遂以潰亂,四肢不復從令,臣雖欲自力於奔走,以效狗馬之勞,亦不可得矣。瞻望雲霄,只切拱北之心,撫躬悲慙,自歎良時之蕩軼。況臣所帶職名,俱非閑漫職事,其中銓曹、禁府,尤係朝家緊重差任,緣賤臣罪尤疾病,久致曠務,臣心憂恐,尤不知置身之所。伏乞聖慈,諒臣情勢,矜臣疾病,亟許遞免,以幸公私,以安臣心。無任瞻天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請暇焚黃,行色蒼黃,去而不返,卿之志操高遠,雖倣古人納履而去,不俟終日之義,第念予之所尊者,乃卿,卿之所恃者,乃予耳。史官自驪歸見,未得入來之報,予心缺然,誠慙情義淺薄,惟卿,亟回長往之心,宜速登程,以慰予心。
3月17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病〉。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副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在外〉。假注書安如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左珥。自巳時至酉時,日暈。夜一更,月暈。五更,月暈。
○南天澤啓曰,明日聖節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進詣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早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國王德分,無事經宿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文武科放榜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閔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閔蓍重,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頃因有故,賓廳日次,不得坐起,今日非日次,而有定奪之事,大臣以下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晝講後,入侍。
○傳于閔黯曰,晝講停,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南天澤啓曰,翰林上下番,皆以兼春秋備員,事甚苟簡,待敎李后沆,旣已蒙放,而累度催促,終不入來,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迎接都監郞廳差下之後,除本司,例也,而掌令姜碩耉,以都監郞廳,除授本職,卽今憲府,無他行公之員,以監察,代行茶時,事體未安,故招致憲府掌務吏、掌令,今日當行茶時之意,分付,則稱以除本司,再三往復,茶時,不過暫時可行之事,引見,亦非逐日常有之擧,今後憲府無他行公之人,則雖除本司之員,茶時及備局引見時入侍事,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明日,開門未明,望闕禮,待開門卽爲行禮事,榻前下敎。
○上曰,聞祔太廟時諸執事,無以備數差出云,後日參議獨政時,堂上闕員,破格沒數差出,禁府都事闕員,亦破格差出事,榻前下敎。
○明日卯辰間時,館所擧動事,榻前定奪。
○鄭榏,以戶曹言啓曰,今三月初九日藥房入診時,禮曹判書閔熙所啓,頃者,臣以典牲署羊口復舊事,陳達蒙允矣。退與戶曹判書吳挺緯相議,則以爲戶曹所減中,京畿及咸鏡道所有羊口,色純可合於用,參酌劃給事,當爲稟達施行云,大同廳所減,則姑勿復舊仍置,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祭亨所用典牲署羊口,京畿、兩湖、江原等道,則宣惠廳次知,而因年凶全減,咸鏡、兩西,則戶曹次知,而咸鏡道十一口內,減八口,兩西九口內,減六口,通各道仍存者,只是三十一口,而前頭祔廟大祭及其他別祭所用,至於四十餘口之多,將未免難繼之患,故京畿各邑會付中,純色羊七口,從便分定,使之上納繼用,而純色羊,其數不多,前頭繼用可慮,咸鏡道權減八口內,五口復舊上納,以重祭亨,宜當,大臣之意,亦如此,依此知委施行,何如?傳曰,允。
○閔黯,以都摠府言啓曰,明日館所擧動時,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閔蓍重,急患衄血,症勢極重,不得進參,李旰,以馬兵別將進去,一員未差,令該曹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今日內口傳差出,以重侍衛,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從前秩卑之人,除授陵殿等處不敢當之官,則自該曹,啓請換差他司,例也。頃者,本院鍼醫柳瑺,以庶孽,除授宗廟署奉事,吏曹據例換差濟用監奉事矣。厥後議藥廳醫官趙錫孚,以中部參奉,陞敍司饔院奉事,司饔院,與他小各司不同,各司官員之進排供上者,進前而拜,司饔之官,坐受其拜,已成舊例,故該院提調,以爲庶孽,不可坐受各司官員之拜,使不得行公。吏曹則以爲,秩卑人之爲司饔院官員者,前後非一,不可換差,以致錫孚不得仕進於本院者,已至兩月,不可無變通之道。趙錫孚,令該曹依柳瑺例,換差相當職,何如?傳曰,允。
○兵批,口傳,以李正英爲副摠管。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排入,別雌牛則依前例,間日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聖節望闕禮時,闕牌儀仗,依例排設於西宴廳,司香官勿入,臨時豫爲焚香,則平明行禮云,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各該司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別雌牛,間日入給之意,纔已啓達矣。卽者兩勅使,使差備譯官,傳言於都監曰,空日則別雌牛,逐日入給,雖曰前例,本國年飢,當此農節,多宰牛畜,亦爲可念,今日則勿入,待明日入之,爲可云。別雌牛間日入給,乃是數年間新例,固非前例,勅使何知前例,而其言如此者,必出於李一善,示其不忘前例,仍以好意,借重勅使之語而言之也。然旣知減給,不以怒激之,而反以除弊爲言,意在生光可知,自都監,措辭致謝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欲觀角抵之戲,善角抵者二百名招入云,依其言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上副使,與大通官等,出坐南樓,觀角抵之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牒呈,則副勅馬鞍,今始覓得,竝其得鞍人金莫立、洛陽等二名送來,鞍具所失者無多,而段段分割,人力所爲之狀難掩,事之可駭,莫此甚矣。同鞍,卽令譯官措辭,入給於大通官,則勅使聞之,使譯官傳言於都監曰,馬主,終日冒雨,忍飢馳逐,不死者大幸,至於鞍子,雖永失,甚不關,今此得鞍者,異於偸竊,雖有分裂之事,不過無識之致,須勿治罪,使渠輩,知俺貴人賤物之意,縷縷言之,又出送譯官申之曰,重治固爲不可,雖輕罰,莫如全釋之爲愈,願以此意啓達,期於必施之云矣,而莫立等所爲,終不可置之,令刑曹囚禁科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使差備譯官傳言於臣等曰,當此擧國衣白之日,來此別監、中禁等,爲俺等,至着紅衣,於心未安,卽令改黑衣云。臣等,答以勅使之言,雖爲感激,在我敬待勅使之道,有所未安之意通之,則勅使曰,依俺等之言行之,亦是爲俺等之意也,依此爲之云,故卽令改着黑衣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臣等,以定奪服色,明日親臨之意,使差備譯官,相議於大通官,則勅使聞之曰,國王迎勅時,權着黑袍,敬皇命也,與俺等相接時,稍降以黲袍,亦禮之節也,依此行之無妨,頗有欣喜之色云。臣等,更以侍臣服色,當從上服之意探問,則沈思良久,亦許之。明日親行之意,今日內,遣中使,先爲言及,尤似便當,敢此仰稟。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觀角抵之戲,連勝五人者,以自持銀子,各給三錢,因爲饋酒一盞而罷送矣,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安如石啓曰,臣本一庸人耳,適當乏人之際,前後忝叨,非止一再,自知不似,人謂斯何,心常愧懼,若隕淵谷。今日筵中,大臣以近日臺閣含默不言,大加面斥,至以周遮掩護,相助匿非等語,摧折太過,大臣所指,果未知誰某,而混以今日之臺臣,皆謂之掩護匿非,則其所以待臺閣者,無乃太薄歟?臣亦方忝臺席,旣被大臣之斥,則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姜碩耉啓曰,譾劣如臣,百不猶人,前後忝叨言地,絲毫無補,尋常愧恧,日昨又蒙新除之命,而方差伴迎接都監,故凡干物議,未及詳聞矣。今日引對,大臣以近日兩司之臣,含默不言,徒事掩護等語,峻加面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今日朝臣,遭遇聖明,身居臺閣,則苟有一分人心者,何敢欺瞞君父,遮護朋儕,自陷於人臣之極罪乎?大臣所指斥,果未知誰某,而臣方忝臺席,何敢曰已無所失,而晏然在職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德遠啓曰,獻納安如石,掌令姜碩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近日兩司行公之員,只有掌令姜碩耉,獻納安如石,而以見斥於大臣,引避退待,其處置,歸於玉堂,再三催促,尙爾遷延,今若等待其處置,則明日擧動時,兩司隨駕之官,將無以備員,兩司在京未肅拜人員,明日待開門,竝牌招肅拜,以爲侍臣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沃疏曰,伏以臣,庸下無供時之具,虛薄有嬰身之疾,加以寡合於人,平生多口,幸屬新化,叨逢盛際,遂以不才之最,亦廁群彦之後,是猶春雨旣濡,萬品欣欣,蘭蕙之珍,菅蒯之賤,悉囿於滋養之中也。恩重於丘山,效蔑於絲毫,平居懍懍,悚懼爲事,惟其榮寵虛紆,災眚荐至,人有論臣,累及臣父,臣之形迹,自是臲卼,臣之情地,轉益恧縮,區區犬馬之誠,莫徹於吾君,而悠悠是非之談,噂沓於末路,臣唯自尤,尙誰咎哉?今玆新命,實出意外,棄滌瘢瑕,聖渥斯至,走伏官次,臣職當然,而顧伏念伊日所遭,有關廉隅,人是其人,職是其職,抗顔復覩,決無是理,瀆冒宸威,敢暴危衷,固臣之所不能已者也。仰惟日月之明,無不遍照,天地之大,有所寬假,伏乞聖慈,恕臣犯分之誅,察臣疾聲之呼,將臣職名,特許鐫免,得以優游閑地,自守愚分,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午時,上御經筵廳,大臣、備局堂上,引見。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右議政許穆,戶曹判書吳挺緯,漢城判尹吳始壽,兵曹參判鄭晳,參知李宇鼎,左副承旨閔黯,弘文館應敎柳命賢,司憲府掌令姜碩耉,司諫院獻納安如石,假注書安如岳、李漢命,記注官李日三、李煿入侍。許積進曰,再昨擧動之後,上候不瑕有傷乎?上曰,無事耳。積曰,熱候之升降,尙未已乎?上曰,然。積曰,近日水剌所進,幾何?上曰,一時所進,不過一二合之食耳。積曰,當此春秋盛壯之時,水剌所進,若是之少,此其最可悶慮處也。權大運曰,以凡人言之,此時血氣方盛,飮食必多,而自上所進水剌,不過一二合,誠極悶慮矣。許穆曰,仰瞻天顔,瘦瘠頗甚,哀疚之中,固宜如此,而極爲悶慮矣。積曰,大王大妃殿、慈殿氣候,近日亦何如?上曰,無事耳。積曰,今日非引見日次,而有定奪之事矣。臣等,以宴事議於勅使,則勅使曰,然則國王,不欲一來相見乎?臣等,答以豈不欲來見乎?但今拘忌之疾,尙未止熄,此時出入,誠爲切迫,而迎勅之禮,事體重大,故再昨郊外之行,雖不得已爲之,更出於館所則果難云。勅使曰,已行迎勅大禮,此則雖迫於私禮,而俺等,旣奉皇命而來,豈可無一來相見乎?以大臣代行云者,是國王之意乎,抑都監之言乎?臣答以國王之意,豈如是乎?此出於大臣與都監之意云,而昨日草記時,曲折甚多,故只陳其槪矣。且臣聞譯官之言,則勅使在中路,亦曰今此迎勅,國王不可不親行,而一次館所之來臨,亦不可已云,蓋其意,自上必欲來見也。臣等,又謂勅使曰,館所之行,不但以拘忌爲悶,至於宴禮,衰服之中,決不可行之云,則彼以爲雖不行宴禮,不可不一來相見云矣。且臣等,以服色當用素服之意問之,則李一善以爲,素服則有所重難,今此往來時,凡事,上使必逐日記錄,以其所記,歸而上于皇帝,皇帝若以國王之白衣來見爲不可,則何以爲之?欲以白衣來見,則不如託病不出云,而一善入館內,久而後還出言曰,用黑帽、烏帶、玉色衣,似爲適中云矣。吳挺緯曰,服色則用此服色,無妨矣。積曰,一善以爲,此時異於他時,彼此交厚之道,當曲盡爲之,以致兩國之安爲好,何不告于領相云,故臣送言曰,於心終有所不安,當告于國王,停當後回報云,而與諸臣相議,則皆以玉色爲無妨,鄭晳獨以爲玉色亦難行,而蓋一次往見,則似不可已矣。大運曰,仁政殿臨罷時,自上旣有往見之言,而彼無遜讓之語,則往見,似當矣。且其間纖細節目,不必與彼相爭耳。宇鼎曰,雖相爭,不關耳。上曰,然則往見,而往見時服色,以黲袍爲之,可也。積曰,可以擇日爲之矣。上曰,唯。積曰,臣,使譯官試問于一善曰,國王,以黲袍來臨,而勅使或以黲袍爲不可,則其何以爲之?一善以爲,此則吾將擔當周旋云,蓋已與勅使相議,故如是耳。上曰,唯。積曰,此乃下馬宴,從速爲之,可矣。上曰,速爲之,可也。且予時時有痰火上升之病,若久於館所,則或有所傷,趁今平安時行之爲可,以明日爲之事,分付。挺緯曰,自上只行茶禮,而宴禮則大臣代行之意,亦爲分付,何如?上曰,唯。積曰,擧動,定以明日,都監或有未及辦備者乎?大運曰,有何不備乎?挺緯曰,以再明爲之,則尤便矣。上曰,欲以無事時爲之耳。積曰,上候如此,甚可悶矣。大運曰,此非尋常感冒之比,其於將攝之道,不可不愼矣。上曰,明日擧動,趁早爲之,可矣。大運曰,伏聞自上讀書太勤,寢睡未穩,當此短夜,至於三更後撤讀云,此非但有害於將攝之道,人君爲學,異於韋布,不在章句之末,而唯以不息爲貴,何若是過爲勞悴耶?穆曰,雖以經生學子言之,不量氣力,讀書太勤,而致有疾病者,往往有之,況學問之道,沈潛玩味,體認思索,爲第一項工夫,而讀工則抑其下耳。人君,何可不思愛身之道,而至於如此乎?大運曰,右相之言,至可矣。凡爲學,惟務涵泳,不須程督,故右相,每與學者言,必以此勸之耳。穆曰,臣平生好讀書,自縻職事以來,始乃撤讀,而少時讀工太過,則必生疾病矣。積曰,人臣,豈有勸其君不勤學者,而今殿下,過爲勤勞,有害將攝,故臣等,如是仰達矣。上曰,明日擧動,與望闕禮相値矣。積曰,望闕禮早行云,雖相値,可無拘礙之事耳。上曰,擧動,以明日卯辰間乙[之]時,定之,可也。積曰,祔廟迫頭,而其日,卽夏享大祭之日也。上曰,兼行耶?積曰,兼行而諸執事甚多矣。大運曰,我國官員,其數本來不多,而卽今闕員亦多,故執事之差定,甚爲苟簡矣。積曰,吏曹判書久在外,參判病不仕,而只有參議,故各司闕員,緊窠外,不能差出,將來祭官,無以備員,後日政,雖參議獨政,無論緊窠與不緊窠,參上闕員,盡數差出,何如?上曰,前日禁府都事,旣已破格差出,今亦依此,盡爲差出,可也。吳始壽曰,禁府都事,以相避,方有二闕耳。上曰,今又破格差出。穆曰,吏曹參判李袤,腫患今已濃潰,大勢雖得差愈,至於出入,則尙無其期,而判書尹鑴,久在外,不但銓曹之事,多有苟簡,尹鑴,以論議矛盾,蹤跡非便,受由下鄕,還朝未易,其在聖上優待之道,亦宜暫許遞改矣。大運曰,古事,吏判過二都目,則許遞云矣。上曰,吏、兵判,必於二都目後改差,故仁祖朝,以吏判過都目,不爲呈辭爲非耳。積曰,此乃崔鳴吉爲吏判時事耳。大運曰,銓曹之規,判書之所爲事甚多,而尹鑴之還朝遲速,姑未可知,依其情願,姑爲許遞,不害於優禮之道矣。上曰,欲安卿心,今姑勉副,須速上來之意,承旨措辭下諭,可也。積曰,昨以臺諫避嫌事,有下敎,恐上或未詳其規例,而有此敎也。夫以三避爲瀆擾者,旣以一事引避,而又以其事再避三避,則此之謂三避瀆擾也。今日井,則與壽慶,應有相避,其勢不得不避,而鄭之虎等,以瀆擾請遞,甚爲非矣。其後之虎等,旣已見落,而自上卽有此敎,或以之虎等處置,爲是而然耶?上曰,憲府事,果瀆擾矣。大運曰,事之根本雖同,而層節各異,此非一事三避之類也。積曰,蓋此事,是非所關,而其曲折,自上必不審知矣。卽今群臣,雖一心精白,以事殿下,國事猶恐其不濟,況臺諫,耳目之官,而未懷公心,私護所親,語不明白,眩亂雌黃,殿下何以辨其是非乎?臣嘗與權大運,論此事,不勝憂憤,早欲明陳其顚末,而恐其紛擾,未果矣,今不可不陳耳。小臣與嗣基,相知熟矣,人皆以嗣基,爲怪妄,而臣則以爲剛直,故有此毁也。以其疏中紙牌事,人皆謂罔上,而臣則以爲,只聞悅之者之言,而不知其不悅者之亦多,故有此言也。壽慶,以嗣基,至比於趙高、楊國忠,其言過矣。言雖過,渠旣有失,故有以致人言,而乃反以家行不美之語,詆訾議己之壽慶,人孰不以嗣基爲非,而臣則以爲,此亦性燥,故有此失也,常主容恕之論矣。及其後日之疏有曰,大論,非壽慶不成。又曰,重壽慶之爲人,以節義相許云,此則欺君也。臣於此,始覺其心迹之不美矣。大運曰,領相,嘗以嗣基爲可恕,及今悔之矣。積曰,大論,若謂非天漢不成,則可也,而當初壽慶,來於大論已發日久之後,其不待壽慶而來也明矣。且嗣基,誠重壽慶,則何以家行不美之說,欲爲陳疏侵攻乎?其疏本,承旨閔黯、李夏鎭,皆見之,且以靑松、安州事,大言於政院,院中下吏,無不聞之,而終欲匿其前言,至以節義相許爲言,或毁或譽,反覆甚矣,世間安有如此士夫乎?其中,有甚不美者,其疏有曰,借己之言,而欲中傷壽慶,借壽慶之言,而又欲中傷渠云,有若臺官,構虛揑無而欲害者然,此何心術耶?其前後反覆,實士夫之羞也。大運曰,反攻議己之人,本來嗣基之能事也,嗣基,何可謂之士夫乎?積曰,李壽慶家行云云之說,曾於榻前,以弘錄事,略有所達,今不敢更發,而蓋此說,喧騰如此,則設使壽慶,元無此事,在渠之道,唯當退伏,以俟公議,渠何敢冒沒廉恥,晏然行公乎?嗣基、壽慶,竝合削去仕版,而今日臺諫,媕婀不發,尙無一言,此何臺體耶?大運曰,臺諫,皆平日相親之故,周遮掩護,一至於此,是相率欺君也。臣,年迫七十,位極人臣,爲國靡他,是臣之素志也。臣等,又爲周遮掩護,則人君,何由聞其曲折耶?積曰,李夏鎭,旣見其疏本,夏鎭之言,臣亦聞之,而只以有所云云等語,糢糊說道,極爲無據矣。今爲已事,不必追論,而當其爲大諫時,臺諫請罷,宜矣。其後紛擾者,不可盡達,玉堂、兩司,皆是一樣,而其中李馥最優,獨自發論,此是鄕人,故少謀而然也。大運曰,亦有節目間生疎之事矣。積曰,初旣發簡,僚議參差,而更不往復,徑先陳疏,此所謂節目間生疎處耳。上曰,馥,是矣。大運曰,鄕人則多樸直耳。積曰,黨論,甚非也,而當其竝立之時,猶有相憚之道矣。今則渾然一色,率是舊要,故相與庇護,無所不至,其爲害,反甚於前耳。方今臣僚之所當勉者,只在於擺祛偏私,勿欺吾君,君卽父也,豈可以爲其私交,而欺我君父乎?近者金奐,亦有陳疏,而其言則出於公論矣。大運曰,金奐,所當論啓,而以病不能出耳。穆曰,朝廷,若是不睦矣。大運曰,此非不睦也,以其和同之太過,故如是矣。穆曰,國政得失,大臣固當陳達,而至於攻擊,則非朝廷美事,自上宜斟酌聽納也。積曰,所謂攻擊者,何意耶?自上宜可下問也。大運曰,此非攻擊,乃是明是非,自上,當審其攻擊與否耳。穆曰,凡事,當穩當處之,若過激,則不可矣。積曰,然則雖有小人,委以攻擊而不論乎?此事,不可不斷而爲之,趙嗣基、李壽慶,削去仕版然後,可以鎭定矣。上曰,趙嗣基、李壽慶,竝削去仕版。閔黯曰,趙嗣基、李壽慶事,果非矣,而至於金奐之疏,亦不穩當矣。朴純之請遞李馥,以臺體言之,少無不可,而奐非斥太過,臣未知其可也。又曰,李日井之避,在所不已,則鄭之虎、李華鎭等處置請遞,大爲失當,物議之非,勢所必至,而乃反盛氣含慍,侵詆玉堂,極爲無據矣。大運曰,此則不知人事矣。黯曰,凡於人事上,亦不能周旋,如此而安可爲言責之任乎?曾以崔聖任事,之虎、華鎭,有所論啓,而其措語,皆是褒啓,傳之四方,未免貽笑,此實臺閣羞恥事也。近來臺官,全不擇人,苟充之弊,一至於此,事甚駭然矣。大運曰,諫院事,可謂慙愧矣。上曰,此指吁亦異矣等語耶?積曰,然矣。到今不必追罪,而臺諫擇差之意,則申飭銓官,爲宜矣。穆曰,此言是矣。臺官,不可不精選也。積曰,辨誣使,事體重大,臣意以爲,不可兼行於謝恩使,而右相之意,亦如此,故差出兩使矣。左相以爲,事之成不成,不在於使之兼不兼,而目今西路飢饉,前古所無,一時兩使,糜費甚巨,決無支堪之勢,謝恩使除之,以辨誣使兼行,爲可云矣。上曰,以辨誣使,兼行謝恩,謝恩使除之,可也。積曰,使行文書,有順差陪臣,專差陪臣等語,今此辨誣使,若曰專差,則有謝恩之兼,若曰順差,則其事不重,故難於其塡送矣。考見前例,則以一使,兼行進賀、正朝、冬至三使,而三處文書,皆稱專差,今亦依此爲之,似好矣。大運曰,如此則無偏重之意耳。上曰,唯。積曰,自古有辨誣使,則必有製述官,而副使鄭晳,書狀官李瑞雨,皆是能文之士,今則製述官,似不必出之,而上使福善君柟,以爲到彼後,若有文字構出之事,則必須參以衆見,期之於至善之地,爲當,製述官,不可不出云,旣有前例,且上使,必欲帶去,送之,亦可矣。上曰,然則製述官送之,可也。積曰,通川郡守李台瑞,善於文章,而製述官,乃是卑微者之任,例以使文學官輩爲之,台瑞則送之不可矣。上曰,此趙䃏所謂餘事吟咏者耶?諸臣曰,然矣。積曰,文川郡守李明彬,卽庶㜸文官也,以製述官,亦嘗往還于日本,而文辭有餘,且解吏文,故上使,願得此人而帶去云。李明彬瓜期已滿,而以吏判在外之故,不得出交代,文川郡守則後日政差出,李明彬則製述官差下以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文川瓜滿代,後日雖參議獨政,破格差出,可也。積曰,史記,乃彼中禁物也,彼如曰,從何得見此冊,則難於其對矣。上曰,前日閔鼎重,亦以書冊生事耳。積曰,或云答以甲申前,得此冊則爲好,而此則歲月迂遠,彼且不信矣。臣意以爲,若答以小臣赴燕時,譯官趙東立買來,故得見云,則東立已死,彼不過革臣之職耳,無甚重難,故頃日賓廳會坐時,與諸臣,以此相語矣。戶判吳挺緯,歸以此言,言及于其姪輩,則福昌君楨,欲爲自當,以爲赴燕時,偶於買賣書冊中,見此語,不忍痛惋之心,犯禁持來,歸告國王云,則爲好耳。因此而雖身被徧罰,亦所甘心云,此事則依此爲之,似可矣。上曰,唯。鄭晳曰,福善君柟,亦以爲從實言之,可無尾患,飾辭以對,後必有悔云矣。挺緯曰,臣言于楨曰,彼中若有査覈之事,則必推其本源,彼若窮問其買於誰某,則何以答之耶?楨曰,答以暗夜竪子來賣,何以知其誰某,則爲可云矣。大運曰,臣在西路,聞百官俸祿,有復舊之命,蓋當初散料,出於萬不獲已,而先王,有年豐還復之敎矣。目今年事凶歉,處處設賑,而還復俸祿,似爲不當矣。上曰,散料,非重祿之道,常以爲未安,今則戶判,以爲頗有餘地,可以爲之云,故有是命耳。積曰,尹鑴陳達此言時,臣意亦欲待十月爲之,而上意每以散料,非重祿之道,爲未安,故臣不敢强請止之矣。今而思之,左相之言,是矣。第尹鑴,方在外,更不相議而改之,似乎未安耳。上曰,唯。積曰,散料事,臣於辛亥年所陳而行者耳。大運曰,此乃臣爲戶判時事也。其時臣意,亦以散料,爲未安矣。今又以還復爲難者,蓋初旣以年凶減之,則當此凶歲,無端復舊,似涉不當,故敢此仰達,而臣於凡事,本無必行己志之意耳。吳始壽曰,臣待罪金吾,故敢有所達耳。趙昌漢嚴刑一次之後,有加刑之命,而渠必欲面質,故招辭中,援引安㙫、任釐、金震奎等,竝請拿囚矣。使昌漢面對,則別無著實證問之事,似不當一向囚禁矣。上曰,其看證,不爲分明矣。積曰,此人等,旣非昌漢、壽遠說話時參聽之人,則不可謂援證,而況安㙫,方爲丹城縣監,尤不當滯囚矣。上曰,安㙫等三人,竝放送可也。始壽曰,臣奉使嶺南,得聞前都事權斗紀設場試士時,儒生輩,以不許改題事,至於起鬧,爭登廳上,圍匝試官,試官所坐之交倚,或爲撼動,試官所把之煙竹,或爲奪取,强迫侵陵,終得改題而後已,士習,極爲可駭矣。上曰,書題爲何?始壽曰,題則大哭明倫堂云耳。積曰,臣在外,聞始壽之言,而始知此事,天下安有如此士習乎?始壽曰,其在朝家事體,固不可置而不問,而首倡儒生,令本道摘發重治,似當矣。上曰,作亂儒生首倡者,令本道明査啓聞。積曰,監司在於本道,如此事,必無不知之理,而旣不嚴治,且不啓聞,亦難免其失,當該監司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始壽曰,上年慶尙道金山東堂時,儒生等,以試官不許擯攻之故,面辱試官,無所不至,設令試官,有些小失當之事,朝家體統若嚴,則豈有如此之擧乎?此而不治,將啓後日無窮之弊,令本道摘發啓聞後,重治,何如?上曰,依爲之。積曰,士習之可駭,有甚於此者,三嘉儒生權鑑,附託向日之時議,多有不美之事,故道內多士,齊會發文,施以儒罰,則鑑,不但不受其罰,乃反通文于列邑,醜辱罰己之多士,盛稱時烈之道學,擬之於朱子,而以今日,比之僞學之世,至擧僞學設禁時諸奸姓名,形諸文字,語極凶悖。儒生輩,計無奈何,請罪于監司,其時監司李觀徵,不肯聽施,以更施儒罰,不悛而後治罪,爲題矣。旋以瓜滿遞歸,儒生輩,不得已更會施罰,則鑑又爲通文,遍辱一道,而無倫之說,可駭之言,有甚於前,小不懲畏,揚揚赴擧,諸儒生,不勝其憤,又呈于監司,則監司鄭重徽,捉致囚禁,只施笞罰五度而放送云。權鑑,固宜重治遠配,以防後弊矣。且如此之人,監司猶不能嚴治,如此而何能號令一道,盡其風憲之責乎?前後監司,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權鑑則拿致京獄,處之。始壽曰,臣,下嶺南試所,還到尙州聞之,則五家作統時,本州忠淸道接界地一面都尹之家,有連夜放砲之變云。臣,聞來驚駭,問於五家統都廳,則曰各司奴婢,厭其身貢,匿其子女,不爲入統,而其面都尹,一一摘發,現錄成冊,故此輩之怨其都尹,比他尤甚,今此放砲之變,亦必此輩所爲云,不可不摘發重治矣。上曰,令本道明査啓聞。始壽曰,臣,以備局有司堂上乞免事陳疏,而不得蒙允,情勢亦迫,不得不更達矣。有司堂上,例爲構草於大臣之前,而臣自經關西方伯之後,重傷水土,手戰不能執筆,每當記草之際,或請他僚,或令郞廳代書,事極苟簡,若許遞免,則幸甚矣。積曰,備局凡事,有司堂上句管,而吳始壽,明敏察察,不可輕遞,而有礙於執筆,則誠然矣。上曰,有司之任,今姑許遞。積曰,兵曹參判鄭晳,非但曉事,議論之際,必盡己見,以鄭晳,代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晳曰,文武榜謝恩時,例有六行單子之規,而今番武科,其數過萬,若令各爲單子,則不但遐方之人,皆以書呈爲難,亦甚煩雜,今依溫陽設科時例,只於壯元單子,以某等爲書入啓,何如?上曰,依爲之。始壽曰,慶州擧子李汝成,有同名者,一則父名士華也,一則父名定平也,士華之子李汝成,則兩技入格明白,定平之子李汝成,則兩技俱不入格,而定平之子汝成,錄名單子,有違格之處,更書以呈,則先呈單子拔去之際,士華子汝成之單子,未免換拔,故士華子汝成,六兩入格後,著名於定平子汝成之單子,柳葉箭得中後,又換著於定平子汝成之單子,居住、役名、姓名俱同,故汝成着名之際,只見姓名,不察四祖,以致如此,事體所在,不得不拔去,而考諸三試官長冊,又考臣私記,旣無可疑,招問兩人,亦不敢不以實直告,心知其冤,故榜目上送啓本中,備陳其由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積曰,其狀啓,則下兵曹,而見其試所謄報,故臣亦知其曲折,冤抑甚矣。上曰,然則勿爲拔去,追付榜目末端,可也。柳命賢曰,臣竊聞頃日筵中,自上有甲寅年賓廳議禮大臣金壽興,欲爲敍用之敎云,聖意所在,固不敢測度,而臣,近以實錄都廳,得見其時日記,則實不勝痛惋之心矣。蓋宋時烈議禮之非,人孰不知,而特其權勢亢盛,氣熖熾張,附合者身榮,崖異者有罪,故人莫敢是非於其間者,殆至十數年矣。先王,一朝廓然覺悟,使之會議,則壽興,身爲領相,固當直陳是非,無所忌諱,而乃敢掩護周遮,欲言未言,先王之諄諄敎誨,至再至三,而怵於威勢,不顧國恩,終爲時烈地,而一向欺君,天壤間,安有如此臣子乎?先王所以特施編配之罰者,其意豈偶然,而曾未幾何,遽然放釋,已是失當,今豈可復爲敍用乎?筵中,有不可待以平人之語,此則聖明,已知其罪矣。旣知其罪,而豈有收敍之理乎?蓋自當初,討罪不嚴,懲惡不明,以致趙持謙、洪得禹輩,接迹而起,甚非細憂也。今若敍用壽興,則背公私黨之徒,更無所忌憚,其流之害,將至於君不君,臣不臣,此不可不慮也。又曰,趙昌漢事,蓋出於近來失志之徒,皆懷怨國之心,務爲無根駭懼之語,以爲人心動撓之計,世道可謂寒心矣。前於柳弼明事,朝廷,亦用寬典,故使奸細之徒,無所忌憚,以致如此,此輩雖論以逆律,少無不可矣。上曰,今日有嘔吐之漸,姑爲罷出,可也。諸臣,皆罷出。
3月18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日暈。自午時至酉時,日暈。夜二更,月暈。
○南天澤啓曰,宰臣靈林君翼秀,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宰臣靈林君,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早遣重臣下問,不勝感激,不知所達云矣。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內乘來,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南天澤啓曰,今日望闕禮時,闕牌及香爐、香盒,雖送於館所,而仁政殿望闕禮時香爐、香盒次知司鑰,不爲待令,事甚可駭,當該司鑰,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待令,只有一件,元無豫差待令,則似非渠罪,勿爲推治。
○大駕詣館所,入幕次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南別宮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勅使曰,待之極盡,無逾於此,還切未安。上曰,一路除弊,極爲感激,而在主人之道,誠爲未安。勅曰,俺等,自少近侍皇帝之左右,已有年矣。知皇帝恤民之志,俺等往來,雖爲省約,猶未知果合於皇帝意否也。上請行茶禮。勅曰,可。俄而進茶一鍾後,進果盤。勅曰,國王方在衰服之中,以俺等,爲皇帝之所使,至於變服而來見,國王之待俺等,至矣,還切未安之至。上曰,方在喪中,故只行茶禮,未參宴享,留大臣等行宴耳。勅曰,如是來待,感恩之外,未安之至。又曰,款待至此,不知所喩云矣。上曰,方在喪中,故只行茶禮,未參宴享,留大臣等行宴耳。勅曰,如是來待,感恩之外,未安之至。上請拜禮。勅曰,未安。
○大駕還宮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兩勅,率通官及家丁等,行望闕禮於西宴廳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領議政,與靑平尉沈益顯,花昌君沇,承命請行宴,則兩勅,出坐西宴廳,依例設宴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與靑平尉沈益顯,花昌君沇,承命請行宴禮,則勅使,出坐西宴廳,臣等,依例行盃至第三爵,則勅使以爲,國王,以俺等奉皇命而來,接待之禮備至,已極感極,而至於變服枉臨,又留三大臣,請行宴禮,誠意不可孤,雖不得不出受,動樂開宴,心甚未安,不敢久坐,已行三爵,願卽停止云,臣措辭請行完盃禮後,罷出之際,勅使又稱謝,縷縷不已矣,敢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一大通官李一善,送言於都監曰,四寸黃州居李傳燦,武科及第,今方上京,願得見之,推尋招來,則果是其四寸,使之入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二十日,當往見碑閣,除茶啖,只設點心,而蔬菜可喫之物,簡略備待,別雌牛擇入,此外他物,竝從略爲之云,故依此分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去番勅使,往見碑閣時,勅使以下鋪陳、飯俸等事,皆自都監搬運設行,都監堂上以下所屬員役,則竝自持飯往來,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二十日勅使出往三田渡時,家丁三名,大通官一員,次通官二員,上副使廚子各一名,小通事各一名,茶通事各一名,大次通官等廚子各一名,小通事各一名,房守別監中禁各一人,軍牢八名,吹打手二十名,節鉞陪十二人,堂上譯官二員,堂下譯官二員,捲帳譯官二員帶去,大通官張孝禮,以脚病,不爲隨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客使在館,不久當還,畿邑出站守令,不可不趁速發送,而新除授抱川縣監許穧,以兩司不齊之故,署經未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除署經,發送。
○南天澤,以司饔院官員,以檢擧提調意啓曰,通官賜茶時,差備官跪傳跪受,乃是前例,而今日南別宮茶禮,假郞廳瓦署別提李受徵,武臣兼宣傳官李敏芳,通官賜茶之際,不爲跪傳,有違前例,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姜汝㦿,時在慶尙道金山地,副校理兪夏益,時在京畿高陽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
○金德遠啓曰,啓下上言一百三十三丈內,疊呈二丈,猥濫七丈,此九丈還入,啓字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金德遠曰,昨夕登對時,左相,以頒祿事,有所陳達,而適有熱陞不安,不能論理酬酢矣。到今更思,自庚辛以來,饑荒荐臻,穀小民多,無以繼賑,至於設粥,亦不能均施,父子不相保,夫婦相離,散而之四,救死不贍之際,復設祿俸,雖曰忠信重祿,似非其時,姑觀來秋豐凶之如何,更爲稟啓。
○持平沈檀啓曰,譾劣如臣,適承人乏,濫竽言責,前後非一,而曾微一言裨補聖明,臣常愧懼于中矣。伏聞昨日筵中,大臣以趙嗣基等事,非斥臺官,語意極峻,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曾忝是職,實發此論,而嗣基不美之習,臣旣備陳無餘,曷嘗有周遮匿非之意哉?此則聖明之所已燭者,今不必更爲之說,而臣之愚意,務欲商確,致令峻發之論,未卽停當,此固臣之罪也。然伊時同僚之疎於體例,終至起鬧,亦豈臣所能料者哉?論議轉激,尙今未已,至有大臣之斥,臣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持平沈檀,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申善溫啓曰,僕遬如臣,濫叨言官,迫於嚴召,冒昧出肅,而司諫李煦,卽臣之妻同姓三寸叔母夫,法當相避,不可仍冒。且臣今日肅謝之後,卽當進參於望闕禮,而黑團領未及持來,等待之際,未免差後於拜班,臣固已瞿然矣。罷出之後,監察,擧臣名而呈課,憲府捉致本院下吏,捽曳無所不至,臣雖疲劣,職是諫官,監察,非上司,安得待臣若此哉?其不識事體,輕視臺閣之狀,誠極駭然,而無非臣無似自侮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正言申善溫,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執義金奐啓曰,臣身嬰痼疾,無路自力,旣未進參於祭班,又未隨駕於郊迎,臣子分義,掃地盡矣,負此二罪,仍居執法之地者,揆以法列,豈有是理?且伏見修撰臣姜碩賓之疏,極言李馥擧措之顚錯,謂臣以强諉節目之生疏,必欲護其失。又伏聞昨日筵臣,亦言李馥之可遞,朴純之無失,而以臣之疏斥玉堂爲非云,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凡臺閣之體,不以些小[些少]之差,輕遞發論之人者,蓋慮有沮遏言路之弊也。臣言李馥之不可遞,爲此故也,何嘗有欲護其失之意哉?噫,人之所見,各自不同,碩賓,有何可怒,而發此情外之言乎?臣言發於口,而非斥沓至,何可自謂無失而晏然乎?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始復啓曰,執義金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沃啓曰,獻納安如石,以臣本一庸人耳,適當乏人之際,前後忝竊,非止一再,自知不似,人謂斯何,心常愧懼,若隕淵谷。今日筵中,大臣以近日臺閣,舍默不言,大加面斥,至以周遮掩護,相助匿非等語,摧折太過。大臣所指,果未知誰某,而混以今日之臺臣,皆謂之掩護匿非,則其所以待臺閣者,無乃太薄歟?臣亦方忝臺席,旣被大臣之斥,則何敢自以爲是,而晏然仍冒乎?掌令姜碩耉,以譾劣如臣,百不猶人,前後忝叨言地,絲毫無補,尋常愧忸,日昨又蒙新除之命,而方差往迎接都監,故凡干物議,未及詳聞矣。今日引對,大臣以近日兩司之臣,含默不言,徒事掩護等語,峻加面斥,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今日朝臣,遭遇聖明,身居臺閣則苟有一分人心者,何敢欺瞞君父,遮護朋儕,自陷於人臣之大罪乎?大臣所指斥,果未知誰某,而臣亦方忝臺席,何敢曰已無所失而晏然在職乎?持平沈檀,以譾劣如臣,適承乏人,濫竽言責,前後非一,而曾微一言裨補聖明,臣常愧懼于中矣。伏聞昨日筵中,大臣以趙嗣基等事,非斥臺官,語意極峻,臣不勝瞿然之至。臣曾忝是職,實發此論,而嗣基不美之習,臣旣備陳無餘,曷嘗有周遮匿非之意哉?此則聖明之所已燭者,今不必更爲之說,而臣之愚意,務欲商確,致令峻發之論,未卽停當,此固臣之罪也。然伊時同僚之疎於體例,終至起鬧,亦豈臣所能料者哉?論議轉激,尙今未已,至有大臣之斥,臣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於臺席乎?正言申善溫,以僕遬臣,濫叨言官,迫於嚴召,冒昧出肅,而司諫李煦,卽臣之妻同姓三寸叔母夫,法當相避,不可仍冒。且臣今日肅謝之後,卽當進參於望闕禮,而黑團領未及持來,等待之際,未免差後於拜班,臣固已瞿然矣。罷出之後,監察,擧臣名而呈課,憲府捉致本院下吏,猝曳凌誶,無所不至,臣雖疲劣,職是諫官,監察,非上司,安得待臣若此哉?其不識事體,輕視臺閣之狀,誠極駭然,而無非臣無似自侮之致,臣何敢一刻晏然乎?執義金奐,以臣身嬰痼疾,無路自力,旣未進參於祭班,又未隨駕於郊外,臣子分義,掃地盡矣。負此二罪,仍居執法之地者,揆以法例,豈有是理?且伏見修撰臣姜碩賓之一疏,極言李馥擧措之顚錯,謂臣以强諉節目之生疎,必欲護其失。又伏聞昨日筵臣,亦言李馥之可遞,朴純之無失,而以臣之疏斥玉堂爲非云,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凡臺閣之體,不以些少之差,輕遞發論之人者,蓋慮有沮遏言路之弊也。臣言李馥之不可遞,爲此故也,何嘗有欲護其失之意哉?噫,人之所見,各自不同,碩賓有何可怒於臣,而發此情外之言乎?言發於口,而非斥沓至,何可自謂無失而晏然乎?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竝引嫌而退。事在可論,自有當律,而身造臺中,累日容默,過於周愼,自致遷就,諫官不言,大臣有斥,則墜落臺風,難免其責。意外受侮,姑置勿論,相避之法,在下當遞,病未參班,事勢固然,疏意得體,人言詆異。請獻納安如石,掌令姜碩耉,持平沈檀,正言申善溫,竝命遞差。執義金奐出仕,新除授正言閔重魯,時在慶尙道蔚山府任所,大司諫睦來善,時以伴送使西下,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大司憲睦來善,竣事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
○金德遠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垂閉,明日待開門,牌招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3月19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五更,月暈。
○吳始復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入給之意,敢啓。
○吳始復啓曰,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早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無事度日云矣。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出往三田渡時,都監堂上、都廳、郞廳,以戎服隨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出往三田渡時,以初吹平明,二吹日出,三吹辰初,出軍令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進箚調理,參判鄭楷病,參議徐文尙病,參知李宇鼎進,左副承旨閔黯進。
○吏批啓曰,新判書閔熙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啓曰,吏曹判書閔熙,牌招不進矣。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閔熙,再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吏批又啓曰,判書閔熙再招不進,參判李袤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閔熙爲吏曹判書,李馥爲掌令,權愈爲獻納,權瑍爲持平,金邦杰爲正言,申善溫爲兵曹佐郞,安垕爲蔚山府使,尹鑴爲左參贊,洪宇遠爲禮曹判書,成均博士單金玉鉉,戶曹正郞朴守儉仍任,禹昌績爲司僕正,李之翼爲禮曹參判,尹𧂍爲梁山郡守,任弘亮爲文川郡守,李靖賢爲社稷令,許苾爲直講,沈益相爲工曹佐郞,楊廷藎爲工曹正郞,柳壽昌爲淸河縣監,劉瑗爲假引儀,李德周爲掌樂正,閔應性爲司宰主簿,長興庫奉事沈瑱,司饔奉事趙錫孚相換,元梲、沈極爲直講,李周徵、金碩爲義禁府都事,金海一爲奉常寺正,姜象先爲禮曹正郞,申汝哲爲右尹,鄭民獻、洪璡爲監察,閔點爲右參贊,左尹申汝哲,右尹具鎰,尹鑴、金忠伯爲副護軍,姜碩耉、沈檀、安如石爲副司直,申善溫爲副司果。
○吏批啓曰,後日參議獨政時,闕員破格差出事,命下矣。今則判書已出,許多闕員,獨政差出未安,待判書參政,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登對時,旣已定奪,今日政,差出。
○閔黯,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判尹吳始壽所啓,慶州擧子李汝成,有同名者,一則父名士華也,一則父名定平也,士華之子李汝成,則兩技入格明白,定平之子李汝成,兩技俱不入格,而定平之子汝成錄名單子,有違格之處,更書以呈,則先呈單子拔去之際,士華子汝成之單子,未免換拔,故士華子汝成,六兩入格後,着名於定平子汝成之單子,柳葉箭得中後,又換着於定平子汝成之單子,居住、役名、姓名俱同,故汝成着名之際,只見姓名,不察四祖,以致如此。事體所在,不得不拔去,而考諸三試官長冊,又考臣私記,旣無可疑,招問兩人,亦不敢不以實直告,心知其冤,故榜目上送啓本中,備陳其由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領議政曰,其狀啓,則下兵曹,而見其試所謄報,故臣亦知曲折,冤抑甚矣。上曰,然則勿爲拔去,追付榜目末端可也事,命下矣。李汝成之年歲居住及父役名,査問本道,啓聞處之,而京外武科,旣出次第,畢書紅牌,李汝成之紅牌,爲先一體安寶,咸鏡道啓榜上來後,追付標末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弘淵,除標信,義禁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勅使,自館所出往三田渡時,傳語軍士,去勅使時例,以訓鍊都監砲手,量宜排立飛傳,何如?傳曰,允。
○南天澤,以祔廟都監言啓曰,祔廟初度習禮,旣以今月二十二日啓下,各房減省員役,自二十日,依初復設,匠工亦爲赴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入格人中,父子同參來呈者,別單書入,以爲後科唱榜之地,榜目中姓名誤書云,來訴者亦是六人,使入門官,考諸錄名單子,付標以入,而今後若有差誤之處,續續啓稟,事甚煩𤨏,自本曹改付標,直呈政院,還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德遠曰,歸厚署內棺板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通官張孝禮,欲見其兄孝元,願爲招入云,依其言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在前勅使,出入外處,則都監郞廳,例以上命,有問安之擧矣。明日勅使往來三田渡後,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出往三田渡時,臣挺緯,都廳金海一,軍色郞廳李萬封,隨行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傳曰,知道。
○行副護軍臣閔點疏曰,伏以臣,昨自實錄廳,乘暮還家,略聞大臣於前席,以趙嗣基、李壽慶,盛斥今日臺諫之含默云,臣以纔遞憲長之人,安得無悚然於心者乎?始嗣基之構疏不呈也,同僚卽發請罷之論,臣亦同連啓累日,只命推考,不得不停啓矣。嗣基旋復投疏,發明其構疏事,而語甚無倫,人皆駭然。臣與同僚,將欲更駁,俄因李夏鎭之疏,同僚先自引避,而措語間,悉陳嗣基前後變幻之狀,聖明惡之,至於特罷。臣等,以爲嗣基初旣被推,今又罷職,而天語嚴峻,威於鈇鉞,苟有心腸,想必知罪,仍不爲疊床之論。至於李壽慶,則嗣基前疏,雖未上徹,士夫之間,旣已傳播,則晏然行公,有關廉恥,一番彈劾,誰曰不可,而臣於壽慶,不無嫌礙之事,但可從人,不合先發,故未果提起矣。及至李馥之發簡也,臣以削版過重,措語太迫,待明bb日b坐,更加商論爲答者,蓋是本意,非故爲之遷就也。如使翌日之坐,衆論歸一,則臣亦同之而已。李馥之以病不赴坐,過數日,陳疏自劾,亦豈臣之所料哉?久不停當,責有所歸,而同僚遽爾引避,臣意殊不然,而不得已隨後引嫌,又因處置同僚之被斥,□避見遞,此乃玆事之顚末也。有何周遮掩護,許多用意乎?顧臣無狀,亦有一段知覺,當其窮阨之時,猶以苟且爲戒,及此光顯之日,可無圖報之心,願裨塵露,不後恒人,縱未能一心奉公,亦何至肆然行私?然使臣公無私,爲人所見,則雖有一事之不逮,必不至遭此境界,此則臣之罪也。伏乞聖明,俯察危悃,亟鐫臣職名,仍治臣罪,以勵臺閣,公私萬幸。臣無任惶悚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右議政臣許穆箚曰,伏以臣,癡拙寡人事,親知絶少,李壽慶,其行誼善,仕進不苟,非但老臣諸所與交驩來往,皆以直氣稱者也。臣嘗薦於上,其敢言不諱,亦上之所知也。其人性峭直,在言責,彈駁人過甚,不悅者滋多,及至官漸顯,行言浮謗,轉成疪累咄嗟,人心深險,世路難容。臣所薦者,非特壽慶一人,又權脩、李瑞雨,皆不甚顯,瑞雨僅脫困阨。趙嗣基雖有妄言之罪,臣亦嘗見其守窮不變於前時,頃年入侍,敢陳收用之意者也。臣昏耄誤薦人之罪,恐無說之可辭,請治臣罪,以肅朝廷。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何過嫌如是耶?卿其安心勿辭,宜速行公。
3月20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南天澤啓曰,明日,文武科放榜,明明日,祔廟都監習儀,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宰臣靈愼君,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閔黯,以兵曹言啓曰,當日幼學韓世增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楗,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爲非矣,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今番新出身,竝屬體府,別爲作隊事,曾已啓下矣。京外出身,以應榜,今方齊會,若失此時,而任其散去之後,則許多外方之人,更爲推捉,事甚不便。放榜翌日謝恩之後,使之一一聚待於慕華館,臣親自點閱,作隊宜當,而臣素昧軍旅之事,作隊節目,則當與兩局大將,相議磨鍊,而點閱之時,不可無號令節制等事,將官及軍物,亦令兩局,參酌定送,何如?傳曰,依此擧行,似當矣。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館伴,不可暫曠,而閔熙除拜吏曹判書之後,出仕未易,閔熙館伴改差,其代,以刑曹判書李正英差下,使之趁卽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德遠曰,兵戶曹郞廳,頻數遷動,致煩仍任之啓,殊甚紛紜,今後勿爲遷動事,分付銓曹。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別茶啖,勅使往來三田渡後,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館所離發,往三田渡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使譯官請行宴禮於二十二日,則勅使答以頃日國王,親臨茶禮,仍留大臣請宴,故不得已出受,而至於動樂,俺等之心,至今不安,今此請宴,欲辭不受,則亦有所不敢者,當仰體上意,分受各房云。二十二日宴床排設之意,分付各該司矣,敢啓。傳曰,纔已下敎說及後,待其回報,分排各房,似合於人事上,以此奉行,可也。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歸到東關王廟前路,馳入廟內,行拜禮周視後,仍卽出還,急遽之間,未卽啓,到館所,始爲啓達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自三田渡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來二十二日,角抵人招入云,依其言分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宰臣靈愼君,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每遣宰臣下問,不勝感激,俺等,國王德分,無事度日云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溟翼曰,卽見實錄廳進不進單子,前奉敎崔錫鼎,以罷職之故,自十四日至二十日,連不仕進,事目內,雖罷散之人,有付職仕進之例,依前睦昌明例,令兵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使之進參,俾無累日癏曠之弊。
○傳于李溟翼曰,卽觀傳語,請行宴禮於勅使,則答以勿設分入云,姑勿許從,自都監,以主人待客之道,誠爲未安,亦甚埋沒之意,措辭傳語,觀其勅使回答,聽從事,分付都監。
○金德遠啓曰,勅使還入館所後,自都監郞廳依例問安,則答以俺等,皇帝德分,來見太祖碑石,心甚喜幸,且國王德分,無事還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其習可惡,其罪當懲,而乃反以其父之故,無端許遞,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臣之所論公議,而爭執累日,尙靳一兪,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向日筵臣,建白新創,已乖舊章,而至於親年未及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不在此限。今者聖輔親年,纔過六十,則與七十五歲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據之法例?顧此新法,體下過恕,而聖輔之得遞,又出於新法之外,竊恐日後厭避邊邑者,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於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趙聖輔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答曰,毋煩。
○金德遠啓曰,各司官員,以公事到本院,出入皆拜者,所以尊啓板,而自是流來舊規,故雖玉堂近密之臣,出入必拜,至於舍人,則稱以政府古風,出去時不拜,則本院必請推矣。卽者司錄李東植,大臣箚批受去之時,偃然不拜,司錄,以微末之官,效嚬不拜,擧措可駭,司錄李東植,請推考。傳曰,允。
○午時,上御經筵廳晝講。左議政權大運,特進官金宇亨,知事吳始壽,參贊官南天澤、李堂揆,侍講官柳命賢,記事官申㶅、兪夏謙,記注官李日三,記事官嚴緝入侍。上讀曾受《論語》終篇子張問於孔子,止無以君子章竝大註。命賢曰,《孟子》異於《論語》,大註則不必進講,而只講章下註,宜矣。大運曰,《論語》註,多有包涵要切處,而《孟子》則不如是也。始壽曰,今世之人,《論語》《庸》《學》,則皆讀大註,而《孟子》註,則治經儒生外,皆不讀矣。命賢曰,領相登對時,亦云《孟子》註,不必進講,而大文講釋之時,兼講註義,宜當云矣。堂揆,遂進講,自《孟子》上篇孟子見梁惠王,止豈能獨樂哉,而講章下註,上乃受而讀畢,堂揆仍釋註義,諸臣各陳文義。堂揆曰,叟,長老之稱,命賢曰,年老之人,雖謂之叟,此則齒德之謂也。堂揆曰,王所謂利,富國强兵之類也。大運曰,梁王,只有富國强兵,攻城略地之心,故先以利爲問,而不知仁義,其失日甚矣。天下萬事,皆出於仁義,故人君,必先行仁義以後,修德行道,則此所謂富國强兵之術也。命賢曰,孟子之時,王道不明,人心陷溺,故孟子之先言仁義者,所以遏人欲存天理也,何必曰利,遏人欲也,亦有仁義,存天理也,遏人欲存天理,此乃七篇之大旨也。堂揆曰,此言求利之害,以明上文何必曰利之意也。始壽曰,征字,與征伐之征字有異,賦民曰征也。命賢曰,大夫欲利其家,庶人欲利其身,以義爲後,而以利爲先,則必至於弑奪也。始壽曰,孔子之時,則諸侯猶知尊周之義,而孟子之時,則王道不明,故必以仁義,勸齊、梁之君者,雖齊、梁之君,苟行王道,則必王天下矣。大運曰,欲利於己,必害於人,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正謂此也。上曰,章下註亂之始也,利字下,當有隱吐,若以隱吐讀之,則文義尤爲分明矣。命賢曰,聖敎誠然,當出外,改吐書入,可也。大運曰,以《易》言之,則元亨利貞,以《書》言之,則曰正德利用,以此推之,則利者,元非必無之事,而行仁義,則利在其中矣。堂揆曰,沼,池也,鴻,鴈之大者,麋,鹿之大者。大運曰,梁王,見鴻鴈麋鹿,而有慙愧之心,孟子因此,而以行仁之道,開陳之矣。始壽曰,如此然後,其言易入,故孟子乃曰,不賢者,雖有此,不樂也,若孔子之言,則必曰鴻鴈麋鹿,賢者不爲不樂也,而若不行仁政,則雖有此,而不能樂也,此聖賢之所以不同者也。上曰,旣講《論語》,孔子之言,則無此等處矣。堂揆曰,《詩大雅靈臺之篇》,靈臺者,倏然不日而成,若鬼神之所爲,故謂之靈臺。大運曰,不日,斯速之意,雖不招而來成,不終日,故曰不日。命賢曰,民心歸順,和氣流通,無爲而成,皆歡樂之意也。上曰,文王之得以享其樂者,卽賢者樂此之意也。大運曰,若人君,發政施仁,則雖用民力,民不怨之,此乃人君惕念處也。堂揆曰,時日曷喪,此乃商書四卷湯誓之語,而日指夏桀也。命賢曰,不敢斥言其君,故以日目之也。大運曰,《詩》云經始靈臺,不日成之,卽賢者樂此之謂也,湯誓所謂時日曷喪,卽不賢者,不樂此之謂也。上曰,然矣。又曰,孔子之言雖小,而泛應曲當,自此而見於彼,自彼而見於此,無非至理,而孟子之言,抑揚反覆,與孔子不同矣。宇亨曰,孟子之多言,此乃初年事也,而至於末年,不然,告子以下,語簡而意奧矣。大運曰,人君之學,與匹夫有異,章下註則不必致力也。命賢曰,人君讀書,當以體認爲貴,不以記誦爲能,《論語》亦曰,雖多亦奚以爲,正此之謂也,左相之言,誠是矣。大運曰,保民而王,莫之能禦,人君,若不保民,則何以爲君乎?文王之囿百里,而民不爲大者,此乃與民同樂之意也。天澤曰,賢者,循天理而與民同樂,故雖有臺池鳥獸,而民樂其樂,不賢者,循人欲而不恤其民,故欲其君之速亡也。始壽曰,孟子之言,抑揚反覆,故先儒亦曰,孟子英氣太露,有泰山巖巖之氣,其言有迹,不如孔子之渾渾也。上曰,與《論語》有異矣。又曰,人君讀書,不必以課讀爲重,讀《論語》,須觀孔子之氣像如此,讀《孟子》,亦觀氣像如此,每以體認爲功,亦勿以欲速爲心也。上曰,君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仇讎,亦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不見所畏,如此等語,與孔子之言,不同矣。始壽曰,大明太祖,至臣視君如仇讎之語,大怒而欲黜廟享,有敢諫者,當彎弓射之,其時,有儒錢塘者,袒胸受箭,故太祖遂止之。上曰,初卷則觳糓[觳觫]章最大乎?大運曰,此章,非但浩大,文義最好,故儒生無不誦之,而其間反覆開導之意,誠可謂奇切處也。齊王,不能明辨其不爲者不能者,故孟子言挾泰山,以明其不能者,言折枝,以明其不爲者,而齊王,汨於人慾之私,終不能用,千載之下,誠可痛矣。糓觫[觳觫]章,雖浩大,其大旨,則唯在於保民而王而已。人君,苟失民心,雖求爲匹夫,不可得也,故得乎丘民,爲天子,此言,誠是也。上曰,得人心爲上也。大運曰,民之所惡,惡之,民之所好,好之,此乃得人心之本也,若夫得其民而得其心者,誠未易也。命賢曰,《心經》,最切於人君務學之本,自上,旣已披見耶?上曰,屢次見之矣。命賢曰,時時披覽,宜矣。上曰,《通鑑》言會田於郊,惠王有慙色,此梁惠王耶?始壽曰,誠是也。遂撤講。大連曰,近日聖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曰,前日有感冒之候,極以爲慮矣。卽今則以無事爲下敎,誠爲幸喜,而仰瞻天顔,有紅色,無乃開筵講論之際,移時而然耶?小臣有區區所懷,敢陳之。晝講,卽法筵,宗臣之排日入侍晝講之餘,未安矣。上曰,私見於宮中,而或有變通之事,則難處矣。又曰,武臣之引接,與宗臣有異也。上曰,宗室,幾盡見之,而令監以下,未及見之,一次見之後,變通可也。
○宇亨曰,小臣,往來西路時,得見龜城府使林俊業,則年今七十五,耳聾眼昏,不能行步,黜陟,非小臣所爲,而如此衰耗之人,不可仍置字牧之任,以貽民弊,敢此仰達矣。上曰,林俊業,年旣衰耗,筋力殆盡云,關西邊倅,則非他道之比,凡干勅使出站之時,必爲苟簡,遞差,以年少治績人,擇送。〈出擧行條件〉
○宇亨曰,臣過平山時,聞民間弊瘼,則己酉量案之後,因庚寅飢饉,陳災尤甚,而上年年分時結數之加,至於九百三十餘結之多云,若以此數收稅,則實有難便之患,令本道稟處,似當矣。大運曰,臣之上來時,平山之民,亦以此事呈狀,而以其所訴,不可取信,令廟堂議處,可矣。上曰,言于廟堂稟處。〈出擧行條件〉
○大運曰,長淵府使朴永繼,少有才局,素著治績,而卽今則時年七十有七,筋力已耗,且患中風之病,不能運步。此時西關守令,不可不擇差,而老病如此,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朴永繼遞差,其代,後政差出。命賢曰,西關守令,以武弁差出,其意有在,而武倅中,鮮有廉謹者,貪汚狼藉,害及生民,此後,雖武臣差送之處,以文臣交差,以慰民望,宜當矣。上曰,此後西關守令中,武臣可送之處,文武交差無傷,此意,言于東西兩銓。
○命賢又曰,右議政許穆,卽今士林之模範,國家之蓍龜,而久未行公,別遣史官,傳諭其旨,以慰老臣之意,宜矣。上曰,待其久不出後,別遣史官,可也。又曰,弘文館,《周易》只有一件,近日當爲印出,而戶曹所給物力,甚爲不足,前頭刊出之時,優給物力,以爲廣布之地,宜矣。上曰,自內所藏《周易》一件,當爲下之,置諸玉堂,可也。上曰,兵戶曹郞廳,以遷動之故,每有紛紜啓稟之擧,此後則勿爲數遞事,分付該曹,可也。奏事旣訖。上曰,經筵官出去,留待宗臣引入,可也。宗臣朗善君俁,東平君杭,竝入侍。上曰,朗善君進來。遂進,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對曰,臣等,蒙此不世盛眷,仰瞻天顔,旣極榮矣,且無任事,未嘗留意於事務上,承此下詢而不知所達矣。上曰,東平君進來。遂進,上曰,有所懷則陳之。對曰,宗臣入侍之擧,天恩罔極,苟有所懷,則卽當冒死仰達,而無可言者矣。遂罷出。
3月21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式暇〉。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閔黯啓曰,今月十七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慶尙道試場,以改題事作亂儒生,判尹吳始壽,啓請査治,而監司,則大臣請推矣。擧行條件中,不能區別書入,故改付標以入,而當該注書推考,臣亦難免不察之失,惶恐待罪。傳曰,知道。勿待罪。
○備忘記,傳于金德遠曰,凡引見之說話,其日入侍注書,具旨罷出後修正以入,乃是堂後職責。今觀擧行條件,予之備陳曲折酬應之敎,什亡四五,放過記草,事甚可駭。當該注書,從重推考,承旨亦難免不能糾檢之責,亦爲推考。今後則引見說話,史官,出見入侍承旨,相爲校正,俾無如今之弊。
○傳于李溟翼曰,勅使,不久當爲回還,西路出站支待,不可小遲,淸北守令及海西守令,竝今日內,口傳差出,而人馬必未及上來,勅使時,兩西則有給馬之規,明日內肅謝後,給馬發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嘉績爲長淵府使,許徵爲龜城府使。
○南天澤,以祔廟都監言啓曰,今此仁宣王后祔廟初度習儀,定於明日,而節目繁多,慮有失儀之患,依辛丑年例,班次作圖以入,仰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祔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二房郞廳尹𧂍外任代,以禮曹正郞李國芳,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陽城居別隊保李天健,楊州居別隊保金九鼎,南陽居砲保鄭犖等上言,啓下之後,限內不爲現身,上言內辭緣,依例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科放榜時,乙科第一百五十人,唱名給牌,則水原居鄭信興,旣受之後,又有一人,亦稱信興,有爭鬨相奪之意,事極駭異。兩人竝爲捉致於本曹,各受四祖、居住及初殿試時錄名三保,所入技藝,則初受之人,其所納供,與錄名單子及試冊所載,竝皆相符,明是眞信興,而假信興,則不但二三其名,所稱錄名受保之人,皆是世無其名者,虛妄無狀,不足辨詰。試問戶口,則稱以不持,又問紙牌,則稱以未出,使搜其所佩囊子,則中有紙牌,乃是金化訓局別隊李逸淵紙牌,而又有片紙,作爲小刺,書以榜下李逸淵,試問李逸淵何人,則稱以渠之四寸,而再三窮問,不卽引伏。最後,始稱渠非信興,果是逸淵,得參於丙科,請考榜目,更取啓榜目及試冊長單,終日考閱,又無逸淵之名。此人所爲,節節變幻,莫測端倪,卽付攸司,嚴査科斷,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啓曰,臣承命,馳詣館所,令差備譯官循例問安,則勅使答以俺等,承皇帝命出來,而國王,日遣秩高之官下問,感激之中,非但忘身之疲憊,自爾安穩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傳曰,卽觀傳言,請行宴禮於勅使,則答以勿設分入云,姑勿許從,自都監,以主人待客之道,誠爲未安,亦甚埋沒之意,措辭傳言,觀其勅使回答,聽從事,分付都監事,傳敎矣。卽令差備譯官,措辭傳言於勅使,則勅使以爲,本國厚待之意,俺等,旣已知之,而國王方在喪中,至於受宴動樂,於心極爲不安,決不可出而受宴,宴床分入,則可以安心受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通官李一善,《三國誌[三國志]》善讀人劉承元招入云,依其言分付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二大通官張孝禮,欲見其姪子太山招入云,依其言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權瑍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其習可惡,其罪可懲,而乃反以其父之故,無端許遞,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臣之所論,實循公議,而累日爭執,尙靳一兪,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向日筵臣,建白新創,已乖舊章,而至於親年未及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不在此限。今者聖輔親年,纔過六十,則與七十五歲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遞之法例?顧此新制,體下過恕,而聖輔之得遞,又出新法之外,竊恐日後厭避邊邑,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於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趙聖輔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今日擧動時,東西班列旣立之後,左尹申汝哲,右尹具鎰,始爲來到,而馳馬直前,下馬於班行至近之地,其不識事體,甚矣。請左尹申汝哲,右尹具鎰,竝推考。答曰,毋煩。推考事,依啓。
○獻納權愈啓曰,新除授正言金邦杰,時在慶尙道安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金德遠啓曰,三昨夕,諫院處置啓辭末端,竝請正言閔重魯,大司憲睦來善下諭,而批答中,有竣事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之敎,故臣錯認閔重魯,亦入於勿爲下諭中,傳旨不卽捧入矣。卽者考閱伊日草記軸,始覺其批答之錯看,不勝惶恐,而下諭傳旨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以擊錚人幼學韓世增傳旨,傳曰,傳旨中只字,以口字誤書,此出於不能敬意之致,政院察啓事,命下矣。口字與只字,形體相似,故只字下,兩點落書,而臣紛擾中,不能致察,矇然捧入,致勤聖敎,不勝惶恐。傳曰,知道。
○吏曹參判臣李袤疏曰,伏以臣,病劇乞解,臣奉再三溫批,至諭以心慮焉,雖父母惟疾之憂,何以過此?感激涕泣,自不知其死所也。今臣老病交迫,痰疽爲祟,雖蒙聖恩,幾絶更蘇,而疼痛彌月,膿潰有日,心血枯渴,氣力澌敗,精神惝怳,如在夢中,危魂假息,僅存乎人世耳。銓席久曠,經筵屢隔,無復有供職之望,而偃然伏枕,頑然不動,有若身繫輕重,坐待病愈,出仕者然,戒得之戒,無恥之恥,都沒奈何,臣猶自知,人謂何哉?況今祔廟不遠,習儀已迫,提調者四,臣忝其一,而瘡口未合,餘毒未消,雖欲强扶殘骸,力疾就列,勢不敢望,事急不暇緩聲,不得不更徹哀鳴,臣之情事,窮且慼矣。伏乞聖慈,怜臣病篤,察臣危悃,竝削臣本職兼帶及都監堂上之任,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惶恐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春日和暖,厥疾宜瘳,又聞筵臣之言,所患已至差境云,入廟習儀,雖爲日不多,漸可瘳矣。卿其安意勿辭,察職。
○行吏曹判書閔熙疏曰,伏以臣,猥忝匪據,恐累新化,冒陳血疏,冀收成命,未蒙允兪,及承優批,臣誠惶愧,不知置身之所也。夫銓曹之長,自昔爲重,而在今日,尤有難焉。何者?國之安危,固係賢才之衆寡,而科選徒煩,人物眇然,仕路多岐,官職耗廢,至於黜邪論扶正議,所以定國是也,而泛觀則似偏於色目,擺堦級薦州牧,所以急循良也,而細究則多出於僥倖,內而躁競成風,外而誅求無已,馴致紀律不嚴,廉恥道微,積漸之習,有不能改革者然也。此時銓衡,雖極選一時之所推重者,猶不克恢張公道,丕變舊習,況如臣譾劣空疎,百不近似,而加以老退者乎?竊觀向來膺是任者,無非才德有名之士,而類不免狼狽而退,居權衡之地,操進退之柄,可信其爲難也。臣若昧於自量,貪榮冒進,終至於誤了國事,則非但得罪聖朝,抑恐負先王特簡之隆恩,此尤臣之不敢承當者也。愚衷若玆,不得不冒萬死,更籲宸嚴,伏乞聖明,俯諒臣言非飾讓,遞臣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便公私,不勝萬萬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悶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銓衡之長,非卿莫可,卿其宜勿再辭,速bb出b行公。
○平明,設御坐于敦化門,唱榜文科九人,武科一萬四千二百七人,自門外列立,至把子前橋,外方各邑,則立旗以表之,武榜則自甲科一人,至乙科一千十六人,以紅榜呼名序立,其餘則各以其次列立,午時,乃罷。
3月22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式暇〉。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南天澤啓曰,宰臣錦平尉朴弼成,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與左承旨李溟翼,祔太廟初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晉平君澤,除標信,祔廟初度習儀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等來言,勅使,以二十五日回程記,牌文,則明日當爲書出,例給雜物,催促入給云,都監請留,則當待其路程記、牌文書出,而例給雜物,爲先催促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角抵人二百名招入云,依其言分付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啓曰,宰臣錦平尉朴弼成,馳詣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連遣宰臣下問,不勝感激,俺等,國王德分,無事經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啓曰,吏曹判書閔熙,再疏之批已下,而猶不肅謝,此雖出於自謙之意,旣帶都監提調之任,當此祔廟迫頭之日,不宜一向曠務。至於大提學閔點,則實錄纂出,一日爲急,而辭疏之批旣下之後,又復呈告,久不肅謝,雖有些少不安於心者,徒事文具,罔念國事,殊甚未便,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新出身等唱榜前,一番習禮次知,委京外,使之成冊來呈矣。頃接中部牒呈,則本部居馬兵梁俊明稱名人,以爲得參於丙科第一千二百三十四人,而榜目中落漏,此必讎人中間拔去之致云。取考榜目及試冊錄名單子,則不但不爲入格,元無名付之處,而敢生盜占之奸計,有此誣訴當部之擧,其爲設心,殊極痛駭,梁俊明,令攸司依律科斷,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禮曹意啓曰,本曹郞廳六員內,正郞李煿兼春秋豫備,正郞李國芳祔廟都監郞廳,正郞姜象先實錄廳郞廳,佐郞李鳳徵迎接都監郞廳除本仕,佐郞柳英立以書院賜額致祭事出使,只有佐郞鄭道成,而身病甚重,不得察任,合有變通之道,佐郞鄭道成改差,其代,後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權瑍啓曰,自古邊地守令,不爲輕易遞改,乃所以重關防之寄,而絶私便之路也。前鍾城府使趙聖輔,除拜已久,無意辭朝,其習可惡,其罪當懲,而乃反以其父之故,無端許遞,此路一開,誰肯畏國法而赴邊邑哉?臣之所論,實循公議,而爭執累日,尙靳一兪,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夫邊倅之引親年呈遞,祖宗朝無此法,而向日筵臣建白新創,已乖舊章,而至於親年未及七十五歲者,及有兄弟之人,不在此限,今者聖輔親年,纔過六十,則與七十五歲有異,旣有兄弟,則與獨子無兄弟不同,且其父之無大段疾恙,人所共知,聖輔有何可遞之情勢,朝家有何可據之法例?顧此新制,體下過恕,而聖輔之得遞,又出於新法之外,竊恐日後厭避邊邑者,皆以聖輔爲口實,而國綱漸至於莫可收拾也。請還收前鍾城府使改差之命,仍令赴任,以存三百年流來之法。同福縣監李昌,爲人孱劣,專不省事,素有聾病,尋常語言,亦不解聽,終日癡坐,有同土偶,窮民抱冤,無處呼訴,奸吏夤緣,恣行胸臆,官事板蕩,將爲棄地。如此之人,不可一日在官,重貽民害,請同福縣監李昌罷職。答曰,不允。
○金德遠,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卽者兩勅,與大、次通官及家丁,出坐南樓,觀角抵之戲矣。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卽者臣與東平尉鄭載崙,行刑曹判書李正英,來詣館所,令差備譯官傳言,以爲今日宴床,勅使雖使分入各房,在主人之道,不可晏然退在,雖不敢請行宴禮,欲爲看檢床排而來云,則勅使答云,國王,以俺等爲皇帝左右之人,接待盡禮之意,豈不知之?俺等,不爲受宴,非因氣力之困憊,本國喪制未盡,動樂受宴,於心不安,故不得出受,分入各房,則可以安心受食云,卽使譯官,呈御帖,宴床,依其言分入各房後,臣等退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勅使觀角抵之戲,連五次勝者,以其銀子各三錢分給,仍令各十人,分隊環坐,以宴床饌物,分饋後出送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李一善,以勅使意傳言曰,俺等歸去,則皇帝必求別制鳥銃,不可不優數覓入云。臣等,以倭銃則極禁不許賣,我國匠工,盡死於庚辛兩年,連値凶荒,無物力不得造作,曾前所儲,已盡無餘,通官各別周旋之意,反覆開諭,則一善曰,前勅使,旣已求往各五柄,此通近年最小之規,決不可減於此數,且勅使,凡事一體除弊,求得之物,比前亦小,萬無周旋之路云。相議于大臣,亦以爲各五柄之求,不可不給,依前兩局軍器寺所儲取用云,彼之督迫甚急,今日依此入給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鳥銃十柄,先入試放,必貫中四五次後乃執,故五柄擇執,又言於臣等曰,此非爲自己之用,爲獻皇帝,明日更覓別制銃以入云。今番之人,則不加咆𠷺,溫辭懇乞,至稱皇帝,萬無回聽之理,將以栗頭鳥銃入給,以准各五柄之數,而但別制之銃,亦未必皆能貫中,極可慮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臣許穆箚曰,伏以臣,冒萬死,仰陳危悃,未蒙允許,以誠意未孚,反下嚴旨,臣惶恐隕越,死罪死罪。臣雖甚惛耄,當此國家艱虞之日,安敢託疾自便,以負殿下之義也?臣犬馬之齒已窮,自前年大病後,人事尤耗損,食飮全減,氣力漸微,喘急氣短,言貌動作,神氣已脫,至萬分難醫,乞就閑將息,苟延須臾之命,其情可怜。伏乞聖慈,曲恕微私,遞臣大小職名,得釋負而歸化,此所謂死而安者也,萬萬天恩也。或幸而縷命不絶,苟遲餘日,臣雖老不在職,思勉力駑鈍,愚慮所及,隨事補闕,耿耿至死之日,此心可明也。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當此國家岌岌艱虞溢目之日,連日陳箚,必欲釋負而後已,此豈予之所望?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朝野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3月23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
○南天澤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馳詣館所問安,勅使,答以連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雖有所患,國王德分,無事經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不得來會,外司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副使以爲,今日空日,責入別雌牛,臣等,通於李一善曰,去番勅使時,爲除弊,間日入給,連歲凶荒,牛畜亦盡,旣行宴禮,今又責入別雌牛,誠極悶慮之意,則一善與副使相議,今日勿入,明日入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每令譯官輩,備陳畿內凶荒,至於西路而尤甚,凡支供之物,終歸於分給下輩,各邑物力,萬無支堪之意,則一善以爲,俺等,不但已所目覩,國王曲盡接待,勅使輩極以爲幸,將於路程記書出之時,當圖減云。卽者弘濟、碧蹄,皆中火,坡州宿所,書出路程記,第十六日,當到義州矣。過站與宿站,糜費旣已懸殊,況弘濟又減茶啖,只設飯俸云,其餘弊不貲,卽爲分付京畿監司處,且以二十五日,定爲發行,今日臣等詣西宴廳,依例請留之意,竝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昨日退出鳥銃五柄代,栗頭別制銃四柄,平銃一柄,合五柄,今日入給,則又令砲手試放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栗頭銃四柄,平銃一柄,又爲試放,上、副使,各執五柄,大通官兩人所給銃,則以戶曹貿易銃,入給,次通官兩人,亦依去勅例,求得各一柄,而反覆開諭,僅得彌縫之意,竝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在前餞慰使勿送之時,則有開城府平壤義州等三處,前遣問安使之例,今番,亦當依此擧行,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卽者來詣西宴廳,以上命,措辭請留,則俺等,非不感激極盡接待,而本國凶荒,一日留滯,於心不安,歸程且急,不得依命,以前定日當發云,臣等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牌文及路程記,姑勿發送,留置政院,依例遣近侍請留,可也。
○南天澤啓曰,小臣,勅使請留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承命馳進館所,措辭請留,則以爲都監勸留而不聽者,俺等,一日留此,民弊可慮,故欲以今二十五日回還矣,至遣近侍請留,俺等,不任感激,將留一日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承旨請留,雖爲得請,而大臣例有請留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大臣,依例請留,可也。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黃海道三月朔新産進上生石首魚,色臭惡,而外方進上,曾無退送之規,故仍爲捧入,而莫重進上,不謹封進,以致如此,事甚可駭,當該封進官推考,陪持人,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長淵府使朴永繼,以左議政權大運所啓,遞差,而注書擧行條件抄出時,以知事金宇亨所啓,換書以入矣。雖因大臣之言,改書啓下,注書之差誤,甚矣,請推考。臣亦難免不能致察之失,而昨以習儀進去,今始待罪,尤不任惶恐之至。答曰,知道。勿待罪。
3月24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昧爽,下霜。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夜五更,月暈。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宰臣具鎰,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宰臣具鎰,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早遣重臣問安,不勝感激,不知所達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副勅,同坐而言曰,來路見之,則本國民生之飢困慘目,俺等接待之物,皆出於民,此不可不念,回還時,宿站茶啖外,朝茶啖及過站茶啖,竝爲減除,卽先傳通此意於一路,俾無措備之弊云,令譯官措辭致謝,仍爲分付前路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來詣館所,以承命請留之意,措辭傳言於勅使,則勅使齊會相議後,回答言,俺等,奉皇命出來,使事已竣,不但歸意日催,目見本國飢荒之狀,而接待俺等之需,皆出於民力,留一日則貽一日之弊,故必欲於二十五日回程,而昨緣近侍請留,不得不留一日矣。今又別遣大臣,懇請至此,不敢不承當,加留一日,而此後更請,又留一日,則其在俺等之心,尤有所不安者,發程之後,食必不下咽,願勿更請云云,而大通官李一善,私言於譯官曰,勅使之言,雖如此,從前規例,則不可全廢,中使循例請留,在所不已,而勅使必不聽從,再三强請,則勅使必以爲難處,中使一番請留不聽之後,則勿爲强請宜當云。其言有理,依此爲之,似當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牌文,以二十七日辰時出送,故依例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從前勅使,雖不行請宴之時,一番接見於便殿,設行茶禮,仍饋內饌,已成規例,今亦似當依例爲之,故臣以請留,來詣館所之後,與館伴臣李正英,戶曹判書臣吳挺緯相議,使差備譯官,微探李一善之意,則一善以爲,聞之誠是也,前日之例,何可廢也?今日差晩,遣中使請留,不聽之後,則明朝別遣中使,以旣不許加留,又不得行餞宴,不勝缺然,願得接見於便殿之意,措辭言之,則勅使必不拒之,依此爲之,事甚便當云。又聞接見便殿之日子,則一善言,此則中使來請之後,或於二十六日,或於發程之路歷拜,而唯在勅使之議定,而俺意則歷拜而去,尤涉便當云矣,敢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歸期,已定於二十七日,故都給禮單,今方入給,禮單馬則明朝入給云,分付該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禮單物種,排置於西宴廳,使戶曹郞廳整齊後,通於勅使,則使譯官傳言於臣等曰,當此本國飢荒之日,又受禮單,於心不安,不得受云。臣等,答以應行薄劣之物,辭而不受,在主人之道,極爲未安,此意一邊啓知於國王,願卽領收之意答送,則一善,言於譯官輩曰,上、副使同坐相議,有此傳言,其意有在,必卽啓達國王,急送中使,力勸後,可以趁今日捧之云。入置館中之後,有此意外之擧,若至經宿,則亦甚狼狽,竝此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中使來傳上命之後,禮單,無弊分入各房,而銀子馬及皮物,明朝入給云矣。譯官來言,上、副使曰,有切用處,各其大紙五十卷代,白綿紙百卷式換入云,明日,依其言換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兵曹意啓曰,各道新出身中,有故不得上來,未受紅牌於唱榜之時者,黃海道三百一張,全羅道四百二十三張,京畿三十二張,慶尙道三百十五張,忠淸道二百五十張,江原道八十三張。莫重紅牌,付諸京主人而下送,則或不無中間虛疎之弊,別定禁軍,齎送于各其道監司處,使之分送各邑,以爲一一面給之意,何如?傳曰,允。
○閔黯啓曰,卽見兵曹草記,以紅牌不爲安寶者七張,尙瑞官員,至於請推,不能檢飭之失,臣亦難免,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兵曹言啓曰,再昨唱榜紅牌分給之後,或稱誤書姓字,或稱誤書名字,或稱誤書役名,或稱誤書居住,來訴本曹者,至於十六人。取考錄名單子,則京榜目誤書十人,慶尙、全羅道榜目誤書各一人,紅牌誤書四張,榜目中,改付標以入,而不爲安寶紅牌,且有七張,竝其改書紅牌而安寶宜當。今此許多榜目紅牌之或有誤書,或未安寶,雖出於事勢之固然,而不察之失,在所難免,請當該試官,及紅牌書寫時看檢郞廳,尙瑞院官員,竝推考。紅牌誤書書吏,自本曹治罪之意,敢啓。答曰,依啓。事甚可駭,看檢郞廳及尙瑞院官員,竝先罷後推。
3月25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南天澤啓曰,明日,祔廟二度習儀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金德遠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禮單銀子入給,則大通官次通官等,出坐西宴廳,無弊受之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啓曰,小臣,馳進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每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不知所達,俺等,精舍好爲度日云矣。傳曰,知道。
○吳始復啓曰,大司憲睦來善伴送使西下,執義金奐呈辭,掌令李馥未肅拜,掌令韓垽,持平李聃命在外,持平權瑍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閔黯啓曰,監軍單子中,宣傳官禹瑞圭,自二月以後,逐日懸以江倉進去矣,卽招賑恤廳書吏問之,則以爲今十七日,副司果盧世挺,加差賑恤郞廳,仍爲仕進江倉云,近日仕進於江倉者盧世挺,而懸頉於監軍者禹瑞圭也。以此觀之,則曾前之懸頉,亦未可信,新進怠慢之習,不可不懲,禹瑞圭請推考。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旰,以訓鍊都監兼中軍,諸將官例次試射事,除標信,北營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榏,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勅使上來時,中路問安中使齎去禮單雜物,留置安州,以爲後日仍用之地矣。今番勅使回還時禮單,亦以安州所在,中使到彼卽時,照數入給事,平安監司處,移文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賓廳座目單子,傳于閔黯曰,晝講後,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閔黯曰,晝講停,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備忘記,傳于金德遠曰,肅川,乃是淸南之地,連送武宰,累經非人,數遞邑宰,當此春耕方殷之節,非但送舊迎新之有弊,且西路出站支供之際,亦不可不念,李璾則勿罷只推,仍令赴任。
○閔黯,以備邊司意啓曰,慶尙道巨濟縣新迎下人等,呈狀本司言,渠輩於去月上京,則新官,在於全羅監營,而有除朝辭赴任之令,故罔夜下去全羅監營,而得聞新官罷職之報,又爲還到京中,則交代之官,差出於今月初三日之政,而緣憲府位不齊,署經無期,行糧已盡,飢餒難支云。巨濟,以極南之絶島,新迎下人,奔走京外,數朔留滯之狀,殊甚矜愍,巨濟縣令張羽瀛,今姑破格,除署經催送,俾無遐方之人久留呼飢之弊,何如?傳曰,明日內,催令赴任。
○吳始復啓曰,江原監司趙䃏前後啓本中着押,畫旣不精,體差過大,殊無敬謹之意,極爲非矣,請趙䃏推考。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閔熙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進,左承旨李溟翼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陳箚調理,參判鄭晳新番軍士點考坐起進,參議徐文尙入直進,參知李宇鼎賓廳坐起進,左副承旨閔黯進。
○吏批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無故可擬之人絶乏,堂下曾經侍從人,及守令中曾經侍從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柳星三爲掌令,任堂爲禮曹佐郞,成沇爲工曹正郞,權愈爲應敎,申翼相爲吏曹佐郞,李基定爲伊川縣監,李文俊爲狼川縣監,郭堥爲尙瑞直長,林渙爲監察,姜汝㦿爲鍾城府使,李墪、朴徵爲承文博士,吳道一爲承文副正字,崔援爲成均博士,崔紀、朴身之、白世興爲學諭,韓識爲校書著作,潤爲昇平都正,惟賢爲錦陵副守,宋尙周爲同福縣監,金正夏爲栗峰察訪,姜世龜爲康陵參奉,李斗齡爲社稷參奉,柳命天爲判決事,朴世柱爲社稷參奉,趙益剛爲中學敎授,申重寶爲西學敎授,朴身之爲東學訓導,崔紀爲南學訓導,成熙胄爲司議,金海一爲獻納,睦昌明爲吏曹佐郞,李久松爲繕工副奉事,鄭世杓爲司饔主簿,任映爲直講,李重蕃爲監察,李觀徵、慶㝡、李立身、權說、權曦爲副護軍,崔錫鼎爲副司正,洪萬容、任奎、韓垽爲副司直。
○吏批啓曰,新除授鍾城府使姜汝㦿,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加資。
○吳始復,以兵曹意啓曰,昨接利川步兵金秋至名呈所志,則秋至於今番武科殿試,錄名於來字,柳葉箭邊一中,《中庸》講粗,兩技入格之後歸家,待唱榜上來,則啓榜中,落漏不載,不勝冤痛云。繼又接喬桐水軍朴徐逸名呈所志,則徐逸,錄名於樹字,亦以柳葉箭一中,三略講粗入格,而啓榜落漏云。卽爲搜考兩人單子,則射講兩技,果皆入格,着署分明,取見試冊,則所錄與單子相符,又考虛畫,則秋至、徐逸之名,亦旣抄出,而只是啓榜正書之時,無端漏落,事極冤抑。所當依康厚元例,特爲收錄,而第今則放榜已過,事體與厚元,又似不同,臣曹,有不敢擅便者,令廟堂酌宜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今日發遣本曹郞廳,摘奸于肅靖門,則不但部將及軍士無一人守直,亦無直宿痕迹云,常時不爲守直之狀,據此可知,莫重城門,公然闕直,事之可駭,莫甚於此。當該部將及軍士等,竝令攸司,囚禁重治,何如?傳曰,允。
○獻納權愈啓曰,詞訟重地,必剛明而勤於職者居之,可得審於聽決,而無滯訟之弊,判決事李枝茂,少無剛明之稱,況今衰耗已極,或置諸閑漫之職,則猶可,至於聽訟之任,誠非其所可能,豈宜責之以才力之所不逮,而任其癏曠也?請判決事李枝茂遞差,其代,各別擇差,令之職,長一署蔭官之選者,乃得爲之。社稷令李靖賢,行己麤鄙,爲世所賤,及授本職,物情皆駭,社稷令李靖賢汰去。答曰,依啓。
○持平權瑍啓曰,同福縣監李昌,爲人孱劣,昏不省事,本不合於字牧之任,而加以聾病太甚,尋常語言,全不解聽,應行公務,一不酬酢,終日癡坐,有同土偶,窮民抱冤,無處號訴,奸吏夤緣,恣行胸臆,官事蕩然,將爲棄地,此乃人之所共知者,非泛然風聞之比。如此之人,決不可一日在官,重貽民害,請同福縣監李昌罷職。答曰,依啓。
○金德遠,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通官李一善,以差備譯官傳言曰,勅使,使渠擇執禾少才善之馬,而庭狹不能盡展其才,欲使渠之家丁,乘行於館門外路云,前亦有如此之例,不得防塞而許之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上、副使禮單馬各二匹,無弊擇執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通官等,旣除別求請,故就前日別求請物種差減,別錄入給,以謝軫念本國不爲求請之意,依榻前定奪,書別單,先送示於李一善等,極加稱善,卽傳給於兩勅使,則兩使,各受致謝矣。又將十三種各書單子,入給兩大通官,而一善處,則前日求請物件中,紫的鄕織一匹,紫的綿紬、白細苧布各十匹,別錄入給,則初旣受之,俄而招孝禮及差備譯官等,大怒曰,吾等,雖爲本國,不爲別求,而在都監之道,以此若干之物,有若塞責者然,前日求請時,貂皮百餘領,白綿紙十餘塊,山獺皮數百領,來輒求去矣,此等物,雖未准數,吾不准責,而全不覓給,薄待甚矣,多發不遜之言云。臣等,以通官輩,每稱仰體皇帝軫念本國,且目覩飢饉,不爲求請云,故旣甚感激,其在主人之道,亦不可無謝,略及路費矣,發怒如此,極爲未安,如有欲求之物,當隨力覓給,更量相通之意答送,姑未知所答之如何,而初旣每稱不爲求請,自以爲功,今忽如此,其本色,果露於臨發之時矣。卽今難處,反不如依舊咆𠷺而求責,且以歷擧前日求索之物種,而怒而推之,則夜間密贈之時,必有所難處者矣,先此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通官等發怒之意,纔已啓達矣。通官,答以俺等,果以不爲求請之意,累次言之,則都監之言,亦有可據,而俺等之言,非怒於物小而發也,都監深以爲未安云,還切不安,今行,別無所得,無以需用於歸家,貂皮、長釰、白綿紙、人參等物,參酌覓給云。臣更以此等物,非戶曹所儲之物,必豫爲貿來,而今番則自西路不爲求請之言,儐臣,每每稱道,故不曾貿置,猝難辦得,當以卽今所儲物種,更加覓給之意言之,而此等物種,今方參酌,觀勢入給計料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吳始復曰,臺諫啓辭,社稷二字,當書之外行,泛然連書,事甚不察,當該注書推考。
○吳始復啓曰,諫院啓辭中,社稷二字連書,至有當該注書推考之命,臣bb以b該房,泛然看過,不能檢察,不勝惶恐。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經筵廳,引見大臣、備局堂上。領議政許積,左議政權大運,吏曹判書閔熙,工曹判書柳赫然,戶曹判書吳挺緯,判尹吳始壽,兵曹參知李宇鼎,左副承旨閔黯,持平權瑍,獻納權愈,校理兪夏益,記事官兪夏謙,假注書李漢命,記注官李日三,記事官嚴緝等入侍。積曰,近來久未入侍,上候若何?上曰,姑無事矣。熱升之候,何如?上曰,與前一樣矣。積曰,水剌何如?上曰,四五日以來,減於常時矣。權大運曰,此必熱候所致也。積曰,頭痛則何如乎?上曰,若非熱甚時,則頭痛無之矣。積曰,寢睡亦何如?上曰,姑安矣。積曰,今亦三更前,未就寢乎?上曰,三更前,則今猶不寐矣。大運曰,三更不寐,此乃血不歸心之致,誠爲悶慮矣。
○積曰,今日則無大段稟定之事,而今番勅使,則省弊不貲,誠異事也。大運曰,此非本情也。積曰,勅使則其中良善之人,間或來之,而至於一善,則自前作弊之人也,今則如此,誠爲怪事也。上曰,馬匹無事捧納乎?挺緯曰,無事受之矣。
○積曰,今番使臣所上別單,時未啓下,而臣得見其謄本,則卽今天下形勢,日漸危亂,蓋王輔臣,已得西安府云。西安府,乃關中也,關中爲天下喉項,據此而號令天下,則誠難矣。天下之勢如此,而我國則力弱年凶,不能有爲,無非臣等之罪也。大運曰,雖然,吳三桂尙不能席卷者,蓋淸國兵力,猶不至孤弱之境也。積曰,今番勅使出來時,到鐵山,鐵山牧子一人,卽一善之族屬也。一善見而問之曰,汝前居身彌島與椵島云,椵島周回,幾許里耶?答曰,十餘里云。一善曰,吾欲往見矣。舌官輩曰,何爲出此怪異之言耶?如是問答,而狀啓中無此意,而臣得聞於閔宗道私書中矣。臣等,不能無過慮,椵島,乃鐵山之地也,我國船路,必由於此,故故相臣李浣在時,每言設鎭於椵島,以備不虞云矣。無乃彼國有設鎭之擧,而問其形勢,而設一鎭於此島,則兩西誠難保也。臣曾與柳赫然,有所相議者,俯詢則可知矣。柳赫然曰,臣熟知一善之爲人,貪虐而已,本無遠慮,此必非渠之所自爲,似有所聽受,彼若曰朝鮮方有外憂云,故送兵而鎭之,以爲防守之地云,則其勢甚悶,自我先發,以宣沙浦僉使,移鎭於此島,則可以防日後彼言矣。且宣沙浦僉使所居之鎭,在於宣川界,而本非要害之處,椵島則在於我國遼東之間,爲南北舟船必由之路,不可不設鎭防守,而第旣已設鎭,則不可無船,此則當自備局,料理造給矣。積曰,吳始壽,纔經關西伯,亦詳知其間形勢也。始壽進曰,臣曾按關西時,備諳諸島形勢,不但椵島在所必守,身彌島,亦要害處也。雖在平日,固當關防之所,而老江鎭,則在於海曲,甚不關緊,老江僉使,亦可移設於身彌島矣。赫然曰,始壽以此言,亦嘗言及於臣,而臣非聽熒於其言也,身彌島,樹木甚盛,故以此惜之矣。始壽曰,樹木則使僉使禁之,可也。積曰,其處形勢,誠如吳始壽之所達矣。權大運曰,此雖□算之不可已者,然卽今農務方殷,一時移設兩鎭,亦甚爲弊,姑待秋成後擧行,先令二鎭僉使,入往兩島,親審形便,何如?上曰,依爲之。
○挺緯曰,向所謂勅使後來等語,無他,將以十月,葬皇后後,得皇后則勅使必來云,而一善則不爲此言矣。以彼之家丁輩所傳言之,則彼國形勢,日漸危急,而未知其虛實也。赫然曰,在我之道,勿論彼國之形勢,先備而後,可以有爲也。
○許積曰,臣今二十三日,以新出身作隊事,出往沙河里矣。其中出身公州人金珪,擧止可笑,故卽使之退出,而其夜三更許,有一人急呼於南別宮門外曰,欲急見勅使云,軍色郞廳,驚起問之,則答以如此洶洶之時,勅使若久留,則必有不好之事,欲爲勸令速還云,此則金珪也。館伴李正英,捉致詰問,則又曰吾欲除去勅使,得御營軍三百名云云,不勝驚駭之時,其主人及奴輩,追到而言,本以失性之人,深夜逸去,故跟尋至此云,今姑捉囚于刑曹矣。蓋觀其爲人,似不至全然失性,而其擧措則明是失性者,所謂喪性之人,殺之固不可,置之則後或有如此之事,亦甚可慮,絶島定配,似或便當矣。權大運曰,自刑曹推問後定配,未爲不可也。上曰,究問後,絶島定配。
○許積曰,近來左右史不備,連以兼春秋入侍,其在事體,已涉未安,且五臺山史閣修改之役,一日爲急,新薦不可少緩,而史局規例,至嚴且重,所薦之人,旣有物議,則主薦者,不得復與於議薦之時矣。奉敎崔錫鼎,雖以實錄郞廳,付軍職,尙在罷職之中,待敎李后沆,三次就吏,出於萬不獲已,則雖蒙放之後,其勢終難更爲議薦,不可無變通之擧。在前如此之時,則堂下曾經史官之人,有齊會議薦之規,而卽今堂下中,曾經翰林,無故在職者,只有睦昌明、申善溫二人,而其中申善溫,與知春秋閔點,有相避,今姑破格,兼春秋啓下,使之趁卽相會議薦,而翰林必備上下番,□備三員然後,右位可以遷轉,不然則後日議薦之時,亦必有妨碍之患矣。議薦多少,雖在於當薦之人,而事勢如此,所薦之數,少不下三人之意,知悉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許積曰,吏曹判書閔熙,都監提調辭免箚子,旣已啓下,而此事,前例不一,初以禮曹判書,差下提調後,移拜他職,則或以新判書改差下,或令仍察其任,而今此都監,旣已停役,前頭只有習儀節次,則似當仍帶矣。上曰,仍察,可也。
○許積曰,今番出身,旣令竝屬體府,故使之作隊,而俎練等事,分付各官矣。臣還家之後,渠輩自稱軍官,盡來見之,而其中人物之不似者雖多,問其家世,見其爲人,則可合仕宦者亦多,國家必難盡用矣。作隊事,在前我國,出身,稱以有廳軍,而此號廢久,猝編行伍,必皆怨咨,故名以爲軍官,旣曰體府軍官,則必不肯聽兵使之號令,各道兵使,仍差體府別將,以爲團束操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許積曰,仰瞻天顔,有不平之候,何如?上曰,熱上眼昏矣。積曰,上候如此,臣等當退出矣。小頃,大臣以下更爲入侍,而三司不入。
○許積曰,纔者臣等,不勝驚慮之至,自上嘔吐之症,旣已鎭定乎?權大運曰,仰瞻天顔,恐未快蘇矣。上曰,稍安矣。
○積曰,今日之事,吳挺緯,以彼人接待事,多稟定矣。挺緯曰,禮單,依例給之,而卽今定奪有密贈之物,而今番異於前時,彼有減定之數,此則定奪然後,可以給之矣。積曰,一善則或給二千兩,或給三千兩,或給五千兩,此則査事之時也,不可齒論於常時矣。上曰,査事時則必如此矣。挺緯曰,從前所贈,逐年不同,丙寅年則五千兩,丙午則三千兩矣。大運曰,雖無事之時,必有所贈之物也。積曰,金巨昆,則以不爲郊迎爲執言,故已給一千五百兩,而今番一善,則每稱除弊,而凡求請,一切不爲,若計其減省之數,則不止於一千五百兩矣。且一善,與巨昆,結爲兄弟,巨昆所贈之物,一善必無不知之理,誠難減數也。一依金巨昆所贈之數,不爲生梗於彼人,宜當矣。臣又聞舌官輩之言,以辨誣事□之,則亦曰吾當周旋,而必請於朔閣老然後,可以成之,賂幣之物,必爲持來云矣。吳挺緯曰,從前則勅使、通官輩,求請甚多,而今番則時無所索之物,一善但云上使,與朔閣老相親,有相約之事,上使雖不求請,文房之物、南草竹、南草,不可不備給各種云,若干之物,似當給之矣。上曰,量宜爲之。
○積曰,李一善,聞金巨昆作弊之事,非之曰,人事不可不知,將於何地置身,而作如此事云矣。黯曰,臣往冬赴北時,遼東八站人民,若有故則皆欲奔避於我國云,此事,不可不豫爲講定矣。積曰,彼若扶老携幼而來,則置於空荒之地,善遇之,可也。赫然曰,窮來歸我,則不可以挑殺矣。
○積曰,左相赴北時,李一善,私求鳥銃三柄,而答以歸國,與領相議定云,彼必欲得倭銃三柄矣。臣自戶曹覓給事分付,而不可不啓達爲之,故敢陳矣。上曰,依爲之。積曰,彼又求《東醫寶鑑》,而此冊則從前頻頻求索,故戶曹多措置,而必求臣在案之件,以小臣私覽一件,給之之意,敢達矣。上曰,倭銃,當自內出之矣。
○閔熙曰,趙昌漢二次嚴刑,氣息如縷,朝夕難保,使之十分救療矣。當初其子趙松之原情,謂之聞於逆旅,昌漢之招,則又謂之聞於魚壽遠,其父子之言,如是相左,難免一二次嚴刑,而渠則曰魚哥果若不言,則豈無他人,而必以相親如兄弟之魚哥,援引乎云云,此言,亦似有理,而且曰魚哥旣無明白發明之端,何獨訊我云云。魚哥供辭中,所謂其母,使女僕,送言於昌漢,而其所往復之語,又傳於客會時,此一款,似太巧矣。蓋此事,昌漢若自做出,則死無所惜,而其在按獄之體,旣不能明知實狀,徑先杖斃,則似欠愼重之道矣。許積曰,趙松之聞於逆旅云者,初出於不忍證父之意,而昌漢變辭,始引魚哥,則魚哥之發明,雖由於此,魚哥亦不無可疑之端,魚哥與昌漢,相親如此,而以漠然不知爲言,此可疑也。權大運曰,魚哥旣無發明之端,則其在按獄之體,一二次刑訊,不可無也。許積曰,昌漢實狀,旣未究得,直如刑殺,則似有欠於治獄之道,閔熙、吳始壽之意,皆如此也。上曰,趙昌漢,待差加刑。
○閔熙曰,祔大廟時,執事最多,而必以曾經侍從差出,而承乏,則間或差以未經侍從之文官矣。卽今現存之員,其數甚少,奉俎官,則在前亦以宗班通融差出,今當依此爲之,而齋郞不足之員,亦參用守以上宗班,何如?上曰,依爲之。
○許積曰,前日榻前,判尹吳始壽,以嶺南前後科場作亂儒生査治事,啓達蒙允,而臣亦有所云云矣。更思之,則一道多士,追後摘發之際,必有騷擾之弊,而終難明白査出矣。權大運曰,當初出題試官,旣已先失,則士子之不欲製述,不必深咎,而至於作亂者,似是隨從輩之所爲,必非儒生之事,日月旣已久之後,如欲査治,則恐有混被之患矣。許積曰,臣又聞吳始壽之言,改題時首倡作亂儒生,則其時監司,旣已摘發囚禁,而不爲嚴治,旋卽放送,凌辱試官之儒生,則其時試官,問知其姓名云,前後作亂儒生,只以其時現發者査治,似當矣。上曰,令本道監司捧招啓聞後,處之。
○許積曰,凡干疏章,政院所當詳察出納,而刑曹參判鄭之虎辭職,竝擧大臣及筵臣,多有侵侮之言,而末端語意,專指臣身,伊日榻前,承旨閔黯,詆斥之虎,而臣則最後只達宜捧言官之意,而曾無顯斥之語矣。之虎誤聞,含怒張皇如此,其在事體,殊極可駭,而此姑不論,政院之不察捧入,甚爲非矣,當該承旨請推考。上曰,依爲之。遂罷出。
○行吏曹判書閔熙箚曰,祔廟都監提調一員,例以禮曹判書,差出之故,臣前忝禮曹,循例備員矣。臣今已遞禮曹,不可仍爲兼察,乞命都監覆啓處置,幸甚。啓下祔廟都監。
3月26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直〉。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都承旨鄭榏啓曰,臣與右承旨南天澤,祔廟二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宰臣洪宇紀,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問安。答曰,知道。
○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許積,提調臣閔熙,副提調臣鄭榏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熱升惡心之症,昨夕鎭定之後,更不發作乎,慈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候安寧,予則昨夕鎭定後,無事矣。
○南天澤啓曰,祔廟今日再度習儀時,臣與都承旨鄭榏,當爲進參,而神輦侍衛承旨二員,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進去。
○吳始復啓曰,今日祔廟再度習儀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司諫院司諫李煦,正言金邦杰、閔重魯,在外未上來,大司諫李沃,連呈辭單,不爲行公,獻納金海一,時未肅拜,大司諫李沃,獻納李海一,竝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柳命堅,差祔廟親祭時執尊,今以習儀,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溟翼,以祔廟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宗廟修理,以繕工監副奉事鄭堥,差定監造官,殿內許多修理,先已完畢,御齋室及諸處役事,極其浩繁,今方督役矣。鄭堥,昨日政,遷尙瑞院副直長,祔廟吉日已迫,今不可付諸生手,仍差監造官,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來四月初一日朔祭,敬思殿、孝敬殿中,親行於何殿乎?敢稟。傳曰,親行於敬思殿矣。
○金德遠,以漢城府意啓曰,京畿抱川居忠義衛李世霖,以山訟事,呈上言,啓下本府,而限內不現,置之,何如?傳曰,允。
○李溟翼,以禮曹意啓曰,今此祔廟時,殿下詣宗廟,行展謁事,依禮文磨鍊啓下矣。取考辛丑年文書,則永寧殿,亦行展謁之禮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祔廟還宮後,受賀、頒敎,載在禮文,故在前祔廟時,依此擧行矣。今此仁宣王后祔廟還宮後,百官當爲進箋、陳賀、頒敎,而國恤初三年內,勿爲陳賀事,入啓定奪。今玆陳賀一款,雖未可擧行,至於頒敎八方,則似不可已,以權停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敬思殿,告動駕祭吉時,旣以四月初八日辰時,推擇啓下矣,取考辛丑文書,則七月初八日祔廟時,初七日敬慕殿,告動駕祭,同日辰初動駕,則以辰末推擇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意啓曰,今此祔廟時,十〈缺一字〉室祭物,一依辛卯、辛丑年例,豫爲陳設,且在前祔廟時,傍有〈缺一字〉室,故冊寶等,姑安於空室,罷祭後,卽爲奉安於龕室,今亦令都監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啓曰,宰臣洪宇紀,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連遣宰臣下問,不勝感激,俺等,國王德分,無事經過云云矣。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今此祔廟時儀註中,以神輦,直至太廟神門外幄次,磨鍊入啓矣。取考辛卯年仁烈王后祔廟時日記,則以神輦,至宗廟大門外,降輦乘輿當否,政院與禮曹及祔廟都監,累次往復講論以啓,而其時都監都提調啓辭,以爲宗廟大門之內,列聖神位臨御之所,只隔一墻相望咫尺之地,仍爲乘輦,恐欠肅敬之義,今以世子嬪,乘輦入闕門,比而同之,此則恐不然也。大內深邃,闕門之內,尙隔數重之墻,非洞達望見之地,且神道敬謹之禮,異於人道,觀於過闕則下,過廟則趨,亦可知其有異矣云云。仍以神輦,至大廟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就神門外幄次,改磨鍊施行,則其時講定之意,不是偶然,而今番儀註,不但與此不同,亦有違於《五禮儀》。且辛卯年祔廟時,仁烈王后冊寶過時,殿下鞠躬節次,亦爲講定磨鍊,而冊寶過時,鞠躬節次,今亦落漏於儀註中,該曹磨鍊時,雖未知有何所據,而莫重禮節,與前相左,不可不反覆熟講,以無未盡之悔,令禮曹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德遠,以備邊司意啓曰,兵曹啓辭,卽接利川步兵金秋至名呈所志,則秋至,於今番武科殿試,錄名於來字,柳葉箭邊一中,《中庸》講粗,兩技入格之後歸家,待唱榜上來,則啓榜中,落漏不載,不勝冤痛云。繼又接喬桐水軍朴徐逸名呈所志,則徐逸,錄名於樹字,亦以柳葉箭一中,三略講粗入格,而啓榜落漏云。卽爲搜考兩人錄名單子,則射講兩技,果皆入格,着署分明,取見試冊,則所錄與單子相符,又考虛畫,則秋至、徐逸之名,亦已抄出,而只是啓榜正書之時,無端落漏,事極冤枉。所當依康厚元例,特爲收錄,而今則放榜已過,事體與厚元,又似不同,臣曹,有不敢擅便者,令廟堂酌宜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金秋至、朴徐逸等,明白入格之狀,臣等,亦取考兵曹所在試冊等文書,而詳知之矣。明白入格之人,落漏於啓榜,其抱冤呼訴,勢所當然,前日落漏之康厚元,旣蒙特恩而收錄,則今此秋至、徐逸等,宜無異同,雖以放榜已過,爲重難,旣不可知其冤而置之,又不可論以直赴而追付於後榜,付標錄之於啓榜末端,以放榜之日,成給紅牌,宜當。令兵曹依此擧行,而累千入格之人,考閱抄出之際,不免有錯誤,容有可恕,而此則旣已抄出載錄於虛畫文書,則卽同草榜,而不爲傳書於草榜,以致落漏於啓榜,其不察,甚矣。出榜時試官,竝爲罷職,以重科場事體,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別雌牛,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明日勅使回程時軍令,以初吹平明,二吹日出,三吹辰初,書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祭酒臣尹鑴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七日,領受疏批回諭,又於昨日,伏承十八日有旨,許遞臣本職,且令從速上來,以副予意者,臣旣祗受恭謝訖。仰見聖上,旣矜憫愚臣,曲從所願,又賜眷念,欲其上來,況此許遞之旨諭,更出於格外,天地父母覆燾恩私之澤,至於如此,臣誠不勝感激惶隕之至。抑臣猶有所帶職名,如國子祭酒,所以處儒術耆德者,備局堂上,所以籌軍國安危者,本非如臣無似所可堪當者,及社稷司宰、掌苑提調等官,俱係朝家事務,亦非在野之臣所可句管者。伏惟聖上,如果諒臣志願,矜臣病殘,許臣釋負,以安臣心,乞將臣兼帶諸職,一倂遞免,俾得優閑暇逸,自放於無事之地,以終遂臣匹夫之素志,麋鹿之本性,若進若退,何莫非寵光,在京在鄕,亦可以游走自如。臣不勝大願,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以儒術耆德,負一時之重,浩然而歸,不改遐心,此無非誠意未孚而然也。心自愧忸,且卿,必欲得遞本職而後已,故姑爲勉副,以安卿心。卿其安心勿辭,速爲幡然上來,以副朝野之望。
○刑曹參判鄭之虎疏曰,伏以臣,少無所長,老而益朽,無以齒數於人,而然不能屈心降迹,趨附權門,以圖進取之計者,殆今四十有餘年矣。幸際聖上臨御,收錄廢屛,臣之無似,亦在其中,前後忝叨,無非分外,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日者忝長諫院也,處置失當,蓋坐昧例,人之爲言,臣何敢辭也?請遞臺啓,卽一彈章,操切臣身,不爲不足,而今聞昨日筵中,大臣、筵臣,同聲而發,至以承乏苟充爲言,繼以臺官擇除等語,更加極斥,不遺餘力。承乏苟充,正謂臣身,臣於此,甘心受之,少無介懷,至於處置乖當,不過偶然之失,初非用意之地,則大臣、筵臣之斥,至於此極者,臣實未曉也。第今新授秋曹佐貳之職,雖不如言責之重,亦非等閑之任,則臣何敢抗顔冒出,重拂時議哉?方今才局文翰之人,布列於朝,皆是歷敭前後,經閱世變,備諳體例間事,而如臣愚拙,□且耗荒者,亦觸事見忤,無足怪也。伏乞聖明,憐臣筋力已耗,察臣情迹難安,亟賜遞免,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3月27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坐〉。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直〉。左副承旨閔黯〈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注書申㶅〈仕直〉、兪夏謙〈仕〉。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南天澤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吳始復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詣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早遣中使下問之餘,又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特蒙下念,無事歸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啓曰,勅使旣已出去,事變假注書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卽者勅使,館所離發,乘轎出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官李旰,以訓鍊都監兼中軍,勅使回還時軍兵結陣次,除標信,慕華館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天澤,以迎接都監,以領議政意啓曰,勅使,到迎恩門百官班列前下轎,而立東西班,依例行再拜禮,則勅使,擧手答拜,仍令背立,乘轎過去,而勅使,使大通官輩,更令各入依幕後,送言于臣曰,緣俺等久留,致令大臣奔走,不勝未安云,李一善以下,皆來見臣於依幕,莫不稱謝朝家款遇之恩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勅使到迎恩門班列下轎,百官行禮,依例答揖,到沙峴底臣等列立處,使通官等送言曰,國王極待,都監勤勞,心甚未安云,通官等,因別爲致謝臣等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兵曹意啓曰,來四月朔上番軍士元數一千四百四十三名內,除各官旅帥及老弱納布,則實軍六百五十二名矣。其中一百名,曜金門上邊山水衝破處,塡築役軍定送,一百九十四名,孝敬殿、敬思殿朔祭軍定送,其餘三百五十八名,守禦廳新造處,有瓦石運搬之役,依此定送赴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先去勅使差備譯官鄭忠元,又差今番差備譯官,未及復命之前,昨日已呈下直單字矣。卽者忠元,始爲入來,更呈下直單字,問其由,則蓋出於該院官吏之所爲也。譯官雖曰微末,其身則不來,而入啓單字,有此虛呈之事,殊甚爲駭。本院掌務官及單字來呈譯官推治,次知下吏,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允。
○傳曰,頃日大臣榻前陳奏之言,非指斥之虎而發,而之虎陳疏自明,有若侵斥凌侮大臣者然,有關後弊,罷職懲勵。
○持平權瑍啓曰,本府禁吏,作罪逃匿於其妻上典家,再三推捉,而其家終不出給,欲究問厥由,捉致事知奴子,而結黨無賴之輩,刧奪其奴,驅逐法府下人,使不得接跡,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累日窮推之後,禁吏妻母及其家奴子,昨始現捉而來,國綱所係,如此武斷之習,不可不別樣重究,而開坐無期,懲治未易,故臣於本府茶時,刑推囚禁矣。卽聞物議,以茶時用刑,有違法例云,旣已見非,何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閔黯啓曰,持平權瑍,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
○行大司憲睦來善啓曰,持平權瑍,以本府禁吏,作罪逃匿於其妻上典家,再三推捉而其家終不出給,欲推問,捉致事知奴子,而結黨無賴之輩,刧奪其奴,驅逐法府下人,使不得接迹,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累日窮推之後,禁吏妻母及其家奴子,昨始現捉而來,國綱所係,如此武斷之習,不可不別樣重究,而開坐無期,懲治未易,故臣於本府茶時,刑推囚禁矣。卽聞物論,以茶時用刑,有違法例云,旣已見非,何可仍冒?引嫌而退,厥罪雖重,刑旣違例,揆以臺憲,不可仍在,請持平權瑍遞差。答曰,依啓。
○行刑曹判書臣李正英疏曰,伏以臣,於今此武科別試殿試時,承命爲命官,終始進參以出榜矣。繼以落漏榜目之事,有試官推考之命,而臣獨免焉,私心已不勝其不安。卽者,又以兩人落漏出榜,試官竝罷其職,而臣又免焉。試所凡事,命官主之,而及乎有罰,輒獨幸免,揆以事理,必無是焉。伏願聖明,察臣罪犯,視試官尤重,亟命一體鐫罷臣職名,俾無罪同罰異之歎,不勝幸甚。臣無任俟罪惶悚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修撰臣姜碩賓疏曰,伏以伏見備局啓辭,以庭試出榜時,入格擧子二人落漏事,請罷試官而蒙允,不勝瞿然之至。臣亦以監試官,進參於其時矣,照數叩算,唱名考准,再三申復,非不詳盡,而許多入格之擧子,其數近萬,其間錯誤之失,亦其事勢之所不免,而當該試官,旣罷其職,則同參試席之人,理難獨免,何敢自幸其罰不及身,而有所晏然乎?伏乞聖明,亟罷臣職名,均施罪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悚隕越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臣吳始復疏曰,伏以武科榜目中,以入格落漏之故,因備局回啓,至有試官竝罷之命,臣於此,竊不勝惶悚之至。伊時,臣奉命進去試所者,首尾餘二十日,及其合所出榜之際,文書堆積,書役浩多,曉以繼夜,完畢未易,考閱試冊,抄書虛畫,雖非臣句管之任,急於竣事,自不得袖手傍觀,入啓榜目,亦嘗與諸試官,多有考准處矣。今玆落漏訴冤之擧,出於文書不審之致,而諸試官,至於坐罷,則臣之當初所幹,雖異於試官,出榜之時,臣亦同參,何敢以苟免爲幸,而獨自晏然於近密之地乎?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3月28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病〉。左承旨李溟翼〈坐〉。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右副承旨吳始復〈坐直〉。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仕〉、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漢命〈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只晝講。
○自辰時至巳時,日暈。
○南天澤啓曰,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來四月初二日,親祭正日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溟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閔黯啓曰,承旨之往參武科殿試,只爲出納啓事,句管試冊而已,元不與於科場間事。右副承旨吳始復,以入格擧子二人落漏於榜目之故,陳疏批下之後,强引不當引之嫌,今日又爲呈單不來,殊甚未便,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開城留守,以閭家出火,人物燒死事狀啓。傳于吳始復曰,事甚驚慘,燒死人等,令本府各別恤典擧行。
○閔黯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漢命,自數日前,重患傷寒,而適値客使在館之日,續續啓遞,事甚未安,故使之調理察任矣。今日則症勢添劇,無以起動,今姑改差,他假注書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睦天成,爲事變假注書。
○閔黯啓曰,新除授北虞候李東耉,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加資。
○吳始復啓曰,因本院啓辭,祔太廟時,神輦,至宗廟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就神門外幄次事,今日榻前,大臣有所陳達矣。內入儀註,還下該曹,使之趁速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黯,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南陽居騎兵陳承立等三十名,以陸軍換定水軍,稱冤事上言,及開城府金𰀴老里等四名,願除身役,移入大興山城事上言,啓下本司,而不但各人所訴,俱不當施行,竝且過限後現身,或有終無形影者,故依例不爲覆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德遠,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宇亨所啓,臣行過平山時,聞民間弊瘼,則己酉量案之後,因庚辛飢饉,陳災尤甚,而上年年分時,結數之加,至於九百三十餘結之多云,若以此數收捧,則實有難堪之患,令本道監司査覈稟處,似當矣。左議政權大運曰,臣今上來時,平山之民,亦以此事呈訴,而以其呈狀,不可取信,使廟堂議處,可矣。上曰,言于廟堂稟處事,傳敎矣。平山,本以豪强品官所華之鄕,常時田結之隱漏,比他邑雖甚。上年則僅免凶歉,而年分結數之反加於前者,至於九百三十餘結之多,則人民之呼冤,勢所固然,而但念年分之時,別定監官、書員,而抄錄其陳起之後,本官守令,躬親摘奸,朝家又復發遣敬差官、都事,巡歷覆審,猶患其不能詳悉,到今何以詳知某畓爲上年之陳,某田爲上年之災,而有所區別,使之減役乎?其間事勢,有如此者,故湖西各邑,亦多以自覺太多,結數甚重爲怨者,而臣等,曾以有難撓改之意,陳達於榻前者,蓋其無路區別,徒增其煩擾之弊故也。若非改踏驗,則他無變通之策,姑待今秋詳細踏驗,一從實結磨勘之意,豫爲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閔熙進,參判李袤病,參議吳挺昌病,左承旨李溟翼進。
○兵批,判書金錫胄進,參判鄭晳備局坐起進,參議徐文尙病,參知李宇鼎進,左副承旨閔黯進。
○沈檀爲持平,申汝哲爲刑曹參判,柳命堅爲修撰,權瑍爲兵曹正郞,鄭載厚爲楊根郡守,朴銑爲鴻山縣監,南宮礎爲義盈庫直長,金宇亨爲同知義禁,姜碩耉爲奉常寺正,成虎烈爲造紙別提,李震彪爲典獄署參奉,校書正字單金是鉉,兼春秋申善溫,任奎爲慶州府使,奉常寺直長單朴澂,奉事單姜山斗,李寅熽爲內侍敎官,丁時翰爲貞陵參奉,朴萬榮爲漢城府判官,許悏爲宗廟署令,李觀徵爲左尹,成虎徵爲右通禮,韓翼世爲慶興府使,金錫胄兼弘文館提學,安如石爲掌令,李馥爲宗簿寺正,濬源殿參奉李震榮,南別殿參奉趙持正相換,兼知義禁金宇亨,左尹具鎰,右尹李觀徵,李斗榥爲都摠府經歷,元德徽爲都摠府都事,柳斐然、吳始壽爲副摠管,申翰周爲曹司衛將,李明彬、金命男爲副護軍,及第洪大海今加折衝,姜栢年爲知中樞,宋天機爲副護軍,權瑍爲副司果,朴瑺、睦天祺、申曇、徐來遠爲副司果,以上登科前資窮,依法典六品遷轉。沈樸、許璞爲武兼,李斗龜爲三陟營將,吳緝邦爲景福宮假衛將,池德麟爲忠翊衛將,李東耉爲北虞候,韓侃爲羽林衛將,韓汝淑爲羅暖萬戶,金明郁爲都摠府經歷,李枝茂爲副司直,李玄成爲宣傳官,魚壽一爲都摠府都事,許悏爲文兼,崔有泰爲同知中樞,副護軍金天男、副護軍趙而碩今加嘉善,前縣金汝翰,及第曺翼文,前判官李廷伯今加折衝,以上南漢扈從年老,特爲加資。北虞候李東耉今加折衝。
○咸鏡道京試官金徵狀啓,榜目中擧子名字誤書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金德遠,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實錄撰出,一日爲急,而都摠郞廳吏曹佐郞睦昌明,本職有難便事勢,久未行公,不可等待其出仕,吏曹佐郞姑爲改差,卽爲口傳付軍職,以爲專意史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馥啓曰,臣伏見兵曹啓辭,以武榜中,誤書役名、居住十人之故,當該試官竝推考,又伏見備邊司回啓,以武榜中,入格落漏二人之故,出榜時試官,竝罷出。臣於其時,亦以本職往參,則不察之失,與諸試官無異,而今諸試官,旣已或推或罷,臣何敢一刻晏然,而昔疾未愈,不能起動,延過累日,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閔黯啓曰,掌令李馥,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睦來善啓曰,掌令李馥,以臣伏見兵曹啓辭,以武榜中誤書役姓名、居住十人之故,當該試官竝推考,又伏見備邊司回啓,以武榜中入格落漏二人之故,出榜時試官,竝罷職。臣於其時,亦以本職往參,則不察之失,與試官無異,今諸試官,旣已或推或罷,臣何敢一刻晏然,而昔疾未愈,不能起動,延至累日,今始來避,臣之所失,到此尤大。引嫌而退,同事試官,旣已罷推,揆以情勢,固難在職,請掌令李馥遞差。答曰,依啓。
○今日入侍時,祔大廟擧動,弘化門出宮,詣宗廟,從敦化門還宮事,榻前定奪。
○今日入侍時,初一日朔祭攝行事,榻前定奪。
○今日入侍時,以吏曹判書閔熙所啓,前頭大祭稠疊,執事苟簡,各司官員中,尤其老病不能堪任之類,今姑改差事,榻前定奪。
○午時,上御經筵廳晝講。領議政許積,知事閔熙,特進官吳挺緯,參贊官吳始復、李堂揆,檢討官姜碩賓,記事官申㶅、兪夏謙,記注官李日三,記事官嚴緝入侍。上讀曾受《孟子梁惠王上篇》,自梁惠王曰,寡人之於國,止使民飢而死也。上讀畢,堂揆遂進講,自梁惠王曰,止誰能禦之,兼讀章下註。上乃受而讀之,讀訖,諸臣各陳文義。堂揆曰,魏本晉大夫魏斯,與韓氏、趙氏,共分晉地,而號曰三晉,故惠王,猶自謂晉國也。碩賓曰,比,猶爲也,東敗於齊,長子死焉,故欲爲死者,雪其恥也。惠王,徒恃國强而好戰,故孟子乃對以地方百里,可以王之,文王之百里,湯之七十里,行王道而終王天下,王不待大之言,正謂此也。易,治,耨,耘也,〈缺一字〉耕,務農之意,而我國亦以兩牛耕之,深耕之意,擧此可知也。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言其利也。人君,苟能行仁政,則民得盡力于農畝,且於暇日,修其禮義,有親上死長之心,故可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碩賓曰,考見古今印冊,則此章小註,或云禮義,或云禮敎,成均館校正之時,使之考見,以定一本,宜矣。積曰,暇日修其孝悌忠信云者,深耕之時,非謂不暇於忠信孝悌之修也,此乃修行之本意也。堂揆曰,陷,陷於阱,溺,溺於水,暴虐之事也,而與此上章相反之意矣,以彼暴虐其民,率吾尊君親上之民,往正其罪,則彼民方怨其上,而樂歸於我矣。碩賓曰,此乃明應上文以撻秦楚兵之意也。堂揆曰,仁者無敵,古語也,而孟子恐王之疑其迂濶,故引古語而勉其勿疑也。碩賓曰,此亦遏人欲存天理之意也。戰國之時,不知天理,故孟子之勸行王道,唯在仁義而已。自上省覽時,每以遏人欲存天理爲心,則善矣。堂揆曰,不似人君,不見所畏,言其無威儀也。蓋容貌辭氣,乃德之符,而其外如此,則其中之所存者可知也。嗜,甘也,不嗜殺人,則天下歸之,此則定于一之意也。周之七八月,卽夏之五六月也。油然,雲盛貌,勃然,興起貌。爲人君者,不嗜殺人,則民歸之,若雲之油然,苖之勃然興之矣。積曰,人君,雖無欲殺之心,而不行仁政,則此乃嗜殺也。堂揆曰,章下註,稱我太祖云者,蘇軾,其宋儒,故稱我太祖也。上曰,孟子之言,抑揚太過,與孔子之言,不同矣。積曰,孔子之言,則每以尊周爲重,而孟子之時,天下昏亂,不知有周室,故雖齊、梁之君,若行王政,則可以王矣,此孟子之所以勸齊、梁之君也。上曰,小註言,孔孟易地則皆然也,若使孔子,生於孟子之時,則以行王道,勸於齊、梁之君歟。積曰,孔子則雖出於孟子之時,必不勸齊、梁行王道也,後世唐之李白,宋之司馬光,皆非之矣。碩賓曰,李白之攻孟子,則先儒,以李白,不知孟子者也。又曰,古今嗜殺人之君,無如明太祖也,而明之國祚□長子孫,盡爲殘滅,如許事,恐或由於人君嗜殺之患,但其時,則中華盡爲胡地,故創業肇基之際,勢所不已也。遂掇講。積曰,連日開筵,而天時漸熱,不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曰,仰瞻天顔,則讀書之後,頗有熱候,前日嘔吐之症,亦復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堂揆曰,近來日氣漸熱,開講之際,恐有憚暑之勞,進定時刻,似可矣。積曰,方外之議,皆如此,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寒暖不適,姑觀旬日處之,可也。
○積曰,來四月朔祭,則當親行於永思殿,而且祔儀不遠,其在聖上追遠之道,固所自盡,而旬日之內,連次親行祀事,則當此聖候未寧之中,恐有添傷之患,此臣等之所以悶鬱者也。俯從群下之請,初一日朔祭,則攝行,宜矣。熙曰,群下之情,皆如此,大臣陳達,誠然矣。上曰,於情於禮,俱不可廢,而大臣之意如此,初一日則以攝行分付,可也。積曰,祔太廟時,永寧殿則依前謄錄,遣重臣,設行享祀,而服色則以常服設行,宜矣。上曰,從常服設行,可也。
○上曰,觀此開城留守狀啓,本府火災之慘,前古所罕,民家延燒,至於五百七十餘戶,予甚驚慘,燒死人等,恤典擧行事,纔已分付,而其民人等,燒盡家産,失所無依,若無別樣撫恤之擧,則無以生活,急速賑救事,分付該曹。
○積曰,再昨之狂風,亦爲非常,而近來頗有旱徵,將來民事,誠可慮也。又曰,大興山城城役,可以完役於限內,而許多動役之際,役夫之致斃,誠爲可慮矣。今聞石手一名,死於非命,役夫一名,以痘患斃死云,此則誠不幸,而畢役之後,不可無慰諭之擧矣。上曰,一如陵幸之時,豫遣中使,與大將眼同,犒饋軍卒,以示勸諭之意,可也。
○積曰,沈攸,以前任安邊府使時,還上虛錄事,旣已定配矣。守令虛錄之數,雖至千石之多,亦入於赦宥之中,而沈攸之還上虛錄之數,不過三十餘石,而獨被其定配,其在朝家論罪之道,殊涉不均矣。上曰,沈攸之虛錄,不至大段,而獨爲定配,果似不均,放釋,可也。〈出擧行條件〉
○熙曰,花昌君沇,頃以謝恩使,超資矣。旣遞使臣,則其所授之資,不可仍帶,而其時適無首席,不爲取稟,而以至今日矣。上曰,雖守令加資,未赴任則有還收之擧,或有仍授之〈缺〉而此則超陞四資,非循例也。碩賓曰,此則不可不還收也。上曰,還收,可也。
○熙曰,兵戶曹郞廳,有勿爲遷動之命,故兩曹郞廳,有久任二員,每於都目之時,必遷動,而戶曹則爲郞官者,多以蔭仕中,必精選,故守令擇除時,必差郞官,而六郞廳,皆不遷動,則於此之際,尤爲苟簡,且兵曹則三司之官,皆出入之地,尤不可以久任矣。上曰,擬望之時,軍色郞廳及久任之員,懸於名下,書入,可也。挺緯曰,吏判之言,誠是,而戶曹與他司有異,凡干米金帛出入之時,其數浩多,判書只是摠管而已,其他所幹,皆在於郞官,郞官爲任最難,而纔得其人,每每遷動,則尤爲切迫矣。此後則若有不得已之擧,則臨時稟定後,遷動,宜當矣。
○熙曰,官方之混雜,未有甚於近日,至於正與僉正之類,每以老病之人,塡差備員,而京官則元無準朔遞改之規,故雖瓜滿之後,互相移換,遞職無時,不可不變通矣。上曰,今後則雖京官,三十朔遞改事,以爲定式,可也。
○老職之類,付中樞,不絶廩祿,蓋出於優老之典,當此大禮多事之時,祭官、諸執事,無以推移塡差,其中尤甚老病之類,今姑改差,宜當矣。上曰,改差。
○積曰,老職加資之類,付中樞之職,雖出於朝家優老之典,此與老病宰臣有異,而旣付之後,則凡於大小公會,輒以老病懸頉,一不進參,至於累〈缺〉者有之。宰臣則反爲降付司果等遞兒,不但事體不當,雖以優老之典言之,一人得之,終身不遞,致令他老不得均蒙優老之恩,亦涉不均。此後則依醫官付中樞者定限例,滿三朔則差(三朔則差))出其代,何如?上曰,依爲之。
○碩賓曰,騎省,乃淸選堦梯,而佐郞金時鉉輩,物議不愜,頃者拜咸昌縣監時,敢生厭避之計,以壯奴二口,居在本縣之意,呈狀圖遞,殊甚可駭,不可不査問處之矣。積曰,金時鉉遞改之後,有物議,故使之考見帳籍,則咸昌縣,元無時鉉奴婢,而人問其由,則冒稱帳籍後,有推得奴婢云,今不必更査矣。上曰,時鉉圖遞之狀,殊涉可駭,罷職,可也。
○姜碩賓曰,臣頃以李湜,乍有聾病,至陳於章奏間矣。厥後詳聞,則李湜,筆雖拙,至於誤稱聾病,殊涉曖昧云,言事失實之狀,在所難免,惶恐敢陳矣。
○挺緯曰,今番勅使時,李一善處密贈之物,依前日榻前稟定,旣已給之,而其後上勅家丁一人,有呼韻作詩者云,故使譯官問之,則乃漢人被虜,而遼陽李定邦者,以紙筆墨如干給之,則渠也告于勅使而後,受之云。此則異常矣,旣有所聞,敢陳之。
○積曰,勅使所索倭鳥銃,自內旣下,而臣亦求得二柄,以左相之言,送于勅使,已給之,內出鳥銃,則次知內官處,還入之意,敢陳矣。又曰,仰瞻天顔,則多有紅色,諸臣奏事移時,不瑕有害於聖候調攝之中?留待宗臣,則姑爲退去,後日引接,未爲不可也。上曰,留待宗室,使之始退事,分付,可也。諸臣,遂罷出。
3月29日
编辑都承旨鄭榏〈病〉。左承旨李溟翼〈病〉。右承旨南天澤〈坐〉。左副承旨閔黯〈坐直〉。右副承旨吳始復〈坐〉。同副承旨金德遠〈坐直〉。注書申㶅〈病〉、兪夏謙〈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慶後〈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兩珥。
○閔黯啓曰,事變假注書睦天成,昨日末擬受點矣。今聞以掃墳下鄕,上來未易云,睦天成,今姑改差,他注書差出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慶後爲事變假注書。
○南天澤,以禮曹意啓曰,各陵抽栍摘奸,當爲發送,而客行纔過,畿甸驛路廚傳之弊,亦不可不慮,今朔則姑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允。
○黃海監司,以平山府閭家及勅需別庫出火事,狀啓。傳曰,今觀狀啓,平山各站官舍及閭里數百餘家,盡爲燒燼,再昨松都出火,未及數日,又有如此之報,誠甚怜慘。哀我黔首,盡燒家産,失所無依,令本道一依松都例,各別恤典擧行,亦令該廳,發倉廩以賑貸,體予如傷之意事,竝爲知委,趁卽擧行。
○金德遠,以禮曹意啓曰,因政院啓辭,祔太廟時,神輦至宗廟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就神門外幄次事,旣已定奪後,內下儀注,付標以入,而此一款,節目中,亦爲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異恩疊臻,至今近侍仍留,必與偕來,況且慈候欠寧,連有問安,而臣之情迹臲卼,決難冒進,人非已極,鬼責亦至,泄變爲痢,度數亦頻,腹痛漸加,殆不堪忍,情勢病勢,萬分無起動之望云矣。今日,又以不得不强起之意,反覆勸諭,而所患之症,夜來添谻,斷無運動之勢,今方陳疏自列云,而明日親祭齋戒,臣當入闕致齋,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更爲勸諭,若有强疾供仕之勢,則與之偕入,病勢斷無起居之理,先爲入來。
○右承旨鄭樸書啓,臣又以下敎之意,傳諭於領議政許積處,則對以泄痢度數漸加,氣力危惙,萬無起動之勢云,臣不得已還爲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遣御醫柳聖和看病,相當藥物輸送。
○備忘記,向日疏中,作爲藏頭隱語,儒[猶]同狙擊,而其曰信任者亂,比擬於古之權臣,予言之慘矣,而尋之則無迹,卿何以虛無搆捏之說,望望決退,予甚愧赧,無以爲喩。卿之斷斷無他心而爲國貞忠,予之所知,豈有介嫌之理乎?再明議□□□□强疾來□□無□□□事□□狼狽之患。仍傳□□□□□□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