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鬧春
作者:羅剎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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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曰:

    同衾固所樂,同穴亦足歆。

    自非奇烈女,孰礪如萬心。

    香勞韓氏幃,情動相如琴。

    采粉以自好,豈為一時葳。

    舉世修妖淫,廉恥日頹表。

    一死行吾是,芳規良可欽。

  婦人稱賢哲的有數種,若在處變時,只有兩種:一種是節婦,或是夫亡子幼,或是無子。或是家貧,他始終一心,厲青年皓首不變,如金石之堅;一種是烈婦,當夫亡之,使不欲獨生,慷慨有軀,不受遏抑,如火爭之烈。如今人都道慷慨易,從容難,不知有節婦的肝腸,自做得烈內的事業;有烈婦的意氣,畢竟做得節婦的堅貞。

  又說明太祖皇帝,首重風教,故即位未幾,旌表遼東商卿鳳家為五節婦之門,裴鐵家為貞節之門,總是要激礪人。

  但婦人中有可守而不守的,上有公姑,下有兒女。家事又盡可過。這時代亡夫養公姑、代亡夫教子嗣,豈不是好?他卻生性好動不好靜,飽暖了卻思淫慾,天長地久,枕冷衾寒,便也不顧兒女,出身嫁人。或是公姑伯叔,自己弟足,為體面強要留他,到後來畢竟私奔苟合,貽笑東黨。

  又有欲守而不能的,是立心貞靜,又夫婦過得甚恩愛,不忍忘他。但上邊公姑年老,桑榆景逼,妯娌驕悍?鶴鴿無依,更家中無父兄,眼前沒兒女,有一餐,沒有一餐,置更衣,典賣冬衣,這等窮苦,如何過得日子?這便不得已,只得尋出身。但自我想來,時窮見節,偏要在難守處見守,即籌算後日矣。

  卻說明朝時蘇州崑山縣有一女子,姓陳,他父親叫做陳頂聰,只生他一女。母親周氏生他時,夢見有一白鴿飛入床幃,因此叫他鴿兒。鴿兒自小十分聰穎,他父親教他識些字,看些古今《烈女傳》,他也因識得字兒,頗甚得意。

  萬曆十八年,他已十七歲。周氏忽然對陳頂聰道:「我當日因懷鴿兒時,曾許下杭州上天竺香願,經今十七年,不是沒工夫,便是沒錢。今年私已攢下兩匹布,五七百銅錢,不若去走一遭,也算遂了心願。」

  陳頂聰道:「你走後,這個女兒怎麼着?」周氏道:「你且照看着,倘照看不過,我便將他帶在身邊又何妨?想他常年守在閨閣,有甚見識?這一趟出去,也讓他出一出景。」

  夫婦計議已定,陳頂聰便去約了一大船,次日送他母女離了家中,望杭州進發。來至平望,日已落山,大家告船都連着一幫歇了。船中內眷都捉對兒上岸,上茅廁中方便。

  周氏與鴿兒也上得岸來,遇着一個婦人,卻是有些面善,細看,正是娘家一遠房姑母之女。便上前道:「敢問面前這位大嫂,是被喚着李銀姑的麼?」

  那婦人回首,將周氏上下一溜兒仔細觀望,又將陳鴿瞧了一會兒,方道:「看這孩子,便知是周氏之女,數年前你回娘家,我還抱過哩。好幾年不見,你這女兒倒長得真箇好看,都吃了茶未?」

  周氏道:「適才艙中吃過了。」正說話間,只見歸家船上跳起一個小哥兒來,年僅十七、八歲,穿着紗綠綿綢海青,瓜子紅襪子,毛青布鞋,且自眉目清秀。那後生上得岸,徑往周銀姑身旁立去。

  銀姑道:「這是我兒,才上學,叫着善寶。倒也肯讀書,識得字,與你姑娘年紀相當,只是少出世面,逢人便躲。」周氏道:「我出嫁那陣,這孩子剛出生沒幾日,往後回娘家看見村頭飛跑的那個小子,許是他了。」

  善寶聞聽二人將他頭足品論,面色微紅,當下便躲在娘身後。銀姑欲拉他出來與周氏母女見禮。他如何肯?卻在肩旁看着周氏側邊那個穿着紅衫兒的小姑娘,十分的惹眼,只覺他生得一副好模樣兒,怎見得呢?有一段詞兒為證:

    面似桃花含露,體如白雪團成。

    眼橫秋水黛眉清,埂指尖尖青筍。

    裊娜休言西子,風流不讓崔鶯。

    金蓮窄窄瓣兒輕,行動一天丰韻。

  善寶定眼將鴿兒撩看,那女孩兒又如何不見得?只是羞於逢面,只得垂手而立,滿頰早有緋紅一片。卻又聽見兩位大人閒話,聞得銀姑道:「看你這女兒人物整齊,且又聰明,可擇親麼?」

  周氏道:「他父親早有許親之意,只是要揀個讀書君子,才貌兼全的配他,聘禮厚薄倒也不論。若對頭好時,就賠些妝奩嫁去,也自情願。有多少豪門富室日來求親,當家的訪得他子弟才不壓眾,貌不超群,所以不曾輕允。」銀姑道:「原來如此。我看這姑娘也實在好個身段,好個臉蛋兒,倘不擇個好佳婿,實不般配。」

  說這話兒,銀姑使又將兒子拉扯,要與這母女見禮。善寶只是不從。周氏見這老婦人狠勁兒拉兒子與他母女見禮,十分詫異,卻又不便相問。

  且說兩家人在岸上逗留了約莫一個時辰。便紛紛上船啟航。兩家把船鑲在一起,銀姑命下人送過果子、糰子來,這邊也送些烏菱、塔餅過去,一路說說笑笑,打鼓篩鑼,宣卷念佛,早已過了北新關,直到松木場,尋一個香盪歇下。

  次日兩家齊齊上岸,洗了澡,買了些香燭紙馬。尋了兩兜轎,兩婦人坐了,把兩個兒女坐在轎後。先自昭慶過葛嶺,到岳王墳,然後往玉泉、雷院、靈隱、三竺,兩岸這些開店的婦人,都身上着得紅紅綠綠,臉上搽得黑黑白白,頭上插得花花朵朵,口裡道:「客官請香燭去。」「裡面洗操去。」「吃飯。」無不絕聲,好不熱鬧。

  一到上天竺,下了轎。走進山門,轉到佛殿,那些和尚又在那邊道:「詳簽這邊來。」「寫疏這邊來。」

  周氏去點蠟燭,正點第二枝,第一枝已被吹滅拔去了,只得隨眾,把些牙降香往諸天羅漢身上一頓撒,四口兒就地上拜上幾拜。

  周氏又聽銀姑代看女兒,自去求籤問女兒婚姻之事,摸了錢去討簽票時,那裡六七個和尚且是熟落,一頭扯,一頭念道:

    春月暖融融,鴛鴦落水中。

    由他風浪起,生死自相同。

  那和尚又道:「這是大吉簽,求甚麼的?」周氏道:「求婚姻。」和尚道:「正是婚姻簽,無人破,需得承其好事。」又騙三五個詳簽的銅錢。

  周氏正拿着簽票來與銀姑說時,只見幾個和尚也有拿緣簿的。拿椽木的,攔這些妙年婦女道:「親娘舍舍。」內中有一個被他纏不過,合了一根椽子。和尚就在椽子上寫道:「某縣信女某氏,喜舍椽木一根。祈保早生貴子,吉祥如意。」

  寫的和尚又要了幾個錢,又道:「公修公德,婆修婆德。」還要眾人舍。內中一個老世事親娘道:「舍到要舍,只是你們舍了,又跑去哄人。」那和尚便道:「親娘那話,抱了你幾次?哄了你幾次?」這婦人紅了臉便走。周氏亦出了寺門,與銀姑三人會合。正是:

    雲堆王彩起龍紋,下有真人自軼群。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同穴有深盟,徑徑不易更。

    心隨夫共死,名逐世俱生。

    磨笄應同烈,頹坡同並貞。

    愧無金玉管,拂紙寫芳聲。

  且說周氏求了簽,見人說女兒婚姻好,滿心歡喜,出了寺門,正趕上銀姑三人來接。銀姑道:「怕你久不回歸,出了甚亂子。因此來看。」卻又見周氏眉飛色舞,當下又道:「看你面色紅潤,莫非遇見了甚好事不成?」

  周氏道:「實不相瞞,今日至此,明為燒香,實則來還十七年前替女兒許的願。」銀姑道:「那人怎麼說?」周氏道:「那人說女兒婚姻好。」

  一旁周鴿早羞紅了臉,銀姑卻似自家遇見了甚大喜事。忙道:「莫急,我且去替兒子抽一簽。」

  四人同行,徑往寺中而去。善寶一路喜氣洋洋,摸一摸長耳相真身,淨寺數一數羅漢,看一看大鍋,也不曾看到啥景致。銀姑在周氏指點下,尋得先時那個和尚,道:「我替兒子問問。」和尚道:「問甚麼?」銀姑道:「是婚姻。」

  待銀姑將簽遞與和尚,眾人便將頭兒湊過,齊齊觀望,惟鴿兒不語,側首而立,銀姑迫不及問:「求得簽何如?」和尚道:「大吉,是好籤了。」接過一看,上面簽道:

    柳色滿河津,桃花映水演。

    無比好光景,行樂在三春。

  銀姑道:「看起簽來都是好,我們便結了親罷。」周氏亦有此意,一來見善寶人品超群,二來女兒嫁與娘家,親上結親,便是好事。當下,便將親事應允下來。這一來有分曉:

    舌尖似蜜骨如脂,滿腹戈矛人不知。

    縱使鄧通錢百萬,也應星散只些時。

  且說迴路上,兩家便打發了一隻船,四人同乘一渡,徑回家中。江面上夜色來得早,出了寺不及十餘里,天便黑了。是夜銀姑因計議兒的婚事,便邀周氏同榻。二人困極,又飲了些酒,便早早的安歇了。

  原來善寶與鴿兒俱被大人安排在東西艙房,隔得甚遠,中間有船公的臥篷。那知善寶日間初見鴿兒時,便貪戀起他的美色;及至後來又成了親事,便心中如刺,戀起鴿兒那又白又嫩的肉身哩。

  善寶正恁般想,又如何睡得安穩?一更剛至,剛巧一輪圓月映進艙中,便起身離艙,在甲板閒逛。是時風平浪靜,船公手托舵把,吟着曲兒。善寶俏聲從身旁經過,竟無知覺。

  及到鴿兒艙首,卻見隱隱燈火。捱近細瞧,卻見艙門開着,艙內並無半點動靜。善寶心中疑惑,料想這人兒深更半夜且去了何處?莫非察覺他來,有意迴避麼?

  善寶倚着艙門張望,卻見遠遠一個人影,忽的蹲下身兒,看其裊娜身兒,與鴿兒十分相似,當下大驚,遂作狗爬狀,弓身繞後靠攏。及至近處,抬首一瞧,正是鴿兒。同一時刻,卻又聞得「溲溲」之聲,原來是鴿兒夜來小解,善寶喜極,借着月光,雖不見那嫩孔兒,卻也解渴。

  待鴿兒扯起褲兒,善寶一步躍過,趕忙的親了一個嘴。鴿兒被唬了一跳,身子一個趄趄,險些跌倒,急急道:「是甚人?」

  善寶道:「除非是我,還有誰人哩?」鴿兒早羞得面紅耳赤,道:「哥,不要羅唣,怕外廂有人瞧見。」善寶道:「沒人。這處就咱哩。」言畢將鴿兒輕輕樓起,徑向他艙中去。鴿兒口裡不應,心裡卻依了他,將身兒緊緊偎過。

  及到艙屋,善寶便將鴿兒放在膝上,連親了幾個嘴,一語不發,只是憨笑。鴿兒白日裡不曾仔細着這公子,夜間借着油燈,又兼艙外月華燦爛,將善寶上半個身子看來,果是打扮得齊整,有一段詞兒為證:

    眼溜半江秋水,眉舒一點巫峰。蟬鬟微露影蒙蒙,已覺香風飛送簾映五枝寒玉,鞋聖一簇新紅何須全體見陰容。早把人心牽動。

  善寶春心大動,兩隻手兒,便往鴿兒懷裡亂抓亂撓。鴿兒忙將身兒護着,嘻笑道:「哥哥,莫歪纏,恐娘察覺。」善寶道:「你娘不是將你許與我麼?」鴿兒道:「雖許與你,卻未過門,倘將我身子出了甚事故,便壞了名節,這是做女兒的羞事。」

  善寶將鴿兒放開,丟於榻沿,自身去把艙門栓上,又將艙窗扣牢,方回身將鴿兒摟過,道:「妹妹,這便無礙了,你我只等快括。」鴿兒道:「倘娘來了,你且藏在何處?」善寶道:「榻邊有一隻空米桶,榻下盡寬,還愁沒藏處麼?」

  原來鴿兒艙屋卻好個上房,上邊頂格,側邊泥壁,都用綿紙糊得雪白的。內中一張涼床,一張桌兒,擺列些茶壺茶杯。那張涼床卻真箇大,三五人排着一溜兒躺下,還顯寬綽哩。船上一隻米桶,亦置鴿兒屋中,上有薄薄一層米鋪在底板,不說一個善寶,便是一雙,亦容他得下。

  善寶慾火上炎,將鴿兒衣衫褪盡,那白松松的嫩腰,酥潤潤的香乳,全不遮掩,被着善寶子午卯酉,一一瞧見。怎生按納得住?急又探手去摸那小牝戶,卻覺光光肥肥的,只有些許莖毫,挖進一指,竟也弄些水兒出來。

  善寶喜極,道:「妹妹,你那浪東西裡面在作怪了麼?」鴿兒道:「不曾作怪。」寶嘻嘻一笑,道:「既不曾作怪,那水兒且是自何處來的?」鴿兒道:「小女子適才小解,被你唬了一跳,那尿水遺之不盡,因此那處濕濕的。」

  善寶知其胡扯相掩,又有意挑動他的性兒,遂又道:「既是灑水,緣何又粘粘滑滑的呢?」鴿兒見掩不過,只得嗔道:「女孩兒的東西,要你瞎問個甚?」

  言語至此,鴿兒那小嫩穴裏登時酥癢起來,似蟲兒拱拱鑽鑽,吞噬花心。當即將善寶摟緊,那手兒不經意卻按住他那陽物,覺那話兒直挺挺堅硬如鐵,即將手縮回,道:「哥哥,你人兒不大,那話兒緣何恁般威風?」

  善寶道:「料你還不曾見得男子那活兒,今夜便與你開開眼界!」言畢先將油燈移迎,方才松子褲帶,把那條長長大大的話兒取將出采。鴿兒將臉兒扭開,偏不相看。不意善寶卻反將他一隻縴手捉過,壓在那肉棒上。鴿兒欲退不能,反握緊了,卻覺好大一件東西,似一條火棍,燙熱無比,一隻手竟把圍不過!怎見得呢,亦有一段詞兒為證:

    巨若拐杖,堅若鐵杵。末稍圓溜溜,宛若鴨蛋,躍躍欲試逞威風。屋部亂絲絲,有若松林,密裏密集捉斷藏。跳蕩盪沖開肉陣,直搗黃龍府;昂然然猛採花蕊,爽你個透心涼。

  鴿兒手握善寶那話兒,那眼兒卻回首亂瞟。假意掩口笑道:「臭賊囚!好不識羞,與妹妹露出這鐵杵般的東西,還不穿上褲兒回艙屋去。」善寶道:「哥哥專來采你花心,卻忍心叫我空手而歸麼?」言畢,一手捫其酥乳,一手撫其牝戶。

  鴿兒道:「這都是你的花嘴,我今年十七歲,不曾經過這風雨,難道我嬌嬌嫩嫩一點花心,被你採去不成?」

  欲知善寶作何計較?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四郊盜寢同安盂,一境冤空少覆盆。

    麗日中天清積晦,陽春遍地滿荒樹。

  且說善寶緊摟鴿兒,將鴿兒渾身細皮嫩肉揉了個遍。鴿兒已是春心蕩漾,卻又假意不從,說甚自家花心嬌嫩,怎讓游蜂亂采?

  只聽善寶道:「你是個黃花女子,我也是個黃花小官。今夜黃花對黃花,正合成一對兒,豈不是妙!」遂上前親了一個嘴。

  鴿兒立時將善寶輕輕推開,假意道:「要說便說,為何偏要動手動腳,莫不是調我的情麼?」善寶道:「正是調你的情。恐怕你嫌我不愛憐你,遂先將你的性兒勾起,不怕你不從。」言畢,又將乳兒一陣狠揉,那小牝戶的淫水兒,亦流出好大一片。

  鴿兒亦樂於隨,心頭喜滋滋的,手握陽物,又將身兒朝內湊了湊,低聲道:「親哥哥,今日落了你的手,原皆那個算命的和尚點明你我的姻緣。今夜遭你採花,料是躲不過的,只是妹妹花兒嬌嫩,望哥哥輕採為慎。」

  善寶見鴿兒允了,萬分歡喜,便脫得赤條條的。腰間那話兒,比先時愈加堅硬,硬幫幫的粗如葫蘿蔔約八九寸長,鴿兒見了,十分驚怯,畏畏縮縮的只將股兒夾緊,不敢相就。

  善寶早是春情大盪,便扶鴿兒到榻中央,趁勢一摟,連親數口,又把鴿兒渾身摸遍。

  善寶摸了一會兒,自家陽物又長了一寸,粗了一圍,已是等不及。鴿兒駭然!將陽物丟開,皺眉道:「我不弄了。這般大個東西,我如何受之得?」善寶覆身上去,便欲尋了新鮮孔兒入進,鴿兒急用小手遮了陰面。善寶欲從指縫捅入,只因陽物壯大,再皆牝戶狹小,因此不得進入。

  善寶急道:「我且有個法兒,要你順了我,信也不信?」鴿兒道:「你有甚法兒?偏是不信。」善寶也不多言,連忙把鼻孔向着玉體亂嗅,只覺氣味如蘭,芬芳撲鼻。

  善寶一路嗅下,贊個不已。鴿兒問道:「可好聞麼?」善寶道:「好聞!好聞!片時便與你那個法兒,量你熬不得。」

  話音剛落,已至玉股間,鴿兒早知他欲使甚手段,遂將玉股梳攏,卻如何當得善寶的猛勁兒?只掰了三五下,鴿兒便當不住,只得大開玉股,突露香牝,任其所為。

  善寶雙手撫弄陰戶,連聲喚道:「活寶!活寶!」就將舌頭湊過,周圍吟了多時,只不進入牝間。鴿兒已是不忍,將臀兒高高掀起,口中輕輕喚道:「哥哥,快歇手,妹妹受不得哩!」

  善寶道:「妹妹莫急,那受不得的還在後邊哩,卻似入仙境一般。」言畢,將舌兒放入穴中,連吮了幾口。鴿幾那哼哼呀呀歡叫開來。善寶喜急,將整根舌兒放進,撥弄花心,咂得漬漬的響。早將一汪騷水兒弄出,喜得善寶一應收拾個乾淨。

  善寶又連吮了數十口,鴿兒愈加把持不住,把金蓮將那陽物一陣亂蹬亂踢。善寶知其已奈不住,方道:「親妹妹,還受得麼?」鴿兒哼哼呀呀道:「俏冤家,妹妹受不得,快趴上身來罷。」善寶故意道:「趴上身來做甚?」鴿兒道:「還需問麼?便是耍子兒。」

  善寶笑嘻嘻道:「小淫婦,看你騷發發的模樣兒,便知熬不過。」遂將身兒置於玉股之間,覆身下去,正合了格式。鴿兒又探手將陽物扯住,急急肏小嫩穴。怎耐陽物甚大,陰戶又小,如何肏得進去?

  鴿兒手忙腳亂,淫水倒是派出不少,卻還未嘗得滋味兒。善寶又是不諳男女之事。亦胡亂衝撞一氣,險些將精兒灑出,鴿兒急煞道:「親哥哥,且尋准了那道孔兒,再着力罷。」

  善寶道:「你且將腿兒開啟些,哥哥方易些。」鴿兒果然將玉股大大掰開,又隨手扯過鳳枕,塞於臀兒下面,復將那活寶挪過,湊於縫端,方道:「哥哥,可肏哩。」

  善寶得令,遂腰間用力,一頂,已進了二寸。二人俱都情焰萬丈,止三個回合,陽物已沒入一半。鴿兒道:「哥哥輕些,妹妹那處有些疼。」

  善寶道:「可頂着花心麼?」鴿兒道:「不曾哩,許是盡根,方能頂着。」善寶聞聽,便是一個猛射,鴿兒「哎喲」一聲,叫道:「肏死妹妹哩,卻也是好個爽利。」遂蹺起兩隻足兒,掀出那粉團相似的臀尖,亂顛亂湊,兩隻手緊緊勾住了善寶頭頸,口內叫得親親熱熱。

  善寶亦不怠慢,只管狠肏,又見鴿兒騷發,那還顧得憐香惜玉?二人摟成一團,只見拱上鑽下,弄得牝中「唧唧」的響。善寶道:「妹妹,可受用麼?」

  鴿兒道:「妹妹受用死了!哥哥尋着花心,可發力頂它。」言畢,哼哼呀呀叫起歡來。又將雙足倒控善寶腰身,極力迎湊。善寶被他幫襯得渾身爽利,好不快活。那曉得善寶的話兒,又是一件巨物,似鐵杵一般,真箇殺癢。只頃刻間,就有二千餘抽。

  鴿兒自出娘肚皮,不曾經過這般妙境,當即連呼爽!替寶低聲道:「妹妹,且輕聲些,恐你娘聽見。」鴿兒道:「聽見不妨。既許了你,遲早便遭你手,不若早一日順了你,圖個兩下歡快。」

  善寶見鴿兒已是香汗淋淋,遂使些輕緩手段,慢慢抽提。善寶道:「哥哥這話兒,你可受用否?」鴿兒道:「十分的受用。妹妹先時怎知男子話兒那般粗大,倘遇見那嬌小的,豈不肏死了麼?」

  善寶道:「雲雨而死,亦比焦渴而亡上算。妹妹豈不聞『做鬼也風流』麼?」鴿兒一頭迎湊,一頭道:「親哥哥,妹妹卻不願做那風流鬼,只願日夜與你行快活。」言畢,肉刀緊鎖,將那肉話兒夾弄了一回。善寶大聲呼痛,鴿兒方才放生。原來這女子陰戶奇妙。倘陽物不力,便略施小刑,即能將他救活。

  善寶既嘗了這女子的厲害,心中甚疑,問道:「妹妹,你適才是何手段?」

  欲知鴿兒作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楊花漂泊滯人衣,怪殺春風驚欲飛。

    何得押衙輕借力,領教紅粉出重圍。

  且說善寶與鴿兒一問一答。忽的鴿兒陰中緊縮,着實與善寶一個大刑,善寶哀告,鴿兒方鬆了肉刀。善寶初識婦人工夫,遂問緣何有的恁般手段?只聽鴿兒道:「你那話兒威猛,先與它下馬威。只圖日後輕緩則個。」

  善寶道:「經你大刑伺候,那話兒登時痿下來,如何受用?」鴿兒道:「你且放它到我那小穴中飲些水兒,便活了。」言罷將那物捻住,剛一融及,那物陡然脹開,似變戲法兒一般,不由驚道:「怪了,先時軟軟的,卻突的硬將起來!」

  善寶道:「我這話兒,倘硬起便盼鑽穴搗孔,且再與你放入罷。」鴿兒道:「哥哥,且不要動,我裡頭有些疼,稍等片時何如?」善寶移過油燈一看,果見小嫩穴一張一合,含着許多紅水兒,十分的可愛。當下欲入又不忍肏了,只得作罷。

  善寶不與鴿兒搗弄,卻將那粉團身子摟過,嘴對嘴兒,咂了一陣。又將那小小乳兒含住,輕輕相咬。半晌,鴿兒便熬不過。叫道:「親哥哥,且復來弄罷,只是得輕緩些,可憐妹妹則個。」

  善寶遂將鴿兒摟過,覆於自身肚皮上,捻那話兒肏了進去,卻覺陰中十分乾澀,止進一寸,便再難進。遂抹些唾沫於上,方進小半根。

  鴿兒到此時也樂於承受,不管三七廿一,竟把鴛鴦枕推開一邊,錦褥塞在臀下,雙手抵住善寶的頭頸。善寶興發如狂,着實搗了數百。鴿兒遍體酥麻,口內氣喘吁吁,叫快不絕。

  善寶將陽物抵進花心,煞是有趣,捧了粉頸,低聲喚道:「親親肉兒,我之本領如何?」鴿兒掙出一身冷汗,吁吁發喘道:「哥哥真乃驍將!」善寶遂輕輕款款一連抽了五六百抽,鴿兒香汗如珠,陰精直瀉矣。善寶忙將陽物緊緊相抵,輕喚道:「妹妹,你已丟了麼?」

  鴿兒道:「妹妹正丟在途中,被你適才這麼一頂,那精兒又回去哩。」善寶喜道:「妹妹且忍受一時,待哥哥精兒來了,咱倆對丟一回。」

  言到深處,善寶已是精神大作,遂用力抽送,弄得一片聲響,要緊之時,鴿兒亦覺十分爽利,眼兒時開時閉,臀兒不住的掀起迎湊。善寶笑問道:「你那東西裡面如何?」鴿兒道:「哥哥只管幹就是了,緣何恁般羅唣!」

  善寶聽說,愈發情興勃然,遂推開雙股,一氣抽了數百。二人笑聲吟吟,又弄得漬漬水響,床榻搖動。約有一千餘抽,鴿兒便把持不住,叫道:「親哥哥,我那內裏癢極,花心兒跳蕩不安。」

  善寶道:「許是精兒欲來,這個正好,我亦欲泄矣。」鴿兒道:「你何時才得泄?」遂又乒乒乓乓,足有八百餘抽。鴿兒本不諳雲雨,怎知男子那話兒,幹得愈久,愈熱如火炭,進得牝戶,倏爾又長又粗,直掘掘堅硬無比,搗得花心欲碎,酸癢難熬,鴿兒亂顛亂湊,口不停聲,叫出許多肉麻千方百計來。

  善寶見他淫騷太甚,暗想:「可笑女子白日文文靜靜,可一到了床上,卻不管甚禮數不禮數,婦節不婦節,只要快活,便恁般的放蕩,只管暢意一回!」當下,便將肉物在陰中拱拱鑽鑽,往來衝突,一連又有二千餘抽。

  鴿兒爽快已極,口中叫喚漸漸聲低,四肢漸漸酥軟,星眸緊閉,雲鬢蓬鬆。直挺挺不能掀起迎合。憑着善寶深抽淺送,一連又搗了五百餘下,鴿兒方如夢中驚醒,嬌聲喚道:「妾已死去還魂,郎何貪戀未足?」

  善寶捧住雙頰,連連親嘴道:「咱還不曾暢泄哩。」言罷,遂又一抽急一抽,深深抵入,而鴿兒力不能支,叫聲:「親哥哥,妹妹禁不住了!」身兒一陣亂抖,陰精迸出。

  善寶又是三五抽,只覺陰精滾燙異常,將龜將軍煎熬,亦把持不住,龜頭一抖,狂泄而出。

  二人緊摟酣睡。時已四史時分,月影隱去,四下一片漆黑,惟鴿兒艙中閃着亮點,忽然一陣冷風颳入,善寶驚醒,再看身邊女子,只見那妙物處腥紅數點,十分可人。顧覽玉體,但見:

    雲鬢蓬鬆,玉顏憔悴。

    淚沾粉頰,何殊帶雨梨花。

    黛滲蛾眉,渾似凝煙柳葉。

    論芳庚,下是破瓜時候。

    看容正,決非小戶甥釵。

    雖然玉損而珠汗,不失花嬌而月媚。

    是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春風當門嗟。

  善寶看得心動,亦顧不得身心疲倦,便將鴿兒摟過,摩摩弄弄,恣意淫謔。鴿兒雙頰微紅,眉山鎖綠,含悉悵悵,似睡非睡,意動也不功。善寶愈看眼愈熱,腰間話兒已硬將起來?欲翻身上馬,再戰三百回合,卻義不忍心。正猶豫間不意鴿兒呵欠一聲,身兒翻轉,玉腿大開!卻見那桃源洞兒,早含着一汪春水,似流非流。

  善寶涎流三尺,陽物鐵上加鋼,便伏首將那窩春水吸個乾淨,又勾進一舌,將肉縫撩開,見內裏紅的紅,白的白。挖進一指,觸得花心嬌嫩,暗想:「女子花心甚妙,今日何不細窺一回?」

  這般想,善寶便取過油燈。就近一瞧,不甚明了,欲將燈兒剔亮,卻忽聞甲板上響起一陣腳步聲!善寶駭然!一失神燈兒落地,摔個粉碎。

  欲知來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錦抹牢拴故帶郎,燈前羞自脫明擋。

    香消金鴨難成寐,寸斷蘇州刺史腸。

  且說善寶趨鴿兒熟睡之機,欲將那親親可愛的花心兒飽看一回,剛剔亮油燈,忽聞艙外腳步聲至,當下大驚失色,失手將油燈打碎。慌得不顧拾取,忙拱身入帳,早已響起了敲門聲。

  鴿兒睡得正香,那能聞得?敲門聲又響起,鴿兒亦不曾醒,卻將善寶駭得五臟俱裂!忽記起床頭尚存一大半空的米桶,也顧不得冰冷,身捱下床,摸索着米桶爬將進去。

  剛藏好身,止聞得一聲音道:「小姐醒麼?」卻是一男子的聲音。一連喊了三聲,鴿兒方醒轉來,嗡聲道:「誰個在喊?」門外那人道:「前方有波濤駭浪。又有險灘急流,因想船兒顛簸得厲害,便來忠告一聲,以防不測。」原來說話的卻是船公。鴿兒應了一聲,又將他謝過,那人便自去了。

  且說善寶經這一嚇,卻出了一身冷汗,又皆米桶十分冰冷,一時片刻又爬將不起,不由暗喑叫苦。

  再說鴿兒被船公吵醒,亦四處摸索。卻不見了先時與他歡快的那男子,心中犯疑,罵道:「這個該死的騷後生,只經這一遭,便溜了去,留得後半夜孤枕如何安眠?」

  善寶聽得真切,遂道:「妹妹莫急,哥哥在此哩。」鴿兒聽得是善寶的聲兒,道:「死賊囚,藏到何處去了?」

  善寶道:「哥哥夜間換了生床,便生夜遊之症。還望妹妹見諒則個。」鴿兒道:「你在何處?且快快回床,且不知妹妹心兒有多焦渴。」善寶道:「這黑天昏地的,哥哥如何知得方向?還望妹妹下床與哥哥指引則個。」

  鴿兒道:「這就怪了,小小艙屋,遁着音聲,亦能上得床來,卻如何如端端的又尋不着了?」一頭說,一頭下床去尋那打火石。剛將火兒打燃,卻又尋不得油燈,覺腳下有甚異物,蹲倒身兒把手一摸,油燈已粉碎一地。

  鴿兒立起身駕遣:「賊囚!你幹的好事,即是夜遊,為何又將娘的油燈打碎?趕明兒得與姑奶奶尋一個新的賠了?」善寶只在米桶中應着,只不露首。

  鴿兒於艙中四處摸索,只是尋不着那俏冤家,待他捱近米桶時,冷不防探出一隻手來,將他扯住。鴿兒道:「好端端的,怎的夜遊卻進了米桶,敢莫是與我捉迷藏?」

  善寶也不答話,雙手將鴿兒細小肉身兒提起,擁入桶中,嘻笑道:「親妹妹,且與哥哥在桶中耍幾個新花樣兒。」

  鴿兒道:「桶中冷似冰窟一般,如何盡興,還是至榻上去罷。」善寶不依,將鴿兒掰定,尋着那道細縫,將陽物刺將進去。

  鴿兒亦樂意順從,二人登時摟成一團,雲雨起來。善寶加連抽頂,不計其數。鴿兒到了爽利之處,一般樣也是咿咿呀呀。亂聲叫快。頃刻間,已是五百回合。

  善寶只管深深抽送,那顧伶香惜玉。鴿兒那牝戶之妙,毛疏肌嫩又緊又淺,又連抽數百,二人更覺怡然爽快,鴿兒兩手將善寶臀兒攀定,下面肥臀兒不住的聳動迎湊。正是:

    一翻狂雲爭伴我,滿桶淫聲雨綿綿。

  鴿兒口中咿咿呀呀,叫快不絕。善寶道:「親妹妹。你這細皮嫩肉的身兒,可冷麼?」鴿兒道:「妹妹身似火滾的一般,內裏又有一條火棍捅進捅出,便不冷。」善寶又道:「你這腰兒靠在桶沿,可疼麼?」鴿兒道:「有些生疼。」

  善寶便將鴿兒放了。自身先坐下去,令鴿兒跨坐腰間,以牝吞了那陽物,覺妙快無比。

  鴿兒道:「親哥哥,虧你想得出法子,這是甚麼招式?」善寶道:「此招喚作騎馬式,又作羊油倒澆。」

  鴿兒十分得趣,身兒竄上頓下,竟不嬌啼。津津水兒流出花房,呼呼氣微從口喘。柳腰輕盪,鳳跟含斜,須臾繾綣情濃,溶溶欲滴。恍若夢寐。

  善寶將鴿兒纖腰捧定,極力幫襯。只覺那身兒滑如羊脂,潤若膩玉。又摸兩乳頭,更緊小有趣。又將手兒摸到下面,覺那陽物出入得緊。小腹光滑如綿,生得十分飽滿。

  少頃,鴿兒已禁不住力氣漸弱,口中哼哼叫起歡來。善寶遂放出本領,盡力抽聳,弄得下面唧唧有聲。

  鴿兒嬌聲屢喚,其畏縮處閃閃縮縮;其貪戀處迎湊不迭。善寶知其得趣,深深抽提。研研擦擦,弄得鴿兒酥癢異常,淫波滋溢,汩汩其來。頻把玉股下壓,迎湊陽物,又口吐丁香,度於善寶口中吮咂。

  善寶見鴿兒風情脫麗,十分高興,一口氣七八百抽,鴿兒氣喘吁吁道:「妹妹已頭目森然,親親何必大動?」善寶道:「我愛死妹妹了,怎不效力一回!」

  於是輕輕款款,兩意綢繆,其樂無極。

  俄爾,善寶忽的不動,將鴿兒玉股攀定,令陽物緊抵花心。鴿兒大叫一聲「癢殺」!蘇蘇而倒。原來他那花心生得淺淺,這一頂,畢竟當不得。

  善寶覆身上去,反將鴿兒壓在身下,捻陽物刺入,突的一頂,盡根沒腦,亂頂亂聳。二人相樓相抱得緊,粘合一處,弄得桶裏雷聲一般的響。善寶忽道:「精兒來了!」言畢,一陣猛幹,惹得鴿兒淫水湍流,亦高叫迭迭,身兒震動,玉腿四下彈蹬。

  二人俱動,不意用力過猛,將顛來晃去的米桶蹬翻。霎時白米四處亂撒,二人對泄。

  欲知後來二人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紛紛雨雪灑西風,一葉新紅別院中。

    紅信計成能誑楚,是非應自混重瞳。

  上回說到善寶與鴿兒欲丟之時,身兒大動,不意將米桶弄翻。白花花的米兒撒將出來。二人正當要緊之時,那裡顧得,亦抖抖身子對泄一回,真箇是:

    文戌七步,力掃千軍;

    桶中霎時興雲雨,米間頃刻走龍蛇。

  二人泄盡,鴿兒急急從米堆中爬起身兒,去榻上尋塊碎布,將穴然揩盡,不意那處卻沾着一堆米粒,暗笑道:「那縫兒迎戰多時,許是餓了。」

  那邊善寶尚在米堆之中,叫道:「親妹妹,快與哥哥揩拭。」鴿兒換塊羅巾,摸向善寶身旁,剛一觸及那話兒,卻覺軟兒郎當,亦沾着米粒,嘻笑道:「親哥哥,餓了麼?連生米都吃。」善寶將鴿兒摟過道:「天色微明,聽船公說即刻便來大風浪,且莫閒耍,速速將這米粒拾起,恐你娘看出破綻。」

  鴿兒依言。二人將腰身拭盡,尋了褲兒套上,忙將米桶扶正,又將米粒盡皆拾起,打掃迭盡,已是晨光微露。聞聽艙外呼呼江風,知船正順風航行。十分回味昨夜濃濃雲雨之情,相似而笑。看看天色不早,鴿兒便啟開艙門,放善寶回艙,叮囑道:「親哥哥,莫忘昨夜情,擇日便與娘送過聘書,納我過門。」善寶道:「妹妹暫忍一時孤寂,哥哥回去後,不出三日,定當前往。」兩下又摟抱一處,親嘴咂舌,溫存一番,方才依依惜別。

  且說當日午時,風浪早息,船行至崑山縣境,周氏將女兒喚過,銀姑亦將善寶喚到跟前,四下行了些茶,用了午膳。鴿兒知即刻便與心上人離別,於心不忍,便拿眼將善寶貪看。二人眉來眼去,兩位大人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便欲擇日為他二人完婚。

  先是銀姑低聲對周氏道:「兒女年已不幼,想今年後三月定有好時辰,不若與他們了卻終身大事罷。」周氏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須同他爹商討一番,再作計議。」

  銀姑道:「既是這般,我便先與你家閨女下了聘書,送過我兒生辰八字,再作道理何如?」周氏道:「這也在理。」鴿兒聽二人議論,早羞紅了臉,溜了去。周氏只道要女兒大事與他爹商議,卻不知自家女兒早遭令婿之手,木已成舟矣。

  閒話休表。且說午時三刻,周氏領女兒下了船,又行了五里陸路,方才到家。及至家門,卻聞得人聲嘈雜,不知何故。二人大驚!即叩開院門,卻見鄰里八村的親戚本家俱都在場,披麻戴孝,面露悲戚之色。

  一長老見周氏母女回歸,急上前道:「媳婦呀,你家丈夫昨掃在家大喊大叫,正遇本老漢自門首經過,急推門相看,卻見他滿屋打滾、正是劇痛之時,不出一刻光景,便沒了聲息,咽氣身亡啦!」

  周氏聞聽,如五雷轟頂,當即昏倒在地。眾人立即扶起,捶胸抹背,方才救他醒來。周氏放聲慟哭道:「夫君呀,昨日離你,今日回首,不想便成隔世!你且去了,丟下我母女二人咋過活呀?」

  周氏身撲靈柩,哭着不起。鴿兒亦是淚涕交集,千呼萬喚,如何將爹爹哭得醒?正是:

    一悲一歡,豈得事前相預料?

    籲天愴地,難挽之靈之孤魂!

  當日晚些時候,有算命先生占得當日便有葬期。難得眾親鄰幫襯,終將陳頂聰起靈,一路吹吹打打,葬於後山腳下。周氏遵照當地風俗,戴孝為亡夫守靈七日。不及細表。

  且說七日剛滿,銀姑便攜善寶前來提親。進得家門,卻見陳家滿院狼籍,周氏剛卸了孝裝,面目憔悴,那鴿兒亦是雙目失神,一副投精打采的樣子。全無先時鮮花嫩葉之態。

  及至稟過詳情,銀姑母子方才釋神。及返身去街坊購過銀紙,又命善寶買一掛香鞭,母子二人,欲去墳上替陳頂聰送一趟晚終。周氏再三推辭不過,只得應允。便着令鴿兒領路,徑去爹爹墳首。

  三人上路,約莫一刻鐘,便至後山腳下。善寶替這不曾謀面的丈人放過鞭炮,見母親正一張張燒着紙錢,原來親家拜喪,跪不足二個時辰是不見誠意之意的。況且銀姑此行乃是聘他家女兒作媳婦,為成其好事,定要跪足時辰,一刻也不少的。

  善寶知母親一時半刻起不來,又見他雙目微閉,懺誠之至,忙悄悄將鴿兒拉到一旁,悄聲道:「我的親妹妹,哥哥想死你哩!」鴿兒道:「哥哥,怎的今日才來?妹妹好生難熬哩。」善寶道:「容娘在此,你且與我去那樹林裡耍耍。」言畢,不待鴿兒作答,卻牽了他的纖纖細手,徑向林間去矣。

  及至林間,善寶道:「親肉達達,你爹爹過世,可心慟麼?」鴿兒道:「怎不心慟?生養十七載,今正逢女兒婚配之時,便撒手而去,倘女兒日後遭甚劫難,卻亦沒個依靠的。每想至此,便扶枕落淚。」言畢,面露悲戚之色。

  善寶見鴿兒悲哀無極,頓生憐憫之心。當即將鴿兒擁過道:「親妹妹,你且不知還有我麼?倘你真遇着了甚劫難,卻有我替你幫扶哩。」鴿兒道:「果真麼?」善寶道:「哥哥難道欺騙你不成?」

  一頭說,一頭去扯鴿兒的衣衫。鴿兒道:「哥哥莫要歪纏!爹爹剛過世,這墳前豈允雲雨?」善寶道:「前方有一草場,距這墳頭遠遠的,料得沒事。」言畢,不由分說,將鴿兒攔腰抱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閒雲傍日浮,蕭瑟野風秋。

    淺酌荒村酒,深籌劫庫謀。

  且說善寶將鴿兒抱起,不出二十步,到至那草場處。二人扭成一團,連親數嘴,爾後善寶扯去鴿兒褲兒,露出那件緊扎扎的嫩東西來。

  善寶心急,急將碩大的陽物掏出來,道:「妹妹,我這話兒饑渴難耐,今日便讓它飽飲一回。」鴿兒道:「因連日辦喪事,妹妹我身心疲憊,還望哥哥勿與我久纏,快丟為妙。」

  替寶應聲「是」,便將那物扎進嫩穴中。鴿兒叫道:「哥哥,好個受用!莫抽動,且與我靜享一回。」善寶道:「我那物可抵着你花心麼?」鴿兒道:「親肉,正抵着哩!再深一些。」

  善寶見其騷發,遂腰間用力,梅花心狠殺一回。鴿兒道:「親哥哥,叫你莫殺,緣何不聽?」善寶道:「倘不殺你,除非收兵;既已相入也,倘不殺你一回癢,哥哥便受不得。」言畢,又將手兒捫向那一對幼乳,揉捏一回,弄得鴿兒嬌喘息息,哼哼呀呀叫個暢快淋漓。片時,那小穴中便湧出騷水兒。鴿兒已漸至佳境,遂將雙腿大搿,任他抽插。片時,又將雙腿倒控善寶腰上,與他幫襯。兩話兒套弄起來,唧唧作響,十分有趣。鴿兒既已嚐箇中滋味,亦無甚大礙,道:「親哥哥,這次來到寒舍,莫不是來提親的麼?」

  善寶道:「正是。連那生辰八字亦帶來矣。」鴿兒道:「這門親事許是成了。日後妹妹便將你寶哥哥呼喚何如?」善寶道:「人面前還須叫我寶兒,被窩中便稱我親親寶哥哥,哥哥便高興。」

  鴿兒又把頭兒緊抵寶兒頸窩,道:「寶哥哥,你且生在何年何月?」寶兒道:「實不記得,須從娘口中討去。」鴿兒道:「莫不是生辰八字不合,哥哥故意將那年月昧了。」寶兒將陽物頂住花心不動,道:「怎見得?哥哥還不知妹妹生辰呢,那八字不合更無從講起。」

  鴿兒道:「寶哥哥,說了話兒卻忘了肏我!頂得我花心怪痒痒的,不好消受。」言畢,將身兒胡亂聳動。寶兒道:「妹妹那花心真箇嬌嫩,一時半刻都閒不住,倘離了我這龜將軍,莫不探首鑽出陰門麼?」鴿兒道:「哥哥越說越玄,那花心乃是鑲住的的,卻不似陽物,一經興發,便探首出來。」

  寶兒道:「妹妹,你這嫩東西緊緊窄窄,粉嫩雪白如綿,倘遇見個物大的,如何塞得進去?」鴿兒道:「寶哥哥這物兒這般大,不是輕易便肏進去了麼?」寶兒道:「妹妹有所不知。男子那話兒,卻有更大的,人見人畏,不是那騷極的浪婦人,斷然受不得。」

  鴿兒聽罷,暗暗吃驚,遂問道:「哥哥說那更大的,卻有多長?又有多粗?」寶兒道:「長過一尺,粗需雙手合抱,方能圍過。」鴿兒吐吐舌兒,道:「天呀,倘妹妹遇見了,豈不送命麼?罷了罷了,寧可忍飢挨餓,亦不做那風流冤鬼,還留得一個不貞不潔的壞名聲。」

  寶兒暗想:「他雖這般說,實則是歡喜哩。瞧他那臉兒,憋得通紅,正欲試上一回哩!」心裡這般想,口裡卻不說,反將陽物在陰中左掏右摸,上拱下鑽,弄得鴿兒呀呀亂叫,腿兒蹺起,臀兒亂掀,實乃一個貪雲雨的慣家。

  鴿兒當不得,叫道:「寶哥哥,輕一些,可憐妹妹則個。」寶兒道:「你那花心正在癢頭上,不是正好殺癢?」鴿兒道:「寶哥哥有所不知,倘痛殺了花心。妹妹便要早丟;倘與我輕抽淺送,哥哥便耐得久,妹妹亦樂得受用。」

  寶兒道:「娘在那處燒着紙錢,倘尋了來,妹妹作何計較?」鴿兒道:「妹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倘你娘瞧見,任他罰辦;只是與你尋歡作樂之時,不得馬馬虎虎,況且妹妹已曠了幾日,如何不思春?那夜在艙中雲雨,黑裏糊塗,又如何盡得興?」

  寶兒聞聽,知其騷發難禁,自家話兒已撐得小穴滿滿當當,便放出本領,盡力抽頂。鴿兒見來勢勇猛,兩殺手臂勾了寶兒的頭頸,仰牝承受。寶兒盡力殺人,弄得下面唧唧作響,十分得趣。

  寶兒見他淫心如熾,不忍怠慢,一口氣抽了五百餘度。鴿且氣喘吁吁道:「親親寶寄哥,真箇受用,你那話兒,又粗又長,直殺得我魂兒都飛了。今日便是一個死。卻也情願。」寶兒道:「哥哥如何忍得你去死?卻要你好生活着,與我日夜作樂,何如?」鴿兒道:「親肉達達,說得極是!」言畢,反手將肘兒襯於臀下,極力幫襯。

  二人一來一往,又抽送了半個時辰,早將頭頂烏鵲驚飛,然滿地淫水亂流,卻引來數隻蟻蟲。一隻膽大的蟻,帶着翅膀。忽的飛上鴿兒玉股,緣胯而爬,原來貪噴香那處,欲去吞食,卻不妨鴿兒一聲叫,那蟻兒欲走避。不意一股水兒噴出,澆個正着,那水兒乃陽物狠入小穴,因而噴濺之物,卻是十分粘滑的,任那蟻兒掙扎,終不得生還,活活被掩死矣。

  寶兒與鴿兒俱都大汗淋漓,如何察覺?鴿兒正欲死欲活,歡叫不絕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歷歷一群鶯囀,裊裊數枝花顫。

    司空見慣猶閒,攬得山僧魂斷。

  且說寶兒與鴿兒正入得歡暢,不意一隻蚊兒嗅得異味,欲去嚐一回,卻喪身汩汩淫水之中。書中暗表,按陰陽輪迴還生之理,此蟻乃鴿兒之父陳頂聰陰間化身,只不忍親女在墳前淫亂,又不能相勸,只得投陰河自盡,亦謝生前不慎養淫女之罪,永世不得投胎。可憐有志有識之人。只因女兒一時過錯,便了斷了再生之願,實則遺憾之至矣!

  回頭再說寶兒覆於鴿兒身上,前後衝撞,累得氣喘吁吁。那精兒不得來,汗兒倒流了不少,弄得鴿兒遍身濕透,似剛自水中撈出一般。亦漸漸力弱,下下不及花心,殺在途中,便盡根不得。

  原來寶兒自家中趕來,一路風餐露宿,又兼體弱,固不似那夜艙中戀戰,幸爾鴿兒幫襯有方,才不致落於馬下。

  鴿兒似有所覺,便道:「寶哥哥,倦了麼?且讓妹妹趴將起來,容你歇歇再戰。」寶兒巴不得退陣,遂將鴿兒抱緊,一個翻身便將他舉在腰上。

  鴿兒道:「寶哥哥,你且將腿兒並了,再將陽物扶直,妹妹便坐下來。」寶兒依言照辦了。鴿兒猛可的樁下,卻聞得寶兒「哎唷」一聲道:「親妹妹,痛殺我了!」

  原采寶兒腰間那件話兒,經適才這一折騰,便軟軟滑滑,十分的不濟事。雖淒着那鮮嫩孔,又如何殺得進去?鴿兒當即起身,笑道:「寶哥哥,才殺了千八百回,你便撐不得了,」寶兒道:「快與哥哥幫襯。」言畢,將鴿兒香腮捧過。

  鴿兒悟其意,啟開香口,將陽物含了。那話兒一經滋潤,便慢慢硬起來。寶兒喜極,道:「好妹妹,你那上下口兒都十分妙用,哥哥今日真箇爽死了。」

  鴿兒口含陽物,唔啞應着。又將那話兒吐出,探手捻住,連連套弄。約莫套了百十下,寶兒便道:「妹妹歇手!那精兒欲來矣!」

  鴿兒亦鬆開手,低首瞧那物件時。卻見龜頭紅彤彤一片,十分堅硬,似長矛尖一般。道:「哥哥,此時可樁了麼?」寶兒道:「妹妹樁下罷。」

  鴿兒得令,遂跨坐於善寶腰間,將個淫水淋淋的小牝戶套下。寶兒弓身而起,捻龜頭湊近縫兒,鴿兒手捫酥乳,緩緩而就,不意寶兒腰身一拱,只聞得「唧」的一聲響,陽物盡根沒入。

  鴿兒上下搖竄,那陽物似一條長蛇,鑽進鑽出,十分得趣。寶兒道:「親妹妹,可頂着花心兒麼?」鴿兒道:「頂得緊緊的哩,真是妙不可言。」

  寶兒又將鴿兒粉頸勾過,臉偎着臉,吐送舌尖過去。鴿兒吮了吮,亦以丁香答之,彼此含來吮去耍弄了一回。

  寶兒腰身搖動,鴿兒在上盤旋打樁。片時,寶兒那物件又長了一寸,粗了二圍,愈加興發,便將嘴兒布在鴿兒那櫻桃小嘴上,叫聲:「我的親妹妹,好標緻人也。」

  言畢,寶兒將鴿兒緊緊抱定了,翻身將他壓在下面,發狠抽送了百十餘抽,洋洋泄了。鴿兒身兒亂擺,不住的叫「有趣」。兩下摟住了,愛如珍寶,布緊嘴唇,又將舌尖含吮一回,然而鴿兒終是未丟的,便道:「寶哥哥,你且多放在裏幾時,容我受用則個!」

  寶兒依言,雖陽物不舉,然卻與先前一般粗長,只是軟綿綿的。鴿兒將寶兒腰身摟過,狠勁向下,小牝戶將那物亦含得滿滿當當的,不出一刻光景,花心便灼癢不已,競也抖抖身子泄了。

  二人俱揩抹一回。寶兒笑道:「你那物兒生的奇妙,不經陽物頂撞,只抵着花心,便也能泄,真箇活寶。」言畢,手摩那物,但覺光軟如綿,挖個根頭進去探探,緊暖柔膩。又道:「果然有趣,妙得緊!怪不得男子偏愛這物。且豐隆光滑,柔滑如脂,便是三歲孩童,亦喜之不釋。」

  鴿兒道:「寶哥哥那話兒,亦有百個個可愛之處。日後咱活寶對活寶,妙物對妙物,好不受用。」話到濃處,二人又溫存一番。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對酒恰花開,詩聯巧韻來。

    玄詮隨塵落,濟濟集英才。

  且說寶兒與鴿兒在墳側雲雨,二人歡叫迭迭,驚得烏鵲南飛,銀姑單跪墳前,又皆四周寂靜,卻如何聞聽不見?只是銀姑老於事故。今至崑山提親,及遇親家病故,心頭便盤算開來,遂任他兒與鴿兒雲雨,也不去理會得。

  莫非看官要問,銀姑又在心頭盤算個甚?原來,銀姑有一個妹妹,在蘇州開張了一家妓館,正愁無處去覓那些有幾分人樣的婆子,恰巧聽得姐姐要去崑山提親,使與他議了半日,無非是尋幾個有姿色的女子去。

  回頭再說銀姑見周氏丈夫去世,想他家境無人支撐,況他又兼幾分顏色,倘邀他同女兒一道去蘇州,料能生聘段故事。只是不曾與周氏深交,便不知他的為人,倘他百般不從,又作何計較?正是:

    毒不過地頭蛇,狠莫及婦人心。

  銀姑正在思量,卻忽聞背後腳步聲至,知他二人歸來,亦不回頭,只將餘下的數張紙錢燒化。

  寶兒至母親身旁,道:「娘,咱且回去罷。」鴿兒亦上前道:「伯母,活人不免死人願,你快與爹爹燒了紙錢,兩下心願皆了,此時己不早,還請回去用杯淡茶。」

  銀姑聽他二人一唱一和,暗笑他二人裝得好個正經。也不揭穿他二人,只道:「你二人適才去了何處?」寶兒道:「回娘的話,孩兒適才去了那片松林,幫妹妹拾抬松果。」

  銀姑道:「你且將松果拿與娘看看。」寶兒道:「松果刺手,孩兒拾了幾顆,便又丟掉了。」言畢,將手兒攤給銀姑看,果見手面鮮紅點點。

  銀姑看罷,瞧了一眼鴿兒,但見他眉亂奶高,面頰潮紅,方對寶兒道:「只怕你那手上的傷兒,非松球果刺扎。莫不是與妹妹爭搶甚物所致。」

  寶兒心頭一驚!暗叫不好。正不如作何應答,母親又道:「倘兒日後與妹妹作耍,定得細心照看,更要憐香惜玉,看你妹妹生得這般伶俐,又皆細皮嫩肉,難道忍心傷他不成。」

  寶兒只噹噹娘的不知,急急申辯道:「孩兒不曾欺負妹妹,適才妹妹在林中嬌聲迭迭,便是被那松球果兒刺了手兒。」說至此,方知露嘴,又忽覺鴿兒在後扯他的衣角,忙掩住口兒,不再多言。

  鍛姑亦不有意為難他二人,只好作罷。三人同行,徑往家中而去。

  且說周氏剛料理完喪事,及至三日後,方才有了些許精神。這一日,天氣晴爽,周氏邀銀姑同去後院乘涼。二人閒話,周氏談至日後生存,不覺黯然失色,嘆道:「想他一人去後,撇下我母女二人,咋過得日子!」

  銀姑見時機已到,忙勸慰周氏道:「妹妹且聽我一言,你女兒既已成年,我兒亦年歲不小,不若先將二人的婚姻大事大理了,再作計議。」

  周氏道:「此法雖是良策,女兒亦不必與我一同吃苦受累,只是如此一來,單拋下娘一人獨守空屋,怎生得熬?」

  銀姑道:「這個不難。倘不嫌我家貧寒,不若妹妹即去我家過日?這樣一來,你母女亦不分開,俺們也少下一樁牽掛。」

  周氏思忖不語。銀姑見狀,加緊煽風點火,促他順意。所說之語,無非是去他家後,如何與女兒單立一戶,亦或謀些生計過活。再言之人生苦短,何故呆板守舊。他人既去了,活人得了活人願,只是逢年過節,百期周年,回頭與亡夫祭上一回,也便是了。

  銀姑本是個能說會道的快嘴婦,說得繪聲繪色,早把周氏的心兒說動。但凡婦人都是見利薰心,一提及那榮華富貴,便把幼時所讀《烈女傳》《貞烈言》統統忘卻。

  周氏亦未落俗套,當下竟也應允了。銀姑遂自作主張,去那鄰里各本家四處遊說,逢人便道:「周氏他不忍女兒乍去,遂去同住幾日。」不明白的只道周氏去親家走一遭,明白的背後便罵他不貞不孝,但當着銀姑的面,誰個去說?由他們是了。

  這一日,周氏將家中一應細軟俱都收拾停當。連年所積銀兩本就稀少,料理喪事卻又花去大半,周氏索性將剩餘悉數與鴿兒購了嫁妝,倒也把鴿兒真箇打扮得整整齊齊的。四人雇了船兒,擇日上路。

  閒話休表。且說寶兒小小年紀,只因隨母同去寺中,便遇上了這等姻緣。況兼鴿兒好個人才,寶兒愈加憐愛,每每夜間行事,便使些輕緩手段,容他慢慢消受。

  再說銀姑,待將周氏安排停當。便去走訪他那開妓館的妹妹。二人商議如何將周氏降伏,容他與男人做活,賺那白花花的銀子來。那鴇頭主張將周氏哄來,先與他一杯迷魂湯,先將他灌得昏去。繼而喚來幾個老嫖頭,將他肏個半死,待他醒轉來時,卻是木已成舟,無奈何矣。

  銀姑聽罷,急道:「此計欠妥,想那剛喪了夫的女人,怕有一股子烈性兒,硬的許是不成事,還是來軟的。」

  那人道:「姐姐且道來,用甚軟法兒能成此事?」銀姑道:「依我的意思,先尋一個白面漢這人須得有些銀子,任他與周氏歪纏;你我左右周旋,暗地裡再授意這漢子許周氏很多的銀子,日裡又買些衣裳與他,不怕他不動心。」

  那鴇頭連聲稱妙。銀姑又叮囑幾句,方返回布署事宜不題。

  欲知此法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花綠侵窗散曉陰,牙籤滿案獨披尋。

    飛花落研參朱色,竹響蕭蕭和短吟。

  且說銀姑姐妹計議哄周氏做那妓館裡的煙花婆子,當下決計使那軟策兒。銀姑當日返回家中,邀周氏至上屋閒話。又用過茶點,銀姑尋了一個空當兒,道:「你且正值風華之年,便喪了夫,實是可憐!」

  周氏不語,銀姑察其若有所思,又道:「只是象你這年紀,正是行樂的時節,今既喪了夫,日子怎生過得?」

  周氏道:「多謝嫂子關愛。事已至此,卻無甚奈何,都怪妹子命薄。」銀姑道:「好妹妹,卻如何灰心哩。我那處有個妹妹,擇日你可與我同去散散心兒。」

  周氏應允。閒話休表,且說三日後,銀姑將家中一應事體與鴿兒吩咐了,便帶周氏往那開妓館的妹妹處去,臨行時謂鴿兒道:「你娘近日悶悶不樂,我便帶他去走訪親戚,去去就來。」

  二人早間動身,不出個把時辰,便來到銀姑他妹家。當下,周氏看這妹子喲,濃妝艷抹,項上金光閃閃,眉目傳情。銀姑道:「我這妹妹喚作月燕,比你大一歲有餘,你便喚他月娘罷了。」

  即刻周氏、月娘見了禮。月娘道:「妹妹來得正好,我的店子卻是正差一個幫襯的。妹妹可願留守下來做些話計麼?」

  周氏道:「敢問月姐姐,你這店鋪都做些甚活計?」月娘道:「看這集市裡的一些富貴公子,平日裡閒得沒事,便來店子裡耍耍。我要你做這幫襯的,許是與這幫公子哥兒添添茶,亦只陪陪酒即可。」

  周氏見這活兒省力,便道:「這個不難,我便能做。只是但凡那添茶陪酒的,定需年輕貌美,而我這半老不老的樣份,能中客人的意麼?」

  銀姑心中早已喜極,當下道:「妹妹有所不知,時下閒公子們受用的,正是你這年紀的,看你不慍不怒的,定能深得他人歡心哩。」

  周氏欲再說些甚,卻嚅囁着不曾說出。忽見幾個妙齡女子,自店中走出,嗑着瓜子,還直衝街面上的人擠眉弄眼。周氏見狀,忙道:「這些姐妹,莫非都是姐姐店中的麼?」

  銀姑搶着道:「正是。你看他們年紀輕輕,卻個個攢有千兒八百兩銀子。他們這些錢哩,卻都是那些公子施的。」

  周氏似有所悟。隨即三人同去上房,用過午膳。下半日裡,銀姑攜周氏去那街坊閒逛,往的去處,大多是些名貴的店鋪,又去幾條煙花巷子,見那些俊男俏女勾肩搭背,眉來眼去,早撩得周氏耳熱心跳。急扯銀姑離去。

  原來,周氏雖自小生在蘇州城,但自十五歲出嫁,數十年便在崑山縣境居住,如何見過恁般場景?

  銀姑見周氏面頰緋雖離了巷首,卻還偷偷朝後觀望,心中自然喜歡。但凡女人總是見財眼開,貪玩好耍的,周氏早已怦然心動,不及細表。

  單說是夜,月娘將周氏安置在一絕好的上房處。乍一看,壁板光光,被褥紋帳俱是新換過的。只是見床頭一雙大紅綢子的鳳枕,心中生疑,暗想:「初來乍到,既與我厚遇,且是禮數,緣何卻排放一對枕兒與我?」

  周氏白日奔波疲倦,便早早的安息了。至半夜,卻聞得隔里嘰嘰咕咕,似有人攀談。那時他卻是迷迷糊糊的,經這一吵,便醒了。那聲音聽來愈加清晰,卻分明是女子哼哼呀呀,男子悶哼之聲。

  周氏心中犯疑。暗想:「這深更半夜的,是誰還在忙天忙地?」透過窗欞,看那月影早已消逝,料想已到二更時分。轉首朝隔壁觀望,因隔着壁板,卻亦看不見甚。

  俄兒,又傳來一陣響動,卻是一女子道:「親親漢子,頂着花心兒哩,着力殺它。」周氏大驚!渾身登時躁動起來,想道:「原來是在做那男女勾當!」

  少頃,卻見一線光兒自壁上晃了進來。周氏心中犯疑,看那板壁,並無一絲空隙,那光兒如何進得來?遂悄然下床,輕輕拂步,移至那光線兒處,細看,竟察覺那板壁中央,卻裝着三寸見方的一塊白布簾兒。

  周氏心中大喜,當即將身兒緊貼壁沿,揭開那張簾兒,湊進一瞧,竟將鄰里窺得一靖二楚。只見那屋裡,兩個赤精條條的人兒正滾來晃去,揉成一團。

  周氏雖已半老徐娘,卻不曾見過人家雲雨。只見那男子將女子壓在身下,手捧那粉頸,連親了數個嘴。只聽那女子道:「親肉,快速速與我抽動,我那穴兒癢得難熬哩。」

  那男子道:「騷娘子,受不得了麼?」那女子道:「老娘那穴兒久不經男子肏過,酥癢的難過哩。」那漢子聞聽,便將臀兒聳起,又着力壓下,道:「親肉達達,受得住麼?」那女子道:「好個爽利!莫停歇,與我痛殺則個!」

  周氏看得性起,亦覺下身有些動靜,卻似蚊蟲兒叮咬一般,忙探手去啟那牝戶,不意那話兒一經指兒,競也滾出一串水兒,十分可人。周氏久不曾流過淫水兒,當下便羞紅了臉。只是消受不得,欲舍了眼前人兒回榻歇息,又如何放得下?

  當下,周氏竟亦將指兒挖入牝中搔癢,方殺着花心,卻聞得那漢子道:「老闆娘,你這開館的,卻也焦渴麼?」那女人道:「老娘白日黑夜都聞得淫聲,如何熬得住?」

  周氏聞聽這聲音甚是耳熟,旋即探長頸兒將那女人細覷。

  欲知那女人究竟是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窮達應有數,富貴真所忘。

    毋為貪心熾,竟入奸人韁。

  且說周氏倚於那小窗旁,瞧見二人正肏得歡暢,上面又做成個呂字,當下又聞所那女子聲音甚是耳熟,便欲將他二人看個究竟,怎奈裡面昏暗,如何看得清楚?又見那女子雲翼亂飛,頭兒搖得撥榔鼓一般,只是大呼「狠殺」,直將板壁震得「叱叱」亂響。

  周氏胯間早已濕了一片,那水兒緣股而下,早將半邊褲兒打濕,又流至金蓮,腳兒冰冰涼涼,而心頭卻熱乎乎、暖洋洋,恰如男子那物兒肏進穴兒中一般滋味。

  可憐周氏纖纖細手,初時入二根,增至三根、四根,末了索性連掌兒撐入陰門,亦不得解癢。那花心兒似受驚一般,亂蹦亂跳。看官有所不知,但凡那久曠婦人的牝戶,初時甚小,但一經興發,便是大得無比。想那連八斤孩童都能生出的物件,一隻縴手兒又如何解得癢?

  回頭再說屋內二騷人,已戰了二千回合,卻還不曾丟過一回。想他二人定是被窩中的慣家,否則定不此然。然周氏已是忍不得,精兒泄了少許。

  忽聞那男子道:「娘子。你我初次雲雨,兩話兒倒也配搭得來。只是你既已嘗得我這物件的妙處,我卻不曾受得你的手段哩。」那娘子嬌聲道:「老娘有甚手段,除了與你耍耍洋油倒澆的工夫,便無他法。」

  那漢子道:「羊油倒澆倒也罷了,只是你肥臀硬大,還須輕些樁則個。」那娘子道:「老娘有一副腮臀,你亦有一根巨物,今夜兩話兒正當般配,誰也讓不了誰。」

  周氏聞聽至此,那牝戶愈發難過,一張一合,咻咻而吸,只是聽那男子陽物壯大,卻不知有多粗多長,倘能受用一回,豈不妙也。

  止恁般想,卻亦不多計較。又聞得那娘子道:「既要老娘倒澆,為何又不放老娘起身?」那男子果然爬起身來,側身而起,周氏陡見他那腰間話兒,足足有一尺來長,亦有一腕之粗,真箇巨物!

  周氏喜極!索性將那白紙簾兒一應扯去,將那粗長陽物飽看一回。那男子卻似故意與他細看,偏手持巨物向那道小窗大顛幾顛。周氏又驚又喜,只是不知此男子乃誰家漢子,姓甚名誰,日後亦有個招攬哩。

  卻說那女子被那陽物殺得痛快淋漓,便似死豬一般,昏然而臥。只是仍不曾丟,片時,又騷興大發,忙將陽物扯過,又把那漢子掀倒,爬身而起。

  周氏蹬視,正欲將這娘子看個仔細,不意油燈忽然熄滅,亦不知是風兒所滅或娘子所熄。當下,只聞得二人肏得「唧唧」的響,卻看不見人影兒,不覺悵然,當下嘆了一聲,正欲打轉回榻,不意那娘子道:「冤家,咱二人雲雨,可有人在一旁偷覷麼?」

  那漢子道:「這屋兒閉得牢,那來的第三隻眼兒?」周氏大驚!便打住金蓮,續聽下去。

  那娘子又道:「既無人偷覷,如何又有女子嘆息之聲?」漢子道:「許是鄰里住着誰家的婆子,夜來翻身罷了。」

  那娘子道:「恁般聽來,卻是不象翻身的樣。況且巧逢我將這燈兒滅了,他便哀嘆。」漢子道:「既是女子嘆息,我便持着物兒與他殺一回火。」

  娘子道:「你既與他殺火,拋下我這要丟不丟的樣兒,怎生得過?」漢子道:「娘子有所不知,我這話兒,連戰三五夜許是無礙。且放我過去,許是那家女子穴兒騷癢,卻來這娼家解渴哩。」

  周氏吃了一驚!英非那被喚着月娘的,竟是娼家的鴇頭麼?

  又聽那娘子道:「說不定鄰里那寂寞女子,卻是我那親姐妹哩。你且去與他肏一回,但得將今夜的銀子留下。」那男子道:「娘子恐我溜了去,昧你的銀子麼?」

  娘子道:「非娘子不信你,且是我們做這皮肉生意的,斷不可賒帳。老娘今夜戀你那物件受用,便收你十兩銀子罷了。倘天明前返轉回來歪纏我,算我白搭,樂你受用一回。」

  那漢子道:「親娘,今與你十兩,倘天明前還餘些氣力,便返轉與你耍耍,屆時外加五兩白銀,可中意麼?」那娘子連聲謝過,方送漢子出門。

  且說周氏聞聽至此,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看官有所不知。那娘子便是月娘扮了妓婆,與這漢子雲雨,實為勾周氏的性兒。此時魚兒既已上鈎,便當收線。月娘見此事已成了大半,心頭自然高興,故安睡臥榻不題。

  回頭再說那漢子捱近周氏門首,便輕叩門兒,周氏又喜又驚,連忙鑽入繡帳,只裝着不曾聞得。雙子早知周氏偷窺他腰間那話兒,定然動了性兒,只是但凡貞潔的女子,需得循循誘導,方能遂願。

  當下,漢子急叩門兒不歇,口中卻又裝那婦人腔道:「親妹妹,快開開門幾,姐姐無處安歇哩。」

  周氏聽了,心中疑惑。待仔細聽過一回,方知乃漢子所扮,心頭又掠又喜。

  欲知周氏作何計較?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志不落安飽,息豈在榆坊。

    材借折彌老,骨以磷逾強。

  且說周氏倚窗窺探二人雲雨,忽值屋中燈兒撲滅。當下大失所望。不意那漢子察覺,將他當着娼家,卻亦學了婦人腔尋上門來。

  周氏喜極!見漢子將門兒叩得緊,忙捱下床榻,輕移蓮步至門首,輕聲道:「是那位親哥哥?」漢子道:「快將門兒啟開,本漢待不得矣。」

  周氏將門兒啟開,那漢子一腳跨入,將周氏擁過,嘻笑道:「親娘,卻還光着身子哩!」周氏道:「莫歪纏,鄰里有人兒哩。」漢子不依,反將一隻大手兒去摟那牝戶,卻覺那處水兒橫溢,當即笑道:「親娘,瞧你這穴兒渴得難受,還裝正經麼?」

  周氏道:「我這穴兒比不得鄰里娘子那牝戶,還是尋了他去罷。」漢子道:「那娘子已被我肏得丟了,還是尋了你罷。」言畢,便將周氏攔腰抱起,徑向床榻而去。

  及至床沿,漢手把周氏置在胯上,令其掰開玉股,又將自家那巨物頂着牝戶。周氏探手捻住陽物,不禁駭然!諒愕道:「你這物件恁般大,老娘受不得,還是撒手罷,」

  漢子那裡依他,雙手攀定周氏纖腰,便要頂入。周氏急煞,急忙把手兒將牝戶遮了,一頭又狠捻龜頭,叫嚷道:「親哥哥,倘你忍不得,妹妹便把手兒與你套弄,萬萬不可放入。」漢子道:「本漢不信你這騷娘兒耐得住。」言畢,將周氏推個仰面朝天,癱倒床榻。

  周氏不知他作何手段,正猜疑,只覺漢子穿進襠中,一張大口,便將牝戶吮住。周氏當不過,呀呀叫起癢來。

  漢子本是個慣往娼家的,如何不知採花手段?當即又將舌兒探入牝戶,攪盪一回。周氏叫道:「親哥哥,我那穴兒如何?」漢子抬首道:「你這穴兒,緊了些,淺了些,卻是為何?莫非是個不生子的公婆子。」

  周氏見漢子辱他。當即道:「老娘的閨女兒都嫁人哩,還道老婆是公婆子。」漢子道:「你那女兒許是與你一般騷的,可惜!可惜!本漢不曾嘗得。」

  周氏道:「我那女婿比你多出十分人樣,你卻也配與他爭搶我女兒麼?」漢子埋首又是一陣猛吞,方道:「憑我這腰間巨物,招一個女子,便來十個!沒了你女兒與我作耍,難道缺了狗肉則不成席麼?」

  周氏笑道:「親哥哥,快莫閒話,將我那花心兒吮吮,樂得消受。」漢子道:「我且要將陽物送入。」

  周氏驚怕那話兒撐破香牝,當即不允,把金蓮蹬緊那巨物,不放其生路。漢子只得復吮牝戶,又挖進兩根指兒,夾那花心,周氏臀兒亂擺,早有一股水兒溢出。

  漢子舔的興起,索性將整根舌兒放入,嫌不解興,又復加一指,挖進內裏。撥弄花心,撩得周氏氏高叫迭迭,直罵「痛殺!痛殺!」

  漢子道:「親娘,你這穴兒水兒恁般多,許是久不經男子衝撞的。今夜便讓哥哥大肏一回。」周氏道:「老娘自出了娘肚皮,只與丈夫耍子,卻不曾與別的男子肏過,今日見你巨物,方動淫念,只是我守身如玉,如今卻要破了潔身,羞人達達的,實難從命,還望哥哥見諒則個。」

  漢子乘他說話的當兒,早已悄然覆上身去,持陽物湊准牝戶,發力壓下!周氏不曾料得,當即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漢子不意他會昏倒,當即以口布氣,又是捶胸,又是抹乳,忙恬了好大一陣子,方將周氏救活。

  周氏慘然道:「親哥哥,險些將大妹子肏死!」漢子訕笑道:「本漢聽說女子癢極,有過焦渴而死的;卻不知男子相入,亦能致女子喪身。」

  周氏道:「平常男子相入,許是不礙事。只是親哥哥那物件其大無比,倘入放陰中,定然塞得密不進風,怎生了得?」

  漢子道:「這個不然,便與你輕輕抽送,許是無大礙。」言訖,便聳動腰身,抽提了數十下。漢子又道:「親姐姐,內裏何如?」

  周氏道:「似捅入了一條烙紅的棍子?十分受用,快與我速速抽送。」漢子一頭狠肏,一頭道:「姐姐先時畏怕,此刻卻又愛它不過哩。」

  周氏哼哼呀呀,又將金蓮倒控漢子腰身,將肥臀高高掀起,迎湊不已。漢子興發,陽物比先時又大了些許,十分得趣。轉瞬便抽送了百十下。

  少頃,漢子便又使些手段,陽物撥撥點點,低頭覷那牝戶吞吮之妙,又見花心亂動,吞鎖自如,漢子喜極,遂發力大肏,自首至根,沖創了五百餘抽。俄爾又緊抵花心,左擺右揉、弄得周氏淫聲浪語大出,但覺渾身酥麻,連丟數次,又將嫩舌送過,漢子吮了,舌尖一點涼涼,便知周氏暢美,遂發力又幹了數十下,陽物抖抖卻亦泄了。

  二人起來,草草揩抹一回。重入綾被之中,共枕偎抱。約莫三更時分,漢子忽然醒轉,原來卻是周氏逗耍他腰間話兒,將他驚醒,當下道:「親姐姐,你那穴兒又癢了麼?」周氏答非所問:「適才與你雲雨的那位娘子,可是月娘麼?」

  欲知漢子作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居令愆繆格,出俾凋瘵康。

    斯不愧讀書,良無慚垂黃。

  且說周氏與那漢子相擁而眠,夜半醒來,周氏打聽適才與漢子雲雨的那位娘子是否是那月娘,漢子道:「親姐姐,你可要我說實話麼?」

  周氏道:「不要你吐真言,老娘問你作甚?」漢子道:「那娘子正是月娘。」周氏道:「他與你雲雨,卻偏在我鄰里,又裝模作樣隔一扇窗兒,還掛一帖紙簾,卻又使你將那絕大的傢伙掂給我瞧,不是明勾我性兒,索我魂兒麼?」

  漢子笑道:「不瞞娘子說,月娘與我做那勾當,卻終為着能與你耍這事兒,只因白日裡見你與月娘相伴而行。着你風姿綽約,料想定是風情慣家,故使這策兒與你歪纏。」

  周氏聽罷,將漢子那陽物狠捻一把,道:「哥哥既要與我歪纏,何故費此心機?只須扯我去那暗處,將那話兒掏將出來與我瞧過,豈不事成了麼?」

  漢子道:「這麼說來,即是個十分貞潔的女子,但凡那男子話兒可愛,亦不顧是否醜陋,亦或殘廢的,只要能與女子將穴中之癢痛解一回,便要應允了他麼?」

  周氏道:「不是麼?想你面目並非清秀,心地未必善良,但那物件可入,我便將幾十載所守如玉之身甘願奉上,可見天下女子雖贊那貞潔牌坊下的婦人,卻未曾全是見色不動之人。」

  漢子道:「實是如此。你可知我這腰間話兒,令多少女子想死了?倘我一一依從,豈不要我性命?可見世間的女子,風騷之至,無以言表矣。」

  周氏道:「且說那些女子淫心不死,卻皆是男子巨物所勾。但凡女子動了色心,便似油燈之火,能曼延燎原,勢將焚其身矣!」言畢,又將漢子那巨物捻過,套弄不休。

  漢子知其興發,遂悄自枕邊摸出一粒催情丸,放入周氏陰中。原來娼家的羅榻,那枕旁置有使人動性兒的藥丸,只是初往娟家的漢子,亦或是初招的妓婆子,實是不知。然這巨物漢子,往這娼家三天一逛,五天一歇,如何不知曉?

  當下,周氏似覺漢子挖進了一根指兒,卻又忽的縮回,陡然間,陰中便作起癢來,竟似千萬蟲兒拱拱鑽鑽,十分熬不得。便問道:「我道這家哥哥,你且做了甚手段,使得我那花心妹妹竄進竄出,百般難忍?莫非你那手兒有甚魔法不成?」

  漢子不語,卻又故意將周氏手兒撥開,背身而臥。周氏陰中愈發騷癢,少時,又流出騷水兒來,沾沾綢綢,百般可愛。原來是那催情丸在陰中化作水兒,早將淫水兒惹出,故溢將出來。

  半晌,周氏便受不得,轉身將漢子扳過,捻住其陽物道:「親哥哥,快可憐妹妹,我那嫩穴兒癢得慌哩!」

  漢子不語,任他撥弄物件,只是不與他放入。周氏急煞,身下水兒汩汩而流,乳兒一顫一顫,鳳跟乜視,其淫狀似從未見過男子腰間話兒。

  漢子有意與他為難,故意又將陽物大脹。周氏益發興狂,翻身而起,掀開羅被,騰身跨於漢子腰間,就要樁入。

  漢子亦有些不忍,便道:「親娘,本漢白日不曾把你看個仔細,此刻與你交歡,權且將油燈點上,與你面對面兒入一回罷。」

  周氏道:「恁般明晃晃的映着一對赤精條條的身兒,羞人達達的。如何好行事?」

  漢子道:「你不應了我,便不與你入。」周氏無奈,又道:「你就不怕老娘穴中水兒奔涌,泛溢而出,倘將油燈潦倒,豈不惹出一場水火之災麼?」

  漢子嘻笑道:「娘子戲言,你那穴兒真箇與他人有別,連那水兒亦能釀成水火之災,本漢今夜倒要領教則個!」言罷,尋了火兒點亮油燈,卻見周氏身子光光白白,那一雙乳兒顫悠悠勾人魂魄,又見雙股之處,一簇鮮嫩莖毫,遮了一道紅紅白白的小嫩穴,十分可人。

  漢子忍禁不住,朝那牝戶親了一口,道:「親娘,你非閨女,緣何那穴兒緊緊窄窄的?」周氏道:「只因老娘久不曾與男子入過哩。」漢子道:「無男子與你殺火,倘你焦渴之時,亦用指兒入解癢麼?」

  周氏欲將丈夫故去之事託出,又怕犯忌,只好敷衍道:「近日來,老娘身子不甚爽利,月事不濟,難有欲心。」

  漢子道:「既然恁般,本漢今夜用這巨物弄你,就不怕傷了身麼?」周氏道:「倘能一嘗你那巨物之美快,便做了風流鬼,亦無憾矣。」

  漢子情興如焰,一手捫酥乳,一手撫摩牝戶,周氏忍不得,道:「親親,我那穴兒已有些動靜,且與我放入罷!」言畢去捻那陽物,一隻手兒竟把圍不過,不覺大駭,探身將油燈移近,細窺一回,但見那物件奇大無比,躍躍然似一根椽子,當下道:「漢子,你這物怎與別家男子的不同?」

  漢子不語,止將指兒挖入周氏陰中。撥弄那花心兒。霎時,陰中淫水兒流了出來。周氏熬不住,亦將手中陽物狠力套弄,可憐一隻手兒竟忙活不過,連忙雙手合圍那巨物,一氣套弄了十餘下。

  半晌,周氏道:「老娘花心快被你揉碎了,今日與你倒澆一回。」言畢跨身上去,持陽物湊准花房,正欲樁下,忽聞一聲道:「妹妹且慢,容姐姐先受用一回!」

  二人俱驚,欲知來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杏園舒壯遊,蘭省含清香。

    七幅豁盲者,三策驚明王。

  且說周氏情焰烈烈,正跨坐漢子腰間,以牝湊柄,正欲樁下,卻忽聞一聲斷喝!回首一看,原來月娘正倚窗窺探,眼見巨物慾殺入周氏穴中,自家不忍,遂喊叫出聲。

  周氏道:「果是月娘姐姐,想你前半夜受用,這後半夜權讓妹妹樂上一回!」月娘道:「妹妹有所不知,這蘇州城大小數十家娼館,誰個不知這歐姓漢子長着一副巨物?他今夜乃為我而來,且已將銀子付與我,還是讓與姐姐受用罷。」

  周氏不依。自顧自將身兒樁下,那陽物已被吞了大半,漢子腰間一聳,陽物盡根沒入。周氏時起時俯,上下套弄,入得陰中唧唧的響。月娘窺那陽物出出入入,急得高叫迭迭。周氏那能顧及,一氣已套弄了百十下。

  月娘急煞,急將門兒啟開,闖了進來。原來適才二人情急,竟未將門兒閂上。

  周氏見月娘闖入,生怕將那愛物奪去,遂俯身下去,將漢子覆個嚴嚴實實。月娘已是興發,疾步上前,狠掀周氏,可那裡掀得動?原來那巨物放入周氏陰中,又兼周氏發力狠覆,二人便粘合一處,如何也掀不開。

  月娘氣急,罵道:「原來你卻是個騷娘子,老娘只道你是個守婦道的人,卻枉費了許多心思。」周氏道:「你不是勾我來娼家與你嫌銀子麼?今日正與你掙着,如何又來相阻?」

  漢子見二人爭搶不住,遂道:「兩位騷娘兒且將住口,容本漢與你等想個策兒,兩下受用。」

  月娘道:「你有甚策兒與我受用?快快道來。」漢子道:「周氏既已將物件放入陰中,且已消受了一兩百抽,便是捨不得的,今夜便允了他;月娘亦不過是穴兒作癢,待本漢將你癢兒解了即可。」

  月娘道:「你把甚與我止癢?」漢子道:「本漢口中的舌兒將你花心咂吮,又添進五根指兒殺入陰中,還不能解癢麼?」

  月娘道:「老娘依了你,只是你得將精兒止住,噴於我那受氣的牝戶內,供我消受。」漢子道:「這個不難,權且一試。」

  當下,三人連床野戰。周氏於漢子腰間樁上樁下,牝戶將那巨物吞鎖自如,口中咿咿呀呀歡叫迭迭。月娘則掰開玉股,雙膝着榻,跨於漢子頸上,將牝兒挪近漢子唇齒之間,容他把舌尖勾入陰中撥弄花心,又覺漢子添加一指,抽插有加,亦十分受用。

  漢子體壯,渾腰連連聳動,陽物在周氏陰中四圍大攻,百般有趣。口中舌亦翻卷自如,舔得月娘騷水橫溢,滴於漢手臉上,忙用舌尖收盡。

  少頃,月娘牝中似放人了一塊火炭,灼燒不已。便道:「親肉,我那牝戶受不得哩,且將那巨物放入一刻罷。」

  漢子不語,只顧吮舔。月娘愈發猛熬,身兒一軟,竟坐了下去,牝戶正湊着漢子的口兒。當下,漢子使將舌尖縮回,把利齒輕輕咬住月娘的花心。

  月娘正當焦渴之時,那受得恁般弄?當即大叫一聲「癢殺」,那精兒竟泄了出來,流了漢子滿臉皆是。也不顧揩抹,只顧將花心吞咬。

  但凡女子情動,花心便要露首。那月娘的牝戶卻有異處,便是那水兒溢時,總是流得線兒一般緩,而非狂泄而出。漢子本想將月娘花心揉碎,待他丟了,便掀開他,卻不意那水兒長流不盡,只好耐着性兒含接。

  少時,周氏亦受不得陰中之癢,叫道:「親肉,快與我發力殺一回癢!」漢子道:「待我先將月娘打發了則個!」言畢,將整個掌兒捅入月娘陰中,月娘尖叫一聲,匹然而倒。

  周氏喜極,道:「親漢子,你用甚手段將他降伏了?」漢子道:「我用的乃是五指穿腸法,倘女子癢極,穴兒開張,便將掌兒探入,把那花心按回,女子便會昏倒。」

  周氏道:「這豈不要了月姐姐的性命麼?」漢子道:「斷然不成。只因我這物件大,貪戀的婦人甚多,倘打發不過,便把此法與他們受用,十分靈驗哩。」

  周氏道:「少時老娘若當不得,親肉亦用此法賺我麼?」漢子笑道:「你那親親肉縫兒緊緊窄窄,我受用還嫌不足哩,緣何會使恁般毒計?」

  周氏道:「既如此,老娘便放心了。權且與我殺火,倘月娘醒來,又與我爭搶哩。」漢子道:「那騷娘子一時半刻須是醒不來。」言罷,將周氏覆於身下,持陽物射入陰中,先攪弄一氣,方抽插起來。

  及至陽物盡根,周氏便唧唧呀呀歡叫道:「你那物兒比先時粗了些,爽利死了。」漢子一頭猛入,一頭道:「你與丈夫雲雨時,可有這般爽利麼?」

  周氏道:「丈夫亦有些手段,只是物件生得小了許多,不及哥哥話兒受用。」漢子愈發興動,飛起金槍又是一陣大入,轉瞬即是五百餘抽,弄得周氏似害了病一般,咿咿呀呀叫個不歇,又叫出許多心肝肉麻來。

  漢子亦不多語,照准花心猛抽猛提。周氏興發,雙股大挺,臀兒狂擺,腰如柳曳,正是:

    巫山路短,雲雨茫茫。

  周氏正當美快之際,愈發高叫連連,卻忽覺一隻手兒摩向自家牝戶,不由驚叫道:「親漢子,切莫將手兒殺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阱人還自阱,愚人只自愚。

    青蚨竟何在,白骨委荒衢。

  且說周氏正與漢子大戰數千回合,二人正值極妙的光景,不意一隻手兒探向周氏牝戶。周氏只當漢子欲把手兒與他殺癢,當即哀求,只聽漢子道:「親娘叫甚?我那手兒正攀着你那臀兒哩。」周氏驚愕,定神細窺,卻見月娘口中胡言亂語,正探隻手兒扯牝間那陽物,當即將那手兒摔開,道:「親漢子,月姐姐醒過來哩。」漢子不語,只顧蠻幹。月娘告道:「親漢子,快與妹妹殺上三五抽,倘不允,妹妹今夜便死給你看。」周氏聽月娘言語悲戚,再見他面色蒼白,眼兒時閉時開,牝戶一張一合的,怕果真鬧出人命來,定有牽扯,不若讓他一時,日後再作計議。

  周氏只恁般想,又如何將牝中之物割捨得去?只聞漢子道:「月娘甚是可憐,你且與他並排臥了,容我與你二人左十下、右十下幹一回何如?」周氏應允。漢子起身將陽物扯出,卻見那物虎虎生風,水答答的,十分惹人。周氏道:「親肉,切莫忘了與我那穴兒殺個足數。」漢子先將月娘拔正,容他雙股掰開,將陽物投入,重創了十度,方提了金槍,又與周氏射殺十度回,如此恁般幹了半個多時辰,漢子便累得氣喘吁吁,那物兒亦不似先時有力。

  待與月娘相殺時,月娘道:「親肉,且與我二人各三十回抽插,方能盡興。」漢子稟過周氏,周氏默然應允。漢子遂先與月娘補過二十下,方與周氏幹。

  原來周氏已有了要丟之意,待漢子衝撞了二十下之時,周氏便將漢子緊緊摟過,低低叫道:「親肉達達,切莫抽出,妹妹花心已碎,便要丟了!」漢子憐其癢得難熬,待抽過三十,便續抽下去,直至五十下之時,周氏仍不得丟。那邊月娘見漢子與周氏久戰不歇,心中忌恨,探手將巨物—把扯出,道:「死賊囚,如何說了出口卻要食言!忒不公了!」漢子那巨物經月娘這一撥弄,急抖一回,競汩汩而泄矣。

  周氏正當欲丟,那精兒自陰門而來,十分滾燙,亦擺擺臀兒,陰精對泄矣。可憐月娘花心剛剛露首,便不得巨物眷顧,雖雙手又把陽物百般撫弄,終不得硬起,只好自嘆命苦,悽然而臥矣。時已五更時分,天色微明,月娘、漢子俱皆疲憊,相擁而眠。

  閒話休敘。且說周氏自與那漢子耍過後,再不顧及甚婦人守甚道,亦把古來貞潔烈女之說拋卻,索性留於月娘娼館,夜間勾搭男子,也趁此掙幾個銀錢。

  一日晚些時候,自街面走來兩兄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徑朝娼家而來。那高瘦的男子一進店門,便朝後面的月娘道:「我兄弟二人聞聽此處有個叫周氏的年少婦人,可真有此人麼?」月娘道:「卻是有個喚着周氏的,卻非年少婦人,乃年近四十。」那人道:「這婦人模樣何如?」月娘嘻笑道:「論他的模樣,確是百里挑一,生得好一副麵皮,手兒又巧。」那個矮些的男子道:「前幾日有一姓歐男子在這館裡耍了一婦人,聲稱那婦人兒十分受用,我等便尋來了。」月娘看這二人的容貌,又聞其聲音,與前日那一巨物漢子十分相似,便道:「莫非你等便是三兄弟麼?」二人齊道:「正是。」原來,那日登館的叫歐大,今日這二人俱是他的親兄弟。高瘦的喚着歐二,矮胖的喚着歐陽。三人仗着萬貫家財,也不娶妻,終日在娼家廝混。歐大那日返家後,與兩兄弟猜拳行令,可出手不順,早被灌了個爛醉。因免遭罰酒,方將周氏拱出,直道他那穴兒是個與慣常女子不同的,歐二、歐陽因此尋了來。

  當下,歐二問月娘道:「人稱周氏那話兒緊緊窄窄,卻是年近四十的婦人不曾有過的,果真麼?」月娘道:「這是實言,你等一試便知。」歐陽道:「倘是你訛詐,誑弄我等,出來便尋你一個開心。」月娘道:「兩位哥哥倘真與我作耍,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份。」言畢,將二人帶往上廂房,單去請周氏拜會。

  且說周氏,只因貪戀幾兩碎銀子,便是有求必應的。但如此一來,自家那穴兒不經重創,幾個日夜下來,便紅腫不堪了。低首瞧那處時,亦是那處平日裡水兒不盡,粘粘綢綢,只道丟得多了,也不在意。

  這—日,周氏正在屋中揩拭話兒,只聽月娘在門首道:「大妹子,有人專喊了你的名兒要你作陪,還不快去!」周氏道:「可是熟客麼?」月娘道:「卻是半個熟客,那二人乃前幾日尋歡的那位大哥的二位兄弟。」周氏駭然道:「想他兄弟三人,定然生着一般的話兒,今日卻又來了一對,叫我如何應籌得過?還望姐姐相幫。」月娘道:「我這幾日來了月事,如何做得那件事兒?你且去,一夜掙個雙份兒,還不好麼?」言畢。連拉帶扯,將個周氏拽至二兄弟房中。當下三人見了禮,二人將周氏定睛細看,見他果然有七八分顏色,不禁歡喜。月娘閉上門兒走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飲若長鯨吸,貪如碩鼠能。

    從教挽大海,溪壑正難開。

  且說月娘將二兄弟帶至周氏房中,便退了出去。歐二見無外人,起身將周氏抱在膝上,方道:「好個標緻的娘子,不在家服侍丈夫公婆,養兒養女,卻跑來娼家作甚?」

  周氏假裝戚然道:「我家丈夫不甚濟事,三個兒婦女忍飢挨餓,做娘的便來了娼家,尋幾兩碎銀子卻是為了救活幾條賤命。」

  歐二道:「你道你家丈夫不濟,卻是那物件欠佳麼?」周氏道:「他非但床第工夫不力,亦連養家糊口的能耐都不備,把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過活?」

  歐二接口道:「既是恁般沒用的男子,何不早廢了去?想我等三兄弟,家道殷實,又尚無妻室,不若娘子往咱家過活罷。」

  周氏不語,似有難言之隱。歐二又道:「莫非娘子是此處的鴇頭花銀子買來的麼?」周氏搖頭,歐陽道:「那定是撇不下親生兒女哩,不若將你家老小一應接往我家,供他們飯食,只消你輪番與我三兄弟尋樂則個。」

  周氏心中暗暗歡喜,索性竟將前後事宜和盤托出。二兄弟聽了,十分吃驚。

  歐二道:「莫非你是個克夫的?既是恁般,教我等如何敢娶?」周氏連聲辯稱,又道:「倘你兄弟三人真有心屬意於我,便不作妻,只許些銀錢即可。」

  二人連聲稱妙。歐陽道:「說了大半夜,卻還不知你究竟是如何的受用?且將褲兒褪下,容我將那牝戶瞧上一回!」

  周氏道:「你兄弟二人齊齊上身,叫我如何受得過?還望尋個良策。」歐二道:「良策倒有,便是一人與你牝戶殺火,一人弄你後庭,只是這般樣兒,娘子定要高叫迭迭,惹得鄰里俱來圍觀,叫我兄弟如何盡興?」

  歐陽道:「倘要清靜,咱二人何不將娘子領回家門,關門閉戶,盡興暢意一回何如?」歐二連聲稱妙,道:「三弟聰穎,這般的策兒,你卻想的出。」

  二人又與周氏相商,周氏只道:「全憑兩位兄弟安排。」原來周氏恐長日呆在娼家,倘女兒女婿察覺,便沒臉面了;若再讓銀姑知曉,則更加不妙。殊不知這卻正是銀姑使的策兒,可憐周氏憨厚,卻不曾明白。

  當夜,兩兄弟為免招耳目,將房中的油燈滅了,只把周氏上下衣褲褪盡,胡亂盤弄了一氣。

  及至三更時分,樓上樓下俱都安歇了。只有鄰里兩個屋嬌喘聲急,又唧唧溜溜的響,卻是嫖客娼女正肏得歡暢哩。兩兄弟看好路徑,又將周氏把一條被單裹了,塞入一麻布口袋中,那歐二抱了,大搖大擺出了屋門。

  至門首,便有一個打更的老漢上前問道:「這位客官,天還不曾亮哩,便動身了麼?」歐二道:「那娼婆子十分的不受用,入了他三五下便昏昏睡去了,我等要尋別的娼家去。」老漢道:「二位慢行,一路小心則個。」

  方出了娼家門首,周氏便在袋中道:「快放我透口氣兒,老娘快憋死了。」歐二連忙將周氏取出,以口布氣道:「娘子萬萬憋死不得。我兄弟三人還等着受用哩。」三人雇了輛車兒,徑向家中,一路不題。

  且說兄弟兩人將周氏劫至家中。已是五更時分,天色微明。二人去廚下做了飯菜,三人圍坐,團團吃盡。歐二道:「想大哥不曾醒來,我等就在廚下作耍罷。」

  原來歐家三兄弟本同住一屋,倘將周氏在睡屋中耍,歐大定要爭搶。若在廚下雲雨,歐大則不能前來湊趣。

  歐陽應允。再問周氏,周氏道:「這廚下冷冰冰的,弄起來如何能盡興?」歐二笑道:「倘娘子嫌冷,便將灶前這火兒燒起;倘娘子嫌硬,三弟便去臥房把棉褥抱過。」

  周氏道:「這也受用。只是這火兒倘將被褥燃了,我等三人豈不成了風流鬼兒?」歐二道:「娘子多慮。愚弟這就去打一盆清水置於灶前,倘被兒着火,便把它滅了。」

  歐陽已將被兒抱來,三人將張案板鋪於灶後,再將被褥鋪上。處置停當,已是金雞鳴唱之時,周氏扒上被兒,道:「你兄弟二人,誰個上頭陣?」

  歐二道:「倘我二人齊齊上陣,娘子允麼?」周氏道:「只是恁般一來,定要弄得巨響,俏把歐大驚醒,豈不壞事?」歐二道:「我二人小心則個。」

  言畢,趴上身去,正合了格勢。周氏使將玉股大搿,容歐二將話兒放入。周氏已曠了一日,那話兒水膩膩的,陽物一淒,便盡根投入。

  歐二先抽插了十餘回合,遂將周氏粉頸摟過,側身一滾。周氏便坐於歐二腰間,正將肥臀高聳,容歐陽插入。歐陽已是待不得,持槍上陣,照准後庭便刺,那知那孔兒不曾經男子入過,緊緊的,如何殺人?

  歐陽又衝撞了數回合。仍不得進入,急道:「娘子,這是何故?」周氏道:「你就不會想個策兒麼?」歐陽道:「甚策兒?」周氏道:「豈抹些唾沫在龜頭之上,再將我那臀兒掰開,方能殺入。」

  歐陽依言行事,果將陽物捅入後庭。經莫進了二寸,周氏便道:「痛殺!」歐陽不顧,聳身大弄,陽物便盡根投入臀中。

  周氏道:「不意女子周身皆是妙物!兩位親兄弟,只管與老娘抽送!」

  二人見她騷發,正待大入,忽聞隔里一陣響動,三人俱驚。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野花艷偏奇,狂且着貪想。

    浪思赤繩繫,竟落青絲網。

  且說歐家二兄弟正欲與周氏大幹,卻忽聞一陣響動,當下,三人急忙歇手,側耳細聽。

  周氏低聲道:「莫非驚擾了歐大,卻來觀望咱三人?」歐二忙探手把周氏香口掩住。少頃,卻見臥房中透出一線光兒,想是歐大捻亮了油燈。

  三人急煞!歐陽遭:「二哥,想大哥醒來,正是思量婦人的時節,倘看見這娘子,豈不強占了你我口中之食麼?」歐二道:「依三弟的意思,卻如何是好?」

  歐陽道:「近日我患了傷風,大哥卻是知曉的。倘他瞧見這灶前烈火,灶後臥榻,便稱自娼家歸來,身子十分不爽,在此療疾。」

  歐二道:「你卻有了藉口,我又如何藏身?」歐陽道:「你且去廚後的屋檐下藏了。大哥倘離去,我便拿勺兒將鍋邊輕敲三下,你方可回屋。」

  二人正在計議,周氏卻早忍不得,穴中作癢不言,那後庭卻又酥麻難當。聽二人所言藏身之處,忙插話道:「倘歐大察覺老娘,老娘便依了他,把他那一根巨物樂得消受一回。」

  歐陽道:「親娘萬萬不可恁般為!我自有妙法藏你。」當下,又傳來歐大輕咳聲。歐二心急,忙將周氏掀開,把陽物扯出,亦顧得尋件衣兒披上,閃身出了灶屋,躲於廚後的屋檐下。

  歐陽見狀,亦將腰間話兒自後庭抽出,沖周氏道:「娘子快快仰身躺下!」話音剛落,已聞得歐大自臥房而出。當下,歐陽俯身上去,與周氏合抱一處,又扯過繡被,蓋得嚴嚴實實。

  歐大本睡得正酣,尿急而醒。及至灶屋,卻見灶前燈火通明,又有一堆柴草燃的噼叭的響,當下驚呼道:「着火了!大事不好了!」端起灶沿一盆清水,就要潑下,歐陽見狀,大喊道:「大哥歇手,三弟卻在此哩!」歐大放下水盆,驚問道:「你既去了娼家,卻又如何夜半歸來?」

  歐陽道:「三弟患了傷風,在那娼家卻遇了個極騷的女子,想我渾身綿軟如絲,如何戰得過?那女子卻又與我要那羊油倒澆的手段,弄得我那話兒精疲力竭,故借小解溜了回來。」

  歐大又道:「既是恁般,又如何不去臥榻歇息?」歐陽道:「想那臥榻,冰冰涼涼,不比在這灶前伴火而眠。」

  歐大道:「倘火兒燒着了身子,又作何計較?」歐陽道:「適才大哥端的那盆清水。不正是預備滅火所用麼?」

  話音剛落,周氏卻在歐陽身下亂動。原來歐陽俯身而臥,那話兒正擠擦着周氏的牝戶。周氏探手相捻,那話兒竟似長了眼兒,陷入牝中,一路順暢,竟也抵着花心。周氏早被二人撩得花心綻放,自然當不得,便將腰身左右擺動。

  歐大又道:「你二哥可尋着那位周姓婦人麼?」歐陽道:「定然尋着了。想我往家走時卻還邀他同行,不意他正與一婦人弄得緊。看那婦人容貌,卻有好幾分顏色,與大哥先時所述無甚異處,定是周氏無疑。」

  歐大道:「那婦人非但容貌齊整,卻更有一件妙處,你道是甚?」歐陽道:「小弟不曾與他雲雨過,又如何知曉?」

  歐大道:「周氏雖年近四十,胯間那話兒卻似少年女子,十分緊湊,想他丈夫那話兒定然又短又細,故致如此。」

  歐陽聞聽,細膩覺那牝戶妙處,果然緊緊窄窄,當下道:「想那般婦人,生性守舊,雖話兒令人受用,卻毫無床上手段,入將起來,又何趣味?」言畢,身子着力下壓,將龜頭狠頂那花心。

  歐大笑道:「世間卻真有恁般奇事,他既話兒受用,亦慣使些手段,若將陽物狠夾一回,弄得人渾身酥麻,十分的受用,三弟信亦不信?」

  歐陽道:「我既不曾與他雲雨過。何故信你?」話音剛落,身下那婦人兒怒起,雙股狠勁兒一合,又將臀兒上掀下縮,一陣亂動,直把歐陽那物件折騰得賓服。

  歐陽受不得,忙又道:「大哥,我且信了,想他既是娼家的娘子,又如何不會使些手段?」歐大這才嘿嘿一笑,轉身去小解,去了臥房不題。

  歐陽見大哥離去,忙向周氏哀告道:「親娘,我且信了你這穴兒威厲,便與我鬆了刑罷。」周氏道:「老娘把肉刀齊齊而上,便是你大哥的肉具亦抵擋不過。何況你這這細的話兒?」

  歐陽道:「我這話兒足有八寸來長,卻還小麼?」周氏道:「老娘的牝戶是經那尺餘長的物件抽插過的,倘小了一寸,老娘便覺不爽。」歐陽道:「小弟卻是少與婦人抽過牝戶的,腰間自有幾分氣力,定可補償物件之不足。」

  周氏道:「既然恁般,趁天未明時,快與我那穴兒抽抽。」歐陽見他騷發之至,便將那一對鬆軟乳兒捧定,連親了幾口,方大抽大送起來。

  周氏遂將金蓮高高豎起,把個活鮮鮮的嫩牝戶突露出來,歐陽時起時伏,抽得唧唧有聲。早有一股股淫水兒自陰中流出,將繡榻打濕一片。

  二人一來一往,瞬間便是一千餘抽。周氏醉眼迷離,雲鬢蓬鬆。心肝肉麻叫個不停。

  欲知後來事,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水落花落兩紛紛,不敢怨君還祝君。

    未來光景竟何在,空教離合如浮雲。

  且說周氏與歐陽正幹得緊,那周氏高叫迭迭,歐陽插手將那妙人兒玉股輕輕一擊,道:「好一個淫騷貨兒,恁般放蕩,卻不懼人聽見!」周氏道:「除了你家二哥,卻還有誰個?倘你大哥聽見得,老娘便指望他那大話兒與我那小穴放入,受用死了。」周氏一句話兒,方將歐陽提醒。原來他獨享周氏,卻將二哥撇在屋檐之下,挨冷受凍。只是他正與周氏入得歡暢,卻又顧不了許多,只好道:「娘子且輕聲些,倘二哥知道大哥已去,定要闖進來與我爭搶你這親親嫩穴兒!」周氏一頭聳動,一頭道:「你兄弟二人不是將老娘身下兩分了麼?」歐陽道:「二哥先占了娘子的嫩穴,卻得那乾巴的後庭與我,怎見得公平?此番將他哄走,先容我把這嫩穴兒耍再作計較。」言畢又是一陣大抽大送,弄得牝戶紅瓣亂翻。

  周氏咿咿呀呀,歡聲不絕。又將金蓮倒控歐陽肥腰,臀兒搖若扇擺,腰兒晃如柳曳。歐陽閉目吸氣一通狠入,不計其數,只聞得案板「叱叱」亂響,淫聲不斷。

  餓而,周氏道:「親弟弟,老娘花心癢極,速速着力頂它。」歐陽聞聽,知他正是欲丟之時,反將陽物抽出牝,止留半寸。

周氏癢極,罵道:「死賊囚,緣何不入?」歐陽不語,又把手兒摩那一對綿軟軟的松乳,再吐過舌尖,度於周氏香唇中。

  約莫吮了二十餘下,周氏使將舌尖吐出,罵道:「老娘穴兒着癢,何故將舌兒與我逗玩?」歐陽道:「親肉,你道我物件不濟,今夜卻要與你幾個手段,令你欲死欲活哩!」周氏哀告道:「親弟弟,快些放人,老娘要癢死哩。」歐陽依故不進。周氏癢極,臉色陡變,罵道:「賊囚,老娘持這勺把兒敲鍋沿十下,倘十下數滿,你仍未殺我花心,老娘便要嚷喊那歐大進來與我狠殺!」歐陽道:「娘子此法甚妙,你盡可依言行事。」原來歐陽思量待他擊至第九下時。方與他痛殺花心。周氏說到做到,將身兒前探,尋着勺把,將鍋沿擊起來。

  及至三下,忽聞一陣腳步聲至,卻是歐二闖入。原來兩兄弟有約在先,以三聲號響為訊,然歐陽苦苦相等,足足盼了半個時辰,方聞得鍋沿響動,遂即刻動身,往灶前搶步而來。

  及至灶前,卻見三弟將陽物投於周氏牝上,不進不退,周氏醉眼半閉,卻又把勺把兒往鍋沿亂擊。

  歐二看得火起,正要發作,卻見三弟猛可的一撲一跌,只聞得「唧」的—聲響,陽物盡根沒入牝中,淫水四溢,將灶傍些許火星撲滅。正是:

    黃河倒流,淹沒巫山。

  二人旋及抽送起來。娘子心肝肉麻亂叫,又道:「親弟弟,你需用力狠幹,老娘快丟了!」歐二搶上前去,一把將三弟拽下馬來,瞪着眼道:「你既受用多時,亦讓與我受用一回了!」歐陽哀告道:「我二人俱欲丟矣,二哥如何忍得下心?」歐二道:「娘子欲丟,權且憑我把他花心揉碎,大丟一回。」歐陽道:「小弟物件脹得痛,又作何處置?」歐二道:「你我早將那孔兒分用,卻又來歪纏!還是與他殺後庭罷。」言畢,持槍上陣。然則適才陽物在檐下受凍,已縮了大半,虧得周氏以手捻之,方將它救活。

  歐二接手與周氏抽送得緊。而周氏於底處仰臥,歐陽即是欲殺那後庭,又如何殺得着?看他二人入得火熱,歐陽如何忍得?遂跨前—步,將那對乳兒抓撓一回,又恨了一回,憤憤的出了廚屋,朝臥房而去。卻又返回身,抓起灶上的勺把狠朝外擲去,方解餘恨。

  時已大亮。那歐大酣夢正濃,忽聞院中「叱」的一聲脆響,猛可的被驚醒,問道:「甚人相擾?」那歐陽搶步而至臥房,回答道:「是淫浪語將兄驚醒了麼?」歐大道:「非也,卻是一硬物自空而落,那一聲響將我驚擾。」歐陽道:「這就怪了,灶屋正有一對男女入得『唧唧』的響,還有那『哼哼呀呀』之聲,未將大哥驚醒,一把勺兒擲下,卻將你驚醒也,你道這不奇麼?」歐大道:「三弟何故戲言?」歐陽不語,走近床翻身而上,剛將繡被攤開,又聞歐大道:「三弟,你可猜得大哥適才所夢?」歐陽道:「愚弟不知。」歐大道:「大哥適才夢中正與娼家周氏雲雨,我二人將丟未丟,卻被那—聲響驚醒。」歐陽笑問道:「你二人且在何處雲雨?」歐大道:「卻在自家院中。」歐陽吃驚非小,復問道:「周氏卻在娼家,如何夢中便至我家院中而來?此夢蹊蹺。」歐大道:「此夢果真奇異,想我二人定然有緣,因而夢中歡會。既恁般,不若你我想個策兒,將那婦人哄來,藏於屋中白白受用。」歐陽道:「如何哄他來得?」歐大道:「那等婦人,不須多費心機,便將被兒與他裹了,趁夜扛將回來即可。」歐陽假意道:「此時天已大亮,你我何時動身?」歐大道:「待二弟歸來,再作計議。」歐陽聞聽,「叱」的一聲笑出聲來。歐大道:「大哥與你議正事,三弟如何竊笑?」欲知歐陽作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散同覆水那足道,有眉翠結那可掃。

    自悔當年嫁薄情,今日翻成不自得。

  且說歐大正計議如何將周氏劫回家中,以便令他長久受用。歐陽明知周氏已被劫回,卻與大哥戲言一回,終忍禁不住,笑出聲來。

  歐大問其何故竊笑,歐陽道:「大哥有所不知,二哥卻已至娼家返回哩。」歐大道:「他人在何處?」

  歐陽道:「卻在灶屋。」歐大又道:「他既與周氏弄過,可受用麼?」歐陽道:「愚弟不曾相問,大哥且去親口問罷。」言罷,又笑將起來。

  歐大見三弟笑得蹊蹺,也顧不得穿衣,徑向灶屋緊走。及至灶前,卻聽得似曾有人咿咿呀呀的叫,仔細一聽,竟是一女子正浪叫得歡哩。

  原來油燈早被歐二撲滅,那一堆柴火亦然盡。歐大如何看得清?只聽案板「叱叱」亂響,似有人影兒上下搖竄。

  歐大上前一步,不意卻撞着一肉物。握在手中,才覺是一隻三寸金蓮,當即道:「誰家女子在此淫亂?」

  那二人聞聽,隨即歇了下來。周氏道:「可是歐大麼?老娘卻正為你那巨物而來,緣何大半夜不露首?」歐大聽出周氏的音聲,又尋根柴火晃晃,果是那周氏,只見他金蓮高豎,歐二正扒於周氏身上欲動未動。

  歐大大喜,也顧不得兄弟情分,一掌將歐二掀翻,持槍上陣,照准牝戶就刺。周氏「啊嚇」一聲,那嫩生生的牝戶卻己將陽物吞鎖。歐大道:「我正想尋個策兒將你偷來,不意你卻找上門來哩。」

  周氏道:「非娘子登門造訪,乃是你家兄弟將娘子生拖硬拽,劫了過來。」歐大道:「不愧兄弟一場,連這尋婦人的念頭,亦是一致。」當下,便與那周氏百餘抽。

  歐二在旁聞得二人弄得「唧唧」的響,那話兒卻又暴跳開來,當即道:「騷娘兒,且將後庭突露,容我消消火兒!」周氏道:「你家大哥將我覆得緊,如何翻身得過?」

  歐大會意,便翻身臥下,周氏翻身上馬,將腰身緊緊貼下,卻把一個光嫩嫩,肉墩墩的肥臀露給歐二。歐二已是興極,上前將肥臀掰開一道縫,持陽物尋着後庭跳躍而入。

  周氏狠勁打樁,桃瓣亂翻,歐二於身後,亦抽插得緊。轉瞬二人便有五百餘抽。周氏漸近佳境,笑道:「想那人間的美事,我俱都享過,老娘那腹中,一前一後各多一截,塞得滿滿當當,倘將老娘憋死,你等便須替我償命。」

  歐大道:「我兄弟二人與你償命,卻是二命償一命,娘子還不知足麼?」周氏道:「休得羅唣,你二人還是小心則個,倘果然將老娘入死,這世間豈不又少了一個十分受用的嫩穴兒。」

  歐二接口道:「娘子年近四十,那話兒卻緊窄有加,又兼許多的騷水兒,真箇爽死人哩。且問娘子,可有甚妙法養身麼?」

  周氏道:「有甚妙法?許是天造地設的。我那穴兒甚是嫩,數年前生了閨女兒,隔日那嫩穴卻似處女一般,你道奇也不奇?」

  兄弟二人聞聽,齊聲道:「你卻還有一個閨女麼?可許人否?」周氏道:「瞧你二人恁般饞相,我那女兒早許人哩;即不曾許人,斷不敢許與你等野男子。」

  歐大一頭聳腰,一頭道:「你家閨女長得甚般模樣?那物件可曾與你相似?」周氏將肥臀狠坐了三五下。道:「論我閨女的模樣,卻是百里挑一;若要評他那穴兒,斷然比他娘的緊淺許多。如若不是,那善寶卻如何喜之不禁?」

  歐大又道:「娘子所言善寶,莫非就是令婿?」周氏道:「正是。」歐二接口道:「你二人羅唣個甚,天已大亮,倘月娘尋了來,便躲藏不過哩。」歐大亦道:「二弟所言極是,你我快快丟了,便將周氏藏將起來。」

  當下,歐大腰身如弓,又把周氏的腰攬了,一進一出弄得唧唧的響。周氏情興如焰,哼哼的叫快不絕,歐二於肥臀後大力抽頂,雖不及香牝受用,卻亦八分暢意。三人情意綢繆,百戰不敗,有段詞兒為證:

    裊娜輕揚,做盡嬌模樣。

    欲訴衷腸還悒快,羞對灶首席上。

    朱顏大早初開。鬢顏懶整金細釵,

    堪羨鶯悌恩愛,姻緣天上飛來。

  且說周氏經二人合力大幹,後庭裂開,花心跳蕩,淫水大發,早將歐大腹兒打濕一片。少頃,周氏便敵不過,叫道:「兩個死賊囚,老娘欲丟矣!」

  歐二道:「親娘,趁你未丟之時,將那嫩穴與我殺一回。」周氏道:「不可!歐大那物件長長大大,正合我意,你那話兒小了些,還是插後庭罷。」

  周二急道:「小弟亦欲丟矣。想這後庭乾澀無比,那比得嫩穴兒受用!」周氏正當佳境之時。顧不得答話,只管將陰門緊湊歐大腰間巨物,吞鎖自如。

  歐二見他二人抽得一陣怪響、又氣又恨,忽的將陽物抽出,騰身而起,捧過周氏的粉頸,連親了幾口,又將舌尖吐入香唇之中,吮咂了一氣,方道:「親娘,既不與我嫩穴,且將這香唇借用一回,權當牝戶抽插一回。」

  周氏罵道:「身下好端端的孔兒不入,卻來尋老娘的口兒,委實不從!」歐二慾火炎炎,那還顧得許多,捧過粉頸便將陽物自那唇間放入。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詩曰:

    舐犢心空切。扶危計莫籌。

    可憐薄命妾,魂繞畫粱頭。

  且說歐二瞧見二人入得無比歡暢,心裡又氣又恨,遂不經周氏應允,便將碩大陽物自周氏香唇之間插入,直往咽喉而去。周氏欲將陽物阻擋,卻因歐大正抽頂得緊,花心猛可的綻放,陰精一噴而出。

  可憐周氏,大半夜只逢一次大丟,然正丟之時,卻又遇歐二將陽物捅入咽喉,高叫不出,任那陰精暢泄不止,身兒匹然而倒矣。

  歐大陽物被澆,猛可的大脹。將陰門塞得絲風不透,陽精大放,遍澆花心,口中叫道:「親娘,可爽麼?」周氏口兒被塞,如何回答得出?

  歐大泄精之際,身兒亂抖,惹得歐二陽精亦至,往喉間亂泄。周氏經此一遭,只有出的氣兒,毫無進的氣兒,口中「嗚嗚」而鳴,終不曾吐出一個字兒。

  及至二人將精兒泄盡,方將周氏扶起,歐大道:「親娘,天時不早,且容我兄弟將你藏於帳後,只待晚些時候再圖歡快!」不聞得回音。歐二隻道周氏尚在爽快之中,便道:「大寄,許是娘子尚未盡興,何不抱至臥榻之上,容三弟來泄泄火兒!」

  歐大道:「說的極是。我兄弟三人向來有福同事,今日便把周氏與他獨享一回。」歐二便將周氏撈起,抱入臥房。

  歐陽見二哥將周氏抱來,心中大悅,忙將周氏置好,嘻嘻笑道:「此刻不與兩位哥哥相爭,我盡可慢慢享用。」言畢,持陽物插入耽戶。

  歐陽抽插了一陣,不見周氏將金蓮高豎,也不腰聳臀動,想他定然累極,因故如此,便吐過舌兒,放入周氏口中,然周氏舌尖後縮,毫無柔軟之氣,歐陽有些詫異,便將油燈捻亮。仔細一瞧,這一瞧不打緊,歐陽當即尖叫一聲,唬得翻落床下。原來周氏倒翻白眼,早投了氣兒。

  歐大、歐二循聲而來。擺弄了一陣明白了原委。卻原來好端端一個婦人兒,只因貪戀男子腰間千方百計兒,竟命喪黃泉路,真箇做了風流冤鬼。這且不說,回頭再表歐家三兄弟。歐大到底年長,見此情景,當即道:「你二人昨夜偷周氏回房,可曾有人看見麼?」

  二人俱道:「不曾看見。」歐大又道:「這便是了,暫且將周氏藏於床下,恐月娘帶人尋來察覺,便壞事了;倘今日一過,他人無甚舉動,我等趁夜便將周氏拖至屋後掩埋了,脫了干係,照常過日,許是無事。」

  歐大話音剛落,忽聞門外響起紛亂腳步之聲。三人屏息靜聽,半晌,便有人擂起門來,歐大壯起膽兒,將門兒啟開一道縫兒,朝外張望,不意門外那人破門而入,卻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後生,後面跟着一個年輕婦人。

  少頃,又有一婦人疾步趕至,此人非是別人,乃是娼家的月娘。當下,那後生一把將歐大拽住,厲聲道:「野種!還我娘來!」

  兩婦人亦一擁而入。見一婦人仰身斜臥,赤身露體。月娘探身一摸,卻覺那肉身兒十分冰涼,當即大叫道:「活殺人了!快去報官!」那小婦人亦哭叫開來,大聲呼娘,扶屍慟哭!先時那後生亦丟開歐大,急急報官而去,暫且不題。

  看官你道這是為何?原來,月娘子昨夜三更時分醒來,有意去尋歐家漢子,然尋遍樓上樓下,卻不見歐家兩兄弟的影子,當即詢問門公,卻道二兄弟適才離去。月娘回身又尋周氏,可那有他的影子,當即料定周氏乃歐家兄弟所拐。

  這月娘既開着娼館,卻是個極聰明的。他眼見娼家許多美色女子死於雲雨之中,便想周氏此去凶多吉少。那歐氏三兄弟俱都身強體壯,倘齊齊而上,周氏若不喪命,便算他命大了。

  月娘愈想愈怕,想去報官,又怕牽連;若真出了人命,又如何向銀姑一家三口交代?亦思過單去尋周氏回來,又怕三兄弟嫌一個婦人不解興,反倒將尋人的搶扯住幹,到頭來若他二人俱做了風流鬼,卻一個報信兒的都沒有哩!

  既恁般思量,月娘便連夜將善寶、鴿兒喚過,三人齊齊尋往歐家。終將周氏尋着,卻亦晚一步矣!真是可悲可嘆!恁般好好的一個婦人,活端端竟被肏死。正是:

    風流月餘,命喪半生。

  閒話休表,再說善寶去報官,三兄弟見勢不妙,逃匿而去。及至捕快追去,單將歐陽索兒縛回,卻逃了兩兄長,府官初時欲將歐陽凌遲處死,卻又問過案情,知他非謀害真兇,遂罰他百杖,將家財沒盡,又把他遠遠充發了才罷。

  【全文完】 


 

本明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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