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賢奏議
作者:李喜朝
1719年

東賢奏議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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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此書蓋以東方諸賢告君文字甚多,難於盡錄,故只載已從祀文廟九賢所論君德治道者,以從簡約焉。

一,所錄諸賢文字,皆各出於文集。而其中或有語意重疊,不至甚緊於君德者,則竝刪而不錄焉。

一,《中庸九經衍義》、《聖學輯要》兩書皆是別冊,似與疏箚不同。而文元公李彥迪文成公李珥所自爲說者,亦多在其中,此蓋同爲告君之辭,故拈出而竝錄焉。

一,諸賢陳疏時事實曲折,自上宜不可不察。故各篇之下,不揆僭妄,敢以臣按略爲提論,仍及一二淺見,以冀財省焉。

進東賢奏議續經筵故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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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授嘉善大夫、司憲府大司憲、兼世子侍講院贊善ㆍ成均館祭酒臣李喜朝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於顯義光倫睿聖英烈主上殿下:伏以聖候彌留,近復添加,至有藥院移直之擧。凡在中外臣庶,孰不憂遑煎迫,而如臣名係朝籍、職忝卿列者,其爲焦悶,尤當如何哉?顧以疾病垂死,未赴召命,一不得趨與於廷候之末,徒自北望雲天,日夕俟譴而已。

仍念臣以萬萬無似之身,被萬萬非常之恩,所叨本兼三任,俱是朝家莫重莫大之職。況前後大小朝批諭之隆重,亦非臣賤分所當得者。臣不得不謹守虞人「非其招,死不敢往」之義,力辭累年,終未承命。又以恆病委頓,腳疾尤苦,一謝軍銜之計,亦遂未成,私心惶蹙,若隕淵谷。抑臣有女息,春間死於城中,而臣病未能赴哭。症情益添,經夏沈篤,以致氣息如縷,奄奄度日。近者又遭妻喪,輾轉危惡,今則死亡之期將在不日矣。

臣又竊自惟本以喬木世家,亦且半生從宦,非如山林隱遯之士潔身長往者之比。而只緣老病廢伏,虛名上誣,猥蒙恩寵,一至於此。今若一朝命盡,溘先朝露,則是臣生旣不得一伸臣子之義,死亦當爲孤恩負國之鬼。思欲於未死之前,一進蕘言,以效其畢義願忠之誠,而顧臣平生所學空空,實無可以仰裨聖治者。若將我東諸賢所論君德治道者,抄錄上達,則時代旣近,鑑省必當尤切。故謹取已從祀文廟九賢之章箚與夫其他告君諸文字,編成一書,名之曰《東賢奏議》。仍於各篇之下,略附一二瞽說,合凡八冊,裹以白袱,昧死拜獻於冕旒之下。伏願殿下俯加察納焉。

蓋臣竊念文忠公鄭夢周實爲東方理學之祖,而本朝以後,文敬公金宏弼文獻公鄭汝昌文正公趙光祖文元公李彥迪文純公李滉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文元公金長生先後挺出,繼爲儒宗。雖遭遇有淺深,官位有崇卑,而其所爲章箚及告君文字,率皆明白正當,字字切實,大有益於君德治道。況其中亦多安民固國之策、內修外攘之方,擧以行之,亦在今日。儻蒙聖明特賜澄省,待聖候稍勝、神氣少蘇之時,召入玉堂官,接見臥內,簡其禮貌,使讀若而板,則似或不妨於眼患,而亦有宣暢壹鬱之道矣。遲以數月,聽讀旣畢,則又乞出示王世子邸下,庶幾從容閱覽。凡其一言一句,皆不放過,必期於體驗而施行焉。則是九賢者無異於日侍左右,而君德之成就,治道之休明,可拭目而見之矣。

且臣嘗伏見文純公朴世采以《程朱經筵故事》一冊,編進於殿下,而特蒙嘉納矣。今此九賢中,趙光祖李滉李珥成渾金長生五賢又各有筵中陳啓說話。其言尤精切懇到,所望於君父者,至深且重,可謂非不陳,而得之遺緖。故臣又敢遵用朴世采前例,編成二冊,名之曰《續經筵故事》,而一倂投進,亦乞聖明與《奏議》冊子一體處之焉。

臣之此事,極知僭猥,而念臣死期將迫,必欲以此爲一分報效之圖。故不免瀆擾於玉候靜攝之中,又不敢徑由縣道,謹使家僮直呈政院,臣尤死罪,臣尤死罪。臣旣無承命趨赴之路,而虛帶重任至於此久,其在國體,寧有是理?伏望天地父母諒臣垂死之實狀,將臣本兼諸職竝許鐫免,俾臣安意就盡,千萬幸甚。臣衷情迫隘,語無倫脊,臨疏涕泣,不知所云。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憂愛之忱,至老彌深。其所抄進十冊,極其精切,嘉歎不已。從容省覽畢,當出示世子,以爲專心體驗之地。卿其念春宮敦召之勤,安心勿辭,須速上來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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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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