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礼通考 (四库全书本)/全览1

读礼通考 全览1 全览2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四
  读礼通考      礼类二附录
  提要
  等谨案读礼通考一百二十卷
  国朝徐干学撰干学字原一号健庵昆山人康熙庚戌进士第二官至刑部尚书是编乃其家居读礼时所辑归田以后又加订定积十馀年三易稿而后成于仪礼丧服士丧既夕士虞等篇及大小戴记则仿朱子经传通解兼采众说剖析其义于历代典制则一本正史参以通典及开元礼政和五礼新仪诸书立纲统目其大端有八一曰丧期二曰丧服三曰丧仪节四曰葬考五曰丧具六曰变礼七曰丧制八曰庙制丧期历代异同则有表五服暨仪节丧具则有图缕析条分颇为详备盖干学𫝊是楼藏书甲于当代而一时通经学古之士如阎若璩等亦多集其门合众力以为之故博而有要独过诸儒干学又欲并修吉军宾嘉四礼方事排纂而殁然是书搜罗富有秦蕙田五礼通考即因其义例而成古今言丧礼者盖莫备于是焉乾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  陆 费 墀








  读礼通考原序
  礼有五丧祭重矣曲台之记石渠之论议于丧礼尤详焉晋人崇尚荘老宜其自放礼法之外而于丧礼变除假宁之同异独龂龂辨难若杜预卫瓘袁准孔伦陈铨刘逵贺循环济蔡谟刘德明葛洪孔衍之徒均有撰述宋齐以降言凶礼者不乏自唐徙五礼之名置凶礼第五于时许敬宗李义府上显庆新礼以为凶事非臣子所宜言去国恤一篇自是天子凶礼遂阙宜柳宗元以不学讪之也迨宋讲学日繁而言礼者寡于凶事少专书朱子家礼盛行于民间而世之儒者于国恤不复措意其仅存可稽者杜氏通典马氏通考已焉呜呼慎终追远之义辍而不讲斯民德之日归于薄矣刑部尚书昆山徐公居母忧读丧礼撰通考一书再期而成寻于休沐之暇浏览载籍又増益之凡一百二十卷摭采之博而择之也精考据之详而执之有要此天壤间必不可少之书也当
  孝荘太皇太后崩公时由礼部侍郎迁都察院左都御史仍直史馆自初丧及启殡礼无纎钜
  天子惟公是咨公斟酌古今之宜附中使入奏悉中条理盖公于是书默识于心宜其折衷靡不当上结主知诚稽古之效矣公归田后开雕是书彛尊因劝公并修吉军宾嘉四礼庶成完书公喜剧即编定体例分授诸子方事排纂而公逝又二年先以刊完丧礼行世彛尊夙承公命作序至是乃书其大略若全书纲要公发凡举例已详言之后之览者可以见公用力之勤也已康熙三十有五年夏四月几望秀水朱彛尊序






  读礼通考凡例
  一是书之作大纲有八一曰丧期则以仪礼丧服篇为主而凡古今之论服制者皆附见焉先仿国史之例撰表三篇自斩衰三年至缌麻三月以及殇服而国恤亦备载为卷者二十有九一曰丧服古今五服制度及变除次第有图有表为卷者八一曰丧仪节则以仪礼之士丧礼既夕士虞礼三篇为主而唐之开元礼宋之政和礼司马氏之书仪朱子之家礼明之会典五书自疾病以至挽歌凡言丧之仪节者皆附见焉其历代国恤之仪以类而从为卷者四十有四一曰葬考凡葬次葬法以及祭墓而历代山陵之制亦以类而从为卷者十有三一曰丧具凡附于身附于棺周于椁者皆具载焉参考历代品式一之以
  本朝制度为卷者六一曰变礼本黄勉斋旧说六篇今并闻丧奔丧为一篇又有缓葬渇葬改葬暨后世父母乖离不知存亡亲柩被焚墓毁制服诸事各自为类亦附于末为卷者七一曰丧制本之古制以及今日通行之制有变古复古守礼过于礼不及礼违礼者并为论次而二氏礼异俗礼亦及焉为卷者十有一一曰庙制孝子报本追远莫重于祭自王侯以迨士庶有图有说悉为详考其制度为卷者二緫得百有二十卷而古今之丧礼略备矣
  一仪礼十七篇其全言丧礼者凡四篇丧服士丧礼既夕士虞礼其不言丧礼而可为丧祭之用者一篇特牲馈食礼其言它礼而间有及于丧礼者一篇聘礼也礼记四十九篇其全言丧礼者十三篇檀弓上下曽子问丧服小记杂记上下丧大记奔丧问丧服问间传三年问丧服四制也其它曲礼王制礼器玉藻大传少仪诸篇有言及丧礼者复采之得数十百条大要仪礼一书载丧礼者十之三礼记一书载丧礼者十之四今于二礼之传注凡诸家说有可采者莫不蒐入非但有资于丧礼并于二书之精义颇有所发挥亦可为经学之一助云
  一先王之礼至后世而废失殆尽其犹存什一于千百者丧礼而已即古儒先之论说亦于丧礼颇详盖送死人之大事为人子者自有同心也今是编之中不论礼之沿革说之同异莫不尽载盖礼非一家之礼则说当备诸家之说若必专主其一而槩弃其馀何以折衷至理厌服群心故匪独先王之巨典不敢少遗即末俗之陋习亦不敢或漏凡以资人之采择庶㡬送死之礼得以考镜焉
  一是编之中上自王朝下迄民俗前自三古后迄于今凡简籍中所载有及于丧礼者无不采入自知繁而鲜要然意主备考则其说不可不博云
  一是编之作始于康熙十六年之春时居先太夫人之丧因有事于此书苫次先为搜辑又数年而辍简以为读礼时所定也遂名之为读礼通考云
  一是编之中有一事而两见者如士丧礼小敛后易括发免髽说一见于免髽篇一见于小敛篇前则欲考丧服之制度不可得而略也后则欲考行礼之次第不可得而删也观者审之
  一是编之中有一条而经本同文今分见于两处者如丧大记居倚庐数节其言居处则载庐室篇其言应对则载言语篇以事既分门不容混载而无别也有一语而几处可载今止载一处者如杂记言丧小功以上非虞祔练祥无沐浴勉斋经传通解分载虞祔练祥四处兹则但载于虞祭篇以义可緫贯不必分析而始明也观者审之
  一是编之中采列诸家之说本以历代前后为次第而说取类从义贵条贯不无前后错置者程子张子朱子之说例用大字以别之或其说有未尽合者或义止训诂者亦用小字诸家之说例用小字间有事关典制者亦用大字至于肤见臆说敢用大字意取标显极知僭妄故低四格以示贬抑观者原之
  一古今议礼之家莫详于晋亦莫善于晋其时庙堂之上学士大夫各执经以立论咸粲然可观实后代所不及如后母之子为前母制服及父母不知存亡子行丧制服之议事出创见礼所不及者亦皆辨之成理可为后世遭变礼者之准如此之类咸为采入以继于礼经之后庶㡬处礼之常者既有所考见而处礼之变者亦得以折衷云
  一国恤仪注隋以前皆有之而书轶不传唯后汉书颇载其说至许敬宗軰修显庆礼惑于孔志约萧楚材之言削去国恤不载而萧嵩軰修开元礼因之故唐之国恤无可考犹幸杜氏通典载大唐元陵仪注其间始末颇备于今可考节目之详者唯此而已迨宋之政和礼明之集礼亦复不载国恤今于宋则采宋史及文献通考于明则采会典及历朝实录虽礼文未备其规模次第亦约略可睹矣兹编自国恤之外有山陵考与夫即位奠殡丧毕吉祭大丧废乐国忌上陵神御皆国恤之类其它若神主庙制名讳之属亦皆有天子丧制合而观之而古今国恤之礼亦尽萃于斯矣
  一议礼之家古称聚讼宜一以经为断然作者谓圣而有经述者谓明而有传厥后师传曹习注疏论辨各家杂然并兴所闻异辞所传闻又异辞经可信不敢舎经而从传传可信不敢舍传而从各家然亦有经不足而不得不取之于传传不足而取之注䟽论辨者辑书之法宜补偏救弊者此也经传而下家是一说言人人殊其间质之于理之所是反之于心之所安权之于时势之升降迭变必有可行者焉有不可行者焉则剂量其曲直轻重从其可而不从其所不可辑书之法宜财成断制者此也乃又有先后异宜坚白两可从一说而未备执两端以互形有若言六义则商赐分镳赞一辞则游夏咋舌是不得不考详胪数以俟秉礼之儒提衡异同折衷今古辑书之法宜有案而无断者此也览者详之
  一礼以义起亦与时宜方今内宁外谧之朝际此制度考文之盛律令既著其科条典礼复布于方策吉凶咸备葬祭有经文质彬彬旷越前古矣然而政殊沿革学辨源流行礼则崇尚
  本朝穷经则考详百代是以孔子从周夏殷是监子舆言彻贡助均宜况乎以三礼为经史志为纬故专门之业注疏兼收历代相承典章逓举而归极于
  国朝之掌故品物度数悉准现行定制譬夫一篑为山亦若先河后海庶俾稽古者信而有征居今者动而无过盖尊所闻则娴升降之端行所知则凛一王之制云尔徐干学识














  读礼通考引用书目
  仪礼注䟽
  周礼注䟽
  礼记注䟽
  周易注䟽
  尚书注䟽
  毛诗注䟽
  春秋左传注䟽
  春秋公羊传注䟽
  春秋穀梁传注䟽
  论语注䟽
  孝经注䟽
  孟子注䟽
  尔雅注䟽
  大戴礼记
  国语
  孔子家语
  朱子仪礼经传通解
  黄干仪礼经传通解续
  杨复仪礼图
  敖继公仪礼集说
  汪克宽经礼补逸
  郝敬仪礼节解
  王志长仪礼注䟽删翼
  万斯大仪礼商
  吕大临礼记解
  陆佃礼记解
  方悫礼记解义
  马希孟礼记解
  陈祥道礼记讲义
  胡铨礼记传
  应镛礼记纂义
  卫湜礼记集说
  陈澔礼记集说
  吴𪷁礼记纂言
  礼记集说大全
  徐师曽礼记集注
  黄乾行礼记日录
  郝敬礼记通解
  曹学佺礼记明训
  王翼明礼记补注
  陆元辅礼记辩疑
  王昭禹周礼详解
  易祓周礼緫义
  王与之周礼订义
  叶时礼经会元
  陈友仁周礼集说
  郝敬周礼完解
  聂崇义三礼图
  吴澂三礼考注
  湛若水二礼经传测
  刘绩三礼图
  邓元锡三礼编绎
  贡汝成三礼纂注
  汲冢周书
  蔡沈书集传
  韩诗外传
  朱子诗集传
  陆淳春秋集传纂例
  胡安国春秋传
  张洽春秋集传
  家铉翁春秋集传详说
  赵汸春秋集传
  春秋大全
  朱子论语集注
  朱子中庸章句或问
  朱子孟子集注
  刘敞七经小传
  朱睦㮮五经稽疑
  万斯同群经杂说
  陈祥道礼书
  吕柟礼问
  应㧑谦礼学彚编
  吴肃公读礼问
  朱董祥读礼纪略
  万斯大学礼质疑
  车垓内外服制通释
  徐骏五服集证
  俞汝谐古今服制沿革
  骆问礼居丧答问
  韩如璜丧礼说
  顾清制服私议
  大唐开元礼
  太常因革礼
  政和五礼新仪
  大金集礼
  大明集礼
  颜之推家训
  温公书仪
  朱文公家礼
  丘濬家礼仪节
  义门郑氏家仪
  冯善家礼集说
  仇氏家范
  陈献章四礼条件
  黄佐乡礼
  孙氏家乘
  姚翼家规通俗编
  陈龙正家矩
  宋𫄸四礼初编
  吕坤四礼翼 四礼疑
  季本读礼疑图
  大学衍义
  大学衍义补
  史记
  汉书
  后汉书
  三国志
  晋书
  宋书
  南齐书
  梁书
  陈书
  魏书
  北齐书
  周书
  隋书
  南史
  北史
  旧唐书
  唐书
  五代史记
  宋史
  辽史
  金史
  元史
  资治通鉴
  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
  王宗沐续资治通鉴
  薛应旗续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纲目
  续资治通鉴纲目
  苏辙古史
  罗泌路史 路史发挥
  罗苹路史注
  马骕绎史
  王偁东都事略
  韩愈顺宗实录
  明太祖实录
  成祖实录
  仁宗实录
  宣宗实录
  英宗实录
  宪宗实录
  孝宗实录
  武宗实录
  世宗实录
  穆宗实录
  神宗实录
  光宗实录
  熹宗实录
  西汉会要
  东汉会要
  唐会要
  五代会要
  宋会要
  唐六典
  杜氏通典
  元经世大典
  元典章
  明会典
  嘉靖祀典
  皇甫谧帝王世记
  东观汉记
  郑文宝江表志
  胡宏皇王大纪
  续晋阳秋
  张唐英蜀梼杌
  元经薛氏传
  崔鸿十六国春秋
  萧方三十国春秋
  柳芳唐历
  吴兢贞观政要
  柯维骐宋史新编
  吴任臣十国春秋
  曽巩隆平集
  范祖禹仁皇训典
  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
  刘时举续宋中兴编年
  大政记
  郑晓吾学编
  邓元锡函史 明书
  沈国元两朝从信录
  李贽续蔵书
  邓球泳化编
  何乔远名山蔵
  焦竑献征录
  徐学聚国朝典彚
  朱国桢史概
  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
  张萱西园闻见录
  姜宝秘史
  黄景昉国史唯疑
  谭迁国榷
  朱鹭建文书法儗
  许重熙五朝注略
  甲申传信录
  南京太常寺志
  唐律䟽义
  窦仪开宝刑统
  明律
  大清律
  郑樵通志
  马端临文献通考
  王圻续文献通考
  王应麟汉制考
  王粲汉末英雄记
  真德秀西山读书记
  朱子语类 节要
  朱子名臣言行录 续名臣言行录
  徐咸名臣言行前后录
  伊洛渊源录
  续伊洛渊源录
  郭凝之孝友传 明孝友传
  孙奇逢理学宗传
  黄宗羲明学案
  胡寅读史管见
  于慎行读史漫录
  朱董祥经史辨疑
  郦道元水经注
  刘澄之地记
  括地志
  王存九域志
  十道志
  图经
  李吉甫元和郡县志
  宋次道长安志
  范成大吴郡志 桂海虞衡志
  乐史太平寰宇记
  欧阳忞舆地广记
  祝穆方舆胜览
  程大昌雍录
  丹阳记
  三辅黄图
  常璩华阳国志
  韦节西蕃记
  白裒鲁国地记
  圈称陈留风俗传
  陆刿邺中记
  刘侗帝京景物略
  孙国敉燕都游览志
  周达观真腊风土记
  马欢瀛涯胜览
  曹能始名胜志
  江宁府志
  会稽志
  山东通志
  博物志
  广东通志
  绍兴府志
  广州府志
  盛弦之荆州记
  费信星槎胜览
  张昇瀛涯胜览
  李因笃芹城小志
  张敦頥六朝事迹
  元混一方舆胜览
  明一统志
  谭吉璁肃松录
  顾炎武昌平山水记
  郑麟趾高丽史
  日本考
  列子
  荀子
  墨子
  荘子
  管子
  韩子
  吕氏春秋
  孔丛子
  淮南子
  贾谊新书
  董仲舒春秋繁露
  刘向新序 说𫟍
  班固白虎通德论
  王符濳夫论
  王充论衡
  应劭风俗通义
  蔡邕独断
  荀恱申鉴
  崔寔政论
  徐干中论
  崔豹古今注
  刘义庆世说新语
  刘勰文心雕龙
  桓谭新论
  王通中说
  王子年拾遗记
  西京杂记
  干宝搜神记
  搜神后记
  皇览
  刘熙释名
  伏侯古今注
  遁甲开山图
  封演见闻记
  段成式酉阳杂俎并续
  陆龟蒙笠泽丛书
  王叡炙毂子
  李涪刊误
  康骈剧谈录
  李匡义资暇录
  王定保摭言
  姚汝能安禄山事迹
  陶谷清异录 蕉窗杂记
  欧阳修集古录
  赵明诚金石录
  金坡遗事
  俞文豹吹剑录
  王巩闻见近录
  宋敏求春明退朝录
  丁谓晋公谈录
  王洙谈录
  沈括梦溪笔谈
  江休复嘉祐杂志
  孔平仲谈𫟍
  侯师圣雅言
  陈师道后山丛谈
  张来明道杂志
  王栐燕翼诒谋录
  孙宗鉴东皋杂录
  张表臣珊瑚钩诗话
  宋祁笔记
  释文莹玉壶清话
  五色线
  高承事物纪原
  事祖广记
  徐广却扫编
  姚宽西溪丛语
  吴均续齐谐记
  黄长睿东观馀论
  叶梦得石林燕语
  张师正倦游录
  吴曽能改斋漫录
  康誉之昨梦录
  访碑录
  周煇清波别志
  王楙野客丛书 野老纪闻
  岳珂桯史 愧郯录
  陈思宝刻丛编
  陆游家诫
  朱彧可谈
  王应麟困学纪闻
  魏了翁古今考 渠阳杂钞
  周必大思陵录
  陈善扪虱新语
  洪迈容斋随笔
  程大昌演繁露并续
  陆游老学庵笔记
  王明清挥麈录
  赵彦卫云麓漫钞续钞
  罗大经鹤林玉露
  荆溪吴氏林下偶谈
  张端义贵耳集
  王辟之渑水燕谈
  戴埴鼠璞
  周密齐东野语 癸辛杂识
  志雅堂杂钞
  黄氏日钞
  苖耀神麓记
  陆友仁研北杂志
  吾衍学古编
  潘昻霄金石例
  陶宗仪辍耕录
  林坤诚斋杂记
  吴自牧梦梁录
  谢绰宋拾遗录
  宙载
  行朝录
  沈德符野获编
  孙绪无用闲谈
  姚旅露书
  徐咸西园杂记
  赵璘因话录
  宋濂萝山杂言
  叶盛水东日记
  陶宗仪说郛
  郑瑗井观琐言
  罗钦顺困知记
  何孟春馀冬序录
  敖英东谷赘言
  都穆听雨纪谈
  杨慎丹铅总录 艺林伐山
  潘损楮室记
  刘世节瓦釜漫记
  郎瑛七修类稿
  伍袁萃林居漫录
  杜环经行记
  郑晓今言
  高岱鸿猷录
  在田录
  守潼宣训
  客座赘语
  朱茂曙两京求旧录
  张献翼家儿私语
  于慎行笔麈
  万表灼艾集
  周锡玄亭闲话
  陈绛金罍子
  张鼎思琅琊代醉编
  钱希言戏瑕
  王可大国献家猷
  王兆云说圃识馀
  白头闲话
  朱国桢涌幢小品
  唐书新语
  张懋修谭乘
  辑柳编
  桓宽盐铁论
  任昉文章縁起
  徐𤊹笔精
  何承天纂文
  刘定之否泰录
  裴启语林
  艺文类聚
  百川学海
  王应麟玉海
  太平御览
  太平广记
  白孔六帖
  顾炎武日知录 金石文字记
  京兆金石录
  沈节甫纪录彚编
  陈仁锡八编类纂
  顾梦麟中庵琐录
  田汝成炎徼纪闻
  王圻稗史彚编
  章潢图书编
  唐顺之稗编
  山堂肆考
  册府元龟
  事文类聚
  稗海
  罗颀物原
  田艺衡香宇外集
  顾大韶放言
  郑思肖心史
  许慎说文
  合璧事类
  羊虎杂录
  崇祯遗录
  冯鉴续事始
  陈继儒秘笈五集
  历代名臣奏议
  朱彛尊吉金贞石志
  支允坚异林
  方中履古今辨疑
  王行墓铭举例
  李文瓉鹿溪新语
  顾湄咫闻录
  陆元辅菊隐纪闻
  俞安期唐类函
  叶梦礼教家类纂
  瞿式耜愧林漫录
  张文嘉齐家宝要
  顾起元说略
  梅枝凤质疑
  黄百家北游纪方
  章俊卿山堂先生群书考索
  来知德日录
  张尔岐续笃终论 谨俗论
  邵宝日格子
  王顺之复斋碑录
  彭时可斋杂记
  蒋一葵长安客话
  黄瑜双槐岁钞
  明科贡录
  北堂书钞
  徐学谟世庙识馀录
  陈沂蓄德录
  黄公绍韵会举要
  李豫亨推篷寤语
  阎若璩潜丘札记
  雷次宗豫章记
  袁褧金声玉振集
  楚辞
  洪适隶释 隶续
  娄机汉隶字源
  陶潜靖节集
  韩愈昌黎集
  皇甫湜集
  柳宗元柳州文集
  李翺文公集
  孙何集
  韩琦安阳集
  欧阳修六一居士集
  刘敞公是先生集
  司马光传家集
  苏洵嘉祐集
  曽巩南丰类稿
  王安石临川集
  杨杰无为集
  苏轼东坡集
  苏辙栾城集
  程颢明道集
  程颐伊川集
  陈襄古灵集
  徐积节孝先生集
  张载崇文集
  张九成横浦集
  范祖禹太史集
  张耒宛丘集
  王十朋梅溪集
  叶梦得石林集
  胡寅斐然集
  陆九渊象山集
  朱熹晦庵集
  张栻南轩集
  吕祖谦东莱集
  黄干勉斋集
  陈傅良止斋集
  叶适水心集
  陈淳北溪集
  真德秀西山集
  赵顺孙集
  何基集
  魏了翁鹤山集
  王柏鲁斋集
  文天祥文山集
  熊禾勿轩集
  吴澂草庐集
  袁桷清容居士集
  欧阳玄圭斋集
  陈旅安雅堂集
  虞集道园类稿
  许谦白云集
  明太祖御制集
  宋濂濳溪集
  刘基文成公集
  陶安学士集
  王祎忠文公集
  胡翰仲子集
  苏伯衡文集
  魏观蒲山集
  赵汸东山集
  方孝孺逊志斋集
  王彜妫蜼子集
  乌斯道春草集
  王行半轩集
  解缙春雨集
  杨士奇东里文集
  薛瑄敬轩集
  吴与弼康斋集
  杨守陈文懿公集
  李东阳怀麓堂集
  谢铎桃溪集
  何乔新椒丘文集
  罗伦一峰集
  陈献章白沙子集
  章懋枫山集
  程敏政篁墩文集
  贺钦医闾集
  吴宽家蔵集
  王鏊震泽集
  林俊见素集
  蔡清虚斋集
  储巏柴墟集
  邵宝容春堂前集
  罗屺圭峰集
  罗钦顺整庵存稿
  王守仁阳明全书
  何孟春文简集
  徐问山堂萃藳
  何瑭柏斋集
  王廷相家蔵集
  崔铣洹词
  薛蕙西原集
  顾清东江集
  何景明大复集
  湛若水甘泉集
  顾璘息斋存稿
  李濂川甫集
  吕柟泾野文集
  韩邦奇苑洛集
  魏校荘渠遗书
  张邦奇文定集
  霍韬渭厓集
  杨慎升庵集
  邹守益东廓集
  陆粲子馀集
  夏言桂洲集
  舒芬梓溪集
  黄佐泰泉集
  欧阳德南野集
  罗洪先念庵集
  唐顺之荆川集
  程文德松谿集
  王问仲山集
  金贲亨一所集
  王慎中遵岩集
  徐阶世经堂集
  许赞松阜集
  潘恩笠江集
  周怡讷谿集
  熊过南沙集
  田汝成叔禾集
  薛应旗方山集
  陆树声文定公集
  赵贞吉文肃集
  王世贞弇州四部稿
  王宗沐敬所文集
  黄省曽五岳山人集
  姜宝凤阿集
  归有光震川集
  于慎行谷城山馆文集
  赵用贤松石斋集
  伍袁萃逸我轩草
  张献翼文起堂集
  邓元锡濳学集
  顾宪成泾皋蔵稿
  焦竑澹园集
  谢肇淛小草斋集
  尤镗红箱集
  金九皋抱瓮集
  陶望龄歇庵集
  高攀龙高子遗书
  郝敬山草
  孙慎行玄晏斋集
  董应举崇相集
  陈龙正㡬亭全书
  陈瑚确庵文集
  黄宗羲南雷文案
  汪琬钝翁类藳
  柴绍炳文钞
  魏禧叔子集
  杨瑀旭楼集
  李良年秋锦山房集
  董文骥微泉阁集
  华宗韡虑得集
  唐文粹
  宋文鉴
  元文类







  读礼通考引用书目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目录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卷一 丧期一
  表上
  卷二 丧期二
  表中
  卷三 丧期三
  表下附图
  卷四 丧期四 斩衰三年上
  父
  诸侯为天子
  君
  父为长子已上仪礼
  卷五 丧期五 斩衰三年中
  为人后者
  妻为夫
  妾为君
  女子子在室为父
  子嫁反在父室为父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已上仪礼
  卷六 丧期六 斩衰三年下
  父卒为祖后者丧服传
  父在为祖谓父有笃疾子代父执丧
  为曽祖后
  天子女嫁诸侯为父
  诸侯女嫁大夫为父
  诸侯诸臣为天子
  五属之亲为诸侯
  士为国君大夫之适子为君如士服○天子卿大夫适子为天子如士服○已上仪礼为高祖后戴徳丧服记
  妇为舅唐律
  夫为祖曽祖高祖承重者妻从夫政和礼
  为人后者承其祖朱子家礼
  子为母适母同
  为人后者为所后母及所后祖母
  女在室为母
  女嫁反在室为母
  适孙为祖母承重及曽高祖母承重
  妇为姑
  庶子为生母
  为继母
  为慈母
  为养母
  夫为人后则妻从服
  庶子之妻为夫之所生母已上孝慈录
  卷七 丧期七 齐衰三年
  父卒为母
  继母如母
  慈母如母
  母为长子已上仪礼
  妾为君之长子丧服记
  为所后者之妻丧服传
  孙为祖母承重
  庶子为祖庶母后者已上丧服小记
  士庶子父卒为所生母
  大夫庶子父卒为所生母
  天子女嫁诸侯为母
  诸侯女嫁大夫为母已上注疏
  父卒为君母
  继母为长子
  为人后者为所后祖母
  为曽高祖后者为曽高祖母已上戴德丧服变除篇父在为母
  妇为姑已上唐律
  养母宋开宝礼
  生母宋会要
  女在室为母
  女嫁反在室为母已上明集礼
  卷八 丧期八 齐衰杖期
  父在为母
  妻
  出妻之子为母
  继母嫁从为之服报已上仪礼
  祖父在适孙为祖母
  士庶子父在为母
  父没大夫适子为妻
  子为嫁母已上注疏
  适子众子为庶母
  适子众子之妻为夫之庶母已上孝慈录
  卷九 丧期九 齐衰不杖期上
  祖父母
  世父母叔父母
  大夫适子为妻
  昆弟
  为众子
  昆弟之子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
  适孙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继父同居者
  为夫之君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已上仪礼
  卷十 丧期十 齐衰不杖期下 齐衰五月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妾为女君
  妇为舅姑
  夫之昆弟之子
  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
  女子子为祖父母
  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惟子不报
  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
  公妾及士妾为其父母已上仪礼
  为王后周礼
  为姑在室
  为姊妹在室
  为女子子在室
  王为适曽孙适玄孙适来孙
  始封之君为诸父昆弟始封君之子为诸父兄弟俱为诸侯
  适子父在为妻
  士妾为君之众子已上注疏
  舅姑为适妇唐律
  父所生庶母开宝礼
  嫁母出母为其子
  继母嫁为前夫之子从已者已上政和礼
  为适长子
  妾为夫之长子众子与所生子已上孝慈录
  妾为家长父母明律
  前夫之子从继母改嫁为改嫁继母今制○已上齐衰不杖期
  曽祖父母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并开元礼○已上齐衰五月
  卷十一 丧期十一 齐衰三月
  寄公为所寓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为旧君君之母妻
  庶人为国君
  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
  继父不同居者
  曽祖父母
  大夫为宗子
  旧君
  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已上仪礼
  畿内之民为天子
  内宗五属之女嫁于庶人从为国君已上注疏高祖父母女子子在室及嫁者同○开元礼
  卷十二 丧期十二 大功九月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
  从父昆弟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庶孙
  适妇
  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
  侄丈夫妇人报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
  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
  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
  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已上仪礼
  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丧服小记
  为夫之兄弟丧服记
  女适人者为伯叔父兄弟侄
  为众子妇已上唐律
  为兄弟之女适人者报
  为人后者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报
  为兄弟之子妇夲载家礼然开元礼有为夫之伯叔父母报此即伯叔父母之报服
  为夫兄弟之子妇本载政和礼即伯叔母之报服
  出母为女子子适人者女报同○政和礼女适人者为出母即报服○已上开元礼
  女适人者为姑姊妹兄弟及兄弟之子
  女适人者为伯叔母
  姑姊妹兄弟为兄弟侄为人后者已上政和礼附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服议通典
  卷十三 丧期十三 穗衰 小功五月上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仪礼○穗衰止此一条
  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政和礼为兄弟之孙为夫兄弟之孙家礼为兄弟孙女之在室者即从祖祖父母报服又政和礼为同堂兄弟之子为夫同堂兄弟之子家礼为从兄弟之女在室者即从祖父母报服
  从祖昆弟
  从父姊妹
  孙适人者
  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
  为外祖父母开元礼母出为继母之父母兄弟从母从此条别出
  从母丈夫妇人报
  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政和礼女在室及适人者为兄弟侄之妻即此姑姊妹报服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
  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
  庶妇
  君母之父母从母
  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已上仪礼
  卷十四 丧期十四 小功五月下
  舅
  为兄弟妻
  为夫之兄弟已上唐律
  甥显庆礼
  女适人者为从父兄弟本政和礼然开元礼中有为从父姊妹适人者报一条此即报服
  为从祖祖姑在室者报
  为从祖姑姊妹在室者报
  为适孙之妇
  同母异父兄弟姊妹报已上开元礼
  为人后者为其从父兄弟
  女适人者为其兄弟侄之为人后者已上政和礼
  卷十五 丧期十五 缌麻三月上
  族曽祖父母
  族祖父母
  族父母
  族昆弟
  庶孙之妇
  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同堂兄弟之子及女之出嫁者女适人者为从祖兄弟姊妹即此报服
  外孙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
  士为庶母
  贵臣贵妾
  乳母
  从祖昆弟之子
  曽孙
  父之姑
  从母昆弟
  甥
  婿
  妻之父母
  姑之子
  舅
  舅之子
  夫之诸祖父母报唐律为从父兄弟子之妇为夫从父兄弟之子妇政和礼为兄弟孙之妇为夫兄弟孙之妇为外孙之妇皆此报服
  君母之昆弟
  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
  改葬已上仪礼
  卷十六 丧期十六 缌麻三月下
  为夫之外祖父母从母礼记
  玄孙
  为夫之曽高祖父母
  为夫之从父姊妹在室及适人者
  为夫之舅及从母
  为姊妹子之妇
  为甥之妇已上唐律
  为族曽祖姑在室者报
  为族祖姑在室者报
  为族姑在室者报
  为兄弟之曽孙女在室同 本载政和礼然开元礼有族曽祖父族曽祖姑报即系此条
  为从父兄弟之孙本政和礼然开元礼有族祖父族祖姑在室报即系此条为夫兄弟之曽孙本载政和礼然开元礼有族曽祖母报即此报服为夫同堂兄弟之孙本载政和礼然开元礼有族祖母报即此报服为族姊妹
  为人后者为本生外祖父母
  女适人者为从祖父母报政和礼为夫从父兄弟之女适人者即此报服家礼为从父兄弟之女出嫁者亦即报服
  为兄弟之孙女适人者报
  为夫之从祖兄弟之子已上开元礼
  舅母
  女适人者为兄弟之孙
  为夫兄弟之孙女适人者
  女适人者为从祖祖父母为从祖祖姑
  女适人者为从祖姑已上政和礼
  为从兄弟之妻
  为夫之从父兄弟
  为夫之从祖祖姑
  为夫之从祖姑在室者
  为同㸑
  为朋友已上家礼
  嫁女为同堂姊妹之出嫁者明会典
  袒免附图
  卷十七 丧期十七 三殇服制
  子女子子长殇中殇
  叔父之长殇中殇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昆弟之长殇中殇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
  适孙之长殇中殇
  大夫之庶子为适兄弟之长殇中殇
  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已上大功九月七月
  叔父之下殇
  适孙之下殇
  昆弟之下殇
  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
  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
  为夫之叔父之长殇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
  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
  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已上仪礼
  为从父兄弟姊妹之长殇开元礼○已上小功五月
  庶孙之中殇
  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
  从父昆弟侄之下殇
  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
  从母之长殇报
  夫之姑姊妹之长殇
  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
  昆弟之孙之长殇已上仪礼
  为从父姊妹之中殇下殇
  为从祖姑姊妹之长殇
  为人后者为其兄弟之中殇下殇
  为人后者为其姑姊妹之中殇下殇
  为人后者为其从父兄弟之长殇开元礼○已上缌麻三月殇服总论
  卷十八 丧期十八 国恤一
  嗣天子服先君
  臣民为天子服
  卷十九 丧期十九 国恤二
  天子服母后
  兄弟相继之主为先君
  卷二十 丧期二十 国恤三
  藩王入继大统服先君附追崇本生
  卷二十一 丧期二十一 国恤四
  天子父在服祖
  母后不知存亡嗣皇制服
  藩王入继大统服本生母后
  为故国主服
  天子服曽祖母
  天子服庶祖母
  天子服适母
  天子为生母服
  天子为皇伯母服
  卷二十二 丧期二十二 国恤五
  天子服前皇之后
  天子服皇后
  天子服太子
  天子服太子妃
  天子服太孙
  天子服外祖父母
  天子服皇后父母
  天子服公主
  卷二十三 丧期二十三 国恤六
  太后服天子
  太后服太子妃
  太妃为诸亲服
  皇后服太后
  皇后服太子妃
  皇后服父母皇太后服父母附
  太子服母后
  太子服生母
  太子服庶母
  太子服外祖父母
  皇妃服父母
  诸侯服生母
  卷二十四 丧期二十四
  王侯降服
  丧遇闰月
  卷二十五 丧期二十五 心丧上
  弟子为师
  朋友
  卷二十六 丧期二十六 心丧下
  门生为举主
  故吏为旧君
  郡县吏为官长
  治民为守令
  亲属
  追服
  卷二十七 丧期二十七
  通论上
  卷二十八 丧期二十八
  通论中
  卷二十九 丧期二十九
  通论下
  卷三十 丧服一
  五服图
  卷三十一 丧服二
  衰
  裳
  墨衰深衣附
  妇人衰裳
  卷三十二 丧服三
  冠
  括发
  免
  髽纚图
  笄
  总
  卷三十三 丧服四
  绖
  带
  杖
  屦附礼书𫄷絇纯綦说
  丧车
  卷三十四 丧服五
  受服
  练附功衰
  缟
  纎
  兼服
  卷三十五 丧服六
  吊服
  葬服
  未葬不变服
  葬后常服
  卷三十六 丧服七
  变除表
  卷三十七 丧服八
  通论
  卷三十八 丧仪节一
  疾病
  卷三十九 丧仪节二
  正终疾者齐处适室图
  卷四十 丧仪节三 初终上
  始死始卒礼图
  复
  迁尸
  楔齿缀足
  始死奠
  帷堂
  命赴拜宾
  哭位
  君使吊君使人吊襚图
  致襚
  为铭
  掘坎
  陈服器
  沐浴及设冰陈具沐浴图
  饭含
  袭饭含袭图
  设冒
  埋鬊爪
  设重
  设燎
  卷四十一 丧仪节四 初终下
  唐以后初终礼
  卷四十二 丧仪节五 小敛
  陈小敛衣
  陈奠具绖带陈小敛衣服图
  小敛小敛图
  冯尸
  变麻
  迁尸及拜宾
  设小敛奠小敛奠图
  送宾
  代哭
  致襚
  设烛
  卷四十三 丧仪节六 大敛
  陈衣
  陈奠敛之具陈大敛图
  为殡具
  陈鼎
  彻小敛奠彻小敛奠图
  大敛
  盖棺涂殡大敛殡图
  设大敛奠大敛奠图
  送宾
  就次
  君视敛君视士大敛图
  卷四十四 丧仪节七
  成服
  拜君命及宾
  朝夕哭位朝夕哭位图
  彻大敛奠彻大敛奠图
  朝夕奠朝夕奠图
  朔月奠朔月奠图
  卷四十五 丧仪节八
  筮宅
  献椁材及明器
  卜日卜日图
  启殡
  朝祖启殡朝祖之图
  载柩
  陈器载柩陈器图
  设祖奠迁柩祖奠图
  赗赠公赗图○宾赗奠赙赠图
  设大遣奠遣奠图
  发引
  下圹
  卷四十六 丧仪节九
  开元礼筮宅至掩圹祭后土
  政和礼筮宅至葬祭后土
  卷四十七 丧仪节十
  书仪家礼明会典筮宅至葬
  卷四十八 丧仪节十一
  反哭反哭于祖庙遂适殡宫图
  虞祭虞祭陈牲及器图 门外门内堂上位图设馔飨神图 主人迎尸入九饭图主人献祝佐食图 主妇亚献图尸谡图 阳厌图 无尸飨祭图
  再虞
  三虞
  卷四十九 丧仪节十二
  卒哭饯尸于门外图
  祔
  卷五十 丧仪节十三
  小祥
  大祥
  卷五十一 丧仪节十四
  禫附特牲馈食礼
  期丧禫制
  卷五十二 丧仪节十五
  丧毕吉祭
  忌日
  生日之祭
  人子生辰
  卷五十三 丧仪节十六
  丧主
  摄主
  立后
  卷五十四 丧仪节十七
  容体
  哭踊
  饮食
  言语
  拜稽颡
  卷五十五 丧仪节十八
  庐室
  丧次
  丧位
  摈相
  祝
  卷五十六 丧仪节十九
  神帛
  神主
  神坐
  神像
  卷五十七 丧仪节二十
  老疾居丧
  妇人居丧
  童子居丧
  三殇丧礼
  卷五十八 丧仪节二十一
  讣礼
  吊礼
  卷五十九 丧仪节二十二
  临礼
  奠礼
  卷六十 丧仪节二十三
  含礼
  赗礼
  襚礼
  赙礼
  卷六十一 丧仪节二十四
  辍朝
  去乐
  会丧
  护丧
  册赠
  赐葬
  卷六十二 丧仪节二十五
  名号
  卷六十三 丧仪节二十六
  讳
  卷六十四 丧仪节二十七
  谥
  卷六十五 丧仪节二十八
  诔
  行状
  书牍
  吊祭文
  哀辞招附
  挽歌
  卷六十六 丧仪节二十九 国恤一
  顾命
  嗣天子奠殡即位
  新君谒庙
  卷六十七 丧仪节三十 国恤二
  周大丧仪
  卷六十八 丧仪节三十一 国恤三
  汉大丧仪
  魏晋南北朝大丧仪
  唐大丧仪
  卷六十九 丧仪节三十二 国恤四
  宋大丧仪
  南宋大丧通仪上太上皇皇太后同
  卷七十 丧仪节三十三 国恤五
  南宋大丧通仪下
  卷七十一 丧仪节三十四 国恤六
  明大丧仪
  卷七十二 丧仪节三十五 国恤七
  太皇太后皇太后丧仪上
  卷七十三 丧仪节三十六 国恤八
  太皇太后皇太后丧仪下
  卷七十四 丧仪节三十七 国恤九
  皇后丧仪附废后丧仪
  卷七十五 丧仪节三十八 国恤十
  皇妃丧仪附未封妃丧仪
  卷七十六 丧仪节三十九 国恤十一
  皇太子丧仪
  皇太子妃丧仪
  亲王丧仪
  亲王丧通仪
  亲王妃丧通仪
  公主丧通仪
  郡王丧通仪
  卷七十七 丧仪节四十 国恤十二
  外国吊丧
  告哀外国及外国吊祭
  蕃国举哀吊丧仪
  不伐丧
  大丧废乐
  后丧废乐
  皇妃亲王公主皇亲丧废乐
  卷七十八 丧仪节四十一 国恤十三
  国忌
  生忌
  忌月
  神御
  卷七十九 丧仪节四十二 国恤十四
  天子为亲藩外戚制服临丧仪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为父母亲属制服临丧仪
  卷八十 丧仪节四十三 国恤十五
  皇太子为亲藩外戚制服临丧仪
  皇太子妃为父母亲属制服临丧仪
  天子敕使吊奠册赠亲藩外戚仪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遣使临吊亲藩外戚仪皇太子遣使吊奠亲藩外戚仪
  卷八十一 丧仪节四十四
  通论
  卷八十二 葬考一
  葬次
  葬法
  卷八十三 葬考二
  合葬
  修墓
  葬不择地择日
  卷八十四 葬考三
  薄葬
  倮葬
  厚葬
  生圹
  卷八十五 葬考四
  归葬
  客葬
  招魂葬
  分尸葬
  殉葬
  卷八十六 葬考五
  衣冠葬
  火葬
  塔葬
  义葬
  会葬
  祭墓
  卷八十七 葬考六
  杂志
  通论
  卷八十八 葬考七
  山陵一
  卷八十九 葬考八
  山陵二
  卷九十 葬考九
  山陵三
  卷九十一 葬考十
  山陵四
  卷九十二 葬考十一
  山陵五
  卷九十三 葬考十二
  山陵六
  卷九十四 葬考十三
  上陵
  卷九十五 丧具一
  掩
  瑱
  幎目
  鬠笄
  布巾
  冒
  质
  杀
  衾
  紟
  夷衾
  绞
  明衣
  角枕
  角柶
  燕几
  握手
  决
  纩极
  含贝
  饭珠
  玉柙
  浴槃
  夷槃
  夷床
  浴床
  驵圭
  重
  明旌
  魂帛
  棺椁总
  棺
  桐棺
  柏棺
  梓棺
  榖棺
  樟棺
  松棺
  楸棺
  榆棺
  杂木棺
  瓦棺
  石棺
  玉棺
  铜棺
  革棺
  朱棺
  画棺
  布漆山
  椑
  柩
  榇
  槥
  里棺
  鐕
  东园温明秘器
  凶门柏历
  卷九十六 丧具二
  棺束
  椁
  木椁
  苇椁
  松椁
  柏椁
  杂木椁
  石椁
  铜椁
  裹椁
  夀蔵椁
  棺饰
  輁轴
  龙輴
  木车
  素车
  薻车
  駹车
  漆车
  祥车
  蜃车
  輲车
  遣车
  鸾车
  皮车
  革车
  辒辌车
  容车
  鳖甲车
  凤皇车
  开辙车
  合辙车
  买道车
  送终车
  輀
  柳车
  大昇轝
  大轝
  鹥辂
  香舆
  影舆
  盖舆
  钱舆
  五谷舆
  酒醢舆
  衣物舆
  庖牲舆
  墙
  帷
  荒
  池
  振容
  褚
  纽
  齐
  戴
  鱼
  翣
  披
  褕绞
  幕
  帟
  布帏
  珠节子
  竹格
  折
  抗木
  抗席
  茵
  引
  绋
  拨
  繂
  功布
  纛
  鹅毛纛
  旐
  茅
  纸旛
  纸钱
  纸房子
  白鼓
  方相
  魌头
  开路神
  卷九十七 丧具三
  明器
  明弓矢
  颂琴
  熬筐
  苞
  苇苞
  筲
  瓮
  甒
  桁
  瓦器
  俑
  桐人
  刍灵
  四神十二时
  涂车
  茅马
  木马
  看果
  赗方
  遣䇿
  衡
  笼
  荼
  苇 蒲
  蜃
  㯶榈褥
  黄肠题凑
  堲周
  铁帐
  铁盆 铁山
  铜斗
  灰隔
  卷九十八 丧具四
  碑
  便房
  神道碑
  先莹碑
  御制碑
  御书碑
  碑额
  趺
  碑阴
  碣
  志石
  权厝志
  归祔志
  迁祔志
  志殡
  坟记
  墓记
  圹记
  墓砖文
  墓砖记
  穿中记
  墓识
  墓版
  窆石
  盖石
  卷九十九 丧具五
  墓铭
  圹铭
  埋铭
  石椁铭
  石塔铭
  墓表
  殡表
  石像
  石函
  石台
  石室
  石壁
  石祠
  石柱
  石阙
  石笋
  石镜
  华表
  瓴甓坛
  劵台
  墓图
  学堂 绣堂
  石刻画像礼器
  石人
  石兽
  卷一百 丧具六
  历代品式
  本朝定制
  通论
  卷一百一 变礼一
  奔丧闻丧附
  卷一百二 变礼二
  并有丧
  卒于道
  他国遭丧
  卷一百三 变礼三
  嫁娶遭丧
  遭丧不祭
  卷一百四 变礼四
  丧不助祭丧祭可与附
  夫妇未昏服
  卷一百五 变礼五
  丧中冠子嫁女取妇止备冠礼其昏嫁详违礼条
  王侯初丧袭爵
  皇妃受册遭丧
  丧中上册宝
  葬不以时
  丧不相待
  金革夺情
  卷一百六 变礼六
  改葬
  父母不知存亡子行丧服
  卷一百七 变礼七
  亲柩被焚重行丧礼
  父母死亡失尸柩
  墓毁改服
  滴血验骨
  后母子服前母
  夫死受聘守志不再嫁
  贡举遭国丧
  卷一百八 丧制一
  古制
  选举制
  职官制
  武臣制
  轻丧给假
  丧禁
  卷一百九 丧制二 变古
  周末相沿之失
  汉文更制之失
  历代夺情之失
  卷一百十 丧制三
  复古
  卷一百十一 丧制四 守礼上
  遵古服制
  卷一百十二 丧制五 守礼下
  夺情不起
  弹劾夺情
  卷一百十三 丧制六 过于礼
  不胜丧
  过期
  过毁
  轻丧解官
  不及礼
  卷一百十四 丧制七 违礼一
  匿丧
  丧中昏嫁
  卷一百十五 丧制八 违礼二
  居丧释服
  丧中产子
  停丧不葬
  葬不即塞
  丧中用乐
  卷一百十六 丧制九 违礼三
  丧中燕客
  孝帛
  异姓为后
  合葬前夫
  佛事
  避煞
  卷一百十七
  二氏礼
  异俗礼上
  卷一百十八
  异俗礼下
  卷一百十九
  庙制上
  卷一百二十
  庙制下






  读礼通考目录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一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一
  表上
  干学案上古丧期无数中古圣人以亲踈定服术上杀下杀旁杀而别为再期期九月七月五月三月之丧有恩有理有节有权著于经礼卜子传之其后代有因革或重而轻或轻而重或古有而今省或前略而后详其见于载纪者贞观之律开元政和之礼司马氏之书仪朱子之家礼以及明之集礼孝慈录会典称情立文各有其义顾分见于诸书考礼者卒难辨其同异乃仿国史之表列行排属经纬既具一举目而百世之典咸在庶㡬若网之在纲而车之执绥者然其于元独未之详何也元之丧礼无传仅见于典章一编列图凡六而为伯叔兄弟期不杖于姑姊妹则杖为适妇缌麻而为众妇大功当时议礼者不应若是之误盖未敢信故宁阙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右斩衰三年
  仪礼一十一条
  注疏七条
  戴德一条以上第一格平行查之
  唐律一条第二格平行查之

  宋政和礼一条见第四格妇为舅小注家礼一条第六格平行查之
  明孝慈录一十三条第八格平行查之后仿此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右齐衰三年
  仪礼四条
  礼记四条
  注䟽四条
  戴德四条
  唐律二条
  宋制二条
  明制二条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右杖期
  仪礼四条
  注䟽四条子为嫁母附见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注
  明制二条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右不杖期
  仪礼二十二条
  注疏十条为姑在室为姊妹在室为女子在室三条附见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小注唐律一条
  宋制三条
  明制四条为适长子并入为众子下









  右齐衰五月
  唐制二条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一>








  右齐衰三月
  仪礼一十一条
  注䟽二条
  开元礼一条



  读礼通考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
  表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右成人大功九月
  仪礼一十五条
  丧服小记一条
  丧服传一条
  唐律一条
  开元礼五条
  政和礼三条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右殇小功五月
  仪礼一十一条
  唐制一条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二>








  右成人小功五月
  仪礼一十三条
  唐律三条为舅从仪礼从母分出
  显庆礼一条
  开元礼五条
  政和礼二条

  读礼通考卷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三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三
  表下
  干学案仪礼大功小功殇服序于成人服之前惟缌麻杂叙今考开元政和礼皆分章各叙较便稽览且唐宋又有増益之殇服势难杂序矣其仪礼原序仍以次第识于下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杨信斋仪礼图
  干学案历代丧服之制列之为表而悟古今之变焉先王之制礼也将以立大防明大分别嫌明微其指远故用意不厌深眇其虑周故条章不厌繁曲于是有贵贵之制天子诸侯绝旁期大夫降是也有严父之训父在不为母三年是也有尊统之制父为长子三年大夫不降其宗子是也有从一之制妇人不二斩是也有辨分之制庶公子厌降其所生母是也有示别之制嫂叔无服是也载在仪礼学士𫝊之唐宋以还代有损益至明太祖定为孝慈录而古制一变盖后世之人情薄矣救薄莫若以厚明祖之谕群臣曰人情之变无穷而礼为适变之宜人心之所安即天理之所在岂非救薄以厚之道哉由是加母之服上齐于父使普天率土人人得伸其三年之爱而庶子亦遂其私焉子之事母既同于父则子妇之事舅姑亦当同于子由是制舅姑之服使同于子而家道益以严配偶益以重其他诸服多所更定大约縁此为准夫岂求异于古亦曰适其宜而已夫父母犹天地也事地不敢同于天者义也报地不可异于天者恩也先王欲裁夫情之不可过者而协之于中故义胜恩后王欲引夫情之不及者而进之于厚故恩胜义二者虽殊其归一也若夫三殇之服自古相沿不废朱子为家礼则略之而赘其例于末云凡为殇服者降一等明初编集礼及令皆仍古制至孝慈录乃尽省焉夫殇者伤也人之丧其子女不患乎不哀而婴孺为尤甚群从旁亲则有恝视如路人者矣圣人降其礼而定为适中之节令用吾情者有所限制明祖之意盖以为俗之敝也为成人制服或不能尽同乎古而惟殇之察抑末也苟循古人之轨迹而不得其精微不若去之而専其爱于所重亦犹夫朱子之略之矣
  本朝创制宪章百王独于丧服一由其旧有旨哉爰录信斋杨氏仪礼诸图列于今律之前俾后之览者得以考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案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𫝊曰父母长子君服斩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注云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今君受国于曽祖疏曰郑意以父祖废疾必以今君受国于曽祖不敢受国于祖者若今君受国于祖祖薨则群臣为之斩何得从服期故郑以新君受国于曽祖赵商问已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

  月之断云何荅云父卒为祖后者三年斩何疑商又问父卒为祖后者三年已闻命矣所问者父在为祖如何欲言三年则父在欲言期复无主斩杖之宜主丧之制未知所定荅曰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期朱先生因言孙为祖承重顷在朝检此条不见后归家检仪礼疏说得甚详正与今日之事一般乃知书多看不辨旧来有明经科便有人去读这般书注疏都读过自王介甫新经出废明经学究科人更不读书卒有礼文之变更无人晓得为害不细














  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不杖期𫝊曰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疏曰无主后者人之所哀怜不忍降之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疏云宗子母年七十以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人乃为宗子妻服记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详见齐衰三月章注疏
  问丧祭之礼至周公然后备夏商而上想甚简略朱先生曰然亲亲长长贵贵尊贤夏商而上大槩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则又𣸸得许多贵贵的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

  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绝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绝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绝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甚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底礼数凡此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



















  君母之父母从母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 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 庶子为后者为其外
  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 出妻之子为外祖父母无服 为慈母之父母无服 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 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
  朱先生曰姊妹于兄弟未嫁期既嫁则降为大功而姊妹之身却不降也故姨母重于舅也又问从母之夫舅之妻皆无服何也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族曽祖父缌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由父而推之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乍看时似乎杂乱无统子细看则皆有义存焉


















  姑姊妹之子女子子及内外兄弟相报服备见前图女子子之子服缌即外祖父母为外孙是也 姊妹之子服缌即舅报甥是也 姑之子服缌即舅之子报姑之子是也 舅之子内兄弟也姑之子外兄弟也
  伊川先生曰报服若姑之子为舅之子服是也异姓之服只是推得一重若为母而推则及舅而止若为姑而推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无服却为姑

  之子服既与姑之子为服姑之子须报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臣为君之祖父母服案郑氏注云此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今君受国于曽祖疏云若今君受国于祖祖薨则群臣为之斩何得从服期故郑以新君受国于曽祖故君服斩臣从服期 臣为君之父服案前说亦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有废疾不立今君受国于祖故君服斩臣从服期









  朱先生曰仪礼不是古人预作一书如此初间只以义起渐渐相袭行得好只管切至于情文极细密极周致处圣人见此意思好故录成书只看古人君臣之际如君临臣丧坐抚当心要绖而踊今日之事至于死生之际恝然不相关不啻如路人所谓君臣之义安在祖宗时于旧执政亦尝亲临自渡江以来一向废此只秦桧之死高宗临之后来不复举云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今律图
  干学案服图之作盖出于议礼之家集当时现行之律文而缀辑之期以便于观览也顾律文精密非深心体究鲜不以卤莽取诮
  本朝律文有服图盖悉取明律而用之明律所载图凡七其六图之规式一本信斋杨氏勉斋黄氏而易以孝慈录之制体例详审足以垂后惟三父八母一图则出于元典章玩律未精遂多纰漏况其中律条又经
  本朝更定自宜遵改详论于后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陈瑚三父八母说
  旧称三父俱谓继父而以同居为一条始同居今不同居为一条又以原不同居为一条会典删去原不同居一条而以从继母嫁父易之予皆不能无疑焉夫原不同居则已无服自不当以父名之矣会典删之是也然易之以从继母嫁父则又出于寻常思虑之外矣盖三父之号不知始自何时但就八母例之既不遗其生母则三父之号亦必无遗其生父之理

  以予揆之或是生父嗣父继父三条耳生父之斩衰三年不必言若为人后则当以嗣父之存没出嗣之早暮为本生之隆杀嗣父存则服本生杖期心丧三年嗣父没则仍服本生三年身未离襁褓而为人后则服本生杖期身既成立而因通族公议理当嗣立者则同服三年此皆酌于天理人情之至者也然更当以宗之大小为隆杀小宗立于大宗则不当称嗣父而称宗父又不必论其出嗣之早暮而一当以祖宗之统为重服宗父三年服本生杖期可也大宗立于小宗则理当同服三年之丧而隆杀之权一准前议可也至继父之服自当以同居不同居为别同居而受教养之恩如仪礼丧服篇所云云则齐衰杖期继父有子则不杖期始同居今不同居则齐衰三月若从继母嫁父则又不幸中之不幸其受恩极重者义服齐衰三月可也不然则无服矣八母中出毋降服杖期亦当有辨母出而尚守居者是义与庙绝情犹未与庙绝也当加心丧三年母出而再嫁是情义两绝也服杖期犹疑过重当从古人三月之制干学案三父八母之说出于元典章详玩其图多难解者夫父母一而已矣列父之名以三而亲父不与焉列母之名以八而亲母齐体者不与焉何也如曰自父之外可以父名者有此三自母以外可以母名者有此八欤则为人后者有所后之父母有本生之父母一则尊大宗而为之加重一则从降等而为之杖期何其不得与于此也或又曰亲父母嗣父母皆名之重者不可与于此凡在此数者皆名之轻于父母者也乃其中有适母继母矣何尝不并重耶辗转驳难无可解矣然犹可曰文字之疵无关律令轻重盖细玩之而有必当更定者二仪礼杖期篇有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一条盖所服者继母也自唐迄宋未之有改而典章图则改之云继母所嫁夫由是与同居继父不同居继父并列而称三父焉明律虽用其图删去夫字律文则云父卒继母嫁而已从之者又于不杖期篇中列母之报服云继母改嫁为前夫之子从已者盖已变而复古矣父减为二母益至九而图名如故也二百八十年莫敢议及遂成疑案焉刑名法比之家或于刊本图中继母改嫁之下増一父字转相秘授舛讹殊甚逮
  本朝定制改此条律文云前夫之子从继母改嫁于人为改嫁继母又降其服为不杖期煌煌令甲昭如日星疑义始晰而律文与图未归画一急宜更定者一也以元图较今律图名同服异适继慈养四母皆齐衰三年盖当时服制如此而庶母则列于乳母之后服并缌麻又释之曰妾所生子唤曰庶母知此缌麻之服乃妾子所自服而适子众子无服矣此庶母之名亦妾子所自称而适子众子无此称矣夫庶子父卒为其母齐衰三年虽非经𫝊正文实出于注疏唐宋因之安得抑之至此明初更制庶子为所生母斩衰三年适子众子为庶母杖期明有两条图虽分列二服而并注庶母之下深没生母之名岂非仍元人之陋乎急宜更定者二也至于乳母之服出于仪礼玩注疏及通典诸议并无父妾之说图中小注既曰即奶母又曰父妾乳已者致与慈母相混新吾吕氏尝辨之详见本条夫律文无注而独见此图疑亦明世议礼者所増尚当详考緫之诸服各有律文不必纽合为图若欲为图则必推穷义类不复不漏谨附元典章本图及依诸律订正者附载于后备采择而陈氏三父之说颇与予合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















  读礼通考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四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四
  干学案读礼始丧期何也曰古民质无有丧期后代圣人因天地万物有终始而为之制其说以期为断父至尊母至亲故加隆以尽孝子之恩加之则倍故再期也丧服小记云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丧期尽于此矣三年问云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群又曰三年之丧人道之至文者也夫是之谓至隆是故因贵贱亲疏之节而定为再期期年九月五月三月之期有再期期年九月五月三月之期而制为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之服古今不能损益百王不能同异圣人所以经纬万端皆从此始也其统纪在三年之丧三年之丧达丧也礼所自生也亲亲之中有尊尊长长之道焉或引而近之或推而远之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溯高祖下迄玄孙旁及三从兄弟而后亲亲之道以毕三年之丧其本根馀则其枝叶也然枝叶凋则本根危矣故三年之丧不祭不吊人不与人馈奠而于轻服之亲必服其服而往笃亲厚终之谊有不知其所以然者也诗曰凡民有丧匍匐救之孔子谓无服之丧可以施四国畜万邦凡民之丧尚欲赒恤况于亲乎故治天下国家者于丧纪也必慎之重之自戚以及疏由本以及末如网在纲有条不紊民之所由生礼为大礼主于敬不可忽也子贡问丧孔子曰敬为上哀次之王戎阮籍之徒非不哀也而猖狂无忌惮至为名教罪人则亦不敬而已矣
  斩衰三年上
  仪礼丧服篇父贾公彦疏先陈父者此章恩义并设义由恩出故先言父也
  尔雅父为考
  白虎通父矩也以度教子也又为考考成也言有成德
  丧服传为父何以斩衰也父至尊也疏父至尊者天无二日家无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极故为之斩也
  坊记丧父三年
  檀弓事亲有隐而无犯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致丧三年郑康成注隐谓不称扬其过失无犯谓不犯颜而諌左右谓扶持之方犹常也勤劳辱之事致谓戚容称其服此以恩为制也 孔颕达䟽致之言至也谓哀情至极以居丧礼
  方悫曰就养者就而养之且不离也服勤者服其勤劳而不释也于养言左右则养无所不至矣于勤言至死则勤无时或已矣致丧者言尽其所至也
  马晞孟曰致丧之礼颜色称情戚容称服
  胡铨曰方犹所也不择地而安之致谓哀到
  论语曽子曰吾闻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亲丧乎马融曰言于亲丧必自致尽
  子游曰丧致乎哀而止疏言父母之丧当致极哀戚不得过毁
  孝经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注平居必致其敬就养能致其懽致其忧色不满容行不正履致其哀擗踊哭泣尽其哀情致其严斋戒沐浴明发不寐
  董鼎曰致者推之而至其极也
  崔铣曰丧致乎哀而止盖言无所不用其情而后已是故恸悼哀之发于心者也羸黑擗踊哀之发于容体者也粥与水哀之发于饮食者也齐斩哀之发于衣服者也苫凷哀之发于居处者也致云者推而极之也五者一不至不可谓致欲短丧者何忍也然孝子之心曷穷故曰有终身之丧或曰而止者不可毁以灭性也论者因记礼之词而讥其过高者未然也
  朱彜尊曰论语孝经所言致字义正与檀弓致丧之义相发明而注疏家均未之及
  中庸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
  吕大临曰子之事亲所以自致其诚不可以尊卑变也
  朱子曰父母之丧上下同之推已以及人也
  丧服四制其恩厚者其服重故为父斩衰三年以恩制者也注详二十七卷
  三年问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群别亲疏贵贱之节而弗可损益也故曰无易之道也注称情而立文称人之情轻重而制其礼也群谓亲之党也无易犹不易也 疏立文礼之节文也饰谓表章也群谓五服之亲也因此三年之丧差降各表其亲党亲谓大功以上疏谓小功以下贵谓天子诸侯绝期卿大夫降期以下贱谓士庶人服族其节分明不可损益故曰无易之道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者称情而立文所以为至痛极也斩衰苴杖居倚庐食粥寝苫枕块所以为至痛饰也注饰情之章表也 疏钜大也创小则易差创大则难愈也贤者丧亲伤肾干肝斩斫之痛其痛既甚其差亦迟故称其痛情而立三年之文以表是至痛极者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思慕未忘然而服以是断之者岂不送死有已复生有节也哉注复生除丧反生者之事也 疏言贤人君子于此二十五月之时心之悲哀摧痛犹未能尽忧思悲慕犹未能忘而外貌丧服以是割断若不断以二十五月则孝子送死之情何时得已复吉常之礼何有限节故圣人裁断止限二十五月岂不是送死湏有已止反复生礼湏有限节者哉凡生天地之间者有血气之属必有知有知之属莫不知爱其类今是大鸟兽则失丧其群匹越月逾时焉则必反巡过其故乡翔回焉鸣号焉蹢䠱焉踟蹰焉然后乃能去之小者至于燕雀犹有啁噍之顷焉然后乃能去之故有血气之属者莫知于人故人于其亲也至死不穷注匹偶也言燕雀之恩不如大鸟兽大鸟兽不如人舎血气之类人最有知而恩深也于其五服之亲念之至死无已止 疏天地之间血气之类皆有所知至于鸟兽小大各能思其种类况在于人何有穷止也将由夫患邪淫之人与则彼朝死而夕忘之然而从之则是曽鸟兽之不若也夫焉能相与群居而不乱乎注言恶人薄于恩死则忘之其相与聚处必失礼也 疏此明小人曾鸟兽之不若若不以礼节之焉能群居而不乱将由夫修饰之君子与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驷之过隙然而遂之则是无穷也注驷之过隙喻疾也遂之谓不时除也 疏此明贤人君子于三年之丧若驷之过隙驷马骏疾空隙狭小以骏疾而过狭小言急达之甚若不以礼节制之则哀痛何时穷已故先王焉为之立中制节壹使足以成文理则释之矣注立中制节谓服之年月也释犹除也去也 疏小人君子其意不同故先王为之立中人之制节以为年月限节壹谓齐同言君子小人皆齐同使足以成文章义理也然则何以至期也注言三年之义如此则何以有降至于期也期者谓为人后者父在为母也 疏郑意以三年之丧何以有降至于期者故云为人后者为本生之父母及父在为母今寻经意至亲以期断是明一期可除之节故礼期而𦈌男子除绖妇人除带下云加隆故至三年经意不据为人后及父在为母期郑之此释恐未尽经意但既祖郑学今因而释之曰至亲以期断注言服之正虽至亲皆期而除也 疏谓至亲本以期断故虽为人后及父在为母但一期也是何也注问服断于期之义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已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注法此变易可以期也 疏言期是一年之周匝而天气换矣前时已毕今时又来是变改矣其在天地之中动植之物无不于前事之终更为今事之始也圣人以人事法象天地故期年而已也然则何以三年也注言法此变易可以期何以乃三年为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注言于父母加隆其恩使倍期也下焉犹然 疏加隆焉尔者本实应期但子加恩隆重故三年也焉使倍之者焉犹然也子既加隆于父母故倍之至再期也由九月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注言使其恩不及父母故三年以为隆缌小功以为杀期九月以为间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中取则于人人之所以群居和壹之理尽矣注取象于天地谓法其变易也自三年以至缌皆岁时之数也言既象天地又足以尽人聚居纯厚之恩也 疏三年以为隆者谓恩爱隆重缌小功以为杀者谓情理杀薄期九月以为间者是隆杀之间也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天地之气三年一闰是三年者取象于一闰天地一期物终是一期者取象于一周九月者以象阳之数又象三时而物成也五月以象五行三月者取象天地一时而气变是皆取法于天地中取则于人者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故服三年人之一岁情意变改故服一期九月五月三月之属亦逐人情而减杀是中则于人故能调和群众聚居和谐专壹义理尽备矣故三年之丧人道之至文者也夫是之谓至隆注言三年之丧丧礼之最盛也 疏三年丧礼于人道之中至极文理之盛者则期以下非其至极也至隆者恩之至极隆厚也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壹也未有知其所由来者也注不知其所由来喻此三年之丧前世行良久矣 疏未有知其所由来者言三年之丧行之自远未能识知从何代而来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丧也注达谓自天子至于庶人方悫曰其生也父母有三年之爱于其子及其没也故子有三年之丧以报之爱所谓情也三年之丧所谓文也故曰称情而立文礼以情为本而以文为饰故曰因以饰群群则荘子所谓人群是也服君与父皆斩衰三年由父而降则杀焉所以别亲疏之节也由君而降亦杀焉所以别贵贱之节也亲与贵者不可易而损之疏而贱者不可易而益之故曰弗可损益无易之道也送死者之礼有已复生者之事有节则不以死伤生故也
  顾湄曰有所垂之谓象有所效之谓法有所作之谓则丧五服皆取阳数奇者方性夫曰阳所以致生阴所以致死之死而致生之孝子不忍死其亲之意也其说精矣焉使倍之注训焉为然陆农师训是左传晋郑焉依国语作是知之陆德明释文则云发声也较直捷无甚意义
  论语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缪协曰尔时礼坏乐崩三年不行宰我大惧其往以为圣人无微旨以戒将来故假时人之谓启愤于夫子义在屈已以明道也
  尹焞曰短丧之说下愚且耻言之宰我亲学圣人之门而以是为问者有所疑于心而不敢强焉尔范祖禹曰丧虽止于三年然贤者之情则无穷也特以圣人为之中制而不敢过故必俯而就之非以三年之丧为足以报其亲也所谓三年而后免于父母之怀特以责宰我之无恩欲其有以跂而及之尔
  春秋公羊传三年之恩疾矣何休注疾痛非虚加之也以人心为皆有之
  孟子齐宣王欲短丧公孙丑曰为期之丧犹愈于已乎注齐宣王以三年之丧为太长久欲减而短之因公孙丑使自以其意问孟子既不能三年丧以期年差愈于止而不行丧者也孟子曰是犹或紾其兄之臂子谓之姑徐徐云尔亦教之孝弟而已矣注紾戾也孟子言有人戾其兄之臂为不顺也而子谓之曰且徐徐云尔是岂以徐徐之为差者乎不若教之以孝弟勿复戾其兄之臂也
  滕定公薨世子谓然友曰昔者孟子尝与我言于宋于心终不忘今也不幸至于大故吾欲使子问于孟子然后行事注定公文公父也然友世子之傅然友之邹问于孟子孟子曰不亦善乎亲丧固所自尽也曽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可谓孝矣诸侯之礼吾未之学也虽然吾尝闻之矣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注孟子言我虽不学诸侯之礼尝闻师言三代以前君臣皆行三年之丧然友反命定为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我先君亦莫之行也至于子之身而反之不可注父兄百官滕文同姓异姓诸臣也皆不欲使世子行三年
  朱子集注父兄同姓老臣也滕与鲁俱文王之后而鲁祖周公为长兄弟宗之故滕谓鲁为宗国也然谓二国不行三年之丧者乃其后世之失非周公之法本然也
  且志曰丧祭从先祖曰吾有所受之也注志记也周礼小史掌邦国之志曰丧祭之事各从其先祖之法言我转有所受之不可于已身独更改也谓然友曰我他日未尝学问好驰马试剑今也父兄百官不我足也恐其不能尽于大事子为我问孟子然友复之邹问孟子孟子曰然不可以他求者也孔子曰君薨听于冢宰歠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先之也注孟子言如是不可用他事求也丧尚哀惟当以哀戚感之耳国君薨委政冢宰大臣嗣君但尽哀情歠粥不食颜色深墨深甚也墨黑也即位而哭百官有司莫敢不哀者以君先哀之也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君子之德风也小人之德草也草尚之风必偃是在世子然友反命世子曰然是诚在我五月居庐未有命戒百官族人可谓曰知注诸侯五月而葬未葬居倚庐于中门之外也未有命戒居丧不言也异姓同姓之臣可谓曰知世子之能行礼也及至葬四方来观之颜色之戚哭泣之哀吊者大悦注四方诸侯之宾来吊会者见世子之憔悴哀戚大悦其孝行之高美也
  林氏曰孟子之时丧礼既坏然三年之丧恻隐之心痛疾之意出于人心之所固有者初未尝忘也惟其溺于流俗之弊是以丧其良心而不自知耳文公见孟子而闻性善尧舜之说则固有启发其良心矣是以至此而哀痛之诚心发焉及其父兄百官皆不欲行则亦反躬自责惮其前行之不足以取信而不敢有非其父兄百官之心虽其资质有过人者而学问之力亦不可诬也及其断然行之而远近见闻无不悦服则以人心之所同然者自我发之而彼之心悦诚服亦有所不期然而然者人性之善岂不信哉
  丧服小记大夫降其庶子其孙不降其父疏大夫降其庶子故为其庶子不为大夫者服大功也而丧服条例云父之不服子亦不敢服大夫不服其妾故妾子为母大功也今嫌既降其子亦厌其孙故此明虽降庶子而不厌降其孙矣庶子之子不降其父犹为三年也
  杂记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注大夫虽尊不以其服服父母兄弟嫌若逾之也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已卑乂不敢服尊者之服今大夫丧服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备闻也春秋传曰齐晏桓子卒晏婴麤衰斩苴绖带杖管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此平仲之谦也言已非大夫故为父服士服耳麤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于麤也然则士与大夫为父服异者有麤衰斩枕草矣其为母五升缕而四升为兄弟六升缕而五升乎唯大夫以上乃能备仪尽饰士以下则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亦以勉人为高行也大功以下大夫士服同 疏大夫之父母兄弟或作士或无官今不以大夫之服服之是嫌畏逾之也云大夫庶子为士者若大夫适子虽未为士犹服大夫之服故知此士是庶子以已卑不敢服尊者之服也麤衰斩者齐即麤也言其布缕在齐斩之间斩衰三升麤衰四升其布在三升四升之间缕之麤如三升半而讣缕唯三升也缕如三升半是麤不缉是斩故云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于麤也然则士与大夫异者郑约晏婴麤衰斩枕草之事明之也并及为母为兄弟者郑既约士之父服缕约降一等经文有母及兄弟故此约母与兄弟之服也丧服为母四升此云五升缕谓麤细似五升之缕成布四升丧服为兄弟五升此云六升缕谓麤细如六升之缕成布五升皆谓缕细成布升数少也云士以下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者凡义服皆降正服一等今为父母兄弟降从义服是卑屈也云勉人为高行者居丧之礼以服重为申以服轻为屈一是勉励其父母兄弟使为高行作大夫一是勉励士身使为高行作大夫也案圣证论王肃云丧礼自天子以下无等故曾子云哭泣之哀齐斩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达且大国之卿与天子上士俱三命平仲之言唯卿为大夫谓诸侯之卿当天子之大夫非谦词也春秋之时尊者尚轻简丧服礼制遂坏群卿专政晏子恶之故服麤衰枕草云唯卿为大夫者逊辞以避害也又孟子云诸侯之礼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又此记云端衰丧车皆无等则大夫与士异者大夫以上在丧敛时弁绖士冠素委貌也马昭答王肃引杂记云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服如士服是大夫与士丧服不同而肃云无等则是背经说也张融评云士与大夫异者皆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达礼郑言谦者不异于远害融意以王肃与郑其义略同如融之说是周公制礼之时则上下同当丧制无等至后世以来士与大夫有异故记者载之郑因而解之今申郑义云端衰丧车无等者端正也正为衰之制度上下无等其服精麤卿与大夫有异也又曽子云齐斩之情据其情为一等无妨服有殊异耳若王肃之意大夫以上弁绖士唯素冠此亦得施于父母此经云为昆弟岂亦弁绖素冠之异乎此是肃之不通也杜元凯注左传说与王肃同服䖍注左传与端衰丧车无等其老之问晏子之答皆为非并与郑违今所不用也
  方悫曰生者贵而死者贱则其服从死嫌若临之故也生者贱而死者贵则其服从生嫌若僭之故也叶梦得曰古者丧服大夫士必有异制礼经皆不载郑氏引晏平仲居丧证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服士服盖不欲以尊逾之也而桓子亦大夫矣晏氏之老以为非大夫礼则平仲之服士服也当时诸国盖多行短丧而况其服是以平仲矫之不欲斥人之过姑自抑荅以卿然后为大夫大夫与士之礼其必以精麤为辨欤
  黄干曰案父母之服自天子达于士一也而记礼者之言乃如此当以王肃之言为正
  陆佃曰据此大夫丧服士有不如也既夕礼曰衰三升寝苫枕块则古者士服斩衰寝苫枕块大夫麤衰斩寝苫枕草是欤当晏子时士僭大夫大夫以上丧服益轻故婴麤衰斩枕草反古之道家老视时以为非也间传曰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齐四升盖士以下则五升大夫六升诸侯天子齐衰之别也若斩衰则两等丧服所谓衰三升三升有半三升有半大夫以服斩之衰欤
  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注仕至大夫贤著而德成适于得服其服亦尊其适象贤疏明大夫适子虽未仕官及为士皆得服大夫之服
  大夫之庶子为大夫则为其父母服大夫服其位与未为大夫者齿注虽庶子得服其服尚德也使齿于士不可不宗适 疏此庶子虽为大夫其年长于适子犹在适子之下使适子为主若年少于适子则固在适子之下是不可不宗适也
  方悫曰大夫之适子虽为士服大夫之服而不嫌于重者适故也至于庶子身为大夫虽服大夫之服其位犹与未为大夫者齿盖长㓜之序不可以贵贱废故也
  左传襄公十七年齐晏桓子卒晏婴麤衰斩社预注斩不缉之也衰在胸前麤三升布苴绖带杖菅屦陆德明释文以苴为绖及带杖竹杖也礼记云苴竹杖也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注此礼与士丧礼略同其异惟枕草耳然枕凷亦非丧服正文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注时之所行士及大夫衰服各有不同晏子为大夫而行士礼其家臣不解故讥之曰唯卿为大夫注晏子恶直已以斥时失礼故孙辞略答家老 孔颕违疏檀弓云鲁穆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曽申曽申对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达然则天子以下其服父母尊卑皆同无大夫士之异晏子所行是正礼也言唯卿得服大夫服我是大夫得服士服又言已位卑不得从大夫之法者是恶其直已以斥时之失礼故孙辞略答家老也家语曽子问此事孔子云晏平仲可谓能辟害也不以已是而駮人之非孙辞以辟咎义也夫家语虽未必是孔子之言要其辞合理故王肃与杜皆为此说郑玄以杂记之文士为父母兄弟之服不得与大夫同皆缕细降一等其缕数与大夫同但杂记之文记当时之制以当时大夫与士有异故为此解非杜义也
  晏子春秋晏子居晏桓子之丧麤衰斩苴绖带杖菅屦食粥居倚庐寝苫枕草其家老曰非大夫丧父之礼也晏子曰唯卿为大夫曽子以问孔子孔子曰晏子可谓能远害矣不以已之是駮人之非逊辞以避咎义也夫
  王志长曰三年之丧达乎天子古今之通义也周公丧服首斩而父又为斩中之正考其服制别无尊卑差降之法自后有士服大夫服之说父母之丧以爵之贵贱为降杀至杂记云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所谓舜臣瞽瞍齐东野人之语耳晏婴服父丧其老以为非大夫之礼婴云唯卿为大夫郑氏谓此婴之谦也是亦后世礼坏乐崩之论岂可训哉丧服固周公之旧也干学案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天子且上达大夫安得独异杂记所云当是末世之敝观孔子论晏平仲可知郑氏亦言大夫与士异者未得备闻止疑麄衰缕在齐斩之间王肃致疑在丧敛时弁绖素委貌之异然则服或有精麄而丧期则未之有改也张融以为士与大夫异皆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达礼而马昭反斥为背经孔氏亦诋其不通非以不悖为悖者与且礼记左氏传皆孔氏作疏乃于记力诋王肃于传则又是之可见义有所屈而张融之说洵不易之论也
  说苑齐宣王谓田过曰吾闻儒者丧亲三年丧君三年君与父孰重田过对曰殆不如父重王忿然怒曰然则胡为去亲而事君田过对曰非君之土地无以处吾亲非君之禄无以养吾亲非君之爵位无以尊显吾亲受之君致之亲凡事君所以为亲也宣王邑邑而无以应
  干学案易传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故丧礼之重莫先于父不易之道也
  唐开元礼宋政和礼温公书仪朱子家礼明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同
  丧服诸侯为天子疏此文在父下君上者此天子不兼馀君君中最尊故特著文于上也曲礼君天下曰天子疏父天母地是上天之子又为天所命子养下民
  沈焕曰曰天子则非自私之辞
  丧服传天子至尊也疏天子至尊同于父也
  周礼司服凡丧为天王斩衰疏凡丧者诸侯诸臣皆为天王斩衰
  易祓曰天王有父道诸侯群臣为服亦犹人子之为父服也
  王昭禹曰天王有父道故诸臣服斩衰以王为天也若诸侯之大夫自天其君则为王穗衰而已干学案疏云诸侯谓分封列国者诸臣则仕于王朝之卿大夫士也其中有寰内诸侯故礼但言诸侯为天子而诸臣统于其中若诸侯之大夫则为天王穗衰不在此列矣
  昏义天子修男教父道也故为天王服斩衰服父之义也
  叶梦得曰天子以男教勉天下之为子者其道犹父故其卒则天下为之斩衰报其义也
  服问君为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为君也世子不为天子服注外宗君外亲之妇也其夫与诸侯为兄弟服斩妻从服期诸侯为天子服斩夫人亦从服期丧大记曰外宗房中南靣世子不服远嫌也与畿外之民同也 疏君外亲之妇者其夫既是君之外姓其妇即是外宗也熊氏云凡外宗有三案周礼外宗之女有爵通卿大夫之妻一也杂记云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是君之姑姊妹之女舅之女从母之女皆为诸侯服斩为夫人服期是二也此文外宗是诸侯外亲之妇也若姑之子妇从母之子妇其夫是君之外亲为君服斩其妇亦名外宗为君服期是三也内宗有二者案周礼云内女之有爵谓其同姓之女悉是一也杂记云内宗者是君之五属之内女是二也
  檀弓天子崩三日祝先服注祝佐含敛先服五日官长服注官长大夫士七日国中男女服注庶人三月天下服注诸侯之大夫疏祝大祝商祝也国中男女谓畿内民及庶人在官者齐衰三月而除之必待七日者天子七日而殡殡后嗣王成服故民得成服也天下服者谓诸侯之大夫为王穗衰既葬而除之也近者亦不待三月今据远者为言耳方悫曰此所谓服特指杖耳祝先服者力劳而先病故也言祝先服则子可知矣官长以对祝言之则力有劳逸以对子言之则恩有重轻故五日而后服杖也十日国中男女服三月天下服言各服其所服之服非谓杖矣盖不特恩有重轻故服有先后亦以地有远近而闻讣有早晚故也
  唯天子之丧有别姓而哭注使诸侯同姓异姓庶姓相从而为位别于朝觐来时朝觐爵同同位 疏朝觐爵同同位则不分别同姓异姓
  春秋隐公三年三月庚戌天王崩疏天王之丧诸侯不得越竟而奔修服于其国卿共吊葬之礼
  孙复曰春秋天王崩书葬者五桓襄匡简景是也不书葬者四平惠定灵是也不书崩不书葬者三荘僖顷是也书葬者皆非常也不书葬者皆得常也不书崩不书葬者周室微弱失不告也
  胡安国曰诸侯为天王服斩衰礼当以所闻先后而奔丧今平王崩周人来讣而隐公不往是无君也其罪应诛不书而自见矣或曰万国至众也封疆至重也天王之丧不得越竟而奔而修服于国卿共吊葬之礼讫葬卒哭而除丧礼乎案周书康王之诰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再拜趋出王反丧服此奔成王之丧者安得以为修服于国而可乎
  张洽曰丧服斩衰三年诸侯为天子之服也天王之丧同轨毕至为臣子者以所闻先后奔丧礼也隐公闻丧而不奔春秋以来送终之礼薄矣
  铉翁曰或谓天子之丧诸侯不能越境而奔修服于其国愚以为此后世郡县之礼而律古者封建之国恐不得同也胡氏引康王之诰为说此论当矣
  汪克宽曰秦昭襄之薨韩桓惠王衰绖入吊祠春秋诸侯之事天子不若战国之君事大国之礼也
  桓公十有五年三月乙未天王崩注桓王也
  赵匡曰后荘王僖王不书崩见鲁不赴诸侯不臣
  夏四月己巳葬齐僖公
  王葆曰王八年之间三遣使来聘恩礼厚矣今王崩来赴鲁无奔丧会葬之事齐僖之存干戈岁寻卒则会葬如礼比例以观不贬而恶自见
  宣公二年冬十月乙亥天王崩注匡王也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胡安国曰礼为天王服斩衰周人告丧于鲁史䇿已书而未葬也祀帝于郊夫岂其时而或谓不以王事废天事礼乎春秋以来丧纪寖废有不奔王丧而远适他国有不修吊礼而自相聘问固将以是为可举而不废也卒至汉文以日易月后世不能复其所由来渐矣春秋备书其义自见
  张洽曰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为成王制礼耳非鲁之所得用也况有三年之丧乃臣子斩衰奔赴之时岂可僭天子越绋行事之礼此春秋所以特书之并书犹三望以讥其可已而不已也
  汪克宽曰天王崩三月天下服王崩至是已三月海内诸侯皆当斩衰苴绖杖绞带冠䋲缨菅屦鲁为同姓之宗国而不服其服则无王也郊之祭也丧者不敢哭凶服不敢入国门苟释凶服而从事于大礼是慢天也且天子尝禘郊社簠簋既陈诸侯祭社稷俎豆既陈闻天子崩后之丧皆废其礼况可闻丧而犹治祭事乎
  十月公如齐五月公至自齐
  胡安国曰天王之丧不奔欲行郊礼而汲汲于奔齐惠公之丧天王之葬不会使微者往而公孙归父会齐惠公之葬其不顾君臣上下尊卑之等所谓肆人欲灭天理而无忌惮者也
  成公五年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注定王也
  十有二月己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虫牢
  孙复曰天王崩晋合诸侯同虫牢之盟不顾甚矣
  程子曰天王崩而会盟不废书同见其皆不臣
  胡安国曰天王崩赴告已及在诸侯之䇿矣以所闻先后而奔丧礼也而九国诸侯会盟不废故特书同盟以见其皆不臣
  薛季宣曰王崩而为盟会无主之甚也
  铉翁曰天王崩告命已行于天下而诸侯不戚不奔相与为此盟无王之罪大矣春秋于王崩之后继书同盟贬也
  汪克宽曰是盟乃何休所谓同心为恶恶必成者也盖诸侯之同盟实有同外楚之心而不知悖于尊王之义天子之丧人道始终之大变诸侯相见揖让入门而闻讣则不得终礼况已闻而犹相与会盟不亦无人心乎春秋之诸侯不知有王故襄王方崩则晋鲁之卿会盟王都之侧而不奔丧简王方崩而邾与晋卫修朝聘于鲁而不修吊事盖将以是为常而不知愧甚者灵王之讣音已达于天下而诸侯旅朝于荆楚且俟致襚执绋越岁逾时而后返而曽不遣一介行李问国恤于京师也吁可叹哉
  襄公元年九月辛酉天王崩注简王也
  邾子来朝冬卫侯使公孙剽来聘晋侯使荀罃来聘注冬者十月初也王崩赴未至皆未闻丧故各得行朝聘之礼 穀梁范甯注同 杨士勋疏知天王崩赴未至者礼诸侯为天子斩衰天子以九月崩当日即邾子来朝冬初即晋卫来聘鲁是有礼之国焉得受之明知赴未至故各得行朝聘之礼也
  孙复曰天王崩邾子卫晋之朝聘皆不臣也
  胡安国曰简王崩赴告已及藏在诸侯之䇿矣则宜以所闻先后而奔丧今邾子方来修朝礼卫侯晋侯方来修聘事于王丧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曽不与焉而左氏以为礼此何礼乎
  王葆曰襄公即位则邾子来朝晋卫来聘简王崩而诸侯无奔丧之事灵王立而诸侯无始见之文当时狃习流俗不复知有京师矣
  汪克宽曰杜预范甯皆云王崩赴未至故各得行朝聘之礼今考邾子来朝之时谓赴未至于诸侯犹之可也逾月之后安有赴告未及者然历秋暨冬卫晋不废聘好纵彼未闻赴而来鲁亦岂可晏然受之乎案礼诸侯相见揖让入门不得终礼者六天子崩太庙火日食后夫人之丧雨霑服失容则废春秋继王崩而书朝聘朝者聘者受之者皆有罪也
  二十有八年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注灵王也
  二十有九年春王正月公在楚
  高闶曰公在齐晋多矣阙朝正之礼亦不少矣但书公如齐如晋而义自见也今书公在楚则圣人之旨深矣二十八年十一月公如楚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公不笃君臣之义以奔天王之丧而徇荆楚之强以俟楚子之葬久留于楚待夏乃归故圣人特于朝正之时书公所在与昭公失国在干侯同且以责季氏之无君也
  干学案当天子丧而行郊礼当天子丧而受与国之朝聘当天子丧而修礼于他国春秋皆特书以志贬诸儒论之甚严此诸侯为天子奔丧制服之旧制也孔氏独云诸侯可以修服于国必不然矣左传昭公三十年郑㳺吉对士景伯曰灵王之丧吾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段实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由是观之简公若非在楚而遣卿往则王吏必致讨矣此亦一证也
  荀子天子之丧动四海属诸侯杨倞注属谓付托之使主丧也白虎通德论诸侯为天子斩衰三年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之于君犹子之于父明至尊臣子之义也 又曰礼曰天子崩遣使者讣诸侯王者崩诸侯悉奔丧何臣子悲哀恸怛莫不欲观君父之棺柩尽悲哀者也又为天子守籓不可顿空也故分为三部有始死先奔者有得中来尽其哀者有得会丧奉送君者七月之间诸侯有在京师亲供臣子之事者也号泣悲哀奔走道路者有居其国哭痛思慕竭尽所供以助丧事者是四海之内咸悲臣下若丧考妣之义也葬有会者亲疏远近尽至亲亲之义也童子诸侯不朝而来奔丧者何明臣子于其君父非有老少也亦因丧质无般旋之礼但尽悲哀而已
  干学案班固此论视诸儒尤详愈足证孔氏之谬
  孟子舜相尧二十有八载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
  尧老而舜摄也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年四海遏密八音孔子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舜既为天子矣又帅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丧是二天子矣疏以舜方摄尧行事未为天子也
  干学案舜率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丧礼也孔子之言特欲明舜未为天子故尔
  昔者舜荐禹于天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丧毕禹避舜之子于阳城 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之阴
  吴越春秋尧崩舜服三年之丧如丧考妣昼哭夜泣气不属声舜崩禹服三年形体枯槁面目黧黒禹崩益服三年
  通典晋张祖高问士服天王云何要记贺循所撰惟道大夫服君及家臣服大夫耳不说士恐有脱误郑云士服君亦斩衰无明文而杂记云士居垩室此则士制周耶周即期年也唐明皇名隆基唐人避嫌名故易以周字士下吏服士恐亦应同谢沈答曰朝廷之士服天王斩衰礼之明文也邑宰外任之士居垩室制周要记非脱误是简略耳晋尚书问天子崩于今台书令史以上皆为服斩衰之服不博士卞㩁应琳议礼命士以上皆服斩台书令史列职天朝皆应服斩又问天子崩今司州及河南郡吏出入导从应易服制不卞㩁答礼庶人在官者服齐衰三月又近臣服斩导从出入皆应从服又问从服随君轻重今司隶服斩下吏服齐为合礼意不㩁答凡臣从君皆降一等今之牧守皆古诸侯以礼相况轻重宜矣又问礼义服不从今司隶为君斩衰义服也下吏为从不每降一等当为君丧其亲者耳古今行事复云何㩁答礼庶人为国君齐今则不服然吏若都官从事有职司于丧庭者故宜依庶人在官义耳义服不从谓近臣服君斩服之衰依降一等者之差耳前穪导从指为近臣不谓吏也魏晋故事云问诸二千石长吏见在京城皆应制服不博士卞㩁杨雍应琳等上云礼臣为君斩衰自士以上见在官者皆应制服
  皇子广陵王年十一孙为祖服期当从臣服从本亲服应琳议案礼丧服诸侯为天子斩今广陵王列土建国古之诸侯宜从臣制
  问皇太后三夫人以下皆服斩诸长公主及诸君崇阳园修容服制之宜卞㩁等议案礼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依礼则公主宜服斩而不杖礼君夫人为长子三年妾为君之适子与夫人同则崇阳园修容宜三年又问太后及公主应杖不卞㩁应琳议礼为夫杖自天子达皇太后应杖明矣妇为舅姑礼无杖文皇后不应杖也君之丧夫人世妇在次则杖即位则使人执之如礼三夫人已下皆杖 㩁等又议诸王女孙女为天子服案礼诸侯之夫人为天子其服齐衰本无服者也犹从夫而同今王姑于大行皇帝本服周以轻明重依诸兄弟之义所服至尊疑当服重诸王女依诸侯兄弟礼则应服斩也孙女幼未及于礼若欲服宜依诸侯之制干学案此所云皇太后乃嗣皇之母实死者之妻也所云皇姑乃嗣皇之姑实死者之姊妹也此文主嗣皇而言故云然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俱不载自汉文帝行易月之制群臣与嗣君同服故诸书皆无之
  丧服君疏此君内兼有诸侯及大夫故文在天子下郑注曲礼云臣无君犹无天则君者臣之天故亦同之于父为至尊但义故还著义服也
  曲礼于其国曰君疏其国采地内也与采地内臣民言则自称曰君
  丧服传君至尊也注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 疏案周礼载师云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疆地是天子卿大夫有地者若鲁国季孙氏有费邑叔孙氏有郈邑孟孙氏有郕邑晋国三家亦皆有韩赵魏之邑以其有地则有臣故也士无臣虽有地不得君称故仆隶等为其长吊服加麻不服斩也
  檀弓事君有犯而无隐左右就养有方服勤至死方丧三年注有犯无隐谓既谏人有问其国政者可以语其得失若齐晏子为晋叔向言之就养有方不可侵官也方丧资于事父此以义为制也 疏方丧谓比方父丧也
  马晞孟曰君之丧资于父以制之者也其敬同其爱则异故衰麻饮食方于父而其哀不及焉古之人服父之丧自上世以来未有改三年者盖其情不可变也至于为君之丧以义制故后世之为君服以日易月以月易年而遂除之者止言其服不责以情则其礼亦可从时王之制也
  坊记丧父三年丧君三年示民不疑也
  辅广曰示民不疑则君亲无异事
  丧服四制门内之治恩揜义门外之治义断恩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贵贵尊尊义之大者也故为君亦斩衰三年以义制者也注详二十七卷
  丧服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注谓卿大夫以下也与尊者为亲不敢以轻服服之言诸侯者明虽在异国犹来为三年也 疏郑恐彼此俱诸侯为之服斩故注云谓卿大夫以下若俱为诸侯则各依本服经不云与君为兄弟而言与诸侯为兄弟故知容在异国也然既在异国得为旧君服斩者以曽在本国作卿大夫今来他国未仕故得服斩也 熊安生曰诸侯死凡与诸侯有五属之亲者皆服斩以诸侯体尊不可以本亲轻服服之也
  方悫曰兄弟期丧耳而与之服斩衰者以其为君而有父道故也
  陆佃曰礼臣为君斩衰虽兄弟不得以其属通如是而后君臣之分严故期之丧达乎大夫丧服传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此与诸侯为兄弟者也虽如此犹服斩所臣兄弟可知兄弟如此诸父可知
  服问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太子如士服注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为国君斩小君期太子君服斩臣从服期 疏大夫无继世之道其子无嫌得为君与夫人及君之太子著服如士服也
  干学案诸侯世及大夫不继世故诸侯为天子三年而世子不为天子服远嫌也大夫士皆为君服斩而大夫之适子得如士服不嫌也如此则大夫之庶子与士之子皆可类推
  杂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注皆谓嫁于国中者也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于庶人从为国君 疏内宗谓君五属内之女以经云为君夫人则君夫人者是国人所称号故知嫁于国中国外当云诸侯也云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者案礼族人不敢以其戚戚君则异族者可知凡外宗内宗皆据有爵者云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者总谓外宗内宗之女皆然也云嫁于庶人从为国君者亦内外宗之女并言之则服齐衰三月此等内宗外宗熊氏云虽嫁在他国皆为本国诸侯服斩也今依用之若贺循谯周之等云在已国则得为君服斩夫人齐衰若在他国则不得也今并存焉此外宗与丧服外宗为君别也故郑注云外宗是君之外亲之妇此外宗唯据君之宗也
  荀子君之丧所以取三年何也君者治辨之主也文理之原也情貌之尽也相率而致隆之不亦可乎杨倞注治辨谓能治人使有辨别也文理法理条贯也原本也情忠诚也貌恭敬也致至也言人所施忠敬尤尽于君者则臣下相率服丧而至于三年不亦可乎诗云恺悌君子民之父母彼君者固有为民父母之说焉父能生之不能养之母能食之不能教诲之君者已能食之矣又善教诲之也食谓禄廪教诲谓制命也三年毕矣哉君者兼父母之恩以三年报之犹未毕也
  通典魏尚书左丞王煛除陈相未到国而王薨议者或以为宜齐衰或以为宜无服王肃云王相国本王之丞相案汉景帝时贬为相成帝时使理人王则国所以封王相则国家使为王臣但王不与理人之事耳而云相专为理人不纯臣于王非其义也今焽至许昌而闻王薨姓名未通恩纪未交君臣未接礼不责人之所不能于义未正服君臣之服传曰䇿名委质贰乃辟也若夫未䇿名未委质不可以纯君臣之义也礼妇人入门未三月庙见死犹归于党不得以六礼既备又以入室遂成其妇礼也则臣之未委质者亦不得备其臣礼也曽子问曰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各以其服如服斩衰斩衰而吊之既葬而除之也今煛为王相未入国而王薨义与女未入门夫死同则煛宜服斩衰既葬而除之此礼之明文也礼曰与诸侯为亲者服斩虽有亲为臣则服斩衰也臣为其君服之或曰宜齐衰不亦远于礼乎诏如肃议 司空陈群议诸王相国不应为国王服斩衰古今异制损益不同古者诸侯专国子人至汉初患诸王子强暴夺之权食租而已乃选贤能代王居国相王为善否则弹糺国家置王以下之吏非陪臣之谓也礼记虽有与诸侯为亲服斩者篕谓异于国臣与有亲于王斩耳虽陪臣不亲犹不为服岂专帝臣而为蕃王服斩未有实不为臣而名称臣若欲假虚名以优王者欲从君臣而复糺其罪名实既错君臣义乖遗礼失教难以为典近防辅小吏尚不称臣况剖符帝臣而称臣妾于蕃王若使正名为王臣则上书当称陪臣若王正臣不可不服则不宜还糺王罪若不称陪臣俱言臣者此为王与天子同臣也诏曰若正名实司空议是也且谓之国相而不称臣制服则亦名实有错若去相之号除国之名则伤亲亲之恩也宜释轻从重以彰优崇之大义也 丧葬令云王及郡公侯之国者薨其国相官属长史及内史下令长丞尉皆服斩衰朝晡诣丧庭临以丧服视事葬讫除服其非国下令长丞尉及不之国者相内史及令长丞尉其相内史吏皆素服三日哭临其虽非近官而亲在丧庭执事者亦宜制服其相内史及以列侯为吏令长者无服皆发哀一日
  晋书李含传含举秦国郎中令司徒选含领始平中正秦王东薨含依台议葬讫除丧尚书赵浚有内宠疾含不事已遂奏含不应除丧本州大中正傅祗以名义贬含中丞傅咸上表理含曰臣州秦国郎中令始平李含忠公清正才经世务实有史鱼秉直之风虽以此不能协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厉不可得掩二郡并举孝廉异行尚书郭奕临州含寒门少年而奕超为别驾太保卫瓘辟含为掾每语臣曰李世容当为晋匪躬之臣秦王之薨悲恸感人百僚会丧皆所目见也今以含俯就王制谓之背戚居荣夺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藩国之丧既葬而除藩国欲同不除乃当责引尊准卑非所宜言耳今天朝告于上欲令藩国服于下此为藩国之义隆而天朝之礼薄也又云诸王公皆终丧礼宁尽乃叙明以丧制宜隆务在敦重也夫宁尽乃叙明以哀其病耳异于天朝制使终丧未见斯文国制既葬而除既除而祔爰自汉魏迄于圣晋文皇升遐武帝崩殂世祖过哀陛下毁顿衔疚谅阴以终三年率土臣妾岂无攀慕遂服之心实以国制不可而逾故于既葬不敢不除天王之丧释除于上藩国之臣独遂于下此不可安复以秦王无后含应为丧主而王丧既除而祔则应吉祭因曰王未有庙主不应除服秦王始封无所连祔灵主所居即便为庙不问国制云何而以无庙为贬以含今日之所行移博士使案礼文必也放勲之殂遏密三载世祖之崩数旬即吉引古䋲今阖世有贬何但李含不应除服今也无贬王制故也圣上谅阴哀声不辍股肱近侍犹宜心丧不宜便行㛰娶欢乐之事而莫云者岂不以大制不可而曲邪且前以含有王丧上为差代尚书敕王葬日在近葬讫含应摄职不听差代葬讫含犹踌躇司徒屡罚访问踧含摄职而随击之此为台敕府符䧟含于恶若谓台府为伤教义则当据正不正符敕唯含是贬含之困踬尚足惜乎国制不可偏耳又含自以陇西人虽户属始平非所综悉自初见使为中正反复言辞说非始平国人不宜为中正后为郎中令又自以选官引台府为比以让常山太守苏韶辞意恳切形于文墨含之固让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后踌躇穷于对罚而摄职耳臣从弟祗为州都督意在欲隆风教议含已过不良之人遂相扇动冀挟名义法外致案足有所邀中正厐腾便割含品臣虽无祁大夫之德见含为腾所侮谨表以闻乞朝廷以时博议毋令腾得妄弄刀尺帝不从含遂被贬退割为五品归长安
  丁潭传潭为琅琊王裒郎中令元帝建武元年裒薨潭上疏求行终丧曰在三之义礼有达制近代以来或随时降杀宜一匡革以敦于后辄案令文王侯之丧官僚服斩既葬而除今国无继统丧庭无主臣实陋贱不足当重谬荷首任礼宜终丧诏下博议国子祭酒杜夷议古者谅阴三年不言下及周世税衰效命春秋之时天子诸侯既葬而除此所谓三代损益礼有不同故三年之丧由此而废然则汉文之诏合于随时凡有国者皆宜同也非唯施于帝王而已案礼殇与无后降于成人有后既葬而除今不得以无后之故而独不除也愚以丁郎中应除衰麻自宜主祭以终三年太常贺循议礼天子诸侯俱以至尊临人上下之义君臣之礼自古以来其例一也故礼盛则全其重礼杀则从其降春秋之事天子诸侯不行三年至于臣为君服亦宜以君为节未有君除而臣服君服而臣除者今法令诸侯卿相官属为君斩衰既葬而除以令文言之明诸侯不以三年之丧与天子同可知也君若遂服则臣子轻重无应除者也若当皆除无一人独重之文礼有摄主而无摄重故大功之亲主人丧者必为之再祭练祥以大功之服主人三年丧者也苟谓诸侯与天子同制国有嗣王自不全服而人主居丧素服主祭三年不摄吉事以尊令制若当远迹三代令复旧典不依法令者则诸侯之服贵贱一例亦不得唯一人论于是诏使除服心丧三年魏书高肇尚平阳公主未几主薨肇欲使公主家令居庐制服付学官议正施行尚书访之常景景以妇人无专国之理家令不得有纯臣之义乃执议曰丧纪之本实称物以立情轻重所因亦縁情以制礼虽理关盛衰事经今古而制作之本降杀之宜其实一焉是故臣之为君所以资敬而崇重为君母妻所以从服而制义然而诸侯大夫之为君者谓其有土地有吏属无服文者言其非世爵也今王姬降适虽加爵命事非君邑理异列土何者诸王开国备立臣吏生有趋奉之勤死尽致丧之礼而公主家令惟有一人其烝已下命之属官既无接事之仪实阙为臣之礼原夫公主之贵所以立家令者盖以主之内事脱须关外理无自达必也因人然则家令惟通内外之职及典主家之事耳无关君臣之理名义之分也由是推之家令不得为纯臣公主不可为正君明矣且女人之为君男子之为臣古礼所不载先朝所未议而四门博士裴道广孙荣乂等以公主为之君以家令为之臣制服以斩乖谬弥甚又张虚景吾难羁等不推君臣之分不寻制服之情犹同其议准母制齐求之名实理未为允窃谓公主之爵既非食采之君家令之官又无纯臣之式若附如母则情义罔施若准小君则从服无据案如经礼事无成文即之愚见谓不应服朝廷从之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俱不载
  丧服父为长子注不言适子通上下 疏适子之号唯据大夫士不通天子诸侯长子得通丄下适妻所生皆名适子第一子死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
  公羊传立适以长注适谓适夫人之子礼适夫人无子立右媵右媵无子立左媵左媵无子立适侄娣适侄娣无子立右媵侄娣右媵侄娣无子立左媵侄娣质家亲亲先立娣文家尊尊先立侄适子有孙而死质家亲亲先立弟文家尊尊先立孙其双生也质家据见立先生文家据本意立后生
  丧服传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注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已为宗庙主也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言庶者远别之也小记曰不继祖与祢此但言祖不言祢容祖祢共庙 疏以其父祖适适相承于上已又是适承之于后将传重为宗庙主有此二事乃得为长子三年也经云继祖是为祖后乃得为长子三年郑云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不同者周之道有适子无适孙适孙犹同庶孙之例要适子死后乃立适孙乃得为长子三年是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也兄得为父后者是适子其弟则是庶子是为父后者之弟不得为长子三年此郑据初而言其实继祖父身三世长子四世乃得三年也云远别者庶子妾子之号适妻所生第二者是众子今同名庶子远别于长子故与妾子同号也祭法云适士二庙官师一庙郑注云官师中下之士祖祢共庙则此据官师而言不言祢直言祖举尊而言也郑注小记云言不继祖祢则长子不必五世者郑前有马融之等解为长子五世郑以义推之己身继祖与祢通己三世即得为长子斩长子唯四世不待五世也此微破先师马融之义也以融是先师故不正言而云不必而已也若然虽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种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适子有废疾不堪主宗庙也二则传重非正体庶孙为后是也三则体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四则正而不体立适孙为后是也案丧服小记云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郑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无子不受重者妇既小功不大功则夫死亦不三年期可知也
  马融曰体者适适相承也正谓体在长子之上上正于高祖体重其正故服三年庶子贱为长子服不得随父服三年故言不继祖也雷次宗曰父子一体也而长适独正故曰体既为正体又将传重兼有二义乃加其服自非亲正兼之情体俱尽岂可凌天地混尊亲也陈祥道曰所以不得为长子三年不敢重其嗣于下也小记曰庶子不为长子斩者不继祖与祢故也盖不继祖大宗之庶者也不继祢小宗之庶者也合而言之皆祖也斩言其服三年言其期言斩则知其有三年之期言三年则知其有斩之服盖亦相为表里而已敖继公曰祖谓别子也继祖者大宗子也记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是也此云不继祖者惟指大宗之庶子而言若小记所谓不继祖与祢者则兼言大宗小宗之庶子也然经但云父为长子耳传记乃有庶子不继祖祢不得为长子三年之说亦似异于经殇小功章云大夫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公之昆弟为其庶子服与大夫同则为其适子服亦三年与大夫同明矣公之昆弟不继祖祢者也而其服乃若是则所谓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其不能无误乎顾炎武日知录冡子身之副贰也家无二主亦无二嗣故有适子者无适孙唐高宗有太子而复立太孙非矣
  丧服小记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注尊先祖之正体不二其统也言不继祖祢则长子不必五世 疏此亦尊宗之义也然此所明与丧服中义同而语异也丧服明父是适为长子斩此明父是庶子不得为长子服斩者也是互相明也但经记文混正不知几世之适得遂兹极服马季长注丧服云此为五世之适父乃为之斩也而郑注此云言不继祖祢则长子不必五世矣庾氏云用恩则祢重用义则祖重父之与祖各有一重故至己承一重而为长子斩若不继祖则不为长子斩也如庾氏此言则父适二世承重则得为长子三年也而郑不明言世数者郑是马季长弟子不欲正言相非故依违而言曰不必也然孙系于祖乃为长子三年而此不云庶孙不得为长子必云庶子者孙语通远嫌或多世今欲明此祖非远故言子以示近既义须继祢言不继祖自是又曰与祢者庾氏云若直云不继祖恐人谓据庶子长子死者之身不继祖故更言不继祖与祢欲明死者之父不继祖与祢非据死者之身郑注丧服云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则是父之适子即得为长子三年此经云必为父适祖适乃得为长子斩者但礼有适子者无适孙虽已是祖正若父犹在则已未成适未成适则不得重长重长必是父没后者故云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也然已身虽是祖庶而是父适则应立庙立庙则已长子传重当祭而不为斩者以是祖庶厌降故不敢服斩且死者其父见在父自供祭然礼为后者有四条皆不为斩何者有体而不正有正而不体有传重而非正体有正体而不传重是也体而不正庶子为后是也正而不体适孙为后是也传重非正体庶孙为后是也正体不传重适子有废疾不立是也四者皆期悉不得斩也惟正体又传重者乃极服耳春秋桓公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
  胡安国曰适冡始生即书于䇿与子之法也与子者定于立适传子以适天下之达礼也故有君薨而世子未生之礼植遗腹朝委裘而天下不乱者以名分素明而民志定也经书子同生所以明与子之法正国家之本防后世配适夺正之事垂训大矣
  左传㐮公三十一年立胡女敬归之子子野注胡归姓之国敬归㐮公妾秋九月癸已卒毁也注过哀毁瘠以致灭性已亥立敬归之娣齐归之子公子禂穆叔不欲曰大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注立庶子则以年年钧择贤义钧则卜古之道也注先人事后卜筮也义钧谓义等非适嗣何必娣之子注子野非适嗣昭公二十六年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徳徳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注此先王之经 疏盖王后夫人无侄娣之子乃于诸妾之子择立长耳
  干学案长子受祖宗之重故为之服三年重服制所以定名分窒乱源用意深矣故著于此
  通典汉戴圣闻人通汉皆以为父为长子斩者以其为五代之适也马融注丧服经用之郑玄注小记则以为已身继祢便得为长子斩自后诸儒皆用郑说谯周五经然否曰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也此但别庶子而不言不继祖者谓庶子身不继祢故其长子为不继祖合而言之也刘智释疑亦同此议晋虞喜广林难谯周曰礼文三发二言继祖一言连祢如但继祢则应三年何縁须祖烦而失要合子于父舍经就迂非事实也然则继祖者必继祢继祢者不必继祖今连祢于祖以已继之是继祖者得三年继祢者不得也至于连祢于祖以别高祖之祖故因祢以继祖别嫌也宋庾蔚之云案礼郑注曰用恩则父重用义则祖重父之与祖各有一重之义故圣人制礼服祖以至亲之服而传同谓之至尊也己承二重之后而长子正体于上将传宗庙之重然后可报之以斩故传记皆据祖而言也若继祢便得为长子斩则不应云不继祖丧服传及大传皆云不继祖以明庶子虽继祢而不继祖则不服长子斩也贺氏要记云庶子父虽没犹不为长子三年以已不继祖也是亦明己身继祖乃得为长子斩也既义由于继祖则不必须云及祢或者疑祖之言是道庶子之长故此记特言不继祖与祢以明据庶子言之也
  朱子语类庶子之长子死亦服三年 问周制有大宗乃有立适之义立适以为义故父为长子三年今大宗之礼废无立适之法子各得以为后则长子少子当为不异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必然也父为长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适庶论也朱子答曰宗子虽未能立然服制自当从古爱礼存羊不可妄有改易也汉时宗子法已废然其诏令犹云赐民为父后者爵一级岂可谓宗法废而诸子皆得为父后乎李良年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辨丧服斩衰章父为长子子夏传云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礼大传亦云而小记则云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文虽小异义实不殊其云庶子不得为长子则礼文三发并同也乃后儒以或专言祖或专及祢遂相与聚讼而反略夫并同之文予尝博考其故而叹诸儒立说之未善其善者又不免于疏且混焉则聚讼也宜矣今且就诸说论之谓长子是五代之适者戴圣闻人通汉也马融尝用其说以注丧服是必身继曾祖之人乃得为长子三年也夫曽祖之与祖则有别矣礼言不继祖而我必谓之不继曽祖其义何居乎此则郑玄尝辨之矣谓长子是四世之适者贺循虞喜庾蔚之也孔颖达贾公彦尝用其说以补郑注之未及是必身继祖之人乃得为长子三年也斯盖守适适相承二重之义者也夫用恩则父重用义则祖重乃并重之文非重祖而轻父也今曰身承二重乃得遂长子之服然则父必连祖而后重乎且礼言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而我必曰继祢之适子亦不得为长子三年其义又何居乎此皆吾所谓立说之未善者也若郑玄谯周则可以为善矣玄之注丧服传曰庶子者为父后者之弟也小记兼祢此专言祖容祖祢共庙由此则小记之文与丧服传大传之文意不相悖其说辨矣谯周曰不继祖与祢者谓庶子身不继祢故其长子为不继祖合而言之也此又善通乎小记之意与郑玄之说者也然则身继祢之人即得为长子三年其说固无可易矣要而言之均是长子也或为之服或不为之服以长子之所承不同也长子而止为继祢之子耶其祢即庶子也固不敢以承已之私而为之服斩长子而为继祖之孙耶是即所谓将承二重者也而岂得不为之服斩乎故凡言不继祖者自是就长子言而虞喜贺循庾蔚之必谓就庶子言抑知庶子即不继祖而犹继祢则是为父后者也而尚得槩之以庶子乎喜之难谯周曰合子于父舍经就迂又自为之解曰小记言不继祖与祢者连祖与祢乃以别高祖之祖然则经传之言祖者多矣将鳃鳃焉虑其无别于高祖之祖而一一为之辞乎吾恐谯周之解不得谓之迂而喜之解未可云经也贺循要记云既义由于继祖则不得云及祢或者疑祖之言是道庶子之长故小记特言不继祖与祢以明据庶子言之嗟乎此其意先有所执而迁传记之意以相就也亦吾所谓迂也是故有取乎郑玄谯周之说也独惜郑玄以师事马融之故不敢直斥其非但于小记条下仅有不必五世之语不复明言世数又凡不继祖之文并对长子而发玄亦未尝特著其义遂以启后世之纷纭至贾公彦乃谓郑特据初而言则并玄之意亦晦矣吾所谓说之善者又不免于疏且混焉斯则郑玄之过也故得为之说曰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者大宗小宗之庶子也以其长子不继祖故也曰义以相准将不独大小宗之庶子也凡别子为祖继别为宗彼别子亦不得为继别者服也以别子不得祢先君故也舍此二者则皆得为长子三年矣不亦简而该也与是故从马融诸儒之说则传记当云庶子庶子之适庶子之适之子皆不得为长子三年从贺循诸儒之说则传记当云庶子庶子之子继祢者并不得为长子三年乃传记皆无其文然则诸儒或自为之说则可而又何以重诬传记为哉今有甲于此疏其名列其事事固系乎甲也论者从而实之以乙又实之以丙则忘乎其名之为甲矣而乙与丙得毋有不任受者乎诸儒之论何以异此杜佑曰后之儒者多用郑说我谓特不用马氏说耳信郑则未也故为辨 又曰庶子不得遂长子服予既主郑玄谯周之论而或进而请曰是说也清江敖继公氏又尝疑之谓庶子亦得为长子三年然与否与予曰此显与传记相悖者也吾尝闻其词矣敖氏云据殇小功章公之昆弟为其庶子与大夫同则其为适子亦当三年与大夫同公之昆弟不继祖祢者也而其服乃若是是则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也误也予则谓敖氏于是乎失言矣礼为庶子不杖期大夫为庶子则降一等而服大功为庶子殇则又降一等而服小功庶子有降服无加服此与父之继祢不继祢无所系者也为长子三年者以继体传重故加隆焉雷次宗所谓加服是已此与父之继祢不继祢有所系者也而欲以服庶子例长子则误矣且敖氏信以为大夫之服长子必三年与大夫不敢降其宗以此推之则大夫而身为庶子亦当不得遂三年之服也所服同而大夫独异经则别为之条者不一若其身为庶子亦服长子三年经文无据而欲以大夫例公之昆弟且即公之昆弟以例凡为庶子者则益误矣故曰敖氏于是乎失言也从敖氏之断则传记皆可废矣乎是故谓庶子之长是五世之适四世之适者谬于礼内者也谓庶子亦得遂其长子服者轶于礼外者也吾疑传记多矣于其无可疑者疑之呜呼难矣
  干学案丧服传曰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郑注曰此言为父后者然后为长子三年丧服小记曰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也大传曰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此三章礼文及注义甚明世之说者多非其义于是圣人所以加隆祖后以尊其父之意反致蒙晦而不通此乃礼家之误也所谓庶子不为长子三年以已不后父也故虽封始之诸侯别子之大夫而降其大宗之适不得祢先君故也其继祢之宗则非例矣说者以其后庶子而不得遂此实礼文所未有也今案先儒著说略有数端戴圣闻人通汉马融軰主五世之适五世之适是继高祖之宗也贺循虞喜庾蔚之孔颖达贾公彦軰主四世之适四世之适是继曽祖之宗也经明云庶子不云庶子之子明云继祖不云继祖之祖父所谓五世四世之适岂经义乎谯周曰不继祖与祢者谓庶子身不继祢故其长子为不继祖刘智释疑曰案丧服传与小记皆云庶子不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与祢也两举之者明父之重长子以其当为祢后也其所继者于父则祢于子则祖也众说之中无逾此二说者盖经云不继祖者谓此长子不继祖也非谓庶子也不继祖与祢者自长子言之为不继祖自庶子言之为不继祢也庶子非继祢之宗故不敢以承已之重而为之极服若夫庶子之适则固后其父矣彼何所嫌而忍降其子以薄其父乎礼家妄移不继祖之文加之庶子此其所以误也至敖继公引殇小功章而谓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记文为误是说者不知何所见而敢于违经其缪妄又甚戴贺诸君矣朱子语类答问者一条其云宗子虽未能立服制自当从古此主父为适庶子服而言其服制斩衰条止云父为适子当为后者也亦不云继祖庶子为适子之服并无明文愚谓礼经此条专主庶子而为长子三年惟当以继祢之宗为断继祢而不遂服是祢其祖而不知有父也不继祢而遂服是不忍其子而不知有父也礼之设岂以训无父者哉然则五世四世庶子之云者非经义决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并同孝慈录改齐衰不杖期今律文因之


  读礼通考卷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五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五
  斩衰三年中
  丧服为人后者疏案丧服小记继别为大宗继祢为小宗大宗即下文为宗子齐衰三月彼云后大宗者则此所后亦后大宗者也
  马融曰受人宗庙之重故三年
  雷次宗曰此文当云为人后者为所后之父阙此五字者以其所后之父或早卒今所后其人不定或后祖父或后曽高祖故阙之见所后不定故也
  春秋公羊传为人后者为之子也全文见后
  丧服传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
  敖继公曰重谓宗庙之属尊服谓斩衰
  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疏同宗则可为之后以其大宗子当収聚族人非同宗则不可谓同承别子之后一宗之内若别宗同姓亦不可以其収族故也
  敖继公曰此言当为同宗者后也自是以下又覆言为人后之义
  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疏支子可者以其他家适子当家自为小宗小宗当収敛五服之内亦不可阙则适子不得后他故取支子支子则第二以下庶子也不言庶子云支子者若言庶子妾子之称谓妾子得后人适妻第二以下子不得后人无后亦当有立后之义也
  敖继公曰必支子者以其不继祖祢也
  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注若子者为所为后之亲如亲子 疏死者祖父母则为后者之曾祖父母妻即为后者之母也妻之父母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于为后者为外祖父母及舅与内兄弟皆如亲子为之著服也若然经直言为人后不言为父传不言死者缌麻小功大功及期之骨肉亲者传举疏以见亲言外以包内骨肉亲者如亲子可知也敖继公曰言妻之昆弟以见从母言妻之昆弟之子以见从母昆弟也此于尊者惟言所后者之祖父母于亲者惟言所后者之妻盖各举其一以见馀服也至于其妻之父母以下乃备言之者嫌受重之恩主于所后者而或略于其妻党也其妻党之服且如是则于所后者之亲服益可知矣经见为人后者如子之服仅止于父故传为凡不见者言之又详此传言为人后者为所后者祖父母服则是所后者死而其祖父若父或犹存于祖父若父犹存而子孙得置后者以其为宗子故尔盖尊者已老使子孙代领宗事亦谓之宗子所谓宗子不孤者也非是则无置后之义
  顾炎武日知录此因为人后而推言之所后者有七等之亲皆当如礼而为之服也所后者之祖我之曾祖也父母我之祖父母也妻我之母也妻之父母我之外祖父母也因妻而及故连言取便文也昆弟我之世叔父也昆弟之子我之从父昆弟也若及也若子我之从父昆弟之子也正义谓妻之昆弟妻之昆
  弟之子者非
  丧服小记为殇后者以其服服之注言为后者据承之也殇无为人父之道以本亲之服服之 疏为殇后者谓大宗子在殇中而死族人为后大宗而不得后此殇者为子也以其父无殇义故也既不后殇而宗不可绝今来为后殇者之人不以殇者为父而依兄弟之服服此殇也注言据承之者既不与殇为子则不应云为后今言为后是据以承其处为言也以本亲之服服之者依其班秩如本列也既为殇者父作子则应服以兄弟之服而云以本亲之服服者当在未后之前不复追服不责人以非时之恩故推此时本亲兄弟亡在未后之前者亦宜终其本服之日月唯为后之后如有母亡而犹在三年之内则宜接其馀服不可以吉居凶若出三年则不追服矣
  吴澄曰此记为为殇后者服而言故明其格例言文夫已冠则不为殇明此殇年虽十九已下若其已冠则为成人有为人父之道此为后者当服之如父矣
  干学案吴氏前说与注疏同此乃其后一说也
  陈澔曰此章举不为殇者言之则此当立后者乃是已冠之子不可以殇礼处之其族人为之后者即为之子也以其服服之者子为父之服也旧说为殇者父之子而依兄之服服此殇非也
  顾炎武日知录为殇后者以其服服之殇无为人父之道而有为殇后者此礼之变也谓大宗之子未及成人而殇取殇者之兄弟若兄弟之子以为后则以为人后之服而服之如父不以其殇而杀重大宗也若鲁之闵公八岁而薨僖为之后是已夫礼之制殇所以示长幼之节而杀其恩也大宗重则长㓜之节轻故殇之服而有时不异乎成人不以宜杀之恩而亏尊祖之义此所谓权也若曰服其本服云尔记何必言之而亦乌有为殇后者哉
  干学案郑孔之说皆非也若从其说则是后殇者之父非后殇也经何以云为殇后乎况年十六至十九为长殇世多有年在殇中而娶妻生子者岂不可以立后乎既立后岂得不以父服服之乎上文固曰男子冠而不为殇此所谓殇盖指既冠婚者本不得名之为殇特以年在殇中恐人疑其不得立后故记礼者特发明之以见殇有为人父之道也岂有实后殇者之父而文可云为殇后乎通典刘系之所问是也荀讷所荅非也当以陈氏可大之解为正 徐伯鲁解为后谓为丧主而以陈可大之说为非亦不可从
  曾子问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注族人以其伦代之明不序昭穆立之庙其祭之就其祖而已代之者主其礼 疏以其未成人庶子不得代为之后庶子既不为后宗子礼不可阙族人以其伦軰与宗子昭穆同者代之此为大宗族人但是宗子兄弟行无限亲疏皆得代之知此是指大宗者以何休公羊注云小宗无子则绝大宗无子则不绝重适之本也
  干学案此庶子即宗子之弟也盖言宗子殇没庶子即为父后不必为宗子后故云庶子弗为后也若依注疏之言则是父有亲子反舍之不立而别立他人之子尽以已之世爵禄产授之此岂近于人情邪且有宗子则宗子为后宗子夭则庶子为后此理之必然也岂有庶子不可为父后而反以族人代宗子为父后乎难者曰此庶子既不为殇后小记何以有为殇后之文不知小记本文上言男子冠而不为殇下即继之曰为殇后者以其服服之则彼之所谓殇指已冠婚者而言此之所谓殇指未冠婚者而言已冠婚者得以立后未冠婚者不得立后故记文有不同也又何疑乎
  春秋成公十有五年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孙复曰仲婴齐公孙归父子公子仲遂孙也孙以王父字为氏公之子曰公子公子之子曰公孙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也
  胡安国曰婴齐者公子遂之子公孙归父之弟也归父出奔齐鲁人徐伤其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故书曰仲婴齐此可谓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者以后归父则弟不可为兄嗣以后襄仲则以父字为氏亦非矣
  铉翁曰弟无后兄之理以后襄仲尔归父谋诛三家事弗济而宣公薨归父为季氏所逐故立归父之弟以后㐮仲非以后其兄也所以不称公孙而称仲婴齐者当如穀梁之说襄仲之死也去公子而书仲所以诛也今其子不称公孙由父有罪故尔
  公羊传仲婴齐者何注疑仲遂后故问之公孙婴齐也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为兄后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注更为公孙之子故不得复氏公孙为人后者为其子则其称仲何孙以王父字为氏也然则婴齐孰后后归父也归父使于晋而未反注宣公十八年自晋至柽奔齐讫今未还何以后之叔仲惠伯傅子赤者也注叔仲者叔彭生氏也文公死子㓜注子赤㓜也公子遂谓叔仲惠伯曰君㓜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㓜君之有公子遂知其不可与谋退而杀叔仲惠伯弑子赤而立宣公宣公死成公㓜臧宣叔者相也君死不哭聚诸大夫而问焉曰昔者叔仲惠伯之事孰为之诸大夫皆杂然曰仲氏也其然乎于是遣归父之家然后哭君归父使乎晋还自晋至柽闻君薨家遣𫮃帷哭君成踊反命于介自是走之齐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也于是使婴齐后之也注弟无后兄之义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故不言仲孙明不与子为父孙 疏案异义公羊说云质家立世子弟文家立世子子而春秋从质故得立其弟以此言之婴齐为兄后正合诸春秋之义何得谓之乱昭穆之序者正以质家立世子弟者谓立之为君而已岂得作世子之子乎今婴齐后之者若为归父之子然故为乱昭穆之序言失父子之亲者若后归父即不为仲遂之子故云失父子之亲矣穀梁传此公孙也其曰仲何也子由父疏之也注雍曰父有弑君之罪故不得言公子父不言公子则子不得称公孙是见疏之罪由父故
  万斯同曰案婴齐乃庄公之孙宜称公孙婴齐今不称公孙而称其氏则是降为归父之子于庄公为曾孙故不得复称公孙也虽弟不可以祢兄但既承归父之后则竟为归父之子所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此必周世原有此礼故鲁人因其礼而行之孔子据其实而书之公羊亦仍其旧而传之尔不然鲁人岂敢创为此礼而孔与公羊氏亦岂无其实而凿空妄说者乎且仲遂有弑君之罪不得立后宜立后者归父也若婴齐之后归父仍称弟而不称子则固依然后仲遂矣岂鲁人立后之意乎世徒泥兄弟同昭穆之说以弟之祢兄为不经不知古之有国有家者以承祧传统为重原与士庶之礼不同不得因彼而疑此也
  干学案卿大夫以下继世与天子不同天下不可一日无天子国不可一日无君是故继嗣不立则取于旁支以弟后兄可也以兄后弟可也甚至以叔后侄古亦为之君之生存既已尽臣其诸父昆弟身没而旁支入继必为之服斩衰既为之服斩衰即以祖祢事之可也大夫则不然以别子为祖亦不能臣其宗族继世相传以宗法齐之而已春秋之法大夫以罪废逐不得入宗庙即思其先世而为之立后亦直以废逐者之兄弟代主大宗之祀世及相传而不及于废逐者之子侄正所以严昭穆之序也鲁于叔孙氏尝逐侨如而立其弟豹矣于臧氏尝逐纥而立其兄为矣于东门氏则逐归父而立婴齐其事正同不闻豹祢侨如为祢纥而顾必以婴齐祢归父此鲁人之创举也其意若谓吾逐归父以其父故父之罪大不可后宁后其子尔乃不自知其已大悖典制矣故何氏以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胡氏以为弟不可为兄后父字不可为氏真不易之论也然则鲁人之处此宜如何曰归父固宗子又一时所称贤大夫也左氏公榖皆以书其出奔为善之鲁人既察其无罪而为之立后则自有宗法在不得复同于废逐之臣矣礼经曾子问篇曰若宗子有罪居于他国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摄主不厌祭不旅不假不绥祭不配又曰宗子去在他国庶子无爵而居者望墓为坛以时祭若宗子死告于墓而后祭于家宗子死称名不言孝身没而已盖卿大夫家乃宗法所自始其礼固甚严也使归父有子当直立之无子则当立婴齐之子婴齐又无子则当使为摄主以待其子之生季孙有疾命正常曰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女也则肥也可季孙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正常以告康子请退此卿大夫之庶子摄位以待宜立者之生之证也 又案公羊之说有可疑者三左传称归父欲去三桓以张公室宣公薨季孙发其父之前罪而逐之然则三家之所恶者非仲遂乃归父也逐之无名故假父罪为辞先发制人驱除异已自当不遗馀力岂肯徐伤其无罪乎又左传称季孙欲去东门氏臧宣叔怒曰后之人何罪公羊则谓宣叔倡逐之纪事互异其可疑一也就如公羊之说恶遂而及其子又怜归父而欲延其世故以婴齐后归父夫婴齐固仲遂之亲子也即降昭居穆犹为亲孙孙之后祖与子之后父复何异乎鲁人当不若是之愚其可疑二也穀梁之责成公曰与人之子守其父之殡捐殡而奔其父之使者是以奔父也范𡩋曰人之子谓归父之子成公与之共守宣公殡是归父有子矣昭公之从亡臣曰子家羁杜氏注云庄公之玄孙也归父字子家见于奔齐传羁盖以王父字为氏归父庄公孙故羁称玄孙也夫人而有子有孙又何必以弟为之后邪又定元年叔孙告羁曰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羁以将逃辞盖归父窜逐之后已失其宗子孙不复仕遂别为子家氏如孟孙之后别为子服氏者公羊谓鲁人为之置后亦妄也藉使婴齐果后归父则羁为其子当即蒙仲氏安得复称子家乎可疑者三也然则婴齐谁后曰后仲遂尔鲁人之盟东门氏曰无或如东门遂杀适立庶夫所谓庶者非他即宣公也欲快其私忿而暴扬先君之恶当亦嗣君之所隐痛矣成公㓜不及知长而知之于是焉立婴齐以后遂此理之当然者也然不称公孙谓之仲婴齐者何曰诸侯之子为公子其孙为公孙公孙之子已赐族而世为大夫则称氏其常也然亦有及公孙之身而赐族者晋靖公之孙有栾宾杜氏曰盖其父字栾宋桓公有孙曰鳞矔世本曰公子鳞之子曰东郷矔皆以父字为氏者也宋戴公有孙曰华督刘节曰戴公之子考父食采于华为华氏此以父邑为氏者也又有及公子之身而赐族者鲁孝公之子𫸩世本曰字子臧左传谓之臧僖伯其子曰臧孙达是也刘炫曰仲遂受赐为仲氏故其子孙为仲氏胡传诸家从之孔氏曰姓则受之于天子族则禀之于时君然则赐族之先后亦惟时君意尔婴齐虽公孙得氏曰仲曷足怪乎今并录宣八年传备参考焉
  宣公八年仲遂卒于垂
  胡安国曰此公子遂也何以书字生而赐氏俾世其官也古者诸侯立家大夫卒而赐氏其后尊礼权臣宠遇贵戚而不由其道于是乎有生而赐氏其在鲁则季友仲遂是也襄仲杀恶及视援立宣公而宣公深德之故生而赐氏使世大夫以答之也
  刘敞曰春秋讥世卿自是世仲氏也
  陈傅良曰兼字之何自是仲氏世为卿故讥之也
  张洽曰书仲遂其字也盖宣公徳之与公子友之与僖公同有辅立之恩故亦用公子友例生而赐氏俾世其卿也观无骇之不氏则知季友仲遂以私恩而变前世命氏之法
  吴澄曰仲者遂之字卒而以字加于名之上者赐之族而以其字为氏遂命其子世世为卿如季友例也
  射义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射至于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延射曰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其馀皆入盖去者半入者半注与犹奇也后人者一人而已既有为者而往奇之是贪财也子路陈此三者而观者畏其义则或去也与音预 疏与人后谓有人无后既立后讫此人复往奇之奇谓配合之外更有奇只也
  吕大临曰舍其亲而为人后者有所利之而与求焉是为与为人后与为人后者见利而忘亲此君子之所不取也
  陆佃曰为人后者谓不见先于人也
  徐师曾曰与干也与为后有所利之而干求也
  朱国祯曰射礼败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得入败亡之耻莫甚焉不入固宜为人后者亦如之何故冯文所云贱夫妄为者也然则宜为后者当入矣盖射本观德德以孝为先既为人后则本生父母不得执三年丧人子之心何安而敢上观德之场乎先王盖以教孝也由是观之为人后者当列不幸之科矣冯又曰非大宗非贤非德而后之皆曰妄弃其亲而亲人几于禽兽吁何至若是之甚其不妄者岂无十之四五乎或者冯公有感之言不可为据
  干学案文所名善宣德时人集纂家礼说者
  刘敞与为人后议孔子射于矍相之圃子路誓客曰偾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其馀皆入盖去者半敢问何如斯谓之与为人后矣与之也者干之也求之也庶子夺其宗非干欤适子不为族人支子后族人适子而后其族非干欤诸父诸兄尊也诸弟伦也义不可以为后非干欤礼不后异姓异姓不为子异姓而为人子非干欤庶子而夺其宗则篡其祖也适子而后其族则轻其亲也诸父诸兄诸弟而后其子兄弟则乱昭穆也异姓而后于人则背其姓也当周之衰偾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盖多此仲由所恶也曰礼不后异姓异姓何以有为人子者曰礼所言者方其治世也世衰礼废必首于夫妇之间夫死子㓜莫之安其室矣于以适人少则安其居长则从其姓贵则利其禄富则利其货而莫之自外矣此乱之甚者也或曰继父期曰继父者有父道而非其实也妻穉子㓜子无大功之亲而与之适人所适者为之筑宫庙于门外使子以四时享其先妻不敢预焉筑宫庙于门外者远其宗也妻不敢预焉正其俗也如此则继父之道矣故同居则服期异居则服三月未有能易其姓者也君子不易人之姓人亦不可易姓也或曰昔之言礼与子异曰然昔之言礼者以为人有后矣而又往与之者也有后而又往与之是两后矣安见有两后者欤且人唯无后故求后焉未有有后而又求副焉者也此非子路之指或曰立后者立族人族人既为人之后矣而晚父有子立族人欤立子欤曰诸侯将立后必告于天子而见于祖大夫将立后必告于诸侯而见于祖传为人后者为之子为之子者降其私亲所以重之也故有子则反苟代匮而已非立后也
  万斯同曰子路出延射而以为人后者与偾军之将亡国之大夫同讥何其语之不伦也愚意后字当是役字之讹盖言为人役者方与上二者相类不然立后之典先王之所定也而可轻诋哉
  汉石渠议大宗无后族无庶子已有一适子当绝父祀以后大宗不戴圣云大宗不可绝言适子不为后者不得先庶尔族无庶子则当绝父以后大宗闻人通汉云大宗有绝子不绝其父宣帝制曰圣议是也
  通典魏刘徳问为人后者支子可也长子不以为后同宗无支子唯有长子长子不后人则大宗绝后则违礼如之何田琼答曰以长子后大宗则成宗子礼诸父无后祭于宗家后以其庶子还承其父 晋范汪祭典云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先王所以重大宗也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汉家求三代之后弗得此不立大宗之过也岂不以宗子废绝图籍莫纪若常有宗家虽丧乱要有存理或可分布掌录或可藏之于名山设不尽存决不尽失且同姓百代不昏周道也而姓自变易何由得知夫既不知或容有得昏此大违先王之典而伤自然之理由此言之宗子之重于天下久矣汪子𡩋以为父母生之续莫大焉三千之罪无后为重夫立大宗所以铨序昭穆弥纶百代繋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礼尽于此义诚重矣方之祖考于斯为薄若令舍重适轻违亲就踈则是生不敬飬没不敬享生人之本不尽孝子之事靡终非以通人子之情为轻当代之典夫适子存则奉养有主适子亡则烝尝靡寄是以支子有出后之义而无废适之文故适子不得后大宗但云以支子继大宗则义已畅矣不应复云适子不得继大宗此乃小宗不可绝之明文矣若无大宗唯不得收族尔小宗之家各统昭穆何必乱乎汪又曰大宗者人之本也尊之统也人不可以无其本所以立大宗也上理祖祢尊尊之道著矣下理子孙亲亲之义明矣旁理昆弟天伦之理达矣存则合族以食序以昭穆导以德行别以礼义没则禘祭太祖陈其亲疏殇与无服莫不咸在此则孝子之事终矣立人之道竭矣小宗之家五代则迁安知始祖之所从出宗祀之所由来敬宗所以尊祖祢不为重乎然要当以穆继昭既明大宗不可以绝则支子当有继祖是无父者也
  出后者却还为本父服议晋或问许猛云为人后时有昆弟后昆弟亡无后当得还不若得还为主不猛答云丧服传曰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适子不得后大宗大宗虽重犹不夺已之正以后之也推此而论小宗无支子则大宗自绝矣子不绝父之后本家无嗣于义得还出后者还本追服或曰甲有子丙后叔父乙甲死丙以降服期渉数年乙之妻又亡丙服父在为母之服今叔父自有子丙既还本当追报甲三年服不若遂即吉则终身无斩衰之服博士曹述初议曰礼大宗无子族人以支子后之不为小宗立后明弃亲即踈叔非大宗又年尚少自可有子甲以丙后非礼也子从父此命不得为孝父亡则期叔妻死制母服于义谬也今归本宜制重以全父子之道或难曹曰礼日月过而后闻丧则有税服当闻丧之日哀情与始遭丧同是以闻丧或在数十年后犹追服重甲死丙即知丧哀情已叙为出后降期者服制尔三年之丧称情而立文父丧积年哀戚久除令更制重是服非称情之义若依税服非其类矣且子为父不过再期丙尝为甲已服期矣今复制重是子为父服三期也岂礼意乎答曰丙于礼无后乙之义丙既不得成重制于乙又阙父子之道人子之情岂得无追远之至戚乎就使情轻于日月已过而后闻丧服父之礼宁可使废今以哀戚久除方制重服为难过矣父之于子兼尊亲之至重礼制斩服三年明其兼重也齐衰期服非所以崇尊亲之至重丙虽尝为甲服期岂礼也哉而数以为父三期乎或难曰礼妇人有父丧未练而夫家遣之则为父服三年既练而见遣则已犹如为人后者亦为所后斩衰三年为父服期服制既同则义可相准若甲死未练而丙归则应为三年今丧已久于礼不应追服答曰礼妇人适人则降父服期为夫三年既练而见遣父服除矣重制已成于夫故虽反父母之家父亡不得复为父服三年不二斩之义也妇人于礼得成其重制于夫丙于礼无后乙之义虽甲丧久除而丙归既已不得成重于乙今又不为甲追制重服是丙为人子终无服父之道也张湛谓曹曰礼所称为人后后大宗所以承正统若非大宗之主所继非正统之重无相后之义今乙虽无子于礼不应取后于甲甲之命丙丙之后甲皆为违礼若如前议则兄弟以子相养者代代有之此軰甚众时无讥议盖同系一祖兄弟所生犹如已生子非犯礼违义故也虽非礼之正义亦是一代成制由来故事岂可以甲命独为非礼丙从便为失道此之得失自当与世人共之尔今所疑于丙既当持服与不议者以为丙归宜制重引税服为例恐非明证夫税服者自谓日月已过而后闻丧闻丧之日即初死之时为制服之始令月数得全哀情得叙为人后者父终则尽心极哀但逼于所后抑情降服以尊父命及其还归论丧则已积年即事则必有降杀而方复追服所谓不称情者矣过时而不知丧则是平吉之人既初闻知则同于始死与丧过而归何得为例若谓丙既不得全重制于乙又阙子道于甲故更服重即所谓全父子之道犹非税服乎又设难云妇人父丧既练而见遣为父服期以准为人后者既还所生父丧已久于礼不追此议何疑答曰正以妇人得成制于夫丙不得成重制于乙今丙于礼诚无后乙之义然据受父命为人子与妇人出适者皆为本亲降服一等为所后及夫制服三年其义正同也今以妇人既练见遣重制已成于夫故不为父三年今谓丙本不应为乙后然丙既奉命为乙子则许其降本亲之服及其丧过而归则重制成于所后矣若不服重制其本亲又岂可终身无斩衰之服直是率怀而言无所依据尔
  出后者却还本宗追服所后父议范𡩋问孔德泽云甲无子取其族子乙为后所生父没降服周甲晚自生子乙归本家后甲终乙当有服不若服当制何服孔答曰世人行之似当无服继母尝为母子既出服周推此麤可相况范又难必当有服未辨服之定准云继母既出服周此礼所出为分明释尔孔又答云继母出为服周是父没而嫁贺循要记亦谓之出当以舍此适彼不独在嫁可以意领故不必继于本也江熙难范云往因礼亲反因礼踈何嫌顿尽乎未若相遗于江湖既还宜各反服也 宋庾蔚之云尝为父子爱敬兼加岂得事改便同踈族方之继母嫁于情为安
  间代立后议晋何琦议以为卿士之家别宗无后宗绪不可绝若昆弟以孙若曾孙后之理宜然也礼縁事而兴不应拘常以为碍也魏之宗圣远继宣尼琦从父以孙绍族祖荀𫖮无子以兄孙为嗣此成比也 宋庾蔚之谓间代取后礼未之闻宗圣时王所命以尊先圣本不计数恐不得引以比也
  养兄弟子为后后自生子议东晋成帝咸和五年散骑侍郎贺侨妻于氏上表云妾昔初奉醮归于贺氏𦙍嗣不殖母兄群从以妾犯七出数告贺氏求妾还妾姑薄氏过见矜愍无子归之天命婚姻之好义无绝离故使夫侨多立侧媵侨仲兄群哀妾之身恕妾之志数谓亲属曰于新妇不幸无子若群陶新妇生前男以后当以一子与之陶氏既产澄馥二子其后子辉在孕群即白薄若所育是男以乞新妇妾敬诺拜赐先为衣服以待其生辉生之日洗浴断脐妾即取还服药下乳以乳之陶氏时取孩抱群恒诃止婢使有言其本末者群辄责之诚欲使子一情以亲妾而绝本恩于所生辉百馀日无命不育妾诚自悲伤为之憔悴姑长上下益见矜怜群续复以子率重见镇抚妾所以讫心尽力皆如养辉故率至于有识不自知非妾之子也率生过周而侨妾张始生子纂于时群尚平存不以为疑原薄及群以率赐妾之意非唯以续侨之嗣乃以存妾之身妾所以得终奉烝尝于贺氏縁守群信言也率年六岁纂年五岁群始丧亡其后言语漏泄而率渐自嫌为非妾所生率既长与妾九族内外修姑姨之亲而白谈者或以侨既有纂其率不能久安为妾子若不去则是与人为后去年率即归还陶氏侨时寝疾曰吾母兄平生之所共议也陌上游谈之士遽能深明礼情当与公私共论正之寻遂丧亡率既年小未究大义动于游言无以自处妾亦妇人不达典仪唯以闻于先姑谓妾养率以为已子非所谓人后也妾受命不天婴此惸独少讫心力老而见弃曽无蜾裸式榖之报妇人之情能无怨结谨备论其所不解六条其所疑十事如左夫礼所谓为人后者非养子之谓而世之不深案礼文恒令此二事以相疑乱处断所以大谬也凡言后者非并存之称明死乃主丧生不先养今乃以生为人子乱于死为人后此妾一不解也今谈者以侨自有纂不嫌率还本也原此失礼为后之意传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今侨尚非大宗率不为人后何系于有纂与无纂乎此妾二不解也夫以支子后大宗者为亲属既讫无以序昭穆别亲踈故繋之以宗使百代不迁故有立后之制今以兄弟之子而比之族人之子后大宗此妾三不解也凡为后者降其本亲一等以成人之性奉父母之命而出身于彼岂不异婴孩之质受成长于人不识所生惟识所养者乎鄙谚有之曰黄鸡生卵乌鸡伏之但知为乌鸡之子不知为黄鸡之儿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今以义合之后比成育之子此妾四不解也礼传曰为人后者为所后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义比于子而恩非子也故曰为后者异于子也今乃以为后之公义夺育养之至恩此妾五不解也与为人后者自谓大宗无后族人既已选支子为之嗣矣今人之中或复重为之后后人者不二之也自非徇爵则是贪财其举不主于仁义故尤之也非谓如率为适长先定庶少后生而当以为讥此妾六不解也妾又闻父母之于子生与养其恩相半岂胞胎之气重而长养之功轻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故服三年诗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凡此所叹皆养功也螟蛉之体化为蜾裸班氏之族乳虎纪焉由此观之乳哺之义参于造化也今率虽受四体于陶氏而成发肤于妾身推燥居湿分肌损气二十馀年已至成人岂言在名称之间而㤀成育之功此妾一疑也夫人道之亲父子兄弟夫妇皆一体也其义父子首足也兄弟四体也夫妻牉合也夫惟一体之亲故曰兄弟之子犹已子故以相字也今更以一体之亲拟族人之踈长养之实比出后之名此妾二疑也夫子之于父母其情一也而有以父之尊厌母之亲以父之故断母之恩以父之命替母之礼其义安取盖取尊父命也凡适庶不分惟君所立是君命制于臣也慈母如母生死弗怠是父命之行于子也妾之母率尊命则由群之成言本义则侨之犹子计恩则妾之怀抱三者若此而今弃之此妾三疑也诸葛亮无子取兄瑾子乔为子乔本字仲慎及亮有子瞻以乔为适故改字伯松不以有瞻而遣乔也盖以兄弟之子犹已子也陈夀云乔卒之后诸葛恪被诛绝嗣亮既自有后遣乔子攀还嗣瑾祀明恪若不绝嗣则攀不得还亮近代之纯贤瑾正逵之达士其兄弟行事如此必不陷子弟于不义而犯非礼于百代此妾四疑也春秋传曰陈女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已子言为已子取而字之传又曰为人后者为之子往而承之也取而字之者母也往而承之者子也在母母之仁也则蜾裸之育螟蛉在子子之义也则成人之后大宗也苟能别以为已子与为后之子不同文也则可与求礼情矣以义相况则宗犹父也父犹母也庄姜可得子戴妫之子系之于夫也兄弟之子可以为子繋之于祖名例如此而论者弗寻此妾五疑也董仲舒一代纯儒汉朝毎有疑议未尝不遣使者访问以片言而折中焉时有疑狱曰甲无子拾道旁弃儿乙养之以为子及乙长有罪杀人以状语甲甲藏匿乙甲当何论仲舒断曰甲无子振活养乙虽非所生谁与易之诗云螟蛉有子蜾裸负之春秋之义父为子隐甲宜匿乙诏不当坐夫异姓不相后礼之明禁以仲舒之博学岂暗其义哉盖知有后者不鞠养鞠养者非后而世人不别此妾六疑也又一事曰甲有子乙以乞丙乙后长大而丙所成育甲因酒色谓乙曰汝是吾子乙怒杖甲二十甲以乙本是其子不胜其忿自告县官仲舒断之曰甲生乙不能长育以乞丙于义已绝矣虽杖甲不应坐夫拾儿路旁断以父子之律加杖所生附于不坐之条其为子夺不亦明乎今说者不达养子之义惟乱称为人后此妾七疑也汉代秦嘉早亡其妻徐淑乞子而养之淑亡后子还所生朝廷通儒移其乡邑录淑所养子还继秦氏之祀异姓尚不为嫌况兄弟之子此妾八疑也吴朝周逸博达古今逸本左氏之子为周氏所养周氏又自有子时人不达者亦讥逸逸敷陈古今故卒不复本姓识学者咸谓为当矣此妾九疑也为人后者止服所后而为本父服周一也女子⿺辶商人降所生二也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三也诸侯之庶子不得服其母四也庶子为王不敢服其母五也凡此五者皆制人情礼称以义断恩节文立焉率情立行者戎狄之道也患世人未能错综礼文表里二义乱于大伦故汉哀以诸侯嗣天子各还尊其私亲以为得周公严父之义而不知其大悖国典夫未名之子死而不哭既名之后哭而不服三殇之差及至齐斩所禀所受其体一也而长幼异制等级若此又今世人生子往往有杀而不举者君子不受不慈之责有司不行杀子之刑六亲不制五服之衰宾客不修吊问之礼岂不以其蠢尔初载未夷于人乎生而杀之如此生而弃之受成长于他人则追名曰本吾子也乃全责以父子之恩自同长育之功此妾十疑也敕下太常廷尉礼律博士案旧典决处上博士杜瑗议云夫所谓为人后者有先之名也亦其既没于以承之尔非并存之称也率为侨嗣则犹吾子群之平素言又恻至其为子道可谓备矣而猥欲同之与为人后伤情弃义良可悼也昔赵武之生济由程婴婴死之后武为服丧三年夫异姓名义其犹若此况骨肉之亲有顾复之恩而无终始之报凡于氏所㩀皆有明证议不可夺廷史陈序议令文无子而养人子以续亡者后于事役复除无回避者听之不得过一人令文养人子男后自有子男及阉人非亲者皆别为户案侨自有子纂率应别为户尚书张闿议贺侨妻于氏表与群妻陶辞所称不同陶辞侨妻于氏无子夫群命小息率为侨嗣一年侨妾张生纂故骠骑将军顾荣谓群侨已有男宜使率还间与为人后者不同故司空贺循取从子纮为子鞠养之恩皆如率循后有晚生子遣纮归本率今欲侨即便见遣于表养率以为已子非谓为人后立六义十疑以明为后不并存之称生言长适死乃言后存亡异名又云乞养人子而不以为后见于何经名不虚立当有所附以古者无此事也今人养子皆以为后于又云为人后者族人选支子为之嗣非谓如率为适先定庶幼后生而以为讥此乃正率宜去非所以明其应留也且率以若子之轻义夺至亲之重恩是不可之甚也于知礼无养子之文故欲因今世乞子之名而博引非类之物为喻谓养率可得自然成子避其与后之讥乎丹阳尹臣谟议案于所陈虽烦辞博称并非礼典正义可谓欲之而必为之辞者也臣案尚书闿议言辞清允析理精练难于之说要而合典上足以垂一代之式愚以为宜如闿议
  既练为人后服所后父服议宋何承天问曰妇人夫先亡无男有女已出嫁妇人亡后未周宗从之家乃以儿继其后今既更制庐杖未知当及亡月一周便练为取出后日为制服之始荀伯子荅曰出后晚异于闻丧晚税服也应以亡月为周不以出后日为制服之始假使甲有妇及男女甲死甲儿持重服已练甲儿复死甲弟乙方以子丙后甲丙以为伯持周年服讫便更制二十五月服甲妇女不合先丙除服何容持三周服耶难者或疑若使甲服将除而丙始出后丙便是服斩旬日而除意谓若服将讫宜待除服方出后尔不可使甲妇女制四周服也何重问出适之女周而除心制既过即吉之后而来继之弟不为丧始门庭凶素灵筵未毁舛错深浅岂称人情今谓宜待除服为后是也今问不待除尔若不服其残月便当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二条何者为安荀重荅曰意谓出后未及练者宜服其残月以亡月为周若将服竟出后宜延待服竟至于去庐即练綅缟从轻自此降杀以渐所谓送死有已复生有节非明出后始为丧主也又谓为人后者在练则练在綅则綅何疑服旬便除然谓此语不通设使甲死其妇女持服已再周甲弟乙持二子从远还始闻丧以其长子丙后甲丙弟丁为伯父追周服丙以出后之故更綅缟旬日除所谓深浅舛错不是过也譬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此又所疑也凡出后晚异知丧晚也既已制本服今日月已过无縁更居再周若甲之妇女无事不吉而来继之子门庭凶素此妇女无容避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使妇女歌于内而继子哭于外谓应服其残月司马操难为人后者尽礼于彼而致降于此所以全受重之道成若子之义岂以真假殊其事蚤晚异其制哉岂不以父子之名定于受命之辰加崇之恩起于辞亲之日大义昭然无厌夺之变而使情节申而有馀岁月屈于不足未知轻重将欲何附论云甲死甲儿持服已练甲儿死甲弟乙方以子丙后之丙无縁为伯持周服毕复更制二十五月服难曰丙以甲练后方来后甲彼丧虽杀我重自始更制远月于义何伤且昔以旁尊服不逾齐今为其子礼穷于制事乖义异深浅殊绝岂宜相蒙共为三年若是大功小功之亲本服已讫乃为之后亦可计本服之月以充再周之限若无服之亲今为甲嗣其义云何论云甲妇女无縁持三周服又不合先丙除服难曰甲妇女二周终讫何事三周吉凶有期何必顾丙亦犹自远之兄始及袒免其居室之弟久已笙歌岂得同一论云或疑甲服垂除丙出后丙应服斩旬日而除意谓延待服除而出后尔难曰丙以礼而行不及甲始丧盖由事趣且夫堂阶绝构丧位无主行路凄怆骨肉悼心既为置后宜及三年之内情事有寄岂得持疑以俟吉视再周之徒过哉论曰甲死妇女持服再周弟乙二子远还以长子丙后甲丙弟丁为伯父追税服周而丙以出后之故更居綅缟旬日而除舛错浅深不复是过难曰乙之子丙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暂居綅缟旬日而除则丙于甲之丧终阙征服亲为甲子而反不如丁有周月之制处之于三年之地而绝之于一日之哀待吉之义于此为踬论曰甲妇女无縁避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妇女歌于内继子哭于外难曰甲妇虽复衰麻去身号咷辍响然素服婺居与代长戚夫何图于吉宅何务于讴歌荀伯子荅司马操难曰为人子者奉亡事存如所生不异尽礼于彼而致降于此荅曰同所生者谓出后及所养尔不谓垂除而追责使同也设使所继者是绝服之亲而继父有兄弟丧未周岂可悉追制伯叔周服之乎故知及丧则同已死则异若本服大功之亲虽数十载之后犹追为税服至于出后之子在三年之外便不为继父追服明既往不可得同也难曰乙子丙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其弟丁不税周服又不制居綅缟旬日而除既为甲子而反不如丁岂有处三年之地而绝于一日之哀乎荅曰谓丙应先税周服毕然后可出后尔设使甲死已三十年乙将丙丁从绝域还始闻甲丧岂可使丙丁二子同税周服然后议出后之事乎若犹使丙居重甲妇女平吉已来或是朝市改易岂可方纳一孝居丧乎虽复三十年而丁犹税服丙不可以反不如丁得不待税服毕乎设使周公更生不能易此言也
  隋书刘子翊曰晋镇南将军羊祜无子取弟子伊为子祜薨伊不服重祜妻表闻伊辞曰伯生存养已伊不敢违然无父命故还本生尚书鼓权议子之出养必由父命无命而出是为叛子于是下诏从之
  邵宝日格子曰人之子而子于人遂为之子尊父命也父没则母命之父母没矣伯叔虽绝嗣将不得子之乎请于君君命之犹父命之也民之微曷以请于君请于令长犹请于君也
  宋史礼志熙宁二年同修起居注直史馆蔡延庆父褒故太尉齐之弟也齐初无子子延庆后齐有子而褒绝请复本宗礼官以请许之绍圣元年尚书省言元祐南郊赦文户绝之家近亲不为立继者官为施行今户绝家许近亲尊长命继已有著令即不当官为施行四年右武卫大将军克务乞故登州防御使东牟侯克端子叔博为嗣请赴期朝参起居而不为克端服大宗正司以闻下礼官议宜终丧三年遂诏宗室居父母丧者毋得乞为继嗣大观四年诏曰孔子谓兴灭继绝天下之民归心王安石子雱无嗣有族子棣已尝用安石孙恩例官可以棣为雱后以称朕善善之意先是元丰国子博士孟开请以侄孙宗颜为孙据晋侍中荀𫖮无子以兄之孙为孙其后王彦林请以弟彦通为叔母宋继绝祀诏皆如所请淳熙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户部言知蜀州吴扩申明乞自今养同宗昭穆相当之子夫死之后不许其妻非理遣还若所养子破荡家产不能侍养实有显过即听所养母愬官近亲尊长证验得实依条遣还仍公共继嗣
  张子全书为其父母不论其族远近并以期服服之据今之律五服之内方许为后以礼文言又无此文若五服之内无人使后绝可乎必须以疏属为之后也
  二程全书既是为人后者便须将所后者呼之以为父以为母不如是则不正也却当甚为人后后之立疑义者只见礼不杖期内有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便道须是称亲礼文盖言出为人后则本父母反呼之以为叔为伯也故须著道为其父母以别之非谓却将本父母亦称为父母也
  齐东野语胡寅字明仲文定公安国之弟子也将生欲不举文定夫人梦大鱼跃盆水中急往救之则已溺将死矣遂抱以为已子少桀黠难制父闭之空阁中其上有杂木过数旬寅尽刻为人形安国曰当思所以移其心遂别置书数千卷于其上年馀悉能成诵遂为名儒及贵显不复为本生母持服为右正言章夏所劾会秦丞相亦恶之遂谪新州安置尝于谪所著读史管见数千万言盖有为而作非徒区区评论也论汉宣帝皇考庙曰既为伯父母叔父母之后而父母亡则当降所生父母为伯父母叔父母之称昭昭然矣称谓既如此则三年之丧宜降其服期又昭昭然矣称谓既如此丧服又如此则情之主乎内者隆所当隆杀所当杀不敢交夺于幽隐之中又昭昭然矣其论哀帝议立定陶王后曰故为人后者不顾亲安而行之犹天性也当是时而责为人后者绝私亲之顾彼反得以旁縁不孝之似而责之顾私亲者至以孝自居不顾者反陷于罪辟云云其论晋出帝追封敬儒为宋王曰服而或加或降者以恩屈于义也屈所生之恩以申所后之义则恩轻而义重矣恩轻而义重则所生父母固可名之曰伯父母叔父母矣为此论者皆是欲借此以自解然持论太过所谓欲盖而弥彰前軰盖尝评之固非敢轻议先儒也朱子语类问适子已娶无子而没或以为母在宜用尊厌之例不须备礼如何朱子荅曰宗子成人而无子当为之立后尊厌之说非是又问谁主其丧荅曰既已立后何有此疑
  明武宗实录正德八年十一月丁酉初淮宁王世子见濓卒无子康王老请以次子清江王见淀摄府事逮康王薨见淀寻卒其长子祐棨袭为淮王已而见濓得追封淮安王其妃王氏为王妃时制册称安王为祐棨伯父故其常祭祝号安王称王伯清江王称王考且所居宫王氏仍世子府宫而本生母赵氏入居永寿宫辅导官谓其非宜言于王王奏其生在安王卒后未尝为嗣欲加重其私亲事下礼部移江西守臣令辅导官勘覆乃谓安王伯父之称本诸制词惟称清江王为王考于义未恊案礼诸侯之子为天子后者祢于所后之天子而不得祢于所生之诸侯别子之子为诸侯后者祢于所后之诸侯而不得祢于所生之别子其不为人后者子为天子而父非天子则必追尊之诏已播于天下乃可祢其父为天子子为诸侯而父非诸侯则必追封之请已允于天子乃敢祢其父为诸侯今之亲王即古之诸侯也今之郡王即古之别子也亲王所主祭之皇考则诸侯之祢庙也淮王既不后于其伯则非为人后者欲乞以清江王追封入庙与安王同为三世之穆似两得之但今未得请王乃以亲王之爵主祭郡王之庙祝号称为王考是即子为诸侯而父非诸侯请未允于天子而辄称父为诸侯又生母赵氏未得进封遽称国母先居永寿宫此则其非据者于是礼部尚书刘春谓安王虽未封而卒今已追封为王祐棨虽生于安王卒后今既入继亲王则实承安王后矣皆朝廷之命非无所承也又更欲追封其所生之父则安王封谥之命将安委乎徒欲顾其私亲而不知继嗣之重事体殊戾况安王既追封入庙为三世之穆清江王又欲进封则一代二穆岂礼哉祝号称呼不可以制册为据唯当以所后为称其清江王祀事宜令次子祐揆主之淮王无与焉所居宫则安王妃迁入永寿宫清江王妃退居清江府斯礼典法令皆得矣诏以其援据甚明从之
  十一月甲子初交成荣惠王薨无嗣侄表杋袭爵得追封本生父奇滽为王至是管府事镇国将军奇洢请加封奇滽之女太平郡君为县主下礼部议尚书刘春言加封事例施于世次应袭王爵而未得者若世次不应袭其子虽进袭王爵唯以继嗣为重不得加封至于子女尤所弗论所以正统绪定名分也交成王表㭄以侄继伯追封其父已为过分乃又欲加封其女不可许且请申谕各王府今后有旁支进袭王爵者不得奏请加封父母及其父母所生之子女违者罪坐辅导官上是之
  九年八月壬寅先是郑康王祐枔薨无嗣诏以其从弟祐檡袭封为郑王盖简王之孙而东垣端惠王之子也尝为其父奏请追封入庙凡三上疏礼部屡覆郑王以旁支入继亲王不得顾其私亲诏如议至是复以为请下礼部议以郑王恳疏虽出于孝然非以礼事其亲者执议如初诏曰既于礼有悖其已之
  十二年十一月乙未赠黔国公沐崑所生父都指挥使诚为都督同知诚抚勘孟密夷情卒于途崑请以所加秩太子太傅移赠兵部议崑为人后所加秩不可移以及其父但诚没于王事宜如例加赠二级诏如例黄润玉曰古者小宗绝不立后惟大宗绝以支子为后盖大宗是尊者之统不可绝也今庶民不知凡支子绝皆令过继只是争取财产尔
  丘濬曰古人大宗无子则以族人之子后之而不及小宗我朝亲藩初封未有继别之子而国绝则不为立后盖古礼也亲藩且然况庶民乎案大明令及律虽许同宗立嗣然皆谓其人生前自立而无死后追立之文圣祖之意盖以兴灭继绝必前代帝王功臣贤人之后不可使不血食也先王制礼不下庶人今庶人之家若生前将昭穆相应之人自幼鞠养者从其自便既死之后告争承继者无非利其财产而已若死者系军匠籍虽胁之使继彼肯从哉今宜敕礼官定制若前代名人之后或在今曽有大名显宦者以宗法为主先求继祢小宗次继祖之宗次继曽祖之宗次继高祖之宗四宗俱无人然后及疏远及同姓之人若其人生前或养同宗之子世系虽远而昭穆不失序不必更求其有鞠育之恩气虽不纯而心已相孚故也又凡为人后承父之命方许出继已孤之子不许所以然者为人后者为之子既为之子则称其所生为伯叔不承父命而辄称己父母为伯叔可乎是贪利而忘亲也如此则传序既明而争讼亦息矣
  湛若水集周荣穗有季伯无子鉴本族承继者多失祭埽且以己非长子故临终遗命不用继子承服止以财产贮建祖父之祠田为祭田而伯祔之庶几祖父之祠有所成而伯之祠亦永不绝有馀则推之以赡子孙之有志于学者自以为一举三得故临丧祭奠俱三房子侄同之已三年矣在今议者或以为死者不可无后不必承重但继其祀可也或以为祔之祖祠则伯虽无后实永永有后且遗命义所当从未知二者以何说为常先王曰圣人制礼必本人情继嗣立后则礼有之矣以其立庙捐田而入庙袝祖则礼所未有也其祔祖者殇尔不立嗣则绝其后且丧不可无主朋友无所归则于我殡为之服缌三月此丧不可无后主一也祭之时则祀者何称称以某祔是以殇之礼处之不得正祭之享二也二者皆非人情之当天理之至故圣人弗为也莫若成死者之志以其田三分或二分之一入祖祠而以其馀为立后二者庶得天理人情之正
  田汝成立后论上立后之礼先王起之以存宗后世沿之以定乱何言乎起之以存宗也盖先王明伦之教莫大于严父严父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之义与禘祭同道幽深玄远非仁孝者不足以知之故礼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继别之子是为大宗百世不迁者也上以承祖庙下以收族属犹木之有本也没而无子则族人推其支子之伦叙相当者为之后而奉之使庙祀有主而族属有依故礼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大宗不可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非大宗而立后者古未有也盖有之矣或者以义举之乎礼未之有载也何言乎沿之以定乱也后世宗法废而姓氏乱𦙍系无考人但私其近亲以相敦附其下者仁让陵夷而参商竞起虽同胞属里之戚亦有别籍异居者没而无子则魂魄无所依产业无所属攘夺乘之而悖叛作故王者立法取上古存宗之意而著为律令凡异居无后者则近亲推其支子之伦叙相当者为之后而主之幽以慰死者而明以养生者所以弭祸乱而敦彝伦也然则立后有二义矣一曰大宗一曰昆弟之异居者在上古则如此在后世则如彼要之存宗之义公也礼也定乱之义私也法也礼以明人伦法以待末世夫立后者将以抑人本生之爱而他属之非人情所乐与也必甚不得已而后为之假令身为继别之子死矣有母弟存焉即可以承大宗不必取子于弟以续之而后谓之继别也身为继祢之子死矣有母弟存焉即可以承小宗不必取子于弟以续之而后谓之继祢也身为同居死矣其父俨然临之有母弟存焉则死者之主自当祔祭不必取子于弟以续之令别为一庙也故凡言无后者必其兄弟咸无而其父又或先世或虽存而耋矣无可望矣然后取诸旁支以续之非甚不得已不举也近世立后之义不明而泥于其说不究大宗小宗之礼同居异居之法一父数子一有短折即割兄弟之子以子之名为立后何其狃闻见而昧本始也甚者惑于为人后者为之子而曰为人后者不得顾其私亲谓所后曰父母谓本生曰伯叔父母呜呼父子天性也而可以假借为哉在礼为人后者服斩衰三年为其父母期是易服以明大宗则有之矣易父母之名以为亲于礼未之有也故礼曰为所后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为其父母何以期年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特重于大宗降其小宗也是知古者立后之礼专在大宗大宗者合族之所公重也受重于斯人不得不以尊服服之以尊服服之而不为降已亲之服犹未足以明所后者之为重也以尊服服之又为降己亲之服然后可以明所后者之为重而继祖之道尽此先王制礼之精意也故人道莫重于大宗亦莫重于父母大宗不可绝者尊之也父母不可绝者亲之也尊尊亲亲仁义并行而不悖者若欲变易其名以为亲是未深考乎礼也在礼为人后者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者此其为服以义引之而亲亦属乎彼是为所后者为之而非为己也为其父母期为其昆弟大功为其姊妹适人者小功皆降本服一等者此其为服以义压之而其亲仍属乎我是为己为之而非为所后者也如欲强易父母之名以为亲使悉从所后者以为属也则古之后大宗者不必亲昆弟之子矣凡同宗之子皆可为之则固有大功小功昆弟之子者缌麻袒免无服昆弟之子者使一从所后者以为属则当一从所后者以为服然未闻有为其父母为大功为小功为缌麻为𥘵免为无服者而一从期年是以知天性之亲先王未尝割之使绝也故戴德王肃之疏有之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居倚庐言语饮食与父在为母同其异者不祥不禫虽除服犹心丧三年其制服之重如此而乃欲易名以为亲是未深考乎礼也故礼非从天降也非从地出也即乎人心之安而已大宗虽重不可以夺适以其受于本宗者亦重也支子非受重者也使受重者受已宗非受重者后大宗可谓即乎人心而两安者矣然支子所以后大宗者为推其严父之心以尊祖也乃今以尊祖之故而令不父其父岂先王立教之心哉故礼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犹女子适人而为其父母也服则降矣不贰斩于舅姑矣而父母之名犹存焉如使为人后者去父母之名而降其称反女子适人之不若也然则为人后者于所后之亲宜何称曰在礼有之顾学者未之察尔礼谓其伯父曰世父世者继世以尊祖也如以昆弟之子后伯父叔父宜称世父伯母叔母称世母于其没也称世考世妣而已于所自出之亲宜何称曰宜称父母于其没也称考妣而已夫称世考世妣而加其服主其祭所以明所尊也于本生而降其服不敢与于祭仍称考妣所以明所称也尊尊亲亲并行而不悖而立后之义尽矣
  立后论下古称为父后者非谓诸子皆可以为父后也必适子乃足以当之适子者大宗小宗之统也身为小宗之适则五服之亲皆其所统故礼曰适子不得后大宗以支子可也而汉初之诏赐民为父后者爵一级盖适子之谓也古称立后者非谓昆弟无子者人人为之立后也惟大宗乃举之故礼曰大宗不可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非大宗而立后者盖义举也于礼未之有闻也古称为大宗后者非必亲昆弟之子也有以从昆弟之子后从世父者矣有以诸孙后祖者矣有以诸曽孙后曽祖者矣有以诸玄孙后高祖者矣故礼曰为人后者斩衰三年不名所后为父者以所后不定难以预著其名也后世宗法不明而适子庶子皆称父后立后之义不明而同居异居昆弟之无子者皆为立后称谓之义不明而为人后者伯父叔父皆易为父而以孙后祖以无服之孙后远祖者礼既不行名亦不著非先王之本旨矣虽然生今之世异居而无后则族之强无状者或将攘其所有而死者无所依归故近世立嗣之法虽与古昔殊科而弭祸乱以敦彝伦亦律令之所不废也若昆弟同居而无子而有父母临之又从而割昆弟之子以为子则于礼无当矣乃今细民之家惟利其昆弟之无后也不幸昆弟无后则汲汲焉分其支子以嗣之将以并其所有是先王明伦之教反为薄俗婪利之资也予家尊大夫小宗之适子也生伯兄暨予伯兄生二十六年而夭予甚伤之又一年而予子崇蘅生予伤伯兄之不禄而嫂氏之无聊也尝曰是当后兄又一年而予季弟生又十有一年而蘅之母夭属纩之晨叹曰蘅乎我魂依汝以歆食也予甚患之然欲措语则重伤嫂氏之心嘿嘿抱戚而蘅竟以斩衰丧其母又七年而嫂氏夭属纩之晨亦叹曰蘅乎汝必后我食我讣至官所予复患之惘然无以折衷也以其事两请于尊大夫尊大夫艴然赐之书曰嗟乎小子成胡为乎以明经举进士哉在礼立后者惟大宗有之予非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尔之子适子也别籍异居者不得不立后以定乱尔之兄非异居者如此而谩云立后立后于礼何当况乎蘅之母所诞惟蘅也折蘅本生之爱以后人弗仁强适子以后小宗非礼予譬则木矣一本而三枝一枝槀而二枝茂未闻绝茂枝之葼以接槀也且予俨然临之而二子竞爽不为无后又何必割尔子以鼎立为三也礼不云乎凡丧父在父为主虽子有妻子之丧亦父主之统于尊也又何必以尔子之为丧主也予既得书顿首受命然犹惧邑人之弗察而訾予之薄德背信也故详论之以明予心之始末云尔罗虞臣曰或问礼之不予人之为后者何也曰今之为人后以利焉而已抑本而诬礼者之为也吾何予焉曰然则如何而后可以为人后曰卜子夏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大宗不可绝故族人以支子后之晋张湛曰后大宗所以承正统也若所继非正统之重无相后之义今也所后非大宗之主小宗五世之适而辄为之置后无乃与先王之制异乎宗之适死而无子然后得为置后庶子不置后不继祖与祢也非所后而后焉是曰诬礼舎天性之爱而父他人孝子所不忍也是曰抑本苟有田产财计则争为之后无则虽犹子于世父弃也是曰怀利三者皆自叛于先王之教者也吾何予焉曰然则庶子之无后者不为厉乎曰礼曰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不斩祭也如之何其为厉也曰人有抱其同宗之子而育者则亦可以为后乎曰可螟蛉之体化为蜾羸班氏之族乳虎纪焉养育之恩大矣哉其称之为父母也岂若今之立继者之比欤曰然则其于本生也其名也如之何曰父母之名何可废也昔宋崔凯曰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亦足以明所后者为重无縁乃绝之矣未尝谓可以绝其亲而遽谓可以绝其名是惑矣曰不几于二本乎曰礼不有继父慈母之名乎曰其服也则如之何曰比之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服又曰孙远死而无嗣其弟重以长子彬后之或曰重之命非也长子不得为后曰斯重宗之义也吾将以重为知礼矣昔子思兄死而使其子白续伯父以主祖及曽祖之祭盖远嫌也以己代兄是谓夺主以子继伯父则有父命焉其孔氏之家之变礼乎重之命恶得为非 又曰或问谱法有进有黜曰他姓之子后吾宗虽成派吾其犹黜诸吾宗之子为他姓后虽易世吾其犹进诸
  汪琬置后解古者大宗而无后则为之置后小宗则否小宗犹不得置后况支庶乎子夏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然则族人而无后也其遂不祀矣乎曰不然也孔子曰凡殇与无后者祭于宗子之家当室之白尊于东房是虽不置后可也然则有大宗之家焉有小宗之家焉祭者将奚从曰视其祖故曰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从祖袝食此之谓也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然则大宗其遂绝乎曰如之何而绝也弗后殇者而后殇者之祖祢则大宗故有后也传曰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弗能主也使其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后然则大夫而非大宗也亦可以置后乎曰非是之谓也公子有宗道焉大夫亦然庶姓而起为大夫则得别于族人之不仕者礼别子为祖继别为宗大夫独非大宗与然则大夫与公子若是班乎曰然公子不敢援诸侯故公子为别子大夫之族不敢援大夫故大夫亦为别子也如之何其可无后也子夏曰适子不得后大宗然则莫尚于大宗矣奚为不使适子后之也曰以其传重也古人敬宗而尊祖祢适子者继祖祢者也故不可以为人后也然则无宗支适庶而皆为之置后今人之所行古人之所禁也不亦大悖于礼与曰此礼之变也盖自宗法废而宗子不能收族矣宗子不能收族则无后者求祔食而无所其毋乃驱之为厉乎故不得已为之置后也变也然则今之置后者必亲昆弟之子次则从父昆弟之子其于古有合与曰不然也礼同宗皆可为之后也大夫有适子则后适子有庶子而无适子则卜所以为后者如卫之石祁子是也况无子而为之置后其有不听于神乎吾是以知其卜也卜之则勿问其孰为亲孰为疏可也是可行于古亦可行于今者也作置后解徐秉义与介孝廉书谨启吾师兵部公立后一事所以纷纭至今者彼盖徒为赀产起见而未尝折之以大义也夫立后之典载在礼经著于律例谁得而紊之今二子之争数年矣若不据经执法坚为剖断彼哓哓讦讼者将何时而巳乎谨案仪礼曰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不可以绝汉石渠议曰大宗无后已有一适子当绝父祀以后大宗否戴圣云大宗不可绝常绝父以后大宗闲人通汉云大宗有绝子不绝其父宣帝制曰圣议是也晋范汪亦云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先王所以重大宗也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兵部公为给事公长子固介氏之大宗也大宗无可绝之理则倜自当为吾师兵部公之后宁得顾其私亲而坐视大宗之无后乎又案 大清例凡无子者许令同宗昭穆相当之子承继先尽同父周亲次及大功小功缌麻今倜则同父期服之子也佃则同祖大功之子也舎同父之子而立同祖之子毋乃与国法背乎考之于礼既如彼验之于律又如此则继嗣之当在倜而不在佃不待辨说而自明矣或者谓以倜后兵部公则倜自绝其父祀度非心之所安愚又有说以处此魏刘德问曰礼长子不以为后若无支子惟有长子不后人则大宗绝后则违礼如之何田琼答曰以长子后大宗则成宗子礼诸父无后祭于宗子之家今以倜后兵部公而其本生考仍附祀于给事公之侧正与礼合安得谓绝其父祀乎且倜之承祧不但承兵部公之祧并以承给事公之祧也以兵部公而言则倜犹为从子以给事公而言则倜乃其适孙也若佃则给事公之从孙矣天下岂有舎适孙不立而立从孙者哉是非惟不达于礼亦不合于情矣使兵部公存日而佃曽命立焉则倜自当让即未尝命立而兵部公之亡也佃曽执三年之丧焉则倜亦当让两者无一焉而呶呶于捐馆数载之后是争也争则当折之以大义昔孔子之射于矍相也有曰与为人后者不入解之者曰与音预后人者一人而已既有为人后者而往预之是贪财也故孔子贱之今佃之所争毋乃类是纵使争而得之亦为君子之所贱况揆之以礼断之以律万万不可得哉某为兵部公门下士有一日之雅非敢阿其所好而为此言实以先王之大经 国家之大法有断断必出于此者故敢为左右陈之伏祈先生主张斯事俾倜得安于继嗣而不为非分者所夺岂但华宗之幸凡辱在门墙莫不幸甚
  干学案古礼大宗无子则立后未有小宗无子而立后者也自秦汉以后世无宗子之法凡无子者即小宗亦为之置后彼岂尽为继嗣起见哉大要多为赀产尔不知小宗无后者古有从祖祔食之礼则虽未尝继嗣而其祭祀固未始绝也又何必立人为后始可以永其祭祀哉今世之纷纷争继者其为大宗当断之以律例若小宗则举从祖祔食之礼而不为立后其亦可也 又案汉哀帝宋英宗明世宗皆由旁支入承大统其时之议礼者不一今因其章奏繁多将别为一书以行世故兹篇槩不采入
  柴绍炳立后说父子之伦天性也生我者谓之父我生者谓之子故曰父母生之续莫大焉君亲临之厚莫重焉乃世有无子而立后者非其子而强为之子非其父母而强为之父母则已借矣议者以凡为立后者必其宗人子姓且亲兄弟子也虽不立后有父子之道而况重以嗣续又何疑与然古者于父之兄弟谓之世父叔父于兄弟之子谓之犹子世父叔父之于父犹子之于子必有间焉一旦舎其父母而后于世父叔父于天性谓何此先王礼由义起盖有所大不得已也案仪礼丧服传曰为人后者服丧三年以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何如而可为之后同宗则可为之后何如而可以为人后支子可也又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期不二斩也何以不二斩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之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由此言之支子后大宗适子不得后大宗非夫人而可以立后非夫人而可以为人后也明矣礼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别者为大宗百世不迁继祢者为小宗五世则改以大宗为适长相承合族所统不可以一朝中斩令忽诸毋祀故以小宗之支子为后系以父子之名实承祖宗之重此人于此虽欲逡巡顾其私亲而不得继体专隆本生降杀先王揆之于大小轻重而礼由义起岂顾为矫易人父子乎哉诗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生我者谓之母而有继母事之如吾母此厌于父也生我者谓之父而有所后父事之如吾父此临以祖也故曰支子后大宗与前子视继母等束之以谊联之以恩正复孝慈无间本其始事皆有大不得已也若在小宗支子宁复纷纷继立耶何者以小宗后小宗以支子后支子彼无不可绝之道此无不得已之情忽然捐本生称继嗣于情也拂于礼也过君子深非之昔孔子射于矍相之圃子路出延射曰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夫与为人后而至与贲军亡国者同斥正谓非大宗而弃本生类乎有利者为之尔嗟乎士君子讲明礼义笃于天性有身为小宗支子固不可徇俗而强为人后亦不可挟私而强人为之后也然则生也不幸无嗣死竟同于若敖氏之鬼与礼称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正为小宗支子之绝嗣者设尔又何必强为立后自干大宗也或曰诸葛亮在蜀以己未有子先求兄瑾子乔为后其后亮生子瞻而诸葛恪被吴门诛仍令乔子攀还奉瑾祀此于义何居夫亮非适长似殊大宗然诸葛兄弟三人各仕一国正礼所谓别子为祖者也继别为宗岂容遽绝亮之求乔为后攀之还夫瑾祀可谓允恊也或又曰近世阳明王氏曰古者士大夫无子则为之置后无后者鲜矣后世人情偷薄始有弃贫贱而不问者古所谓无后大抵皆殇子之类也然则古昔无问大小宗无不立后者夫阳明所称士大夫置后亦与诸葛继别之意相通至云无后皆殇子此语未的案礼又云支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明属两条注云庶子不得立庙故不祭己之殇与兄弟之无后者必于宗子祭祖之时与祭于祖庙也盖庶子兄弟无子固不得更为立后祗当祔食于祖考尔是知支庶卑贱何容越分求继若夫富贵亢宗亦得通于别子之义而谋为立后者尤必辨贤明序斟酌情理之中焉近世于私见假父乞儿母爱子抱呜呼螟蛉之负禽兽之道也春秋书莒人灭鄫以明异姓为后者等于覆宗绝祀矣虽然即宗人而立之为后者亦必有大不得已存焉故礼于为人后者借曰持重大宗而原据天性未尝没其本生之实夺其父母之名也自汉儒执公羊传为人后者为之子之说后人则又附会而益甚焉如宋之议濮本朝之议兴献皆欲易为伯叔不得称考此尚谓之有天性也耶子痛末俗不悟后宗之义而拘继绝之论且又争为人后翻然薄于所生者是徇父子之文而丧父子之实贼恩败礼宜为孔氏之所深摈也故为立后说如此云
  干学立孙议舅氏亭林先生立从子洪慎之子世枢为孙或者曰无子而立孙非昭穆之序是使世枢有祖而无祢也先生即有子而殇殇不立后盍择诸族兄弟之子以为嗣乎余应之曰不然自夫子之告子㳺已谓三代以后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为人之同情是则兄弟之子必亲于从兄弟之子从兄弟之子必亲于族兄弟之子也明矣古人之立宗也自非大宗五世亲尽则族属绝苟谓兄弟之子无当立者舎兄弟之孙弗立而立疏远族属之子为嗣其于祖若考之意果无憾乎有国者之继世与士大夫之承家其理则一而已矣吾外家顾氏侍郎公有二子赞善公为大宗梦庵公继祢之宗也梦庵公有子未㛰而夭贞孝王孺人服丧衰以归于顾又十二年先生生方在襁褓梦庵公抚而立之为贞孝后先生实赞善公之孙吾外祖宾瑶公之子于宾瑶公子孙为至亲宾瑶公诸孙洪善冢适也洪泰孤子不得为人后吾仲舅子严失明年老惟洪慎一子非支子不得为人后洪慎生三子矣立世枢为先生后不亦可乎晋书荀𫖮传𫖮无子以从孙徽嗣中兴初以𫖮兄玄孙序为𫖮后封临淮公荀氏颍川名族子姓甚繁岂无昭穆之伦可立为子者而独以从孙嗣其必不舎亲属而他立也礼之权而不失经者也何琦之从父以孙绍族祖琦以为宗绪不绝若昆弟以孙若曽孙后之理宜然也礼縁事而兴不必拘常以为碍也故雷次宗释仪礼为人后者之文以为不言所后之父者或后祖父或后高曽凡诸所后皆备于其中庾纯云为人后者三年或为子或为孙若荀太尉养兄孙以为孙是小记所谓为祖后者也祖所养孙犹子而孙奉祖犹父无改父祖之差同三年也何琦庾纯古所称知礼之君子其言凿凿如此惟庾蔚之谓间代取嗣古未之闻然试以各亲其亲之常情准之则必喟然发寤以为不悖于先王之道矣故昭穆相续其常也如亲属无当立者不得已而立从孙为孙如父子之谊仍不改其昭穆之伦毋亦势之不得不然而圣人之所许与余故详论之以告吾母党云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妻为夫疏妻者齐也言与夫齐也
  敖继公曰此亦主言士妻之礼以通上下凡妇人之为服者皆仿此
  郊特牲夫也者夫也注夫之言丈夫也
  丧服传夫至尊也疏妻为夫者上从天子下至庶人皆同为夫斩衰也夫至尊者虽是体敌齐等夫者犹是妻之尊敬以其在家天父出则天夫是其男尊女卑之义故同之于君父也
  丧服小记妇人不为主而杖者姑在为夫杖注姑不厌妇 疏舅主适妇丧则厌适子使不杖今有姑主子丧恐姑为主则亦厌妇故明之夫是移天之重姑在妇虽不为主而杖也
  晋书穆帝时东海国言哀王薨逾年嗣王乃来继不复追服群臣皆已反吉国妃亦宜同除诏曰朝廷所以从权制者以王事夺之非为变礼也妇人传重义大若从权制义将安托于是国妃终三年之礼孙盛以为废三年之礼开偷薄之源汉魏失之奢也今若以丈夫宜夺以王事妇人可终本服是吉凶之仪杂陈于宫寝彩素之制乖异于内外无乃情礼俱违哀乐失所乎
  隋书郢国公王谊子奉孝卒逾年谊上表言公主少请除服御史大夫杨素劾谊曰臣闻丧服有五亲疏异节丧制有四降杀殊文王者之所常行故曰不易之道也是以贤者不得逾不肖者不得不及而仪同王奉孝既尚兰陵公主奉孝以去年五月身丧始经一周而谊便请除释窃以虽曰王姬终成下嫁之礼公则主之犹在移天之义况复三年之丧自上达下及期释服在礼未详然夫妇则人伦攸始丧纪则人道至大苟不重之取笑君子故钻燧改火责以居丧之速朝祥暮歌讥以忘哀之蚤然谊虽不自彊爵位已重欲为无礼其可得乎乃薄俗伤教为父则不慈轻礼易丧致妇于无义若纵而不正恐伤风俗请付法推科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妾为君
  敖继公曰妾与臣同故亦以所事者为君春秋传曰男为人臣女为人妾
  内则奔则为妾注妾之言接也闻彼有礼走而往焉以得接见于君子也又曰凡妾称夫为君丧服传君至尊也注妾谓夫为君者不得体之加尊之也虽士亦然 疏妾贱于妻故次妻后既名为妾不得名婿为夫故加其尊名名之为君也虽士亦然者士身不合名君至于妾之尊夫与臣无异是以虽士妾得称士为君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女子子在室为父注女子子者子女也别于男子也言在室者关已许嫁 疏此论女子子为父制服又与男子不同也关通也通已许嫁者女子子十五许嫁而笄与丈夫二十而冠同则同成人矣身既成人亦得为父服斩也
  丧服传布緫箭笄髽衰三年注此妻妾女子子丧服之异于男子者敖继公曰言笄緫髽衰皆所以示其异于男子则与男子同者绖带杖屦也 详见丧服
  丧服小记女子子在室为父母其主丧者不杖则子一人杖注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无男昆弟使同姓为摄主不杖则子一人杖谓长女也许嫁及二十而笄笄为成人成人正杖也
  顾炎武日知录郑氏注言在室者关已许嫁关该也谓许嫁而未行遭父之丧亦当为之布緫箭笄髽三年也内则曰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曽子问孔子曰女在涂而女之父母死则女反是也
  开元礼书仪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政和礼统于子为父内
  丧服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注谓遭丧后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受以三年之丧受既虞而出则小祥亦如之既除丧而出则已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行于士庶人曰适人 疏郑知遭丧后被出者若父未死被出是在室与上文同何湏设此经明是遭丧后被七出者云出而虞则受以三年之丧受者若未虞而出是出而乃虞虞后受服与在室之女同也云既虞而出则小祥亦如之者未虞已前未被出虞后乃被出至家又与在室女同也云既除丧而出则已者此谓既小祥而出者以其嫁女谓父母期至小祥已除矣乃被出不复为父更著服也
  马融曰为犯七出还在父母之家
  王肃曰嫌已嫁而反与在室不同故明之
  敖继公曰子女子子也承上经而言故但云子反在父之室明其见出于父存之时也此丧父与未嫁者同则为母以下亦如之凡女行于人其为妻者曰嫁兼为妾者言之曰适人此唯言嫁者省文耳
  丧服小记为父母丧未练而出则三年既练而出则己未练而反则期既练而反则遂之疏女出嫁为父母期若父母丧未小祥而被夫遣归值小祥则随兄弟服三年之受既已绝夫族故其情更隆于父母也若父母丧已小祥而女被遣其期服已除若反本服湏随兄弟之节兄弟小祥之后无服变节于女遂止也未练而反则期者谓先有丧而为夫所出今未小祥而夫命己反则还夫家至小祥而除是依期服也既练而反则遂之者若还家已随兄弟小祥服三年之受而夫命反之则犹遂三年乃除随兄弟故也
  方悫曰女出嫁则恩隆于夫家被出则恩复隆于父母得反则恩复隆于夫家既练反则服不可中道而除故遂其三年凡此所谓以仁起礼也
  吕柟曰古者女在室及已嫁反为父布緫箭笄髽衰三年则为恩于其母矣及观小记此条实未之舎母也
  开元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政和礼书仪无
  丧服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布带䋲屦注士卿士也公卿大夫厌于天子诸侯故降其众臣布带䋲屦贵臣得申不夺其正 疏云士卿士也者以其在公之下大夫之上尊卑当卿之位也典命大国立孤一人诸侯无公以孤为公卿燕礼云若有诸公则先卿献之郑注云诸公者大国之孤也孤一人言诸者容牧有三监是以其孤为公言厌于天子诸侯故降其众臣布带䋲屦二事其馀服杖冠绖则如常也其布带则与齐衰同其䋲屦则与大功等贵臣得申依上文绞带菅屦也
  丧服传公卿大夫室老士贵臣其馀皆众臣也君谓有地者也众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䋲屦者䋲菲也注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近臣阍寺之属君嗣君也斯此也近臣从君丧服无所降也䋲菲今时不借也 疏公卿大夫或有地或无地众臣为之皆有杖但无地公卿大夫其君卑众臣皆得以杖与嗣君同即阼阶下朝夕哭位若有地公卿大夫其君尊众臣虽杖不得与嗣君同即阼阶下朝夕哭位下君故也云士邑宰也者孤卿大夫有采邑者其邑既有邑宰又有家相若鲁三卿公山弗扰为季氏费宰子羔为孟氏之郕宰之类皆为邑宰也阳货冉有子路之等为季氏家相亦名家宰若无地卿大夫则无邑宰直有家宰则孔子为鲁大夫而原思为之宰是直有家相者也云近臣阍寺之属者是与众臣不同无所降其服不得与贵臣等不嫌相逼也云䋲菲今时不借也者周时人谓之屦子夏时人谓之菲汉时谓之不借者此凶荼屦不得从人借亦不得借人皆是异时而别名也
  郝敬曰公士谓诸侯之士与大夫之众家臣各为其君斩衰三年但加布带与齐衰以下同屦麻䋲不用菅与不杖期以下同盖爵贵者恩重尽服爵卑者恩杀服损也公卿诸侯之卿大夫室老大夫家臣之长士大夫之邑宰此皆贵臣得尽服馀皆众臣布带䋲屦也有地谓诸侯有社稷大夫有采邑众臣布带䋲屡皆杖但不以杖即位异于贵臣杖即位也近臣阍寺之属恩礼又杀杖众臣服无等唯视嗣君服服尔菲即屦也
  干学案此亦斩衰但言布带非遂废麻也










  读礼通考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六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六
  斩衰三年下
  丧服传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
  干学案此适孙承重也仪礼丧服篇不载此条子夏作传于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下发之勉斋黄氏取以补丧服正条今据以为承重之制其注疏之说仍载不杖期本篇当参㸔
  通典适孙为祖承重议晋侍中庾纯云古者所以重宗诸侯代爵代国讳改焉下同士大夫代禄防其争竞故明其宗今无国土代禄者防无所施又古之适孙虽在士位无代禄之士犹承祖考家业上供祭祀下正子孙旁理昆弟叙亲合族是以宗人男女长幼皆为之服齐衰今则不然诸侯无爵邑者适子卒则其次长摄家主祭适孙以长㓜齿无复殊制也又未闻今代为宗子服齐衰者然则适孙于古则有殊制于今则无异等今王侯有爵土者其所防与古无异重适之制不得不同至于大夫以下既与古礼异矣吉不统家凶则统丧考之情礼俱亦有违案律无适孙先诸父承财之文宜无承重之制刘智以为此说非从古制也魏晋二代亦自行之刘宝以为孙为祖不三年丧服云孙为祖周案小记为祖后者为祖母三年二文不同何以为正荅曰经无孙为祖三年之文小记所云为祖母三年自谓无后养人子以为孙者尔丧服云为人后者三年为人后者或为子或为孙故经但称为人后不列所后者名所以通人无贵贱为人后者用此礼也若荀太尉无子养兄孙以为孙是小记所谓为祖后者也夫人情不殊祖所养孙犹子而孙奉祖犹父故圣人称情以定制为人后者无复父祖之差同三年也丧服传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斩此谓适孙为祖丧主当服斩不解传意小记与传但解经意尔传称者此祖后谓父之长子祖之适孙也以上厌于父父亡然后乃下为长子斩非孙上为祖斩也王敞难刘宝曰丧服小记祖父卒为祖母后者三年此谓孙为祖后也丧服父亡为母三年言为祖母三年祖父三年可知也为人后者以当收族而严宗庙也必以同宗支子择其昭穆之伦而立之不得高祖无子而立玄孙之序严宗庙者亦可以在继养使鬼神有所享也案士二庙若立玄孙则所严之祖不及曽高而祖祢无鬼将何所享乎荀太尉秩尊其统宜远亲庙有四孙之所得祭高祖也则于太尉为祖子所得祭高祖也今立孙但得祭祖而使曽祖不食是则先人将恐于为厉故知非立后之道也又臣从君服每降一等丧服为君之祖服用制君服三年明之也若如论意谓小记所言是为长子服者又当言父卒然后为子三年不得言祖父卒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又养人子为己孙与己自有孙岂异哉国子博士吴商荅刘宝议曰案礼贵适重正所尊祖祢继代之正也夫受重者不得以轻服服是以孙及曽玄其为后者皆服三年受重故也且绝属之宗来为人后者服之如父今适孙为后而欲使为祖服周与众孙无异既非受重之义岂合圣人称情之制也且孙为祖正服周祖为孙正服九月适孙为后则祖为加服周孙亦当加祖三年此经之明据也今欲使祖以适加孙孙以庶服报祖岂经意耶又欲使绝属之孙同于适孙岂合人情成洽论云使适孙传重不服斩也夫服以三年为至重故以至尊至亲者处之自此以往上下降杀一等经之例也服父三年服祖宜周而传云父卒为祖后者服斩适孙者以此为制若其必然越于常例为后祖服异礼之重事宜见斩衰之经不应阙而不记也且子为父三年父为长子亦三年若适孙为祖如子则祖为适孙亦当如父为长子不得为之周也吴商曰凡人为后者尚如父今孙为祖后而欲使为祖周与众孙无异岂是为后之谓乎且祖为孙正服九月今适孙而后祖加之周孙亦加祖三年经之明义也今使祖加孙服而孙不加祖服岂经义哉且经云臣为君祖父母服周从服例降一等则君为祖服斩矣此非经义耶何责阙而不记也论又云孙为祖如子为父则祖为孙亦当如父为长子者且孙为后加一等服三年祖亦加孙一等服周如论之意欲使祖加孙二等而孙加祖一等此岂经例而云传不通乎试评曰试评杜君卿佑所作李翰序所谓申高见发明者也庾纯云古者重宗防其争竞今无所施矣又云律无适孙先诸父承财之文宜无承重之制也刘宝亦云经无为祖三年之文王敞难曰小记云祖父卒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则为祖父三年可知也博士吴商云礼贵适重正其为后者皆服三年夫人伦之道有本焉重本所以重正也重正所以明尊祖也尊祖所以统宗庙也岂独争竞之防乎是以宗绝而继之使其正宗百代不失也其继宗者是曰受重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若不三年岂为尊重正祖者耶传曰为人后者同宗支子可也下云为适孙言不敢降其正也是乃宗绝则适孙无孙则支子承重其所承重皆三年也而议者或云适子卒不以孙继以其次长摄主祭者则昭穆乱矣又云今代无孙为祖三年之文吉不统家凶则统丧礼有违也者是时失之非无其义也又云传言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斩是父亡乃下为长子斩非孙上为祖斩也者亦非义也何者凡孙父在不得为祖斩父亡则为祖斩传曰有适子者无适孙其文甚明而云下为长子斩者则经不但言为祖后者斩矣成洽云若适孙为祖如父三年则祖亦为孙如长子三年也且祖重适孙服加一等孙承重而服祖不加是谓报服何乃孙卑反厌祖尊非礼意也以情求理博士吴商议之当矣
  父未殡而祖亡服议晋虞喜案贺循丧服记云父死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既殡而祖父死三年此谓适子为父后者也父未殡服祖以周者父尸尚在人子之义未可以代重也喜以为三礼无有此条殆是脱失祖父正统非为旁亲若父死未殡服祖但周则祖无倚庐传重在谁假使祖为国君已为适孙祖没已嗣此受封于祖祖之群臣服祖三年而已为适孙则服一期齐衰送葬斩杖无主虽云尸在未忍如大父何大父祖也 宋庾蔚之谓礼云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故君薨未敛入门升自阼阶明以生奉之也父亡未殡同之乎存是父为传重正主已摄行事事无所阙虞喜何谓无倚庐乎孝子之所寝处不关于主阙之何嫌若祖为国君五属皆斩则孙无独周之义案贺循所记谓大夫士也
  孙为庶祖持重议晋刘智释疑问者曰礼孙为祖后三年者以其当正统也庶子之长孙既不继曽高祖此孙为庶祖持重三年不荅曰继祖者不唯谓大宗也案丧服传与小记皆云庶子不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与祢也两举之者明父之重长子以其当为祢后也其所继者于父则祢于子则祖也父以己当继祖故重其服则孙为祖后者不得轻也然则孙为祖后者皆三年矣且甲众子也生乙乙生丙而乙先卒丙为长子孙而后甲甲亡丙为甲三年则甲是庶子无适可传若不三年则丙为乙之适子而阙父卒为祖后之义也博士杜琬云曽祖是庶而祖父是适又是适孙矣若庶祖无适可传则非正体乎上传重之义也既无大夫士之位无适统之重孙为庶人父虽亡而有诸父其孙生不主养祭非所及而所摄一家之重居诸父之右祖无重可传而孙以重自居为父长子而以适孙继祖推情处礼于义为乖凡祖是庶而父为长宜服齐衰王敞议曰凡所重明是先祖之体盖非爵土财计之谓至于庶子之子为继祢之宗则得为其子三年矣父尊其祢而子替祖服不贵正体而必云爵土忽其敬宗而重其财计承财计则为之服斩衰无产业则废三年此非义矣又经有为君之祖服周是为臣从君服从服例降一等此则君为祖三年矣既为君而有父祖之丧谓父祖并有废疾不得受国而已受位于曽祖者也祖不受国无重可传而犹三年斯盖正统贵体之义不必以爵土传己也体存则就养无方亡则庶子不祭所以逹孝明宗吉凶异制故知生不主养者无害死掌其祀也而云祭非所及乖乎周孔之意尔斯人无祖矣束晳议曰经云臣服君之祖周此君为祖三年也是祖有废疾不袭统也然则无爵可传身不主祭与庶子何异而孙犹服斩义例昭然大宗之地皆称祖立庙而自为其子孙所奉既所谓小宗之绪主其祖父之祀岂可自同众孙不服三年哉 宋庾蔚之谓祖庶父适已承父统而不谓之继祖则祖谁当祭之所谓继是承其后为之祭故云传重而服之斩若杜琬所云祖父俱适乃是继曽祖尔祖虽非适而是己之所承执祭传统岂得不以重服服之乎已服祖以斩故祖亦服己以周长子之服义则不同要须己身承祖祢之正乃得为长子斩案小记云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是明庶子不继祖祢故不得为长子斩非据子之身若据长子身不得云不继祢也必湏身承祖祢之正乃得服长子斩者以尊加卑异于卑加尊也刘智分此不继祖与祢之言以为庶子不继祢故其长子不继祖书记未有此连言之比且庶子不继襧其子居然不继祖也矣
  适孙亡无后次孙持重议晋万蒋问范宣适孙亡无后次子之后可得传祖重不宣荅曰礼为祖后者三年不言适庶则通之矣无后犹取继况见有孙而不承之耶庶孙之异于适者但父不为之三年祖不为之周而孙服父祖不得殊也
  适孙持重在丧而亡次孙代之议晋或人问徐邈适孙承重在丧中亡其从弟已孤又未有子侄相继疑于祭祀邈荅今见有诸孙而祖无后甚非礼意礼宗子在外则庶子摄祭可依此使一孙摄主摄主则本服如故礼大功者主人之丧犹为之练祥再祭况诸孙耶若周既除当以素服临祭依心丧以终三年宋江氏问甲儿先亡甲后亡甲适孙传重未及中祥适孙又亡有次孙今当应服三年不何承天荅曰甲既有孙不得无服三年者谓次孙宜持重也但次孙先以制齐衰今得便易服当须中祥乃服练居垩室尔昔有问范宣云人有二儿大儿无子小儿有子疑于传重宣荅小儿之子应承三年亦麤可依裴松之荅何承天书曰礼适不传重传重非适皆不加服明适不可二也范宣所云次孙本无三年之道若应为祖后次孙宜为丧主终竟三年而不得服三年之服也何承天与司马操书论其事操云有孙见存而以疏亲为后则不通既不得立疏岂可遂无持重者此孙岂不得服三年耶适不传重传重非适自施于亲服卑无关孙为祖也案庾蔚之谓适孙亡无为后者今祖有众孙不可传重无主次子之子居然为传重范宣议是也适孙已服祖三年未竟而亡此重议已立正是不得卒其服尔犹父为适居丧而亡孙不传重也次孙摄祭如徐邈所荅何承天司马操并云接服三年未见其据
  宋史皇祐元年大理评事石祖仁奏叔从简为祖父中立服后四十日亡乞下礼院定承祖父重服礼官宋敏求议曰自开元礼以前适孙卒则次孙承重况从简为中子已卒而祖仁为适孙乎古者重适正贵所传其为后者皆服三年以主虞练祥禫之祭且三年之丧必以日月之久而服之者有变也今中立未及卒哭从简已卒是日月未久而服未经变也或谓已服期不当改服斩而更为重制案仪礼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郑氏注谓遭丧而出者始服齐衰期出而虞则以三年之丧是服可再制明矣今祖仁宜解官因其葬而制斩衰三年后有如其类而已葬者用再丧制服遂著为定式神宗时知太常礼院苏颂议承重法疏曰臣近因上言臣僚家庙祠享事乞重定服纪亲疏之制一节准五服年月敕斩衰三年适孙为祖父为长子今士庶之家子孙罕分适庶其相为服往往一槩以斩衰期或逾年从吉便行嫁娶苟有犯者縁敕律不分士庶便当一列断罪臣以为古者贵贱不同礼诸侯大夫世有爵禄故有大宗小宗主祭承重之义则丧服从而异制匹士庶人亦何预焉何以言之谨案丧服传曰父为长子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郑康成曰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己为宗庙主也而经不言长孙为祖者盖有爵土则父没次当传已其承重可知也近代仕不世爵宗庙因而不立尊卑亦无所统其长子孙与众子孙无以异也生而情礼则一死而丧服独异恐非先王制礼之本意也而世俗之论乃以三年之丧为承重故谓当服者为承重而不知为承大宗之重也臣闻庆历中朝廷欲议臣僚应任子者长子长孙差优与官馀皆降等此亦近古立宗之法也然虽有此议亦不果卒行庆历末石中立卒未几庶子从简又卒适孙祖仁先已服期不知后服礼官以谓宜别制斩衰嘉祐中刘煇祖母卒自言幼孤鞠于祖母虽有诸父亦乞解官行服礼官议煇是长孙自当承重臣窃谓祖仁官丞郎列近职世荷赏延是亦有重可承者也煇乃庶官世又非显若云鞠于祖母报以三年可也有诸父在而令承长孙重非也故熙宁八年六月诏书适子死无众子者然后适孙承重袭封爵者虽有众子犹承重此明宗子传重正合古礼而未议无封爵者及庶人所以持重之意故学礼者犹以为未尽也传曰都邑之士则知尊祢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故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由出由是言之尊卑之礼有隆杀之异而丧服从而为之制也明矣今服祖重者而无所以为重之义又无大夫庶人之别是尊卑一统而贵贱同体也臣伏睹朝廷修举遗坠礼无不讲丧服之制事干典刑有所未明固宜稽考欲乞特诏礼官博士参议礼律若以无封爵者无传重之义即乞别立服制如在礼故合承重亦乞参酌古今收族主祭之礼立为宗子继祖有以异于众子孙之法及庶人与士大夫不当同用一律颁布天下使人知尊祖不违礼教则州郡用法断于不疑也朱子语类适孙承重庶孙是长亦不承仪礼期丧条内注说国君有疾不能为祖父母曽祖父母服则世子斩又曰君丧皆斩说已分明天子无期丧凡有服则必斩三年
  吕坤四礼疑三年之丧曰重重无两承死者无适长子则适长孙承之无适长孙则适次孙承之无适则以庶长承之死者有庶子则适孙亦承庶长孙虽无父有适孙在则不承
  唐顺之荅汪生书远道走使询及继祖母丧服深知谨礼之意然此在礼经甚分晓本非有疑以相聚讼也只为不解承重二字而惑于俗人代父相沿为服之说是以其论纷纭而难通尔承重者礼之所谓受重也如何谓之重谓祭统也古者立主谓之重宗庙谓之重礼曰为人后者三年解之者曰为人后者受重于人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也礼曰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斩解之者曰为祖后者受重于祖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也为人后者以旁支后其大宗为祖后者以适孙后其祖虽其本末疏戚不同而其所以必为之三年者则皆以为后之故为后者受重之谓也不独如是而已礼经固有为曽祖后云者为高祖后云者为曽祖后者谓若父与祖或以疾废与先曽祖而死者也为高祖后者谓若父与祖与曾祖或以疾废与先高祖而死者也为曽祖后则为曽祖斩为高祖后则为高祖斩若以代父为说则是父之所齐期者吾代为之斩父之所齐五月者吾代为之斩此其本末倒置甚矣又何以为代乎为曽祖斩则谓之代祖也可为高祖斩则谓之代曽祖也可代父之说又何施乎此其鄙野舛驳绝不可准于经典然世耆儒先生亦往往以此为说余竟不知其何所起也礼为祖后者服斩不言服祖之妻何服非略之也篕发凡于为人后者章中矣曰为人后者为所后之妻若子以旁枝后其族人犹服其所后之妻若子况以适孙后其祖而不以若子之服服其祖之妻者乎由此言之为其祖加服云者自为受重也非为父也为其祖母加服云者自为祖也亦非为父也此祖服也礼曰继母如母则继祖母如祖母也为祖而服其继祖母岂论其有出无出乎且谓之继则是不论其有出无出而为之服者固非其所出以继母之服不论其有出无出而隆杀之也何独疑于继祖母焉夫有出而加服无出而降服此古所以制媵妾之等然非所以施之于适也礼已之妻适子之妻不敢以无出降而况于祖母乎以我友有好古谨礼之意不敢不悉所闻更与知礼者计之
  王志长曰父没为祖父服斩之制不见于斩衰三年章祖父没为祖母齐衰三年之制不见于齐衰三年章何也夫礼固可推而知也丧服莫重于斩三年父乃施于长子此非报服也为宗庙之重也父为祖而斩其长子则长子为父而斩其祖故传曰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而长子于父没必斩其祖父明矣丧服所以不可无传也夫
  吴任臣曽祖在不为祖承重说曰承重之义何居乎盖人伦之道有本焉重本所以重正也重正所以尊祖也尊祖所以统宗庙也故继高曽祖祖父而为后者皆曰承重古亦谓之持重承重者服斩衰三年传曰父卒为祖后者斩是也由是为高曽祖后者亦服斩称承重玄孙承重曽孙今有曽祖在而祖卒乃亡父之长子承重则嫌于无曽祖不承重则同于有父礼无明文议论不一愚则断之曰承重者所以继宗而受重于祖也故曰有适子者无适孙受重之孙吉则主祭统家凶则统丧居位其服斩而承重非谓承父三年之服也稽之仪礼注疏云已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斩是承重者要以见重统所传而不仅云父没以代丧也今曽祖在则重无所受当从祖父卒而后为祖母者三年之例明乎祖在而孙不得为祖母后重犹在祖故也虽然祖亦有继祢与庶祖之不同焉夫祖为继祢之人则异日曽祖死而曽孙为其后假令今为承重之孙后复为承重之曽孙一人而两持重于曽祖祖父殊与礼意相乖若祖为曽祖支子则异日自有为曽祖后者而吾祖为五世则迁之小宗又奚忍恝然而不为之服斩乎则为后于庶祖似未可以曽祖在而厌之也是或一说也
  万斯大承重说或问祖亡于父后而曽祖尚存孙承重乎且否乎曰以古礼言之重为先祖祭祀之重曽祖而在重犹在曾祖之身然业有曽孙而为曽祖则既老且衰重遂有已传未传之别何则古人七十曰老而传八十齐丧之事弗及故丧服父为长子斩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老而传重则重在祖身祖因得立其长子以为适子长子而没即立长孙以为适孙如是而祖亡则祖身之重孙即承之矣其或曽祖未传重则祖在日犹为曽之适子而已未立为适曽孙逮祖亡而后立祖无重可传孙亦无重可承也曰然则重有已传未传之别孙即有承重不承重之殊乎曰据礼经唯言传重无言承重者故仪礼于孙主祖丧止曰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杂记载丧祭祝辞止曰哀孙皆不言承重故丧服于为人后者曰受重后人制礼定为承重之孙盖以上有传则下有承以别于为人后者之受重义非不当第专施之于孙主祖丧则意实未该何则重为先祖祭祀之重父死子继岂独非承彼为人后而曰受重亦父死子继也承重与受重果有殊乎今以子死孙承谓主祖丧为承重是重之义専指祖丧矣岂知孙为祖后而服斩乃代其父为丧主非关承重乎曰五服莫重于斩惟子为父服之孙为祖本齐今因父亡而服斩以为丧主不谓之承重可乎曰吾不谓祖丧服斩之非重第言礼必本于经承重之称生于传重传重之义由乎主祭即安得専指孙主祖丧而言承重也曰先祀之重虽在曽祖就曽孙言祖父之祭亦重也得不谓之承重乎曰曽祖尚存则祖祢无庙止得祔食于曽之祖祢祔食则无尸其祭仅同于厌而未全乎重安得遽称承重也曰然则孙主祖祭宜何称曰称之为适孙可也古人有适子者无适孙称之为适孙即如适子之既亡而孙代为丧主矣且称之为适孙即如先祀之重在其身不必更言承重矣故苟拘于承重之称则曽祖尚存者有传重未传重之别而孙居祖丧者因有承重不承重之疑唯以适孙为称无论曽祖亡而当服斩即曽祖存而亦当服斩无论曽祖重已传而当服斩即曽祖重未传而亦当服斩盖服斩者孙代父主丧而致其诚而重之在曽祖者仍无嫌于身之未承也不既两全而无失乎曰记谓父不主庶子之丧祖而曽之适子也则曽祖主其丧矣曽孙虽服斩岂得主之乎曰丧服繁委非老者能胜故记云老者不以筋力为礼又云七十唯衰麻在身饮酒食肉处于内亲丧且然况子丧乎故必孙为主无疑也孙既为主可以齐衰将事乎故必服斩无疑也或唯唯而退
  汪琬父卒未殡适孙为祖服辨礼父在为祖期父卒为祖后者服斩此丧服传之明文也后儒若贺循除广之徒乃言父亡未殡而祖亡适孙不敢服祖重谓父尸尚在不忍变于父在也愚窃以为不然礼殡而后成服父既前卒则先成父服而后成祖服当其成祖服之时父尸已殡矣夫何不敢服重之有祖无适子而猥云不忍不忍于父而忍于其祖则父之心能安父之目其能瞑耶为长子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是父生存已许其子传祖父之重矣及其没也适孙顾不敢申祖服然则主祖之丧者当谁属乎将遂无主乎抑别立长子而为之主也其于传重之义失之远矣小记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待后事杂记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如三年之丧则既颖其练祥皆行由是言之父卒尚不得以馀尊厌母安有适孙为祖而不敢服重者哉然后知贺徐皆妄说也庾蔚之言贺循所记谓大夫士又非也为祖后者自天子达士庶皆同则其服不得有异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注疏天子诸侯父在为祖斩衰
  通典郑志赵商问己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断云何荅云父卒为祖后者三年斩何疑赵商又问父卒为祖后者三年已闻命矣所问者父在为祖如何欲言三年则父在欲言期复无主斩杖之宜主丧之制未知所定荅曰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期见仪礼不杖期章父卒为祖后者斩疏内
  宋黄干天子诸侯正统旁期图说父有废疾孙为祖后亦斩衰三年杨复仪礼图说同
  干学案郑志虽专为天子诸侯而言然臣庶之家父有笃疾不能执丧而子代父执祖父母丧者均宜用此礼
  开元礼迄今律文皆无
  补注疏为曽祖后者斩衰三年
  仪礼丧服不杖期章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也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郑注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有废疾不立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蚤卒今君受国于曽祖贾疏谓始封之君者始封之君非继体容有祖父不为君而死君为之斩臣亦从服期也云父祖有废疾不立者此祖与父合立为废疾不立已当立是受国于曽祖若然此二者自是不立今君立不关父祖云父卒者此解传之父卒尔郑意以父祖有废疾必以今君受国于曽祖不敢受国于祖祖薨则群臣为之斩何得从服期故郑以新君受国于曽祖若然曽祖为君薨群臣自当服斩若君之祖薨君为之服斩臣从服期也若然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蚤卒则君之祖亦是废疾或蚤死不立是以君之父受国于祖复蚤卒今君乃受国于曽祖也
  干学案此条乃勉斋黄氏所补但注疏中绝无为曽祖后者斩衰三年句特因郑氏今君受国于曽祖语有类于曾孙承重故黄氏取以补之今考曽孙承重礼虽无文而古实有其事则不可不备其礼故仍因黄氏之旧而尽列注疏之说于编俾学者得以考焉
  湛若水曰此解为君之祖父母一句父者君之父也祖君之祖也此义有二或继体者祖宜嗣曽祖位以废疾不立父又宜嗣位于曽祖而亦早卒今君于父卒后为祖后者则服斩其实今君以曽孙嗣位于曽祖而不嗣位于祖也故君服斩而臣亦从服期也若受国于祖则臣自当服斩非所谓从服矣或今君始封则父祖容有未为君者也
  吕柟曰父卒适孙为祖父母祖卒为曾高祖父母者何曰父母祖孙一体也祖丧其子孙丧其父也祖无子何以有孙孙无祖何以有父也父亡于祖之下孙承于子之下矣故祖卒曽祖曽孙犹父子也曽祖卒高祖玄孙犹父子也是以承重三年也
  开元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注疏天子之女嫁于诸侯为父斩衰
  补注疏诸侯之女嫁于大夫为父斩衰
  仪礼丧服斩衰章子嫁反在父之室疏云若天子之女嫁于诸侯诸侯之女嫁于大夫为夫斩仍为父母不降知者以其外宗内宗及与诸侯为兄弟者为兄皆斩则知女虽出嫁反为君不降
  唐鉴永徽元年正月太宗女衡山公主应适长孙氏有司以为服既公除欲以今秋成昏于志宁言汉文立制本为百姓公主服本斩衰纵使服本例除岂可情随例改请俟三年丧毕成昏帝从之
  范祖禹曰君丧三年古未之改也汉文率情变礼虽欲自损以便人而不知使人入于异类也自是以后民不知戴君之义而嗣君遂亦不为三年之服唐之人主鲜能谨于礼者故有公除而议昏亮阴而举乐忘父子之亲固不可矣然如汉文之制志宁之议是亦有父子而无君臣也内无父子外无君臣而欲教化行礼俗成难矣为国家者必务革汉文之薄制遵三代之隆礼教天下以方丧三年则众著于君臣之义矣
  补注疏诸侯诸臣为王斩衰
  周礼司服凡丧为天王斩衰疏云诸侯诸臣皆为天王斩衰故云凡以广之
  补注疏诸侯有五属之亲者皆服斩
  丧服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疏云熊氏以为诸侯死凡与诸侯有五属之亲者皆服斩也
  补注疏士为国君斩
  补注疏大夫之适子为君如士服斩
  服问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太子如士服注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为国君斩适子如士则亦斩矣
  补注疏天子卿大夫适子为天子如士服斩
  周礼司服为天王齐衰疏即引郑注士为国君斩而益之曰天子卿大夫适子亦当然则亦如士服斩矣干学案自天子诸侯父在为祖至此凡九条俱勉斋黄氏所补今仍其旧而増录其所本之说及后人议论相发明者以补仪礼之阙文焉
  右出经传注疏黄氏采补
  戴德丧服记为高祖后者斩衰三年
  干学案玄孙为高祖承重古礼应有之而礼文皆不见故今取戴德记补之
  通典父为高祖持重子当何服议晋徐农人问殷仲堪曰礼服高祖父母齐衰三月若其父承重者为当服周为故自服其本服耶若服其本服不以父重而増者假如玄孙持高祖重玄孙之子来孙本都无服父服三年而子吉服惧非丧纪差降之义若来孙本无服而今有服则曽玄孙宜以父承重而加也进退迷惑不知所行殷荅曰祖父在而祖母没则父服厌周祖父亡后则父服三年而孙之服一定无变是知孙之于祖自有正服不以父服为升降又疑玄孙承重来孙无变案礼记有子侄之服苟恩尽亲毕缟冠玄武非为无变矣徐又曰父在为母虽服以周断至练禫庐杖大制无亏故孙得遂其本服若父出后降祖在不杖周则孙不得同父之服明矣若父还反重又当从父升亦明矣如此升降由父不得恒自定也未有斩服不异至亲而子正制三月之外或都无服者也他人同爂而为之缌缟冠玄武微厕吉饰求之五服故为无变他人之不若此所大惑也殷又荅云父在为母先王明义屈之以周服而情未有异也哀亲故寝苫枕草毁瘠杖而后起创巨痛深勿可顿夺故渐之以祥练申之以禫月此盖有由不变其本则降矣子有降而孙得遂仲堪所谓不随父升降者也开元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右戴德丧服记
  唐律妇为舅
  后唐长兴中太常卿刘岳奉敕删定唐宰相郑馀庆书仪定妇为舅斩衰三年
  宋史礼志乾德三年判大理寺尹拙言案律及仪礼丧服传开元礼仪纂五礼精义三礼图等书所载妇为舅姑服周近代时俗多为重服刘岳书仪有奏请之文礼图刑统乃邦家之典岂可守书仪小说而为国章耶判少卿事薛允中等言户㛰律居父母及夫丧而嫁娶者徒三年各离之若居周丧而嫁娶者杖一百又书仪舅姑之服斩衰三年亦准敕行用律敕有差望加裁定右仆射魏仁浦等二十一人奏议曰谨案礼内则云妇事舅姑如事父母则舅姑与父母一也而古礼有期年之说至于后唐始定三年之丧在理为当况五服制度前代増益甚多案唐会要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曽祖父母旧服三月増为五月适子妇大功増为期众子妇小功増为大功父在为母服期高宗増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玄宗令从夫服又増姨舅同服缌麻及堂姨舅袒免至今遵行况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岂可夫处苫块之中妇被绮纨之饰夫妇齐体哀乐不同求之人情实伤理本况妇为夫有三年之服于舅姑止服期年乃是尊夫而卑舅姑也况孝明皇后为昭宪太后服丧三年足以为万世法欲望自今妇为舅姑服并如后唐之制其三年齐斩一从其夫
  张鼎思琅邪代醉编子夏丧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服青缣衣以俟夫之终丧习俗以妇之服青缣谓其尚在丧制因亦同夫之丧纪三年贞元中因仓曹参军萧据状下礼院详定博士李岧议开元礼妇为舅姑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期丧服传曰女子适人为父母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父母之丧尚止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李涪曰舅姑之服当以岧言为正吴澄曰妇人不贰斩者不贰天也降己之父母而期为夫之父母亦期王栐曰礼经女子出适以父母三年之丧析而为二故舅姑父母皆为期丧宋乾德三年判大理寺尹拙少卿薛允中奏三年之内几筵尚存夫居苫块之中妇被绮罗之饰夫妇齐体哀乐不同齐衰三年于义为称诏从之遂为定制宋人盖未讲服青缣之制故也
  干学案书仪及魏仁浦之奏是当时増舅服斩衰三年姑服齐衰三年也下卷妇为姑三年条当与此参㸔
  张子全书古者为舅姑齐衰期正服也今斩衰三年服夫也
  二程全书古者妇服舅姑以期今以三年于义亦可但名未正此亦谓之从服从夫也盖与夫同奉几筵而已不可独无服也
  仪礼开元礼俱齐衰不杖期宋初加为斩衰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俱因之
  右唐制
  政和礼凡夫为祖曽祖高祖承重者妻从夫斩
  新仪云斩衰义服妇为舅注曰夫为祖曽高祖后者其妻从服亦如之
  通典夫为祖曽祖高祖父母持重妻从服议晋贺循云其夫为祖曽祖高祖后者妻从服如舅姑孔瑚问虞喜曰假使玄孙为后玄孙之妇从服周是时舅姑止期服故其说如此曽孙之妇尚存才缌麻近轻远重情实有疑虞喜荅曰有适子者无适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玄孙为后若其母尚存玄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 宋庾蔚之谓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所谓有适妇无适孙妇也祖以适统唯一故子妇尚存其孙妇以下未得为适犹以庶服之孙妇及曽玄孙妇自随夫服祖降一等故宜周也
  万斯大学礼质疑晋贺循云夫为祖曽祖高祖后者妻从服如舅姑此从丧服传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之文而推之也故家礼及今制妻为夫党服图于凡承重皆云并从夫服而世俗承重者母在则妻不从其误实始于虞喜孔瑚问喜曰玄孙为后者其妻从服姑止服缌近轻远重情实有疑喜荅以有适子者无适孙又若宗子之母在则不服宗子妻推此知玄孙为后姑在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宋庚蔚之更推之曰有适孙无适孙妇祖父自以姑为适由是世俗相沿姑在妇不从服迄于今不变愚谓宗子母在而族人不服其妻盖体宗子不死其父之心而尊其所尊且以妇压于姑故不为之服非以重其姑也夫氶重而妻从服为丧礼之内主也两者义别各不相蒙内则云舅没则姑老冢妇所祭祀宾客每事必请于姑观此则知宗子母虽存而凡吉凶内主之重皆其妻承之故丧服传云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亦如云者就适孙而言无适孙亦无适孙妇也适子死而立适孙已娶即为适孙妇于其祖之丧也母在则服妇服之常孙妇主丧者则进服妇为舅姑之服各尽其道并行而不悖虞喜之言抑何据非所据乎且古来吉凶之礼率成于夫妇故国君取夫人之辞曰请君之玉女于寡人共有敝邑事宗庙社稷昏礼父命子亲迎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故凡仪礼丧祭称为主人者皆宗子也称为主妇者皆宗子之妻也此之谓夫妇亲之安有宗子既娶妻而母尚主重之事也哉贾氏不察于宗子母在族人不为其妻服援王制八十齐丧弗及谓宗子母未七十母自与丧不知王制指男子为言妇人舅没姑老则固不以年计也蔚之又云舅没姑老授祭事于子妇是既知孙承重者妻承重已乃其云有适妇无适孙妇祖服自以姑为适何也如其言是一孙妇之身主祭则为适服祖则为庶义无一定若谓虽主祭亦庶也吾未闻庶孙妇而可以主祭亦未闻夫既为适孙而妻不能为适孙妇者也故夫父死母为内主者惟子幼未娶者耳已娶未有不主重者也主重未有不从服者也即玄孙为后妻主姑存者重在为主不论远近纵姑缌妇服止得其常岂近轻远重之谓乎若必如虞说将古礼无曽玄妇服者其夫服斩而妻吉服以为主可乎故曰妇人从夫
  家礼孝慈录会典无正文图内有之
  家礼为人后者承其祖
  明会典今律文同
  右宋制
  孝慈录子为母为适母同
  明太祖实录洪武七年十一月壬戌朔孝慈录成先是贵妃孙氏薨敕礼官定丧服之制礼部尚书牛谅等进曰周礼仪礼父在为母服期年若庶母则无服上曰父母之恩一也而丧服低昻若是其不近于人情甚矣乃敕翰林学士宋濂等曰养生送死圣王之大政讳亡忌疾衰世之陋俗三代丧礼节文犹详而散失于衰乱厄于暴秦汉唐以降莫能议此夫人情有无穷之变而礼为适变之宜得人心之所安即天理之所在尔等其考定丧礼于是濓等考得古人论服母丧者凡四十二人愿服三年者二十八人服期年者十四人奏之上曰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今观愿服三年丧比服期年者加倍则三年之丧岂非天理人情之所安乎乃立为定制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适子众子为庶母皆齐衰杖期仍命以五服丧制并著为书使内外有所遵守
  太祖御制文集孝慈录序丧礼之说闻周朝已备至秦火乃亡汉儒采诸说以成书号曰周礼仪礼或云新书而未行历代儒臣往往以为定式以佐人主若识时务者则采可行而行之其有俗士执古以匡君君不明断是以妨务而害理中道废焉朕观其所以于事甚繁洪武七年秋九月贵妃薨敕礼官以定仪诏翰林稽诸古典三日而后来奏人各以周礼仪礼以为定式所云父在为母服期年若庶母则无服又引子㳺问孔子鲁昭公之服有二以孔子不许为必然朕思之再三迂儒俗士果不识时务孰不知孔子之说有大义存焉宰予问期年之丧可服孔子以为不仁与昭公之事何异乎不然当是时诸侯不有天王而自专孔子务以三纲五常教不善昭公诸侯也其丧礼又出天王问孔子欲更其礼可乎在孔子必不教人不忠所以不言期之非及宰予闲居之论孔子却言其非可见母之期服不近人情焉今之迂儒止知其一不知其二是古非今昭然矣且礼出于天子上行下效焉今天子皇子母服期庶母则无服五服之外则不服若以其说为必然则尧之德靡矣尧乃亲九族而平章百姓岂独五服之外者欤于是命诸儒遍考诸书以报又数日来奏古今论丧服者凡四十有二人愿服期年者十四人愿服三年者二十八人比服期年者増倍由是观之三年之丧岂不合人情者乎夫父母之恩一也父服三年父在为母期年岂非低昻太甚乎其于人情何如也且古不近人情而太过者有之若父母新丧则或五日三日或六七日饮食不入口者方乃是孝朝抵暮而悲号焉又三年不语焉禁令服内勿生子焉朕览书度意实非万古不易之法若果依前式其孝子之家为已死者伤见生者十亡八九则孝礼颓焉民人则生理罢焉王家则国事紊焉又闻周公无逸篇述殷王中宗享国七十五年高宗享国五十九年祖甲享国三十三年自时厥后惟耽乐之从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四三年寿可稽而短可考岂不明矣然周公止知如是不知定期服已失人伦终致后王寿短而社稷移者亦由庶母无服焉或父归而子乘之人伦安在所以寿促而王纲解迂儒茫然哉朕观宫生之君好内山林之士任为股肱爪牙暴贵其身致君牵制文义优游不断国之危亡非迂儒者谁其丧礼之论时文之变庸儒乃不能审势而制宜是古非今灼见其情甚不难矣每闻汉唐有忌议丧事者在朕则不然礼乐制度出自天子于是立为定制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适子众子为庶母皆齐衰杖期使内外有所遵守
  陆容曰本朝子为母服斩衰三年所谓縁人情而为之者也时群议不合高皇断自宸哀曰礼乐自天子出礼当自我始
  吕柟曰子为父母何也曰至亲一体也中古子为父斩衰三年为母齐衰期年父卒始齐衰三年非所以顺子心也夫天子事天地无隆杀孝子事父母无厚薄母且为长子三年子之不三年其母颠也尧典曰如丧考妣三载周公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孔子曰予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皆高皇帝之志尔礼言家无二尊者有见于喻日未见于喻天地也
  唐枢曰问古父在为母齐衰期今则不然是否且古人子之情何以独异于今曰圣人制礼只是顺人情古时妇人不得专如今人家夫妇并隆为人子者便见得有两重之义问古嫂叔无服今起自何义曰此亦情也时也情生于时问人情万古不易如何不同曰人情生于所感感则随时而出 又曰孝慈录丧制发前古所未发轻重损益一原至情所不容已古今异宜人情无不自怀非大圣人乌能主张是哉高皇帝初即位礼制未备大明令并大明集礼且令暂率朱文公家礼行之及是录定遂载入大明律遵述施行夫子为父母庶子为其母皆斩衰三年适子众子为庶母皆齐衰杖期酌时与势固为礼之所从及辨孔子所论鲁昭公之服亦不可谓非至论又论丧礼不近人情而限于太过者三四大款真知虚文之无用诚皆至切之议也
  何孟春曰古者父在为母期武后始令同父三年开元五年卢履冰以为非是田再思曰高宗实行之著令已久何必乖先帝之旨阂人子之情使与伯叔母姑姊妹同履冰谓武后阴储篡谋升齐抗斩乘陵唐家今不正其失恐后世复有妇夺夫之败元行冲亦谓孝莫大于严父故父在为母免官齐而期心丧三年情已申而礼杀也自尧舜周孔所同帝弗报七年乃下诏服纪一用古制二十年又诏为母加服齐衰三年及颁开元礼遂依行焉见唐会要然其后德宗有后之丧太子及舒王将行三年之制柳冕请依魏晋故事穆质言遵三年之制则太重从三十日之服则太轻惟行古期年为得礼之中而德宗不以质为然见唐书列传又李晟二子愿怤居母丧大祥而除官晟奏二子终禫而后朝请见唐会要然则此制唐时亦未通行也宋宝元中王恪言父母相继亡没乞通持五十四月服仁宗许之见宋会要熙宁七年命官参酌旧例定为新武父母及继母慈母已所生母并三年亦见宋会要朱子语录曰仪礼父在为母服期非是薄于母只为尊在其父元吴澄服制考详序云心丧之实有隆而无杀服制之文有杀而无隆古之道也为母齐衰三年而父在为母杖期岂薄于其母哉盖以夫为妻之服既除则子为母之服亦除家无二尊也子服虽除而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居丧之实如故则所杀者三年之文而已实固未尝杀也女子既嫁降己之父母期为夫之父母亦期期之后夫未除服妇已除服而居丧之实如其夫是舅姑之服期而实三年也岂必从夫服斩而后为三年哉古人所勉者实后世所加者文而昧乎其实诚伪之相去何如哉
  张鼎思曰子为母斩断自圣衷立为定制而后人子之心始无憾胡翰读丧礼云唐孔氏谓子于母屈而从期心丧三年盖亦于义不安而创为是说尔古者为师心丧三年师本无服故子贡以义起之苟施于母子之间则疏衰齐裳非若师之无服服断以期而犹为心丧服以表衷期亦为矣此可破心丧之说谢肈浙曰古人丧礼为父斩衰三年而父在为母不过齐衰期而已此虽定天地之分正阴阳之位而揆之人子之情无乃太失其平乎子之生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要之母之劬劳十倍于父也夫妇敌体无相厌之义以父之故而不得申情于母岂圣王以孝治天下之心乎且父母为长子齐衰三年而子于母反齐衰期亦倒置之甚矣此礼三代无明文可考或出汉儒杜撰未可知也而举世历代无有非之者至我国家始定制父母皆斩衰三年即妾之子亦为所生持服不以适故而杀此圣祖所以顺天理达人情自我作古万世行之可也
  俞汝言曰礼为母齐衰三年父在期年今加斩衰似无别应仍服齐衰父在得终三年
  韩如璜曰高皇帝御制孝慈录序大哉皇言真可谓达礼之本者哉周礼仪礼诚多汉儒驳杂之言即在礼记亦然其对子㳺之言窃有疑焉而未敢径质也其折衷于子思孟子可乎中庸曰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曰父母之丧一故母服期年者非也孟子曰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三代共之曰三代共之故诬周制者非也王子有其母死者其傅为之请数月之丧公孙丑曰若此者何如也曰是欲终之而不可得也虽加一日愈于己案仪礼公子为其母练冠縓縁既葬除之疑当时此礼已废或已葬而未忍即除故请之故云庶母无服者非也抑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窃更有疑乎今日朝廷之丧服也子张云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緫已以听于冢宰三年曽申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飦粥之食自天子达故窃有疑乎今日朝廷之丧服也高皇帝又云古不近人情而太过有之若父母新丧则或五日三日或六七日饮食不入口者方乃是孝为已死者伤见生者十亡八九则孝礼颓焉民人则生理罢焉王家则国事紊焉呜呼大哉皇言又真可谓达礼之本者哉故孟子曽申皆曰飦粥之食原无取乎饮食不入口也膝文公五月居庐未有命戒孟子取焉又已变而通乎谅阴三年之制也故太过者节之不及者益之参酌时宜而不拂其常期于圣经祖训无悖矣
  顾炎武日知录洪武七年虽定为母斩衰三年之制而孝慈皇后之䘮次年正旦皇太子亲王驸马俱浅色则尊厌之礼未尝不用也惟夫二十七月之内不听乐不㛰嫁不赴举不服官此所谓心丧则百世不可改矣
  干学案子为母服历代不同父在则齐衰期年父没则齐衰三年者周制然也至唐则一槩定为齐衰三年而宋元因之至明则一槩増为斩衰三年而
  本朝因之历代之定制不同故儒者操论亦异今则自唐以后凡为齐衰三年而发者悉附于齐衰之篇自明以后凡为斩衰三年而发者悉附于斩衰之篇观者详之
  孝慈录为人后者为所后母及所后祖母
  孝慈录女在室为母
  孝慈录女嫁反在室为母
  孝慈录适孙为祖母承重及曽高祖母承重
  孝慈录妇为姑
  孝慈录庶子为所生母
  干学案明初定大明令集礼妾子为所生母俱齐衰期至洪武七年孝慈录成改为斩衰三年说见前篇
  罗虞臣原子曰或问大明令载妾子为其母期注云谓适母在室者夫适母在降而服期但不知适母所厌在父存时耶抑在父没之后原子曰妇人虽贵无厌降之义此小注之误也若集礼所载之条则无此注夫妾子服母据其父存亡为制尔不得系于适母也记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既葬除之注曰公子厌于父也为母不得申权制此服不夺其恩也又曰庶子在父之室为其母不禫注曰父在厌也此庶子之厌于父载诸经传可考也未见有为适母所厌之文也礼大夫之妾子父在为其母大功士则期郑玄曰父卒皆得申此亦据父而言也父卒则申可见父没之后虽有适母亦得三年也夫父至尊也故可以厌子父所不服子不敢服父所不降子不敢降则妾子之为母期盖据父在言也父没则三年矣子之不厌于适母何也妇人无专制之义也嫁则从夫夫死从子又何厌之有夫孙为祖母后者祖父卒则服三年不得以其皇姑在而为祖母期也为长子斩者父没则斩不得以母在而不斩也夫以母姑之尊尚不能厌于子妇而况适之于妾乎曰然则宋儒注王子有母丧章谓厌于适母其非欤曰此宋儒之谬说也夫王子诸侯之妾子也诸侯于妾无服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其傅为请则其父在可知也父在已厌于父矣而何必母曰礼妾服适期而适于妾无服谓适有常尊也若是则适庶之分不邻于无别乎曰非是之谓也夫妾之服适从夫也适若报之则重降之则近于嫌也故不服不得以不服之故而遂行厌降之制也且有适妾之名其分未尝不正又何为其无别也待妾之礼降杀于适自其夫施之可也岂有母子天性之爱而孝子忍于以妾视其亲哉曰适母在既为其母三年矣其丧次如之何曰礼自命士以上父子异宫妾子有母之丧自居其室而遂之可也若同室则不敢当中避正适也
  吕柟曰庶子所生母者何曰由父视之有妻妾也由子视之知其母不敢知其妾也生身之恩莫大焉而不三年非所以存其子也礼庶子为生母练冠麻麻衣縓縁既葬而除又曰庶子为父后者父死为其母缌则岂不与义而伤仁故孟子曰虽加一日愈于己也且今继母慈母养母皆三年生母而不三年何居夫父命他妾养己者比于父之他妾生己者不既轻矣乎生母无服虽圣人之制亦可改也干学案仪礼诸侯之庶子父在练冠麻麻衣縓縁既葬而除父没则大功大夫之庶子父在大功父没齐衰三年士之庶子父在杖期父没齐衰三年为父后则贵贱皆缌麻三月开元礼政和礼书仪皆无正文统于子为母内家礼齐衰三年父在同为父后则皆缌麻明令及集礼皆如之孝慈录加为斩衰为父后亦然会典今律文因之
  孝慈录子为继母
  孝慈录子为慈母
  明太祖实录洪武七年九月孙贵妃薨命吴王橚服慈母斩衰三年以主丧事
  孝慈录子为养母
  孝慈录夫为人后则妻从服
  吕柟曰妇为舅姑庶子之妻为夫之所生母者何曰从夫也夫之父母妇之舅姑也夫之生母亦犹夫姑也故曰男子免于堂妇人髽于室夫为人后则妻从服者何曰亦从夫也夫在此则此妻也夫在彼则彼妻也古者为舅姑期年则已渎
  孝慈录庶子之妻为夫之所生母
  已上孝慈录十二条会典今律文皆因之
  右明制




  读礼通考卷六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七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七
  疏齐衰三年
  丧服父卒则为母注尊得申也 疏直云父卒为母足矣而云则者欲见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要父服除后而母死乃得申三年故云则以差其义也案内则云女子十有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若前遭父服未阕即得为母三年则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
  马融日父卒无所复屈故得申重服三年也
  陈祥道曰父在为母期父卒为母三年皆疏齐衰则父卒犹以馀尊所厌得申三年而不得申斩也若父丧未除而母卒不特馀尊在焉犹服期而不得三年也
  敖继公曰父在为母期父卒则三年云则者对父在而立文也
  万斯同曰孔仲达释杂记三年之丧既顈条谓先有父丧而后母死练祥亦然以前文父死为母三年也故丧服齐衰三年章云父卒则为母是也孔氏之说如此则古人未尝谓父服除乃得申母三年也贾氏之说的知其谬妄矣
  干学案贾氏之疏谓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引内则有故二十三而嫁之说曲为之解愚窃以为不然经不曰父卒为母而曰父卒则为母正见父卒之后而遭母丧即服三年也岂必父服除而母卒然后行三年之服乎且子之所以不得遂其三年者以有父在尔父既先没矣复何所屈而不三年乎此礼之必不然而贾氏之妄无待论者陈用之辈复从而附和之不但解经之谬亦可见其薄于天性之爱矣
  尔雅母为妣疏广雅云母牧也言育养子也妣嫓也嫓匹于父
  檀弓穆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曾子曰如之何对曰申也闻诸申之父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达注穆公鲁哀公之曾孙疏齐是为母斩是为父
  李格非曰齐斩所以称情而为之也故曰齐斩之情
  孔丛子景公祭路寝闻哭声问梁丘据对曰鲁孔子之徒也其母死服丧三年哭泣甚哀公曰岂不可哉唐律开元礼不分父存没俱改齐衰三年政和礼书仪家礼明集礼并同明会典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同
  丧服继母如母疏继母谓己母早卒或被出之后继续己母丧之如亲母故云如母见生事死事一皆如母也
  丧服传继母何以如母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注因犹亲也
  齐东野语何自然本何佾徳显之子其母姚氏死即出继何修徳扬后佾再娶周氏及自然为中司日周氏死自然以不逮事申审合解官申心丧下礼官议以为母无亲继之别朝廷不以为然复下给舍台谏议太学生朱九成等各上台谏书论其当去集议既上虽以为礼有可疑义当从厚合听解官然竟以礼律不载无所折衷自然去后数日书库官方庭坚于隋书刘子翊传永宁令李公孝四岁丧母九岁外继其后父更别娶后母至是而亡河间刘炫以无抚育之恩议不解任子翊时为侍御史驳之曰传云继母如母与母同也又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案期者自以本生非殊亲之与继也又曰亲继既等心丧不殊又曰如谓继母之来在子出之后制有浅深则出后之人所后者初亡后之者始至此复可以无抚育之恩而不服重乎又曰苟以母养之恩始成母子则恩由彼至服自己来则慈母如母何待父命又曰继母本以名服岂藉恩之厚薄也又曰炫敢违礼乖令侮圣干法使出后之子无情于本生名义之分有污于风俗事奏竟从子翊之议礼官具白于庙堂议乃定乃知读书不多不足以断疑事也
  开元礼政和礼同书仪阙家礼明集礼同明会典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同
  丧服慈母如母疏云如母者生礼死事皆如己母
  丧服传慈母者何也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养之终其身如母死则丧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注此谓大夫之妾也不命则亦服庶母慈己之服可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矣父卒则皆得申也疏传别举传者子夏引旧传证已义故也云妾之无子者谓旧有子今无者失子之妾有恩慈深则能养他
  子以为己子若未经有子恩慈浅则不得立后而养他子云生养之终其身者唯据终慈母之身而已明三年之后不复如是也故小记云慈母不世祭亦见轻之义也云贵父之命者一非骨肉之属二非配父之尊但唯贵父之命故也郑知谓大夫士之妾非天子诸侯之妾者案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父没乃大功明天子庶子亦然何有命为母子为之三年乎云服庶母慈己之服者小功章君子子为庶母之慈己者注云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备三母有师母慈母保母皆服之是为庶母慈己者服小功也然大夫之适妻子不命为母子以慈己加服小功可知云大夫之妾子父在为其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为其母是也云士之妾子为其母期者期章云父在为母不可言士之妾子为其母郑知者推究其理大夫妾子厌降为母大功士无厌降明如众人服期也云父卒则皆得申者士父在己申矣但大夫妾子父在大功者父卒与士皆得申三年也
  敖继公曰案注云其使养之不命为母子则亦服庶母慈己之服者谓妾或自有子或子之母有他故不能自养其子是以不可命为母子但使慈之而己若是则其服惟加于庶母一等可也庶母慈己者服见小功章
  俞汝言曰慈母如母传曰贵父之命也注云不命则服庶母慈己之服案小功章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曰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此云妾子当是适庶贵贱之别似不以命不命也注属附会干学案慈母而等之于母正以有父之命也若父不命为母子则与庶母慈己及乳母何异而竟等之于母乎郑氏之注真确不可易而俞氏反非之何也若云不系乎命不命则贵父之命一语乃仪礼传文非郑氏臆说也郑注或有可议仪礼之传亦可议乎其亦考之不精矣
  曾子问子游问曰丧慈母如母礼与注如母谓父卒三年也子游意以为国君亦当然礼所云者乃大夫以下父所使妾养妾子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注言无服也此指谓国君之子也大夫士之子为庶母慈己者服小功父卒乃不服昔者鲁昭公少丧其母有慈母良及其死也公弗忍也欲丧之有司以闻曰古之礼慈母无服注据国君也良善也谓之慈母固为其善国君之妾子于礼不服也昭公年三十乃丧齐归犹无戚容是不少又安能不忍于慈母此非昭公明矣未知何公也今也君为之服是逆古之礼而乱国法也若终行之则有司将书之以遗后世无乃不可乎公曰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公弗忍也遂练冠以丧慈母丧慈母自鲁昭公始也注公之言又非也天子练冠以燕居盖谓庶子王为其母疏此一节论诸侯之子丧慈母无服之事案丧服传云慈母如母慈母者何也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养之终其身如母死则丧之三年郑以为丧服慈母如母在父卒三年章中故云谓父卒三年也此谓大夫以下天子诸侯不服庶母子游意以国君亦然故孔子以国君答云君命所使教子则国君之子尚不服庶母则国君身不服庶母可知也郑知大夫士之子为庶母慈己者服小功者案丧服小功章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己加也父没为庶母慈己亦缌郑云不服者谓不服小功尔若大夫之子庶母不慈己者虽父在亦服缌士之适子无母乃命妾慈己亦为之小功知者以士为庶母缌明士子亦缌以慈己加小功故此连言大夫士也家语云孝公有慈母良郑不见家语故云未知何公也郑注练冠谓庶子王为其母者案服问云庶子为后为其母缌春秋有以小君服之者春秋母以子贵若适小君没则得申若小君犹在则其母厌屈故练冠也大夫士为后著缌服必练冠者以大夫士为母本应三年以为后厌屈故降服缌麻王侯庶子为母本练冠故今应练冠此乃异代之法故经云古者案丧服缌麻章云庶子为后为其母缌则是周法天子诸侯大夫士一也经无明文郑云盖疑之也
  顾湄曰昭公年十九犹有童心三十丧母无戚容薄其母而厚慈母殆非人情有司以为乱国法宜矣夫慈母之丧父在则为之服父没则已是以义掩恩也况尊为国君而丧慈母乎
  干学案妾子无母父命他妾子之则谓之慈母鲁昭公年十九而即位即位十一年而生母齐归薨年已三十矣非妾子之无母者不应有慈母然细推之亦有不尽然者泉丘人有女奔孟僖子其僚从之僖子使助薳氏之簉生懿子及南宫敬叔于泉丘人其僚无子使字敬叔杜云字养也似双生夫以双生而见养于母之僚又出于父命其长也能不以为慈母乎然则母在亦可以有慈母矣惟礼记本文有昭公少丧其母句显背春秋为不可解故郑氏以为不知何公孔以为孝公要之非所重也孔子特谓诸侯不丧慈母尔
  丧服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注恩不能及 疏慈母父虽命为母子本非骨肉故慈母之子不为慈母之父母服者恩所不及也
  荀子慈母衣被之者也而九月
  干学案荀子礼论方之丧服经传有殊通典大夫士为慈母服议有慈于贵妾父在齐衰周慈于贱妾在家父在大功九月之文岂即荀子之说与
  通典大夫士为慈母服议后汉郑志赵商问郑元曰慈母嫁亦当为服如继母不郑元答慈母贱何得如继母邪蜀谯周云妾不得有继母名慈母但慈己无父命者不过小功也晋崔谅父命妾祝抚养谅为子祝亡钜鹿公裴𬱟议依礼服慈母如母刘智释疑或问曰丧服传云妾之无子妾子无母父命为母子是名慈母今一妾自有子一子以无母父命为母子当如慈母服齐衰三年不答曰父有两妾一妾无子一妾有二子分其一子令为无子妾作子不敢违父命也而终不得为子之道案谯周集图云丧服齐衰三年条曰慈母如母父在为慈母则条不见今文载所说慈于贵妾父在齐衰周慈于贱妾在家父在大功九月古文郑氏说此主大夫士之妾子父命为母子者也大夫之妾子以父在为母大功士之妾子为母周矣其大夫降爵一等士无爵降例也父卒皆申案经大夫之妾子父在为其母大功不别贵贱自非祖适大夫以爵降一等故妾之子从父例降母一等为大夫妾虽有贵者不得体君何得不为爵降凡此之类今文说不如古也金史金章宗时霍王从彝母早死温妃石抹氏养之明昌六年温妃薨上问从彝丧服谏议大夫张𬀩奏慈母服齐衰三年桐杖布冠礼也从彝近亲至尊压降与臣下不同乞于未葬以前服白布衣绢巾既葬止用素服终制朝会从吉上从其奏
  董应举湛诚慈母如母服议查家礼三父八母图慈母齐衰三年盖义服也而律亦有为慈母服之说但家礼慈母注云所生母死父令别妾抚育者谓之慈母当服三年而父妾乳哺者谓之乳母只服缌麻迹虽相似而恩有浅深而服有轻重今湛诚所丁忧者顾氏乃其母之媵妾有子则当杖期无子则当缌麻緫有抚抱之恩亦当先请后服
  干学案礼有慈母之条非谓母死绝乳使他妾乳之即为慈母也即妾子年已稍长父命之为母子则成母子矣故曰贵父之命也观小记为慈母后之语盖命之为后而非但命之养己义自可见若但命之养己则自有庶母慈己及乳母二条岂必等之于亲母而行三年之服乎况小记更有为祖庶母一语足证其与慈己庶母迥别矣乃家礼于慈母条下谓庶子无母父命他妾之无子者慈己会典于慈母条下谓母卒父命他妾养己者彼于文义皆不全似与古所谓庶母慈己者无异又何以有三年小功之别乎不知父之命妾命子正是命之为后丧服此章必与小记参看文义始明不然则混而为一矣
  顾炎武日知录慈母者何也子幼而母死养于父妾父卒为之三年所以报其鞠育之恩也然而必待父命者此又先王严父而不敢自専其报之义也父命妾曰女以为子谓怜其无母视之如子长之育之非立之以为妾后也丧服小记以为慈母后则未可信也 丧服小记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注曰恩所不及故也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然则虽云如母有不得尽同于母者矣
  吴肃公读礼问丧慈母如母而孔子之答子游曰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鲁昭公丧其慈母而有司执之仪礼非周公之书乎何以云志曰父命之三年父不命之小功亦何与吾夫子之言盭邪先儒传曰慈有二为国君傅之为大夫士养之当时弗之殊矣子游之疑而问也宜
  开元礼政和礼同书仪无家礼集礼同孝慈录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因之
  丧服母为长子疏为长子齐衰者以子为母齐衰不得过于子为己也若然长子与众子为母父在期若夫在为长子岂亦不得过于子为己服期乎而母为长子不问夫之在否皆三年者子为母有降屈之义父母为长子本为先祖之正体无厌降之义故不得以父在而屈也
  丧服传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注不敢降者不敢以己尊降祖祢之正体 疏斩衰章云正体于上将所传重是父不降之故故于母亦云不敢降也马融曰父不传重无五代之义而服三年于父从于夫也不在斩衰章者以子当服母齐衰也雷次宗曰父之重长以居正适之𦙍当为先祖之主故也母亦以此义而加崇焉夫父之服长以其仰述祖弥堂构斯荷母亦以其承夫嗣业三从是寄父尚不以大夫之严降祖弥之主母亦安敢以妇人之尊降所天之适故曰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以父况母明父犹居体母宜无嫌如旧曰妻从服则当云夫所不降妻亦不敢降而言父母者非自子而言也
  敖继公曰夫妻一体故俱为长子三年此加隆之服也
  张子曰礼称母为长子斩三年此理未安父存子为母期母如何却服斩此为父只一子死则世绝莫大之戚故服斩不如此岂可服斩
  郝敬曰案长子与父母同服此制礼者敬宗之义然子为母齐三年必父卒然后可母为长子齐三年则是父在亦然矣父能厌母而不能降子则母轻母不敢降子则母愈轻矣此亦义之当质者干学案母服长子齐衰非斩衰也张子说误
  万斯大曰母为长子齐衰三年此母専指宗子之妻非凡为母者皆为长子三年也据经云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是母之服重从乎父也上斩衰章父为长子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注云重其继祖祢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己为宗庙主也是父之服重尊乎祖也故传又云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也小记亦曰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故也然则庶子之妻其服长子也亦从庶子而杀矣岂得三年乎当与为众子不杖期同又小记云妾为君之长子与女君同此记云妾为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緫然则母之为长子因父为隆杀妾为君之长子视女君为轻重可也
  唐律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集礼并同孝慈录改不杖期今律文因之
  右仪礼
  黄氏补妾为君之长子
  丧服记妾为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緫疏妾为女君之服得与女君同为长子亦三年但为情轻故与妇事舅姑齐衰同恶笄有首布緫也
  丧服小记妾为君之长子与女君同注不敢以恩轻轻服君之正统 疏女君为长子三年妾亦为女君之长子三年妾从女君服同也
  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注妾为女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而今俱出女君犹为子期妾于义绝无施服 疏从而出谓侄娣也侄娣从女君而入若女君犯七出则侄娣亦从而出母自为子犹期侄娣不复服出女君之子已义绝故也
  卢植曰谓俱有过而出女君为其子服期疑妾当从服故言不也
  王肃曰非属从故不服
  通典魏晋故事问崇阳园修容为天子服制之宜卞㩁等议礼君夫人为长子三年妾为君之适子与夫人同则崇阳园修容宜三年
  南齐书永明十一年文惠太子薨右仆射王晏等奏案丧服经虽有妾为君之长子二汉以来此礼久废请因循前准不复追行诏既久废停便
  开元礼政和礼同书仪无家礼同孝慈录改不杖期今律文因之
  丧服为所后者之妻疏妻谓死者之妻即为人后者之母也
  丧服斩衰章为人后者传曰为所后者之妻若子注已见前开元礼书仪家礼俱不载统于子为母内孝慈录改斩衰今律文因之
  补注疏孙为祖母承重
  丧服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注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 疏祖父卒者谓适孙无父而为祖后祖父已卒今又遭祖母丧故云为祖母后也事事得申如父卒为母故三年若祖父卒时父已先亡亦为祖父三年若祖卒时父在己虽为祖期今父没祖母亡时己亦为祖母三年也
  顾炎武曰适孙承重之服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是知祖父尚存虽当为祖母承重亦降为期也以父在为母推之也
  通典为高曾祖母及祖母持重服议周制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后汉荆州牧刘表云父亡在祖后则不得为祖母三年以为妇人之服不可逾夫孙为祖服周父亡之后为祖母不得逾祖也晋或问曰若祖父先卒父自为之三年己为之服周矣而父卒祖母后卒当服三年否乎刘智答云适孙服祖三年诚以父卒则己不敢不以子道尽孝于祖为是服三年也谓之受重于祖者父卒则祖当为己服周此则受重也己虽不得受重于祖然祖母今当服己周已不得不为祖母三年也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特为此发也侍中成粲云礼有适子则无适孙然则己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不得为祖母三年礼舅没则姑老为传家事于长妇也亦为祖没则己父受重于祖父己不受之于祖父母故无祖父母三年之理也贺循又引小记自释为祖母后者服之如母不为祖父母后不得为祖母三年未见其验但以父在无二适父没祖存己位则正不得为祖父后乃为祖母适也宋崔凯云时人或有祖父亡而后祖母亡孙奉养祖母祖母卒则为之齐衰三年者凯以为祖母三年自谓己父母早亡受重于祖故为祖斩衰三年祖母齐衰三年今己父后亡则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孙虽奉养祖母固自当如礼齐衰周尔庾蔚之谓刘景升以妇人之不可逾夫既已乖矣案成粲云己自受重于父不受于祖为祖母不应三年可谓殊涂而同谬者矣 晋刘智释疑答问云高曾祖母与祖母俱存其卑者先亡则当厌屈否昔鲁穆姜在而成公夫人薨春秋书曰葬我小君齐姜旧说云妻随夫而成尊姑不厌妇妇人不主祭己承先君之正体无疑于服重也 宋庾蔚之谓妇从夫适曾高祖母正体所传并有重何疑其亡先后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周制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后汉刘表及侍中成粲云父母亡在祖后则不为祖母三年吴商驳之曰尝见表所作丧服后定变除为妇人之服不逾男子孙为祖父服周父亡之后为祖母服周云不得逾祖也又见成侍中云以为己自受重于祖祖母服不应三年商案假使子为人后为本父服周而所后者更自有子已则还家而母后亡当可以不得逾父不三年乎又从祖祖父先亡己为小功五月而已后为从父后又先亡祖母后卒可复以己先为祖父小功今为祖母不逾祖父复服五月乎诸如此比妇服重于夫甚众不可具记不得逾夫之说经传无据适行庶服义又不通粲又云己自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母亦当周又齐衰章臣为君之父母祖父母周凡臣从君所服而降一等臣从服周则君为三年也据为国君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君也其继体则父与祖并有废疾不立者也有废疾不立则君受国于曾祖不受国于祖也不受国于祖也犹为服三年此则经之明例非从传记之说也其义如此则凡为后者皆应三年何必受重然后斩
  魏书礼志世宗永平四年冬十二月贠外将军兼尚书都令史陈终徳有祖母之丧欲服齐衰三年以无世爵之重不可陵诸父若下同众孙恐违后祖之义请求详正国子博士孙景邕刘怀义封轨高绰太学博士袁昇四门博士阳宁居等议适孙后祖持重三年不为品庶生二终徳宜先诸父太常卿刘芳议案丧服乃士之正礼含有天子诸侯卿大夫之事其中时复下同庶人者皆别标显至如传重自士以上古者卿士咸多世位又士以上乃有宗庙世儒多云适孙传重下通庶人以为差谬何以明之礼稽命征曰天子之元士二庙诸侯之上士亦二庙中下士一庙一庙者祖祢共庙祭法又云庶人无庙既如此分明岂得通于庶人也传重者主宗庙非谓庶人祭于寝也兼累世承适方得为适子适孙不尔者不得继祖也又郑玄别变除云为五世长子服斩也魏晋以来不复行此礼矣案丧服经无适孙为祖持重三年正文唯有为长子三年适孙期传及注因说适孙传重之义今世既不复为适子服斩卑位之适孙不陵诸叔而持重则可知也且准终徳资阶方之于古未登下士庶人在官复无斯礼考之旧典验之今世则兹范罕行且诸叔见存丧主有寄宜依诸孙服期为允景邕等又议云丧服虽以士为主而必下包庶人何以论之自大夫以下每条标列逮于庶人舍而不述比同士制起后疑也唯有庶人为国君此则明义服之轻重不涉于孙祖且受国于曾祖废疾之祖父亦无重可传而犹三年不必由世重也夫霜感露濡异识咸感承重主嗣宁甄寝庙适孙之制固不同殊又古自卿以下皆不殊承袭末代僭妄不可以语通典是以春秋讥于世卿王制称大夫不世此明训也丧服经虽无适孙为祖三年正文而有祖为适孙者岂祖以适服己已与庶孙同为祖服期于义可乎服祖三年此则近世未尝变也准古士官不过二百石已上终徳即古之庙士也假令终徳未班朝次苟曰志仁必也斯遂况乃官历士流当训章之运而以庶叔之嫌替其适重之位未是成人之善也景邕等又议晋太康中令史殷遂以父祥不及所继求还为祖母三年时政以礼无代父追服之文亦无不许三年之制此即晋世之成规也尚书邢峦奏依芳议诏曰适孙为祖母礼令有据士人通行何劳芳致疑请也可如国子所议
  宋史礼志天圣四年大理评事杜杞言祖母颍川郡君锺没并无服重子妇馀孤孙七人臣最居长今已服斩衰即未审解官与否礼院言案礼丧服小记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正义曰此论适孙承重之服祖父卒者谓适孙无父而为祖后祖父已卒今遭祖母丧故云为祖母后也父卒为母故三年若祖父卒时父已先亡亦为祖父三年若祖卒时父在己虽为祖期今父没祖母亡时己亦为祖母三年也又案令文为祖后者父卒为祖斩祖父没适孙为祖母承重者齐衰三年并解官合依礼令
  熙宁时知庐州孙觉以适孙解官持祖母服觉叔父在有司以新令乃改知润州元丰三年太常丞刘次庄请祖母亡有适曾孙次庄为适孙同母弟在法未有庶孙承重之文诏下礼官立法自今承重者适子死无诸子即适孙承重无适孙适孙同母弟承重无母弟庶孙长者承重曾孙以下准此其传袭封爵自依礼令
  高宗绍兴元年四月昭慈太后孟氏崩诏朕以继体之重当承重服
  干学案孟氏乃哲宗之后于高宗为伯母而诏云继体者盖事以祖母之礼也可知徽宗惟以弟继兄实如以子继父矣
  二程全书州从事有既孤而遭祖母丧者身为适孙未果承重先生为推典法意告之甚悉其人从之至今遂为定令而天下搢绅始习为常
  朱子语类祖在父亡祖母死亦承重
  干学案朱子此语即唐上元中父在为母服齐衰三年之制也今江南士大夫家仍依郑说祖在祖母承重服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并同孝慈录改斩衰三年今同
  补注疏庶子为祖庶母后者
  丧服小记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注谓父命之为子母者也父之妾无子者亦可命己庶子为后 疏此一节论为庶母后之事丧服有慈母如母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为子母而子服此慈母三年此即为慈母后之义也记者见丧服有此例故触类言之谓妾经有子而子已死者馀他妾多子则父命他妾之子为无子之妾立后与为慈母后同也故云为庶母后可也又触类言之谓祖庶母乃己父之妾亦经有子子死故己命己之妾子与父妾为后故呼己父之妾为祖庶母亦服之三年如己母必知妾经有子者若无子则不得立后故也
  陆佃曰为庶母为祖庶母为读去声言为后慈母者为庶母服为祖庶母服可也丧服传云士为庶母缌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其后慈母者为之服欤
  祖庶母承重服议
  通典晋王廙答刘系之问云凡不继大宗而立后及为后而不为所后制服皆非礼也然据己为后则不得不从为后之制若庶子立后不继祖宗己服无重可传亦何居而不服庶子若先受重承事则制有疑谓当与祖庶母同 宋庾蔚之谓所后父若承祖后则己不得服祖庶母也父不承重己得为祖庶母一周庶无传祭故不三年也
  魏书礼志熙平二年十一月乙丑太尉清河王怿表曰臣闻百王所尚莫尚于礼于礼之重丧纪斯极比学宫虽建庠序未修稽考古今莫専其任暨乎宗室丧礼百僚凶事冠服制裁日月轻重率令博士一人轻尔议之广陵王恭北海王颢同为庶母服恭则治重居庐颢则齐期垩室论亲则恭颢俱是帝孙语贵则二人并为蕃国不知两服之证据何经典俄为舛驳莫有裁正懿王昵戚尚或如斯自兹已降何可纪极历观汉魏丧礼诸仪卷盈数百或当时名士往复成规或一代词宗较然为则况堂堂四海蔼蔼如林而令丧礼参差始于帝族非所以仪刑万国缀旒四海臣谨略举恭颢二国不同之状以明丧纪乖异之失乞集公卿枢纳内外儒学博议定制班行天下使礼无异准得失有归并因事而广永为条例庶尘岳沾河微酬万一灵太后令曰礼者为政之本何得不同如此可依表定议事在张普惠传张普惠传广陵王恭北海王颢疑为所生祖母服期与三年博士执意不同诏群僚会议普惠议曰谨案二王祖母皆受命先朝为二国太妃可谓受命于天子为始封之母矣丧服慈母如母在三年章传曰贵父命也郑注云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父卒则皆得申此大夫命其妾子以为母所慈犹曰贵父命为之三年况天子命其子为列国王命其所生母为国太妃反自同公子为母练冠之与大功乎轻重颠倒不可之甚者也传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则当服其亲服若鲁卫列国相为服期判无疑矣何以明之丧服君为姑姊妹女子嫁于国君者传曰何以大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然则兄弟一体位列诸侯自以尊同得相为服不可还准公子远厌天王故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名例不同何可乱也礼大夫之妾子以父命慈己申其三年太妃既受命先帝光昭一国二王胙土茅社显锡大邦舍尊同之高据附不祢之公子虽许蔡失位亦不是过服问曰有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公子虽厌妻尚获申况广陵北海论封则封君之子语妃则命妃之孙承妃纂重远别先皇更以先后之正统厌其所生之祖适方之皇姑不以遥乎今既许其申服而复限之以期比之慈母不亦爽欤经曰为君之祖父母父母妻长子传曰何以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今祖乃献文皇帝诸侯不得祖之母为太妃盖二王三年之证议者近背正经以附非类差之毫毛所失或远且天子尊则配天莫非臣妾何为命之为国母而不听子服其亲乎记曰从服者所从亡则己又曰不为君母之党服则为其母之党服今所从既亡不以亲服服其所生则属从之服于何所施若以诸王入为公卿便同大夫者则当今之议皆不须以国为言也今之诸王自同列国虽亦之国别置臣僚玉食一方不得以诸侯言之敢据周礼辄同三年当时议者亦有同异国子博士李郁于议罢之后书难普惠普惠据礼还答郑重三返郁议遂屈宋史礼志仁宗宝元二年度支判官集贤校理薛绅言祖母万夀县太君王氏卒是先臣所生母服纪之制罔知所适乞降条制庶知遵守诏送太常礼院详定礼官言五服年月敇齐衰三年为祖后者祖卒则为祖母又曰齐衰不杖期为祖父母注云父之所生庶母亦同唯为祖后者不服又案通礼义纂为祖后者父所生庶母亡合三年否记云为祖母也为后三年不言适庶然奉宗庙当以贵贱为差祖庶母不祔于皇姑已受重于祖当为祭主不得申于私恩若受重于父代而养为后可也又曰祖庶母合从何服礼无服祖庶母之文有为祖庶母后者之服晋王廙议曰受命为后则服之无嫌妇人无子托后族人犹为之服况其子孙乎人莫敢卑其祖也且妾子父没为母得申三年孙无由独屈当服之也看详五服年月敇不载持重之文于义纂即有所据今薛绅不为祖后受重于父合申三年之制史馆检讨同知太常礼院王洙言五服年月敇与新定令文及通礼正文内五服制度皆圣朝典法此三处并无为父所生庶母服三年之文唯义纂者是唐世萧嵩王仲丘等撰集非创修之书未可据以决事且所引两条皆近世诸儒之说不出于六经臣已别状奏驳今薛绅为映之孙耀卿为别子始祖绅继别之后为大宗所守至重非如次庶子等承传其重者也不可辄服父所生庶母三年之丧以废始祖之祭也臣谨案礼经所谓重者皆承后之文据义纂称重于父亦有二说一者适长子自为正体受重可知二者或适长亡取适或庶次承传父重亦名为受重也若继别子之后自为大宗所承至重不得更远系祖庶母为之服三年唯其父以生己之故为之三年可也详义纂所谓受重于父者指适长子亡次子承传父重者也但其文不同尔诏太常礼院与御史台详定闻奏众官参详耀卿王氏子绅王氏孙尤亲于慈母庶母祖母祖庶母也耀卿既亡绅受重代养当服之也又薛绅顷因籍田覃恩乞将叙封母氏恩泽回授与故父所生母王氏其薛绅官爵未合叙封祖母盖朝廷以耀卿已亡绅是长孙敦以孝道特许封邑岂可王氏生则辄邀国恩没则不受重服况绅被王氏鞠育之恩体尊义重合令解官持齐衰三年之服诏从之咫闻录明臧应奎为南京车驾主事以祖庶母丧求去例不得持重犹执私丧三年以重所自出
  王廷相集答左卫夫为陈子徴问庶孙承重书昨承示贵同年陈君书疑其兄为祖庶母承重转卫夫转咨于余且过誉为斯文大雅礼家宗师余何敢当虽然窃尝习之矣敢因卫夫达之可乎夫礼重适而卑庶为其传先祖之正体主宗庙之灌鬯也故曰承重父没为祖母服斩三年考之仪礼丧服经传原无正文惟小戴丧服小记有祖父卒为祖母后者三年之文此适孙承重祖母之所本也盖父在则孙不得为祖斩故曰有适子无适孙以其有子主丧则孙不得承重而斩也唯父没而孙始得斩而主丧也且礼父在厌其母故齐期父卒始得为母申其私而齐衰三年矣是以承重者祖亦厌其祖母没而后齐衰三年矣故小记云然夫承重者于祖适母尚俟其祖父没而后尽其私如此况庶孙既不为祖后则己无受重可传安得为祖父服斩祖父尚不服斩安得加斩于祖庶母乎此礼之常无足异者丧服传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而除之此庶子之母厌于适母而不得服也故孟子有王子请数月之丧之丈夫庶子为母服数月之丧尚不可得况庶孙为祖庶母承重乎此不可行也昭昭矣宋庾蔚之曰父为庶子不承重于祖其孙得为祖庶母周若父承重则庶孙之长即继祖父之正体不得服祖庶母此古昔之礼重适卑庶其可考者如此若夫今时之制则尤显明孝慈录云庶子为所生母斩衰三年孙为祖父母及父所生庶母一同皆齐衰不杖期其曰适孙承重者谓祖适母也祖庶母孙虽承重亦不斩矣何也主于正体故尔庶子服斩三年者为生育之恩与父均也故今之制特为加隆非承重之例也庶孙既非承父之重自当齐衰不杖期守其本服乃礼也父没而比之承重之服是乖礼而犯义矣可乎哉晋殷仲堪曰祖父在而祖母没则父服厌周祖父后亡则父服三年其孙之服则一定而不变是知孙之于祖自有正服不以父服为升降也由是言之庶孙虽父没不得加服于祖庶母必然矣况当今大明会典所载如大明令孝慈录大明律大明集礼及诸礼仪书并无庶孙为祖庶母加服之丈夫何又以越制遂情而强为之乎祖庶母孙承重不得在服斩之列其孙不承重亦不得为之加服古今礼文所同然者如此故曰贵适所以重本也重本所以尊祖也尊祖所以统宗也先王之制礼严矣大矣而私情岂得以干其义乎父没而比之承重之服是乖礼而犯义矣可乎哉陈君又云家兄与先父同母弟孰为丧主此则礼文之显显者庶长子既不为宗与诸父昆弟等尔其昭穆尊卑之序不得越乎其列而先之也丧大记曰若妾丧自祔至于练祥皆使其子主之是兄虽没而同母昆弟当为丧主也夫礼称情而立文者也子之服斩衰三年孙之服齐衰不杖期庶孙虽长讵可以轻服越斩衰而主之乎适子拜宾庶子主丧礼也嗟乎丧礼道废世之不讲也久矣免髽之制靡存五衰之服不备况能详稽以及此乎非仁孝豪杰之士岂能慕古惩俗挺然以求其礼之正者而执之哉余于陈君不能不为之三叹而敬服也
  姚翼家规通俗编案承重者主宗庙之灌鬯也庶孙不为祖后不得加斩于生祖母虽无适孙而庶孙承重亦不槩及于生祖母盖庶子服生母斩为其生育之恩与父均也非为其与父共承宗庙也何为而及于生祖母乎至于庶孙继祖即不得服生祖母则宋庾蔚之之言本朝典法无考只守齐衰不杖期之本服为是
  柴绍炳庶孙不为生祖母承重说今有庶孙既孤而其生祖母没或欲令持重仁和吴志伊氏断其非礼客未达余为之说曰承重者非谓父有三年之丧未及持而死则必令其子代终也案律凡适孙父卒为祖父母承重服斩衰三年若为曾高祖父母承重服亦同祖在为祖母止服杖期夫称适孙则不及众孙虽适次犹无重可承况庶乎其云为祖母者盖正室非指妾也原承重之义统于所尊则祖在而祖母且不服斩矣况敢以侧室并适哉然则有重可承虽远不废如曾高之服斩是也无重可承虽近不举如适次孙之不为祖母持重是也且古礼庶子为后不得服其母今律于所生许终三年丧始于孝慈录而其后因之岂可縁是而并责其孙以代子持重邪或曰无适则庶长承宗其于生祖母奈何余谓庶长承宗犹之适孙所重原属祖正宗不得假于私亲也故鲁僖公崇祀妾母春秋书之曰禘于太庙用致夫人子崇妾母为非礼孙又何重可承哉或又曰母以子贵家以世长承宗夫安得外其母昔汉薄太后于景帝二年崩帝率群臣为持重晋安帝之丧皇太后李亦然是皆生祖母然在当时实过情之礼如殷茂庾蔚之辈不能无骇议矣若士大夫家自当以时制为准或有庶长为后又己贵而封其本生且正适先丧差免逼嫌欲援母以子贵之例傥可礼由义起乎然非律意也犹俟君子定议焉或又曰子断以律谓庶孙不当承生祖母重固已然引律则生祖母并不载宜何服将己之乎余谓既称生祖母则当以祖母之服服之盖律既许其子以终三年丧未有不许其孙以服期者但条例于子也详于孙也略故斩衰三年既言子为父母又言庶子为所生母齐衰不杖期但言孙为祖父母不复更言生祖母可以槩之尔天下岂有庶母死适子尚为杖期其亲孙乃孑然无服而仅以袒免从事欤凡读律者要知比类如庶母之下但言所生子服斩而不及其妇妇从夫者也子从父者也妇以夫推孙以子推傥父以为母而子不以为祖母可乎然则庶孙无重可承而为之服期何疑焉或问曾孙为曾祖后曾孙之母犹存则承重者在孙妇抑在曾孙妇乎曰礼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从所尊也由是推之则曾孙为后者其母尚存曾孙妇自不得传重而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晋虞喜常论玄孙之妇服今特推广其说
  补注疏士庶子父卒为所生母
  补注疏大夫庶子父卒为所生母
  郑康成慈母如母章注曰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矣父卒则皆得申也 贾公彦疏曰郑知者推究其理大夫妾子厌降为母大功士无厌降明如众人服期也云皆得申者士父在己申矣但大夫妾子父在大功者父卒则与士皆得申三年也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章注曰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 疏曰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父卒无馀尊所厌故申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者士卑无厌故也
  通典士为所生母服议晋解遂问司徒蔡谟曰庶子丧所生适母尚存不知制轻重答曰士之妾子服其母与凡人丧母同锺陵胡澹所生母丧有适兄承统而适母存疑不得三年问范宣答曰案礼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春秋传大夫有侧室士有贰宗皆斯之谓是以庶子有母之丧自居其室而遂其情经载禀命为慈母且犹三年况亲所生乎适母虽贵然厌降之制父所不及妇人无専制之事岂得引父为比而屈降支子也
  北史北齐南汾州刺史刘丰八子俱非适妻所生每一子所生丧诸子皆为制服三年武平申𬀩所生母丧诸弟并请解官朝廷议而不许
  宋史礼志真宗大中祥符八年枢密使王钦若言编修册府元龟官太常博士秘阁校理聂震丁所生母忧适母尚在望特免持服礼官言案周制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晋解遂问蔡谟曰庶子丧所生适母尚存不知制服轻重答云士之妾子服其母与凡人丧母同锺陵胡澹所生母丧自有适兄承统而适母存疑不得三年问范宣答曰为慈母且犹三年况亲所生乎适母虽尊然厌降之制父所不及妇人无専制之事岂得引父为比而屈降支子也南齐褚渊遭庶母郭氏丧葬毕起为中军将军后适母吴郡公主薨葬毕令摄职则震当解官行服心丧三年若特有夺情之命望不以追出为名自今显官有类此者亦请不称起复第遣釐职干学案礼母不厌子聂震自当解官持服三年当日命之心丧者何欤
  万斯大曰齐衰三年首言父卒则为母下即及继母慈母因知妾子之为其母当与此同而经不言者盖包于父卒为母之中也观慈母之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之曰女以为母若是则生养之终身如母死丧之三年如母妾子子于他妾者且然况生母乎唯大夫之妾子从乎大夫而降故为其母大功公子于君之所不服者已亦不敢服故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经表此二者之异则士而下皆从同不必言也又庶子为父后则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故为其母缌经表此为后者之异则不为后者之从同亦不必言也推此则齐衰杖期止言父在为母则继母慈母与庶子之为其母皆父在齐衰杖期也可知更推大夫之妾子大夫已卒而服其母必同此齐衰三年也可知小记云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然则生母之服父在期而父卒三年益从可知矣
  明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因之
  补注疏天子之女嫁于诸侯为母齐衰三年
  补注疏诸侯之女嫁于大夫为母齐衰三年
  丧服斩衰章子嫁反在父之室疏云若天子之女嫁于诸侯诸侯之女嫁于大夫为夫斩仍为父母不降以上二条开元礼政和礼统于子为母内孝慈录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因之
  右经传注疏
  变除篇父卒为君母谓庶子为适母
  变除篇继母为长子
  变除篇为人后者为所后祖母
  变除篇为曾高祖后者为曾高祖母本文孙为祖后者父卒为祖母上至高祖母
  右戴徳丧服变除篇
  开元礼父在为母
  通典唐前上元元年武太后上表曰父在为母服止一周虽心丧三年服由尊降窃谓子之于母慈爱特深所以禽兽之情犹能知母三年在怀理宜崇报今请父在为母终三年之服诏依行焉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上言准礼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太后请同父没之服三年然始除灵虽则权行有紊彝伦今请仍旧章庶叶通礼于是下制令百官详议刑部郎中田再思建议云降杀之丧贵贱无隔以报免怀之徳思酬罔极之恩稽之上古丧期无数暨乎中叶方有岁年自周公制礼之后孔父刊经以来方殊厌降之仪以标服纪之节重轻从俗斟酌随时子思不听其子服出母子游为同母异父昆弟之服大功子夏谓合从齐衰之制此等并四科之数十哲之人高步孔门亲承圣训及遇丧事犹此致疑即明自古以来升降不一今去圣渐远残阙弥多会礼之家名为聚讼宁有定哉而父在为母三年传之已逾二纪出自高宗大帝之代不从则天皇后之朝大帝御极之辰中宫献书之日往时参议将可施行编之于格服之已久前主所是疏而为律后主所是著而为令何必乖先帝之旨阻人子之情与伯叔母姑姊妹同焉若以庶事朝仪一依周制则古臣之见君也公卿大夫贽羔雁珪璧今何故不依乎周之用刑也墨劓宫刖今何故不行乎周制侯甸男卫朝聘有数今何故不行乎周之制井邑丘甸以立征税今何故不行乎周制分土五等父死子及今何故不行乎周制冠冕衣裘乘车而战今何故不行乎周制三老五更胶序养老今何故不行乎诸如此例不可胜述何独孝思之事爱一年之服于其母乎可谓痛心可谓恸哭者也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阮嗣宗晋代之英才方外之高士为母重于父据齐衰升数麤细已降何忍服之节制减至于周岂后代之士尽惭于枯骨循古未必是依今未必非也履冰又上疏曰上元中武太后上表请同父没之服初亦未有行用垂拱年始编入格锡氏之后俗乃通行臣于开元五年频请仍旧恩敕并嫂叔舅妇之服诸司所议同异相参臣窃见新修之格犹依垂拱之为至有祖父母安存子孙之妻亡没下房几筵亦立再周甚无为也据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则丧服四制云天无二日土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理之也所以父在为母服周者避二尊也臣恐后代复有妇夺政之败者疏奏未报履冰又上表曰臣闻夫妇之道人伦之始自家刑国牝鸡无晨四徳之礼不𠎝三从之义斯在故父在为母服周者见无二尊也准旧仪父在为母一周立灵再周心丧父必三年而后娶者达子之志焉岂先圣无情于所生固有意于家国者矣原夫上元肇言天后请升慈爱之丧以抗尊严之礼虽齐斩之仪不改而几筵之制遂同数年之间尚未通用垂拱之初始编入格臣谨寻礼意防杜实深若不早图刊正何以垂于后戒且臣所献者盖请正夫妇之纲岂忘母子之道复云母属所谓与伯叔姑姊服同者伯叔姑姊岂有筵杖之制三年心丧乎齐斩是为升降者母齐父斩不易之理故父加至再周父在为母加三年心丧今者同父没之制则尊厌之律安施臣前状单略议者未识臣之恳诚左散骑常侍元行冲奏议古之圣人征性识本縁情制服有申有厌天父天夫故斩衰三年情礼俱尽者因心极也生则齐体死则同穴比阴阳而配合同两仪之化成妻丧杖周情礼俱杀者盖远嫌疑尊乾道也父为适子三年斩衰而不去职者盖尊祖重适崇礼杀情也资于事父以事君孝莫大于严父故父在为母罢职齐周而心丧三年谓之尊厌者则情申而礼杀也斯制也羲农尧舜莫之易也文武周孔所同尊也今若舍尊厌之重亏严父之义略纯素之嫌贻非圣之责则事不师古有伤名教矣谨详前者之疑并请依古为当自是百竂议竟不决至七年敕曰唯周公制礼当历代不刊况子夏为传乃孔门所受格条之内有父在为母齐衰三年此有为而为非尊厌之义与其改作不如师古诸服纪宜一依丧服文自是卿士之家父在为母行服不同或有既周而禫禫服终三年者或有依上元之制齐衰三年者议者是非纷然元行冲谓人曰圣人制厌降之礼岂不知母恩之深但尊祖贵祢故也人情易摇浅俗者众一紊其文度其可正乎二十年中书令萧嵩与学士改修五礼又议请依元敕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为定遂为成典
  张子全书父在母服三年之丧则家有二尊有所嫌也处今之世但服齐衰一年外以墨衰从事可以合古之礼全今之制
  朱子语类问父在母没父既除丧子尚为母服其见父当以何服朱子答曰礼无其文但问丧有父在不杖之语可检疏语参订之
  顾湄曰古礼父在为母齐衰期圣人所制尊卑隆杀固自有义也至武氏始请父在为母服齐衰三年玄宗时卢履冰请复其旧唯褚无量是其议诸人争论连年不决然至今行之不改者情固不可夺也胡氏以为武氏跻地尊天持阴敌阳迺凌灭夫宗独御四海之义是则然矣然人子于父母宁有二乎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安在其隆于父而杀于母乎礼縁人情而制者也改三年之服以申人子之情乃天理人情之至庶㡬善变古者何得以出于武氏而非之哉政和礼书仪家礼同孝慈录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因之
  右唐制
  政和礼妇为姑
  唐会要正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曹参军萧据状称堂兄侄女子适李氏婿见居丧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垂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岩议曰谨案大唐开元礼五服制度妇与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期稽其礼意抑有其由也盖以妇人之道以専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从其夫斩而降其父母丧服传曰女子子适人为父母何以周也妇人不贰斩妇人从人无専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易以此论之父母之丧尚止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且服者报也虽有加降不甚相悬故舅姑为妇大功九月以卑除也妇为舅姑齐衰周年以尊加也
  后唐明宗长兴中太常卿刘岳奉敕删定郑馀庆书仪定妇为姑齐衰三年
  宋会要干徳三年从仆射魏仁浦等奏依后唐之制妇为姑齐衰三年详见斩衰妇为舅条下当参看
  仪礼开元礼俱不杖期孝慈录改斩衰三年今律文因之
  开宝礼养母
  谓养同宗及三岁以下遗弃之子者与亲母同
  宋会要生母
  神宗熙宁七年命官参酌旧例定为新式父母及继母慈母己所生母并三年
  干学案母及继母慈母之服自唐定为齐衰三年不分父存没五代及宋皆因之而不改何待神宗之更定乎至于生母之服周世大夫士之庶子父卒皆服齐衰三年与子为母同唐开元礼及宋初俱因之亦不待神宗之更定不知会要何以言定为新式也但本文止言三年而不分齐斩意者俱改为斩服三年乎然徽宗为神宗子无事不法其父而其定政和礼也未尝改母服为斩则此又非斩衰三年也大要当时不过申明故事而纪事者不审旧章原自如此遂误以为新式尔
  已上二条孝慈录并斩衰三年
  右宋制
  明集礼女在室为母已许嫁同 孝慈录改斩衰
  明集礼女嫁反在室为母谓母丧期年内被出者 孝慈录改斩衰
  右明制
  补遗
  慈母
  南史齐安陆王子敬武帝第五子也先是子敬所生蚤亡帝命贵妃范氏母养之而子及妇服制礼无明文永明中尚书令王俭议孙为慈孙妇为慈妇姑为慈姑宜制期年服从之
  司马筠传安成国太妃陈氏薨江州刺史安成王秀荆州刺史始兴王憺并以慈母表解职诏不许还摄本任而太妃在都丧祭无主中书舍人周舍议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母由斯而言慈祖母无服明矣寻门内之哀不容自同于常案父之祥禫子并受吊今二王诸子宜以成服日单衣一日为位受吊制曰二王在远世子宜摄祭事舍又曰礼云缟冠玄武子姓之冠则世子衣服宜异于常可著细布衣绢为领带三年不听乐又礼及春秋庶母不世祭盖谓无王命者耳吴太妃既朝命所加得用安成礼秩则当祔庙五世亲尽乃毁陈太妃命数之重虽则不异慈孙既不从服庙食理无传祀子祭孙止是会经文武帝由是敕礼官议皇子慈母之服筠议宋朝五服制皇子训养母礼依庶母慈已宜从小功之制案曾子问云子游曰丧慈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郑玄注云此指谓国君之子也若国君之子不服则王者之子不服可知又丧服经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传曰君子子者贵人子也郑玄云内则三母止施于卿大夫以此而推则慈母之服上不在五等之嗣下不逮三士之息傥其服者止卿大夫寻诸侯之子尚无此服况乃施之皇子谓宜依礼刊除以反前代之惑武帝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凡有三条一则妾子之无母使妾之无子者养之命为母子服以三年丧服齐衰章所言慈母如母是也二则适妻之子无母使妾养之慈抚隆至虽均乎慈爱但适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丧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己者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正是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有慈母之名师保既无其服则此慈亦无服矣内则云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次为保母此其明文言择诸母是择人而为此三母非为择取兄弟之母也何以知之若是兄弟之母其先有子者则是长妾长妾之礼实有殊加何容次妾生子乃退成保母斯不可也又有多兄弟之人于义或可若始生之子便应三母俱阙邪由是推之内则所言诸母是谓三母非兄弟之母明矣子游所问自是师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对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玄不辩三慈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已后人致谬实此之由经言君子子者此虽起于大夫明大夫犹尔自斯以上弥应不异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緫言曰贵无所不包经传互文交相显发则知慈加之义通乎大夫以上矣宋代此科不乖礼意便加除削良是所疑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适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贵贱并同以为永制
  养母
  魏书冯熙传熙父辽西郡公坐事诛熙生于长安为姚氏魏母所养熙事魏母孝谨如事所生魏母卒乃散发徒跣水浆不入口三日诏不听服熙表求依赵氏之孤高祖以熙情难夺听服齐衰期
  顾湄咫闻录案养母之服不见于经盖古无异姓相养之理有之自宋开宝礼始载入齐衰三年章元典章因之明孝慈录加为斩衰三年而见于史者后魏冯熙表求依赵氏之孤为所养姚氏魏母持服诏听服齐衰期想其时未有定制而以义起者也通典晋贺侨妻于氏表所引汉秦嘉蚤亡妻徐淑乞子而养淑亡朝廷录所养子继秦氏祀吴周逸本左氏子为周所养卒不复本姓然并不载制服之文夫乳哺拊育恩参造化宁有不为制服之理邪齐斩之制理宜然也

  读礼通考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八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八
  齐衰杖期
  丧服父在为母疏欲明父母恩爱等为母期者由父在厌故为母屈至期
  丧服传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疏家无二尊故于母屈而为期不直言尊而言私尊者其父非直于子为至尊妻于夫亦至尊母于子为尊夫不尊之故言私尊也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故父虽为妻期而除然必三年乃娶者通达子之心丧之志故也左氏传晋叔向云王一岁有三年之丧二据太子与穆后天子为后亦期而云三年丧者据逹子之志而言也
  敖继公曰丧妻者必三年然后娶礼当然耳非必专为达子心丧之志也盖夫之于妻宜有三年之恩为其不可以不降于母是以但服期而已然服虽有限情则可伸故必三年然后娶所以终牉合之义焉若谓惟主于达子之志则妻之无子而死者夫其可以不俟三年而娶乎春秋传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谓后与太子也丧妻之义于此可见
  马融曰屈者子自屈于父故周而除母服也父至尊子不敢伸母服三年
  张子曰父在为母虽降为期而心丧之实未尝不三年也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抑其子之服于期而伸其父之不娶于三年圣人所以损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 檀弓曰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鱼闻之遂除之此自父在为母之制当然疏以为出母者非
  朱子曰父在为母期非是薄于母以尊在父不可复尊母亦须心丧三年
  胡翰曰期之丧子为父屈而三年之丧母为长子得遂揆其轻重盖不侔矣唐贾氏谓子于母屈而从期心丧三年若丧父而无服由子贡以义起之也子贡以孔子施于门人者还以报之苟施于母子之间则疏衰裳齐非若师之无服也服断以期而犹为心丧则是外屈于父之尊而内存丧母之哀其服何以表衷也期亦伪而已矣后世之言礼者不以父降其母而使子得伸其尊诚非过矣
  干学案父在为母不止期岁也杂记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云父在为母则是古之人于母既欲全父之尊而减其三岁之期又欲达子之志而加其一时之服凡所以体恤其子者无不至也故名虽为期而其实十有五月者相去止十月耳如此方与他期服有异而人子处此亦得少展其情至汉魏以后又益以心丧之礼则与父卒为母者特减其十月之服而其所以居丧之实固未尝异也乃唐人欲增为三年谓何至与伯叔母同制岂知伯叔母之期服曷尝有祥禫之礼乎哉
  丧服四制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天无二日土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为母齐衰期者见无二尊也疏言持事父之道以事于母恩爱虽同服乃有异以不敢二尊故也
  明道程子曰古之父在为母服期今则皆为三年之丧则家有二尊矣可无嫌乎处今之宜服齐衰一年外以墨缞终月算可以合古之礼全今之制
  丧服小记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庶子不以杖即位注庶子为母不禫妾子父在厌也不以杖即位下适子也位朝夕哭位也 疏庶子在父之室谓不命之士父子同宫者也若异宫则禫之庶子不以杖即位谓适庶俱有父母之丧适子得执杖进阼阶哭位庶子至中门外而去之下适子也
  通典庾氏问徐广曰母丧已小祥而父亡未葬至母十三月当伸服三年犹厌屈而祥耶答曰案贺循云父未殡而祖亡承嫡犹期此不忍变父在也故自用父在服母也礼灵筵不得终三年也礼云三年之丧既葬乃为前丧练祥则犹须后丧葬讫乃得为前丧变服练祥也又母丧既练而父亡为母伸服刘表诸儒及太始制皆云父亡未葬而祖亡承祖嫡者不敢服祖重为不忍变于父在也凡父在之日母久已亡宁可以父亡而变之乎意谓立服之旨皆定于始制之日女子大功之末可嫁既嫁必不可五月而除其服男子在周服之内出为族人后亦可九月而除乎父为大夫子为父后降伯叔父大功或已两三月日而父亡宁可得伸服周乎是知凡服皆以始制为断唯有妇人于夫氏之亲被遣义绝出则除之
  附录
  通典继母亡前家子取丧柩去服议晋束晳问有妇人再嫁为人继母而亡前家子取母柩父与之去继子之服如何步熊云当为服周亡取去亦服周 宋庾蔚之谓子当以父服为正父若服以为妻则子亦应服之如母若父与去而不服之则子宜依继母出不服也顾炎武日知录为父斩衰三年为母齐衰三年此从子制之也父在为母齐衰杖期此从夫制之也家无二尊而子不得自専所谓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审此可以破学者之疑而息纷纭之说矣至父在为母虽降为期而心丧之实未尝不三年也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假令娶于三年之内将使为之子者何服以见何情以处乎理有所不可也抑其子之服于期而申其父之不娶于三年圣人所以损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
  唐高宗加至齐衰三年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明集礼因之孝慈录改为斩衰会典今律文因之
  丧服妻敖继公曰下章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然则此为妻杖谓无父者也
  内则聘则为妻注聘问也妻之言齐也以礼聘问则得与夫敌礼
  丧服传为妻何以期也妻至亲也注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服问曰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适妇父在子为妻以杖即位谓庶子 疏为妻年月禫杖亦与母同故同章也以其出嫁天夫为夫斩故夫为之亦与父在为母同传意以妻拟母母是血属得期怪妻义合亦期故发此传也答言至亲者妻既移天齐体与已同奉宗庙为万世之主故云至亲也云父在为妻不杖者下不杖章之文也此经非直是庶子为妻兼适子父没为妻在其中引小记父在庶子以杖即位者自天子以下至庶人父皆不为庶子妻主丧故夫皆为妻杖得伸也
  马融曰妻与已共承宗庙所以至亲也
  陈铨曰以其至亲故服同于母
  雷次宗曰不直云至亲而言妻者明其齐体判合之亲以别至极之称而言
  杂记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颡母在不稽颡稽颡者其赠也拜注子不以杖即位辟尊者也为妻尊者在不敢尽礼于私丧故不杖不稽颡独母在于赠拜得稽颡父在赠拜则不得稽颡 疏父为长子杖其子长子之子祖在不厌孙其孙得杖但以与祖同不得以杖即位辟尊者也为妻谓适子为妻父母见存不敢为妻杖又不敢为妻稽颡案丧服云大夫为适妇为丧主父为已妇之主故父在不敢为妇杖父没母在为妻虽得杖而不得稽颡以杖与稽颡连文不杖属于父在不稽颡文属母在故云父母在不杖不稽颡不稽颡二义母在不稽颡者谓母在为妻子寻常拜宾之法也稽颡者其赠也拜者但父没母在稍降杀于父有他人以物来赠己其恩既重其谢此赠之人时为拜得稽颡故云其赠也拜
  方悫曰父母在则为妻不杖不稽颡为尊者厌不敢尽礼于私丧也母在父没则为妻亦不稽颡则容杖矣然于拜赠之时亦稽颡焉凡以别于父在之时也
  陆佃曰适子为妻如此则庶子父虽在以杖即位可也
  朱董祥曰案杂记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颡母在不稽颡则是父母不在为妻杖而稽颡也汪琬曰郑玄谓父在嫡子不杖庶子杖盖援小戴礼丧服小记也又曽子问女未庙见而死婿不杖杂记父母在不杖其说不同今律文不分嫡庶父母在皆不杖
  干学案此篇耑言杖期而兹及于不杖者盖因妻服而类及之也且下不杖期章但言大夫之适子为妻又不可通于馀人故附于此
  丧服小记父在庶子为妻以杖即位可也注舅不主妾之丧子得伸也 疏杂记云为妻父母亦不杖亦是庶子而云不杖者谓同宫者也若妻次子既非冢嗣亦同妾子之限徐干学祖父母在妻丧用杖议陈都谏子敬父文和公世为冢嫡子敬有妻丧其父母已没独继祖母在或问丧服用杖乎余曰然或曰家礼及明律皆言父母在不杖 本朝律文亦然今继祖母在都谏当承重与父母在同安得用杖曰古人重妻服既为之杖又为之练禫同于父在为母所以报其三年之斩异于他服之齐衰期年者也仪礼注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庶子虽父在亦以杖即位故丧服小记曰父在庶子为妻以杖即位可也适子父没即为妻制杖其母之存亡不论也惟杂记云父母在不杖不稽颡而贾公彦分别言之谓父为适妇主丧故父在不敢为妻杖若父殁母在不为适妇之主为妻虽得杖而不得稽颡也盖杖与不杖显有差等当杖而不杖是无故贬降其匹耦古人不为故惟适子父在不为妻杖其他无不杖者矣自唐增母服为齐衰三年宋代因之明又加为斩衰由是母服与父服并重母在为妻亦不杖家礼及律文咸由斯义也今继祖母在孙应承重者服虽与父母同然礼律但言父母在不杖不言祖父母在不杖则为妻制杖夫复何疑曰孙为祖母承重既与父母不殊杖安得有异曰子为父母三年正服也孙为祖父母承重亦三年加服也加服与正服自有差别夫安得尽同且仪礼戴礼家礼与明律犹为先代之书若大清律则本朝制书凡为人臣者所共守也敢于律文所不载者妄增之乎案段成式酉阳杂俎云父在适子妻丧不杖众子则杖彼以父服服我我以母服报之足知唐以前母在并不辍杖则祖父母益可知也曾子问女未庙见而死婿不杖今都谏徳配及事文和公伉俪相庄十年宁忍同于未庙见之妇曰儒者解礼与刑官引律多推类比附适孙承重之服既同于父母则礼律虽无明文可以义断若服同而为妻制杖有异母乃薄于祖母乎曰为人子孙者情虽无穷制则有定家礼明律既如彼 本朝律文又如此则遵礼律而行自无可议今一旦去杖是明明贬降妇服一等祖母之心亦岂肯一刻安而反谓薄于祖母哉或唯唯而退遂书以贻子敬
  杂记宗子母在为妻禫注宗子之妻尊也 疏宗子为百世不迁之宗也贺氏曰父在适子为妻不杖不杖则不禫若父没母存则为妻得杖又得禫凡适子皆然嫌畏宗子尊厌其妻故特云宗子母在为妻禫宗子尚然则其馀适子母在为妻禫可知
  张子曰丧之有禫何也所以致厚也三年之丧其禫者所以欲占及三年也齐衰之丧禫者所以欲占及二年也宗子母在为妻禫则庶子母在不为妻禫以其不承重不敢致厚于妻子也庶子在父之宫则为其母不禫以厌降也宗子而为其妻禫以承其重所以敬宗也自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适士其庶子异宫皆为母禫矣
  后汉书荀爽传爽以时人多不行妻服为正以经典俗颇有改
  风俗通义山阳太守汝南薛恭祖丧其妻不哭临殡于棺上大言自同恩好四十馀年服食禄赐男女成人幸不为夭夫复何恨哉今相及也谨按礼为适妻杖重于宗也妻者既齐于已垂统传重其为恩笃矣何有死丧之感终始永绝而曾无恻容此为矫情伪之至也太尉山阳王龚与诸子并杖太傅汝南陈蕃袁隗皆制衰绖列在服位躬入隧哀以送之近得礼中王龚诸子并杖亦过矣
  晋书刘寔丧妻为庐杖之制终丧不御内轻薄者笑之寔不以介意同时仆射卢钦妻亡制庐杖终丧居外
  唐书杜悰传悰尚岐阳公主公主薨悰久不谢文宗怪之戸部侍郎李珏曰比驸马都尉皆为公主服斩衰三年故悰不得谢帝矍然始诏杖而期著于令
  段成式酉阳杂俎今之士大夫丧妻往往杖竹甚长谓之过头杖据礼父在适子妻丧不杖众子则杖彼以父服服我我以母服报之杖同削杖也
  干学案家礼齐衰不杖期无父母在妻丧一条仅于丧服图注云父母在不杖故杨复以为当增此条大约是杨氏意也
  陆友仁研北杂志宋理宗女下嫁杨镇未㡬而薨镇至行三年丧自称草土不知其制为何如
  干学案小记云为父母妻长子禫又曰宗子母在为妻禫则是夫之服妻亦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与父在为母同矣夫子之于母厌于父而不得遂则于期之外而加以祥禫之制可也夫之于妻其服原止于期尚何不遂之有而亦加以祥禫之制哉曰此欲达子之志而然也父在为母期不足以尽其情故展之至于十五月然必父于我母亦有祥禫之制其子始得依父祥禫之节而行其服否则父已释服于期岁而子敢延至于十五月乎乃知古人之体恤子心而不欲辄夺其服如此其委曲而周至也不然妻服杖期亦云足矣何至更加以祥禫竟与母服无异哉
  顾炎武日知录期丧有二有禫杖之期有不禫杖之期禫杖之期则父在为母也为妻也杂记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丧服小记曰为父母妻长子禫是当十五月而后终丧而晋孙楚除妇服诗但以一周而毕失之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因之
  丧服出妻之子为母注出犹去也 疏此谓母犯七出或适他族或之本家子从而为之服者也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天子诸侯之妻无子不出唯有六出雷氏云子无出母之义故继夫而言出妻之子也
  敖继公曰出妻者见出之妻也出妻之子主于父在者若父没则或有无服者矣此亦关上下言之若妾子为其出母则亦或有不然者非达礼也
  丧服传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传曰绝族无施服亲者属注在旁而及曰施亲者属母子至亲无绝道 疏再言传曰义见前章绝族者嫁来承奉宗庙与族相连缀今出则与族绝即无旁及之服也云亲者属者解母被出犹为之服也父与母义合有绝道母与子至亲无绝道也
  敖继公曰此于其外亲但云外祖父母见其重者耳绝族谓父族与母族相绝而不为亲也绝族无施服言所以为外祖父母无服亲者属言所以为出母期
  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疏旧传释为父后者谓父没适子承重不合为出母服子夏释旧意不言与父为体而言与尊者为一体者适子正体于上将所传重相承父祖以上俱是尊者故不言父也但事宗庙祭祀者不敢闻见凶人故杂记云有死于宫中三月不祭况有服可得祭乎是以不敢服其私亲也父已与母无亲子独亲之故云私亲
  敖继公曰言为父后则无父矣与尊者为一体释为父后也母不配父则子视之为私亲母子无绝道固当有服然有服则不可以祭故为父后则不敢服
  徐邈曰非其所生则无服也
  雷次宗曰不直言为出母嫌妾子及前妻之子为之服子无出母之义故系夫而言
  应镛日祭吉礼也丧凶事也凶服不可以行吉礼子无绝母之理而为父后则有祭祀之责以宗庙为重故宁夺母而不敢废祖父之祀然出妇既得罪于宗庙则其为服亦无望于前夫之家其有故而他适者必有受我而为之服矣
  丧服小记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注不敢以已私废父所传重之祭祀 疏母子至亲义不可绝父若犹在皆为出母服若父没后则适子一人不复得为母服所以然者已系嗣烝尝不敢以私亲废先祖之祀也
  方悫曰为出母无服者隆于公义而杀于私恩也
  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无服也者丧者不祭故也注适子正体于上当祭礼也
  朱子曰出母为父后者无服此尊祖敬宗家无二上之意先王制作精微不苟盖如此
  陈澔曰出母父所弃绝为他姓之母以死则有他姓之子服之盖居丧者不祭若丧他姓之母而废己宗庙之祭岂礼也哉故为父后者不丧出母重宗祀也然虽不服犹以心丧自居为恩也非为后者期而不禫
  檀弓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夫子闻之曰谁与哭者门人曰鲤也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鱼闻之遂除之疏父在为出母亦应十三月祥十五月禫言期而犹哭则是禫后祥前祥外无哭于时伯鱼在外哭故夫子怪之恨其甚也或曰为出母无禫期后全不合哭
  陈澔曰伯鱼之母出而死父在为母期而有禫出母则无禫伯鱼乃夫子为后之子则于礼无服期可无服矣犹哭夫子所以叹其甚
  顾炎武曰伯鱼之期而犹哭自父在为母之制当然疏以为出母者非
  子上之母死而不丧门人问诸子思曰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曰然注礼为出母期父卒为父后者不服耳子之不使白也丧之何也子思曰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伋则安能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者是不为白也母故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也疏丧服杖期章出妻之子为母又云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子思既在子上当为出母有服故门人疑而问之先君子谓孔子也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是丧出母也道犹礼也礼有可隆则从而隆谓父在为出母宜加隆厚为之著服污犹杀也若礼可杀则从而杀谓父卒子为父后上继至尊不敢私为出母礼当减杀则不为之著服
  张子曰出妻不当使子丧之礼也子于母则不可忘若父不使之丧子固不可违父当默持心丧亦礼也若父使之丧而丧之亦礼也子思以为我未至于圣人孔子使丧出母乃圣人处权子思自以为不敢处权唯循礼而已
  杨时曰问子思之不使白也丧出母也是乎曰礼适子不为出母服曰何也曰继体也
  陈祥道曰夫之于妻有出之之礼子之于母无绝之之道故不为父也妻不可谓之不为子也母以其不可谓之不为子也母故死而必丧以其不为父也妻故止于期年而已丧之者恩也期年者义也义资恩以为用恩资义以为断此丧出母之礼也仪礼曰出妻之子为母期故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孔子以之为甚是哭于期年之内则可哭于期年之外则甚也子上之母死而不丧子思谓先君子之无失道者以情徇道而未尝以道徇情也道隆则从而隆故丧出母道污则从而污故止于期年而已若伋则以道徇情而不能以情徇道故为伋也妻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是不为白也母呜呼君子之于礼不知而不行者其过小知而不行者其过大子思知而不行而以不能自诎此所以不为君子取也
  方悫曰父在而服出母期此从道之隆也父没而为后则不为之服此从道之污也君子之于礼过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跂而及之而已子思乃有安能之语岂为知礼之道哉
  马晞孟曰夫妇以义合亦可以义离子母之恩无绝也虽子之于出母犹必丧之而父亦不得禁焉盖夫妇失义不可以夺子母之恩也子思之不使白也丧出母则既薄矣又从而为之辞其可乎叶梦得曰污隆犹言升降道可以恩而上之者谓之隆故父在无嫌则与之俱隆而服期道可以义而杀之者谓之污故父没而为人后不可以有二本则与之俱污而不为服此人之所可勉也而子思自以为不能而使白绝其母故记不丧出母自子思始异父礼亦谓之继父继父同居则服期不同居则不服自其母推之也此亦服者其隆而不服者其污也异父既服期则其昆弟死视异父以为差而服大功子游之言是矣而子夏不及知乃自以未之前闻而从鲁今齐衰以答狄仪之问所以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出母之无服非所污而污异父昆弟之齐衰非所隆而隆君子是以谨之近世士大夫多疑于出母与异父之丧服不服率自其意而莫能一殆未尝学礼之过欤
  朱子曰孔子令伯鱼丧出母而子思不使子上行之者盖犹子继祖与为体出母既得罪于祖则不得入祖庙不丧出母礼也孔子时人丧之故亦令伯鱼丧之子上时人不丧之故子上守法亦不丧之其实子上是正礼孔子却是变礼也故曰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 又问子上不丧出母如何朱子曰今律文甚分明又问伯鱼母死期而犹哭如何曰既期则当除矣而犹哭是以夫子非之又问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曰以文意观之道隆者古人为出母无服迨徳下衰有为出母制服者夫子之听伯鱼丧出母随时之义也若子思之意则以为我不能效先君子之所为从古者无服之义也 又曰子思不使子上丧其出母以仪礼考之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出母无服或人之问子思自可引此答之何故费辞恐是古者出母无服逮徳下衰时俗有此故曰先君子无所失道即谓礼也道隆则从而隆道污则从而污是圣人固用古礼亦有随时之义时如伯鱼之丧出母是也子思自谓不能如此故但守古之礼而已仪礼出妻之子为母齐衰杖期疑是后世沿情而制又问子上不丧出母朱子曰子思所答与丧礼都
  不相应不知何故据其问意则以孔子尝令伯鱼丧之子思却不令子上丧之故疑而问之也子思答以道之污隆则以孔子之时可以随俗而今据正礼则为伋妻者为白母不为伋妻者是不为白母者尔礼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只合以此答之
  陈澔曰子上之母子思出妻也礼为出母齐衰杖期而为父后者无服心丧而已伯鱼子上皆为父后礼当不服者而伯鱼乃期而犹哭夫子闻之曰甚而后除之此贤者过之之事也子思不使白丧出母正欲用礼耳而门人以先君子之事为问则子思难乎言伯鱼之过礼也故以圣人无所失道为对谓圣人之听伯鱼丧出母者以道揆礼而为之隆杀也唯圣人能于道之所当加隆者则从而隆之于道之所当降杀者则从而杀之污犹杀也是于先王之礼有所斟酌而随时隆杀以从于中道也我则安能如是哉但为我妻则白当为母服今既不为我妻则白为父后而不当服矣子思是欲守常礼而不欲加如伯鱼之加隆也
  吴澄曰伯鱼父在故得为出母服子思虽是父与祖俱已没然亦得为嫁母服者支子不主祭故也子上虽有父在而不得为出母服者盖子思兄死时子思使其子接续伯父主祖与曾祖之祭既主尊者之祭则不敢服私亲此礼昔所未曾有子思以义起之乃孔氏一家之变礼权而得宜者门人但见常礼父在当服出母而子上不服故疑而问子思不以其子已主祖与曾祖之祭不可服出母答门人但推尊圣祖之于礼或隆或污无不得宜而自谦抑已之不能及为伋妻者为白母不为伋妻者不为白母此主祭为后者之正服也言此俾门人深思详察而自知之伋则安能之语与论语我则不暇之语相类孔子答人之问多有如此含蓄不露者子思此答语甚似圣人真可谓孔子之孙哉而周末记礼者已不悟故以不丧出母自子思始贬之而后之制礼者马氏则谓子思不使白丧出母既薄矣又从而为之辞石林叶氏则谓子思自以不能而使白绝其母长乐陈氏则谓子思以不能自处君子不取也方氏则又谓子思安能之语岂为知礼之道哉甚矣其不知言而轻于诽议圣贤也张子亦谓子思未识圣人之意故不敢学孔子虽不诽议亦是思之未精者或曰子思足死不自代兄主祭而使其子继伯父主祭何也曰子思有兄则支子尔子上则继祢之宗子也古礼有夺宗谓宗子死无后则非宗子者代之主祭也然以支子夺宗子不若以继祢之宗进而为继祖继曾祖之宗者为顺且以己代兄无尊者命是自夺宗也以子继伯父则有父命愈于无父而自夺宗者也子思之处此盖精审矣非得圣道之传者不能也曰不为伯父后而接续主祭可乎曰礼惟大宗无子者不立后而但夺宗也曰何以知子思之有兄曰子思哭嫂则有兄明矣曰或言孔氏九世单传非乎曰此杂书所言本不足深信然子思虽有兄而蚤死无子其传世者皆子思之子孙是即单传也
  干学案孔子世家伯鱼生子思子思生子上子上生子家子家生子京子京生子商子商生子慎子慎生鲋鲋弟子袤是自伯鱼至子慎仅七世单传若鲋有弟曰子袤非单传矣
  王栐燕翼贻谋录士大夫之家不幸出妻为之子者非其亲生犹可不服苟其所亲生而视之恝然则非人类矣张永徳父颖先娶马氏生永徳为颖所出永徳知邓州于州廨作二堂左继母刘氏居之右马氏居之不敢以出母加于继母永徳事二母如一人无间言时大臣母妻皆得入谒刘氏存日马不敢同入禁中刘氏卒马始得入谒太宗劳问嘉叹封莒国太夫人此可为人子事出母之法仁宗景祐三年九月集贤校理郭稹乞为嫁母服诏两制御史太常寺礼院议诏自今并许解官申心丧
  通典后汉郑玄答赵商问曰继母而为父所出不服也魏王肃云无服季祖锺曰继母在如母出则为父所
  去不服也 晋范宣曰夫继母之所以出者非身有秽衅则必犯逆于父是以致此斥黜恩不生己义距于父非恩非义何以得服河内从事史糜遗议曰夫礼縁人情而为之制虽以义督亲然实以恩断义案继母如母谓其在父之室事之犹母见育犹子故同之所生齐服下章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此明父在继母出则不服矣继母出自他族与已无名徒以配父有母之尊亲抚养已故亦丧之如母及其出也既不终养育之恩又弃为母之名若不从而见育则不服亦其宜矣三国吴徐整问曰出妻之子为其母及父卒继母嫁为之服报皆周也二母既出则为绝族今子为之服亦当于何处为位有庐垩室不出母亦当报其子不继母报子于何处制服岂止所适者之家为哭位乎又当有禫不射慈答曰当就出母之家若远不得往者可别为异室亦有庐变除垩室及禫如亲子也母亦报子周也晋步熊曰已出为人后而母在后见出应服不已为人后所后之母出得与继母出同不复与亲母同邪父亡已为祖后祖母见出服之云何祖父亡与在服之有异不许猛答曰礼为人后者为所后者若子则不应复服亲母出以废所后者之祭也为人后者若子继母言如母夫言若言如者明其制如亲其情则异也继母如母则异亲母为人后者若子母出亦当异于亲子矣为父后者不得服出母则足明祖后母子至亲无绝道则非母子者出则绝矣是以经文不见出祖母之服若苟无服则无系祖存亡又问为人后者为母出妻之子为母皆至亲何以有不杖邪许猛云为人后者为父犹不杖何嫌母乎奉虽同于至亲已出与母出义则异也魏嘉平元年魏郡太守锺毓为父后以出母无主后迎还辄自制服郡丞武申奏云礼出母父在为母周记曰为父后者无服非谓毓出母无缌麻之亲还毓家者也礼姑姊妹女子子无主后者不为降哀其无继也成洽难丧服传曰出妻之子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经为继父服者亦父后者也为父后服继父服则自服其母可知也出母之与嫁母俱绝族今为嫁母服不为出母服其不然乎经证若斯其谬耳吴商答曰出母无服此由尊父之命嫁母父不命出何得同出母乎为继父服者为其父没年幼随母再适已无大功之亲与继父同财共居为筑宫庙四时祭祀其先此恩由继父所以为服耳且妾子之无母父命为母子则生事之如母丧则服之三年贵父命也而今欲以出母同于嫁母违父命岂人子所行又引继父云经谬也又出母之党无服嫁母之党应服之岂可复同乎 宋庾蔚之谓为父后不服出母为废祭也母嫁而迎还是子之私情至于嫡子不可废祭锺毓率情而制服非礼意也礼云继母嫁从为之服非父后者也晋束晳问嫡子为出母无服母为子有何服步熊答但为父后故得不服耳母为之服周嫡子虽不服外祖犹为服缌麻也袁准正论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丧者不祭故也其以出不得不降安有母子至亲而无服乎释服而祭可也
  晋贺循云父在为母厌尊故屈而从周出母服不减者以本既降义无再厌故也父在为母既已杖矣若父在母去宜重降者则宜在不杖条今在杖条明不再降杖者必居庐居庐者必禫
  晋徐邈答刘闰之问庶子服出嫡母邈以经言出妻之子为母明非所生则无服也邈又答范甯问曰若但言出母嫌妾子亦服故言出妻之子则非所生也殷仲堪答宗氏庶子服出母案王贺以父在服齐衰周父没不服故以为父丧之服父在齐衰周本自心丧终二十五月今虽无服当不应减三年之节也
  晋傅玄曰征南军师北海矫公智父前娶夹氏女生公智后出之未㡬重娶王氏女生公曜父终之日谓公智曰公曜母年少必当更嫁可迎还汝母及父卒公智以告其母母曰我夹氏女非复矫氏妇也今将依汝居然不与矫氏家事夹氏来至王氏不恱脱缞绖而求去夹氏见其如此即还归夹舍三年丧毕王氏果嫁夹氏乃更来每有祭祀之事夹氏不与及公智祖母幷姑亡夹氏并不为制服后夹氏疾困谓公智我非矫氏妇乃汝母耳勿葬我矫氏墓也公智从其母令别葬之公智以父昔有命母还于是为服三年公曜以夹氏母始终无顺父命竟不为服博士刘喜云公智之父弃夹纳王其在戸庭尚为已配苟有变悔自由可也还归夹氏则他人矣去就出处各从所执岂复矫父所得制乎故出妻之礼夫使人致曰某不敏不能从而供粢盛使某也敢告主人曰某子不肖不敢避诛又曰妇当丧而出则除之然则相与之礼于是绝矣少府刘克义以为父者子之天违父与违天同公曜父临亡知其母无守志故敇公智还其母此为临死情正虑审也公曜幼小在此母怀抱其见慈长以至成人过于所生而母之亡哀不过啁噍之顷衣不释彩食不损味居处自若古今未之有也夫孝子事其亲事亡若事存也女子从人出之则归命之则反上奉夫母以为姑下育夫儿以为子制矫氏之家政修母氏之教命而怡然无戚言非我母也 宋庾蔚之谓临亡使子迎母自是伸子之私情耳此母自处不失礼而子不用出母之服非也公曜不服当矣唐书中宗神龙元年五月韦后表请天下出母终者制服三年优诏许之
  玄宗天宝六载正月赦文五服之统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怀斩衰之纪虽存出母之制顾复之慕何伸孝子之心其出嫁之母宜终服三年
  干学案唐时虽有此敕其后亦竟不行
  宋史礼志仁宗景祐三年侍讲学士冯元言仪礼礼记正义古之正礼开宝通礼五服年月敇国朝见行典制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惟通礼义纂引唐天宝六年制出母终服三年又引刘智释疑虽为父后犹为出母齐衰卒哭乃除盖天宝之制言诸子为出母故云终服三年刘智言为父后者为出母故云犹为齐衰卒哭乃除各有所谓固无疑也况天圣五服年月敕出妻之子为母降杖期则天宝之制已不可行又但言母出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即不言解官若専用礼经则是全无服式若俯同诸子杖期又于条制相戾请凡子为父后无人可奉祭祀者依通礼义纂刘智释疑服齐衰卒哭乃除逾月乃祭仍申心丧则与仪礼礼记正义通典通礼五服年月敇为父后为出母无服之言不远如诸子非为父后者为出母依五服年月敇降服齐衰杖期亦解官伸心丧则与通礼五服制度言虽周除仍心丧三年及刑统言出妻之子合降其服皆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其义一也
  干学案冯元此奏为郭稹服嫁母而发其详见下嫁母条当参看
  吕坤四礼疑出母而嫁两相绝也出母不嫁为父守也夫死而嫁忘我父也继母而嫁情又远矣而皆杖期不无等乎制礼者宜辨等焉出母不嫁其情可闵杖期可也嫁者似应少杀期而杖不已厚乎宋襄公之母可哀也已
  顾炎武日知录出妻之子为母此经文也传曰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此子夏传也传曰绝族无施服亲者属此传中引传援古人之言以证其无服也当自为一条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此又经文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子夏传也当自为一条今本乃误连之梅枝凤质疑或问于梅子曰伯鱼之丧出母也孔子听之子思曰不为伋也妻则不为白也母何圣人家法再传而异与曰伯鱼之丧出母孔子之大也白之不得有母子思之严也各行其是而已何必同吴肃公曰孔氏之丧出母说者曰伯鱼过也子思悟其非礼而已之其答门人云云有难于正父之失故讳之愚窃以为不然伯鱼即失而夫子何以听之是圣人家庭之际相与护非也然则仪礼周公之书也而越之乎窃疑以为春秋之世周礼之斁者多矣其至者圣人守之其未尽善者亦微有损益焉出母之丧情之所不容恝执礼而强使恝焉非情也则亦非礼也是以伯鱼行之而夫子姑听之东渚谓圣人之大也愚则曰圣人之微也子思则自计其道之不足以及此故已之子思之严也亦贤圣之分也道隆则隆道污则污智足以知圣人而不知者以为饰说也
  姜宸英曰吴氏澂因子思哭嫂知其有兄因其有兄而凿空为夺宗之议曰子上虽有父在而不得为出母服者盖子思兄死时使其子续伯父主祖与曾祖之祭既主尊者之祭则不敢服私亲也此礼昔所未有子思以义起之者又曰子思有兄则支子尔子上则继祢之宗子也古礼有夺宗谓宗子死无后则非宗子者代之主祭也然以支子夺宗子不若以继祢之宗进而为继祖继曾祖之宗者为顺或曰不立后而但夺宗可乎曰礼惟大宗无子者不立后而但夺宗也此大不然使子上主尊者之祀而不敢服其私亲则不但不当服出母之丧亦当降服于其父矣何者以曾祖祖视其父则子思为支子不当主祭矣父既不当主祭则子上为伯父后以继其曾祖祖后无论父母皆私亲也服安得不从而降今但以续伯父主祭为不服出母之证于义安乎传曰天子建国诸侯夺宗谓诸侯为一国之主虽非宗子亦得移宗于己此所谓夺宗也礼自大夫以下支子不祭或宗子有故而代摄之祭则必告于宗子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祝称孝子某为介子荐其常事宗子有罪适他国者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亦如之而礼有降等庶子无爵而居者望墓为坛以时祭宗子死称名不言孝凡礼言庶子代宗子祭者如是而已皆不得谓之夺若宗子无后者则必为之立后矣夫支子代宗子之祭其昭穆同也固不可以为后而继大宗者必继其祢未有越祢而直继其曽祖祖者丧服传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衰言继祢也礼惟大宗无子为立后非大宗则不立后不言大宗不立后而但夺宗为此说者所以祖述濮议一时之辨不知其下贻末世议礼小人之口实其为刺谬岂不甚哉且子上诚为伯父后则子思不当云为伋也妻者为白也母子上既不为伯父后又不服其私亲天下有无父之人其可也不然吾惧守礼者之进退无所处也古者士惟一庙以祭其祢而祭祖于其祢之庙子上士也不祭祢不立其祢之庙矣虽有曾祖祖之祭不知其将安设此尤理之不可通者也然则为子上者宜何居曰自有孔子之礼在矣记言之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志变礼也明其为变礼从而强为之辞者皆后儒之过也
  干学案玩经传所言为出母之丧者其别有二父在则齐衰杖期父没则无服此以父之存没分丧与不丧者也众子则虽父没犹得为出母服嫡子为父后则父没之后嫡子嫌于不祭而无服此以众子与嫡子分丧与不丧者也伯鱼母死与子上母死皆当父在之时则齐衰杖期固其礼矣伯鱼服过期而犹哭故夫子甚之明乎不及期则哭之可也子上母死而不丧而齐衰杖期之礼废矣子思道隆道污之说先儒皆不能无疑而从而为之辞者朱子曰出母既得罪于祖则不得入祖庙不丧出母礼也是不分父在父没众子嫡子皆以为不当服矣陈澔曰礼为出母齐衰杖期而为父后者无服伯鱼子上皆为父后礼当不服是谓嫡子宜无服而不思嫡子于父在时犹有服也伯鱼父在而服期为合于礼则子上父在而不服为与礼背甚明然则先儒何所据而断从子思之言为能守礼之正者乎且道即礼也解之者曰圣人以道揆礼而于道之所当加隆者则从而隆之于道之所当降杀者则从而杀之是礼全无定准一听道之转移圣人用意恐不如是之模棱前却使人皆得以其意为重轻而令守礼之学者亦将漫无所依据也记礼者曰孔氏之不丧出母自子思始然则孔氏子思之前未有不丧出母者也礼制自先王世守于孔氏子思焉得而变之凡檀弓之记物始皆言其变礼之失者独于子思无讥乎记言子思之母死于卫子思哭于庙门人曰庶氏之母死何为哭于孔氏之庙子思曰吾过矣吾过矣遂哭于他室子思之哭子上之不丧于礼均失记礼者不欲明言之故微文以志其变礼之始欲学者深思而自得之也昔人论丧出母与嫁母异曰出母无服此由尊父之命嫁母父不命之出非同出母故宜有服此又不然适子之不丧出母者以凶服不得祭庙故也母嫁亦与庙绝矣与庙绝即与父绝矣况父固未尝命之嫁也此而可服安在出母之不可服乎大抵戴礼所记多驳杂如孔氏再世出妻子思母嫁孔子殡五父之衢不知其父墓处皆诞妄不可信后世定礼不分嫡子众子皆齐衰杖期以丧其出母所以縁人情之不得已而变通之者于古制亦无害如子上之事之有无皆不可知其不可援以为据也明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疏父卒继母嫁者欲见此母为父已服斩衰三年恩意之极故子为之一期得伸禫杖但以不生已父卒改嫁故降于已母一期而已从为之服者为本是路人暂与父牉合父卒还嫁便是路人子仍著服故生从为之文也报者丧服上下并记云报者十有二无降杀之差感恩者皆称报若此子念继母恩终从而为报母以子恩不可降杀即生报文馀皆仿此
  丧服传何以期也贵终也注尝为母子贵终其恩
  马融曰继母为已父三年丧礼毕嫁后夫重成母道故随为之服继母不终已父三年丧则不服也王肃曰从乎继而寄育则为服不从则不服盖服也则报不服则不丧
  雷次宗曰凡言报者继母服亦如此
  朱子曰仪礼事之精麄都载在里面其间曲折难行处他都有个措置得恰好因举一项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传曰何以期也贵终也尝为母子贵终其恩此为继母服之义
  敖继公曰父卒而继母不嫁则为之三年从之嫁则期所以异内外也报者以其服服之之名谓出妻于其子与其继母皆报也小记曰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妾不服之明出妻有服也旧说谓此女君犹为其子期是己母与子乃亦杖期者既出嫁而无尊加之义故宜报之所以别于在其父之室者经言出妻之子为母及子为继母嫁从之服而独不及于父卒母嫁者今以此二条之理定之则子于嫁母其从与否皆当为之杖期而经不著之者岂以其既有子矣乃夫没而再嫁尤为非礼故阙之以见义乎传曰出妻之子为父后者则为出母无服然则嫁母之子自居其室而为父后者亦不为嫁母服也终者终为母子也以终为贵故服此服也继母嫁而子从之是终为母子也
  郝敬曰此条当以继母嫁为句从为句盖谓父死子幼从继母嫁是始终相依也母丧则子为期子丧则母亦然以报之传疑从嫁之继母何以同服盖生相依死相弃是无终也生依之死服之所以贵终终其为母子之义也
  通典束晳问曰继母嫁从服当立庐否步熊答曰父卒继母嫁如何应倚庐皇密云经称继母如母者盖谓配父之义恩与母同故孝子之心不敢殊也传曰继母何以如母明其不同也是以出母服周而继母无服不同之验也夫一与之齐则终身不改故死则同穴无再醮之义然则礼许其嫁谓无大功之亲已稚子幼不能自存故携其孤孩与之适人上使祖宗无旷祀之阙下令弱嗣无穷屈之难故曰贵终也若偏丧之日志存爽贰不遵共姜靡他之节而袭夏姬无厌之欲轻忽先亡弃已如遗无顾我之恩何贵终之有也如礼之旨则子无不从且非礼而嫁则义之所黜何服之有哉 宋庾蔚之云母子至亲本无绝道礼所谓亲者属也出母得罪于父犹追服周若父卒母嫁而反不服则是子自绝其母岂天理邪宜与出母同制案晋制宁假二十五月是终其心丧耳
  宋崔凯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郑玄云尝为母子贵终其恩也案王肃云若不随则不服凯以为出妻之子为母及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此皆为庶子耳为父后者皆不服也传云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此不独为出母言为继母发继母嫁已随则为之服则是私也为父后者亦不敢服也郑玄云尝为母子贵终其恩不别嫡庶王肃云随嫁乃为之服此二议时人惑焉凯以为齐衰三年章继母如母则当终始与母同不得随嫁乃服不随则不服如此者不成如母为父后者则不服庶子皆服也庾蔚之谓王顺经文郑附传说王即情易安于传亦无碍继嫁则与宗庙绝为父后者安可以废祖祀而服之乎
  房景先五经疑问曰仪礼继母出嫁从为之服传云贵终其恩曰继母配父本非天属与尊合徳名义以兴兼鞠育有加礼服是重既体违义尽弃节毁慈作嫔异门为鬼他族母道不全何终恩之有方齐服是追哭于野次苟存降重母乃过犹不及乎
  旧唐书龙朔二年八月所司奏同文正卿萧嗣业适继母改嫁身亡请申心制据令继母改嫁及为长子并不解官既而有敇虽云适母终是继亲据礼縁情须有定制付所司议定奏闻司礼太常伯陇西郡王博乂等奏称缅寻丧服母名斯定适继慈养皆在其中惟出母制特言出妻之子明非生已则皆无服是以令云母嫁又云出妻之子出言其子以著所生嫁即言母通包养适俱当解任并合心丧其不解者惟有继母之嫁继母为名正据前妻之子适于诸嬖礼无继母之文甲令今既见行嗣业理申心制然奉敇议定方垂永则今有不安亦须厘正窃以适继慈养皆非所生并同行路嫁虽比出稍轻于父终为义绝继母之嫁既殊亲母慈适义绝岂合心丧望请凡非所生父卒而嫁为父后者无服非承重者杖期并不心丧一同继母存符情礼无玷旧章又心丧之制惟施服屈杖期之服不悉解官而令文三年齐斩亦入心丧之例杖期解官文有妻丧之舛又依礼庶子为其母缌麻三月既是所生母服准例亦合解官令文漏而不言于事终须修附既与适母等嫁同一条緫议请改理为允惬者依集文武官九品已上议得司卫正卿房仁裕等七百三十六人议请一依司礼状嗣业不解官得右金吾卫将军薛孤吴仁等二十六人议请解嗣业官不同司礼状者母非所生出嫁义绝仍令解职有紊縁情杖期解官不甄妻服三年齐斩谬曰心丧庶子为母缌麻漏其中制此并令文疏舛理难因袭依房仁裕等议緫加修附垂之不朽其礼及律疏有相关涉者亦请准此改正嗣业适母改醮不合解官诏从之
  万斯大曰齐衰杖期章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传曰贵终也王肃云从乎继母而寄育则为服不从则不服此说是也郑玄谓尝为母子贵终其恩则是因未嫁前有母子之恩而服之非从嫁而为之服也崔凯因郑说而推之曰此服之者庶子耳为父后者不服也愚观上文出妻之子为母非为父后者皆齐衰杖期此无论从嫁与非从如一所以然者传所为亲者属而注谓母子无绝道也然岂可语于继母乎继母不嫁则母子也嫁则路人矣奚服之有奚为父后与非为父后之有唯是父卒子孤幼无依不得已从继母而往继母亦不之弃而保抱携持则其母子之恩无间于亲母如是而不为服则于母子之情为不终而反之于心亦未免过恝彼继父同居者犹齐衰三月亦唯以恩之不可忘也继母虽非亲母其抚育之恩独可忘乎纵身为父后业从母往已不能如常礼行为后事其服自不容无果能如礼为父后则已克自立自不从继母往矣不从又奚服哉
  顾炎武日知录父卒继母嫁从从字句谓年幼不能自立从母而嫁也母之义已绝于父故不得三年而其恩犹在于子不可以不为之服也报者母报之也两相为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书仪无今律文改不杖期
  冯善家礼集说或问世俗称三父曰同居继父不同居继父从继母嫁父诸本皆然今画此图而无从继母嫁父何也曰从继母嫁盖为父死继母再嫁而已从之者则服杖期乃为母服也诸本皆书从继母嫁俱无父字请详观之世皆不考槩补从继母嫁父非也曰然则从继母嫁父何服曰无服或自幼育已同居者难槩论无服或谓当同继父服未知可否
  右仪礼
  补注疏祖父在适孙为祖母
  丧服小记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注云祖父在则其服如父在为母也
  俞汝言曰礼杖期亦如父在为母期年也今既父在为母三年亦应加服三年
  干学案勉斋又有为所后者之妻一条愚谓既为人后则其所后之父已没矣父没则所后之母乃三年非期年也不得在此篇故去之即世亦有身存立后者要此后代之事岂先王之礼所有乎
  开元礼政和礼并同书仪无家礼今律文亦同惟会典改斩衰三年
  补注疏士庶子父在为母
  仪礼齐衰三年章慈母如母郑注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士之妾子为母期矣缌麻章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郑注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丧服记公子为其母贾疏士之妾子父在为母期
  干学案此条当与士庶子父卒为母条参看
  补注疏父没大夫之适子为妻
  丧服不杖期章大夫之适子为妻疏曰上杖章为妻者是庶子为妻父没后适子亦为妻杖
  干学案黄勉斋又补大夫之庶子为妻一条案本章妻条下注已举庶子今不取
  补注疏子为嫁母
  顾湄曰嫁母服经无文檀弓疏谓继母嫁从为之服则亲母可知
  檀弓子思之母死于卫注伯鱼卒其妻嫁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注柳若卫人也见子思欲为嫁母服恐其失礼戒之嫁母齐衰期子思曰吾何慎哉吾闻之有其礼无其财君子弗行也注谓时可行而财不足以备礼有其礼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行也注谓财足以备礼而时不得行者吾何慎哉注时所止则止时所行则行无所疑也丧之礼如子赠襚之属不逾主人 疏嫁母齐衰期者嫁母之服丧服无文案丧服杖期章云父卒继母嫁从为之服报则亲母可知故郑约云齐衰期也又郑止言齐衰期不言适庶故谯周袁准并云父卒母嫁非父所绝适子虽主祭犹宜服期而丧服为出母期嫁母与出母俱是绝族故知与出母同也张逸问旧儒世本皆以孔子后数世皆一子礼适子为父后为嫁母无服檀弓说子思从于嫁母服何郑答云子思哭嫂为位必非适子或者足若早死无继故云数世皆一子云不逾主人者谓若嫁母之家主人贫乏敛首足形还葬已虽有财不得过于主人故下注丧之礼如子赠襚之属不逾主人是也
  干学案此条本不言服制因注疏可补正礼故载之盖子为嫁母仪礼无正文郑注谓齐衰期孔疏谓郑依继母嫁服期故知亲母嫁亦期然则亦齐衰杖期也
  子思之母死于卫注嫁母也姓庶氏赴于子思子思哭于庙门人至曰庶氏之母死何为哭于孔氏之庙乎注门人弟子也嫁母与庙绝也子思曰吾过矣吾过矣遂哭于他室
  通典汉石渠议问父卒母嫁为之何服萧太傅云当服周为父后则不服韦元成以为父没则母无出义王者不为无义制礼若服周则是子贬母也故不制服也宣帝诏曰妇人不养舅姑不奉祭祀不下慈子是自绝也故圣人不为制服明子无出母之义元成议是也石渠礼议又问夫死妻穉子幼与之适人子后何服韦元成对与出妻子同服周或议以为子无绝母应三年蜀谯周据继母嫁犹服周以亲母可知故无经也
  晋袁准云为父后犹服嫁母据外祖异族犹废祭行服知父后应服嫁母据刘智云虽为父后犹为嫁母齐衰讫葬卒哭乃除逾月乃祭案谯周云父卒母嫁非父所绝为之服周可也又石苞问淳于睿曰闻嫁继亲凶讳便制服议者所难以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嫁母犹出母也或者以为嫁与见出者异不达礼意虽执从重之义而以废祭见讥君为详正也睿答曰案礼檀弓子思之母死于卫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丧之之礼如子云子圣人之后即父后也如此经文父卒为继母嫁者服而已圣人之后为父后者服嫁母也二者分明无可嫌唐会要玄宗天宝六载正月诏天下嫁母终服三年宋史王博文幼丧父其母张改适韩氏及后博文在朝谓子无绝母礼请得以恩封之母死又谓古之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以废宗庙之祭也今丧者皆祭无害于行服乃请解官持服然议者以丧而祭为非礼
  宋史礼志仁宗景祐二年礼官宋祁言前祠部贠外郎集贤校理郭稹幼孤母边更嫁有子稹无伯叔兄弟独承郭氏之祭今边不幸而稹解官行服案五服制度敕齐衰杖期降服之条曰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其左方注谓不为父后者若为父后者则为嫁母无服诏议之侍御史刘夔曰案天圣六年敕开元五服制度开宝正礼并载齐衰降服条例虽与祁言不异然假宁令诸丧斩齐三年并解官齐衰杖期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心丧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注云皆为生已者律疏云心丧者为妾子及出妻之子合降其服二十五月内为心丧载详格令子为嫁母虽为父后者不服亦当申心丧又称居心丧者释服从吉及忘哀作乐冒哀求仕者并同父母正服今龙图阁学士王博文御史中丞杜衍尝为出嫁母解官行丧若使生为母子没同路人则必亏损名教上玷孝治且杖期降服之制本出开元礼文逮乎天宝降敕俾终三年然则当时已悟失礼晋袁准谓为父后犹服嫁母据外祖异族犹废祭行服知父后应服嫁母刘智释疑云虽为父后犹为嫁母齐衰谯周云非父所绝为之服周可也昔孔鲤之妻为子思之母鲤卒而嫁于卫故檀弓曰子思之母死柳若谓子思曰子圣人之后也四方于子乎观礼子盍慎诸子思曰吾何慎哉丧之礼如子云子圣人之后即父后也石苞问淳于睿为父后者不为出母服嫁母犹出母也或者以为嫁与出不异不达礼意虽执从重之义而以废祭见讥君为详正睿引子思之义为答且言圣人之后服嫁母明矣稹之行服是不为过诏两制御史台礼院再议曰案仪礼父卒继母嫁为之服期谓非生己者故父卒改嫁降不为己母唐上元元年敇父在为母尚许服三年今母嫁既是父终得申本服唐绍议曰为父后者为嫁母杖周不为父后者请不降服至天宝六载敇五服之纪所宜企及三年之数以报免怀其嫁母亡宜终三年又唐八座议吉凶加减礼云凡父卒亲母嫁为父后者亦不服不以私亲废祭祀惟素服居垩室心丧三年免役解官母亦心丧之母子无绝道也案通礼五服制度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及为祖后祖在为祖母虽周除仍心丧三年侍讲学士冯元言仪礼礼记正义古之正礼开宝通礼五服年月敇国朝见行典制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惟通礼义纂引唐天宝六年制出母嫁母并终服三年又引刘智释疑虽为父后犹为出母嫁母齐衰卒哭乃除盖天宝之制言诸子为出母嫁母故云并终服三年刘智言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故云犹为齐衰卒哭乃除各有所谓固无疑也况天圣五服年月敇父卒母嫁及出妻之子为母降杖期则天宝之制已不可行又但言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即不言解官若専用礼经则是全无服式若俯同诸子杖期又于条制相戾请凡子为父后无人可奉祭祀者依通礼义纂刘智释疑服齐衰卒哭乃除逾月乃祭仍申心丧则与仪礼礼记正义通典通礼五服年月敇为父后为出母嫁母无服之言不远如诸子非为父后者为出母嫁母依五服年月敕降服齐衰杖期亦解官申心丧则与通礼五服制度言虽周除仍心丧三年及刑统言出妻之子合降其服皆二十五月内为心丧其义一也郭稹应得子为父后之条縁其解官行服已过期年难于追改后当依此施行诏自今并听解官以申心丧
  朱子语类题不养出母议后云礼无嫁母之服而律令有之礼于嫁母虽不言亲而言继又有出母之服皆举轻以明重以见亲母之嫁者不可无服则与律令之意初不殊也礼于为父后者但言出母无服而不及嫁母是亦本轻以别重而见嫁母应有服也某贡士之妾母虽非父卒子幼而更嫁然无七出之罪其去也有故则是嫁母非出母也乐平令尹误以为出母谓当无服故余正父辨之然但正嫁母之名而不论其所以不为出而当有服之义又题其篇端曰不养出母又但论其与古之出母不同不可从于不丧之文则亦自相矛盾而反以证成令尹之说矣予惧夫览者之不能无疑故书此以质焉正父虽不深明不为出母然亦不敢正以出母目之但篇末有不养出母之语而自改出为生亦可见其大指之所在但少著力分明说破耳正父欲使其人养此母子闻之母嫁而子从者继父为之筑庙于家门外使子祀之而妻不与说者以为恩虽至亲族已绝矣夫不可二故也既嫁母生不可与于祭死不可祔于庙则亦不可养于家矣为之子者率其妇子就母之家或舍其侧而养之则于礼也节矣母之无家者筑室于外可也
  张萱西园闻见录明太祖洪武二十三年进士王希曽言其母任氏之丧以改嫁服止期年愿终三年之制上命礼部议之尚书李原名奏曰不丧出母古之制也希曽之母既已失节难渝定制诏从之
  金史金世宗大定八年二月甲午朔制子为改嫁母服丧三年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右见经传注疏黄氏采补
  孝慈录适子众子为庶母
  姜氏秘史洪武七年秋九月孙贵妃薨十一月一日孝慈录成太祖既裁定丧礼太子当服齐衰杖期太子曰在礼惟士为庶母服缌大夫以上为庶母则无服又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既葬除之盖诸侯绝期以下无服诸侯之庶子虽为其母亦厌于适母不得申其私故权为此制也然则诸侯之世子不为庶母服也明矣今陛下贵为天子臣虽不肖忝居适长幸得备位储副而为庶母服期非所以敬宗庙明正体重继世也上必欲太子服之太子终不奉诏上大怒顾取剑太子走上逐之群臣震詟皆不知所为时有桂彦良当上前跪抱上泣曰陛下之于太子爱之深故责之重也上为之心动彦良乃追太子及之谏曰贵妃之事殿下当縁君父之情为之制服不可执小礼以亏大孝也因持衰服之太子不得已乃服以拜谢上怒解掷剑于地曰老桂尔今日竟能和朕父子者矣
  罗虞臣原子曰或问大明令与集礼皆曰为庶母缌独孝慈录则曰适子众子与其妻为夫之庶母各杖期夫三书皆时王制也其言轻重不相侔使今人有妾母之丧服将焉适从邪原子曰士为妾母缌古礼也古者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庶人无妾故无其制今庶人既得立妾则其服必同于士然孝慈录载诸杖期之条何也以父妾母之名也妾为夫之适子为祖后者齐衰三年为众子期而子乃报之缌不已为薄乎且庶母之子为己之昆弟则相为服期今也于其母则缌于其子则期子母之间轻重顿殊求之礼情深非至理故子之服妾母当以孝慈录为准曰然则服缌之制可废乎曰何可废也众子为妾母杖期不以父存没得为之服也若长子为父后为宗庙主夫丧则不祭乃以父妾之贱而废尊者之祭可乎礼为父后者为出母无服为不祭故也母子至亲尚不敢以私废祭况父妾乎则长子为父后者决无服妾母杖期之理也夫庶子为父后犹为其生母缌以此明之则适子之不为妾母期可知也若父在服之可也谓已未代父祭也然则为父后者服之如何日礼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小功郑玄曰此大夫公子适妻之子也言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故以慈已加小功父卒则缌今长子为父后独不可以此相准乎是故父在与众子同服期父殁则缌此礼义之至中者也亦于时王之制得相发明矣
  吕柟丧礼疑问今适子众子暨其妻为庶母者何日贵父之妾也贵父之妾比于世母叔母矣故期也古者重适子父母之所三年者也以其继体传重也故古者虽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故士为庶母缌大夫以上无服然为缌则已轻为期则已重为缌已轻况无服乎为期已重况适子乎大夫适子小功可也众子大功士以下众子期可也适子大功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同众子若为天子后者无服练冠麻衣既葬而除晋孝武帝之太子犹然行之也
  吕坤四礼疑庶母之有子杖期矣无子无服乎且母之名生于父不生于子若云无服是为庶母服者兄弟之故非父之故也及考诸礼家所载庶母期而不分有子无子会典及孝慈录更明盖父妾为长子众子期不分有子无子则长子众子与父妾安得不为之服岂宜分有子无子乎且服制长幼尊卑未有不报者夫适与妾不报服犹云名分称尊诸子不尊于父妾父妾为之期而诸子不报有是礼乎律文经文不失而注者失之矣有子称庶母无子何称礼云士为其贵妾缌又云摄女君者不为女君之母家服兹非庶母乎又云士不名长妾长妾众妾之长也兹非庶母乎若以有子称庶母则所谓贵妾长妾而无子将何称乎
  干学案注庶母为父妾之有子者始开元礼
  姚翼曰案孝慈录庶母杖期而大明集礼为庶母缌先逹原子谓妾为家长子不杖期而报之缌不已薄乎当以孝慈录为准然集礼之制亦不可废也众子杖期不以父存没而异长子为父后父存则与众子同父没则缌此两不违乎王制也
  姚翼家规通俗编尝疑大明律八母图注父有子而他无子妾之条何遂恝然如路人也以问沈镜宇节甫符卿沈曰庶母之服非自父推也由庶子服适母斩而报之也无子者不必报故无服
  俞汝言曰礼为庶母缌加至期年服亦重矣杖期不綦重乎为祖父母不杖为伯叔兄弟不杖唯父在为母适孙父卒祖在为祖母及庶子为妻适子父卒为妻耳服庶母不綦重乎且杖者为主也主庶母之丧者有人何杖之有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俱缌麻三月孝慈录加为杖期会典今律文并同
  孝慈录适子众子之妻为夫之庶母
  姚翼曰案孝慈录嫁母出母杖期与庶母同而妻之从服止言庶母亦不可晓
  右明制



  读礼通考卷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九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九
  齐衰不杖期上
  丧服祖父母
  尔雅父之考为王父父之妣为王母注加王者尊之
  丧服传何以期也至尊也疏祖为孙止大功孙为祖何以期也祖至尊故为孙降至大功似父母于子降至期也
  王志长曰按父在为母期犹心丧三年父必三年然后娶上达下也子姓为大父母期然父丧未终缟冠元服下达上也先王制礼人情之至而已
  干学案前齐衰三年章父卒为母之后即有继母如母之文而此不言继祖母者古文简省已包于祖母之中也今将论继祖母服者条列于左以补其所未备云
  汪琬曰或问礼与律有继母而无继祖母之文然则继祖母不当服与曰非也言祖母则继祖母统其中矣盖继祖母与祖庶母有辨继祖母之殁也祔于庙而祖庶母不祔夫既祔于庙为之孙者方岁时享祀之而可以无服乎故曰言祖母则继祖母统其中矣
  干学案继祖母之服固同于祖母矣至于祖庶母之制服古今未闻得无疑其缺典与非也古者士为庶母但缌麻三月而大夫以上则无服彼于庶母且然何况于祖庶母乎明制加庶母杖期则祖庶母似可依之以制服而亦终不言者似恩之究无可加也汪子袒免之说善矣备录于左
  汪琬曰或问祖庶母宜何服曰其袒免乎礼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何祖庶母服之有然则律文服庶母期矣顾亦无祖庶母服者何与曰疏也无恩也斯则为之袒免可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世父母叔父母疏伯言世者欲见继世
  尔雅父之晜弟先生为世父后生为叔父父之兄妻为世母父之弟妻为叔母疏继世以嫡长先生于父则继世者也故曰世父说文叔作尗许慎曰从上小言尊行之小者
  丧服传世父叔父何以期也与尊者一体也疏虽非至尊既与尊者为一体故加期也
  马融日与父一体故不降而服期
  陈铨曰尊者父也所谓昆弟一体也
  敖继公曰世叔父本是大功之服以其与父一体故当加一等也以五服差族之亲为四缌麻从祖之亲为三小功则从父之亲宜为二大功也而礼为从父昆弟大功世叔父期以此传考之则世叔父之期乃是加服从父昆弟之大功则其正服也
  然则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疏世叔父与尊者为体故加期昆弟之子无此何以亦期凡得降者皆由已尊也故降之世叔非正尊故生报也
  敖继公曰加尊者谓以其尊加之也昆弟之子本服亦大功世叔父不以本服服之而报以其为已加隆之报者以已非正尊不足以尊加之故也加尊而不报者如父于众子祖于庶孙之类是也昆弟之子虽不在此条然其既为世叔父之服者而世叔父亦以此服之义有不同故并释之
  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体也疏父子一体以下广明一体之义父子一体者谓子与父骨血是同为一体因其父与祖亦为一体又见世祖与祖亦为一体也夫妻一体者见世叔母与世叔父亦为一体也昆弟一体者又见世叔与父亦为一体也因父加于世叔故云昆弟一体因世叔加于世叔母故云夫妻一体也因上世叔是旁尊故以下广明尊有正有旁之义也
  敖继公曰言首足牉合四体者皆所以释其为一体也此又申言与尊者一体之义虽三者并言而其旨则惟主于昆弟盖世叔父乃其父之昆弟所谓与尊者一体
  故昆弟之义无分然而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故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居而同财有馀则归之宗不足则资之宗疏昆弟之义无分者以手足四体本在一身不可分别是昆弟之义不合分也然而有分者则辟子之私也使昆弟之子各自私朝其父故须分也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者子事父母若兄弟同在一宫则尊崇诸父之长者其子不得私其父不成为人之子之法也云有东宫西宫南宫北宫案内则云士以上父子异宫不命之士父子同宫纵同宫亦有隔则亦为四方之宫也
  张子曰子不私其父则不成为子古之人曲尽人情如此若同宫有叔父伯父则为子者何以独厚于其父为父者又乌得而当之
  敖继公曰此承上文而言父子夫妻昆弟俱是一体然父子夫妻不分而昆弟则分似乖于一体之义故言其礼之不容不分者以释之东宫西宫南宫北宫盖古者有此称或有之以为氏者故传引之以证古之昆弟亦有分而不同宫者焉异居而同财则其所以分之意可见矣宗谓大宗小宗同祢首也
  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疏世母叔母是路人以来配世叔父则生母名既有母名则当随世叔而服之故云以名服也
  敖继公曰言以名服见其恩疏
  黄乾行曰伯叔母入配伯叔父其分尊姑姊妹其分卑故先王制服为伯叔母齐衰期姑姊妹降服大功此以义制服尊尊之义也然以情而言自异姓而入其情轻姑姊妹同气由骨肉而出其情重故于丧伯叔母则踊不绝地其服虽重而哀不至于丧姑姊妹则踊绝于地其服虽轻而哀至此以情居丧亲亲之仁也
  檀弓县子琐曰吾闻之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注古谓殷时也上不降远下不降卑 疏琐县子名周礼以贵降贱以适降庶唯不降正耳而殷世以上虽贵不降贱也上谓旁亲族曽祖从祖及伯叔之班下谓从子从孙之流彼虽贱不以已尊降之犹各随本属之亲轻重而服之故云上下各以其亲庾蔚之曰上下犹尊卑也正尊周礼犹不降则知所明者旁尊也郑恐尊名乱于正尊故变文言远也滕伯文为孟虎齐衰其叔父也为孟皮齐衰其叔父也注伯文殷时滕君也爵为伯名文 疏滕伯文为孟虎著齐衰之服其虎是滕伯文之叔父也为孟皮著齐衰之服其滕伯是皮之叔父也言滕伯上为叔父下为兄弟之子皆著齐衰是上不降远下不降卑也
  马晞孟曰唐虞夏殷之时其礼犹质故天子诸侯以少长相及不降上下至周则文致其详矣立子以适不以长故莫严于贵贵之际一为之君则诸父昆弟皆不得以其戚戚之若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为士者犹降而为大功也而况天子诸侯之君滕伯文乃二孟之叔父也于其兄弟之子犹且不降则为诸父及昆弟可知矣
  吴澄曰其叔父也二句文同不应异义注疏以上其字为滕伯下其字为孟皮不若马氏以二其为二孟者是
  干学案若依马氏说则是为兄子服非为叔父服矣今仍依注疏系于叔父条下而马氏之说亦附以备采
  北史节义传文门爱汲郡山阳人早孤供养伯父母以孝谨闻伯父亡服未终伯母又亡文爱居丧持服六年哀毁骨立乡人相与标其孝义
  干学案此于礼为过以伯父母丧附此
  吴肃公曰古齐斩之殊也母则杀父矣世叔母之埒乎世叔父也何居孔子曰伯母叔母踊不绝地姑姊妹之大功踊绝于地由文矣哉由文矣哉噫可味也已盍亦杀世叔母而大功可乎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大夫之适子为妻疏大夫之适子为妻在此不杖章则上杖章为妻者是庶子为妻父殁后适子为妻亦在彼章
  丧服传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则为妻不杖注大夫不以尊降适妇者重适也凡不降者谓如其亲服服之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 疏父之所不降者大功章有适妇注云适子之妻是父不降适妇也子亦不敢降者谓不敢降至大功与庶子同也父在为妻不杖者父为适子之妇为丧主故适子不敢伸而杖也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太子适妇是犬夫为适妇为丧主也云降有四品者緫解丧服上下降服之义君大夫以尊降者天子诸侯为正统之亲后夫人与长子长子之妻等不降馀亲则绝天子诸侯绝者大夫降一等即大夫为众子大功之等是也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者此非身自尊受父之厌屈以降无尊之妻下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父卒乃大功是也大夫之子即小功章云大夫之子为从父昆弟在小功皆是也公之昆弟以旁尊降者此亦非已尊旁及昆弟故亦降其诸亲即小功章云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是也案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妻昆弟传曰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若然公之昆弟有两义既以旁尊又为馀尊厌也敖继公曰传曰父在则为妻不杖则是凡父在为妻而非有所降者其服皆然不必适庶也此乃特见大夫之适子盖谓大夫庶子为妻则异于是惟其适子为妻如邦人故特举以明之凡大夫之子之服例在正服后今序于昆弟之上者盖以此包上下而言故居众人为妻之处若重出者乃在正服后也 又曰父之所不降谓大夫为适妇亦大功如众人故子亦为之不杖期如众人也若大夫于庶妇降之而至于不服其子亦降之而至于大功所谓大夫之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在则为妻不杖者不敢同于父在为母之服也故父殁为母三年乃得为妻杖是其差也降有三品大夫以尊而降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为人后者女子子适人者以出而降
  马融曰大夫重嫡不降大功子从父不敢降其妻故服周也
  閰若璩曰郑康成谓服之降有四余谓仍有以馀尊降如父卒服未除而遭母丧仍服期公之庶昆弟为母妻昆弟止大功盖一为父之馀尊所厌一为先君之馀尊耳又殇以年降是服之降有六也
  丧服小记世子不降妻之父母其为妻也与大夫之适子同注世子天子诸侯之适子也不降妻之父母为妻故亲之也为妻亦齐衰不杖者君为之主子不得伸也主言与大夫之适子同据服之成文也 疏齐衰不杖章称大夫适子为妻故知世于为妻亦不杖也所以独言大夫适子者若举世子为妻嫌大夫以下有降丧服若举士子为妻其士既职卑本无降理大夫是尊降之首恐其为适妇而降故特显之
  陆佃曰诸侯世子世国故其妻死齐衰不杖不杖不敢病也然则大夫之适子为妻何以不杖仕至大夫贤著而徳成以贤望其适也据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然则大夫非世爵禄亦非不世爵禄孟子曰如不得已将使卑逾尊疏逾戚矧吾大夫之子能似其先人胡为而不世其所谓春秋讥世卿谓非其不似者也
  应镛曰天子诸侯降其妻之父母而世子上不敢拟于尊者储副韬濳而未有君道也大夫之子为其妻齐衰不杖期而世子下不敢异于卑者家国虽异而敬父则均也故服不降者非厚于外党也自处于卑而致其谦焉耳服不杖者非薄于伉俪也厌于所尊而避其私焉耳凡以君父左焉而不敢失臣子之礼也
  黄乾行曰案此是大夫之适子为妻不杖期以父在不得伸也故异于上之为妻杖期者正所谓世子为妻与大夫之适子同者也此是以夫为妻服而比例正是一道若陈注则是以父子之服而为夫妻比例也可乎故应氏之说精矣
  郝敬曰按降服有四品以尊降者为辨分以出降者为情杀可也若夫厌降者已非诸侯大夫而徒以父之所降已亦降旁尊降者已非君公而徒以为公昆弟于所亲亦降则似迂矣故县子曰古者无降上下各以其亲此天理人情固然世运有隆替亲有不得不杀恩有不得不裁非圣人得已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统于夫为妻内
  丧服昆弟注昆兄也为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为姊妹在室亦期义同于上姑在室也雷次宗日经于伯叔父下无姑文于昆弟下无姊妹文于众子下无女子子文者以未成人则为殇已成人则当出故皆不见于此也
  尔雅男子先生为兄后生为弟疏广雅云兄况也况于父又谓之晜弟悌也言顺于兄
  杂记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详见斩衰章
  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皋将为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有緌兄则死而子皋为之衰注蚩兄死者言其衰之不为兄死如蟹有匡蝉有緌不为蚕之绩范之冠也范蜂也蝉蜩也緌为蜩喙长在腹下 疏成孟氏所食采地也子皋孔子弟子子皋性孝此不服兄衰之人闻其来为成宰必当治之故惧而制服也蚕则绩丝作茧蟹背壳以匡蜂头上有物似冠也緌谓蝉喙长在腹下似冠之緌也蚕则须匡以贮茧而今无匡匡自著蟹非为蚕设蜂冠无緌而蝉口有緌緌自著蝉非为蜂设譬如成人兄死初不作衰后畏子皋方为制服服自子皋为之非为兄施亦如蟹匡蝉緌各不关于蚕蜂也通典王侯兄弟继统不宜重服议晋武帝咸宁二年安平穆王薨无嗣以母弟敦上继献王后移太常问应何服博士张靖答宜依鲁僖服闵三年例尚书符诘靖曰穆王不臣敦敦不继穆与闵僖不同孙毓宋昌议以穆王不之国敦不仕诸侯不应三年以义处之敦宜服本服一周而除主穆王丧祭三年毕乃告祭献王毓云礼君之子孙所以臣诸兄弟者以临国故也礼又与诸侯为兄弟服斩谓邻国之臣于邻国之君有犹君之义故也今穆王既不之国不臣兄弟敦不仕诸侯无邻臣之义异于闵僖如符旨也但丧无主敦既奉诏绍国受重主丧典其祭祀记云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郑氏注云谓死者从父昆弟来为丧主也有三年者谓妻若子幼少也再祭谓大小祥也穆妃及国臣于礼皆当三年此为有三年者敦当为之主大小两祥祭也且哀乐不相杂吉凶不相干凶服在宫哭泣未绝敦遽主穆王之丧而国制未除则不得以本亲服除而遂吉祭献王也
  李涪刊误杖周服议云准礼父在为母为所生母父为嫡子夫为妻皆杖周自周礼已降至于开元礼及唐史二百六十年并不易斯议未闻为兄弟杖者自乱离已后武臣为兄弟始行杖周之礼是宾佐不能以礼正之致其谬误也予乾宁三年九月行吊于名士之家睹其弟为兄杖门人知旧无有言其乖礼者实虑日久寖以为是自今后士子好礼者于服式之中慎而行之
  湘山野录宋真宗西祀回次河中长安父老三千人具表诣行在乞临幸上意未果召种司谏放决之时种持兄丧于家既至上与决雍都之策种奏有三不便遂止时上欲邀放至京辞曰臣幼父亡伯氏鞠育誓持三年之丧以报其徳止有数日乞终其制
  附录
  通典兄弟罪恶绝服议晋刘智释疑问曰昆弟骨肉以罪恶徒流死者诸侯有服否智答曰凡以罪恶徒者绝之国君于兄弟有罪者亦绝也旧说诸侯于兄弟有吊服服衰绖此不服则无衰绖素服而已不吊临其丧也诸侯之身体先君奉祭祀是以不得尽其情于所绝耳然则不为父后者则服之矣
  开元礼迄今礼文俱同
  丧服为众子注众子者长子之弟及妾子女子在室亦如之士谓之众子未能远别也大夫则谓之庶子降之为大功天子国君不服之 疏昆弟众子及下昆弟之子皆不发传者以其同是一体已见于世叔父条故无异问也姊妹女子子在室不见者亦如上姑不见雷氏云欲见出当及时又大功章见姑姊妹女子子嫁大功明在此室可知故略之也经不云士注云士者丧服本文是士故言士可知也
  敖继公曰众子即庶子也对长子立文故曰众子庶则对适之称实则一尔父母为众子期以尊加之也士妻为妾子亦期凡适而非长父母为之与众子同
  附录
  通典为废疾子服议晋刘智释疑问曰今有狂痴之子不识菽麦不能行步起止了无人道年过二十而死者或以为礼无废疾之降杀父当正服服之耶以为殇之不服为无所知耶此疾甚于殇非礼服所加也礼之所不及以其从例所知故也不宜服矣此二者将焉从智答曰无服之殇未至于成人以其于生性自然未成因斯而不服已渐至于成人顺乎其理者也至于废疾多感外物而得之父母养之或不尽理而使之然仁人痛深不忍不服故礼不为作降杀不得同殇例也王徽之问刘玢废疾兄女服记云其夫有废疾又无子传重者舅为之服小功又云长子有废疾降传重也此二条皆以其废疾降适从庶谓如此虽非适长而有废疾既无求昏许嫁礼且庆吊烝尝皆不得同之于人不知当制服否刘玢答若适子有废疾不得受祖之重则服与众子同在齐衰盖以不堪传重故不加服非以废疾而降也子妇之服例皆小功以夫当受重则加大功若夫有废疾则居然小功亦非降也丧服经齐衰章为君之祖父传曰从服也郑注曰为君有祖之丧者祖有废疾不立也从服例降本亲一等君服斩故从服周惟孙不敢降祖此亦是废疾不降之一隅也 宋庾蔚之以为疾病者不愈而亡弥加其悼岂有礼无降文情无所屈而自替其服者邪殇服本阶梯以至成人岂可以病者准之笃其爱者以病弥可悲矣薄其恩者以病则宜弃矣病有轻重参差万绪故立礼者深见其情杜而不言无降之理略可知矣嫡不为后是其去传重之加非降其本服刘智刘玢所言近为得理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昆弟之子
  丧服传何以期也报之也疏此两相为服亦言报者引同已子
  檀弓丧服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疏丧服是仪礼正经记者见丧服中兄弟之子期故解其义已子服期今昆弟之子亦期是牵引进之同于已子也已子服期昆弟之子应降一等服大功今乃服期故云引也
  陈淳曰子与兄弟之子以己视之若有亲踈以父母视之己与兄弟均为父母之子也子与兄弟之子均为父母之孙故己视兄弟之子谓之犹子其服均为期不容以私意有所轻重此引而进之者也顾湄曰今人称兄弟之子有称犹子者当本诸此而失其义矣此言人为兄弟之子丧服犹已之子期非所施于平日岂遂可为亲属之定名朱子曰犹字训如本不是称呼只是记礼者之辞如下文嫂叔之无服姑姊妹之薄也岂可沿此遂称嫂为无服而名姑姊妹以薄乎盖古人于兄弟之子直称父子汉疏广谓兄子受曰宦成名立惧有后悔岂如父子相随出关蔡邕与叔父质为程璜所陷邕自陈曰如臣父子欲相伤陷自晋以来始有叔侄之称亦无称犹子者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注两言之者适子或为兄或为弟 疏此大夫之妾子故言庶若适妻所生第二已下当直言昆弟不言庶也
  敖继公曰大夫之庶子为昆弟大功嫌于适亦然故以明之此云适昆弟者古之文法不可以单言昆故连弟言之不言适子者嫌自为其子也
  丧服传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注大夫虽尊不敢降其适重之也适子为庶昆弟庶昆弟相为亦如大夫为之 疏父之所不降者即斩衰章父为长子是也子亦不敢降者即此服期是也适子为庶昆弟已下郑广明大夫与适子所降者以大夫适子得行大夫礼故父子俱降庶庶又自相降如大夫为之皆大功也
  敖继公曰大夫之子与昆弟或有所降者以从乎其父而不得不降若为其父之适及尊同者父所不降已亦得遂非谓以父不降之故欲降之而不敢降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统于昆弟内
  丧服适孙疏此谓适子死其适孙承重者祖为之期
  尔雅子之子为孙注孙犹后也 疏孙顺也顺于祖
  丧服传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注周之道适子死则立适孙是适孙将上为祖后者也长子在则皆为庶孙耳孙妇亦如之适妇在亦为庶孙之妇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疏云周道者以其殷道适子死弟乃当先立与此不同也云非长子皆期者按丧服小记云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小功注云谓夫有废疾他故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众子庶妇也然长子为父斩父亦为斩适孙承重为祖斩祖为之期不报之斩者父子一体本有三年之情故特为祖斩祖为孙本非一体但以报期故不得斩也
  敖继公曰祖于孙宜降于子一等而大功此期者亦异其为适加隆焉耳非不降之谓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皆谓适不可二也
  郝敬曰适子早死立适子之适子继宗曰适孙死则祖为之期祖为孙大功常也以其继体加隆焉若使适子在等孙耳无适庶之异也
  万斯大曰祖为适孙不杖期传曰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此言适子在则长孙与庶孙同祖为之大功长孙之妇亦与庶孙妇同祖为之缌也古人子虽多惟主长子一人为后曰适子有适子则适子之长子未即为适孙必适子亡始立为适孙以为祖后下文云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是也适子在既不立适孙则适子之长子妇亦不得为适孙妇盖夫庶亦庶夫适亦适妇人从夫之义也郑氏乃谓适妇在则亦为庶孙之妇是不夫之从而以姑为主岂礼也哉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疏此谓其子后人反来为父母服者欲其厚于所后薄于本亲抑之故次在孙后也若然既为本生不降斩至禫杖章者亦是深抑厚于大宗也言报者既深抑之使同本疏往来相报之法故也
  王肃曰凡服不报以适尊降也既出为大宗后其父母不得服以加也故不以出降而报之雷次宗曰据无所厌屈则周为轻言报者明子于彼则名判于此故推之于无尊远之以报服女虽受族于人犹存父子之名故得加尊而降之也
  敖继公曰言其以别于所后者也父母为支子服率降于为已者一等此支子出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其父母亦报之以期而不服降者以其既为所后者之子统不可二故不敢以正尊加之而报之也
  丧服传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以不贰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子不得后大宗注都邑之士则知尊祢近政化也上犹远也下犹近也收族者谓别亲疏序昭穆 疏问者本生父母应斩及三年今乃不杖期故问比例也云不二斩者此问答虽兼母専据父故答以斩而言案丧服小记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宗谓若鲁桓公适夫人文姜生太子名同后为君次子庆父叔牙季友此三子谓之别子别子者皆以臣道事君无兄弟相宗之法与太子有别又与后世为始故称别子也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适者为诸弟来宗之即谓之大宗自此以下适适相承谓之百世不迁之宗五服之内亲者月算如邦人五服之外皆来宗之为之齐衰齐衰三月章为宗子是也小宗有四者谓大宗之后生者谓别子之弟小记注云别子之世长子兄弟宗之第二已下长者亲弟来宗之为继祢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从父昆弟亦来宗之为继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从父昆弟又有从祖昆弟来宗之为继曾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从父昆弟从祖昆弟来宗之又有从曾祖昆弟来宗之为继高祖小宗也更一世绝服不复来事以彼自事五服内继高祖以下者也四者皆是小宗则家家皆有兄弟相事长者之小宗虽家家尽有小宗仍世事继高祖以下之小宗也是以上传云有馀则归之宗亦谓当家之长为小宗者也云为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者案何休云小宗无后当绝故知后大宗也降其小宗者此则继为人后为父母父母尚降明馀皆降也故大功章云为人后者为其昆弟是降小宗之类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明宗子尊统领族人有族食族燕序齿族人之事是以须后不可绝也云禽兽以下者因上尊宗子遂广申尊祖宗子之事也禽兽所生惟知随母不知随父国外野人稍远政化不知分别父母尊卑也都邑之士谓在朝并城郭之士民知义理者大夫及学士则谓乡庠序及国之大学小学之学士虽未有官爵以其习知四术闲知六艺知祖义父仁之理故敬父遂尊祖得与大夫之贵同也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皆是爵尊者其徳及远也云适子不得后大宗者以其自当主家事并承重祭祀之事故也
  敖继公曰为父固当斩衰然父不可二斩不并行既为所后之父斩则于所生之父不得不降而为期盖一重则一轻理宜然也大宗者继别子之后者也小宗者凡庶子之长子适孙之属皆是也此为大宗子矣乃复谓所生之家为小宗者以其本为支子故也持犹主也尊之统为尊者之统也小宗者族人之所尊而大宗又统乎小宗故言尊之统而收族人故族人不得不为之立后诸侯言太祖天子言始祖则始祖太祖异矣周祖后稷又祖文王白虎通义云后稷为始祖文王为太祖此其徴也及谓祭及之也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谓禘也始祖之所自出若殷周之帝喾也诸侯之太祖世世祭之天子不惟世世祭其太祖又祭其始祖又祭其始祖之所自出盖所祭者之尊不同故也尊者天子卑者诸侯此尊统谓为祖祢之统者也尊统上天子始祖之所自出者也尊统下诸侯之太祖也此与大宗为族人之尊统者义不相阙意略相类故假此以发明之适子不得后大宗则大宗亦有时而绝矣
  晋书礼志咸宁四年陈留国王燕公是王之父王出奉明帝祀今于王为从祖父有司奏应服期不以亲疏尊卑为降诏曰王奉魏氏所承者重不得服其私亲干学案陈留王即魏主奂也司马氏废为陈留王燕公即魏文帝弟燕王宇也高贵乡公死以宇之子奂为明帝嗣是以从弟为子而宇于奂为从祖父矣诏言不得服其私亲正谓当降为期盖用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之说也
  通典出后者为本父母服议晋王廙案丧服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案经传为人后者固自降其亲也所以降其亲者已受重于大宗必为所后之父服斩故也制其体例若受重于大宗而不为所后之父服斩则非经所谓为人后者之义也凡既受命出为人后而不为所后者之父制服固非礼也还为其亲斩亦非礼也均其失宁居过重无居过轻夫恩由义厌情为礼黜是以五服之疏属有相为重者矣天性之父子有相为轻者矣屈申进退有自来也今奉义则已不为所后之父服崇恩复不成所生之丧二者并阙未知其详将何所居且传叙经意但为既后大宗无贰斩之道非不斩之制也谈者不疑为后而不为所后制服为非礼乃谓反服其亲为伤教斯盖惑之大者也若不服所后之父复抑其反崇本恩则是凡为后之子可有不服三年之理也愚谓为后之子为所后服重则宜如礼降其所生若不为其所后制服则宜还为其亲服斩考之义例即知人心在可通矣又通典晋或问许猛范𡩋问孔徳泽及宋庾蔚之三条见五卷为人后者下
  后周书柳庆传庆出后第四叔及遭父忧议者不许为服重庆泣而言曰礼縁人情若于出后之家更有苴斩之服可夺此以从彼今四叔薨背已久情事不追岂容夺礼乖违天性时论不能抑遂以苫凷终丧
  邵宝日格子曰此犹以情言也夫礼则不然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以不能追服而降服于所生不亦二乎盖降服而心丧焉可也
  隋书刘子翊传永宁令李公孝四岁丧母九岁外继其后父更别娶后妻至是而亡河间刘炫以无抚育之恩议不解任刘子翊驳之曰传云继母如母与母同也当以配父之尊居母之位齐杖之制皆如亲母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报期者自以本生非殊亲之与继也父虽自处旁尊之地于子之情犹须隆其本重是以令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并解官申其心丧父卒母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其继母嫁不解官此专据嫁者生文耳将知继母在父之室则制同亲母若谓非有抚育之恩同之行路何服之有乎服既有之心丧焉可独异三省令旨其义甚明今言令许不解何其甚谬且后人者为其父母期未有变隔以亲继亲继既等故知心丧不殊服问云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岂不以出母族绝推而远之继母配父引而亲之乎子思曰为伋也妻是为白也母不为伋也妻是不为白也母定知服以名重情因父亲所以圣人敦之以孝慈弘之以名义是使子以名服同之亲母继以义报等之已生如谓继母之来在子出之后制有浅深者考之经传未见其文譬出后之人所后者初亡后之者始至此复可以无抚育之恩而不服重乎论曰礼者称情而立文仗义而设教还以此义谕彼之情称情者称如母之情仗义者仗为子之义名义分定然后能尊父顺名崇礼笃敬苟以母养之恩始成母子则恩由彼至服自已来则慈母如母何得待父命又云继母慈母本实路人临己养已同之骨血若如斯言子不由父命纵有恩育得如母乎其慈继虽在三年之下而居齐期之上礼有伦例服以称情继母本以名服岂藉恩之厚薄也至于兄弟之子犹子也私昵之心实殊礼服之制无二彼言以轻如重自以不同此谓如重之辞即同重法若使轻重不等何得为如又论云取子为后者将以供承祧庙奉养已身不得使宗子归其故宅以子道事本父之后妻也然本父后妻因父而得母称若如来旨本父亦可无心丧乎何直父之后妻论又云礼言旧君其尊岂复君乎已去其位非复纯臣须言旧以殊之别有所重非复纯孝故言其己见之目以其父之文是名异也此又非通论何以言之其旧训殊所用亦别旧者易新之称其者因彼之辞安得以相类哉至如礼云其父析薪其子不克负荷传云卫虽小其君在焉若其父而有异其君复有异乎斯不然矣斯不然矣今炫敢违礼乖令侮圣干法使出后之子无情于本生名义之分有亏于风俗徇饰非于明世强媒蘖于礼经虽欲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己露才不觉言之伤理事奏竟从子翊之议
  邵宝日格子曰继母以父重嫁母以父轻出母以父绝以义制恩而服之隆杀从之礼也
  宋史中丞何澹所生父继室周氏死澹欲服伯母服下太常百官杂议吕祖俭遗书宰相曰礼曰为伋也妻者是为白也母今周氏非中丞父之妻乎将不谓之母而谓之何中丞为风宪首而以不孝令百寮何观焉阎若璩曰案伯母服期所生父继室亦服期澹欲服伯母服者不肯解官申心丧耳祖俭以不孝刺之得其情矣
  朱子语类问某人不肯丁所生母忧曰礼为所生母不杖齐期律文许申心丧若所父再娶亦当从律某人是也又问若所生父与所继父俱再娶当持六丧乎曰固是又问先儒争濮议事曰此只是理会称亲当时盖有引戾园事欲称皇考者又问称皇考是否曰不是 又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期年有父母之称濮议引此为证欲称皇考当时虽以众人争之得止而至今士大夫犹以为未然盖不知礼经中若不称为其父母别无称呼只得如此也 又曰且如今人为所生母齐衰不杖期为所养父母斩衰三年以理观之自是不安然圣人有存亡继绝之道又不容不安 又曰今法为所生父母心丧三年此意甚善
  吕柟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者何曰重生我也虽后于人生身之恩不可忘也然则何以不斩子夏曰不二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故汉唐宋间由藩王入承大统于其父母犹称皇考皇妣者其亦不讲于大宗也哉
  汪徳辅曰或谓为人后者当易其父母之名从所后者为属而使之无二是未考于礼也盖父母之服当降使明所后者重而已非遂以为当变其亲也亲不当变则名可得而易乎名不可得而易则期服虽除心丧三年礼不可变也而谓辄以绝其亲乎不绝其亲而能使其属之疏者相与为重亲之厚者相与为轻在以礼义名其内而不在于恶其为二而强易其名于外也经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此其名之见于经未尝易也经既不易则凡为人后者生曰本亲父母没曰考妣礼之正也
  张懋修谈乘胡广本姓黄父母以五日子弃之江后父得而养之遂不持本生父服 胡寅以五日子父母弃之为叔父安国所举后亦不持本生父母服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敖继公曰此昆弟不言报是亦为之大功耳
  丧服传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専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妇人不贰斩者犹曰不贰天也妇人不能贰尊也注从者从其教令归宗者父虽卒犹自归宗其曰父后服重者不自绝于其族类也 疏经兼言父母传特问父不问母者父在为母期今出嫁仍期但不杖禫未多悬绝故不问为父在室斩今与母同在不杖悬绝故独问父也前斩章为人后不云丈夫不贰斩至此女子子云妇人不贰斩者则丈夫容有贰斩故有为长子皆斩至于女子子在家为父出嫁为夫唯一无贰也妇人有三从所从即为之斩夫死从子不为子斩者子为母齐衰母为子不得过齐衰也
  敖继公曰从者顺其所为而不违之所谓以顺为正者也天者取其尊大之义人所尊大者无如天故以之为比
  为昆弟之为父后者何以亦期也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故服期也注小宗者言是乃小宗也小宗明非一也小宗有四丈夫妇人之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避大宗 疏云小宗故服期者小宗宗内兄弟父之适长者为之妇人之所归宗者归此小宗与大宗别也
  敖继公曰归宗者所归之宗也妇人虽外成然终不可忘其所由生故以本宗为归宗也归云者若曰妇人或不安于夫家必以此为归然也其于为父后者特重以其为宗子也以私亲言之故曰小宗其昆弟虽继别犹谓之小所以别于大家之宗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书仪无为父后者条
  丧服继父同居者
  丧服传何以期也传曰夫死妻穉子幼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未尝同居则不为异居注妻穉谓年未满五十子幼谓年十五已下子无大功之亲谓同财者也为之筑宫庙于家门之外神不歆非族妻不敢与焉恩虽至亲族已绝矣夫不可二此以恩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之 疏子家无大功之内亲继父家亦无大功之内亲继父以财货为此子筑宫庙使此子四时祭祀不绝三者皆具即为同居子为之期恩深故也三者若阙一事则为异居假令前三者皆具后或继父有子即是继父有大功内亲亦为异居矣如此则为之齐衰三月而已若初与母往继父家时或继父有大功内亲或已有大功内亲或继父不为己筑宫庙三者一事阙虽同在继父家亦名不同居继父全不服之矣云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以其中门外有已宗庙则知此在大门外筑之也随母嫁得有庙者非必正庙但是鬼神所居曰庙若祭法云庶人祭于寝也
  马融曰穉少幼小也无大功之颢以收养之故母与之俱行适人 又曰谓已自有宗庙不随母适人初不适人何异居之有
  陈铨曰异居者昔尝同今不同也夫有大功之亲同财者也子有大功不可以随母彼有大功不可以専财也
  敖继公曰传之言若此则是子于继父本无服特以三者具且同居故为服此服若先同居后异居则降而三月是又于三者之外以居之同异为恩之深浅而定服之轻重也然则三者或阙其一虽同居亦无服矣小记言同居异居者与此异更详之
  郝敬曰前夫子谓母再嫁之夫曰继父同居则恩犹父也虽非血属死亦为期传引旧传明同居之义见所以为服也夫死妻穉子幼无亲与子再适人非得已也子称其人为同居继父非泛然同居也设使子有大功之亲则不得依他人为父使其人有大功之亲则亦不得养他人为子或私其财货不与同利易其宗姓使不得自奉其先祀或私其妻预欲绝之使鬼神不享有一于此则恩谊薄乌得称父必是数者兼备又独父孤子终身相依如此真继父矣然后可为齐衰期年若三者备始同居而后异居则但可为齐衰三月若初未尝同居于前数者无一焉路人耳三月不可况期年乎
  丧服小记继父不同居也者必尝同居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有主后者为异居注录恩服深浅也见同财则期同居异财故同居今异居及继父有子亦为异居则服齐衰三月未尝同居则不服 疏异居之道有三一者昔同今异二者今虽共居而财计各别三者继父更有子便为异居云有主后者为异居则此子有子亦为异居也
  陆佃曰言皆无主后则子亦是也然则继父同居盖亦为之娶妇矣娶妇而有子亦异居焉汪琬曰仪礼丧服传继父同居章夫死妻穉子幼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则继父之道也汪子曰此孤子随母更适者也或为大宗之世适与或支子与吾皆不能知也苟其为大宗之适也则家必有庙无所事于更筑在礼祢无庙则与祖同庙为继父者如之何其代为之筑也且彼无大功之亲矣独无小功以下诸亲乎哉宗法而既行也举族之父兄子弟方推宗子而重焉有馀财则必归之虽以之立庙可也安有颠连而入继父之家者又安有藉继父之财而始为宫庙者哉苟其支子而已则虽爵为大夫士犹当祭于宗子之家而不当有庙况幼孤乎为继父者分之贿财可也遗之宫室什器车马衣服可也犯非礼而为之筑宫庙此昵爱之私不可之甚者也传言所适亦无大功云云丧服小记又言皆无主后同财而祭其祖祢为同居则是继父无子者也继父无子其可抚妻之前子为子与语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制礼者宜禁之之不暇而顾倡此说以导之吾不信也吾尝考诸春秋崔杼娶东郭姜姜以其孤棠无咎入卒兆大乱于齐盖同居之祸如此此乱宗之端败家绝祀之所自昉后世宜以为鉴不可以礼文借口也嗟乎三礼唯仪礼最古然其说犹有难信者况乎大小戴礼半为汉儒所附会哉盖古书之错乱不可知也久矣善哉傅玄之言曰父无可继之理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
  顾炎武日知录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虽三王之世不能使天下无孤寡之人亦不能使天下无再适人之妇且有前后家东西家而为丧主者矣假令妇年尚少夫死而有三五岁之子则其本宗大功之亲自当为之收恤又无大功之亲而不许之从其嫁母则转于沟壑而已于是其母所嫁之夫亲之如子而抚之以至于成人此子之于若人也名之为何不得不称为继父矣长而同居则为之服齐衰期先同居而后别居则齐衰三月以其抚育之恩次于生我也为此制者所以寓恤孤之仁而劝天下之人不独子其子也若曰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此后儒不得其说而为之辞
  朱董祥经史辨疑母可继父不可继母有八父其可二乎案丧服传继父同居则服齐衰期异居则服齐衰三月此盖与寄公为所寓之义服一例后儒误解注为三父与八母并列复作图以表之举世从之使继诸人者无父为之继者灭其祖先绝其禋祀此岂先王之制哉或曰子之所论是也然则仪礼继父之称何居曰仪礼之谓继父谓夫死妻稺子幼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而所适者亦无大功之亲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妻不敢与焉若是则继父之道也夫无大功之亲则无族与之适人则无家无族无家则宗祀废矣所适者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使其子岁时祭祀则有存亡继绝之恩故谓之继父如管仲之称仲父范增之称亚父其著服者寄公之义诸侯失国寓于他国谓之寄公则为所寓者之君服齐衰士庶之失家犹诸侯之失国也则为所适者服齐衰非以为父子也父子兄弟之服报礼无继子之服且无继子之名其不为父子晓然至妻不敢与则彼此之宗不乱况为父子乎若曰异姓可为父子则仪礼初无是说也父子天伦他为子受之父为父受之祖异姓为之是废天伦而忘祖父渎乱甚矣春秋鄫子取莒女为夫人鲁襄公六年鄫立莒子为后孔子书曰莒人灭鄫榖梁子曰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异姓为父子灭人宗祀黄歇不韦之行春秋所不容先王之制礼安得有是哉故曰后儒之误解仪礼无是说也傅玄谓父无可继之理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袁准谓此则自制其父乱名之大者二儒之论可谓不惑于俗通经辨义则未尽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为夫之君疏臣之妻皆禀命于君之夫人不从服小君者欲明夫人命亦由君来故臣妾于夫人无服也
  丧服传何以期也从服也疏从服者以夫为君斩故妻从服期也
  马融曰夫为君服三年妻从夫降一等故服期
  郝敬曰凡从服降正服一等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疏女子子间在室不言报者女子子出适大功反为父母自然犹期不须言报故不言也姑对侄姊妹对兄弟出适反为侄与兄弟大功侄与兄弟为姑姊妹大功今还相为期故须言报服也
  敖继公曰为姑姊妹女子子出适者降为大功服以其无主乃加于降服一等而为之期其姑姊妹于昆弟侄亦不容不以其所服者服之云报者服期之义生于已而不在彼故也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自当期固不必言报矣然父母为已加一等而己于父母不复加者其亦以妇人不能贰斩也与
  尔雅父之姊妹为姑男子谓女子先生为姊后生为妹丧服传无主者谓其无祭主者也何以期也为其无祭主故也注无主后者人之所哀怜不忍降之 疏人之所哀怜者谓行路之人见此无夫复无子而不嫁犹生哀愍况侄与兄弟及父母故不忍降之也若然除此之外馀人为之服者仍依出降之服而不加以馀人恩疏故也
  敖继公曰祭主者夫若子若孙也死而无祭主尤可哀怜故加一等大功之服乃得加一等者以其本服如是也
  雷次宗曰案檀弓曰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今无祭主者是无子无夫则无受我而厚之者也既无受我之厚则我不得降其本情故哀发于无主而服于天伦也今之不降其服者既縁亡者之茕独又因报身之无屈二涂俱伸彼此兼遂故父母兄弟在室姊妹咸得反服也唯出适者自以义结他族事杀本宗受我之厚夺之亦深至乃爱敬兼极者犹抑斩以为周况他人乎虽则家庭莫主兄弟绝嗣无后之痛路人所悲而深心徒结至服无反良由既曰外成事无两降故也降由已身之出不计前人应降与不应也所谓反服者反于昆弟伯叔耳若无主服周昆弟大功则是过于昆弟也岂所谓服反哉问者曰女子子出适者不得为无主服周斯则然矣敢问两无主得互相反服否荅曰经云姑姊妹报名反服不由己身人今哀已不可无报若两俱无主义无先服则无服安得互相为周
  通典为姑姊妹女子子无主后者服议周制齐衰不杖期章姑姊妹适人无主者姑姊妹报则天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王者后无主者其服与士为姑姊妹适人无主者同天子之卿大夫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诸侯及卿大夫无主者与士为姑姊妹适人无主者同诸侯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天子元子及诸侯卿大夫无主者与士为姑姊妹适人无主者同诸侯之卿大夫为姑姊妹女子子为命妇无主者亦如之命妇之无主者为其昆弟之为士者亦如之 汉石渠礼议曰经云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无主后者为大夫命妇者惟子不报何戴圣以为惟子不报者言命妇不得降故以大夫之子为之惟子不报者言犹断周不得申其服也宣帝制曰为父母周是也吴射慈云士为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齐衰周 东晋征西庾亮府仓曹参军王群从父姊丧无主后继子俄而又卒群以为姑姊妹无主后者反归服经虽不及从设教必自亲始以经言则宜不降以记论例在加服又与此姊同在他邦无馀亲情所不忍准经不降不亦可乎通谘府主及僚宷详断荀讷曰若从姊夫殁无子无主后反服可也今已立后殡葬有主祭足下制小功之服方以为后者殁更无本亲之情寻其始则丧非无主论其终则五月之末继以大功之受于制则情礼已降于服则非轻重之序庾亮答曰存殁礼终而丧其嗣此之无后虽复可哀然非复本宗之所知矣故不得以小功之末以亡者丧后而反服大功也 宋庾蔚之谓王群从姊丧亡之初有继儿群已制小功之服凡服皆定于始制之日岂得以葬竟儿亡方欲追改其服乎异于女子为夫所出申服于父母也经文多略可以类推举近亲之有服则疏者知无服凡经于五服之内文有未备皆于公子章发凡以明例无主后之不降文不及从又无发凡以明之是知相矜止于周服而已晋朝丧乱移都于江南郡之卿士同奉天子何他邦之有乎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读礼通考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
  齐衰不杖期下
  丧服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
  敖继公曰祖父母尊也乃在下者见其为变服也孙于祖父母其正服期
  丧服传何以期也从服也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也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注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曾祖 疏云父母长子君服斩者欲见臣从君服期君之母当齐衰而言斩者以母亦有三年之丧故并言之云妻则小君者欲见臣为小君期是常非从服之例云父卒为祖后服斩者传解经为君之祖父母从服期之意谓始封之君者始封之君非继体容有祖父不为君而死君为之斩臣亦从服期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合立为废疾不立已当立是受国于曾祖也云父卒者解传之父卒耳郑必以今君受国于曾祖不取受国于祖者若受国于祖祖薨则群臣为之斩何得从服期故言受国于曾祖也若然曾祖为君薨群臣自当服斩君之祖薨君为之服斩则臣从服期也赵商问已为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而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断云何荅云父卒为祖后者三年斩何疑赵商又问父卒为祖后者三年已闻命矣所问者父在为祖如何欲言三年则父在欲言期复无主斩杖之宜主丧之制未知所定荅曰天子诸侯之丧皆斩衰无期彼志与此注相兼乃具也马融曰父母长子君服斩故从服降一等周也妻则小君服母之义故周也
  敖继公曰此先总言从服则夫人之服亦在其中矣以其非从斩而期故复以小君别言之为小君亦谓之从服者谓其得配于君乃有小君之称故也为母齐衰亦云斩者以皆三年而略从其文耳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则是父在而祖之不为君者卒君虽为之后亦惟服期以父在故尔惟祖后于父而卒者君乃为之斩也盖其斩与期惟以父之存殁为制君服斩然后臣从服期又此言为君之母与其祖母皆指其卒于夫死之后者也其夫若在君为之期则臣无服也案注云此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之君也若是继体则其父若祖有废疾不立此总释国君有不为君之祖若父也注又云父卒者父为君之孙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国于曾祖此释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之文也夫君之无父而为祖后者有二有君已即位而父先卒祖后卒者如注所云者是也亦或有父为君而卒子既代立而祖乃卒者注乃举其一而遗其一意似未备
  郝敬曰案郑谓此始封之君其祖与父未尝为君故臣无服从君之服是也又谓父卒者为君之孙宜嗣位早卒今君受国于曾祖非也父卒为祖后服斩此礼不専为君设凡孙于祖皆然此因臣从服君祖父母期明君所以服斩之故卫辄继祖援此礼但此祖父未尝为君尝为君则臣亦服斩矣
  服问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太子如士服注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为国君斩小君期太子君服斩臣从服期
  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注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唯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 疏君母是适夫人则群臣服期非夫人则君为之服缌群臣无服也近臣阍寺之属仆御车者骖车右也君母非夫人则贵臣不服而此诸臣随君服缌也
  杂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注皆谓嫁于国中者也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也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于庶人从为国君
  干学按此条及上大夫之适子条又见斩衰章臣为君服条下当参看
  通典汉景帝前二年文帝所生薄太后崩朝臣居重服东晋安帝崇安四年太皇太后李氏崩百寮并服期
  干学按右二条为君之祖母
  南齐书礼志建元三年太子穆妃薨南郡王闻喜公国臣疑制君母服王俭议礼庶人为国君齐衰先儒云庶人在官若府史之属是也又诸侯之大夫妻为夫人服穗衰七月以此轻微疏远故不得尽礼今皇孙自是蕃国之王公太子穆妃是天朝之适妇宫臣得申小君之礼国官岂敢为夫人之敬当单衣白帢素带哭于中门外每临辄入与宫官同
  魏书礼志延昌三年清河王怿所生母罗太妃薨表求申齐衰三年诏礼官博议侍中中书监太子少传崔光议丧服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王服宜大功又云据丧服厌降之例并无从厌之文今太妃既舍六宫之称加太妃之号为封君之母尊崇一国臣下固宜服期不得以王服厌屈而更有降礼有从轻而重义包于此太学博士封伟伯等十人议案臣从君服降君一等君为母三年臣则期今司空以仰厌先帝俯就大功臣之从服不容有过但礼文残缺制无正条窃附情理谓宜小功庶君臣之服不失其序升降之差颇会礼意清河国郎中令韩子熙议案丧服公之庶昆弟为其母大功但公之庶昆弟或为士或为大夫士之卑贱不得仰匹亲王正以馀厌共同可以夺情相拟然士非列土无臣从服今王有臣复不得一准诸士矣议者仍令国臣从服期嚚昧所见未晓高趣案不杖章云为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传曰父母长子君服斩妻则小君父卒然后为祖后者服斩传所以深释父卒为祖服斩者盖恐君为祖期臣亦同期也明臣之服期由君服斩若由君服斩然后期则君服大功安得亦期也若依公之庶昆弟不云有臣从期若依为君之父母则王应申三年此之二章殊不相干引彼则须去此引此则须去彼终不得两服功期浑杂一图也议者见馀尊之厌不得过大功则令王依庶昆弟见不杖章有为君之父母便令臣从服以期此乃据残文守一隅恐非先圣之情达礼之丧矣且从服之体自有伦贯虽秩微阍寺位卑室老未有君服细绖裁逾三时臣著疏衰独涉两岁案礼天子诸侯之大臣唯服君之父母妻长子祖父母其馀不服也惟近臣阍寺随君而服耳若大夫之室老君之所服无所不服而降一等此三条是从服之通旨较然之明例虽近臣之贱不过随君之服未有君轻而臣服重者也议者云礼有从轻而重臣之从君义包于此愚谓服问所云有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直是礼记之异独此一条耳何以知其然案服问经云有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而大传云从服有六其六曰有从轻而重注曰公子之妻为其皇姑若从轻而重不独公子之妻者则郑君宜更见流辈广论所及不应还用服问之文以释大传之义明从轻而重惟公子之妻臣之従君不得包于此矣若复有君为母大功臣従服期当云有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为母大功臣従服期何为不备书两条以杜将来之惑而偏著一事弥结今日之疑且臣为君母乃是徒从徒从之体君亡则已妻为皇姑既非徒从虽公子早没可得不制服乎为君之父母妻长子君已除丧而后闻丧则不税盖以恩轻不能追服假令妻在远方姑没遥域过期而后闻丧复可不税服乎若姑亡必不关公子存否闻丧则税不计日月远近者则与臣之从君弥自不同矣又案臣服君党不过五人悉是三年其馀不服妻服夫党可直五人乎期功以降可得无服乎臣妻事殊邈然胡越苟欲引之恐非通例也愚谓臣有合离三谏待决妻无去就一醮终身亲义既有参差丧服固宜不等故见厌之妇可得申其本服君屈大功不可过従以期所以从麻而齐专属公子之妻随轻而重何关从服之臣寻理求途傥或在此必以臣妻相准未睹其津也子熙诚不能远探坟籍曲论长智请以情理校其得失君遭母忧巨创之痛臣之为服从君之义如何君至九月便萧然而即吉臣犹期年仍衰哭于君第创巨而反轻从义而反重缘之人情岂曰是哉侍中崔光学洞今古达礼之宗顷探幽立义申三年之服虽经典无文前儒未辨然推例求旨理亦难夺若臣服従期宜依侍中之论脱君仍九月不得如议者之谈耳嬴氏焚坑礼经残缺故今追访靡据临事多惑愚谓律无正条须准旁以定罪礼阙旧文宜准类以作宪礼有期同缌功而服如齐䟽者盖以在心实轻于义乃重故也今欲一依丧服不可从君九月而服周年如欲降一等兄弟之服不可以服君母详诸二途以取折衷谓宜麻布可如齐衰除限则同小功所以然者重其衰麻尊君母蹙其日月随君降如此衰麻犹重不夺君母之严日月随降可塞从轻之责矣尚书李平奏以谓礼臣为君党妻为夫党俱为从服各降君夫一等故君服三年臣服一期今司空臣怿自以尊厌之礼夺其罔极之心国臣厌所不及当无随降之理礼记大传云从轻而重郑玄注云公子之妻为其皇姑既舅不厌妇明不厌者还应服其本服此则是其例诏曰礼有从无服而有服何但从轻而重乎怿今自以厌故不得申其过隙众臣古无疑厌之论而有从轻之据曷为不得申其本制也可从尚书及景林等议寻诏曰比决清河国臣为君母服期以礼事至重故追而审之今更无正据不可背章生条但君服既促而臣服仍远礼縁人情遇厌须变服可还从前判既葬除之
  干学案右二条为君之母
  晋书惠帝愍怀太子薨群臣服齐衰
  通典齐武帝永明十一年文惠太子薨右仆射王晏等奏案丧服经为君之长子齐衰周今至尊既不行三年之典正服周制群臣应降一等便应大功九月功衰是兄弟之服不可以服至尊臣等参议谓宜重其衰裳减其月数并同服齐衰三月至于太孙三年既申南郡国臣宜备齐衰周服临汝曲江既非正适不得称先储二公国臣并不得服诏依所议
  梁天监二年始兴王嗣子丧博士管咺议使国长从服缌麻
  干学案右三条为君之长子
  刘绩三礼图说君之父祖虽曽为君既老而传嗣君在位犹臣致仕无二斩但从君而已先儒说皆非干学案注疏之说善矣今观刘说更胜于注疏盖前皇既禅位于嗣皇则其崩也嗣皇自行三年之服而群臣从君降一等服期可也岂必执君服皆斩之说乎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妾为女君注女君君适妻也
  敖继公曰此服期与臣为小君之义相类
  丧服传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注女君君适妻也女君于妾无服报之则重降之则嫌 䟽妇之服舅姑期故云等但并后匹适倾覆之阶故抑之虽或侄娣使如子之妻与妇事舅姑同也云报之则重降之则嫌者还报以期无尊卑降杀则太重若降之大功小功则似舅姑为适妇庶妇之嫌故使女君为妾无服也
  敖继公曰礼夫妻敌体妾为君斩衰三年而为女君期嫌其服轻故发问也妾之至尊者君也而女君次之妇之至尊者夫也而舅姑次之二事相类故以为况妾之事女君既与妇之事舅姑等则其为女君服亦不宜过于妇为舅姑服但当期而已然妾于女君其有亲者或大功或小功缌麻乃皆不敢以其服服之而必为之期又所以见其尊之也女君于妾不著其服者亲踈不同则其服亦异故也惟缌章见贵妾之服彼盖主于士也若以士之妻言之乃为其无亲者耳若有亲者则宜以出降一等者服之雷次宗曰今抑妾使同妇尊女君使同姑女君于妾不得同姑之降妇不降则应报所以不报者欲申圣人抑妾之旨若复报之则并后之诫意无所征故报之则违抑妾之义降之则有舅姑之嫌故使都无服无重嫌之责也
  吕柟曰妾为适妻者何曰妻尊也夫尊于外妻尊于内也子夏曰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是逾分也故今妇从夫为舅姑三年为女君期天下之达礼也
  郝敬曰案礼郑谓女君于妾无服非也既云妾事女君如妇事舅姑则女君视妾如舅姑视妇可知舅姑于适妇大功庶妇小功女君于妾亦然
  万斯大曰传曰服贵妾缌麻夫妾何以贵也以有子也故小记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此贵妾与贵臣文连郑指服之者为公士大夫之君是也独于齐衰期妾为女君条谓女君于妾无服愚窃以为未然夫妾为君斩为女君期服已重矣传曰妾之事女君与妇之事舅姑等文不及于君亦以妾之服君君之服妾已见于前后独女君服妾无文故于妾为女君条举妇之事舅姑以例妾之事女君俾读之者即舅姑之于妇还以例女君之于妾也故纵不得如为适妇大功为庶妇小功降而缌焉亦宜也縦不能凡妾皆为之服从夫而贵妾缌焉亦宜也郑谓报之则重报之则诚重也降之则嫌降之果何所嫌乎贾䟽乃云并后匹适倾覆之阶故抑之夫惟君之志淫而溺爱也故匹适之渐以萌岂縁女君服妾而生也若谓嫌于舅姑之为妇则传已明言与妇事舅姑等矣此义不明后世礼家于有子之妾唯适子众子为之服期而君与女君皆不为之服此则注疏之失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妇为舅姑
  尔雅妇称夫之父曰舅称夫之母曰姑䟽夫之父母谓舅姑何尊如父而非父者舅也亲如母而非母者姑也
  丧服传何以期也从服也䟽本是路人与子牉合得体其子为亲故重服期也敖继公曰子为父母三年加隆之服也妻从其加服故降一等而为期然则从服者惟顺所从者之重轻而为之固不辨其加与正也
  马融曰从夫而为之服也从服降一等故夫服三年妇服周也
  王志长曰妇为舅姑期非轻舅姑也重斩也男子非父不天父在则母降矣女子非夫不天从夫则父母降矣何也无二天也无二天故无二斩也或曰妇体夫何以期也曰妇之尊舅姑也以舅姑之子为天也舅姑死而服斩是二其天也故不敢也或曰诸侯为天王大夫士为其国君服斩从子服父之义也妇事舅姑同乎子何以期也曰诸侯之于天王大夫士之于其国君义服也义而斩重也所以踈也期而正轻也所以亲也
  顾炎武曰妇事舅姑如事父母而服止于期不贰斩也然而心丧则未尝不三年矣故曰与更三年丧不去
  丧服小记妇当丧而出则除之注当丧当舅姑之丧也出除丧绝族也 䟽恩情既离故出即除服也
  服问传曰有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注皇君也诸侯妾子之妻为其君姑齐衰与为小君同舅不厌妇也 疏公子谓诸侯之妾子也皇姑即公子之母也诸侯在尊厌妾子使为母练冠诸侯没妾子得为母大功而妾子妻不辨诸侯存没为夫之母期也其夫练冠是轻也而妻为期是重故云有从轻而重也而谓之皇姑者皇君也此妾既贱若惟云姑则有适女君之嫌今加皇字自明非女君而此妇所尊与女君同故云君姑也
  吴肃公曰公子之妻为其皇姑期皇姑也者夫所生母也以别于女君也故曰皇姑夫诸侯没公子为其母大功无存没而公子之妻必期也者亦何从属之殊耶
  通典刘系之问子妇为姑既周彩衣耶荀讷荅曰子妇为姑既除服时人以夫家有丧犹白衣
  唐李涪刊误子夏丧服传妇为舅姑齐衰五升布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后门庭尚素妇服素缣衣以俟夫之终丧习俗以妇之服青缣谓其尚在丧制故因循亦同父之丧纪再周而后吉礼女子在家以父为天妇人无二天则妇之为舅姑不服齐衰三年著矣贞元十一年河中府仓曺参军萧据状称堂兄至女子适李氏婿见居丧今时俗妇为舅姑服三年恐为非礼请礼院详定垂下详定判官前太常博士李苕议曰谨案大唐开元礼五服制度为舅姑及女子适人为其父母皆齐衰不杖周盖以妇之道以专一不得自达必系于人故女子适人服夫以斩而降其父母丧服传曰女子已适人为父母何以周也妇人不二斩也妇人从人无専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先圣格言历代不敢易由此论之父母之丧尚止周岁舅姑之服无容三年今之学者不本其义轻重紊乱寖以成俗伏以开元礼玄宗所修上纂累圣旁求礼经其道昭明其文彰著藏之秘府垂之无穷布在有司颁行天下率土之内固宜遵行有违斯文命曰败法乱纪请正牒以明典章此李苕之论可谓正矣凡居士列得不守之
  汪琬曰或问礼无继姑之服何也曰非无服也先儒谓子当以父服为正父若服以为妻则子亦应服之此可类而推也传曰妇人既嫁从夫夫者妇之天也夫既以为母矣妇其敢不以为姑乎然则从夫而服又何惑焉
  通典庶子为父后其妻为本舅姑服议晋贺循云庶子为父后为其母缌麻三月庶子之妻自如常礼尊所不降也自天子达于大夫皆然孔瑚问虞喜曰愚谓庶子之妻不得如礼服其私亲者以为身为宗主奉修祭祀以别尊卑故也凡妇服夫党皆降一等唯公子厌至尊故其妻从轻而服重尽礼于皇姑则人情所许愚谓不得以公子为例喜荅曰谓庶子为父后上继祖祢此则厌于承重不得申其私情故为所生服缌麻其妇当依公子之妻尽礼皇姑从轻服重不系于夫哀帝兴宁中哀靖皇后有章太妃之丧尚书奏至尊缌麻三月皇后齐衰案周礼有从轻而服重公子为公所厌故不得申舅不厌妇故得以本服綦母邃驳公子不继祖祢故妻得申皇姑夫人致斋而会于太庙后服不宜逾至尊亦当缌麻也
  干学案庶子为后其妻自应从庶子而降孔瑚綦母邃之说得其衷矣贺循虞喜引公子之妻为比所谓似是而非也
  吕肃公曰妇于舅姑义服也虽然谓正服也可义云乎哉妇于舅姑犹臣于君仪礼不杖期焉耳吾弗敢知也子桞之妻之丧叔皮也衣衰而缪绖子柳使之穗衰而环绖呜呼是毋乃偷三年齐抑可也今则斩开元礼同宋太祖时改舅斩衰三年姑齐衰三年政和礼书仪家礼因之明太祖时并改姑斩衰三年今律文因之
  丧服夫之昆弟之子注男女皆是 疏檀弓云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进同己子故二母为之亦如己子服期也云男女皆是者据女在室与出嫁与二母相为服同期与大功故子中兼男女也
  敖继公曰世母叔母服之也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
  丧服传何以期也报之也䟽报之者二母与子本是路人为配二父而有母名为之服期故二母报子还服期若然上世叔之下不言报者二父本是父之一体又引同己子不得言报至此本疏故言报也
  马融曰伯母叔母报之
  陈铨曰从于人者宜服大功今乃周者报之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公妾大夫之妾为其子
  敖继公曰二妾之子为母之服异于众人嫌母为其子亦然故以明之公国君也
  丧服传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为其子得遂也注此言二妾不得从于女君尊降其子也女君与君一体惟为长子三年其馀以尊降之与妾子同也 䟽诸侯绝旁期为众子无服大夫降一等为众子大功其妻体君皆从夫而降之至于二妾贱皆不得体君君不厌妾故自为其子得申遂而服期也
  敖继公曰公与大夫于其子有以正服服之者有以尊降之若绝之者其妻与夫为一体而从之故不问己子与妾子其为服若不服亦然二妾于君之子亦从乎其君而为之其为服若不服皆与女君同惟为其子得遂独与女君异者则以不得体君故也盖母之于子本有期服初非因君而有之故不得体君则此服无从君之义是以得遂也
  马融曰公诸侯也
  雷次宗曰嫌二妾从于君尊以降其子故明之所嫌者尊降故不言士妾也 又曰夫人与君同体以尊降其子也公子与君同体以厌降其亲也妾无夫人之尊故不敢降其子无公子之厌故得遂其亲也而事邻于体君迹㡬于不遂故每以不体得遂为言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书仪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妾为己子诸礼俱有但无公妾大夫妾之分
  丧服女子子为祖父母䟽章首已言为祖父母兼男女彼女据成人之女此谓十五许嫁者
  丧服传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注经似在室传似已嫁明虽有出道犹不降 䟽祖父母正期也已嫁之女可降旁亲祖父母正期故不敢降也经直云女子子无嫁文故似在室传言不敢则是虽嫁而不敢降祖故似已嫁经传互言之欲见在室出嫁同不降也
  敖继公曰传以经意为主于适人者而发故云然女子子适人不降其祖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此不敢降之语与大夫为祖父母之传意同皆失之也说见于后
  马融曰不言女孙言女子子者妇质者亲亲故系父言之出入服同故不言在室适人也
  陈铨曰言虽已嫁犹不敢降也驳郑玄曰经似在室失其旨也在室之女则与男同已见章首何为重出言不敢降者明其已嫁传义详之孔伦曰妇人归宗故不敢降其祖
  干学案此条专指出嫁者而言当以陈氏之说为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大夫之子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无主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注命者加爵服之名自士至上公凡九等君命其夫则后夫人亦命其妻矣此所为者凡六命夫六命妇 䟽此言大夫之子为此六命夫六命妇服期不降之事其中虽有子女重出其文其馀并是应降而不降但大夫尊降旁亲一等此男女皆合降至大功为作大夫与已尊同故不降还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出嫁大功适士又降至小功今嫁大夫虽降至大功为无祭主哀怜之不忍降还服期也云命凡九等者大宗伯及典命文六命夫谓世父一也叔父二也子三也昆四也弟五也昆弟之子六也六命妇者世母一也叔母二也姑三也姊四也妹五也女子子六也
  玉肃曰姑姊妹本大功今以无主为之周故亦报已以周女子子亦大功今以无主为之周女子子本为父母周今虽具报自其本服故曰唯子不报
  雷次宗曰以报之为言二服如一父母为女子子适人无主者周女子子适人亦为父母周与报相乱故经别其非报也
  敖继公曰大夫之子从其父亦降旁亲一等世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与其父尊同故不降而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服亦本期也其在室者则以大夫之尊厌降为大功若适士则又以出降为小功今以其为命妇故不复以尊降惟以出降为大功若又无祭主乃加一等而为期大夫之妻谓之命妇者君命其夫为大夫则亦命其妻矣此于其子不别适庶以父在故耳传曰有适子者无适孙是也是章有大夫为适孙为士者之服则此昆弟之子为其父之适孙者虽不为大夫已亦不降之也又姑姊妹女子子云无主则是夫先卒也夫为大夫而先卒其妻犹用命妇之礼焉以是推之则尝为大夫而已者亦用大夫之礼可知
  传曰大夫者其男子之为大夫者也命妇者其妇人之为大夫妻者也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报也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期故言不报也言其馀皆报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为不降命妇也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注无主者命妇之无祭主谓姑姊妹女子子也其有祭主者如众人唯子不报男女同不报耳传惟据女子子似失之矣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姑姊妹女子子既已出降大功其适士者又以尊降在小功也夫尊于朝与已同妻贵于室从夫爵也 疏父所不降子亦不敢降者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降与不降一与父同故传据其父为大夫为本以子亦同也
  敖继公曰经言唯子不报谓男子为父三年与期服异也传以女子子释之似失之矣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自当期乃不在不报中者以与其馀报服同故略言之也又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为大夫命妇乃于大夫之子亦报之者盖以其父之故不敢以降等者服之亦贵贵之意也惟父卒乃如众人大夫曷为不降命妇承父之所不降者而问也此不降命妇据大夫于其子之姑姊妹女子子也大夫为此四命妇或大功或小功皆不以尊降之惟以出降耳问者盖怪其无爵而不降之夫尊于朝则妻贵于室言其夫妻一体同尊卑也是以不降之尊于朝谓为大夫贵于室谓为内子
  郝敬曰大夫之子厌于父凡旁期以下不得自遂父所降子不得不降至于父所不降子安敢降也世父也叔父也世叔父之子也兄也弟也兄弟之子也六者皆言男子之为大夫者也世母也叔母也姑也姊也妹也女子子也六者皆言妇人之为命妇与无后者也大夫于旁期降于此无降故大夫子亦皆为期然则何不直言大夫言大夫子盖子之世叔父亦即父之昆弟也其世叔父之子亦即父之昆弟子也其昆弟即父之众子也其姑即父之姊妹也其姊妹即父之女子子也其伦同其为服可互见也礼为世叔父母昆弟昆弟子皆期大夫降为大功而死者皆大夫贵敌则皆从期其世叔父母之子已谓从兄弟大功常也在父为昆弟之子以彼为大夫父既为期矣子之昆弟子贵者不降又可降父之昆弟子贵者乎故亦为期父为众子期已昆弟即父众子以彼其贵父且不降子兄弟同者又可降乎此传所谓男子之为大夫父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其妇人之为命妇者世母叔母见前父之姊妹曰姑女兄曰姊女弟曰妹与已所生女子子四妇者适人死为大功常也大夫降为小功以彼为命妇贵敌则仍大功又以其无后加隆为期大夫姑姊妹女子如此大夫子于姑姊妹女子亦然此传所谓妇人之为大夫妻者父不降子亦不敢降也无祭主谓无亲生子凡服人而人以其服反服之曰报世叔父母与子昆弟昆弟子姑姊妹皆以此服报之爵同亲同无后同则其当降不降加等同也惟女子既适人者于父母不杖期定礼不论贵贱有后无后不在报例
  万斯同曰古䘮服之最可疑者莫如此大夫之子一条夫大夫降其期亲于情于理已不顺犹曰周人贵贵大夫爵尊降之犹可也至大夫之子彼有何贵乃亦尽降其期亲乎夫人伦本于天属爵位由于君命君命有时而予夺则爵位之得失因之今日为大夫则槩从降服他日不为大夫则当从正服后日再为大夫则又当从降服以天属之至亲而尽以爵为隆杀更以死者之爵为隆杀岂果先生之礼乎记曰礼不下庶人今若兹则是礼不上大夫矣而可乎吾谓此必非先王之礼挽近世之卿大夫创为之后遂沿之为例而记礼者因笔之耳即欲强为之解亦必大夫之适子而非大夫之众子也何以知之杂记言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盖以适子随父而祭有举奠行𦿉之礼故父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若夫众子则固士也身为士而可上拟大夫之礼乎试举一端折之如为兄弟本期也今以大夫之子而降为大功夫已为大夫之子则兄弟亦大夫之子也何为而降之凡尊同则不降礼之常法也今尊同矣又何为而亦降之且已以兄弟为大夫而加其服彼兄弟之为大夫者亦从而报之则是为大夫之兄弟反为为士之兄弟服期矣由前言之已以卑而加尊者之服由后言之已以尊而亦不降卑者之服一则不必降而降一则可降而不降何其纷纭颠倒之甚也唯言乎适子则其说亦略可通而不至如前所云之谬戾矣干学案经言唯子不报传独以女子子释之者盖言男子则子为父三年从无期服之礼不待言而可见惟嫁女为父母期而期原其本服不得以报言故经曰唯子不报而传専据女子子为言也郑氏乃谓男女同不报而以传之専言女子子者为失何其考之不精与至敖氏又谓经言不报指男子为父三年与期服异故言唯子不报而亦以传之専释女子者为失则益支离之极而非古人立言之旨矣 又案经所云子旧说皆谓已所生子而郝解独指为世叔父母之子何也其所持论可谓婉而辨矣但世叔父之子于已为从父兄弟本服止于大功岂有因其为大夫而加服至期年者乎此古今未有之礼何可欲求新异而创无稽之说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大夫为祖父母适孙为士者
  敖继公曰此祖父适孙为士也乃合祖母言之所谓妻从夫爵者也上已见祖父母适孙矣此复著大夫之礼则经凡不见为服之人者虽曰通上下言之而实则主于士也明矣
  丧服传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与适也注不敢降其祖与适则可降其旁亲也 䟽大夫以尊降其旁亲虽有差约不显著故于此更明之经云不降祖与适明于馀亲降可知大夫降旁亲明矣
  马融曰尊祖重适自尊者始也故不敢降
  敖继公曰大夫于为士者之服则降之此亦为士也乃不降者以其为祖与适也大夫所以降其旁亲而不降祖与适者圣人制礼使之然也非谓大夫之意亦欲降此亲但以其为祖与适故不敢降之也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䟽中间有孤卿大夫妾不言之者举其极尊卑其中有妾为父母可知
  敖继公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则是服已在其中矣复言此者犹嫌为人妾者屈于其君则为其私亲或与为人妻者异故以明之云公妾以及士妾又以见是服不以其君之尊卑而异也
  丧服传何以期也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注然则女君有以尊降其父母者与春秋之义虽为天王后犹曰吾季姜是言子尊不加于父母此传似误矣礼妾从女君而服其党服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以明之 䟽问者以公子为君厌为已母不在五服又为已母党无服公妾既不得体君君不厌故妾为父母得伸遂而服期也引春秋者桓九年左氏传文郑欲破传义言王后犹不得降父母是子尊不加父母传何云妾不得体君乎岂女君降其父母故云传似误矣礼妾从女君而服其党服者杂记文也郑既以传为误故自解之一则以女君不可降其父母二则经文兼有卿大夫士何得専据公子以决父母乎是以传为误也
  马融曰公谓诸侯也其间有卿大夫妾故言以及士妾也皆为其父母得服周也
  雷次宗曰今明妾以卑贱不得体君厌所不及故得为其父母遂也
  敖继公曰传意盖谓妾于其父母亦本自有服非因君而服之故不得体君则为之得遂然妾以不得体君之故而遂其服者惟自为其子耳若其私亲则无与于不体君之义盖女君虽体君亦未见有重降其私亲者传义似误也
  陈铨曰以妾卑贱不得体君又嫌君之尊不得服其父母故传明之也
  吕柟曰妾为其父母者何曰妻妾于君则有贵贱矣于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传谓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者非也
  郝敬曰此与前章妾为子期义同举国君及士则凡为妾者皆得为父母期也女子之适人者为父母期前已列此疑妾为夫与适厌不得遂者言 又曰案郑谓父母期虽君女不得降以传体君之说为误非也传未尝谓女君可降其父母也谓妾之父母若同凡人妾自为重服违君自遂似乎不可耳今以国君之贵尚不厌妾凡父母之丧所以为重传安得误其引春秋季姜义皆后儒强作春秋未可如此读也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
  右仪礼
  补周礼为王后
  曲礼天子有后䟽后后也言其后于天子亦以广后嗣也
  吕大临曰后以配天子其名与诸侯之妃同
  方悫曰后以承继为义以其听内治有君道故也
  周礼春官司服凡丧为王后齐衰注王后小君也诸侯为之不杖期 䟽凡丧者诸侯诸臣皆为王后齐衰天子卿大夫之适子亦当然故云凡以广之也
  干学案诸侯者畿外之诸侯也诸臣者畿内之公卿大夫也
  昏义为后服齐衰服母之义也
  方悫曰服后以母之义者言以其义而服之非服之正故也檀弓谓之方丧者以此
  通典诸侯及公卿妻为皇后服议晋孝武帝泰元中琅琊王纳妃裁登车而定后凶祸至即依在途遭丧改服即位哭徐邈以为有服记有其证君为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为君又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吴徐整问曰经言为夫人君不道为其妻然则公卿诸侯之妻不为皇后服耶射慈荅曰皇后天下之母则宜服周礼君命其夫后夫人亦宜命其妇其受命则不宜无服宋庾蔚之谓服问云君为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为君案郑玄注云外宗君外亲之妇也其夫与诸侯为兄弟服斩妻从服周诸侯为天子服斩夫人亦从服周案王肃注云外宗外女之嫁于卿大夫者也为君服周今郑王虽小异而同谓夫服君斩衰故妻从服周耳未闻王妃服后与不杂记云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郑注皆谓嫁于国中者也为君服斩衰夫人齐衰不敢以其亲服服至尊外宗谓姑姊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亲也其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案先儒皆以有亲服之故成以君臣之服琅琊王妃者是司马道子妻于孝武定后本娣姒以小功之服王者绝旁亲故宜成以臣妾齐衰之周
  皇后亲为皇后服议晋国子博士王翼云案礼无明文依准郑制齐衰诸妇诚非五属然縁成亲夫属子道则妻亦妇道矣不得不制亲属之服故孝后崩庾家访服博士王昆议五服之内一同臣妾宜准小君服周侍中高崧荅以为皆准五属为夫人周祠部郎孔恢云庾家男女宜齐衰庾家诸妇虽非五属女今现在五属之内亦服周䕶军江霦云案贺公记天子诸侯五属之内虽不服职为臣皆斩衰为夫人则齐衰周天子诸侯既同后夫人亦不可得异但文有详略耳子侄服周诸妇非复五属之例谓当从降夫一等郑弥云诸妇宜从夫若其夫自同人臣妇亦宜同于臣之妻与王后无准虽欲宁戚于大典有阙 宋庾蔚之谓与天子有服既为之斩衰与王后有服则宜齐衰周也虽妇亦宜以有服为断应如孔恢议
  蕃国臣为皇后服议晋恭皇后崩时东海国臣弘据刺问礼官太学博士谢诠案仪礼诸侯之大夫为周王穗衰至葬除有正文传曰诸侯之大夫时接见于天子也至于周王后崩无丧服之制周王天下父周后天下母诸侯大夫宜服穗衰称情为得又刺问云昔元明二帝崩时朝臣皆服斩衰诸国臣穗衰七月今朝臣既为皇后齐周则国臣宜有差降不得亦穗衰也谢诠荅曰穗衰止于七月故无降错综记例亦谓应有服正疑扵无降耳案伯叔母与伯叔父恩义有深浅而服亦同齐曽祖与宗子母妻服无差降推此则何必皆降乎将以取节于既葬故无等 宋庾蔚之谓经但云诸侯大夫为天子而不及后则知于后无服也若有服则当连言且云时接见乎天子益知后不在其例矣弘据引大夫之祭不成礼者凡后之丧在其数以眀后必有服蔚之案记云士之所以异缌不祭郑氏云然则士不得成礼诸侯之士亦不得服天子及后而亦不成礼明不成礼不必为服止以君有天王及后之丧以宜随例哀致故亦同废祭耳文眀皇后及武元杨后崩天下将吏发哀三日止
  吕柟礼问高皇后文皇后何以皆二十七日也曰此群臣之服为太祖太宗厌也高皇后崩于洪武十五年文皇后崩于永乐五年故不得三年也然斩衰二十七日素服百日始服黪衣则亦三年之渐耳然而皇太子亲王皇孙及女未尝不三年也故典曰熟布冠九𧚥或七𧚥去首绖负版辟领衰及皇孙女熟布盖头则丧高皇后既练之服也可知其三年矣君臣皆衰服二十七日皇帝成服三日听政内命妇四品已上衰服入临三日又素服二十四日外命妇素服二十七日听选诸官以下皆素服二十七日在内哭临顺天府在外哭临衙门皆三日天下军民男女素服十有三日自正统七年丧诚孝皇太后始也
  补注䟽为姑在室
  丧服不杖期章世父母叔父母郑注云为姑在室亦如之
  黄干曰侄之为姑其服如此则在室姑之为侄其服当与男子服同
  补注䟽为姊妹在室
  丧服不杖期章昆弟注云为姊妹在室亦如之
  黄干曰兄弟之为姊妹其服如此则在室姊妹之为兄弟其服当与男子同
  补注䟽为女子子在室
  丧服不杖期章为众子注云女子子在室亦如之黄干曰在室女子子为父母及其馀亲其服并当与男子服同
  开元礼迄今律文并同
  补注䟽王为适曾孙适玄孙适来孙
  周礼司服凡凶事服弁服郑注云服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贾疏云天子诸侯绝旁期正统之期犹不降然则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曽孙适玄孙适来孙则皆齐衰期又仪礼丧服不杖章云为适孙郑注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曽孙向下皆然也
  干学案贾氏之说因周礼服弁服乃天子之制故专指天子而言其实诸侯以下凡立后传重者皆同此制
  开元礼迄今律文并同
  补丧服始封之君为诸父昆弟始封君之子为诸父丧服大功章大夫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传云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
  黄干曰天子之义亦当然若虞舜之与汉高皆庶人起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
  补注䟽兄弟俱为诸侯从本服
  丧服小记与诸侯为兄弟者服斩孔䟽若俱为诸侯则各依本服期也
  补注䟽适子父在为妻
  丧服杖期章妻传注云适子父在则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
  补注䟽士妾为君之众子
  丧服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郑注云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干学案黄勉斋所编丧礼尚有礼记六条其一君为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为君也服问详见斩衰章诸侯为天子条下其一外宗为君夫人犹内
  宗也杂记 见斩衰章君条下其一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太子如士服服问 详见斩衰章君条其一女未练而反则期丧服小记 详见斩衰章子嫁反在父之室为父三年条其一世子为妻与大夫之适子同小记 见不杖期章大夫之适子为妻条下其一公子之妻为其皇姑服问 详见妇为舅姑条下今以其已见前篇俱不载 又案勉斋所采三礼注䟽尚有士为小君期太子君服斩臣从服期大夫适子为夫人太子如士服期天子卿大夫适子为王后太子如士服期四条今以其俱附见为君之父母妻长子条下及为王后齐衰条下亦不载
  右出经传注䟽黄氏采补
  唐律舅姑为适妇
  旧唐书礼仪志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有亲重而服轻者亦附奏闻于是侍中魏徴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奏适子妇旧服大功请加为期从之秘书监颜师古奏曰舅姑为妇其服太轻冡妇止于大功众妇小功而已但著代之重事义特隆馈奠之勤诚爱兼极略其恩礼有亏慈惠犹子之妇并服大功己子之妻反有减降以类而言未为允协今请冡妇期服众妇大功既表授室之亲又荅执笲之飬叔仲之后诸妇齐同则周洽平均更无窒碍矣
  吴肃公曰子之丧杀冢于众矣妇之丧进冢于众妇顾隆焉今制也或曰大功可也
  仪礼大功唐初増为期服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右唐制
  开宝礼父所生庶母
  吴肃公曰读礼问甚矣古者之重为后也父母至为之三年也不亦久乎斩不已厚乎庶子之子为祖后则不丧其父之母也谓父何哉呜呼不已薄乎
  干学案孙为父所生庶母服礼无明文古今五服考异云始于开宝礼朱子家礼有庶子之子为父之母而为祖后则不服即此条也
  政和礼嫁母出母为其子
  车垓曰父卒而母嫁与父在而母出则母于吾父有绝义矣故子为之降服杖期然母之于子则义不绝也故仍为子服不杖期
  政和礼继母嫁为前夫之子从已者
  车垓曰子无母而以继母为母矣及父卒又从继母再嫁而寄育焉则继母亦视之如子可也故为义服不杖期即父母为众子之服也
  开元礼孝慈录会典同今律文无
  右宋制
  孝慈录为适长子
  吕柟曰古者父母为适长子三年传曰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又曰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其为众子则亦不杖期也夫异之以三年则已尊同之于众子则已卑夫众子同于兄弟之子而已矣其可并适长子而同之也今典为长子妇期为众子妇大功必为长子杖期为众子不杖期也为长子不杖期其记录之误乎
  俞汝言曰礼斩衰三年记云为长子杖则其子不以杖即位今既非三年亦应杖期齐衰不杖期似太轻干学案南史齐文惠太子薨有司奏御服期后开元礼政和五礼长子仍从斩服至洪武七年始以期服著为令耳
  仪礼迄家礼俱父斩衰三年母齐衰三年明初改为不杖期会典今律文因之
  孝慈录妾为夫之长子众子与所生子
  干学案仪礼妾为君之长子三年大夫妾为君之众子大功士妾为君之众子期已所生子则公妾以及士妾皆期至明制则混而一之耳
  仪礼迄家礼长子三年众子已子期年孝慈录緫为期年会典今律文因之
  明律妾为家长父母
  干学案家长父母家长服之三年矣妾安可不从服古礼不制服自是缺典从而补之虽先王复起必不易斯礼矣
  右明制
  今律文前夫之子从继母改嫁于人为改嫁继母干学案古礼杖期今改为不杖期者杀扵亲生之母也然非从往彼家则不必制服
  右今制
  齐衰五月仪礼所无唐世始増
  开元礼为曽祖父母
  旧唐书礼仪志太宗贞观十四年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帝曰丧礼有亲重而服轻者皆许奏闻于是侍中魏徴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奏曾祖父母旧服齐衰三月今请増为齐衰五月诏从之
  开元礼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
  玄宗开元二十年九月中书令萧嵩与学士王仲丘等条定五礼书成名开元礼増入此条
  吕柟曰夫五月者小功之服也何以不归之小功曰将为尊者服也不敢以卑者服服之耳故称齐衰尊祖也古无齐衰五月今有齐衰五月为曽祖父母者何曰尊祖也何以齐衰五月也曰期嫌于祖则已重齐衰三月嫌于高祖则已轻故齐衰五月古者三月非所以达曽孙之志也曽孙女虽适人不降者何明不可无祖也祖不可降也曽孙适人而遇服曽祖天下之难得也恶乎而可降
  胡翰曰古者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而不及高祖父母说者谓兼高祖而言则其服同其月日亦同也今礼家之为曽祖父母齐衰五月为高祖父母齐衰三月则其服同其月日不同矣以经考之服之数尽于五缌麻三月小功五月等而至于高曽减其月日以是为差其服制则一以齐衰为㫁也且䟽云为父加隆三年则为曽祖宜大功为高祖宜小功苟以齐衰之服从大功小功之月日亦若可为也古之制礼者所以不出乎二者之间而一断以三月之制岂无其义乎故尊极而恩杀为高祖三月者后世不必易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为母齐衰期者古礼不必尽从也何以权之礼以义起而縁乎人情者也汪琬曰案闽清陈氏曰服父三年服祖期则曽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而皆齐衰三月者不敢以大小功旁亲之服加乎至尊故重其齐麻尊尊也减其月数恩杀也此礼所谓上杀服适子三年庶子期适孙期庶孙大功则曽孙宜五月而与玄孙皆缌麻三月者曽孙服曽祖三月曽祖报亦如之曾祖尊也故加齐衰曽孙卑也故服缌麻此礼所谓下杀如此则不应加服五月然丧服经传正文本无高祖玄孙服 又案鹤山雅言经止说曽祖以下至曽孙无高祖至玄孙之文若有高祖之称则汉惠不应名其父为高祖矣以此知记皆汉儒曲说沈存中亦云由祖而上皆曽祖由孙而下皆曽孙虽百世可也如此则不应加服姑附于此以备一说
  阎若璩曰孝惠嗣立至太上皇庙与群臣上其父庙号曰太祖谥曰高皇帝史记始讹而为高祖班氏作汉书即正之曰高帝纪何得诬孝惠鹤山既误于前钝翁复误于后驳出以为读书承讹者之戒干学案礼之称高祖者不一而足何以云礼无高祖之称乎古文简往往有一言而包数义者其不言高祖父母自是省文岂可因其不及高祖而并谓礼无高祖之称也唐太宗之増五月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而胡汪二子皆言不必加服何哉
  右唐制

  读礼通考卷十
  谨案卷九第十八页后二行继别为宗刊本宗上衍大字据小记删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一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一
  齐衰三月
  丧服寄公为所寓注寓亦寄也为所寄之国君服
  丧服传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为所寓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注诸侯五月而葬而服齐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更服之既葬而除之 䟽失地之君者谓若诗式微黎侯寓于卫是也言与民同者以客在主国得主君之恩故报主君与民同则民亦服之三月藏其服至葬又反服之既葬讫乃除也
  雷次宗曰既来受其惠宜敬于所托故与众人同
  敖继公曰经传不见诸侯相为服之礼是无服也寄公已失国则异于诸侯又寓于他邦之地则不可不为其君服然非臣也故但齐衰三月而与民同国君五月而葬此为之服者则止于三月以齐衰之轻者惟有此尔故不以其葬月为节也不特制为国君服者辟天子也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衰既葬除之特制之服也
  郝敬曰案寄公为所寓之君服齐衰亦衰世之礼先王盛世何得有寄公
  晋书礼志丧服寄公为所寓齐衰三月新礼以今无此事除此一章挚虞以为周礼作乐于刑厝之时而著荒政十二礼备制待物不以时衰而除盛典世隆而阙衰教也曩者王司徒失守播越自称寄公是时天下又多此比皆礼之所及宜定新礼自如旧经诏従之
  后世无
  丧服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注妇人女子子在室及嫁归宗者也宗子继别之后百世不迁所谓大宗也 疏此经为宗子谓与大宗别高祖之人皆三月也言丈夫妇人者谓同宗男子女子皆为大宗子并宗子母妻齐衰三月也
  敖继公曰丈夫者男子之与大宗绝属者也妇人者谓绝属之女子子在室者及宗妇也丈夫妇人于宗子宗子之母妻若在嫂叔之列者则不服之盖亲者且无服踈者可知
  干学案敖氏之言非也族之男女皆为宗子及其母妻服岂有在嫂叔之列者独不为之服乎此盖以宗子论不以嫂叔论故服之无嫌也
  丧服传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䟽传以丈夫妇人与宗子服绝而越大功小功与曽祖同怪其太重故发此问也祖谓别子为祖百世不迁之祖当祭之日同宗皆来陪位及助祭故云尊祖也尊祖故敬宗者是百世不迁之宗大宗者尊之统故同宗敬之尊祖之义者以宗子奉事别子之祖是尊祖之义也宗子母在则不为妻服者谓宗子父已卒宗子主其祭王制云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则母七十亦不与今宗子母在未年七十母自与祭母死宗人为之服宗子母七十已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人乃为宗子妻服也必为宗子母妻服者以宗子燕食族人于堂其母妻亦燕食族人之妇于房皆序以昭穆故族人为之服也
  马融曰丈夫妇人谓一族男女皆为宗子母与妻
  王肃曰此谓族人无复五属者反为其宗子服也
  雷次宗曰言尊祖故敬宗明祖已没也无由施于尊者但敬宗以致尊祖之心
  敖继公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祖者已之所自出也尊之重本也然其尊祖之诚无由自尽故于敬宗见之盖敬其为别子之后者乃所以尊别子也故曰敬宗者尊祖之义也此为宗子与其母妻服皆敬宗之事故传言之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者谓族人于宗子之妻其服与否惟以其母之在不在为节则宗子之母虽老而妻代主家事若先其母而卒族人亦不为此服盖其母尚在故也此义与宗子不孤而死族人不以宗子服之者意实相类
  干学案内则云舅没则姑老盖父亡而适子代父为祭主则适子之妇即代姑为主妇矣何年七十八十之拘乎贾䟽之说可谓窒而迂矣特姑在而妇先没则妇统于姑族人不为其妇行服尔
  记宗子孤为殇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亲则月算如邦人注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则族人不为殇服服之也不孤谓父有废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孤为殇长殇中殇大功衰下殇小功衰皆如殇服而三月谓与宗子绝属者也亲谓在五属之内算数也月数如邦人者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期长殇大功衰九月中殇大功衰七月下殇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长殇中殇大功衰五月下殇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殇与绝属者同有缌麻之亲者成人及殇皆与绝属者同䟽云孤为殇者谓无父未冠而死者也云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齐衰故长殇中殇皆在大功衰下殇在小功衰也云皆三月者以其衰虽降月本三月法一时不可更服故还依本三月也亲则月算如邦人者上三月是绝属者若在五属之内亲月数当依本亲为限如邦人也注云不孤不为殇服服之者以父在如周之道有适子无适孙以其父在有适子则不为适孙服同于庶孙明此本无服亦不为之服殇也成人服之齐衰期者谓宗子亲昆弟姑姊妹在室之等皆是也自大功亲已下尽小功亲以上成人月数虽依夲皆服齐衰者以其绝属者犹齐衰三月明亲者无问大功小功缌麻皆齐衰者也既皆齐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齐衰也至于小功亲已下殇与绝属同者以其成人小功至下殇即入三月是以与绝属者同皆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也云有缌麻之亲成人及殇皆与绝属同者以其绝属者为宗子齐衰三月缌麻亲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殇死皆与绝属者同也
  敖继公曰此言宗子孤而为殇其服乃如是若不孤则族人之亲尽者不为服而有亲者则或降服或降而无服亦如邦人也
  干学案大功衰小功衰者盖成人宗子死族人服之用齐衰上文为宗子是也今宗子而殇则服当降一等宗子服止三月无可得而降故不降其月数但降其衰制不用齐衰而用大功之衰小功之衰也期仍三月服之常也衣用功衰服之变也 又案郑注谓有大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若是则期年之服矣本服止当九月而服以期年可乎又谓有小功之亲者成人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若是则八月之服矣本服止当五月而服以八月可乎且古无八月之服此果出于何典乎愚谓此条原论殇服不必及于成人即欲为成人解则有大功亲者止当九月有小功亲者止当五月或者于九月五月之中而服齐衰三月馀则受以夲服可也岂有大功而加至期年小功而加至八月之理乎
  大传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公为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大夫之适者公子之宗道也注公子不得宗君君命适昆弟为之宗使之宗之是公子之宗道也所宗者适则如大宗死为之齐衰九月其母则小君也为其妻齐衰三月无适而宗庶则如小宗死为之大功九月其母妻无服公子唯已而已则无所宗亦莫之宗 疏为齐衰九月者以君在厌降兄弟降一等故九月以其为大宗故齐衰与君同母故云其母则小君也为其妻齐衰三月者同丧宗子之妻也为大功九月其母妻无服者此则庶子为宗礼如小宗与寻常兄弟相为君在厌降一等故死为之大功九月母则庶母妻则兄弟之妻故无服也
  干学案此条大传之文本不言服制因郑注长言之故附于宗子之末以补仪礼之所未备云
  顾炎武日知录贾䟽谓母年未七十尚与祭非也祭统曰夫祭也者必夫妇亲之是以舅没则姑老明其不与祭矣虽老固尝为主祭之人而礼无二敬故为宗子之母服不为妻服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俱无家礼有会典今律文亦无
  丧服为旧君君之母妻疏旧君旧蒙恩深虽退归田野不忘旧徳故服之也但谓旧君有二一则致仕一则待放未去此则致仕者也
  敖继公曰君亦谓旧君也在国而云旧君者明其不见为臣也此服大夫士同之
  丧服传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注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恩深于民 疏此经上下臣为旧君有二故发问也云仕焉而已者以下为旧君是待放之臣此为致仕之臣也何以服齐衰三月者怪其旧服斩衰今服三月也言与民同者以夲义合今义已㫁故抑之使与民同也下文庶人为国君无小君是恩浅此为小君是恩深于民也
  雷次宗曰身既反昔服亦同民盖谦远之情居身之道也然恩纪内结实异馀人故爰及母妻也敖继公曰已犹止也郑氏以为致仕是也此尝仕矣今又在国其服宜异于民乃亦齐衰三月者盖不在其位则不宜服斩以同于见为臣者而臣于君又无期服故但齐衰三月而不嫌其与民同也然又为小君服则亦异于民矣
  陈铨曰仕焉而已者致仕也
  左传哀公十二年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吴故不书姓注讳娶同姓故谓之孟子若宋女死不赴故不称夫人注不称夫人故不言薨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注反哭者夫人礼也以同姓故不成其夫人丧孔子与吊适季氏季氏不絻放绖而拜注孔子始老故与吊也絻丧冠也孔子以小君礼往吊季氏不服丧故去绖从主节制疏杜以孔子与吊明其已去臣位若其臣位则服小君之丧不得云与吊而已故云孔子始老始老者谓始致事也刘炫云案十六年仲尼卒哀公诔之子贡讥云生不能用则是哀公不用仲尼为臣也又世家及诸书无云仲尼仕于哀公杜焉得云孔子始老乎今知不然者以上十一年传称仲尼在卫鲁人以币召之是召之而来当以任用故冉有云子为国老待子而行后乃致事故孟子之丧而来与吊若哀公全不能用何须以币召之但哀公不用其言故云生不能用于传云上下理其符同刘以为不仕哀朝以规杜过非也丧服齐衰三月章曰为旧君君之母妻传曰为旧君者孰谓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言与民同也君之母妻则小君也郑玄云仕焉而已者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也为小君服者恩深于民也是其服与民同不服臣为小君之服故与常吊也礼齐衰之丧始死而絻以至于成服絻以代吉冠故以絻为丧冠也孔子以季孙当服臣为小君之礼故以小君礼往吊季氏传言适季氏谓适季氏哭位故杜言往吊谓就其哭位也季孙既不服丧孔子不得服吊服故去绖从主节制也大夫之吊服弁绖郑玄云弁绖者如爵弁而素而加环绖大如缌之绖纒而不纠也曲礼云凡非吊䘮非见国君无不荅拜者郑玄云丧宾不荅拜不自宾客也礼拜无拜法而此言孔子放绖而拜者记言丧宾不荅拜谓丧主既拜宾宾不荅拜尔其出见主人成吊者先拜据此传文必有拜法记无其事记不具尔
  通典晋虞喜议云或问曰丧服经传为旧君谓仕焉而已者郑注曰仕焉而已谓老若废疾而致仕者也今致仕与废疾理同得否喜正之曰废疾沈沦罔同人伍不论臣道齐衰三月可也老而致仕臣礼既全恩纪无替自应三年不得三月传言仕焉而已者谓既仕而去义同人伍尔 殷泉源问天子诸侯臣致仕服有同异范宣荅云夫礼制残缺天子之典多不全具唯国君之礼往往有之臣之致仕则为旧君齐衰三月天子之臣则亦然矣天子之与国君虽名号差异至于臣子奉之与王者无殊矣何以明之公羊传曰以诸侯逾年称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称即位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比例如此则臣服之制同矣穆帝崩前尚书郎曹耽等奔赴皆服齐衰治书侍御
  史喻希表弹其失礼博士孔恢等议云礼无解职厌降之文今有去官从本官之品典律并愆轨训有违案耽等并以凡才荷蒙荣饰或濯缨清波不能仰遵王度自同隶人愆义违则亏黩王猷请以见事免耽等所覆除官曹耽上表自理曰臣闻居丧之礼贵贱不同礼臣为君斩衰仕焉而已为旧君齐衰爵禄既绝朝见既替盖以踈贱于亲贵故降其制也又国丧仪注居职者朝夕临去职者朔望临礼哭泣之节各称其服哭轻则服不得重据今去职之臣朔望哭宜为旧君服齐衰是以臣前率而行之不敢有加臣服齐衰哭临殿庭逾月历旬外内监司莫之或讥及至梓宫将幸山陵诸官来赴服斩者多此皆意存于重而不原于制遂使亲踈贵贱无有等差曽参欲勿除父母之丧仲尼患其过制今去官者服在官者之服固为过制非圣哲所许而不推古今正礼难臣若难者有证臣对无据甘受违制
  黄乾行曰案仪礼此大夫为旧君服有此三节何也先王制礼恩义而已臣子之仕于人国位至大夫荷爵禄之重蒙眷顾之隆其恩义可谓深矣故在位而君死则为之服斩恩义重故也夫岂以其去位而遂忘之哉是以先王又制之为旧君反服之礼无非所以酌其恩义之浅深而制为服之隆杀也是故仕焉而已者谓致仕而退归田里者则服齐衰三月恩义存故也此君臣始终之最好者也其次则以道去君而犹未绝者谓始虽道合今以一事三谏不从待于郊得玦而去君臣之间虽微有顺逆然君之恩礼犹未绝尚归其宗庙使其宗族岁时为之祭祀正孟子所谓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禄里居曲礼所谓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者也恩义尚存如此则安得而不为之服故齐衰三月恩义存故也此君臣之次也若其下者待放而去君遂收其宗庙不使为祭祀则是孟子所谓去之日遂收其田禄里居曲礼所谓爵禄无列于朝出入无诏于国者也恩义既绝如此则安得而为之服故此大夫无服唯其妻与长子尚存本国未去者服齐衰三月恩义绝故也此君臣之好不克终者也其下也
  宋书礼志魏世或为旧君服三年者至晋泰始四年以尚书何祯奏始依古典
  南齐书礼志建元二年皇太子妃薨前宫臣疑所服左仆射王俭议礼记文王世子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且汉魏以来宫僚充备臣隶之节具体在三昔庾翼妻䘮王允滕弘谓府吏宜有小君之服况臣节之重耶宜依礼为旧君妻齐衰三月居官之身并合属假朝晡临哭悉系东宫今臣之未从官在远者于居官之所属宁二日半仍行丧成服遣笺表不得奔赴从之此条为旧君之妻顾炎武日知录与民同者为其君齐衰三月也不与民同者君之母妻民不服而尝仕者独为之服也古之卿大夫有见小君之礼如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复命公享之穆姜出于房再拜是也而妻之爵服则又君夫人命之是以不容无服
  丧服庶人为国君注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䟽庶人在官者谓府史胥徒经言庶人兼在官者言之云畿内之民亦如之者畿内千里専属天子故知为天子亦如诸侯之境内也
  敖继公曰庶人此服夫妻同之非在官与在官非当家者则不服也畿内之民其服天子亦当如此乃不著之者则此经惟主为侯国而作益可见矣
  白虎通义礼庶人为国君服齐衰三月王者崩京师之民丧三月何民贱而王贵故三月而已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者则民始哭素服先葬三月成齐衰期月以成礼葬君也礼不下庶人所以为民制何礼不下庶人者尊卑制度也服者恩从内发故为之制也已上二条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注存外待放已去者 疏此大夫在外不言为本君服与不服者案杂记云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以其尊卑不敌若然其君尊卑敌乃反服旧君服则此大夫已去他国不言服者是其君尊卑不敌不反服者也是以直言其妻长子为旧国君注云在外待放已去者对上下文而知以其上传以为仕焉而已下传云而犹未绝此传云长子言未去明身是已去他国与本国绝者故郑云待放已去者也
  敖继公曰此承庶人之下故但据其妻与长子言之云旧国君明妻子亦在外也大夫于旧君恩深故虽去国而于已服之外妻子又为之服也去国且若是则在国可知大夫在位与其长子俱为君服斩妻服期去位则皆为之齐衰三月而已又为君之母妻若去国则不服其母妻也士之异于此者长子无服若去国则夫妻亦不服之矣
  丧服传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妻言与民同也长子言未去也注妻虽从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妇人归宗往来犹民也春秋传曰大夫越境逆女非礼君臣有合离之义长子去可以无服 疏妻本从夫服君今夫已绝妻不合服而服之长子本为君斩者亦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礼从父而服之今父已绝于君亦当不服矣而皆服衰三月故发问也云大夫不外娶者解传与民同之意以古者不外娶是当国娶妇妇是当国之女今身与妻俱出他国大夫虽绝而妻归宗往来犹是本国之民春秋传者荘二十七年公羊传文君臣有离合之义者谓谏争从臣是有义则合三谏不从是无义则离子既随父故去可以无服也
  通典汉石渠礼议戴圣曰大夫在外者三谏不从而去君不绝其禄位使其适子奉其宗庙言长子者重长子也承宗庙宜以长子为文萧太傅曰长子者先祖之遗体也大夫在外不得亲祭故以重者为文宣帝制曰以在故言长子 晋贺循案郑注丧服云凡妻从夫降一等夫合三月则妻宜无服而犹三月者古者大夫不外娶其妻则本国之女也虽从夫而出妇人归宗往来犹民故从民服也长子有服谓未去者也循以为以道去君非罪之重其子尚可以留值君薨则服也戴逵谓郑玄注丧服不通何者妇人义无二尊故出嫁则降父而服夫何至为夫去国乃兼服二君乎若果宜两服则经记应见将谓大夫于君之母妻夲有齐斩之殊乃仕焉而已则俱在三月盖其义也郑昕荅曰案礼妻为周而长子三年今夫虽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犹宜周故言与民同则出国无服可知也所以别言之者明夫既去位妻便同于民尔崇氏问曰齐衰三月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君大夫去适他国便为其所适国君服于本国绝矣妻从夫当为后君服旧寕以为民乎以为宜与长子未去者同尔淳于睿荅若妻未去自若民也不为旧君也
  郝敬曰大夫奔他国携其妻子去妻尝为命妇去则与国人同其宗族在旧国其长子或不去则与民同去则无服
  干学案二郑戴崇四说立意不同而各有优劣玄则于理未顺逵则语言不详昕及崇氏二说相近而昕说更精至淳于氏谓妻若未去不为旧君则传明言长子未去何以云旧君乎此旧君之称盖因大夫已去国而言不为妻与长子立文也若夫郝氏之说谓大夫携其妻子去妻尝为命妇去则与国人同果尔则妻当从夫不为之服矣乃夫已不服而妻反服之何哉知其说之益支矣
  杂记违诸侯之大夫不反服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注其君尊卑异也违犹去也去诸侯仕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为旧君服 疏去诸侯谓不便其君及辟仇也之往也已若本是诸侯臣如去往仕大夫此是自尊适卑若旧君死则此臣不反服谓今仕卑臣不可反服于前之尊君也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者此谓本是大夫臣今去仕诸侯此是自卑适尊若犹服卑君则为新君之耻也故亦不反服旧君也
  刘敞曰此言违而仕者不反服旧君避新君也然则违而未仕者闻旧君之丧则反服尔春秋传所谓未臣焉有伐其国者反死之可也既臣焉而反死之则不可也郑玄云尊卑异不为服若去诸侯仕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为旧君服非也
  檀弓仕而未有禄者君有馈焉曰献使焉曰寡君违而君薨弗为服也注以其恩轻也违去也 䟽违谓三諌不从以礼去者若已有禄恩重者虽放出仕他国而所仕者敌则犹反服今此未得禄之臣唯在朝时乃服若放出他邦而故君薨所仕虽敌亦不反服也以其本无禄恩轻故也
  干学案礼于旧君之服有三其一仕焉而已身离朝宁者前章为旧君君之母妻是也其一以道去君身违宗国者次章为旧君是也其一臣谊已绝出居他邦或改事新主者后章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是也原臣之于君义当服斩乃不服斩而服齐甚至有不服者何也恩有浅深故服与不服有异也其仕焉而已者虽身犹在国较之居官食禄者其恩已轻故降而服齐犹以君臣谊重故服君而并服其母妻也其以道去君者虽义犹未绝较之致仕家居者其恩更轻故但服其君而不服其母妻也其出居他邦者虽恩义已绝而妻子之居本国者不可以无服故妻与长子行服而其身则不服也康成解仕焉而已谓老若有废疾而致仕者解以道去君谓三谏不从待放于郊夫曰仕焉而已则凡解职去官者皆是也何独指年老废疾者乎曰以道去君则凡有故而去者皆是也何独指三谏不从者乎且既曰去国明谓身适他国矣而犹执为待放于郊何也果待放扵郊则身在本国犹本国之臣上章为旧君条足以槩之矣何为重出此旧君一条乎以此知上之为旧君者乃身留夲国之臣下之为旧君者乃身去本国之臣也郑注第二条旧君引曲礼爵禄有诏于朝二句不知曲礼上文明言去国三世则非在本国彰彰矣何得执为待放于郊乎或曰郑注大夫在外谓待放已去故此谓待放扵郊如子言二者皆已去国将何以别之曰去国则同而君恩之绝与未绝则不同也何谓无别乎至晋人过泥郑注又执去官从故官之品之说谓老疾致仕及三谏去者与其他解职归者有异纷纷服斩服齐之说相寻无已则皆郑注有以启之也愚谓礼之意盖谓凡致政而归不与朝列者与任职居官者不同皆不服斩而服齐故特别之为旧君也又何有解职而归与老疾致仕三谏去者之分别哉乃知去官从故官之品此后世之令不可以语周礼也至贾疏释大夫在外引杂记为证谓此尊卑不敌不反服者果尔则亦当有尊卑敌而反服者矣何以经文偏主不服为说乎知其说之不可通矣
  万斯同曰此条大夫既放其妻长子犹为旧国君服则上为旧君二条其妻与长子皆服齐衰三月可知也凡经文互见者皆当参考
  已上三条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继父不同居者注尝同居今不同 䟽此则期章云必尝同居然后为异居者也但章皆有传唯庶人为国君及此继父不传者以其庶人已于寄公上下旧君释讫继父已于期章释讫是以皆不言也
  敖继公曰为继父同居者期而为异居者不降一等为大功乃服此服者恩同于父不敢以卑服䙝之也继父于子同居异居皆不为服知不为服者二章无报文且齐衰三月不可用于卑者也
  吕坤曰万物一本母百可也父可二乎伯父叔父仲父季父谓伯仲叔季于我父也一本而同行者也犹嫌于父而诸之外父外祖父同尊而异姓者也虽称曰父而外之父没矣可继乎母縁父有父不縁母有也仪礼有继父圣人名之乎谬矣设母三嫁三従将三继父乎终始不同居则无服无服而父之可乎曰当以何称曰从母所嫁曰姨夫姑所嫁曰姑夫尊我故因我而名之尔母之再嫁即称母夫厚矣亲不忘母尊不忘父不亦可乎
  王志长曰愚案妇有二夫非礼也况子可父他人乎但妻穉夫死子㓜无亲若不开改嫁一途则转于沟壑而已柏舟之誓不可责之庸人也乃所适者能以其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祀焉则若敖氏之不馁皆若人所赐故同居则期异居亦齐衰三月以报之非因母而及之也母嫁则与父绝祀不敢与矣岂有以母推恩又服他人之礼哉
  通典唐圣历元年太子左庶子王方庆尝书问太子文学徐坚曰女子年㓜而早孤其母贫窭不能守志携以适人为后夫之鞠养及长出嫁不复同居今母后夫亡欲制继父服不知可不人间此例甚众至于服纪有何等差前代通儒若为议论坚荅曰仪礼丧服经继父同居齐衰周谓子无大功之亲与之适人所适亦无大功之亲而所适者以货财为之筑宫庙岁时使之祀焉者也郑玄曰大功之亲同财者也筑宫庙于家门之外者神不歆非族也以恩服尔未尝同居则不服也小戴礼记继父服并有明文斯礼经之正说也至于马融王肃贺循等并称大儒达礼更无异文唯传玄著书以为父无可继之理不当制服此礼焚书之后俗儒妄造也袁准作论亦以为此则自制父也乱名之大者窃以父犹天也爱敬斯极岂以䩄貌继以他人哉然而藐尔穷孤不能自立既随其母托命他宗本族无养之人因托得存其继嗣在生也实赖其长育及其死也顿同之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笃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岂应如是故袁傅之驳不可为同居者施焉昔朋友之死同爂之丧并制缌麻详诸经典比之于此盖亦何嫌继父之服宜依正礼今女子母携重适人寄养他门所适慈流情均膝下长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则笄緫之仪无不毕备与筑宫立庙无异焉盖有继父之道也戴徳丧服记曰女子子适人者为继父服齐衰三月不分别同居异居梁氏集说亦云女子子适人者服继父与不同居者服同今为服齐衰三月窃为折衷方庆深善此答
  干学案徐氏五服集证此条分而为二一为继父先曽同居今不同居者谓父卒而母改嫁其子随母与继父同居后来不与同居一为继父虽同居两有大功之亲者引丧服小记曰有主后者为异居注云随母之子虽与继父同居而继父或有亲子及随母之子有兄弟及堂兄弟为主后也虽与同居亦为先同而后异义亦明晰
  开元礼政和礼同书仪无家礼集礼会典今律文俱有
  丧服曽祖父母疏此经直云曽祖不言高祖案下缌麻章郑注云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孙则高祖有服明矣是以此注亦兼曽高而说也不言者见其同服故也
  敖继公曰曾犹重也谓祖之上又有祖也
  丧服传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注正言小功者服之数尽于五则高祖宜缌麻曽祖宜小功也据祖期则曽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也高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曽孙玄孙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 疏何以三月者怪其三月太轻齐衰又重故问也云小功兄弟之服者案下记传云凡小功以下为兄弟故云然也服之数尽于五自斩至缌是也云高祖宜缌麻曽祖宜小功者据为父期而言故三年问云至亲以期断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是本为父期则为祖宜大功曽祖宜小功高祖宜缌麻为父加隆三年则为祖宜期曽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故云高祖曽祖皆有小功之差此郑緫释传小功兄弟之服其中含有高曽二祖而言之也云曽孙玄孙为之服同者曽祖中既兼有高祖则曽孙玄孙各为之齐衰三月也云尊尊者既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故重其衰麻谓以义服六升衰九升冠此尊尊也云恩杀者减五月为三月因曽高于已非一体是恩杀也
  王肃曰祖父周则曽祖大功而传以小功为说考服本以周为正父则倍之故再周祖亦加焉故服周曽祖恩轻加所不及正当小功故传以小功言之尔传言小功者兄弟之服是据祖父而言也从祖祖父从祖父从祖昆弟此三者其亲皆从祖父而来也而已皆为之小功从祖昆弟固与已为兄弟之族而从祖父与已父为从父兄弟者也从祖祖父则与已祖父为兄弟故曰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祖父兄弟小功之服服祖父之尊者故曰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
  沈括曰予为丧服后传书成熙宁中欲重定五服敕而予预讨论雷郑之学阙谬固多其间高祖玄孙一事尤为无义丧服但有曽祖齐衰三月曽孙缌麻三月而无高祖玄孙服先儒皆以谓服同曽祖曽孙故不言可推而知或曰经之所不言则不服皆不然也曽重也由祖而上者皆曽祖也由孙而下者皆曽孙也虽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则必为服丧三月故虽成王之于后稷亦称曽孙而祭礼祝文无远近皆曰曽孙礼所谓以五为九者谓旁亲之杀也上杀下杀至于九旁杀至于四而皆谓之族族昆弟父母族祖父母族曽祖父母过此则非其族也非其族则谓之无服惟正统不以族名则是无绝道也敖继公曰兄弟之服大功以下皆是也小功者据当为曽孙之本服言也曽祖本小功以其为兄弟之服不宜施于至尊故服以齐衰三月焉此其日月虽减于小功而衰麻之属实过于大功且専为尊者之服是以日月之多寡有所不计礼有似杀而实隆者此之谓与曽祖之父本服在缌麻若以此传义推之则亦当齐衰而经不言之者盖高祖玄孙亦鲜有相及者也
  王志长曰案五服论布斩衰三升穗衰四升半大功八升九升小功缌麻十升十一升由父三年而递溯之于上不能不渐减为期为数月故重其衰麻以明尊减其日月以为杀是矣但祖既齐衰期年曽祖不宜即减至三月三月已无可减郑氏不得已而云高祖同服殊未安也敬标此疑以俟质焉干学案传言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贾氏以小功以下为兄弟释之王肃以小功章从祖祖父从祖父从祖昆弟皆已与祖父之兄弟释之俱非也愚谓此所云小功者非指小功五月之期乃指小功衰裳之服也盖谓小功布衰裳之服乃兄弟之服不可以加至尊故不用小功之服而用齐衰之服也观传文三服字其义了然诸家不得其义而纷纭妄解吾无取焉
  通典晋袁准正论案礼丧服云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自天子至于士一也祖周则曽祖大功高祖小功而云三月者此通远祖之言也今有彭祖之夀无名之祖存焉尔雅有来孙云孙仍孙昆孙有相及者故也十代之祖在堂则不可以无服也郯子曰我高祖少皥摰之立也非五代祖也蒯聩祷康叔自称曽孙非四代之祖孙然则高远也无名之祖希及之矣故不复分别而重言之也故三月以著远祖之服齐衰以见高祖以上之服远祖尊故以重服服之恩杀故减其月数故举三月则知其远祖称曽高其服同也儒者或以为高祖无服五服之文而云无服乎族祖祖父缌麻而曽祖三月乎顾炎武日知录礼记祭法言适子适孙适曽孙适玄孙适来孙左传王子虎盟诸侯亦曰及而玄孙无有老㓜玄孙之文见于记传者如此然宗庙之中并无此称诗维天之命骏惠我文王曽孙笃之郑氏笺曰曽犹重也自孙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称曽孙礼记郊特牲称曽孙某注谓诸侯事五庙也于曽祖已上称曽孙而已左传哀公二年卫太子祷文王称曽孙蒯聩晋书锺雅传元帝诏曰礼事宗庙自曽孙已下皆称曽孙义取于重孙可历世共其名无所改也 曽祖父母齐衰三月而不言曽祖父之父母非经文之脱漏也盖以是而推之矣凡人祖孙相见其得至于五世者鲜矣夀至八九十而后可以见曽孙之子百有馀年而曽孙之子之子亦可以见矣人之夀以百年为限故服至五世而穷苟六世而相见焉其服不异于曽祖矣经于曽祖已上不言者以是而推之也观于祭之称曽孙不论世数而知曽祖之名统上世而言之矣
  唐开元礼増齐衰三月宋以后因之
  丧服大夫为宗子䟽大夫尊降旁亲皆一等尊祖故敬宗是以大夫虽尊不降宗子宗子既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敖继公曰亦与宗子绝属者也前条云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大夫此服既如众人则命妇亦宜然也此但云大夫为宗子不云命妇又不云宗子之母妻各见其尊者尔
  丧服传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䟽以大夫于馀亲皆降独不降宗子故并服而问
  敖继公曰言不敢降则是宗子为士也绝属者且不降则有亲者亦服之如邦人可知矣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旧君注大夫待放未去者
  敖继公曰此即在外之大夫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孟子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为旧君之义二说尽之
  丧服传大夫为旧君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归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也言与民同也何大夫之谓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犹未绝也注以道去君谓三谏不从待放于郊未绝者言爵禄尚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妻子自若民也 䟽三谏不从在境待放得环则还得玦则去如此者谓之以道去君有罪放逐为非道去君爵禄有列谓待放大夫旧位仍在出入有诏于国者谓兄弟宗族犹存吉凶之事书信往来相告不绝引此文者证大夫去君归其宗庙诏使宗族祭祀为此大夫虽去犹为旧君服若然君不使归宗庙爵禄已绝则是得玦而去亦不服矣妻子自若民也者此郑还约上大夫在外其妻长子为旧国君也不言士者此主为待放未绝大夫有此法士虽有三谏不从出国之时案曲礼逾境素服乘髦马不蚤鬋不御妇人三月而后即向他国无待放之法是出国即不服旧君矣是以旧君唯有大夫也不言公卿及孤者诗云三事大夫则三公亦号大夫矣
  马融曰大夫为旧君据不在列位不敢自比于留臣故自同于庶人也
  雷次宗曰前经已有为旧君今复有此旧君传所以知前经是仕焉而已后经是待放未去者盖以兼服小君知恩有浅深也仕焉而退君臣道足恩义既施服及母妻今被放而去名义尽矣若君不能归其宗庙则但不为戎首而已以其犹复未绝故得同于庶人适足以反服于君不获及其亲也
  敖继公曰云君埽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所谓犹未绝者此也
  阎若璩曰大夫去君为一句归其宗庙为一句元本归或作埽敖氏遂解曰埽其宗庙见犹望其复反之意恐未然
  干学案孙奭孟子疏引礼记云臣之去国君不埽其宗庙则为之服疑埽字不误传文脱一不字尔
  檀弓穆公问于子思曰为旧君反服古与注仕焉而已者穆公鲁哀公之曽孙子思曰古之君子进人以礼退人以礼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今之君子进人若将加诸膝退人若将队诸渊母为戎首不亦善乎又何反服之礼之有注言放逐之臣不服旧君也为兵主来攻伐曰戎首
  胡铨曰楚斗辛曰君讨臣谁敢仇之则臣无仇君之义服亦可也
  干学案仪礼旧君二条一则谓仕焉而已一则谓以道去君分明有去国在国之别郑康成之注亦如之乃此章之注前既言仕焉而已后𣸪言放逐之臣何其自相矛盾乎观母为戎首之语则是已去国之臣故附于此
  孟子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王曰礼为旧君有服何如斯可为服矣注仪礼曰以道去君而未绝者服齐衰三月王疑孟子之言太甚故以此礼为问曰谏行言听膏泽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使人导之出疆又先于其所往去三年不反然后收其田里此之谓三有礼焉如此则为之服矣今也为臣谏则不行言则不听膏泽不下于民有故而去则君搏执之又极之于其所往去之日遂收其田里此之谓寇仇寇仇何服之有注为臣之时谏行言从徳泽加民若有他故不得不行譬如华元奔晋随会奔秦是也古之贤君遭此则使人导之出境又先至其所到之国言其贤良三年不反乃收其田里田业也里居也搏执其族亲也极者恶而困之也孔丛子子思居卫鲁穆公卒县子使乎卫闻丧而服谓子思曰子虽未臣鲁父母之国也先君宗庙在焉柰何不服子思曰吾岂爱乎礼不得也县子曰请问之荅曰臣而去国君不埽其宗庙则为之服寄公寓乎是国而为国服吾既无列于鲁而祭在卫吾何服哉是寄臣而服所寄之君则旧君无服明不二君之义也县子曰善哉我未之思也
  干学案孟子子桞子思为臣又云则子君也我臣也岂得谓子思未臣鲁孔丛子乃东汉伪书于此可见
  通典晋崇氏问淳于睿曰凡大夫待放于郊三月君赐环则还赐玦则去不知此服已赐环玦未荅曰其待郊已三月未得环玦未适异国而君埽其宗庙故服齐衰三月或难曰今去官从故官之品则同在官之制也故应为其君服斩王肃贺循皆言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则明今以老疾三谏去者不得从故官之品可知矣今论者欲使解职归者从老疾三谏去者例为君服齐失之远矣释曰案令诸去官者从故官之品其除名不得从例令但言诸去从故官之品不分别老疾三谏去者则三谏去得从故官之例王贺要记犹自使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然则去官从故官之例故见臣服斩皆应服齐明矣夫除名伏罪不得从故官之例以有罪故尔老疾三谏去者岂同除名者乎又解职者尝仕于朝今归家门与老疾三谏去者岂异而为难者殊其服例哉又难曰案礼先儒说为君服齐唯年老废疾与待放之臣而已老归者无复为臣之道放退者终身不复入君之朝臣之义绝宜降而服齐衰解职者后将复仕无离绝之事固应服斩二者各异岂得相准释曰古者年老废疾乃得致仕闵子骞曰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善之此非老而致仕之例礼亦当为旧君服齐衰不唯年老废疾待放而已也夫君退臣苟非坠诸渊之虐臣虽去此致仕彼亦无绝道况以老疾归家不出国内而可绝乎礼臣三谏不从不得已而去若君能悔过纳谏闻命骏奔何为终身不入君朝乎君为人父母人扵君有子道尊君之义臣人一尔而礼臣为君服斩云为君服齐者别亲踈明贵贱也老疾待放之臣与民同服者亦以踈贱故也而难者不察踈贱厌降乃云绝其旧君悖于礼矣解职者既已疏贱与老疾去者无异寕可必已后可还仕与自同于见臣为其君服斩乎如今后可还仕便得同见臣之制三谏去者一时罢退后可还仕方于解职未始有殊二臣之服例皆应齐而难者偏许三谏去者服齐使去职者服斩难以言通论矣又难曰王者无外天子之臣虽致仕归家与在朝无异不得称君为旧而服齐衰也释曰京师方千里之地谓之畿其馀以封诸侯畿内之人服天子齐衰畿外之人则不能以为天子有内外之差王者以天下为家边裔之土亦莫不统故曰无外之义非所以论服也书曰臣作朕股肱耳目宣力四方言君臣相与共政事有一体之义亲而贵故君臣之名生焉致仕者踈贱不得复托体至尊故谓之旧君凡在职称君而俱服斩去职亦宜称旧而俱服齐左丞郑袭曰君非天子之称博士荅曰天生蒸民而树之君天子非君君将焉在北史柳遐传周桞遐先事梁主詧詧殂遐举哀行旧臣之服
  隋书许善心传善心初仕陈祯明二年加通直散骑常侍聘隋遇太祖伐陈礼成而不获反命累表请辞上不许留絷宾馆及陈亡上遣使告之善心衰服号哭于西阶下藉草东向经三日敕书唁焉明日有诏就馆拜通直散骑常侍赐衣一袭善心哭尽哀入房改服复出北面立垂涕再拜受诏明日乃朝服泣于殿下悲不能兴上顾左右曰我平陈国惟获此人既能怀其旧君即我诚臣也
  干学案此时陈后主尚在善心此服非为旧君服也哀故国之亡特以丧礼处之尔今以其心怀旧君故附于此
  北史周罗𥈑传罗睺先事陈陈主卒罗睺请一临哭帝许之衰绖送至墓葬还释服而后入朝世论称其有礼元史王鹗传鹗以金正大元年中进士第一甲第一人出身历官左右司郎中世祖在藩邸访求遗逸之士聘鹗至尝因见请曰天兵克蔡金主自缢其奉御绛山焚葬汝水之旁礼为旧君有服愿往葬祭世祖义而许之至则为河水所没设具牲酒为位而哭
  丧服曽祖父母为士者如众人
  敖继公曰不云如士而云如众人是庶人之服亦或如士礼矣
  丧服传何以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疏问者以大夫尊皆降旁亲今怪其服故发问经不言大夫传为大夫解之者以其言曽祖为士者故知对大夫下为之服明知曽孙是大夫
  敖继公曰经言大夫为宗子旧君曽祖父母为士者盖连文也故传于此以大夫言之非専取为士之文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统于曽祖内
  丧服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䟽未嫁者同于前为曽祖父母今并言者女子子有嫁逆降之理故因已嫁并言未嫁
  敖继公曰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经盖顾大功章立文尔女子子之适人者降其父母一等乃不降其祖与曽祖者盖尊服上于齐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则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为齐衰期而祖之齐衰期不可降而为大功曽祖之齐衰三月又不可降而无服此所以二祖之服俱不降也
  丧服传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齐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注言嫁于大夫者明虽尊犹不降也成人谓年二十已笄醴者也此者不降明有所降䟽虽尊犹不降则适士者以下不降可知也案上章为祖父母又女子子为祖父母传不言不敢降至此乃言者谓曽祖轻尚不降况祖父母重者不降可知是举轻以见重也云此者不降明有所降者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叔父母如此类是有所降也敖继公曰传意谓嫁于大夫者虽尊犹不敢降其祖然则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亲与士妻异者乎又所谓成人而未嫁者与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传似失其旨矣
  干学案女子子为祖父母传明云不敢降其祖也与此传语同贾疏奈何显然背之
  邓元锡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私亲皆降唯高曽祖父母不降为昆弟为父后者不降何也不足以二斩焉故得以全恩其嫁而无主后者亦加隆焉以全恩此权制者也
  郝敬曰案女子嫁者为其父母降一等不降其祖与曽祖何也尊服自期已下唯齐衰三月大功已下服至尊者不用故传曰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父母三年可降为期祖之齐衰期降则大功曽祖之齐衰三月降则无服故齐衰三月者古人济尊服之穷而通其变不可以复降也故居尊服终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同
  补注䟽畿内之民为天子
  丧服齐衰三月章庶人为国君注曰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
  补注䟽内宗五属之女嫁于庶人从为国君
  杂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注曰其无服而嫁于庶人者从为国君䟽曰嫁于庶人从为国君者亦内外宗之女并言之则服齐衰三月
  右经传注䟽黄氏采补
  开元礼高祖父母女子子在室及嫁者亦如之
  干学案仪礼但有曽祖父母服而无高祖父母服说者谓曽祖内足以包之故不别出究竟礼无正文致后人多异论至唐世増曽祖父母服为齐衰五月因特著高祖父母服为齐衰三月制虽不始于唐而特标之于书则自唐始也故今以开元礼为据
  朱子语类沈存中说丧服中曽祖齐衰服曽祖以上皆谓之曽祖恐是如此如此则皆合有齐衰三月服㸔来高祖死岂有不为服之理须合行齐衰三月也存中又云高祖齐衰三月不特四世祖为然自四世以上凡逮事皆当服衰麻三月高祖盖通称尔吕柟曰为高祖父母何曰尊祖也何以三月也曰其数若缌父之父推之往也其服若期祖之祖推之来也玄孙女虽适人不降何曰亦犹夫曽孙女之于曽祖也盖孙女遇服高祖古今之所难得者也恶乎而可降传不见高祖或仍曽祖也
  政和礼迄今律文俱同
  右唐制
  补遗
  旧君
  旧唐书李𪟝传李密传首京师时𪟝为黎阳总管高祖以𪟝旧经事密遣使报其反状𪟝表请收葬诏许之高祖归其尸𪟝发丧行服备君臣之礼大具威仪三军皆缟素葬于黎阳山南五里
  吕子臧传炀帝被杀高祖又遣其婿薛君倩赍手诏谕旨子臧乃为炀帝发丧成礼而后归国
  读礼通考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二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二
  大功九月
  丧服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者䟽此等并是本期出降大功
  敖继公曰不杖期章不特著为此亲在室者之服盖以此条见之盖经之例然也其他不见者仿此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出也注出必降之者盖有受我而厚之者
  敖继公曰以出者降其本亲之服故此亦降之也
  黄乾行曰天下之情无兼厚之理于彼厚则于此杀此所以未嫁则服重未有所受情之厚而恩重也既嫁则服降而轻既有所受情之杀而恩渐轻也是以义㫁恩而酌其中也
  檀弓姑姊妹之薄也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注欲其一心于厚之者姑姊妹嫁大功夫为妻期 䟽未嫁之时为之厚出嫁之后为之薄盖有夫婿受我之厚而重亲之欲一心事于厚重故我为之薄
  子路有姊之丧可以除之矣而弗除也孔子曰何弗除也子路曰吾寡兄弟而弗忍也孔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弗忍也子路闻之遂除之䟽庾蔚之云子路縁姊妹无主后犹可得反服推已寡兄弟亦有申其本服之理故于降制已远而犹不除非在室之姊妹欲申服过期也是子路已事仲尼始服姊丧明姊已出嫁非在室也
  㳺桂曰伯鱼母死期而犹哭孔子曰嘻其甚也与此同意天下之礼苟循乎情之所及而为之则将不知其所止夫人有贤不肖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苟循其过而为之礼则子路伯鱼不知其所终约其不及而为之礼则原壌宰子不可以为训故礼者通乎贤不肖而为之不可以过不可以不及也吴莘曰圣人以中道抑人之情非恶其过厚惧其不可继而已
  唐书毕构传始构丧继母而二妹襁褓身鞠飬至成人妹为构服三年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附录
  檀弓齐榖王姬之丧注榖当为告声之误也王姬周女齐㐮公之夫人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或曰外祖母也故为之服注春秋周女由鲁嫁卒服之如内女服姊妹是也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庄公齐㐮公女弟文姜之子当为舅之妻非外祖母也外祖母又小功也 疏齐王姫卒榖梁传云为之主者卒之也案庄元年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下云王姬归于齐是由鲁嫁也大功章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著大功之服王姬既比之内女故服大功也天子无服者以尊卑不敌故也若嫁于王者之后天子以宾礼待之则亦大功也其女反为兄弟为诸侯者亦大功以丧服女子出嫁为兄弟大功故也案丧服云女子子为父后者期谓大夫士之妻有往来归宗之义故丧服传云妇人虽在外必有归宗曰小宗是也诸侯夫人父母卒无复归寕之理故知诸侯夫人为兄弟为诸侯者但大功耳熊氏以为服期非也
  叶夣得曰王姬之服檀弓所不能审决主王姬嫁者当为之服姊妹之服则庄公为之固然何疑于外祖母乎若以为外祖母服则主王姬嫁者自不应有服然而丧服记外祖母服小功非大功则檀弓非特不能正主王姬嫁者之有服亦自不能知外祖母之服小功也
  吴澄曰第二或曰盖不学之人既不通春秋王姬齐襄公夫人而误以为齐僖公夫人又不通礼外祖母服小功而误以为服大功第一或曰虽自榖梁以来有是说窃疑古无此礼故春秋书齐王姬卒以讥也
  春秋庄公二年秋七月齐王姬卒
  胡安国传曰内女嫁为诸侯妻则书卒王姬何以书比内女为之服也故檀弓曰齐告王姬之丧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夫服称情而为之节者也荘公于齐王姬厚矣如不共戴天之仇何此所谓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功之察也特卒王姬以著其罪
  薛季宣曰主昏之为服自荘公始也其以说齐乎
  程回曰礼于舅之妻无服外祖父母才小功耳今以世仇而厚其丧非礼也不然外夫人卒不书
  榖梁传为之主者卒之也范𡩋注主其嫁则有兄弟之恩死则服之服之故书卒丧服从父昆弟注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䟽谓之从者世叔父与祖为一体又与已父为一体縁亲以制服故云从也
  敖继公曰世叔父之子谓之从父昆弟者言此亲从父而别也故以明之从祖之义亦然
  尔雅兄之子弟之子相谓为从父昆弟注从父而别
  梁书袁昂传昂丁内忧服未除而从兄彖卒昻㓜孤为彖所飬乃制期服人有怪而问之者昂致书以喻之曰窃闻礼由恩断服以情申故小功他邦加制一等同㸑有缌明之典籍孤子夙以不天㓜倾干荫资敬未奉过庭莫承藐藐冲人未达朱紫从兄提飬训教示以义方每假其谈价虚其声誉得及人次实亦有由兼开拓房宇处以华旷同财共有恣其取足尔来三十馀年怜爱之至无异于己姊妹孤侄成就一时笃念之深在终弥固此恩此爱毕壌不追既情若同生而服为诸从言心即事实未忍安昔马棱与弟毅同居毅亡棱为心服三年由也之不除丧亦縁情而致制虽识不及古诚怀感慕常愿千秋之后从服期齐不图门衰祸集一旦草土残息复罹今酷㝷惟恸绝弥剧弥深今以馀喘欲遂素志庶寄其罔慕之痛少申无已之情虽礼无明据乃事有先例率迷而至必欲行之君问礼所归谨以谘白临纸号哽言不识次
  附录
  通典从兄弟罪恶绝服议晋御史中丞裴祇兄弟等乞绝从弟仪曹郎耽丧服表曰耽受性凶顽往因品署未了怨恨亲亲言语悖逆雠绝骨肉其兄司空秀二息从纂昶以下薨亡耽皆不制服发哀二叔放流郑段不弟皆经典所绝耽应见流徒未及表闻之顷耽忧恚荒越遂成狂病前即槛闭今以丧亡罪慝彰闻秽辱宗胄耽见周亲以下皆宜绝服葬不列墓次请处断户曺属韩夀议云祗表称二叔放流郑段不弟大义灭亲至公之道然犹作鸱鸮之诗成王封其子胡于蔡明王笃爱亲亲无已之意也今耽直由病丧神故有悖言非管蔡郑段之元恶而祇等心弃引致不加痛伤于礼不丧于情不安东阁祭酒李彛议昔公孙敖为乱而亡襄仲犹帅兄弟而哭不废亲爱春秋所善也耽狂疾积年亡没之后追论往意绝不为服窃所未安主簿刘维议以为先王制礼因情而兴五服之义以恩为主是以明亲亲之分正恩纪属恩崇则制重意杀则礼降昔周公诛管蔡郑伯克叔段皆正以王法不为亲昵耽凶顽悖戾背义亡亲存无欢接之恩绝无礼服之制循名责实不服当矣宜如祗所上记室督田岳议以为五服之制本乎亲属故贤不加崇愚不降礼昔公孙敖既纳襄仲之妻又以币奔莒至其卒也仲欲勿哭传曰丧亲之终也情虽不同无绝其爱亲亲之道也叛君为逆纳弟妻为乱乱逆之罪犹不废丧故𦙍子启明而唐尧不绝象之傲很有虞加矜周公戮弟义先王室郑伯克段 -- 𠭊 or 叚 ?传不全与议者称此皆非所据又诸侯绝周公族为戮然犹私丧之也丧礼大制动为典式与其必疑宁居于重学官令徐亶议云昔阏伯实沈亲㝷干戈而迁于商夏朱象顽傲凶国害家然唐无绝姓之文虞有封庳之厚斯以重天性笃所承也周公刑叔罪在党恊禄父欲周之亡盖为王室耳非以流言毁公为戮也召公犹惧天下未解特使兄弟之义薄乃作棠棣之诗以示恩亲也耽以凶愚命卒骨肉所哀夫行过乎仁丧过乎哀未宜绝也 宋庾蔚之谓夫圣人设教莫不敦风尚俗睦亲纠宗者也每抑其侈薄之路深仁悌之诲公族有罪素服不举恩无绝也若凶悖陷害则应临事议其罪岂但不服而已裴耽以狂病致卒无罪可论田岳之议足为允也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为人后者为其昆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降其昆弟也疏案下记云为人后者于昆弟降一等故大功也若然于本宗馀亲皆降一等
  敖继公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马融曰昆弟在周而降之以所后参亲也
  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注言报者嫌其为宗子不降 䟽谓支子为大宗子后反来为族亲兄弟之类降一等嫌其为宗子不降者以其出降本亲又宗子尊重恐本亲为宗子有不降服之嫌故云报以明之言报是両相为报也
  敖继公曰此为兄弟于本服降一等止谓同父者也礼为宗子服自大功之亲以至亲尽者皆齐衰但有月数之异尔此报云者昆弟与姊妹在室者但视其为已之月算也而服亦齐衰惟姊妹适人者则报以小功也
  俞汝言为人后者为其伯叔父母服议案礼为人后者为其本生服降一等其伯叔父母宜何服许子大辛曰服小功礼为伯叔父母齐衰期年从伯叔父母小功五月齐衰降则小功也俞子曰礼无明文事有比附为叔父之长殇大功九月中殇大功七月出嫁女为伯叔父母大功九月为人后者比于嫁女为伯叔父母降一等比于叔父之长殇不亦可乎若曰小功是降二等矣许子又曰如伯叔无大功之服何曰岂惟伯叔为其父岂有齐衰期年之服乎哉伯叔无服大功者正也服大功者降也且降服之制重于正服礼无明文而从其重者庶有合乎故为本生伯叔父母服宜大功九月
  顾炎武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自期降为大功也兄弟之子报之亦降一等亦自期降为大功也兄弟之孙报之亦降一等自小功降而为缌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庶孙注男女皆是 疏庶孙从父而服祖期故祖从子而服孙大功降一等
  敖继公曰孙言庶者对适立文也孙于祖父母夲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为之期祖父母于庶孙以尊加之故不报而以夲服服之也
  陈铨曰自非适孙一人皆为庶孙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适妇注适妇适子之妻 疏其妇从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从子而服其妇大功降一等者也
  尔雅子之妻为妇长妇为适妇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注妇言适者从夫名䟽父母为适长三年今为适妇不降一等服期者长子本为正体于上故加至三年妇直是适子之妻无正体之义故直加于庶妇一等大功而已
  敖继公曰亦加隆之服为之大功非不降之谓也妇从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为之小功此异其为适故加一等
  马融曰重适故不降之为服也
  陈铨曰妇为舅姑服周舅姑为妇宜服大功而庶妇小功者以尊降之也此为妇大功故传释不降唐初加为期年后代因之详见八卷本条
  丧服女子子适人为众昆弟注父在则同父没乃为父后者服期也 䟽为本亲降一等是其常故无传也
  敖继公曰昆弟云众对为父后者立文也是亦主言父没者之礼矣礼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亲之期服此言已适人者乃为其昆弟大功则是其旁亲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惟此尔
  记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注嫌厌降之也私兄弟目其族亲也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谓士之女为大夫妻与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降也 䟽妾言凡者緫天子以下至士故凡以该之君与女君不厌妾故云嫌厌之其实不厌私兄弟目其族亲者以其兄弟緫外内之称此言私兄弟则妾家族亲也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以其女君与君体敌故得降其兄弟旁亲之等子尊不加父母惟不降父母则可降其兄弟旁亲谓士之女为大夫妻大夫之女为诸侯夫人诸侯之女为天王后者此等皆得降其兄弟旁亲也父卒昆弟之为父后者宗子亦不敢降者虽得降其兄弟此为父后皆不得降容有归宗之义归于此家故不降
  敖继公曰亦嫌屈于其君而为私亲或与邦人异也此经正言妾之服其私亲者惟有为父母一条其馀则皆与为人妻者并言于凡适人者及嫁者未嫁者为其亲属之条中恐读者不察故记言此以明之干学案妾之服其私亲经凡数条不杖期章则言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大功章则言大夫之妾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下记文则言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则是古人之于妾未尝绝其天性之亲而不令制服也乃后之制礼者于妾父母之服则仍从仪礼之制其他世叔父母姑姊妹兄弟则未尝一及焉岂妾于此独不当行服乎说者谓妾之服与女子子适人者同故不别见也既不著于正条亦当附注其下今考诸家之注文亦无之则是竟绝之也呜呼举天下皆得服其骨肉之亲而独于妾绝之亦已甚矣或曰古之所谓妾其娣侄也娣侄为媵者多是诸侯与卿大夫之女即他国之媵亦皆出自诸侯卿大夫或与夫人内子同祖父者故宜有服若独适服其所亲而同祖父母之娣侄不服焉非人情矣似与后人所置妾不同故三代以后议礼者略焉然从来典册所载如陶丹周浚之妾亦多出自名家望族或为女宗或持门户者亦不少矣岂得一槩以厮飬下贱目之且古礼非特妾于诸亲有服也即妾之子亦于外家诸亲有服记所谓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是也乃后代礼家亦举此而尽削之遂使妾不得尽礼于诸亲而妾之子亦不得尽礼于外家之亲何其薄也后之制礼者取先王之废典而酌复之庶乎人皆得申其情矣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侄丈夫妇人报注为侄男女服同 疏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者姑与侄在室出嫁同以侄女言妇人见嫁出因此谓侄男为丈夫亦见长大之称是以郑还以男女解之
  敖继公曰必言丈夫妇人者明男女皆谓之侄也若但云侄则嫌若偏指昆弟之女然故両见之经凡于为侄之服皆指姑之已适人者而言盖以侄或成人或在下殇以上则姑亦鲜有在室者矣侄之妇人在室适人同
  尔雅女子谓晜弟之子为侄
  丧服传侄者何也谓吾姑者吾谓之侄䟽侄之名惟对姑生称若对世叔惟得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马融曰适人降其昆弟故大功也嫁姑为嫁侄服也俱出也
  陈铨曰此言昆弟非父后者也
  干学案据马融陈铨之注则此条当与上女子子适人者为众昆弟合为一条盖此侄丈夫妇人报皆女子子适人者为之也今夲乃郑康成所更致文义不接仍当依旧夲为是况此报字连上昆弟而言乃専属于侄可乎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䟽记云为夫之兄弟降一等此皆夫之期故妻为之大功也
  敖继公曰不言报文略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从服也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注道犹行也谓弟之妻为妇者卑远之故谓之妇嫂者尊严之称嫂犹叟也叟老人称也是谓序男女之别尔若已以母妇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已则是乱昭穆之序也治犹理也父母兄弟夫妇之理人伦之大者可不慎乎大传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别 䟽从服者从夫而服故大功也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下緫论兄弟之妻不为夫之兄弟服夫之兄弟不为兄弟妻服之事也若以弟妻为妇即以兄妻为母而以母服服兄妻又以妇服服弟妻又使妻以舅服服夫之兄又使兄妻以子服服已夫之弟则兄弟反为父子乱昭穆之次序故圣人深塞乱源使兄弟之妻本无母妇之名不相为服也
  敖继公曰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从夫之期服者也夫为其昆弟亦期妻若从而服之亦当大功今乃无服故因而发传母道妇道谓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妇之类也此据男子所为服者而言故继之曰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盖以当时有谓弟妻为妇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传之意盖谓男子为妇人来嫁于已族者之服惟在母妇之行者则可若尊不列于母卑不列于妇则不为之服以其无母妇之名也故为昆弟之妻无服经之此条主于妻为其夫之党传以从服释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亦据妻不从夫而服其昆弟发问亦是也顾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为荅此不惟失所问之意又与夫之昆弟所以无服之义相违盖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而乃不从服其无服之义生于妇人而非起于男子也檀弓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彼似善于此矣尔雅曰弟之妻为妇马融曰从夫为之服降一等也
  陈铨曰凡从夫皆降一等
  朱子曰传意夲谓弟妻不得为妇兄弟不得为母故反言以诘之曰若谓弟妻为妇则是兄妻亦可谓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尔
  吕柟曰妇人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兄弟之子妇兄弟之女适人者上何不从夫下何以从夫也曰上焉者夫之所尊也下焉者夫之所亲也夫之所尊先我而有者也我自外入也可降夫之所亲后我而有者也彼自内出也可不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注子谓庶子 䟽大夫为此八者本期今以为士故降至大功
  敖继公曰大夫于士为异爵故其丧服例降其旁亲之为士者一等虽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见贵贵之意胜也不杖期章为此亲之为大夫命妇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见其人以相备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注尊同谓亦为大夫者亲服期 䟽亲服期者此八者并见期章是也
  马融曰子谓庶子也皆周也大夫尊降士故服大功也 同者亦为大夫服周也
  记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于兄弟降一等注兄弟犹言族亲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䟽此三人所以降者大夫以尊降昆弟以旁尊降大夫之子以厌降是以緫云降一等上经当已言讫今又言之者以虽言之恐犹不尽记人緫结之是以郑云凡不见者以此求之兄弟犹言族亲者以下云小功已下为兄弟恐此兄弟亦据小功已下得降故曰犹族亲也则此兄弟及为人后者为兄弟皆非専据小功已下犹族亲所容广也
  敖继公曰此言所为之兄弟谓为士者也惟公之昆弟虽与其兄弟同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义固或有异而服则同其兄弟之服虽皆已见于经然亦有不并列三人而言之者故于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亲为士者皆不为之服盖小功降一等则缌而大夫无缌服故也
  君之所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注公士大夫之君 䟽天子诸侯绝期今言为兄弟服明是公士大夫之君于旁亲降一等者室老家相降一等不言士士邑宰远臣不从服若然室老似止君近臣故从君所服也
  敖继公曰君者谓凡有家臣者皆是也与室老对曰君亦如妾为君为女君之比
  丧服小记大夫降其庶子注大夫为庶子大功 䟽大夫降其庶子故为其庶子不为大夫者服其大功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妻昆弟注公之庶昆弟则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 䟽若云公子是父在今继兄言弟故知父卒也又公子父在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则父在者以其继父而言又大夫卒子为母妻得申其本服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其或为母谓妾子者以其为妻昆弟其礼并同又于适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申今在大功明妾子自为已母也
  敖继公曰母妻及昆弟之尊同者若不宜降而此二人降之者则皆以死者为其父尊之所厌而不得申其服故也其所厌虽有远近之异而意义实同故并言之公之昆弟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仅止于此若大夫之子此服之外更有而降在大功者其多寡与公之昆弟不类乃并言此者盖主于其庶子之为母妻耳非谓其亲之以厌而降者亦仅止于此也且此昆弟之降大夫之子皆然亦不専在于庶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则从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注言从乎大夫而降则于父卒如国人也昆弟庶昆弟也旧读昆弟在下其于厌降之义宜蒙此传也是以上而同之父所不降谓适也 䟽公之庶昆弟以其父在为母妻厌在五服外公卒犹为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其大夫之子据父在有厌从于大夫降一等大夫若卒则得申无馀尊之厌也敖继公曰厌谓厌其为服者也不得过大功谓使服之者不得过此而申其服也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谓尊降之义在大夫而不已也盖国君于旁期而下皆以尊厌而绝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绝者也尊者之子必从其父而为服故君在则公子于昆弟无服而为母若妻于五服之外君没矣其死者犹为馀尊之所厌是以公子为此三人止于大功也大夫于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谓之厌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从其父而降之一等为大功与公子父没之礼同大夫没子乃得申其服以其无馀尊也此传言公之昆弟大夫之庶子是服之所以同者备矣而诸侯大夫尊厌轻重远近之差亦略于是乎见焉推而上之则天子之所厌者又可知矣先儒乃以天子之子同于公子之礼似误也马融曰言庶者谓诸侯异母兄弟也庶子大夫妾子也诸侯贵妾子父在为母期父没申服三年大夫贵妾子父在为母期贱妾子父在为母大功所从大夫而降也
  雷次宗曰公羊传云国君以国为体是以其人虽亡其国犹存故许有馀尊以厌降之
  陈铨曰云子从大夫而降谓父在者
  干学案此昆弟二字本在下条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之上郑氏以意解之谓宜在此愚谓此条为母为妻与下记公子为其母妻相照彼公子以父在故既葬即除此则父没故得申大功至大夫之庶子又卑于公之庶昆弟虽父在亦得申大功故同类言之初何尝及于昆弟乎今虽从注䟽之夲不敢擅易而解义决当以旧读为正 又案或谓若依旧本则昆弟宜何服曰经不有大夫为昆弟为士者之文乎公之庶昆弟大约仕为大夫者多同为大夫则服期一为大夫而一为士则服士以大功前既言之矣又何必重出乎其大夫之庶子前不杖期章有大夫之子为昆弟为大夫者之文此是为士者之昆弟服为大夫者之昆弟之服也其为大夫者之昆弟服为士者之昆弟即前大夫为昆弟为士者见之又何必重出其文乎故知此条昆弟二字当属下文也
  通典姜辑议渤海王名辅安平献王孚之第三子也服范太妃事丧服云君为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尊同则得服其亲服然则君之庶子有封为君者其公亦不降之明矣士之妾子不降母者以其与父贵贱不足殊也然则妾与父同不见厌者亦宜申其情尽礼于其母渤海王既不承安平之祀而母已受王命之宠成太妃之号愚谓太妃之尊但当自降于渤海不得配食于安平之庙尔至于渤海三王自宜尽为母之制不复厌于安平以从公子降等之礼案薛公谋议皇子已封为王列土守蕃不得戚于天子者父卒为母三年
  穆帝升平中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乞齐衰三年诏听依昔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太常江夷上博士孔恢议礼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又云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母九月郑云公卒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子为母三年经云则一而郑有二疑太宰若从三年之制为重则应从九月无应从缌麻之理且太宰以天子之庶出继诸侯本无应厌降之道太宰今承诸侯别祀又不同庶姓相后有承继大宗之义应从降一等之制从九月又降一等应服五月出后者之子亦皆还降其本亲祖父母伯叔一等又礼无藩王出后本亲与庶姓有异之制尚书谢奉案礼为人后者三年必以尊服服之庶子为父后为其母服缌传曰何以缌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礼惟大宗无继支属之制太宰出后武陵受命元皇则纂承宗庙策名有在礼制既明岂容二哉夫礼有仰引而违情者故有君服而废私丧屈申明义非唯一条所谓以义断恩况贵贱之礼既正岂得不率礼而矫心当依庶子为后之例服缌而已仓部郎许穆议母以子贵王命追崇夫人视公爵秩比诸侯凡诸侯之礼服断旁亲以国内臣妾并卑故也姑姊妹女子子嫁于诸侯则各以其服服之尊同故也卑则服阙尊则礼行太宰封王继于藩国出离其夲仰无所厌夫人诸侯班爵不殊缘天然之恩申王子之厌薄出礼之降服周可也吏部郎崧重议云考之礼文太宰应服齐衰周今以春秋条例以广其喻母以子贵庶子为君母为夫人薨卒赴告皆以成礼不行妾母之制夫人成风是也此则身为父后服应缌麻犹以子贵得遂私情经有明文三传不贬况于太宰古例贵同不为人后者耶且礼有节文因革不一自汉以来皇子皆为始封君始封君则私得申设令太宰不出后必受始封服无厌降出后降一等复何嫌而不周乎祠部郎曹处道云礼庶子为父后为其母缌与尊为体不敢申恩于私亲为人后以所后为父亦是尊者为体其所生母俱是私亲为父后及为人后义不异诏常侍敦喻太宰从缌麻服制累表至切又遣敦喻太宰不敢执遂私怀以阙王宪乃制大功之服
  咸和元年琅邪王昱母郑氏薨王服重周以出继宜降国相诸葛赜坐不正谏被弹王表曰亡母生临臣宫没留臣第虽出后而上无所厌则私情得申昔敬后崩时孝王先出后亦还服重此则明典臣之所宪章也 宋庾蔚之谓晋简文爱其膝下之慕不寻为后移天之重干学案晋书简文帝纪昱时年七岁固请服重元帝哀而许之
  晋书礼志孝武帝太元十五年淑媛陈氏卒皇太子所生也有司参详母以子贵赠淑媛为夫人置家令典丧事太子前卫率徐邈议丧服传称与尊者为体则不服其私亲又君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故王公妾子服其所生母练冠麻衣既葬而除非五服之常则谓之无服从之
  通典陈淑媛薨尚书疑所服徐邈以为宜依公子为母练冠麻衣既葬除之殷仲堪以为当依庶子为后服所生母缌皇子服乃练冠尔案缌麻章中有庶子为后为其母传曰与尊者为体今皇太子继体宸极正位诸宫犹可同称庶乎当与尊者为体徐邈又曰适子服所生礼无其文者盖不异于庶子故緫以公子为言推义可知既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服则正庶均于降夺虽登位诸宫而上厌所天义不异也至于既孤则馀尊之厌轻矣故诸庶子服其母大功而为后者服其母缌此存亡异礼何可一其制耶殷又曰伯父与尊者为体诸无子者立宗人为子便当降其本亲寻为后之言将关于存亡也徐又案丧服传三月不举祭因而服缌明已主烝尝非复适子之时也
  宋书礼志元嘉二十三年七月白衣领御史中丞何承天奏尚书剌海盐公主所生母蒋美人丧海盐公主先离㛰今应成服撰仪注参详宜下二学礼官博士议公主所服轻重太学博士顾雅议今既咸用士礼便宜同齐衰削杖布带疏履期礼毕心丧三年博士周野王议又云今诸王公主咸用士礼谯王衡阳王为所生太妃皆居重服则公主情理亦宜家中期服为允其博士庾邃之颜测殷明王渊之四人同雅议何惔王罗云二人同野王议如所上台案今之诸王虽行士礼是施于傍亲及自已以下至于为帝王所厌犹一依古典又永初三年九月符修仪亡广徳三主以馀尊所厌犹服大功海盐公主体自宸极当上厌至尊岂得遂服台据经传正文并引事例依源责失而博士顾雅周野王等捍不肯怗方称自有宋以来皇子藩王皆称厌降同之士礼著于故事缌功之服不废于末戚顾独贬于所生是申其所轻夺其所重岂縁情之谓台伏寻圣朝受终于晋凡所施行莫不上稽礼文兼用晋事又太元中晋恭帝时为皇子服其所生陈氏练冠縓縁此则前代施行故事谨依礼文者也又广徳三公主为所生母符修仪服大功此先君馀尊之所废者也元嘉十三年第七皇子不服曹婕妤止于麻衣此厌乎至尊者也博士既不据古又不依今背违施行见事而多作浮辞自卫乃云五帝之时三王之季又言长子去斩衰除禫杖皆是古礼不少今世博士虽复引此诸条无救于失又诘台云藩国得遂其私情此意出何经记臣案南谯衡阳太妃并受朝命为国小君是以二王得遂其服岂可为美人比例寻藩王得遂者圣朝之所许也皇子公主不得申者由有厌而然也台登重更责失制不得过十日而复不酬荅既被催摄二三日甫输怗辞虽理屈事穷犹闻义耻服臣闻丧纪有制礼之大经降杀攸宜国家旧典古之诸侯众子犹以尊厌况在王室而欲同之士庶此之僻谬不俟言而显太常统寺曽不研却所谓同乎失者亦未得之宜加裁正弘明国典谨案太学博士顾雅国子助教周野王博士王罗云颜测殷明何惔王渊之前博士迁贠外散骑侍郎庾邃之等咸蒙抽饰备位前疑既不谨守旧文又不审据前准遂上背经典下违故事率意妄作自造礼章太常臣敬叔位居宗伯问礼所司腾述往反了无研却混同滋失亦宜及咎请以见事并免今所居官解野王领国子助教雅野王初立议乖舛中执捍愆失末违十日之限虽起一事合成三愆罗云掌押捍失三人加禁固五年诏敬叔白衣领职馀如奏通典宋庾蔚之云公主为其母应周何以言之在室有馀尊之厌服不得过大功故服母及兄弟不得有异既出则无厌故为母得周所以知既出则无厌者礼尊降出降亲踈不异尊降唯不及其适尔至于厌降唯子而已在室父在为母周既出服母与父同是故知既出则无厌也又正尊不报礼之大例而女子适人父报以周使其移重于夫族推旁亲也以此推之出则无厌理据益明
  宋书礼志元嘉二十九年南平王铄所生母吴淑仪薨依礼无服麻衣练冠既葬而除有司奏古者与尊者为体不得服其私亲而比世诸侯咸用士礼五服之内悉皆成服于其所生反不得遂于是皇子皆申母服魏书礼志清河王怿所生母罗太妃薨表求申齐衰三年诏礼官博议侍中中书监太子少傅崔光议丧服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母传曰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传曰何以不在五服中也君之厌不得申其罔极依旧大功清河国郎中令韩子熙议亦云一国之贵子犹见厌况四海之尊固无申礼卒如崔光议
  顾炎武日知录尊尊亲亲周道也诸侯有一国之尊为宗庙社稷之主既没而馀尊犹在故公子之庶子于所生之母不得申其私恩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诸侯既没则无馀尊故其庶子于父卒为其私亲并依本服如邦人也亲不敌尊故厌尊不敌亲故不厌此诸侯大夫之辨也后魏广陵侯衍为徐州刺史所生母雷氏卒表请解州诏曰先君馀尊之所厌礼之明文季末陵迟斯典或废侯既亲王之子宜从馀尊之义便可大功饶阳男遥官左卫将军遭所生母忧表请解任诏以馀尊所厌不许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皆为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注皆者言其互相为服尊同则不相降其为士者降在小功适子为之亦如之 疏此文承上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之下则是上二人也以其二人为父所厌降今此从父昆弟为大夫故此二人不降而依本服也其为士者降在小功者降一等故也敖继公曰此文承上经両条而言则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于此亲则尊同也大夫之子于此亲则亦以其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亲服春秋传曰公子之重视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为公子者不降其从父昆弟之为大夫者则知先君馀尊之所厌止于上三人尔干学案上条昆弟二字当冠于此条之上说已见前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注妇人子者女子子也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见恩䟽 疏此谓世叔母为之服在家期出嫁大功女在家室之名是亲也妇者事人之称是见疏也马融曰在室者周适人者降大功也
  陈铨曰妇人者夫之昆弟之子妇也子者夫之昆弟之女子子适人者也此是二人皆服大功先儒皆以妇人子为一人此既不语且夫昆弟之子妇复见何许也
  敖继公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经不言夫为之者其文脱与或言女子子或言妇人子互文以见其同尔干学案此条若依诸说则是一人若依陈说则是二人愚为参考文义及前后服制当从陈说为长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注下传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指为此也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异于女君也士之妾为君之众子亦期 疏引下传者彼传为此经而作也在下者郑彼云文烂在下尔故也
  敖继公曰此服亦从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为君之长子亦三年自为其子期经于妾为君之党服皆略之惟著大夫之妾以见其异则士之妾不言可知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注旧读合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为此三人之服也 䟽旧读者此马融之辈旧读如此郑以此为非故此下注破之也
  敖继公曰此著其降之之节异于他亲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盖世父母叔父母与姑之期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虽夲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以下皆于未嫁而略从出降明其异于父母昆弟也此服无为妻为妾之异经唯以嫁为言者约文以包之尔又前经见姊妹适人者及为夫之昆弟之妇人子适人者此世父母而下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惟以适人为节以此见逆降之服无报礼也
  丧服传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注此不辞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见之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亲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 䟽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此传当在上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下烂脱误在此但下言二字及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九字緫十一字既非子夏自著又非旧读者自安必是郑君置之郑君欲分别旧读者如此意趣然后以注破之此不辞者谓此分别文句不是解义言辞也即实为妾遂自服其私亲当言其以明之者此郑欲就旧章读破之案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也乂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自为其亲皆言其以明妾为私亲今此不言其明非妾为私亲也又引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见之矣彼二人为曽祖是正尊虽出嫁亦不降此则为旁亲虽未嫁亦逆降圣人作文是同足以明之明是二人为此七人不得以嫁者未嫁者上同君之庶子下文为世父以下为妾自服私亲也传所云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文烂在下尔者此传为为君之庶子而发应在女子子之上君之庶子之下以简札韦编烂㫁后人错置于下是以旧读遂误也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谓女子子十五已后许嫁笄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虽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亲也及将出者明当及时也者谓女子子年十九后年二月冠子娶妻之月其女当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丧若依本服期者过后年二月不得及时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则于二月得及时而嫁也
  黄干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稿本云传先解嫁者未嫁者而后通以上文君之庶子并以妾与女君同释之乃云下言为世父母已下而以自服私亲释之文势似不误也又批云此一条旧读正得传意但于经例不合郑注与经例合但所改传文似亦牵强又未见妾为己之私亲本当服期者合著何服䟽言十一字是郑所置今详此十一字中包为世至姊妹十字若无上下文即无所属未详其说可更考之 又曰有问大夫之妾章于先生者先生云此叚自郑注时己疑传文之误今考女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扵此则当从郑注之说无疑矣
  敖继公曰传者以此绖合扵上谓皆大夫之妾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贱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释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于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体其夫服宜如之若妾则不体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党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视君以为节而不得不与女君同固无嫌于卑贱也然此但可以释为君之庶子之文若并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则不合于经盖经初无为女子子未嫁者之礼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于人者而言非必谓行于大夫而后为嫁也又谓为世父母以下皆妾为私亲之服亦不合于经盖此乃适人者之通礼经必不特为此妾发之又此妾为私亲大功者亦不止于是也传说俱失之详传者之意盖失于分句之不审又求其为嫁者大功之说而不可得故强生嫁于大夫之义以自附会既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属于上条则为世父母以下之文无所属又以为亦大夫之妾为之遂使一条之意析而为二首尾衡决両无所当实甚误也考此传文其始盖引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经文而释之故已释其所谓本条者之旨复以下言云云并释下经今在此者乃郑氏移之尔案注云齐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经与此同足以明之矣者谓二经之文同足以明其不当如旧说也
  郝敬曰合大夫之妾及女子子嫁者为一条解曰君犹主也妾谓夫为君谓适为女君庶子女子子皆夫君之血属不言长子长子三年大夫不降适也必言君明非妾亲生子也大夫女嫁于大夫为大功不降未嫁无属降期为大功君之党即大夫庶子与女子女君同大夫服妾同女君服也世父母以下妾私亲皆大功如常妾不体君得自遂也 又曰案此节文义甚明郑谓有锴简非也彼以大夫之妾为君庶子别为一条安得不疑为错简乎郑以传为不足信世儒纂礼欲并传弃之郑始作俑矣
  王志长曰案此经据经文如注疏解甚得但传文之难通者移之终不可通者遂削之则亦难乎其为传矣今据别解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作一句读妾字贯下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言妾自服其私亲文义亦无妨案齐衰不杖期章云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传曰妾不得体君得为其父母遂也则妾得为私亲服明矣又案下记云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正以此经止及世叔父母姑姊妹嫌厌降其私兄弟故记又及之况郑氏之前马融軰先主是说附以备参可也
  汪琬曰案女子子未嫁者其服悉如男子不应乃有此条传谓妾自服其私亲故马融旧读合上大夫之妾一条似较有理郑玄不用其说后儒多主郑义者今姑从之又梁朱异问北使李业兴曰比闻郊丘异所是用郑义我此中用王义业兴曰然异曰女子逆降旁亲亦用郑义否业兴曰此之一事亦不専从盖皆以郑说为未当也
  万斯大曰大功九月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传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下言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此条言大夫之妾当服大功者在君之家则有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在私家则有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经传甚明郑玄不从旧读分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自为一条复援齐衰三月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曽祖父母之例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别为一条而以传文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为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之传谓文烂在下如其言则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非大夫之妾故又谓传文妾自服其私亲为不辞非经诬传莫此为甚今为通考前后经文以正之大凡妾为君党之服皆从乎女君父母为众子及女子子未嫁者本期大夫则降而大功故此条上有大夫为子之文郑谓子为庶子是也包女子子未嫁者父母同服父母为女子子嫁者本大功大夫则降而小功小功章有大夫为女子子适士者嫁于大夫则尊同不降故此条下有大夫大夫之妾为女子子嫁于大夫者之文妾从女君故为此三人指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皆服大功之服也夫大夫庶子父为之大功妾亦从而大功此理易明不烦词说故传无释辞传特恐人之疑于女子子嫁者同于未嫁者故特著之曰嫁者其嫁于大夫者也明其本服大功大夫宜降小功因尊同而不降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明本期而以尊降且明唯成人故大功否则当为殇服也大夫为女子子长殇小功恐人之疑于大夫及妻降而妾不当降也故复著之曰何以大功也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明为从服也更恐人疑于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亦为君家之服也故又著之曰谓妾自服其私亲也明其亦服大功故得以类相从也词明义显有何可疑而乃谓之为文烂谓之为不辞也哉朱子谓女子子适人者为父母及昆弟之为父后者已见于齐衰期章为众兄弟又见于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而独见于此当从郑注夫女子子嫁者固为伯叔父母姑姊妹夫功矣成人未嫁者应期而亦在大功何以处之岂以郑氏降旁尊及将出者为当及时之言为足㩀耶干学案此条依旧读理明词达有何可疑而郑氏必欲更之经文本显更之反晦后之人又何为必欲附郑而诋子夏之传乎今为考定文句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为一句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为一句下传文则自传曰至得与女君同为一段释前一句自下言为世父母至服其私亲也为一段释后一句郑氏以前读法原自如此今不过复经传之旧文尔至若女子逆降之说尤为无理从来论女子之服但有已嫁未嫁之分岂有已许嫁未许嫁之别乃谓恐妨二十而嫁之期故减其服制此则背理乱常不可不力为辨正者也 又案朱子既以传文为不误以郑氏所改为牵强其说是矣乃因门人之问又谓当从郑注之说何其见之不定也若谓女子于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无文则未嫁者与男子同其已嫁者降一等经传言此不知凡㡬何待此处言之而后显且未嫁者宁可与已嫁者之服同论乎而乃信郑贾逆降之说也
  通典魏王肃云大夫之妾为他妾之子大功九月自诸侯以上不服晋孙略议以为伯叔父母姑姊妹皆夫家也妻体夫尊降其夫伯叔父母姑姊妹小功妾贱不敢降也张祖高难以为妻为夫之党服降夫一等夫之姑姊妹宜小功妾服君之党得与女君同岂以贫贱之故而异之縦妻之贵而可以略君之姑姊妹者则应妾服每当与君同也君之为父母三年妾何以无其制乎案孙略云妾贱不可以恩轻从略固宜在大功尔又不敢与君同服何三年之制乎又有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不嫌过夫者以各从其义故也
  干学案子夏之传明谓妾自服其私亲而孙略犹指为夫家何也张祖高之难亦不得其要领至案以下乃杜君卿说扶孙抑张弥不得其解矣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
  马融曰此上四人者各为其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大夫者服也在室大功嫁于大夫大功尊同也案在室大功以在大夫尊降之限嫁大夫尊同故不敢复重降嫁士则小功
  敖继公曰大夫公之昆弟为此服则尊同也大夫之子则亦从乎大夫而为之也大夫之妻为此女子子其义亦然若为此姑姊妹又但为本服尔盖妇人之嫁者于其兄弟惟有出降而已姑姊妹虽不为命妇犹为之大功也经言大夫大夫之子为服者多矣于是乃著大夫之妻者以惟此条可为之相通故因而见之也凡妻为夫之族类于其姊妹与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于夫于其昆弟之列者又无服惟在子列而下乃与夫同之尔又考公之昆弟为此姊妹惟在出降之科则是先君馀尊之所厌亦不及于其嫁出之女也若先于君其姊妹与其孙则不厌之固矣
  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䟽此大夫大夫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四等人尊卑同皆降旁亲姑姊妹已下一等大功又以出降当小功但嫁于大夫尊同无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但大夫妻为命妇若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为大夫妻又降在缌麻假令彼姑姊妹亦为命妇唯小功尔今得在大夫科中者此谓命妇为夲亲姑姊妹已之女子子因大夫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寄文于夫与子姑姊妹之中不烦别见也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国君绝期已下今为尊同故亦不降依嫁服大功
  马融曰君诸侯也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服也不言诸侯者关天子元士卿大夫也上但言君者欲关天子元士卿大夫嫁女诸侯皆为大功也又曰诸侯绝周姑姊妹在室无服也嫁于国君者尊与己同故服周亲服
  敖继公曰以上条例之则夫人公子之服亦当然也
  丧服传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则得服其亲服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不得祖诸侯此自卑别于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于卑者也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故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注不得祢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穪则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后世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别子也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则如其亲服后世迁之乃毁其庙尔因国君以尊降其亲故终说此义云 䟽诸侯之子称公子者诸侯之子适适相承而旁支庶已下并为诸侯所绝不得称诸侯子变名公子适既立庙支庶子孙不立庙是自卑别于尊者也公子之子孙或为天子臣出封为五等诸侯后世将此始封之君世世祖是人不复祀别子是自尊别于卑者也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其初升为君诸父是祖之一体又是父之一体其昆弟既是父之一体又是已之一体故不臣此二者仍为之著服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其诸父尊故未得臣仍为之服昆弟卑故臣之不为之服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者继世至孙渐为贵重故尽臣之
  黄干曰先师朱文公亲书稿本云今案䟽义有未明者窃详始封之君所以不臣诸父昆弟者以始封君之父未尝臣之故始封之君不敢臣也封君之子所以不臣诸父而臣昆弟者以封君之子所谓诸父者即始封君谓之昆弟而未尝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谓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尝臣之者也故今为封君之子者亦臣之封君之孙所谓诸父昆弟者即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及其子也故封君之孙亦臣之故下文继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杨复曰愚案子夏传云自卑别于尊是以子孙之卑自别于祖之尊此义为是自尊别于卑乃以子孙之尊自别于祖之卑此说于理有害而郑注遂以为因国君以尊降其亲而说此义则又愈非礼意盖国君以尊降其亲谓降其旁亲其正统之服不降祖服期曽祖高祖齐衰三月是未尝降其祖也郑注盖惑于自尊别卑之说乃以封君之不祖公子为以尊降其亲而不知公子为别子继别为宗谓之大宗百世不迁大宗或无后则为之立后世世不绝而尝以公子为祖矣若公子之子孙有封为国君者则后世子孙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于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子夏之说既已失之郑注沿袭谬误愈差愈远盖失而又失者也
  敖继公曰尊同谓君于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于为命妇者也夫人命妇虽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与已敌者齐体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视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绝之降之也卑谓为臣者也尊谓为君者也言身为人臣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君者身为国君则其庙不可上及于为臣者是谓别之也别于尊者所以塞僭上之原别于卑者所以明贵贵之义圣人制礼之意然也此言封君之后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则是封君之时其祖考之庙在故家自若也不复更立而立一虚庙于公宫左之最东以为行礼之所及封君没则于焉祀之谓之太庙而为百世之祖也祖封君而不祖公子如晋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也公子之服与否皆视其君而为之此専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没则曏之所谓不敢服者今则皆服之矣但其为先君馀尊所厌者乃降之如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与前传所谓不敢降者同
  春秋庄公四年三月纪伯姬卒何休注礼天子诸侯绝期大夫绝缌天子惟女之适二王后者诸侯唯女之为诸侯夫人者恩得申故卒之
  榖梁传外夫人不卒此其言卒何也吾女也适诸侯则尊同以吾为之变卒之也范𡩋注礼诸侯绝旁期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尊与已同则为之服大功九月变不服之例
  文公十有二年二月庚子子叔姬卒孔颕逹䟽天子诸侯绝期嫁女于诸侯则尊同恩成于敌体其礼不为降卒则服大功九月叔姬既为杞之夫人虽见出弃犹以恩录其卒丧服女子既嫁而反在父母之室从本服为之齐衰期此既书其卒当服其本服杜注不知此叔姬是何公之女要姑与姊妹皆服期也释例曰出弃之女反在父母之室则与既笄成人者同故亦书卒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右仪礼
  补注䟽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
  丧服小记夫为人后者其妻为舅姑大功注以不贰降䟽贺云此谓子出时已昏故此妇还则服本舅姑大功若子出时未昏至所为后家方昏者不服夲舅姑以妇本是路人来又恩义不相接犹臣从君而服不从而税人生不相及之徒而皆不责非时之恩也今案夫为本生父母期故其妻降一等服大功是从夫而服不论识前舅姑与否假令夫之伯叔在他国而死其妇虽不识岂不从夫服也熊氏云然恐贺义未尽善也
  黄乾行曰子妇为父母舅姑皆三年今以为人后者不二斩故子则降期妇则降大功盖恩降于所后则于本父母舅姑亦反杀故也
  俞汝言曰礼妇为舅姑齐衰不杖期夫为人后降服大功今既服舅姑二年自应从夫改不杖期汪琬曰或问礼为舅姑齐衰期故为夲生舅姑大功今律文既易期为三年斩矣而独于夫本生如故其降等不太甚欤曰不然也兄弟之子服伯叔父母期则为人后者服本生父母如之兄弟之子之妇服夫之诸父诸母大功则夫为人后者服夫本生亦如之此固相准而制服者也律文未尝与礼异也何降等太甚之有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同惟书仪无
  补注䟽为夫之兄弟
  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䟽妻从夫服其族亲即上经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乎
  应㧑谦曰叔嫂无服见檀弓夫之昆弟无服见本篇而此记乃有妻降一等之说则是叔嫂有服矣可疑当阙勉齐丧服亦删去此条陈注以为外兄弟如夫为姑之子缌服妻则无服或然
  万斯同曰嫂叔无服之说屡见于经似无可疑矣乃仪礼丧服记又有夫之所为昆弟服妻降一等之语则何也郑氏于此条无注贾氏亦不得其解谓夫之诸祖父母见于缌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见于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无服今言从夫降一等记其不见者当是夫之从母之类噫从母之类而可称之为兄弟乎既言兄弟而可索之于兄弟之外乎郑氏之不解不能解也贾氏以从母当之不得已而强为之解也然则何以解之曰此正嫂叔有服之明证也丧服经虽不言嫂叔之有服亦未尝言嫂叔之无服惟子夏作传见经但言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而独不言昆弟故问曰夫之昆弟何以无服也又自以母道妇道解之以此为子夏之意则可以此为经之本旨则未可盖记礼者于经之所未及往往见之于记今记文具在人无不以记之所言与经之所言并信何独此条之记不可信以为嫂叔之服乎所为没其文于经而补其说于记者盖从上世以来嫂叔原未尝制服至作仪礼之人见其不可无服也故不直笔之于经而但附著之于记以见后人之所补而非先王之所制也至大传所言名治之说即引子夏之传且细观其文止言名之宜慎而未尝言服之宜无则亦不足以为无服之据檀弓言子思之哭嫂为位不言有服无服然既已为位安知其不有服也惟奔丧篇言无服而为位者惟叔嫂此盖传闻异辞但据丧服之经而不据丧服之记尔然虽言无服而未始不言加麻则亦深知无服之不可而加麻以表其哀戚之情也宁谓遂可以不服乎哉或者曰如子言则是服夫之兄弟大功矣后世制为小功议礼者犹以为非而可以服大功乎曰此所谓服从服也非正服也凡従服者多于已无亲如夫之君夫之旧国君族之宗子彼于我何亲而皆服之齐衰也无亲于我者而可以服齐衰与我同室者独不可以服大功乎然则何以必大功曰凡从服例降一等夫于姑姊妹大功则妻为之小功夫于兄弟期则妻为之大功此一定之礼也且不观娣姒之服小功乎夫于兄弟之妻大功故妻降一等而小功吾于服夫之姑姊妹娣姒小功而知大功之服为一定而不可易也独怪蒋济诸公不能援此言以眀嫂叔之有服而但以娣姒妇为证致人之有异论使其执此以立说则一言可以折诸人之角又何待更端而决哉唯成粲援此为证可谓得其要领而惜其语焉不详故亦无以关诸儒之口也然则推而远之之说可废乎曰此世儒附会之说也先王之制礼寕耑为不肖者设哉世之乱常渎伦之事苟非大不肖者必不至此也欲为不肖者立防而反废亲亲之纪先王之所不为也且彼之所为远嫌者将由夫淫邪之人与虽无服制岂能禁之将由夫修饰之君子与虽有服制岂能乱焉况所为远别者亦当远之于生前而不必远之于身后当夫身没之后举家缟素而我独吉服于其间曰将以远嫌也天下岂有此不情之人哉曰子言则既辨矣得毋惊世而骇俗与曰此非吾之言仪礼之言也吾之言不可信仪礼之言亦不可信乎且此条而不作此解将何以解之縦有善辨者恐不能别为之说矣故使丧服记而可尽削之也则吾言为妄说也使丧服记而不可尽削之也则吾固本乎礼而为言也虽为世之所诟庸何伤
  干学案玩此条文义则是妻于夫之兄弟有服矣礼言嫂叔无服而此言服夫之兄弟得母相剌谬乎且降一等则大功大功岂嫂叔之服故郑氏于此条不能解而贾氏不得已以夫之从母当之其说緫与礼不合今欲竟指为嫂叔之服耶则泥于檀弓诸说而不敢决也欲不指为嫂叔之服耶则此条文义究作何解也无已其宁信仪礼之说乎盖戴记实多汉儒之语而仪礼自是周代之书此必作记之人见先王之制五服不列嫂叔故従而补之于记犹之唐以前未有嫂叔之服而贞观时始补之尔岂可因檀亐诸说而反以仪礼为不足信乎然则何以大功也凡妾之従夫例降一等此不得而独异也人徒见后世之服小功故以大功为骇不知此正唐之儒者不能深考仪礼之过而非嫂叔必不可制大功也且妇人于夫之从子丈夫于从子之妇皆服大功于彼则安之而于此独致疑焉吾未见其论之当也后世如五代与宋初固尝增嫂叔为大功矣当时亦未尝以为非然则何疑于仪礼哉
  开元礼定为五月宋以后因之
  右经传注疏黄氏采补
  唐律女适人者为伯叔父兄弟侄
  政和礼书仪家礼明集礼会典今律文同
  唐律众子妇
  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帝曰丧礼有情重而服轻者咸许奏闻于是侍中魏徵侍郎令狐徳棻奏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妇同为大功従之
  仪礼经传通解续问魏徵以兄弟子之妇同于众子妇先师朱文公曰礼经严适故仪礼适妇大功庶妇小功此固无可疑者但兄弟子之妇则正经无文而旧制为之大功乃更重于众子之妇虽以报服使然然于亲踈轻重之间亦可谓不伦矣故魏公因太宗之问而正之然不敢易其报服大功之重而但升适妇为期乃正得严适之义升庶妇为大功亦未害于降杀之差也前此未喻乃深讥其兄弟子妇而同于众子妇为倒置人伦而不察其实乃以众子妇而同于兄弟子之妇也幸更详之朱子又曰征奏云众子妇旧服小功今请与兄弟子之妇同服大功仪礼无兄弟子妇之文不知何据以为大功而重于庶妇窃谓徴意必以众子与兄弟之子皆期而其妇之亲䟽倒置如此使同为一等之服尔亦未见其倒置人伦之罪也
  徐骏五服集证或问父母为飬子妇荅曰飬子之妻若亡服同众子妇之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兄弟之女适人者报
  车垓曰在室兄弟之女本不杖期今既适人则为他家妇矣故为之降服大功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姑姊妹在室者报
  车垓曰姑姊妹在室夲不杖期今既为人后则以所后之宗为重矣故皆降服大功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政和礼为兄弟之子妇
  干学案昆弟子妇之服仪礼无正文家礼始载此条然据魏徵颜师古等所奏则当时实服大功开元礼为夫之伯叔父母报此报字即为兄弟之子妇服大功之明文也
  陈淳曰堂兄弟之妻与堂兄弟子之妻若有尊卑然古礼嫂叔无服盖推而远之重别之义以亲兄弟之妻犹无服况堂兄弟之妻乎自唐太宗始制嫂叔服小功而后代因之兄弟子之妻绍兴服缌今律服大功已为定制盖亦以子妇视之引而进之者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政和礼为夫兄弟之子妇
  干学案此条本载政和礼然开元礼为夫之伯叔父母报此即伯叔父母之报服也
  车垓曰妇人既为夫兄弟之子服不杖期矣则宜为其妻服大功也此则俗所谓伯叔母为孙妇服也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出母为女子子适人者女报同
  车垓曰母为嫁女服大功正也母虽为父弃出及父卒再嫁服亦同也或曰嫁女于嫁母出母服有降而嫁母出母于嫁女则无所降者何也盖女为母服由父而推母被出再嫁则非父之妻而失母之道矣故先王特降其服若母之于女则义无所从杀也故不降
  干学案政和礼有女适人者为出母条即开元礼所谓女报同也不再列
  徐骏曰女在室为嫁母出母降服齐衰杖期今已适人又降一等故服大功九月
  家礼迄今律文俱无家礼图内有之
  右唐制
  政和五礼新仪女适人者为姑姊妹兄弟及兄弟之子车垓曰女在室于伯叔父母姑姊妹本皆不杖期亲也既已适人则所重在夫家矣故于此数亲皆降服大功也
  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政和五礼新仪女适人者为伯叔母
  干学案唐律但有女适人者为伯叔父条
  政和五礼新仪姑姊妹兄弟为兄弟侄为人后者车垓曰已于兄弟之子本皆不杖期亲也今彼既出为人后则与己又踈远矣故为之降服大功也若为亲伯叔父后则不降
  家礼会典今律文同
  右宋制
  附录
  通典出后子为本生祖母服议晋武帝太康中尚书令史遂殷表云父翔少继叔父荣荣早终不及持重今祖母姜氏亡主者以翔后荣従出降之制断殷为大功假二十日愚以为翔既不及荣持重服虽名户别继奉飬姜故如亲子便依降例情制为轻且殷是翔之适子应为姜之适孙乞得依令遣寕去职尚书奏礼无不及还重之制翔自应降姜殷无縁还重诏可 贺循为后服议案丧服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于所为后之子兄弟若子时人论者多以为后者子孙皆计本亲而降意所不安或曰适子不为人后者直谓已适不以出后当以支子尔无明于后者之子见舍本亲何以言不得为人后耶荅曰五服之制其属有六一去本系以名为正名正则男女有别上下不悖若假之以号者则轻其权定之以名者则尊其统故曰有嫡子者无嫡孙何为言无正以不得名之不得名之则卑其服若得名之则重其制此之有无尊卑之宜则是彼之后者适庶之例也至于庶子为后称名不言孝为𫮃而祭以其尚有贰志不専故也其子则定名而处庙以为彼情可制此义宜惇故也岂非顾本有已复统有节哉或曰所后在五服之外父制周年而已无服踈亲戚之恩非先圣之意耶荅曰何为其然礼有节权恩义相顾为所生无绝道其馀皆宜权制也夫初出后者离至亲之侧为别宗之胄阙晨昏之欢废终飬之道顾复之恩靡报罔极之情莫申义虽从于为后恩实隆于本亲故有一降之差若能専心所继后者之子上有所承于今为同财之密顾本有异门之疏若以父后辄当服者至于生不及祖父母诸昆弟父有重制而已无服又出母齐衰而杖其子又不从服今出后者于父母乃为不杖之周恐其子不得反重也礼失于烦故约以取通是以后者之子出母之孙其礼阙而不载生在他邦父已不税其义幽而不彰既以不疑父之出母何独迟疑别宗之祖耶服之所降其品有四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为人后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四降之名同止一身出者之子岂当独以为传代称乎生长于外不得言出犹继父未尝同居不为异也又父报出子诚是踈已稠彼子以父为旁尊则知所天在此初出情重故不夺其亲而与其降承出之后义渐轻踈而绝其恩绝其恩者以一其心其心一则所后亲所后亲则祭祀敬祭祀敬则宗庙严宗庙严则社稷重重社稷以尊百姓齐一身以肃家道此殆圣人之意也 宋崔凯丧服驳云代人或有出后大宗者还为其祖父母周与女子出适不降其祖同义凯以为女子出适人有归宗之义故上不降祖下不降昆弟之为父后者今出后大宗大宗尊之统收族者也故族人尊之百代不迁其父母报之周所谓尊祖故敬宗也又曰持重于大宗降其小宗还当为其祖父母大功尔又云代人有出为大宗后还为其父母周其子从服大功者凯以经文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周为其兄弟降一等此指为后者身也不及其子则当以其父所后之家还计其亲疏为服纪尔案晋刘智释疑或问礼为人后者为当唯出子一身还本亲也鲁国孔正阳等议以为人后者服所后之亲若子为其夲亲降一等不言代降一等者以为至其子以义断不复还本亲故也礼云若子者则于本父母不若子矣刘智又案礼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此出子及其子孙皆为人后者也甲无后故乙为之后乙之子孙皆去其亲往为甲后皆当称为人后服本亲不伤于后者若子则其孙亦然矣本亲有自然之恩降一等足以明所后者为重无縁得绝之矣儒林掾谢袭称学生张襜之从祖母丁丧士本是亲祖母亡父出后求详礼典辄敕助教陈福议当诸出为人后者还服本亲皆降一等自为后者之身及为后者之子追服大功如福议则襜之不应废业王彪之荅如所云族人后大宗者出后者子于本祖无服孙不服祖于情不安是以诸儒之说义旨緫谓为人后者虽在五服之外皆降本亲一等无孙不服本祖之条案记云夫为人后其妻为舅姑大功郑玄云不二降也其妻于舅姑义服犹不二降况其子孙骨肉至亲便当无服乎礼疑则重义例亦明如礼之例诸出后者及子孙还服本亲于所后者有服与无服皆同降一等谓襜之当服大功
  通典出后子为本庶祖母服议晋刘氏问曰弟子遭所生母艰弟子有儿出后伯父承适当心丧三月不徐邈荅曰庶祖母服礼无正条往年临川王服太妃已为成制今出后承适者当依为人后降本亲一等宜制大功九月 宋庾蔚之谓庶子为父后不得服其所生以服废祭故也已出后伯父即为祖适何由得服父之所生乎
  干学案为人后者为本生祖父母服此人世恒有之事古今丧服书宜有之乃遍检仪礼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暨
  本朝律文并不言及何也以为出后者于本宗槩降一等故不必言耶何以于本宗兄弟本宗出嫁之姊妹暨夲宗之外祖父母又历历言之也盖使所后者而为父之亲昆弟则祖即吾之祖自不必言若使所后者而为父之従昆弟或再従昆弟或五服外之昆弟则依所后之伦序而降将有降为缌麻及无服者矣此疑似难明之际正不可不为辨别而可无一言及之乎据诸家之礼文皆云为人后者于本生诸亲例降一等则其为大功无疑此不论所后者之亲踈而槩服大功也况王彪之崔凯诸人已有前议自可依此为准故今附于大功之末以补诸家之所未及云又案为人后者于本宗之祖父母既当服大功矣若为人后者之子于父之本生父母当何服古礼既不言及后代丧礼诸书亦无之当何所适从将依本宗概降一等之例耶抑依父所后之伦序而递降一等耶依夲宗降一等之例则诸书但言为后者降一等初不言为后者之子亦降一等固不得而擅定也若依父所后之伦序而降则昔为祖父母者今为从祖父母矣从祖父母本小功今降一等则缌麻以期服而降缌虽人情之所不惬犹曰有服可制也傥父所后者而为踈属则竟无服矣以祖孙之至戚而等之于路人母乃非人情乎哉然则宜何服据贺循崔凯孔正阳陈福诸说则为后者宜降一等而为后者之子不得随父而降一等据太康中所处遂殷之事及刘智王彪之之说则为后者之子不论父所后之亲踈而槩降一等礼疑从重今古同情则遂殷王彪之大功之议固可为后世之准也盖父于本生父母期子从父而降大功情之至义之尽也不然天下岂有祖父母之丧而竟降为缌麻且降为无服者哉愚故折𮕵诸说以为知礼者质焉
  右附议









  读礼通考卷十二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三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三
  穗衰
  丧服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䟽此经直云大夫则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小聘使下大夫大聘或使孤或使卿也大行人云诸侯之孤以皮帛继子男故知大夫中兼孤卿
  丧服传何以穗衰也诸侯之大夫以时接见于天子注接犹曽也大夫以时会见于天子而服之则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疏周礼大宗伯云时聘曰问殷𫖯曰视郑注云时聘者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遣大夫来聘又注云殷𫖯谓一服朝之岁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此并是以时会见天子天子待之以礼飨食燕赐加恩既深故诸侯大夫报而服之也云士庶民不服者齐衰三月章云庶人为国君注云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则畿外之民不服可知大夫不接见天子者无服士不接见亦无服可知其士与卿大夫聘时作介者虽亦得礼介本副使不得天子接见亦不服可知干学案诸侯之臣不服天子卿大夫之家臣不服诸侯其常也此特因常接见于天子而然其衰制亦在五服之外
  通典汉戴徳曰穗衰七月之服诸侯之大夫始闻天子之丧白布深衣十五升素冠吉屦无絇从诸侯哭于朝张帷为次于官舍门外别外内食疏食有盐酪之和凡再不食既成服服穗布衰裳十一升白布冠缨縁皆十一升带亦如之一辟广三寸偶结于前绖用枲麻首绖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右夲在上五分寸之三七月而葬葬已而除受以朝服素冠逾月复故 吴射慈云始闻丧去吉冠著素弁十五升布深衣从其君哭太庙阼阶下袒免即位成踊袭绖吉屦无絇张帷为次于其所舍别内外疏食饮水牡麻绖至成服服四升半穗布衰裳缕细而䟽其冠八升缨带中衣领袖縁亦如之七月而除受以朝服素冠逾月复吉 石渠礼曰诸侯之大夫为天子当穗衰既葬除之以时接见于天子故既葬除之大夫之臣无接见之义不当为国君也闻人通汉对曰大夫之臣陪臣也未闻其为国君也又问庶人尚有服大夫臣食禄反无服何也闻人通汉对曰记云仕于家出乡不与士齿是庶人在官也当从庶人之为国君三月服制曰从庶人服是也又问曰诸侯大夫以时接见天子故服今诸侯大夫臣亦有时接见于诸侯不圣对曰诸侯大夫臣无接见诸侯义诸侯有时使臣奉贺乃非常也不得为接见至于大夫有年献于君君不见亦非接见也侍郎臣临待诏闻人通汉等皆以为有接见义又徐整问射慈曰诸侯之大夫时会见于天子故为穗衰七月不知此大夫时以何事而得见之也远国大夫在蕃荒服者未尝及见天子亦为服不荅曰诸侯之大夫有出朝聘之事会见天子故言时会虽未会见犹服此服士以下则无服
  东晋简文帝崩镇军府问参佐纲纪服邵戬荅曰礼臣为君服皆斩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又礼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先儒以为非达官谓官长所自除庶人在官者也庶人在官服天子与畿内之人同齐衰三月案参佐无除者宜用此礼又礼诸侯之大夫会见天子者为天子服穗衰七月案今纲纪虽或被除敕犹古诸侯之卿命于天子比耳会见北面时无二君之道宜依穗衰之制其无除敕又未尝会见则宜无服
  敖继公曰唯言诸侯之大夫则其士庶不服可知诸侯之大夫于天子为陪臣不可以服斩又不可以无服故为之变而制此穗衰焉不齐衰三月者亦辟于其旧国君之服也
  郝敬曰诸侯之大夫下大夫以上皆是天子丧而诸侯之大夫往会既不可以陪臣服斩又不可以无服入见故为之穗衰以时谓未葬七月内接见天子谓如京师士庶人皆不得服
  左传襄公二十七年夏卫献公杀𡩋喜公子鲜曰逐我者出注谓孙林父纳我者死注谓𡩋君赏罚无章何以沮劝君失其信而国无刑不亦难乎且鱄实使之注使𡩋喜纳君遂出奔晋公使止之不可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于河注誓不还托于木门注晋邑不乡卫国而坐终身不仕公丧之如税服终身注税即穗也丧服穗衰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常本无月数痛慜子鲜故特为此服此服无月数而献公寻薨故言终身 䟽公丧之者公为之服丧服也礼无税服之名案礼记过而追服实名为税杜以义不通故云税即穗也当是声相近而字改易耳丧服有穗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唯诸侯之大夫为天子以外无人服此服也凡布细而䟽者谓之穗丧服之文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是非五服之常也礼天子诸侯绝旁期公于子鲜不应为之服献公痛愍子鲜特为服此服也
  小功五月上
  丧服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注祖父之昆弟之亲
  马融曰从祖祖父母者曽祖之子祖之昆弟也正服小功从祖父母者从祖祖父之子是父之从父昆弟也云报者恩施欲见両相为服故云报
  敖继公曰此与为之者尊卑虽异亦旁尊也故报之于此即言报者略轻服齐衰大功重报服或别见之又云案注意谓从祖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从祖父乃祖父昆弟之子故曰祖父之昆弟之亲也
  尔雅父之世父叔父为从祖祖父父之世母叔母为从祖祖母父之从父昆弟为从祖父父之从父昆弟之妻为从祖母
  朱子曰唐时所添服制有差异处如亲伯叔期堂伯叔宜是大功乃便降为小功不知何意
  万斯同曰父之兄弟期则祖之兄弟宜大功乃降至小功者亦犹祖父期而曽祖父直降至三月也五服惟兄弟行递降一等而其他则否者所谓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不然则服及五世矣
  干学案古礼本小功非唐时所降但未及増耳推朱子意则从祖祖父母亦合加至大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为兄弟之孙
  补政和礼为同堂兄弟之子
  补政和礼为夫兄弟之孙
  补政和礼为夫同堂兄弟之子
  干学案此四条即包于仪礼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内省文互见也盖既言报则彼此之服均故不言耳后世礼家别出之欲人之便于观览未为不可故亦载之
  以上四条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家礼为从兄弟之女在室者
  补家礼为兄弟之孙女在室者
  干学案开元礼原文云为从祖祖父报兄弟之孙女在室者亦如之为从祖父报同堂兄弟之女在室者亦如之谓卑㓜服尊长耳查书仪明集礼方有之
  以上二条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同政和礼书仪无
  丧服从祖昆弟注父之从父昆弟之子 䟽此是从祖父之子已之再从兄弟以上三者为三小功也
  马融曰谓曽祖孙也于已为再从昆弟同出曽祖故言从祖昆弟正服小功也
  陈铨曰从祖父之子同出曽祖也
  湛若水曰何以小功也其祖与吾之祖出一人之身也
  记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注皆在他邦谓行仕出游若辟仇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䟽在他邦加一等者二人共在他邦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辞于亲春故加一等也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者谓各有父母或父母有早卒者与兄弟共居而死亦当愍其孤㓜相育特加一等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者或遗腹子或㓜小未有知识而父母早死者也
  敖继公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为其客死于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为其有恩于已故也凡兄弟之加服惟此与姑姊妹女子子适人而无主者也其馀则否
  丧服传何如则可谓之兄弟传曰小功以下为兄弟注于此发兄弟传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国则亲自亲矣若不及知父母则固同财矣 䟽发问者上经及记已有兄弟皆是降等惟此兄弟加一等故怪而致问引旧传者以有成文故引之小功以下为兄弟者以其加一等故也则固同财者既亲重则财食是同虽无父母恩自隆重不可复加也
  敖继公曰谓之二字似误亦当作为为兄弟者为兄弟服也此惟以加一等者为问耳小功以下为兄弟谓是乃小功以下之亲为兄弟之服者然也然则此等加服不得过于大功矣盖大功以上皆在亲者之限故不必复加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从父姊妹注父之昆弟之女 䟽此谓从父姊妹在家大功出适小功
  马融曰伯叔父之女
  湛若水曰父兄弟女何以小功也从父而推也
  通典娶同堂姊之女为妻姊亡服议晋李嵩行事记云有娶同堂姊子为妇妇母亡不制妇母服犹制同堂姊服尝谓三纲之义不可得而无服多以内外姊妹为妇则绝其本服服绝而情重何嫌不减从姊之服月数作妇母之服邪又以谢沈所言舅与外舅事访魏君思难云舅本缌麻与外舅之服自可得同然娶姑之女姑亡岂可累降为三月邪太常刘彦祖云譬如父母服本斩齐至于改葬而制缌麻也近羊彭有叔父服而改葬其父更叔之服而著改葬之服此其以缌麻为重也盖礼所谓以轻为重者正此类也此亦无准据殆是率心而行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孙适人者注孙者子之子女孙在室亦大功也䟽以女孙在室与男孙同大功故出适小功也
  马融曰祖为女孙适人者降一等故小功也
  敖继公曰从父姊妹孙适人者当连读三者适人其服同之适人则为女孙无嫌故不必言女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律文有孙女出嫁小功图
  丧服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注不言姑者举其亲者而恩轻者降可知马融曰在室者齐衰周适人者大功以为大宗后踈之降二等故小功也不言姑者明降一体不降姑也陈铨曰累降也姑不见者同可知也犹为人后者为昆弟而不载伯父同降不嫌
  敖继公曰经于为人后者惟见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馀皆不见是于本服降一等者止于此亲尔所以然者以其与已为一体也然则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亲旁亲皆以所后者之亲䟽为服不在此数矣此姊妹之属不言报省文也记曰为人后者于兄弟降一等报
  湛若水曰姊妹期也何以小功以为人后降也以适人又降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为外祖父母
  尔雅母之考为外王父母之妣为外王母
  丧服传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䟽外亲之服不过缌麻今乃小功故发问以尊加也者以言祖者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言为者以其母之所生情重故言为也
  马融曰母之父母也本服缌以母所至尊加服小功故曰以尊加
  敖继公曰尊云者为其为母之父母也子之从其母而服母党者当降于其母二等母为父母期子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吕柟曰为外祖父母何曰母之父母也虽欲期年而不可得也故为之小功然则何以不大功乎曰外亲之服皆缌麻也虽小功也为尊加也
  记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疏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
  敖继公曰凡从服皆为所从在三年之科者也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则于母党宜无服也不为后如邦人是君母与已母之党或兼服之明矣
  汪琬曰或问礼有庶子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之服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古者诸侯卿大夫之妾侄娣为媵者多若后世之为妾者皆庶姓也其父母兄弟姊妹往往有不可考者律文不为之服盖以贱故绌也然则庶子之服其生母也今且与适母同矣夫使伸其私于母而独绌于母之党母乃稍失伦欤曰非也小不可加大卑不可陵尊贱不可干贵圣人之立制也姑以此示适庶之闲焉此律文之微意也故庶子得为适母之党服而不得为生母之党服乡先生姚文毅公亦以无服为善也
  顾炎武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以外亲之服而废祖考之祭故绌其服也言母党则妻之父母可知万斯大曰身为庶子于其生母之党欲尊而亲之则嫌于干适将薄而远之则疑于贱母事处两难据经斯得仪礼丧服传子为母党之服小功缌麻章明著之即妾子为君母党之服小功缌麻章亦明著之独不见妾子为其生母党之服唯丧服记有曰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愚反复思之乃知古者妾子于生母之党一如适子之于母党无异服也古者妾不得体君于私家得遂故公妾以及士妾为其父母期大夫之妾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大功而记又言凡妾为私兄弟如邦人是妾得服其私亲也妾既得服其私亲则其子从母而服其私亲不亦宜乎然其为父后而于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则何也古人于子无问众寡以一人为后妾子而立为父后则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此无论于生母党无服即为其生母父在服期父卒三年者亦降而止于缌也呜呼古人之于妾子以其分虽异而情则同故于其服母党也正传虽略其文而后记则明其制盖使之得为服者所以厚私恩使之不得为服者所以尊先统仁之至义之尽也乃或者疑于所谓外祖父母从母舅者即君母之党不知君母之党大传所谓徒从也小记曰徒从者所从亡则已故丧服传曰君母在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此即为后者亦然故小记又曰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若夫生母之党则属从也小记曰属从者所从虽没也服唯为父后则不问母之存否业承先统不得更顾其私恩故不为之服果若所疑彼妾子于君母之父母后母已见于小功于君母之昆弟已见于缌麻此又奚复赘言不为后如邦人也哉要知古人之妾不同有有私家者有无私家者曲礼所谓大夫之侄娣士之长妾此有家者也所谓买妾不知其姓此无家者也无家者已矣有家者未有不为之服也所以然者天下无无父之人天下亦无无母之人也家礼八母服图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为其母之父母兄弟姊妹无服盖本仪礼而文义更明第不言不为后如邦人然可因之而想见今制唯妾子服母三年妾为其母服期而无妾母党之服其有私亲者视之如仆隶等呜呼妾母之私家自适子异视之可也身为妾子而亦异视之其何以慰母心哉亟为之说以告妾子之有私亲者又曰记云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从母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是古者妾子于其生母之党皆有服唯为父后者则否后世丧礼皆因之朱子家礼图亦明著之而今制直削之不载人皆不知有此礼妾子于母家视同奴隶愚以为天下无无父之人亦无无母之人子生于是母而以其名位之卑遽忘乎母之所自于情于理岂曰能安因取此条详为之说以告凡为妾子者而或者谓古礼固然然以言乎今实有未可拘者即如三吴间大家往往取仆婢之女以为妾妾既有子子于生母固自无嫌而独母之父母兄弟姊妹于此子素有主仆之分不容居外祖父母从母舅之名既无其名安从制服余乃慨然曰此世衰道微先王之礼教不明不能正身齐家而惟色之求遂使末流之弊一至于此也君子于此亦惟正其本源而已矣曲礼云大夫不名侄娣士不名长妾妾之有亦礼所不禁然而买妾之法唯曰不知其姓则卜之不闻取诸仆婢之女也坊记有言诸侯不下渔色说者曰诸侯不内娶若下娶本国卿大夫之女则如渔者之于鱼但以贪欲之心求之也推此则为卿大夫而下娶仆婢之女以为妾不谓之渔色而何古者仕于家曰仆礼运曰卿大夫与家仆杂居齐齿非礼也况可下渔其色至使其绝母党之亲乎君子知其然慎独以诚其意轨物以约其身閠门之内琴瑟宜焉主仆之间尊卑秩焉不必其有妾也不得已而有妾必娶之以道使妾之有子者得母其母其母之父母兄弟姊妹得居其子之外祖父母从母舅之称生而存也则亲之死而䘮也则服之子心既安母心亦慰是则正其本源之谓也不此之务而惟色是求何怪乎此礼之同于赘疣者哉
  服问传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注虽外亲亦无二统 疏此眀继母之党亦是旧传之辞事异于上故更称传曰也
  陈澔曰母死谓继母死也其母谓出母也
  原子曰陈注以母死之母为继母非也盖指所生之母言也母出则已与母党绝矣故为继母之党服若已母不曽被出而死虽有继母亦为其母之党服不得服继母之党服其母党不以存亡异也黄乾行曰陈氏以母死为继母其母为出母非也案吴文正公曰母出谓已母被出而父再娶已母义绝子虽不绝母服而母党之恩则绝矣故服继母之党而不服已母之党也母死谓若己母死而父再娶已母祔庙则仍服已母之党既服已母之党则又更无服继母之党之理也凡以虽外亲亦无二统此说是也若如陈说则继母若死仍为出母之党服案礼为出母齐衰杖期而为父后者无服心丧而已岂有尚服其党之理哉故断以吴氏之言为正
  汪琬曰或问先儒言前母之党当为亲而不言其服何以无服也曰礼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宗无二统外氏亦无二统前母之子不服后母之党则后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礼从服者所从亡则已前母既亡如之何其有从服欤 又曰或问继母如母何以不服继母之党也曰郑玄谓外氏不可二也庾蔚之亦谓若服继母之党则乱于已母之出故也礼慈母与继母同丧服小记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则其不服继母之党宜也嗟乎为人后者言若子继母言如母夫谓之如与若者盖其父母之文同而情异者也故不得已而为继母之党服虞喜谓縦有十继母惟当服次其母者之党此说殆近是矣吴任臣母党服议曰或问妾女之子为母之适母及生母其服云何盖为母之适母服为徒从为母之生母服为属从徒从者义也义有时而割所从亡则己礼云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是也属从者恩也恩无时而绝所从虽没必为之服若亲母之党与继母之党则亦有恩合义合之分焉母党以恩服者也继母党以义服者也服问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旧注以母死之母为继母非也原子云母死盖指所生之母也母出则与母党绝故服继母之党若已母未经被出而死虽有继母亦为其母之党服而不得服继母之党诚以恩隆于所生不以君没而情衰也今制为继母之父母兄弟姊妹俱义服小功而不以已服未服分焉似与古礼微异云干学案虞喜谓縦有十继母惟当服次其母者之党不知次其母者久亡此从服也所从亡则已曷为服之窃谓当服在堂继母之党耳
  丧服小记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注母之君母外祖适母徒从也所从亡则已 䟽母之君母者谓母之适母也此亲于子为轻故徒从也已母若在母为之服已则服之已母若亡则已不服母之君母矣
  罗虞臣曰妾女之子为外祖之适母据母之存亡为制母在则女服其适母期子从而服小功母死则无服故记曰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正谓此也人有疑为母之适服不当仍为其生母然为母之适母与生母各有正条为适母为徒从为生母为属从徒从者所从亡则己属从者所从虽没服也由此观之则母之适母与生母并服无疑也
  通典为前母党服议晋蔡谟荅王濛问曰前母之党应为亲不疑丧服但问尊卑长㓜拜敬之礼也代多此事而所议不同惠帝时尚书令满武秋是曺彦真前母之兄而不为外亲相见如他人吾昔以问江思悛悛以为人疑服继母之党不服前母者以不相及也继祖母亦有不相及者而皆与其党为亲何至前母而独疑之吾谓此言是魏时长沙人王毖身在中国遇吴魏隔绝更娶妻生昌昌父母亡后吴平闻毖前妻久亡昌为前母追服时人疑之武皇帝诏使朝臣通议安平献王孚以为礼与祖父母离隔未尝相见者不追如献王此议则前母之党不应为亲也献王所据是郑氏之说吾谓郑义为失时卞仁刘叔龙议谓昌应服三年吾以卞刘议为允何琦前母党议曰夫子曰必也正名乎正名者理道之本礼之大者也文条或阙而附例可明礼云生不及祖父母昆弟而父税丧已则不若与祖乖违父既没而闻丧岂可拘以本制不税而废其正服乎若未生而伯叔母终今为伯叔父后继嗣之道虽同原情之实则异今必从于所飬而反疑于为本乎诸侯国人生不及先代之君于其陵庙亦必曰君也此公义之正名也前母之尊固家人正称也其易如皦日太康初博议王昌前母服少府卞粹以为母之非亲而服三年者非一也前母名同尊正义存配父盖己生不及故无其制非于义不可也元康中有改葬前母而疑其服司徒左长史胡济以为前母父之元妃所生则家之适长应制如改葬之服于时二代无曰不允自兹以来行之不殊礼母卒自为母之党服母出则不为母之党服而为继母之党服故尊其所从则不敢不服服有所逼则不得自申外服无二而必宜有一如向所论必所继不及伯叔母党居然可见矣明以名礼为制者不计恩逮与否也荀讷曰人有与前母家为亲者有否者讷直率意而荅之谓不应亲又问传曰继母之配父与因母同然则前母之配父理不异于继母何以不为亲也荅曰所以不与前母之党为亲者恩情不相及故也縦令有母之父母尚存父执子婿之礼而敬事之则其子固不可以不拜之犹不得以外祖父母为名名之不正则非亲也
  亲母无党服继母党议后汉郑志赵商问郑玄曰礼母亡则服其党不服继母党以外氏不可二也若母党先灭亡无亲己所未服服继母党否玄荅曰此所问权也非礼之正假令母在本自都无亲党何所服邪权者由心 宋庾蔚之谓母亡礼应服其母之党不服继母之党不可以母党先已灭亡而服继母之党若服继母之党则乱于已母之出也
  母出有继母非一当服次其母者议晋刘智释疑曰亲母出则服继母之党继母既卒则不服也虞喜通疑曰纵有十继母则当服次其母者之党也蜀谯周云其母没自服其母之党则继母之党无服出母之子为继母之党服则为其母之党无服也 宋庾蔚之曰礼己母被出则服继母之党继母虽亡己犹自服不得舍前以服后当如喜议服次其母者之党也
  干学案外祖父母之名緫之则一分之则有十三子为母之父母一也即此条为外祖父母是也前母子为后母之父母二也服问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是也后母子为前母之父母三也通典为前母党服议是也庶子为适母之父母四也丧服本章为君母之父母是也君母在则服不在则不服庶子为继适母之父母五也通典为继适母党服议是也庶子为生母之父母六也丧服记庶子为父后者为其外祖父母无服是也不为后则服为人后者为所后母之父母七也斩衰章为所后者之妻之父母若子是也为人后者为所生母之父母八也仪礼无文会典及今律俱缌麻三月庶女之子为母之适母九也小记为母之君母是也母卒则不服女之子为母之生母十也经不言服原子谓有服者是也慈母之子为慈母之父母十一也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是也出妻之子为母之父母十二也杖期章出妻之子为外祖父母无服是也嫁母之子为母之父母十三也仪礼无文会典及今律婿于妻之父母虽嫁出犹服则外孙宜有服凡若此者其在于古有服有不服今则无有不服所不服者惟庶子为生母之父母而已独怪后母之子于前母之家犹已外家也乃以为恩不相及而不服甚至满武秋为曺彦真前母之兄而相见如路人不亦可异之甚乎蔡谟江思悛之论可谓当矣
  旧唐书礼仪志开元二十三年藉田礼毕下制曰服纪之制或有所未通宜令礼官学士详议闻奏太常卿韦縚奏曰谨案仪礼丧服舅缌麻三月从母小功五月传曰何以小功以名加也堂姨舅舅母恩所不及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传曰何以小功以尊加也舅缌麻三月并是情亲而服属踈者也外祖正尊同于从母之服姨舅一等服则轻重有殊堂姨舅亲即未踈恩绝不相为服亲舅母来承外族同㸑之礼不如窃以古意犹有所未畅者也且为外祖小功此则正尊情甚亲而服属踈者也请加至大功九月姨舅同侪亲既无别服宜齐等请为舅加小功五月堂姨舅疏降一等亲舅母从服之例先无制服之文并望加至袒免臣闻礼以饰情服从义制或有沿革损益可明事体既大理资详审望付尚书省集众官吏详议务从折𠂻永为典则于是太子宾客崔沔建议曰窃闻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圣人因之然后制礼礼教之设本为正家家道正而天下定矣正家之道不可以贰緫一定议理归夲宗父以尊崇母以厌降岂忘爱敬宜在伦序是以内有齐斩外服皆缌麻尊名所加不过一等此先王不易之道也前圣所志后贤所传其来久矣昔辛有适伊川见被发而祭于野者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其礼先亡矣贞观修礼时改旧章渐广渭阳之恩不遵洙泗之典及弘道之后唐元之间国命再移于外族矣礼亡征兆傥或斯见天人之际可不诫哉开元初补阙卢履冰尝进状论丧服轻重敕令佥议于是群议纷挐各安积习太常礼部奏依旧定陛下运稽古之思发独㫁之明至开元八年特降别敕一依古礼事符故实人知向方式固宗盟社稷之福更图异议窃所未详愿守八年明旨以为万代程法职方郎中章述议曰天生万物惟人最灵所以尊尊亲亲别生分类存则尽其爱敬殁则尽其哀戚縁情而制服考事而立言往圣讨论亦已勤矣上自高祖下至玄孙以及其身谓之九族由近而及远称情而立文差其轻重遂为五服虽则或以义降或以名加教有所从理不逾等百王不易三代可知日月同悬咸所仰也自微言既绝大义复乖虽文质有迁而必遵此制谨案仪礼丧服传曰外亲之服皆缌麻郑玄谓外亲异姓正服不过缌麻外祖父母小功五月以尊加也从母小功五月以名加也舅甥外孙中外昆弟依夲服缌麻三月若以匹敌外祖则祖也舅则伯叔父之列也姨舅伯叔则父母之恩不殊而独杀于外氏圣人之心良有以也丧服传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祢矣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矣诸侯及其太祖天子及其始祖圣人究天道而厚于祖祢系姓族而亲其子孙近则别其贤愚远则异于禽兽由此言之母党比于本族不可同贯明矣且家无二尊丧无二斩人之所奉不可贰也特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为人后者减其父母之服女子出嫁杀其本家之丧盖所存者远所抑者私也今若外祖及舅更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于服纪之内则中外之制相去㡬何废礼徇情所务者末古之制作者知人情之易摇恐失礼之将渐别其同异轻重相悬欲使后来之人永不相杂微旨斯在岂徒然哉且五服有上杀之义必循源本方及条流伯叔父母本服大功九月从父昆弟亦大功九月并以上出于祖其服不得过于祖也族祖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祖昆弟皆缌麻三月以其出于高祖其服不得过于高祖也堂舅姨既出于外曽祖若为之制服则外曽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亦宜制服矣外祖加至大功九月则外曽祖合至小功外高祖合至缌麻若举此而舍彼事则不均弃亲而录踈理则不顺推而广之是与本族无异矣圣人岂薄其骨肉背其恩爱情之亲者服制乃轻然本于公者薄于私存其大者略其细义有所断不得不然苟可加也亦可减也往圣可得而非则礼经可得而隳矣先王之制谓之彝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正乎且旧章沦胥为日已久矣所存者无㡬又欲弃之虽曰未逹不知其可请依仪礼丧服为定礼部贠外郎杨仲昌议曰谨案仪礼曰外服皆缌又曰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并为小功五月其为舅缌郑文贞公魏徵已议同从母例加至小功五月讫今之所加岂异前旨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堂舅堂姨舅母并升为袒免则何以祖述礼经乎如以外祖父母加至大功则岂无加报于外孙乎如外孙为报服大功则本宗庶孙何同等而相浅乎傥必如是深所不便窃恐内外乖序亲踈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理必然也昔子路有姊之丧而不除孔子问之子路对曰吾寡兄弟而不忍也子曰先王制礼行道之人皆不忍也子路闻而除之此则圣人因言以立训援事抑情之明例也礼不云乎无轻议礼明其播于天地并彼日月贤者由之安敢小有损益也况夫丧服之纪先王大猷奉以周旋以匡人道一辞宁措千载是遵涉于异端岂曰弘教伏望各依正礼以厚儒风太常所谓増加愚见以为不可又户部郎中杨伯成左监门录事参军刘秩并同是议与沔等略同议奏上又手敕侍臣等曰朕以为亲姨舅既服小功则舅母于舅有三年之服服是受我而厚以服制情则舅母之服不得全降于舅也宜服缌麻堂姨舅古今未制服朕思敦睦九族引而亲之宜服袒免又郑玄注礼记云同㸑缌若比堂姨舅于同㸑亲则厚矣又丧服传云外亲之服皆缌是亦不隔于堂姨舅也若以所服不得过本而须为外曽祖父母及外伯叔祖父母制服亦何伤乎是皆亲亲敦本之意卿等更熟详之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等奏曰外族之亲礼无厌降外甥既为舅母制服舅母还合报之夫外甥既为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外甥之妻不得无服所増者颇广所引者渐疏微臣愚蒙犹有未达玄宗又手制荅曰从服有六此其一也降杀之制礼无明文此皆自身率亲用为制服所有存抑尽是推恩朕情有未安故令详议非欲苟求变古以示不同卿等以为外族之亲礼无厌降报服之制所引甚踈且姨舅者属从之至近也以亲言之则亦姑伯之匹敌也岂有所引者踈而降所亲者服又妇从夫者也夫以姨舅夫既有服从夫而服由是睦亲实欲令不肖者企及贤者俯就卿等宜熟详之耀卿等奏曰陛下体至仁之徳推广恩之道将弘引进以示睦亲再发徳音更令详议臣等案大唐新礼亲舅加至大功与从母同服此盖当时特命不以轻重逓増盖不欲参于本宗慎于变礼者也今圣制亲姨舅小功更制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等服取类新礼垂示将来通于物情自我作则群儒风议徒有稽留并望准制施行制从之
  干学案开元礼所议非専为外祖父母而发舅及舅母堂姨堂舅咸在其中今因文字不可割裂故緫叙于此阅者详之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开元礼母出为继母之父母兄弟从母母卒则为其母之党服不为继母之党服
  干学案仪礼无此条礼记服问篇有之已见于外祖父母下今因开元礼别出此条故亦载之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
  附录
  丧服小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注恩不能及 疏此慈母即是丧服中慈母者父虽命为母子而本非骨肉故慈母之子不为慈母之父母有服者为恩所不及也
  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注以其非正春秋传曰于子祭于孙止 疏祭慈母即所谓承庶母祖庶母后者也妾母谓庶子自为其母也既非其正故惟子祭之而孙则否引春秋传者此榖梁传隐五年谓鲁孝公之妾是惠公之母五年传九月考仲子之宫考成也成之为夫人也注云仲子本孝公之妾以其子本孝公之妾子则惠公也恵公立为仲子之后故成之为夫人也传又云礼庶子为君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注云公子者长子之弟及妾之子也传又云于子祭于孙止者此经云妾母不世祭也故郑引为注此明不得世祭也
  通典慈祖母服议晋刘智释疑问云案丧服小记慈母之父母无服孙宜无服慈祖母矣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代祭孙不祭慈祖母何服之有智曰礼为亲母党服为继母之党不服不妨孙服继祖母也礼孙为祖后如子所言妾母不代祭者据奉之者身终则止耳岂有妾子先亡孙持丧事而终丧便不祭也虞喜通疑云慈母虽贱服之如母明矣其父先亡已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不得复传重三年同于继祖母也 宋庾蔚之云案丧服传释慈母如母以为妾之无子妾子无母父命以为母子然后慈母之义全也智云有子之妾有母之子并乖经传所说如母之义何由而生子不违父之命岂从失礼之命小记云慈母之父母无服今子服慈母如母犹无所从况可得从父服慈祖母乎且先儒所云妇人不服慈姑者妇从夫尚犹不服则子不从明矣
  南史齐武帝诸子传安陆王子敬所生早亡帝命贵妃范氏母养之而子及妇服制礼无明文永明中尚书令王俭议孙为慈孙妇为慈妇姑为慈姑宜制期年服从之
  梁书天监七年安成太妃陈氏薨舍人周舍议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由斯以言慈祖母无服明矣吴任臣曰今制慈母斩衰而慈祖母无服案丧服小记慈母之父母无服推此则孙不服慈祖母明矣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不祭慈祖母又何服焉且先儒云妇人不服慈姑妇从夫尚无服而况于孙乎然亦有宜为服者虞喜通疑云慈祖母虽贱若其父先亡已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是或一道也朱董祥曰经言妾母不世祭者谓祀妾之礼当杀不得同于女君传注子祭而孙不祭遂令贤者不祀其祖妾不肖者反致僭祭并于祖适等戚乱人情拂矣安得谓之礼哉小记本文曰妾祔于妾祖姑亡则中一以上而祔祔必以其昭穆又曰妾无妾祖姑者易牲而祔于女君其言祔于妾祖姑则祖妾为之祔食矣无则中一以上而祔则高祖之妾皆祔食焉胡为子与孙有异乎曰然则称不世祭何邪曰不世祭者非惟孙不为祭其子亦不得祭之也礼有牲曰祭无牲曰荐妾易牲则不得用牲矣不用牲则谓之荐不谓之祭岂绝之而不祀邪
  丧服从母丈夫妇人报注从母母之姊妹 䟽母之姊妹与母一体从于己母而有此名故曰从母母之姊妹之男女与从母両相为服故曰报
  尔雅母之姊妹为从母
  丧服传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亲之服皆缌也注外亲异姓正服不过缌丈夫妇人姊妹之子男女同 䟽以名加者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外亲以本非骨肉情踈故圣人制礼无过缌也
  马融曰母之姊妹也言丈夫妇人者异姓无出入降皆以丈夫妇人成人之名名之也 又曰外祖从母其亲皆缌也以尊名加故小功也
  雷次宗曰夫二亲恩等而中表服异君子类族辨物本以性分为判故外亲之服不过于缌于义虽当求情未惬苟微有可因则加服以申心外祖有尊从母有名故皆得因之加以小功也舅情同二人而名理阙无因故有心而不获遂也然情不止于缌亦以见于慈母矣至于馀人虽有尊名而不得加者服当其义情无不足也
  敖继公曰从母之义与从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从母为称丈夫妇人即为从母服者也此为加服而从母乃报之者以其为母党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报之也经凡三以丈夫妇人连文而所指各异读者详之
  郝敬曰母之姊妹与兄弟同也从母小功而舅缌麻者从母近母以名加也
  记庶子为后者为其从母无服不为后如邦人䟽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
  通典晋袁准正论曰从母小功五月舅缌麻三月礼非也从母缌时俗所谓姨母者也舅之与姨俱母之姊妹兄弟焉得异服从母者从其母而为庶母者也亲益重故小功也凡称父母者皆同乎父母之例者也舅非父列姨非母列故舅不称父姨不称母也可称姨不应称母谓姨母为从母者此时俗之乱名书之所由误也春秋传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享之尔雅曰妻之姊妹同出为姨此本名者也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卒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以蔡侯尔雅言之穆姜焉得言姨此縁妻姊妹之姨因相谓为姨也姊妹相谓为姨故其子谓之姨子其母谓之姨母从其母而来故谓之从母从母姨母为亲一也因复谓之从母此因假转辞而遂为名者也左传宋景曺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会葬曰以肥之得备弥甥先儒曰弥远也姊妹之孙为弥甥此临时说事而遂可为名乎亦犹从母辞相假也或曰案准以经云从母是其母姊妹从其母来为已庶母其亲益重故服小功非通谓母之姊妹也宣舒曰二女相与行有同车之道坐有同席之礼其情亲而比其恩曲而至由此观之姊妹通斯同矣兄妹别斯异矣同者亲之本异者踈之源也然则二女之服何其不重邪兄妹之服何其不轻邪曰同父而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故二女不敢相与重然则舅何故三月邪从母何故小功邪曰故母取其爱是以外王父之尊礼无厌降之道为人子者顺母之情亲乎母之类斯尽孝之道也是以从母重而舅轻也曰姑与父异徳异名叔与父同徳同名何无轻重之降邪曰姑与叔父斯王父爱之所同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此叔父与姑所以服同而无降也 宋庾蔚之谓传云以名服及云以名加皆是先有其义故施以此名寻名则义自见矣外亲以缌断者抑异姓以敦已族也缌服既不足以申外甥外孙之情故圣人因其有申之义而许其加也外祖以尊加从母以名加者男女异长伯季不同由母于姊妹有相亲之近情故许其因母名以加服兄弟姊妹同气之怀不异故其服不得殊由若同在他邦小功加一等而大功以上则不加也
  干学案袁氏之论巧矣然于礼则未合也礼之所谓媵兼有侄在非耑指姊妹也兼有他国之女在非耑指己之姊妹也谓媵为从母可乎况既来为父妾自有庶母之服何不服以庶母之服而别制为从母之服邪且以此条为父妾将母之姊妹之服又见于何许邪
  通典从母适族父服议晋邵戢议案礼记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从母嫁于绝属族父则无复从母之名谓不宜有服戢以为治际会者患班序易位及嫂叔无名耳服以恩生班以义断虽门外之事义掩恩至门内之事恩掩义矣同宗之道处恩义之间故宜资之恩义令彼此获中据易位无名便废骨肉之服实是所疑记有属从郑玄说子为母党之服案属从者自非出母党及庶子受重自于其所生之党则初无厌降之文又记云六代亲属竭矣郑说六代之外亲尽尔雅族昆弟之子为亲同姓案从母嫁于无属名者即与嫁他姓不异则宜服从母嫁于他姓之服矣又尝见贺公书称贺新渝夫人为从姨母㝷所以不主名于际会者亦是有恩掩义谓宜服也
  朱子荅姨舅殊服之问云姨舅亲同而服异殊不可晓礼传但言从母以名加然舅亦有父名胡为独轻来谕以为从母乃母之姑姊妹而为媵者恐亦未然盖媵而有子自得庶母之服况媵数有等差不应一女适人而一家之姑姊妹皆从之也且礼又有从母之夫之文是则从母固有嫁于他人者矣若从媵者小功则不知不从者又当服何服凡此难以强通后王变而通之未为过也 又曰母之姊妹服反重于母之兄弟縁于兄弟既嫁则降服而于姊妹之服则未尝降故于舅服缌于从母服小功也
  汪琬曰案姊妹相为服朱子云不降今考丧服传讫律文既嫁皆降大功当是両人皆嫁不更降也姑识于此以俟知礼者
  刘绩三礼图母党服说外亲之服皆缌也以有祖父母之尊加外祖父母小功有从母之名加从母夫妇小功于舅不加者以母而及从母又及其夫犹以父而及从父又及其妻馀皆踈远也
  干学案从母之夫无服经有明文乃刘氏忽创此说何也得母因丈夫妇人四字误以丈夫为从母之夫邪不守经传而妄为无稽之论其谁信之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注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轻略从降尔雅夫之姊为女公夫之女弟为女妹
  长妇谓穉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注今相呼先后或云妯娌丧服传娣姒妇者弟长也何以小功也以为相与居室中则生小功之亲焉注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妇谓穉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 疏据二妇互称谓年小者为娣故云娣弟是其年㓜也年大者为姒故云姒长是其年长假令弟妻年大称之曰姒兄妻年小称之曰娣是以左氏传穆姜是宣公夫人大妇也声伯之母是宣公弟叔𦙝之妻小妇也声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为姒是据二妇年大小为娣姒不据夫年为小大之事也
  尔雅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注同出谓俱嫁一夫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娣者何弟也此即其义也
  马融曰妻为夫之姊妹姑也娣姒妇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长穉自相为服不言长者妇人无所専以夫为长㓜不自以年齿也妻虽小犹随夫为长也先娣后姒者明其尊敌也报者姑报侄妇也言妇者庙见成妇乃相为服
  王肃曰案左氏传曰鲁之穆姜晋子容之母皆以穉妇为娣妇长妇为姒妇此妇二义之不同者今据传文与左氏正合宜即而案之
  敖继公曰为夫之姑姊妹从服也乃小功者惟从其夫之降服也记曰夫之所为兄弟服妻降一等此为从服故姑姊妹言报娣姒妇固相为矣亦言报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异也先娣后姒则娣长姒穉明矣 又曰妇人于夫之昆弟当从服以远嫌之故而止之故无服假令从服亦仅可以及于其昆弟之身不可以复及其妻也然则娣姒妇无相为服之义而礼有之者则以居室相亲不可无服故尔然二人或有并居室者有不并居室者亦未必有常共居室者而相为服之义惟主于此者盖本其礼之所由生者言也
  通典蜀谯周曰父母既没兄弟异居又或改娶则娣姒有初而异室者矣若不本夫为伦唯取同室而已则亲娣姒与堂娣姒不应有殊经殊其服以夫之亲疏者是本夫与为伦也妇人于夫之昆弟本有大功之伦从服其妇有小功之伦于夫从父昆弟有小功之伦从服其妇有缌麻之伦也夫以远之而不服故妇从无服而服之然则初而异室犹自以其伦服
  晋徐邈荅范𡩋问以为报服在娣姒下则知姑姊之服亦是出自恩纪非从夫之服报也所发在于姑姊耳宋庾蔚之谓传以同居为义盖从夫谓之同室以明亲近非谓当须共居设夫之从父昆弟少长异乡二妇亦有同室之义闻而服之缌也今人谓从父昆弟为同室取诸此也妇从夫服降夫一等故为夫之伯叔父大功则知夫姑姊妹皆是从服夫之昆弟无服自别有义耳非如徐邈之言出自恩纪者
  万斯同曰余观仪礼娣姒妇之文娣在姒上而传又释之曰娣长也分明娣长而姒㓜乃郑康成注始将娣姒倒置而贾氏之疏因之若是将传文所谓娣长也之语作何解乎及考左氏传穆姜宣公妻也声伯之母宣公弟叔𦙝之妻也而穆姜称声伯之母为姒子容之母叔向之嫂也伯石之母叔向之妻也而子容之母称伯石之母为姒则是娣为兄妻姒为弟妻与仪礼及传文正合无可疑矣而乃颠倒其说谓姒长而弟穉可乎独怪贾公彦明知左氏穉妇为姒之说乃过泥郑注谓年小为娣年大为姒穆姜所言是据年大小为娣姒而不据夫年为大小夫妇人以夫之齿为齿而不以己之齿为齿此礼至今不变也岂有不据夫之年而但据己之年者乎且又安知穆姜之年必少于声伯之母乎至孔颕达释檀弓亦同其说縦使诸子之言尽是究于传文娣长之说合乎否乎惟王子雍氏与敖继公氏其说得之而惜其语焉不详犹未能大畅厥旨也余故申明其说以与考古者质焉
  干学案传文弟长者双训娣姒言娣是弟姒是长非以娣为长也万氏之引左氏传似矣但郑康成以穉妇为娣长妇为姒盖本尔雅释亲篇尔雅一云女子同出谓先生为姒后生为娣郭璞注同出谓俱嫁事一夫公羊传曰诸侯娶一国二国往媵之以侄娣从娣者弟也即其义也此解一夫之所娶者与妯娌不同一云长妇谓穉妇为娣妇娣妇谓长妇为姒妇注今相呼先后或云妯娌足知兄妻为姒弟妻为娣甚明矣而仪礼贾公彦䟽尔雅邢昺疏皆因左传穆姜谓声伯母为姒叔向之嫂谓叔向之妻为姒二事遂言娣姒之称止言妇之长穉不计夫之大小亦己凿矣邢昺䟽引丧服小功章知其以弟长解娣姒者娣是弟姒是长又引公羊传云娣者何弟也知其以弟解娣自然以长解姒大义已得其半而不熟玩仪礼尔雅本文徒以妇年之长㓜为论是亦何有关系况昺䟽亦云贾逵郑玄及杜预皆云兄弟之妻相谓为姒穆姜叔向之嫂所称亦闺阁相习互以长者推称耳又奚疑焉余与万氏讨论最详而不能尽同者此类是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女在室及适人者为兄弟侄之妻谓兄弟之妻及侄之妻也
  干学案仪礼夫之姊妹报即此兄弟之妻仪礼夫之姑报即此侄之妻是也明律女妇为夫党服图为夫之亲姑及夫之姊妹并小功即此报服特古文简而今文详耳 再案家礼亦载此条会典同宗五服图凡姑姊妹女及孙女在室或已嫁被出而归服并与男子同考男子服嫂及弟妇皆小功五月服侄妇大功九月女亦应同是则今侄妇之服重于宋制矣然宋制不分在室适人今则止在室者为然是适人之女为侄妇仍当降小功为兄弟妻又当降缌麻矣此与前说不同则律文之所不晰也
  丧服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为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注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䟽从父昆弟庶孙本大功此三等以尊降入小功姑姊妹女子子本期此三等出降入大功若适士又降一等入小功也
  马融曰谓上三人各自为其从父昆弟庶孙姑姊妹女子子适士者服也从父昆弟庶孙正亲大功也以尊降故服小功姑姊妹女子适人大功适士降一等故服小功也
  敖继公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适人而言适士者所以见从父昆弟及庶孙亦谓为士者也经之例多类此公之昆弟于其从父昆弟之不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周之定制诸侯父死子继不立昆弟于此亦可见矣
  丧服大夫之妾为庶子适人者注君之庶子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于大夫亦大功 䟽此云适人者谓士也是以在室大功出降故小功郑云嫁于大夫亦大功者直有出降无尊降故也
  马融曰适夫人庶子也在室大功出降一等故服小功
  王肃曰适士降一等在小功
  敖继公曰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脱误也经凡言庶子皆主于男子也此非已子故其服如此若为已之女子子在室期适人亦大功又故丧服记与小记言妾为君之长子之服大功章及此章凡三见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及其女子子之服若其君之他亲则无闻焉然则凡妾之从乎其君而服其君之党者止于此耳是亦异于女君者也
  干学案郑注云嫁于大夫亦大功果尔竟不降矣安得谓之出降贾疏误也
  右二条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庶妇注夫将不受重者 䟽经云于支庶舅姑为其妇小功郑云夫将不受重则若丧服小记注云世子有废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为其妇小功则亦兼此妇也
  马融曰庶子妇也舅姑为之服也
  丧服小记适妇不为舅后者则姑为之小功注谓夫有废疾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传所重者非适服之皆如庶子庶妇也 疏将所传重非适者为无适子以庶子传重及飬他子为后者也
  郝敬曰礼舅姑为适妇大功为庶妇小功不为后谓适妇无子而其舅先死是不为舅后则姑为之降服小功杀之也郑谓适子有废疾他故及死无子不承重者若是何独杀于其妇乎
  仪礼小功唐贞观加为大功详见十二卷大功篇众子妇下
  丧服君母之父母从母注君母父之适妻也从母君母之姊妹 疏此谓妾子为君母之父母姊妹如适妻子为之同也
  丧服传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不在则不服注不敢不服者恩实轻也凡庶子为君母如适子 疏不敢不从服者言无情实但畏敬耳君母不在者或出或死也君母在既为君母父母服其已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若马氏义君母不在乃可申矣马融曰君母者母之所君事者从母者君母之姊妹也妾子为之服小功也自降外祖服缌麻外无二统者 又曰从君母为亲服也君母亡无所复厌则不为其亲服也自得申其外祖小功也
  王肃曰君母庶子之适母
  敖继公曰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者以其配父尊之也君母不在则不服者别于已之外亲也此庶子虽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于此子则无服也盖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亲而彼之视己实非外孙与姊妹之子故略而不服
  干学案贾䟽兼服之良是若马氏云君母亡无所复厌母不厌子女君不厌妾说已见前
  郝敬曰服为哀节戚为丧本服由情生貌以节情仁人之于丧非以不敢不服服也欲服而不敢服则有之不欲服而不敢不服则㡬乎偷矣君母在不敢不服斯礼也虽圣人无如之何圣人于礼人情尔人情所不敢圣人因之尊尊亲亲所以不得不相为用也
  丧服小记为君母后者君母卒则不为君母之党服注徒从也所从亡则已 䟽为君母后者谓无适立庶为后也妾子于君母之党悉徒从若君母卒则不服君母之党今既君母没为后者嫌同于适服君母之党故特明之
  通典继适母党服议晋车𦙍问臧焘曰今此妾子既服先适之党又服继适母之党否焘荅曰庶子以贱不敢不从服耳既服前适母党则后适母党义无以异疑于三四邪焘又问徐藻藻荅曰庶子若及先适母则服其党若不及则服后适母党外服无二此之谓也贺循问徐邈曰礼适母为徒从适母亡则不服其党今庶子既不自服所生外氏亦以适党为徒从乎荅曰古者庶子自服所生之党故以适母党为徒从故适母亡则不服其党今庶子既不自服其外氏而叙适母之亲矣谓宜以名而服应推重也古今不同何可不因事求中 宋庾蔚之案礼适母之党徒从徒从者所从亡则已适母虽有三四应服见在者之党但今人复服所生之党则适母之党非复徒从适虽没犹宜服之但外氏无二统不可悉服宜以始生所遇适母之党若已生悉不及宜服最后者之党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今律文无唐以后君母之兄弟亦如之
  丧服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注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 疏君子与贵人皆据大夫已上公子尊卑比大夫故郑据而言又国君之子为慈母无服士又不得称君子亦复自飬子无三母具故知此二人而已必知适妻子者妾子贱亦不合有三母故也
  丧服传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注云君子子者则父在也父没则不服之矣以慈已加则君子子亦以士礼为庶母缌也内则曰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者此之谓也其不慈已则缌可矣不言师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国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见于公宫则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养其子
  马融曰为慈飬已者服小功贵人者适夫人也子以庶母慈养已加一等小功也为父贱妾服缌父没之后贵贱妾皆小功也
  陈铨曰君子子者大夫之美称也贵人者谓公卿大夫也谓贵人之子父没之后得行士礼为庶母缌也有慈养已者乃加服小功
  雷次宗曰大夫不服凡妾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安得为庶母缌哉大夫惟服侄娣今所服者将侄娣之庶母敖继公曰此服固适妻之子为之若妾子则谓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养其子而庶母代养之不命为母子者也 又曰礼为庶母缌谓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恩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虽有贵者其服犹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于庶母亦当缌麻以从其父而降遂不服其于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从父而降则宜在缌麻今乃不降而从其加服者嫌其与凡父在而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申之其意虽异而礼则各有所当也云君子子则父在也父在且申此服则父没可知矣其为父后者则但服缌盖不可以过于因母也若为大夫则不服之以大夫于庶母本无服故也
  通典汉石渠礼议戴圣对曰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大夫之适妻之子养于贵妾大夫不服贱妾慈已则缌服也其不言大夫之子而称君子子者君子犹大夫也后汉陈铄问汜阁为庶母慈已郑注引内则国君之子有子师慈母保母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已此之谓也内则人君养子之法礼人君之庶母尚无服何以为慈母服乎若欲施大夫大夫无此礼但有食母耳汜阁荅曰内则实緫国君及大夫养子之礼案内则云大夫见子之礼入门升阼阶也遂左旋授师师子师也丧服有庶母慈已礼有子师此明大夫之子有庶母慈已
  诸王子所生母嫁为慈母服议晋谯王司马恬问范𡩋曰妾有二子而出嫁君命他妾兼子为其母所命妾今亡子当有服不荅曰昔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教子何服之有恬自㫁云礼疑从重笃至敬也存同所生没成路人于情未可今勤小功长奉烝尝以同子道再周乃参吉事言制不亏礼文言情即不乖师资也徐邈云此庶子所生出嫁受命为他妾子便当始终如所生其亲母则同出母耳若用古礼当练冠麻衣既葬除之车𦙍云大夫为其庶母慈已者小功也 宋庾蔚之云母出无相鞠养便为无母不必限其母亡谯王所命不为乖礼此子自宜依慈母如母之服案晋朝诸王用士礼则应附父在为母之条凡慈母以功勤致服本无天属之爱宁有心丧之文乎
  宋书礼志后废帝元徽二年七月有司奏第七皇弟训养母郑修容丧未详服制下礼官正议太学博士周山文议案庶母慈已者小功五月郑玄云其使养之不命为母子亦服庶母慈己之服愚谓第七皇弟宜从小功之制参议并同
  梁书司马筠传天监七年安成太妃陈氏薨江州刺史安成王秀荆州刺史始兴王憺并以慈母表解职诏不许还摄夲任而太妃在都丧祭无主舍人周舍议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由斯而言慈祖母无服明矣寻门内之哀不容自同于常案父之祥禫子并受吊今二王诸子宜以成服日单衣一日为位受吊制曰二王在远诸子宜摄祭亊舍又曰礼云缟冠玄武子姓之冠则世子衣服宜异于常可著细布衣绢为领带三年不听乐高祖于是敕礼官议皇子慈母之服筠时为尚书祠部郎议宋朝五服制皇子服训养母礼依庶母慈已宜从小功之制案曽子问云子㳺曰丧慈母礼欤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郑玄注云此指谓国君之子也若国君之子不服则王者之子不服可知又丧服经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曰君子子者贵人子也郑玄引内则三母止施于卿大夫以此而推则慈母之服上不在五等之嗣下不逮三士之息傥其服者止卿大夫等诸侯之子尚无此服况乃施之皇子谓宜依礼刊除以反前代之惑高祖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凡有三条一则妾子之无母使妾之无子者养之命为母子服以三年丧服齐衰章所言慈母是也二则适妻之子无母使妾养之慈抚隆至虽均乎慈爱但适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丧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己者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正是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有慈母之名师保既无其服则此慈母亦无服矣内则曰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此其眀文此言择诸母是择人而为此三母非谓择取兄弟之母也何以知之若是兄弟之母其先有子者则是长妾长妾之礼实有殊加何容次妾生子乃退成保母斯不可也又有多兄弟之人于义或可若始生之子便应三母俱阙耶由是推之内则所言诸母是谓三母非兄弟之母明矣子㳺所问自是师保之慈非三年小功之慈也故夫子得有此对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玄不辩三慈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已后人致谬实此之由经言君子子者此虽起于大夫明大夫由尔自斯以上弥应不异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緫言曰贵则无所不包经传互文交相显发则知慈加之义通乎大夫以上矣宋代此科不乖礼意便加除削良是所疑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适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贵贱并同以为永制
  干学案武帝之定此服由二王之表慈母也则此制既定二王宜依制为服然制専言适妻之子而二王并吴太妃所生则非适也案梁书太祖哀二王早孤命侧室陈氏并母二子陈亦无子视二子如亲生则宜依礼慈母之条乃考二王本传虽有并以孝闻居丧过礼之称而服制无明文盖縁当日诏起视事解职之请不获而史没其制耳若武帝可谓能言而不必于行者矣
  唐书李愬传愬早丧所生为晋国王夫人所鞠王卒父晟以非适敕诸子服缌愬独号恸不忍晟乃许服衰宋史后妃传仁宗景祐三年杨淑妃薨始仁宗在乳褓章献使妃䕶视恩意勤备帝思其保䕶之恩命礼官议加服小功
  俞汝言虞谏议有无子妾命第三子母之服议曰案律为庶母齐衰杖期谓父有子妾适子众子为之服也为慈母斩衰三年谓所生母死父令别妾抚育者为之服也案家礼慈母义服齐衰三年不命则小功谓自小乳养者也礼以乳养为恩而尤以父命为重律除不命之文而専三年之服于慈母然皆为庶子之无母者言也谓有母者而亦然乎今云庶母则无所出云慈母则生母在若同父无子之妾则弥留之命谓何自难委诸草莽然则如何而后可不背礼律之意虽非乳养而有父命不可同于父妾虽有父命而实非乳养不可同于慈母庶㡬义服小功差为得中礼以乳养而为之服以无父命而轻兹以父命而为之服以不乳养而轻准情合义其无忒乎
  吴任臣慈母服议曰梁天监时定制适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今律慈母斩衰三年乃或人致疑于古者谓丧服齐衰章云慈母如母小功章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又曽子问篇子㳺曰丧慈母礼与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传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由是言人人殊未能画一梁武帝断以慈母三等似矣余更得即传义而推之焉慈母如母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若是生养之终其身慈母死则丧之三年如母贵父之命也案此以妾母而抚妾子恩如已出故父没后得申三年之服丧服小记曰慈母与妾母不世祭也又曰为慈母之父母无服皆此慈母也又礼曰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若然则父之命妾兼有庶母祖庶母之文其不命为母子者亦不得服以三年明矣至于小功章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己加也据经传之义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适妻子也盖适妻子使妾养之妾无为母之道且碍于适也故服以小功与父命之慈母有降等焉若子㳺所问自是师保之慈母如内则三母中其次为慈母是也要与昆弟之母自别故古礼不为之制服仪礼郑注贾䟽颇为混解即梁书通典亦有未尽之说今为循文测义申言之如此
  干学案此条之传不言为慈已服而言为慈己加则是本服应缌因慈己而加至小功耳盖礼大夫为贵妾缌则子从父服亦应为庶母缌其异于士者士则不论父之贵妾贱妾皆视为庶母而服缌大夫之子则必父之贵妾乃服缌而贱妾则竟无服耳独怪郑氏释庶母慈己谓父没则不服夫既为慈己有恩而加服则不系于父之存亡也岂有父没不服之理乎敖氏谓父在且申此服父没可知可谓深得礼意矣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并同书仪无孝慈录加为杖期详见第八卷庶母条
  右仪礼






  读礼通考卷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四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四
  小功五月下
  唐律为舅
  尔雅母之晜弟为舅疏舅者孙炎云舅之言旧尊长之称诗秦风我送舅氏曰至渭阳是也
  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太宗曰舅之与姨亲踈相似而服纪有殊理未为得宜集学者详议于是侍中魏徵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奏议曰舅之与姨虽为同气论情度义先后实殊何则舅为母之本族姨乃外姓他族求之母族姨不在焉考之经典舅诚为重故周王念齐每称甥舅之国秦伯怀晋实切渭阳之诗在舅服止一时为姨居丧五月循名责实逐末弃本盖古人之丧或有未达所宜损益实在兹乎谨案舅服缌麻请与从母同服小功制可之
  秘书监颜师古议曰外氏之亲俱縁于母母舅一列等属齐尊姨既小功舅乃缌麻曲生异议兹亦未安秦康孝思见舅如母语其崇重宁非密戚三月轻服靡副本心愚请为舅小功同于姨服则亲疏中节名数有伦玄宗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请减母服为期制下百官议并舅服不依旧礼亦令议定刑部郎中田再思议曰母之昆弟情切渭阳翟酺讼舅之冤𡩋氏宅甥之相我之出也义亦殷焉不同从母之尊遂降小功之服依诸古礼有爽俗情今贬舅而崇姨是陋今而荣古此并太宗之制也行之百年矣辄为刊复实用有疑左散骑常侍元行冲议曰姨兼从母之名即母之女党加于舅服有理存焉并请依古为当自是百寮竟不决至七年八月敕诸服纪一依丧服文依仪礼丧服之制仍降为缌麻三月
  二十三年下制曰服制之纪或有未通宜令礼官学士详议太常卿韦縚奏曰仪礼舅缌麻三月此情亲而服属踈者也请加至小功五月职方郎中韦述议曰舅甥本服缌麻若以匹敌舅则伯叔父之别也父母之恩不殊而杀于外氏者圣人之心良有以也今若加服一等中外之制相去㡬何请依仪礼丧服为定礼部贠外郎杨仲昌议曰舅本服缌魏文贞公已加至小功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后学何从于是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等奏案大唐新礼亲舅加至小功此盖当时特命不以轻重递増今圣制为舅小功取类新礼垂示将来并望准制施行从之详见为外祖父母条当参㸔五代会要后唐清泰三年二月太常礼院奏据兵部侍郎马缟疏言古礼嫂叔无服唐贞观中魏徵等始加小功五月今所司给假差错为大功九月请更定太常博士段颙奏自来给假元依令式若云违古不独嫂叔一条如亲舅旧服小功今服大功左仆射刘昫等议令式与开元礼违者所司行已多年臣等集议诸服纪请一依开元礼为定从之
  宋史礼志仁宗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奏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旨俚浅如外祖卑于姨舅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请下两制礼院详定从之
  仪礼缌麻唐贞观加为小功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贞观
  唐律为兄弟妻
  尔雅女子谓兄之妻为嫂弟之妻为妇注犹今言新妇也唐律为夫之兄弟
  尔雅夫之兄为兄公夫之弟为叔
  檀弓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䟽兄弟相为服期其妻应降一等服大功今乃使之无服是推使䟽而斥远之也何平叔云男女相为服不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异也嫂叔亲非骨肉不异尊卑恐有混交之失推使无服也
  子思之哭嫂也为位注善之也礼嫂叔无服妇人倡踊注有服者娣姒妇小功倡先也 䟽子思之哭嫂为亲䟽之位于时子思妇与子思之嫂有小功之服故子思之妇先踊子思乃随之而哭
  奔䘮无服而为位者唯嫂叔及妇人降而无服者麻注虽无服犹吊服加庶袒免为位哭也正言嫂叔尊嫂也兄公于弟之妻则不能也妇人降而无服族姑姊妹嫁者也逸奔丧礼曰无服袒免为位者唯嫂与叔凡为其男子服其妇人降而无服者麻 䟽族姑姊妹女子出嫁于人原是缌麻今降而无服亦当为位哭之加吊服之麻不为之袒免故云无服者麻也郑知吊服加麻者既云无服又云麻故知吊服加麻也麻谓缌之绖也兄公谓夫之兄也于弟之妻则不能为位哭之然则弟妇于夫兄亦不能也兄公于弟妻不服者卑远之也弟妻于兄公不服者尊绝之也尔雅释亲云妇人谓夫之兄为兄公男子谓族伯叔族兄弟为其族姑及姊妹既降无服其族姑姊妹为族伯叔兄弟亦无服加麻是男之于女女之于男皆无服而加麻也
  大传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注言母妇无昭穆于此统于夫尔母焉则尊之妇焉则卑之尊之卑之明非已伦以厚别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注言不可也谓之妇与嫂者以其在己之列以名远之尔复谓嫂为母则令昭穆不明昆弟之妻夫之昆弟不相为服不成其亲也男女无亲则远于相见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注人治所以正人 䟽凡子行之妻乃谓之为妇弟非子行其妻亦谓之妇者以兄弟同伦嫌相亵凟弟虽非子行其妻同子行之妻谓之为妇欲卑远之弟妻既得为妇号记者恐兄妻得为母号故记者明之云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嫂不可亦谓之为母也然弟妻既得为妇兄妻不可亦得为母者弟小于已妻必㓜穉故可谓之为妇而嫂不可借子妻之名谓之为母嫂虽是兄妻年必于己相类既不甚悬绝何得谓之为母且弟妻既为妇兄妻又为母便是昆弟之伦翻为父子之例故嫂不可谓之为母而借嫂老之名以为兄妻之号也
  陈澔曰属聫也父之兄弟为伯叔父则其妻谓之伯叔母兄弟之子为从子则其妻谓之妇此于昭穆为宜弟之妻不可谓之为妇犹兄之妻不可谓之为母以紊昭穆也故云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言皆不可也旧说弟妻可妇嫂不可母失其指矣
  干学案前大功章为夫之世叔父母传文与此悉同兹不重出者己见于前篇故也
  通典魏太尉蒋济万机论以礼记嫂叔无服误据小功章娣姒妇此三字嫂服之文也古者有省文互体言弟及兄并嫂矣娣姒者兄弟之妻相名也盖云夫之昆弟昆弟之妻相与皆小功者尚书何晏太常夏侯泰初难曰夫嫂叔宜服诚自有形然小功章娣姒妇为嫂叔文则恐未是也礼之正名母妇异义今取弟于姒妇之句以为夫之昆弟虽省文互体恐未有及此者也凡男女之相服也非有骨肉之亲则有尊卑之敬受重之报今嫂叔同班并列无父子之降则非所谓尊卑也他族之女则非所谓骨肉也是以古人谓之无名者岂谓其无嫂叔之字或无所与为体也夫有名者皆礼与至尊为体而交与正名同接也有其体有其交故以其名名之故服之可也苟无斯义其服焉依夫嫂叔之交有男女之别故绝其亲授禁其通问家人之中男女宜别未有若嫂叔之至者也彼无尊卑之至敬故交接不可不踈彼无骨肉之不殊故交踈而无服情亦微矣蒋荅曰记云小功无位是委巷之礼也子思哭嫂有位盖亦谓知礼制礼者小功当有位也然则嫂叔服文统见于经而明之可谓微而著婉而成章也中领军曹羲申蒋济议以为敌体可服不必尊卑縁情制礼不必同族兄弟亲而伯叔疏周服者何以尊服也伯叔母无有骨肉之亲有缘尊之义故亦服周何独不可縁亲而服嫂乎苟以交报数然后服则妻母异域交亦踈矣缘爱制服恩亦微矣岂若嫂叔共在一门之内同统先人之祀有相奉养之义而无服纪之制岂不诡哉且防嫌之道推而远之孰与制服引而重之推之则同他人引之则亲亲者矣吴徐整问射慈云子思哭嫂为位在何靣加麻袒免为位不审服此有日数乎慈荅云凡丧位皆西面服加麻者谓大殓及殡之时已毕而释之 晋傅玄云先王之制礼也使踈戚有伦贵贱有等上下九代别为五族骨肉者天属也正服之所经也义立者人纪也名服之所纬也正服者本于亲亲名服者成于尊尊亲尊者服重亲杀者转轻此远近之理也尊崇者服厚尊降者转薄此高下之叙也记曰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人纪准之兄不可以比父弟不可以为子嫂之与叔异族之人本之天属嫂非姊叔非弟也则不可以亲亲理矣校之人纪嫂非母也叔非子也稽之五服体无正统定其名分不知所附袁准正论云或人云嫂亲者也长嫂少弟有生长之恩而云无服者近非古也殆秦燔诗书之所失也太常成粲云嫂应有服作传者横曰无服蒋济引娣姒妇证非其义论云丧服云夫为兄弟服妻降一等则専服夫之兄弟固已明矣尊卑相侔服无不服由此论之嫂叔大功可得而从 宋庾蔚之云蒋济成粲排弃圣贤经传而苟虚树已说可谓诬于礼矣
  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四年太宗因修礼官奏事之次言及丧服太宗曰同㸑尚有缌麻之恩而嫂叔无服未为得宜集学者详议馀有亲重而服轻者亦附奏闻于是侍中魏徵礼部侍郎令狐徳棻等奏议曰臣闻礼所以决嫌疑定犹豫别同异明是非者也非从天降非从地出人情而已矣夫亲族有九服术有六随恩以薄厚称情以立文记曰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也嫂叔之不服盖推而远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期未尝同居则不为服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或曰同㸑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㸑恩轻在乎异居故知制服虽系于名亦縁恩之厚薄者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飬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㸑情义之深浅寕可同日而言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曰推而远之求之本源深所未喻若推而远之为是则不可生而共居生而共居之为是则不可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郑仲虞则恩礼甚笃颜弘都则竭诚致感马援则见之必冠孔伋则哭之为位此并躬践教义仁深孝友察其所尚之旨岂非先觉者欤但于其时上无哲王礼非下之所议遂使深情郁乎千载至理藏于万古其来久矣岂不惜哉今属钦明在辰圣人有作爰命秩宗更详改正臣等奉遵明旨触类旁求详参厥中申明圣旨谨案嫂叔旧无服今请服小功五月报其弟妻及夫兄亦小功五月制可之
  范祖禹曰嫂叔无服古之人岂于其嫂独无恩乎传曰其父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至于嫂不可以为母则无属乎妻道者也故推而远之以明人伦加之而无义不若不加之为愈胜也
  干学案魏公此奏中有曽祖父母适妇庶妇及舅服诸条以其已见诸篇故不重出
  颜师古嫂叔服议原夫服纪之制异统同归或本恩情或申教义所以慎终追远敦风厉俗轻重各顺其适名实不可相违丧过乎哀易象之明训其易宁戚圣道之遗旨所议两条实为舛驳特降丝綍俾革遗谬历代之所不寤儒者于是未详超然远览独照深致窃以旧馆脱骖尚云出涕邻里有殡且辍巷歌况乎昆弟之妻严亲是奉夫之昆弟赀业本同遂乃均诸百姓绝于五服当其丧没阖门缟素已独晏然玄黄莫改静言至理殊非弘通无益关防实开偷薄相为制服孰谓非宜在昔子思仲尼之胄为位哭嫂事著礼文哭既施位明其惨怛苟避凶服岂曰称情愚谓昆弟之妻服当五月夫之昆弟咸亦如之则亲踈中节名数有伦帷簿之制更严内外之序増睦与魏徵等议同上
  玄宗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请减母服为期因下制令百官详议并嫂叔服不依旧礼亦令议定刑部郎中田再思议曰同㸑服缌礼经明义嫂叔远别同诸路人引而进之触类而长犹子咸衣苴枲季父不服缌麻推远之情有馀睦亲之义未足此并太宗之制也行之百年矣辄为刊复实用有疑已而左散骑常侍元行冲议曰嫂叔不服避嫌疑也若引同㸑之缌以忘推远之迹既乖前圣亦谓难从至七年八月下敕诸服纪一依丧服文及萧嵩等修开元礼仍定为小功五月
  干学案韩愈三岁而孤兄会继卒嫂郑鞠之郑丧愈为服期以报集中祭郑夫人文云昔在韶州之行受命于元兄曰尔㓜养于嫂丧服必以期今其敢忘天实临之是实事也
  五代会要后唐清泰三年二月太常礼院奏据尚书兵部侍郎马缟上疏言古礼嫂叔无服盖推而远之案五礼精义贞观十四年魏徵等议亲兄弟之妻请服小功五月今所司给假差错为大功九月右赞善大夫赵咸乂议臣闻三代之制礼无降减之名五服之容丧有寕戚之义此盖圣人随时设教称情立文沿革不同吉凶相反或服由恩制或丧以礼加太宗文皇帝弘被至仁推大其义因览同㸑有缌之义遂制嫂叔小功之服列尊圣贤已为故事传于今式加以大功今马缟奏论以为差谬况缟昔事本朝暨至梁室曽为博士累历经年今始奏陈未为允当谨案仪礼凡制五服或以名加或以尊制或推恩而有服或别义而当丧故嫂叔大功良有以也其如叔以嫂之子为犹子为犹子之妻叔服大功今嫂氏犹子之母安可却服小功若以名加嫂岂踈于犹子之妇若以尊制嫂岂卑于犹子之妻论恩则有生同骨肉之情引义则有死同宅兆之礼若以推而远之为是即令式兼无小功既有称情制宜之非文何止大功九月请依式令永作彛伦敕下尚书省集议尚书左仆射刘昫等议曰伏以嫂叔服小功五月开元礼会要同其式令正文内元无丧服制度只一本编在假宁令后又不言奉敕编附年月除此一条又检七八条令式与开元礼相违者所司行已多年固难轻改当议事须案旧章今若鄙宣父之全经紊周公之往制隳太宗之故事废开元之礼文而欲取差误之近规行编附之新意称制度且为大典言令式又非正文若便改更恐难经久臣等集议嫂叔服并诸服纪请依开元礼为定如要给假即请下太常依开元礼内五服制度录出一本编附令文从之
  宋史礼志仁宗天圣五年侍讲学士孙奭言伏见礼院及刑法司外州执守服制词旨俚浅如外祖卑于舅姨大功加于嫂叔颠倒谬妄难可遽言臣于开宝正礼录出五服年月并见行丧服制度编附假宁令请下两制礼院详定从之
  程氏遗书问嫂叔古无服今有之何也曰礼记曰推而远之也此说不是叔与嫂且远嫌叔与嫂何嫌之有古之所以无服者只为无属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今上有父有母下有子有妇叔父伯父父之属也故叔母伯母之服与叔父伯父同兄弟之子子之属也故兄弟之子之妇服与兄弟之子同若兄弟则已之属也难以妻道属其嫂此叔嫂所以无服之义理推不行也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又问既是同居之亲古却无服岂有兄弟之妻死而已恝然无事乎曰古者虽无服若哀戚之心自在且如邻里之丧尚不相舂不巷歌匍匐救之况至戚乎又云嫂叔无服先王之权后圣有作虽复制服可矣
  干学案昆弟子妇服大功不与昆弟之子同
  张子全书韩退之以少孤养于嫂故为嫂服加等大抵族属之丧不可有加若为嫂养便以有恩而加服则是待兄之恩至薄大抵无母不养于嫂更无处可养若为族属之亲有恩而加等则待已无恩者可不服乎哉昔有士人少养于嫂生事之如母死自处以齐衰或吿之非先王之礼闻而遂除之惟持心丧遂不复应举人以为得体
  朱子语类问嫂叔无服而程先生云后圣有作须为制服荅曰㸔推而远之便是合有服但安排不得故推而远之若有鞠养恩义心自住不得如何无服真卿曰当如同㸑缌今法从小功 朱子曰嫂叔无类不当制服他服皆以类从兄弟又太重弟服亦无服嫂妇于伯叔亦无服今皆有之侄妇却有服皆报服也 又荅叔嫂之服云若如来谕则此服有二吊服加麻一也兄弟妻降一等二也不知二者将孰从乎又所谓兄弟同居者乃为小功以下却不知此降一等者之服又是何兄弟也凡此于礼文皆有未明幸考详以见谕 又曰叔嫂无服不是小节目后来多失之
  吴澄曰人有嫂之丧者其父母为之服大功小功其子为之服齐衰不杖期岂有已身立于父母妻子之间而独同于无丧之人也哉虽曰无服亦如弟子为师若丧父而无服孔子为颜渊若子而无服尔又如父在为母虽期而释服犹终心丧至于再期盖有服者服其服居丧次虽寝寐亦不释去嫂叔以其无属故不制服俾昼夜常服于身居丧次以终其月数然其身当吊服加麻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如弟子为师期后为母之例俟其父母妻之服既除然后吉服如无丧之人也推而远之者文虽杀而情未尝不隆魏郑公所议不明古圣人情文隆杀之深意程子以为无属是矣而又谓同居岂可无服则亦未免于徇俗也
  王廷相曰檀弓云叔嫂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自唐以来皆为之制小功矣而吴氏复非之然邪曰此解经之蔽也縁情饰服以义制礼古今一道也先王制礼岂无不尽者乎古经阅世岂无舛遗者乎而胶柱以持论未有不踈于义而乖于情者矣子思之哭嫂也为位嫂可以为位而哭谓推而远之乎谓避嫌乎不然是子思之犯礼矣推此理也虽制服亦可也程子亦曰古者叔嫂无服只为无属今之有服亦是岂有同居之亲而无服者虽然此自同居之义论之也妇人从夫而有从服兄与弟相服矣从夫而相为昆弟之服昆弟亦报之服其大义自正固执于推远之说者解经之蔽也
  吕柟曰妇人为夫之兄弟及夫兄弟之妻何以皆小功曰妇人之道恩重于内义轻于外阴阳之义也阴不可以兼外也故丈夫为兄弟期年为兄弟之妻小功妇人则于期年者降于小功者不降也张鼎思琅邪代醉编记云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吴澄曰丧有以恩服者子为父母之类是也以义服者妇为舅姑之类是也从父之妻名以母之党而服从子之妻名以妇之党而服兄弟之妻不可名以妻之党其无服者推而远之也唐魏郑公等议云或有长年之嫂育童孩之叔其在生也同于骨肉及其死也推而远之求之本原深所未喻嫂叔之服谓从小功后世嫂叔之服始于征等之议顾炎武日知录谓弟之妻妇者其嫂亦可谓之母乎盖言兄弟之妻不可以母子为比以名言之既有所阂而不通以分言之又有所嫌而不可以不远记曰嫂叔之无服也盖推而远之也夫外亲之同㸑犹缌而独兄弟之妻不为制服者以其分亲而年相亚故圣人嫌之嫌之故远之而大为之坊不独以其名也此又传之所未及也存其恩于娣姒而㫁其义于兄弟夫圣人之所以处此者精矣 嫂叔虽不制服然而曰无服而为位者惟嫂叔子思之哭嫂也为位何也曰是制之所抑而情之不可阙也然而郑氏曰正言嫂叔尊嫂也若兄公与弟之妻则不能也此又足以补礼记之不及
  仪礼礼记无服唐贞观始制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显庆礼甥
  尔雅谓我舅者我谓之甥也
  旧唐书礼仪志高宗显庆二年九月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曰依古丧服甥为舅缌麻舅报甥亦同此制贞观年中八座议奏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今律䟽舅报于甥服犹三月谨案旁尊之服礼无不报已非正尊不敢降也故甥为从母五月从母报甥小功甥为舅缌麻舅亦报甥三月是其义矣今甥为舅使同从母之丧则舅宜进甥以同从母之报修律䟽人不知礼意舅报甥服尚止缌麻于例不通礼须改正今请修改律䟽舅报甥亦小功
  仪礼缌麻唐显庆加为小功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显庆
  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父兄弟
  干学案本出政和礼然开元礼中有为从父姊妹适人者报一条此即其报服也
  家礼今律文并同孝慈录会典俱无会典图内有之
  开元礼为从祖祖姑在室者报祖之姊妹
  开元礼为从祖姑姊妹在室者报从祖姑者从祖之女于已为从姑从祖姊妹者从祖之孙女于已为再从姊妹
  干学案礼无此两条者盖从祖祖父条包有从祖祖姑在室者在内从祖父从祖昆弟条包有从祖姑姊妹在室者在内以女子未适人者与男子同故经文不言非古无服而后世有服也
  右二条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适孙之妇
  干学案仪礼于适妇大功于庶妇小功于庶孙之妇缌麻则适孙之妇宜小功而经不言者文脱尔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开元礼同母异父兄弟姊妹报
  檀弓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游注朩当为朱春秋作戌卫公叔文子之子定公十四年奔鲁子游曰其大功乎注疑所服也亲者属大功是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问于子夏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鲁人则为之齐衰狄仪行齐衰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䟽同母异父昆弟之服丧服无文故子㳺疑之亲者属大功是者以同父同母则服期今但同母而以母是我亲生其兄弟是亲者血属故降一等而服大功案圣证论王肃难郑礼称亲者血属谓出母之身不谓出母之子服也若出母之子服大功则出母之父母脤应更重何以为出母之父母无服王肃云同母异父兄弟服大功者谓继父服齐衰其子降一等故服大功马昭难王肃云异父昆弟恩继于母不继于父肃以为从继父而服非也张融以为继父同居有子正服齐衰三月乃为其子大功非服之差玄说是也不云自狄仪始者庾蔚云狄仪之前鲁人先已行之故不云自狄仪始也
  张载曰同母异父之昆弟服齐衰则与亲兄弟之服同是知母而不知父如此无分别禽兽之道也或谓大功亦太过以小功服之可也问此而荅云未之前闻当古之时安有此事
  干学案陈氏集说鲁人齐衰亦止三月尔
  㳺酢曰后世所承传之礼有出于二代之末沿礼之失而为之者不丧出母古礼之正也孔氏丧出母惟孔子行之而非以为法今礼家为出母服齐衰杖期此后世之为非礼之正也昔圣人制礼教以人伦使父子有亲男女有别然后一家之尊知统乎父而厌降其母同姓之亲厚于异姓父在则为母服齐衰一年出母则不为服后世既为出母制为服限则虽异父之子以母之故亦为之服矣此其失在乎不明父母之辨一统之尊不别同姓异姓之亲而致然也及后世父在而升其母三年之服至异姓之服若堂舅堂姨之类亦相縁而升夫礼者以情义言也情义者有所限止不可遍给也母统于父则不得不厌降于其母厚于同姓则不得不降杀于异姓夫是以父尊而母卑夫尊而妇卑君尊而臣卑皆顺是而为之也今子㳺欲以意为之犬功此皆承世俗之失失之之原其来寖远后世不考其原而不能正其失也方悫曰礼继父同居服期则其子以大功相为服乃其称也而子夏以鲁人之事告狄仪使行齐衰不亦甚乎
  吴澄曰子夏固失矣子㳺亦未为得也张子酌今人情以为可服小功游氏准古礼制以为不当有服后之知礼者详焉案礼继父同居有子者服齐衰三月王肃乃云其子降继父齐衰一等故服大功是以继父齐衰之服为期服也张融既驳其非矣方氏又袭其误以为继父服期何哉
  通典王肃云母嫁则外祖父母无服所谓绝族无施服也唯母之身有服所谓亲者属也异父同母昆弟不应有服此谓与继父同居为继父周故其子大功也礼无明文是以子㳺疑而荅也 卢植曰子㳺为近是也齐衰非也㳺夏不亲问夫子是以疑也礼家推之以为当在小功以母亲极于小功
  魏明帝景初中尚书祠部问曰同母异父昆弟服应㡬月太常曺毗述博士赵怡据子㳺郑注大功九月高堂崇云圣人制礼外亲正服不过缌麻异外内之明理也外祖父母以尊加从母以名加皆小功舅缌服而已外兄弟异族无属踈于外家远矣故于礼序不得有服若以同居从同㸑服无縁章云大功乃重于外祖父母此实先贤之过也王肃圣证论云孔子但说宜服与不未说服之轻重故子㳺处以大功也所执如前注又引孔子家语曰邾人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将为之服因颜亥而问礼于孔子曰继父同居者则异父昆弟从为之服不同居者继父且犹不服况其子乎蜀谯周云凡外亲正服皆缌加者不过小功今异父兄弟父没母嫁所生者皆相报服
  晋淳于睿以㳺夏文学之俊也㳺习于礼者曰大功夏广学者曰齐衰二者推之明非无服与缌可知也继父无亲立庙祭祀尚为之周以比夫共胞岂有绝道而欲绝之谓其无亲据继父同居异居有轻重同母昆弟盖亦宜矣异居大功同居有相长养之恩服齐衰似近人情矣案魏尚书郎武竺有同母异父昆弟之丧以访王肃肃据子思书曰言氏之子达于礼乎继父同居服周则子宜大功也宋庾蔚之谓自以同生成亲继父同居由有功而致服二服之来其礼殊乖以为因继父而有服者失之远矣马昭曰异父昆弟恩系于母不于继父继父绝族者也母同生故为亲者属虽不同居犹相为服王肃以为同于继父而服又言同居乃失之远矣子游狄仪或言齐衰或言大功趋于轻重不疑于有无也家语之言固所未信子㳺古之习礼从之不亦可乎齐张融云与已同母故服大功而肃云从继父而降岂人情哉
  徐咸西园杂记方太常鹏云同母异父昆弟之服子夏以为齐衰比之亲兄弟焉是不知有父也子㳺曰其大功乎近之矣㳺氏以为无服比之途人焉是不知有母也横渠曰其小功乎得之矣予谓凡为之服者虽缌麻之轻亦必有所系属然后为服若同母异父之昆弟其母既与父绝所生子即与途人无异谚所谓有称呼无服制者何以小功为哉㳺氏之说得之矣
  俞汝言曰愚以从母之子亦服缌麻同母异父之昆弟比之从母之子有间矣安可无服横渠小功之说为当
  干学案同母异父之昆弟自应无服王肃氏同居则服之说未可厚非也而诸儒竞诋之何与惟其言因继父齐衰而降服大功则不可尔若夫鲁人齐衰之对必非子夏之言子夏之传丧服精粹纯密为后世说礼之祖寕有精于礼者之人而为此不经之说者乎必记礼者失其真也
  顾炎武日知录同母异父之昆弟不当有服子夏曰我未之前闻也此是正说而又曰鲁人则为之齐衰则多此一言矣狄仪从而行之后人踵而效之今之齐衰狄仪之问也以其为大贤之所许也然则鲁人之前固未有行之者矣是以君子无轻议礼
  吴肃公曰同母异父之昆弟子夏子㳺一以为齐衰一以为大功其周制之佚乎今制小功是矣家礼谓正服何哉义之也可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今律文无
  右唐制
  政和礼为人后者为其从父兄弟
  干学案从父兄弟本大功今为人后故降而小功但为人后有后从父者有后再从者及族父者愈远则服愈轻于其本亲甚有至于无服者今为此制则不论其所后之远近但于其本亲降一等尔
  政和礼女适人者为其兄弟侄之为人后者
  干学案兄弟及侄本大功故出为人后降而小功仪礼有为人后者为其姊妹适人者则此条亦包在内
  右二条诸书皆无然为人后者及女出嫁者于本宗例降一等则不言而义自显故不载
  右宋制












  读礼通考卷十四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五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五
  缌麻三月上
  丧服族曽祖父母 族祖父母 族父母 族昆弟注族曽祖父者曽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孙则高祖有服明矣 䟽此即礼记大传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族曽祖父母者已之曽祖亲兄弟也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从父昆弟也族父母者已之父从祖昆弟也族昆弟者已之三从兄弟皆名为族族属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尽恐相䟽故以族言之耳此四缌麻与已同出高祖已上至高祖为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有服于高祖有服明矣郑言此者齐衰三月章直见曽祖父母不言高祖以为无服故郑从下乡上推之高祖有服可知
  尔雅父之从祖祖父为族曽王父父之从祖祖母为族曽王母父之从祖晜弟为族父族父之子为族晜弟父之从祖晜弟之母为族祖王母父之从祖晜弟之妻为族祖母
  马融曰族祖父祖之从父昆弟也族父从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亦高祖之孙
  杨复曰春秋传曰同族于祢庙杜预曰谓高祖已下
  敖继公曰以从父从祖者差之则此乃从曽祖之亲也变言族者明亲尽于此也凡有亲者皆曰族记曰三族之不虞是也
  干学案族曽祖父者高祖之子已之从曽祖也族祖父者高祖之孙族曽祖父之子也族父者高祖之曽孙族祖父之子也族昆弟者高祖之玄孙族父之子也相承四代于我皆缌也 又案郑注云曽祖昆弟之亲是谓为曽祖之亲兄弟马融云从祖昆弟之亲则谓为从祖昆弟之父耳二亲字各不同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庶孙之妇䟽以适子之妇大功庶子之妇小功适孙之妇小功庶孙之妇缌麻是其差也马融曰祖父母为适孙之妇小功庶孙妇降一等故服缌
  敖继公曰庶孙之妇缌则适孙之妇小功也小功章不见之者文脱耳夫之祖父母于庶孙之妇其本服当小功以别于适孙之妇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今律文并同孝慈录会典俱无会典五服图内有
  丧服从祖姑姊妹适人者报䟽此本服小功因出适故降一等在缌麻尔雅父之从父姊妹为从祖姑
  马融曰从祖姑姊妹于已再从在室皆小功适人降一等故缌也
  车垓服制通释曰从祖姑者父之堂姊妹已之堂姑也从祖姊妹者已之再从姊妹与已同曽祖者也在室则皆为小功亲既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
  湛若水曰从祖姑父之从也姊妹已之再从也何以缌以出降也亲则小功也
  干学案从祖姑者从祖之女于已为从姑从祖姊妹者从祖之孙女于已为再从姊妹其服皆缌故合而言之为从祖姑姊妹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同堂兄弟之子及女之出嫁者车垓曰此从父兄弟之子女与已同祖者也在室则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祖兄弟姊妹
  车垓曰此再从兄弟姊妹与已同曽祖者也在室皆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家礼迄今律文俱无疑统于仪礼从祖姊妹适人内
  干学案已上二条即从祖姑姊妹之报服
  丧服外孙注女子子之子 䟽以女出外适而生故云外孙
  尔雅女子子之子为外孙
  敖继公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孙为外祖父母小功不报之者以其为外家之正尊与
  湛若水曰外孙何以缌也外也
  吕柟曰为外孙何曰报也视已之孙则降三等矣
  车垓曰外孙者女所生之子也外孙为外祖服小功而外祖为外孙止服缌麻也夫外孙为外祖服小功者由母而推之也故重而外祖为外孙服缌麻者由女而推之也故轻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䟽此为无冡适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后为其母缌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传曰与尊者为一体不敢服其私亲也然则何以服缌也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注君卒庶子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 䟽一体者父子一体也私亲者妾母不得体君不得为正亲既云不敢服其私亲即应全不服而又服缌何也有死于宫中者纵是臣仆亦三月不举祭故此庶子因是为母服缌也有死即废祭者不欲间凶人故也君卒庶子为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为母在五服外记所云是也先君卒则是今君庶昆弟为其母大功先君馀尊之所厌不得过大功今庶子承后故缌大夫卒庶子为母三年者以其父在大功父卒无馀尊所厌故申三年士虽在庶子为母皆如众人者士卑无厌故也郑并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见不承后者如此服若承后则皆缌故并言之也向来经传所云者据大夫士之庶子承后法若天子诸侯庶子承后为其母所服云何案曽子问云古者天子练冠以燕居郑云谓庶子王为其母无服案服问云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惟近臣及仆骖乘从服惟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惟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曽子问所云据小君在则练冠五服外服问所云据小君没后其庶子为得申故郑云申君是以引春秋之义母以子贵若然天子诸侯礼同与大夫士礼有异也
  马融曰承父之体四时祭祀不敢申私亲服废尊者之祭故服缌也 又曰縁先人在时哀伤臣仆有死宫中者为缺一时不举祭因是服缌也
  敖继公曰为父后者或当为适母后故不服妾母盖与适子同也有死于宫中则三月不举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缌者言非若是则不敢服也盖子之于母情虽无穷然礼所不许则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举祭之礼乃得略申其服焉观此则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齐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于妾母也
  郝敬曰案适庶之分严已然母以子贵理亦至公岂得谓为私亲制礼者主尊适而于人情亦甚阙矣宫中有死者非所以况于生我也世儒动引春秋附会春秋未尝轻绝人母子后儒凿说耳
  晋书顾和传和为尚书令时汝南王统江夏公卫崇并为庶母制服三年和乃奏曰礼所以轨物成教故有国家者莫不崇正明本以一其统斯人伦之纪不二之道也为人后者降其所出夺天属之性显至公之义降杀节文著于周典案汝南王统为庶母居庐服重江夏公卫崇本由踈属开国之绪近丧所生复行重制违冒礼度肆其私情闾阎许其过厚谈者莫以为非则政道陵迟由乎礼废宪章颓替始于容违若弗纠正无以齐物皆可下太常夺服若不祗王命应加贬黜诏从之晋书礼志孝武帝太元十七年太常车𦙍上言谨案丧服礼经庶子为母缌麻三月传曰何以缌麻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经传之明文圣贤之格言而自顷开国公侯至于卿士庶子为后各肆私情服其庶母同之于适此末俗之弊溺情伤教纵而不革则流荡忘返矣且夫尊尊亲亲虽礼之大本然厌亲于尊由来尚矣礼记曰为父后出母无服也者不祭故也又礼天子父母之丧未葬越绋而祭天地社稷斯皆崇严至敬不敢以私废尊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废烝尝之事五庙阙祀由一妾之终求之情礼失莫大焉举世皆然莫之裁贬就心不同而事不敢异故正礼遂颓而习非成俗此国风所以思古小雅所以悲叹当今九服渐宁王化维新诚宜崇明礼训以一风俗请台省考修经典式明王度不荅十八年𦙍又上言去年上自顷开国公侯至于卿士庶子为后者服其庶母同之于适违礼犯制宜加裁抑事上经年未被告报未审朝议以何为疑若以所陈或谬则经有明文若以古今不同则晋有成典升平四年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求齐衰三年诏听依昔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兴宁三年故梁王㻱有所生母丧亦求三年庚子诏书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若谨案周礼则缌麻三月若奉晋制则大功九月古礼今制并无居庐三年之文而顷年已来各申私情更相拟袭渐以成俗纵而不禁则圣典灭矣夫尊尊亲亲立人之本王化所由二端而已故先王设教务弘其极尊郊社之敬制越绋之礼严宗庙之祀厌庶子之服所以经纬人文化成天下夫屈家事于王道厌私恩于祖宗岂非上行乎下父行乎子若尊尊之心有时而替宜厌之情触事而申祖宗之敬微而君臣之礼亏矣严恪微于祖宗致敬亏于事上而欲俗安化隆不亦难乎区区所惜实在于斯职之所司不敢不言请台参详尚书奏案如辞辄下主者详寻依礼庶子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此尊祖敬宗之义自顷陵迟斯礼遂废封国之君废五庙之重士庶匹夫阙烝尝之礼习成颓俗宜被革正辄内外参详谓宜听𦙍所上可依乐安王大功为正请为告书如左班下内外以定永制普令依承事可奉行诏可
  干学案车公所奏者本据缌麻章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条尚书所定者乃用大功章公之庶昆弟为其母条则是不为父后者与车公所奏之本旨异矣盖縁当时群臣见缌麻之服太轻故引而同之于公之庶昆弟此虽非先王之正礼亦有晋一代之典权轻重之宜而制之者也
  通典宋庾蔚之谓庶子为后为所生服缌此礼文正史近遂为三年失之甚也案晋乐安王所生母丧议者谓应小功孝武诏令大功乃合馀尊之义但馀尊之厌不言为后者也即今犹皆三年
  宋会要神宗熙宁三年诏御史台审决秀州军事判官李定追服所生母丧御史台言在法庶子为父后如适母存为所生母服缌三月仍解官申心丧今定所生仇氏亡日定未尝请解官申心丧止以父老乞还侍养宜依礼制追服缌麻而解官心丧三年时王安石芘定擢为太子中允而言者俱罢免
  吴肃公曰古庶子之为父后者为母缌噫忍欤妾为君之长子三年众子期为其子亦期曽不得食报其所生也欤夫服兹独无报者欤
  开元礼政和礼并同书仪无孝慈录加斩衰三年详见第六卷生母条
  丧服士为庶母䟽传云大夫已上为庶母无服则为庶母是士可知而经云士者大夫已上不服庶母庶人又无庶母服者惟士而已故言士也传曰何以缌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䟽以名服者以有母名故有服大夫以上无服者以其降故也马融曰以有母名为之服缌也
  雷次宗曰为五服之凡不称其人者皆士也若有天子诸侯下及庶人则指其称位未有言士为者此独言士何乎盖大夫以上庶母无服庶人无妾则无庶母为庶母者唯士而已故诡常例以著唯独一人也敖继公曰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者以庶母之服缌而大夫以上无缌服故也又大夫以上于其有亲者且降之绝之则此无服亦宜矣
  毛先舒曰贾公彦䟽仪礼士为庶母章云为庶母服者唯士而已又云除士以外皆无服庶母服独士有服此语为误盖贾䟽此章时忘小功五月条君子子为庶母慈已者一章注䟽故自相抵捂注述之难如此
  通典晋贺循云庶母士父之妾也服缌麻大夫以上无服案马融引丧服云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 宋袁悠问雷次宗曰丧服大夫为贵臣贵妾缌何以便为庶母无服又案檀弓云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诸侯为妾齐衰礼与郑注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左传云晋少姜卒明年正月既葬齐使晏平仲请继室叔向对曰寡君在衰绖之中案此诸侯为妾便有服也次宗荅曰大夫为贵妾缌案注贵妾侄娣也夫侄娣实贵而大夫尊轻故不得不服至于馀妾出自凡庶故不服又天子诸侯一降旁亲岂容媵妾更为服也郑注丧服无服是也又注檀弓哀公为悼公母齐衰云妾之贵者为之缌耳此注谓诸侯为贵妾缌既与所注丧服相违且诸侯庶子母卒无服皆以父所不服亦不敢服未喻檀弓注云何以复言诸侯为贵妾缌耶左传所言少姜之卒有衰绖之言者是春秋之时诸侯淫侈至于甚者乃为齐衰此盖当时之弊事非周公之明典也
  唐会要高宗显庆二年修礼官长孙无忌等奏庶母古礼缌麻新礼无服谨案庶母之子即是已之昆弟为之不杖齐衰而已与之无服同气之内凶吉顿殊求之礼情深非至理请依典故为服缌麻制从之
  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礼经谓之庶母缌麻三月此其名分固有所系不当论其年齿之长少然礼之隆杀又当从尊长之命非子弟所专也
  俞汝言曰为庶母谓父有子妾也子兼男女言俗不服生女庶母者非是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并同孝慈录加至杖期详见第六卷庶母条
  丧服贵臣贵妾注此谓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贵贱而为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士卑无臣则士妾又贱不足殊有子则为之缌无子则已 䟽谓公士大夫之君者士无臣又不得简妾贵贱天子诸侯于二者无服则知为此服者是公卿大夫之君也贵臣室老士者上斩章郑注云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贵妾侄娣者案曲礼云大夫不名家相长妾士昏礼云虽无娣媵先是士侄娣不具卿大夫有侄娣为长妾可知故曰贵妾侄娣也天子诸侯降其臣妾无服者以其绝期已下故也丧服传何以缌也以其贵也䟽以其贵也以非南面故简贵者服之也马融曰君为贵臣贵妾服也天子贵公诸侯贵卿大夫贵室老贵妾谓侄娣也
  陈铨曰天子贵臣三公贵妾三夫人诸侯贵臣卿大夫贵妾侄娣大夫贵臣室老士贵妾亦为侄娣然则天子诸侯绝周于臣妾无服明矣大夫非其同尊毎降一等而已为士妾贵者有缌麻三月也敖继公曰此亦士为之也贵臣室老也贵妾长妾也此服似夫妻同之妻为此妾服则非有私亲者也其有亲者宜以其服服之大夫以上无缌服
  郝敬曰贵臣贵妾凡臣妾受顾托者家国皆有之
  丧服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注士卑妾无男女则不服不别贵贱 䟽大夫贵妾虽无子犹服之故丧服云大夫为贵妾缌是别贵贱也士妾贱无子则不服不殊别妾之贵贱
  郝敬曰独言士是大夫以上妾虽有子亦不为之服矣
  檀弓悼公之母死注母哀公之妾哀公为之齐衰有若曰为妾齐衰礼与注讥而问之妾之贵者为之缌耳公曰吾得已乎哉鲁人以妻我注言国人皆名之为我妻重服嬖妾文过非也䟽天子诸侯绝旁期于妾无服惟大夫贵妾缌以哀公为妾著齐衰服故举大夫贵妾缌以对之耳
  俞汝言曰礼大夫为贵妾士为有子妾皆缌麻三月士为庶母亦然今适子庶子皆为庶母期年而为妾无服似亦遗漏宜为有子妾补服
  汪琬曰仪礼贵妾缌而律文无之今之卿大夫宜何从予应之曰从律何以知其宜从律也古今之制不同有从重服而改轻服者有从轻服而改重服者有从有服而退为无服者有从无服而进为有服者自唐以来损益仪礼多矣而犹欲取久远不可考之文以自附于好古乎荀卿氏曰法后王是不可不深讲今之卿大夫不然举凡服其馀亲莫不兢兢令甲而莫之敢越而独于其妾也则必秉周礼母乃昵于所爱乎哉有难者曰母以子贵非与曰非是之谓也诸侯娣侄媵之子得立则国人从而尊其生母故存则书夫人没则书薨书葬书小君皆得视其适此春秋之例也然则妾之子而既贵矣天子且许之貤封而家长可不为之制服乎曰天子自贵其卿大夫之母家长自贱其妾律令之与敕也诰也是皆出于天子固并行不倍者也或又难曰律文得毋有阙与曰国家辨妻妾之分严适庶之闲其防微而杜渐也可谓深切著明矣而又何阙文之有且吾考诸仪礼则曰大夫为贵妾缌考诸丧服小记则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仪礼不言士妾小记不言大夫妾而唐开元礼则皆不为之制服宋司马氏书仪朱子家礼与前明孝慈录亦槩未之及也盖妾之无服千馀年于此矣今使家长之为大夫者为之服缌则众子之为士者当如之所生子为父后者亦当如之其父在者当为所生母大功顾已之服其妾也则从仪礼缌而命众子与所生子则又从律文或齐衰杖期或斩衰三年是于古今之制胥失之也嗟乎非天子不议礼若好古而不纯乎古守今而不纯乎今是则自创为礼也吾故曰不可不深讲也 又曰杨信斋曰仪礼大夫贵妾虽无子犹服之然则世俗欲以其子之贵贱论妾之贵贱者益可知其谬矣
  干学案古人之妾有出于侄娣者故有贵贱之分后世无侄娣媵之制则贵贱何以分曰亦分之于有子无子而已丧服小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无子则已其礼可据也夫古人为贵妾缌礼有明文而后世制礼者无之自是缺典岂可因其缺而谓贵妾必不当制服乎且庶子为其母古礼有服三月者有服九月者有服期年者后世直増之为斩衰至于仪礼贵妾之条及礼记士妾有子之条则反削之而不服此岂近于人情耶凡前王所定之礼一时偶遗而不及载者类多有之未敢谓前王所定为一字不可増损也
  顾炎武日知录此谓大夫之服贵臣室老士也贵妾侄娣也皆有相助之义故为之服缌古者大夫亦有侄娣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死继室以其侄生纥是也修六礼之制合二姓之好从其女君而归焉故谓之贵妾士无侄娣故丧服小记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然则大夫之妾虽有子犹不得缌也惟夫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近之矣 唐李晟夫人王氏无子妾杜氏生子愿诏以为适子及杜之卒也赠郑国夫人而晟为之服缌议者以为准礼士妾有子而为之缌开元新礼无是服矣而晟擅举复之颇为当时所诮今之士大夫縁饬礼文而行此服者比比也
  张文嘉齐家宝要夫之于妾律不制服窃以妾虽不敢偶适而业居小星之列若其子或显达则母以子贵朝廷尚有荣诰之封今其所生子固俨然在苫块之中而适子及众子且皆为之服杖期齐衰而已独若途人焉不惟其所生子必有恫然于怀而揆之此衷恐亦有所不忍者矣丧服曰大夫为妾服缌麻小记曰士为有子妾服缌麻无子则已似亦义之所当出而人情之所安也已但律既无明文不敢妄行僭用凡有生子女之妾当为之心丧三月哭临受吊但衣袒免而于三月之内不行庆礼不举宴会不赴人酒食庶于礼义两尽凡讣状宜书袒免生某顿首率男治丧哀子某泣血稽颡拜或有止具名不用袒免者亦可
  吴肃公曰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不亦可乎今制则亡矣抑悼公之母死哀公为之齐衰嬖也今之不哀公也寡矣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
  丧服乳母注谓养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已 䟽案内则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云丧服所谓乳母以天子诸侯其子有三母具皆不为之服士又自养其子若然自外皆无此法惟有大夫之子有此食母为乳母其子为之缌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以名服也䟽以名服者有母名即为之服缌也
  荀子曰乳母饮食之者也而三月
  马融曰士为乳母服以其乳养于已有母名
  敖继公曰此亦蒙士为之文也士之妻自养其子若有故或使贱者代食之故谓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于大夫之子则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则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郑氏以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没乃为之服
  通典汉石渠礼议问曰大夫降乳母邪闻人通汉对曰乳母所以不降者报义之服故不降也则始封之君及夫人皆不降乳母 魏刘德问田琼曰乳母缌注云养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已今时婢生口使为乳母得无甚贱不应服也琼荅曰婢生口故不服也 晋袁准云保母者当为保姆春秋宋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称且保傅妇人辅相婢之贵者耳而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庶子为母无服而服乳母乎此时俗之名记者集以为礼非圣人之制贺循云为乳母缌三月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云服乳母缌者谓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故服之报功也
  宋仁宗宝元元年右司谏韩琦上奏曰臣昨奉使还阙窃见朝廷自西事以来两次非时就宅宣召两府臣寮在外不测事宜人情惊骇当时物议谓失持重之体昨日午后又闻就宅宣两府臣寮搢绅士庶无不忧惑至晚方知只是魏国夫人薨谢陛下虽隆乳母之爱其如在礼止为缌麻三月若言乎亲则非近也若言乎尊则不崇也此止可一中人传诏于宰臣之第令议而奏之何必遍宣近辅震恐都人事往不追后当为戒
  吕坤四礼疑丧服图注之误世莫敢更则儒者之咎也如慈母注云谓所生之母死父命别妾抚育者斩衰三年乳母注云谓父妾乳哺者即称母缌麻父妾乳哺不可谓慈乎慈母抚育更重于乳哺乎何服制之悬殊且所生之母死父有几妾而适值有乳之妾乎此乳母者盖雇他人之妇乳哺三年恩亦如母故以母呼之昔韩昌黎苏东坡于乳母皆葬而为之铭为之缌若云父妾谬甚矣近世秽夫往往通于乳母甚者留之为妾则父妾之借口也图注之误亦至此乎
  干学案子为慈母三年为乳母三月其服制相去悬绝矣及考会典暨律文之注其说无甚异可以谓之乳母者亦可以谓之慈母使人何所适从乎盖于慈母条不用仪礼正文止云父命他妾养已者于乳母条仪礼本不言父妾则反添为父妾乳哺者夫父妾乳哺与他妾养已有异乎无异乎而制服悬绝至此也总由不依礼文而以意自为増损遂致混淆如此吕氏之辨可谓得礼之精意矣
  万斯同曰贾䟽石渠礼议及贺循之说皆谓大夫服乳母至宋仁宗以天子之贵亦欲服乳母之贱恩则厚矣何其不考于礼也夫天子诸侯绝期彼于诸父兄弟皆以旁亲而绝之而反服乳母乎大夫绝缌凡在缌之列者皆以已之尊而绝之而独服乳母乎凡此皆说之不可通者晋袁准之论当矣不然必如梁氏之说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然后可以行此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从祖昆弟之子注族父母为之服 䟽从祖昆弟之子者再从兄弟之子族父母为之服者据彼来呼已为族父母为之服缌也
  敖继公曰为族曽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缌其族昆弟固相为矣此条则族父报然则族曽祖父于昆弟之曽孙族祖父于从父昆弟之孙以其为旁亲卑者之轻服故略之而不报与 案经但见族父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经意也妇人为夫党之卑属与夫同
  干学案族父为从祖昆弟之子服则族曽祖父必为昆弟之曽孙服族祖父必为从父昆弟之孙服非略之而不报直文不具耳
  开元礼无正条统于族父报之内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如仪礼惟书仪无
  丧服曽孙注孙之子 䟽据曽祖为之缌不言玄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曽祖不言高祖以其为曽高同为曽玄亦同故二章皆略不言高祖玄孙也
  尔雅孙之子为曽孙注曽犹重也
  敖继公曰此曽祖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为子期为孙大功则为曽孙亦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曽孙为已齐衰三月故已亦为之缌麻三月盖不可以过于其为已之月数也不分适庶者以其卑远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无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父之姑注归孙为祖父之姊妹 䟽尔雅云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谓侄之子为归孙是以郑据而言焉
  尔雅王父之姊妹为王姑
  敖继公曰此从祖之亲乃缌者以其为祖父之姊妹于属为尊故但据已适人者言之其意与姑为侄者同不言报者亦以非其一定之礼故也
  干学案已之姑大功则父之姑宜小功而乃降至缌麻者犹已之世叔父期年而父之世叔父小功也
  开元礼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丧服从母昆弟
  丧服传何以缌也以名服也䟽以名服者因从母有母名而服其子也尔雅从母之男子为从母昆弟
  马融曰姊妹子相为服也以从母有母名以子有昆弟名
  敖继公曰从母姊妹亦存焉外亲之妇人在室适人同又曰名谓昆弟之名母于姊妹之子小功子无所从也惟以名服之从母以名加此以名服子于母党其情盖可见矣然则有可从而不从者所以远别于父族与
  通典从母被出为从母兄弟服议晋王恺与褚粲两姨兄弟王恺母周氏被出后恺亡粲疑于服因车𦙍以问博士朱涛之曰据礼为服否荅曰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禇服当无疑也车𦙍难曰为其母党服则不服继母之党明无二外氏王今服继母党则不得服出母党明矣王既不服周氏禇无服王之礼涛荅曰礼有从无服而有服不必要以相报为名王不服禇以其母被出绝于外族禇之从母在王之室及停庾之家恺母更嫁庾氏同曰从母礼云以名服不荅以报服禇若不服王则是卒不为其母党服便成违礼王既一绝周氏不得服褚母故其子亦然禇今服王之母何得不服王乎 宋庾蔚之曰出母绝族惟亲者属母子无绝道馀亲不得有服此礼之明文禇所以服王由乎周氏王既绝周不复服禇矣禇何容独服王耶礼有从无服而有服盖是厌降所致岂得与义绝者同乎从母昆弟以名服者盖明服之由不关义绝之后从母在王及与在庾诚无以异但在庾则绝王故禇不得从亲者属而服王也禇以王绝已故不服何嫌禇母之出也不服之理各有其义者也族父是姨弟为服议晋蔡谟荅族父为姨弟问者曰乙是甲族兄子也二人之母则姊妹也以外亲言之则是从母之子应服缌麻以同宗言之则六代之亲知礼无服今甲亡乙应制服否乙者庾元靖甲者庾仁也谟案礼记云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理际会先儒说曰异姓谓来嫁者正其母与父之名也记又云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今甲之父与乙于班为族祖则其妻亦有祖母之名不复得为从母也凡亲属之名妻从其夫子从其母母不得为从母则子亦不得为从母之子也亲名既正服亦随之谓乙应从同宗六代之制不应服也难者曰礼所云异姓主名理际会本是他人惟以来嫁为亲故尊卑亲疏从其所适至于从母者骨肉之亲小功服也今以所适无服之亲便从无服之制是为以疏夺亲也适他人者犹为之服来适同宗而便绝之岂其理乎荅曰礼大夫之娶皆有侄娣而大夫之子于庶母无服若论其亲则此庶母亦是从母也今既来为父妾则废从母之名而从庶母之称绝小功之服而从无服之制此礼之成典也推此而论知适他人者从其本亲来适同宗则从其所适不得系本此所谓异姓主名理际会者也或有族父绝服而又是姨弟今叔亲当云何徐邈荅曰书称以亲九族礼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故上极四代旁亲四等毎服有降自五代以往则是九族之外谓之同姓而已其长幼之班拜起之节有时而可改无必不移之道也姨弟为无服之宗人今若系疏宗服外之名以夺母党有服之亲则未见其义也谓宜从姨弟例服散骑常侍徐众论云庾左丞孙见遭族父丧父已绝服又是姨弟见问当服不余荅以为当服右丞徐彦重难曰礼云尊祖故敬宗敬宗则收族收族者序以昭穆也何得以姨弟之服加于宗父乎于情乃可无伤于义实为有害也众荅曰礼为曽祖高祖三月又改葬缌麻服所尊又临至亲之葬而服之最轻者岂损所尊之服乎今族父无服姨弟有服自为姨弟服何为轻服服宗父乎难云于义有害者不解害何义邪天生族父为吾姨弟非吾贬退所为何不敬宗之有族父应拜而姨弟不应拜今族父为姨弟不可以姨弟不应得拜而不为族父拜也犹不可以族父无服而不为姨弟服也若姨弟犯过吾不顾族父与姨弟共身同体怒而笞之此不可也于其死亡以姨弟服之正合礼记绝族无施服而亲者属文
  为内外妹为兄弟妻服议晋徐众论云徐恩龙娶姨妹为妇妇亡而诸弟以姨妹为嫂嫂叔无服不复为姨妹行丧右丞徐万谓宜然今议者以嫂无服不得为姨妹服不解服之为害义耶为伤情耶为尊厌耶所谓尊厌者父在为母尊卑体异故可得厌耳今嫂妹一人之体兼此尊卑何所厌也齐衰之葛与大功之麻同皆两服之所以叙亲亲之情今以嫂叔之嫌不为姨妹制服绝亲亲之义伤恩昵之道殆非圣人为服之本意乎徐彦难曰本虽中外姨兄弟之亲一为嫂叔便当以公义厌私不为尊卑之厌也众曰女人外属以夫氏为公以公厌不为叔服可也叔以嫂是姨妹复何公厌而不服耶彦重难曰若以此服为亲则不闻亲服无报又公义在于夫氏岂在嫂邪众曰就如难旨制公在叔不在嫂虽有姨妹之亲就于公义不得服之犹可也若叔有厌则嫂无厌虽姨妹为嫂必服之为叔之姨兄而见服则姨为嫂之姨妹何独不见服哉若不相服则绝此正亲岂圣人之意乎苟姨妹得服姨兄兄亦应服何无报哉彦重难曰若姨妹为嫂而为之服必也正名将谓之何众荅曰今姨妹为嫂有服者以正名故也言嫂则姨妹不从焉言姨妹则嫂不与焉名别若此故可服也嫂自无服吾不为之服姨妹有服吾为之缌麻吾自服姨妹奚为强谓之服嫂也哉见嫂应拜见姨妹不拜也今嫂妹同体我自拜嫂而谓我拜姨妹不亦惑哉彦重难曰彦以为姨妹为嫂而不服者正以无复姨妹之名故耳众荅曰不解姨妹为嫂便无复姨妹之名削其氏族灭其名号邪为变化分离嫂留而妹去邪为我嫂者是姨妹也何不得两全哉彦难曰若如告言嫂则姨妹不从言姨妹则嫂不从未审定言嫂邪言姨妹邪众荅曰一人合两亲似一人兼两官当其事则举其名以应其义何拘以一名一称哉言嫂则拜之言姨妹则服之各有所施不以此而灭彼耳彦曰平存许其称嫂而拜非姨妹也至于亡殁便称姨妹不拜则非复嫂也惧一人之身不得以昨日平安为嫂明日终亡为姨妹也众曰吾得存之与亡为嫂为妹不复异也为我嫂故拜之是姨妹故服之情理自通何以云拜便不得制服制服便不得拜乎彦重难曰若随其名别其义则著服临尸不复拜也众荅曰见姨妹之尸不可以不服临亡嫂之丧不可以不拜拜自为嫂服施姨妹服随其亲拜应其名别其义斯之谓矣 大唐之制两姨姑舅姊妹并不得通婚嫂叔相为小功议案袁准正论云中外之亲亲于同姓同姓且犹不可㛰而况中外之亲乎诚哉斯旨何者案㛰礼娶于异姓所以附远厚别附远者欲令敦睦异宗厚别者盖以别于禽兽则姨舅之女于母可谓至亲矣以之通㛰甚黩情理然有若晋徐恩龙者或识昩一时不详典故姨妹既纳之为妇诸弟安得不谓之嫂乎且男女之际必在正名名正而男女有别安有存时拜之为嫂殁则服之为妹徐众乃云一人兼两亲似一人兼两官诚如所见两名兼行是则公私名称混淆㛰姻无别矣或者以服疑从重亦谓不然案丧服有或引或推各存正义故庾蔚之云外姨妹而为兄弟之妻宜用无服之制兄弟之妻无服乃异于姨妹之有服也况彼既弃本亲来为本族之妇我安得弃正礼而强徇私服哉徐彦之论当矣
  干学案从母昆弟兼有从母姊妹在内故是篇论姨妹为嫂服者亦见于此条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甥注姊妹之子
  丧服传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也报之也䟽报之者甥既服舅以缌舅亦为甥以缌也
  马融曰甥从其母而服已缌故报之
  敖继公曰亦丈夫妇人同
  丧服婿注女子子之夫也
  尔雅女子子之夫为婿说文曰婿者女之夫也从士从胥闻一知十为士胥者有才知之称故女之夫为婿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报之也䟽报之者婿既从妻而服妻之父母妻之父母遂报之服马融曰婿从女而为已服缌故报之以缌也
  五代会要后唐清泰三年博士段颙奏为婿旧服缌麻今给假令式误为小功下尚书省议仆射刘昫等议上诸服纪请一依开元礼从之
  车垓曰说文云婿者女之夫也妇翁为婿义服缌麻而婿与妇翁服亦同也或谓翁婿相与情分似不薄而服制若是之轻何也盖先王制服惟本宗为重于异姓则轻翁之与婿本异姓也况一以妻而亲一以女而亲又其相聚之日少而相违之日多服由是而推宜乎其缌也或者又谓舅甥亦异姓而服则小功何也盖舅之服由母而推甥之服由姊妹而推故其重加于翁婿一等耳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妻之父母
  尔雅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
  成氏曰妇人谓夫之父母曰舅姑男子亦谓妻之父母曰舅姑但加外字耳夫妇齐体父母互相敬也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注从于妻而服之
  马融曰婿从妻而服缌也
  敖继公曰从期服而缌是降于其妻三等矣妻从夫降一等子从母降二等夫从妻降三等差之宜也
  丧服小记世子不降妻之父母注世子天子诸侯之适子也不降妻之父母为妻故亲之也
  应镛曰天子诸侯降其妻之父母而世子上不敢拟于尊者储副韬潜而未有君道也
  服问有从重而轻为妻之父母注妻齐衰而夫从缌麻不降一等言非服差有从有服而无服公子为其妻之父母注凡公子厌于君降其私亲女君之子不降也 䟽虽为公子之妻犹为父母期是有服也公子被厌不从妻服父母是从有服而无服也通典宋庾蔚之谓夫妻一体之亲而谓之妻父母徒从失之甚矣言应服者辨之已详或疑外氏无二统则妻之父母亦不宜二意以为母之两三亲继不同妻之三四于已犹一非其例也
  五代会要后唐清泰三年太常博士段颙言妻之父母旧服缌麻今给假令式服小功下尚书省集议左仆射刘昫等奏上诸服纪请一依开元礼从之
  车垓曰尔雅云妻之父母曰外舅外姑其婿为之义服缌麻三月也若妻亡别娶亦服若妻之亲母虽改嫁被出亦服
  干学案世子不降妻之父母而公子反无服何也岂诸侯可以厌公子不可以厌世子耶盖縁世子得遂其妻服而公子于妻则在五服之外縓冠麻衣既葬而即除彼于妻既不服则妻之父母又何服之有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家礼及会典妻亡而别娶亦同妻之亲母虽嫁出犹服
  丧服姑之子注外兄弟也
  丧服传何以缌报之也䟽外兄弟者姑是内人以出外而生故也姑舅之子两相为服故云报之也
  车垓曰已于姑之子女所谓外兄弟姊妹者也已为其母服大功而为其子则服缌麻也夫为出嫁姑服大功者由吾父之同气也故重于姑之子女服缌麻者由其父之异姓也故轻
  吕柟曰为舅之子姑之子母姨之子者何曰从父母也是故从父则及其表兄弟从母则及其内兄弟舅姨母兄弟之在内者也姑父兄弟之在外者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舅注母之兄弟
  尔雅母之晜弟为舅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注从于母而服之 䟽不言报者既是母之怀抱之亲不得言报也
  敖继公曰从于母之大功而缌也母于昆弟之为父后者期子乃不从之而服小功者亦可以见从服一定之制矣
  为所后者妻之昆弟若子此即斩衰章为人后者传文解见前篇
  记庶子为后者为其舅无服不为后如邦人䟽以其与尊者为一体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党皆不服
  唐贞观时加为小功后代因之详见第十三卷
  丧服舅之子注内兄弟也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䟽内兄弟者对姑之子云舅子本在内不出故得内名也从服者亦是从于母而服之不言报者为舅既言从服其子相施亦不得言报也
  程子曰报服若姑之子为舅之子服是也异姓之服只推得一重若为母而推则及舅而止若为姑而推可以及其子故舅之子无服却为姑之子服既与姑之子服姑之子须报之也故姑之子舅之子其服同干学案姑之子为舅之子是从服舅之子为姑之子方是报服
  车垓曰已于舅之子女所谓内兄弟姊妹者也已为舅服小功矣则宜为其子服缌麻也夫内兄弟与外兄弟皆服缌麻者亲同服亦同也然姑则父之姊妹也舅则母之兄弟也其亲亦同而服乃不同者何也盖姑之服由父之同气推之也故重舅之服由母之异姓推之也故轻
  敖继公曰此与姑之子相为皆男女同也子为母党服止于外祖父母从母舅舅之子从母之子耳其馀则无服也外祖父母从母舅与母为一体至亲也故从服舅之子与从母昆弟则以其为尊者至亲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无服故或以从服或以名服也
  丧服传为所后者妻之昆弟之子若子此即斩衰章为人后者传文解见前篇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夫之诸祖父母报注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于曽孙之妇无服而云报乎曽祖父母正服小功妻从服缌 䟽夫之所为小功者妻降一等故缌麻以其本䟽两相为服则生报名或人解诸祖之中兼有夫之曽祖父母故郑破其说又言若今本不为曽祖齐衰三月而依差降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得有缌麻今既齐衰三月明为曽孙妻无服
  马融曰妻为夫之诸祖父母服所服者四其报者二曽祖正小功故妻服缌不报也从祖祖父旁尊故报也敖继公曰夫之所为服小功者则妻为之缌若于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惟其从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诸然则此经所指者其夫之从祖祖父母及从祖父母与但言诸者疑文误且脱也
  干学案诸祖父母者即小功章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也夫为之服小功故妻从服缌麻敖氏之言是郑氏兼外祖父母言恐未必然也
  万斯同曰马氏谓夫之诸祖父母所服者四所报者二而不明指其人何也愚案所服者四谓曽祖父母也从祖祖父母也从祖父母也外祖父母也所报者二谓从祖祖父母也从祖父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唐律为从父兄弟子之妇
  补唐律为夫从父兄弟之子妇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为兄弟孙之妇
  车垓曰兄弟之孙亲侄孙也已为亲侄孙服小功则宜为其妻服缌麻也
  补政和礼为夫兄弟孙之妇
  补政和礼为外孙之妇
  车垓曰外祖为外孙服缌麻矣而为外孙妇亦服缌麻者亦引而进之之义也
  书仪家礼明会典今律文并同
  干学案仪礼夫之诸祖父母报条注指为夫之从祖祖父母外祖父母则以上五条即夫之诸祖父母所报之人也
  丧服君母之昆弟
  丧服传何以缌从服也注从于君母而服缌也君母在则不敢不从服君母卒则不服也 䟽徒从故所从亡则已也
  马融曰妾子为适夫人昆弟服缌君母卒则不服也 又曰从母在为之服
  敖继公曰庶子从君母之服惟止于此不及其昆弟之子与从母昆弟异于因母也若为父后则服之盖其礼当与为人后者同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统于甥为舅服内
  丧服为夫之从父昆弟之妻䟽夫之从父昆弟之妻同堂娣姒降于亲娣姒故缌麻也
  丧服传何以缌也以为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注同室者不如居室之亲也 䟽发问者以本路人夫又不服之今相为服故问之以大功有同室同财之义故云相与同室则生缌之亲焉
  敖继公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妇报是章惟见此服不及夫之从父姊妹者文不具耳此亦言其所以有服之由也其义与娣姒妇以居室之故而有服者同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丧服记改葬缌注谓坟墓以他故崩坏将亡失尸柩者也改葬者明棺物毁败改设之如葬时也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服缌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 䟽其奠如大敛者案既夕记朝庙至庙中更设迁祖奠此移柩向新葬之处所设之奠亦如大敛奠士用肫三鼎则大夫已上更加牲牢大夫用特牲诸侯用少牢天子用太牢可知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者朝庙载柩之时士用輁轴大夫已上用輴不用蜃车饰以帷㡛则此从墓之墓亦与朝庙同可知故云礼宜同也知服缌为臣子与妻者若更言馀服无妨更及齐衰已下今直言缌之轻服明知惟据极重而言故以三等也三月而除者谓葬时服之及其除也亦法天道一时故三月而除也若然郑言三等举痛极者而言父为长子子为母亦与此同也
  春秋庄公三年五月葬桓王 榖梁传改葬也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注缌者五服最下言举下缅上从缌皆反其故服因葬桓王记改葬之礼不谓改葬桓王当服缌也甯之先君与蔡司徒论之详矣江熙曰葬称公举五等之上改葬礼缌举五服之下以丧缅藐远也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为交于神明者不可以纯凶况其缅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言缅释所以缌也
  孔丛子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加麻
  通典改葬服议汉戴德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无遣奠之礼其馀亲皆吊服 马融曰棺有弛坏将亡尸柩故制改葬棺物败者设之如初其奠如大敛时不制斩者礼已终也从墓之墓事已而除不必三月惟三年者服缌周以下无服 陈铄问赵商云亲见尸柩不可吉服既虞可除何为乎三月商荅曰经云改葬缌三月一时无他变易今既缌无因便除故待三月除以顺缌之数 魏王肃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道有远近或有艰故既葬而除不待有三月之限也 吴徐整问射慈云改葬缌其奠如大敛从庙之庙从墓之墓礼宜同也又此大敛谓如始死之大敛耶从庙谓从何庙牲物何用慈荅奠如大敛奠士大敛特豚从祢庙朝祖庙从故墓之新墓皆用特豚大夫以上其礼亡以此推之大夫奠用特豚天子太牢诸侯少牢
  晋袁准正论云丧无再服然哀甚不可无服若终月数是再服也道远则过之可也道近旬月可也或问何亲服缌大功以上可也 东晋贺循荅傅纯云郑玄云三月者以亲睹尸柩故三月以舒其馀哀但迟速不可限故不在三月章也王氏虞毕而除且无正文郑得从重故要记从之
  殷仲堪问范甯曰从兄道林营迁改事先儒并不疑缌服代所多用且当依行至于释除王郑不同何者为允𡩋荅曰改葬者非常故不在五服之章葬迟者自当以毕事为断亦犹久丧服逾三年又云父丧未葬主丧者不除当其为主五服皆然苟有事故葬必逾期此非常之通服也
  成帝咸和四年太尉庾亮改葬服齐衰咸康三年司空何充改葬亦然蔡谟以为改葬斩衰礼言缌者谓缌亲以上皆反服也范汪与江惇书孝子重睹灵榇哀恸擗踊何以缌服临至亲之丧三月而除此乃仪礼数字了无首尾令人有疑孙放改葬其祖放开圹服斩衰一门反服从行者待柩至以衰绖迎于郊二月事毕放父四月晦除放兄弟二月晦除此皆反服孟陋难放曰未尝有斩服旬月而除者放荅曰礼亦有积年而无变久丧是也或再以表哀亲属临圹是也或旬月而除讫葬即吉是也或服重而月促齐衰三月是也何琦云皇祖恩远犹不敢以轻服服之况以缌临父母之葬乎若传重之孙改葬其父则为二斩于礼亦违顺郑玄三月之义则进退有疑从王肃虞除之文则就吉仓卒从蔡谟则关于二斩且丧服齐衰三月之例而缌无异条也王濛曰改葬缌夺之以渐可也今若极重制于旬日同至痛于始哀而就吉不渐于礼有疑于济荅曰蔡谟云传云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乃始丧正服耳且斩衰之末便自缟冠麻衣乃轻于缌麻然犹以服至尊矣范宣曰斩衰既葬则布同于齐衰既练则同大功大祥之后略如缌麻礼之次序也安得反服始服不从其变又既葬缌麻服三月者非也直讫葬为断矣若改葬不过一旬安可便脱乎礼云一时时逾思变故取节焉若道远艰故不得时毕则犹礼云久丧不葬主丧者不除可待葬讫而除 宋庾蔚之谓改葬所以缌而不重者当以送亡有已复生有节若用始亡之服则是死其亲故制缌以示变吉既有其服若旬月而葬则当如郑玄说卒缌之限三月而除若葬过三月者须葬毕释服服为葬设故也
  虞氏家记潭母太夫人薨宜都府君即世五十九载改殡修构窀穸灵柩住而莫前群从咸以丧事有往无反不应迁移潭以昔文王之葬王季既窆而洪水出坏棺椁文王乃设张屋出柩三日群臣临之然后葬此则上圣之遗令载在篇籍遂奉迁神柩权停幕屋使子孙展哀晨夕宗族相临允合张屋之仪也天子给太夫人徘徊车谒者送丧礼仪光备合葬于旧圹
  通典适孙有父丧未练改葬祖服议晋段疑问适孙居父丧未练而改葬祖当何服又出飬子居所生父丧齐衰改葬合当何服荀讷云礼父母丧偕葬先轻后重谓便当以重服而葬也若服重可以临葬则为人后者亦当著齐衰耳礼无的文此意决耳步熊问改葬但言臣子妻为君父夫三者而孙为祖后亦宜缌否审受重于祖父亡后祖墓崩不知云何许猛云案经文以谓诸有三年者皆当缌如注意据此三者明惟斩者耳今父卒孙为祖后而葬祖虽不受重于祖据为主虽不为祖斩亦制缌以葬也
  有小功丧及兄丧在殡改葬父母服议魏荀俣云有小功丧服改葬父母服以重包轻宜便服小功王肃以为宜服改葬缌卒事反故服 晋蔡谟荅或问改葬服缌今甲当迁葬而先有兄丧在殡为当何服谟荅亦应服缌礼三年之丧既练而遭缌麻之丧则服其服往哭之凡丧相易皆以重易轻至于此事则以轻易重所以然者临其丧故也卑者犹然况至尊乎谓甲临葬应改服缌麻
  改葬父母出适女服议晋庾龢问女子适人今改葬儿既服缌女子当有服否王翼荅云丧礼改葬缌郑氏以为臣子妻以例推之女子虽降父母即亦子也今男女皆缌于义自通
  改葬前母及出母服议晋胡济改葬前母服议云今礼无其章不复特为之法故取继母服准事目下得申孝养之情推此所奉前继一也以为前母改葬宜从众子之制又刘镇之问父尚在母出嫁亡今改葬应有服否徐广荅云改葬服缌惟施极重此既出嫁未闻儿有服之文然縁情立礼令制服奉临就从重之义合即心之理亦当无疑于不允也
  魏书礼志明帝神龟元年十一月侍中国子祭酒仪同三司崔光上言被台祠部曹符文昭皇太后改葬议至尊皇太后群臣服制轻重四门博士刘季明议云案丧服记虽云改葬缌文无指据至于注解乖异不同马融王肃云本有三年之服者郑及三重然而后来诸儒符融者多与玄者少今请依马王诸儒之议至尊宜服缌案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郑注云为君服斩夫人齐衰不敢以亲服至尊也今皇太后虽上奉宗庙下临朝臣至于为姑不得过期计应无服其清河汝南二王母服三年亦宜有缌自馀王公百官为君之母妻惟期而已并应不服又太常博士郑六议云谨检丧服并中代杂论记云改葬缌郑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故服缌三年者缌则期已下无服窃谓郑氏得服缌之旨谬三月之言如臣所见请依康成之服缌既葬而除愚以为允诏可
  隋书礼仪志后齐王元轨子欲改葬祖及祖母列上未知所服邢子才议曰礼改葬缌麻郑玄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惟三人而已然适曽孙孙承重者曽祖父母祖父母改葬既并三年之服皆应服缌而止言三人若非遗漏便是举其略耳
  开元礼改葬之日内外诸亲皆至墓所主人众主人妻妾女子子俱缌麻服周亲以下皆素服既虞主人以下释缌服著素服而还政和礼同
  韩愈改葬服议经曰改葬缌春秋榖梁传亦曰改葬之礼缌举下缅也此皆谓子之于父母其他则皆无服何以识其必然经次五等之服小功之下然后著改葬之制更无轻重之差以此知惟记其最亲者其他无服则不记也若主人当服斩衰其馀亲各服其服则经亦言之不当惟云缌也传称举下缅者缅犹远也下服之最轻者也以其远故其服轻也江熙曰礼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为交于神明者不可以纯凶况其𬗟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以此而言则亦明矣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此又其著者也文子又曰丧服既除然后乃葬则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然则改葬与未葬者有异矣古者诸侯五月而葬大夫三月而葬士逾月无故未有过时而不葬者也过时而不葬谓之不能葬春秋讥之若有故而未葬虽出三年子之服不变此孝子之所以著其情先王之所以必其时之道也虽有其文未有著其人者以知其至少也改葬者为山崩水涌毁其墓及葬而礼不备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啮其墓鲁隐公之葬惠公以有宋师太子少葬故有阙之类是也丧事有进而无退有易以轻服无加以重服殡于堂则谓之殡瘗于野则谓之葬近代已来事与古异或游或仕在千里之外或子幼妻稚不能自还甚者拘以阴阳畏忌遂葬于其土及其反葬也远者或至数十年近者亦出三年其吉服而从于事也久矣又安可取未葬不变服之例而反为之重服与在丧当葬犹宜易以轻服况既远而反纯凶以葬乎若果重服是所谓未可除而除不当重而更重也或曰丧与其易也宁戚虽重服不亦可乎曰不然易之与戚则易固不如戚矣虽然未若合礼之为懿也俭之与奢则俭固愈于奢矣虽然未若合礼之为懿也过犹不及其此类之谓乎或曰经称改葬缌而不著其月数则似三月而后除也子思之对文子则曰既葬而除之今宜如何曰自启殡至于既葬而三月则除之未三月则服以终三月也曰妻为夫何如曰如子无吊服而加麻何如曰今之吊服犹古之吊服也
  宋史礼志太祖改葬宣祖安陵有司言案仪礼改葬缌注云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缌三月而除之今请皇帝服缌皇亲及文武官䕶送灵驾者亦服缌既葬而除
  朱子曰改葬服缌郑玄谓终三月而除王肃谓事毕而除俱不可考礼宜从厚从郑可也郑氏谓改葬三年服者服缌三月否则吊服加麻葬毕除之是也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而除服非父母不服缌也
  明集礼改葬之日内外诸亲皆至各就次主人服缌麻服诸亲皆素服既葬行虞祭毕主人以下出就别次释缌麻服素服而还
  续文献通考明太祖念仁祖太后始葬时礼有未备议欲改葬问博士许存仁等改葬典礼当何据存仁等曰礼改葬易常服用缌麻葬毕除之今当如其礼上怆然曰改葬虽有常礼父母之恩岂能尽报耶命有司制素冠白缨衫绖皆以粗布为之起居注王袆曰比缌为重矣上曰与其轻也宁重
  王廷相改葬议庾亮何充改葬服衰礼乎曰斯礼之过也仪礼丧服传曰改葬缌戴氏曰缌麻具而葬葬而除谓子为父妻妾为夫臣为君孙为祖后也非是亲也皆吊服而加麻郑氏云必终三月而除何也曰王肃有云道有远近或有艰故使三月之外尚未集事遽可除乎葬毕而除不限三月宜也曰不亦轻服而临至亲乎曰非是之谓也斩衰既葬则布同于齐衰既练则同大功故曰功衰大祥之后缟冠麻衣即如缌麻矣服变之渐也改葬缌者以不可以吉服从事也故服缌以从已变之服尔春秋榖梁传曰改葬缌举下缅也缌五服之最下者也缅远也曰以其远故举其轻服也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由是言之反重服限三月者皆服之过者也从事以缌毕事而除礼也曰父母之墓崩毁或盗发露柩体修之宜何服曰此痛之甚者也可无制服以临之乎礼无正文以义而起亦可也改葬礼缌其服虽轻而用情甚重修墓更葬其事体均制缌礼也
  柴绍炳改葬服议门人有改葬其远祖者问于予曰改葬而服缌礼与予谓改葬服缌孝子为其父母也孙以下则否况远祖耶盖葬凶礼也古人葬有程限无服内不葬其亲者有故而不克葬亦不释服故于既葬释服之后脱有所改则孝子当服缌以致哀焉自祖以上至曽高则正服递杀及齐三月况其远者服且尽矣奈何改葬而反为之缌与案记曰凡同五世祖族属在缌麻绝服之外皆为袒免亲遇丧葬则服素服尺布纒头然则裔孙于远祖即正丧葬不过袒免而止若改葬又加杀矣昔韩子引子思之言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非父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此其最著者及考会典改葬条曰孝子及妻妾女子子俱缌麻服周亲之下素服周亲者期亲也谓孙若侄辈也何以知周亲为期其别条议继子曰先尽同父周亲次及功缌是也期亲而下止素服远者可知是故改葬虽远祖不可以吉服行事若服缌等于孝子则过矣门人曰敬闻命于是以素服迁葬焉
  俞汝言曰改葬缌谓葬之时服缌非谓服缌三月也昌黎韩氏以营葬及毕恰值三月为解亦属附会戴德云制缌麻具而葬葬而除得之矣
  汪琬曰或问礼改葬缌郑玄谓三月除之而明集礼既葬释服何以不同也曰集礼释缌服者谓释其衰麻耳下文素服云云则犹未敢即吉也是故吾从三月
  顾湄曰改葬缌缌十五升布五服内轻之极者改葬虽哀已杀而亲见尸柩权制此服服为葬设贾氏䟽所谓暂时之痛不可不制服以表哀是也郑氏注服缌三月而除之唐韩文公宋陈古灵亦主其说予窃以为不然子思荅卫司徒文子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不忍无服送至亲也要所谓礼即指仪礼也明言既葬而除所以申明礼经之意也仪礼不言者省文耳若必葬后服缌以终三月揆之情事未与经通盖缌者主布而言服之轻者非缌必系之三月也周礼司服凡吊王为诸侯缌衰则缌亦吊服也诸侯及卿大夫亦以缌衰为吊服岂必系之三月乎此不过见尸柩之时暂服晋范宣子云既葬缌麻服三月者非也直讫葬为断矣袁孝尼云丧无再服若终月数是再服也魏崔长仁亦云郑氏得服缌之旨谬三月之言其说皆与予合
  干学案韩退之论改葬服所据经传无可议者若所引檀弓弁绖葛而葬交于神明之道既知为天子诸侯之礼非可以论通丧也三年之丧未葬不除服自古一定之礼凡服之变除由重而轻葬而后虞以安神卒哭祔庙卒哭有受服同齐衰矣期而练为功衰再期而祥缟为缌麻哀以渐而减服亦以渐而除三年以内实备五服之制故曰人道之纲领群伦所托始也亲柩既在殡宫即不能行虞祔练祥之礼而斩然衰绖其可以骤释去乎古之人如翟方进诸人外未有不行三年之丧者亦未有过时而不葬者即或有故一年不能葬即一年不变服子思之荅司徒文子何其严也退之特婉其词言未葬不除服虽有其文未有著其人者以是知其至少此言过时不葬者古来至少耶抑或谓既远可以除矣而不除者少耶读者疑焉如以为过时不葬而守礼不除服者其人为可著称则更非礼意矣葬缓者谓之不能葬不除服不足以宽缓葬之辜也何著称之有若迁徙他邦不能归而浅葬于其土者掘地但没其衽而已犹谓之殡其意以为不成葬也殡引饰棺以輤葬引饰馆以柳翣孔子殡于五父之衢名虽为殡而其实无异于葬其必迎精而反立主安神与尸柩在寝时异矣既立主安神以次行练祥之祭可也晋济阴郗诜寄止卫国文学讲堂十馀年母亡不致丧归便于堂北壁外下棺谓之假葬三年即吉奉诏用为征东参军或以为城市之内屋壁之间无葬处不成葬则不应除服诜自表祖坟在缑氏数有水规悉迁改常多疾病遂便留此此方下湿惟城中高遂葬所居之宅当时山涛魏舒并为申理乃知古时不强人以难行凡埋棺及衽殡于中野者虽曰假葬犹许其除服即吉也宋史隆祐皇太后崩诏权櫕于会稽县之上皇邨天子皇后曰櫕宫櫕者亦不成葬之称当时櫕后即行虞祭祔庙也至于改葬缌不必终三月子思对文子曰既葬而除之亦无用词费也









  读礼通考卷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六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六
  缌麻三月下
  补注疏为夫之外祖父母从母
  服问有从无服而有服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注谓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缌麻 疏公子被厌不服已母之外家是无服也妻犹从公子而服公子外祖父母从母缌麻是从无服而有服也经唯云公子外兄弟知非公子姑之子者以丧服记云夫之所为兄弟服妻皆降一等夫为姑之子缌麻妻则无服今公子之妻为之有服故知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也此等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谓为兄弟若同宗直称兄弟以外族故称外兄弟也
  干学案公子之妻既为其夫之外祖父母从母则凡诸人之妻皆为其夫之外祖父母从母可知也故取此条补之不及夫之舅者舅本服缌妻从夫降一等则无服故不言也
  郝敬曰公子之外兄弟即公子妻之兄弟也妻不言兄弟而言公子者从夫也礼为外父母缌则外兄弟无服而其妻则女子子之适人者为其昆弟之为父后者期是从夫之无服而有服也○案郑谓外兄弟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非也既称兄弟何谓为外祖父母从母乎
  万斯同曰本文言外兄弟依注家外兄弟之说当是姑之子即不然以外家之兄弟释之亦当是舅之子乃不指此二人者妻从夫服降一等姑舅之子皆缌麻则妻无服故不言此二人孔氏之疏是也独是礼言兄弟而以外祖父母从母当之岂外祖父母从母可以称之为兄弟乎乃孔氏谓此等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谓为兄弟则益大谬不然记言小功已下为兄弟者盖谓期兄弟本一体之人其服已重不可得而加大功兄弟有同财之义其服又不必加惟小功已下之兄弟情分已疏今同居同在他邦而一人死则当加服一等故曰小功已下为兄弟犹言记之所谓兄弟者盖指小功已下之兄弟云尔非谓凡小功者皆可称之为兄弟也孔氏此言且不得仪礼之意而欲以兄弟之称槩加于外祖父母从母乎况小功之服多矣在吾上者则有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之类在吾下者则有昆弟之孙从父昆弟之子之类吾未见此等之人皆可称之为兄弟也郑氏不得已而为此注犹可也至孔氏之说则诬经惑世其谬有不可得而揜者矣吴草庐号为善解经者终疑之而亦不能别为之说则此条固不可解今姑且从郑注以补夫之外祖父母从母服制之缺焉
  干学案凡人之妻之兄弟皆无服何必系以公子郝氏解未当 又案孔疏凡小功者谓为兄弟盖本齐衰三月章小功者兄弟之服也
  开元礼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今律文
  无      右经传注疏
  唐律为玄孙
  车垓曰曽祖父母为曽孙服缌麻而高祖父母为玄孙亦同若当承重者则服不杖期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唐律为夫之曽高祖父母
  干学案夫为曽高祖父母齐衰三月妻不服齐衰而服缌麻者妻从服降一等齐衰三月无可降故月数则同夫而服式则用缌也
  万斯同曰礼有夫之诸祖父母条反无夫之曽祖父母条殊为阙典然诸祖父母既有服则曽祖父母岂有无服之理乎此可推而知也 又案仪礼曽孙为曽祖止三月故妻亦止三月至唐加曽祖为五月矣则其妻亦可递加而乃仍三月者何也若谓从服须降一等则夫齐衰而妇小功衰已为降矣不必再减其月数然后为降也乃究与玄孙妇同服亦当时虑不及之尔
  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唐律为夫之从父姊妹在室及适人者
  车垓曰夫之从父姊妹者即夫之同堂姊妹也夫为之服大功则妻以堂嫂而服缌麻虽适人不降也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唐律为夫之舅及从母
  政和礼家礼会典并同今律文无
  唐律为姊妹子之妇
  政和礼家礼集礼并同会典今律文无
  唐律为甥之妇
  政和礼家礼会典并同今律文无
  干学案开元礼为夫之舅及从母报则此二条即是所报之人兹特别出之尔
  开元礼为族曽祖姑在室者报
  车垓曰族曽祖姑者曽祖之亲姊妹也已为曽祖服齐衰五月矣则宜为其姊妹服缌麻三月也徐骏五服集证为族曽祖姑者是曾祖之姊妹也出嫁则无服
  开元礼为族祖姑在室者报
  车垓曰族祖姑者祖之堂姊妹也已为祖之亲姊妹小功矣则宜为其堂姊妹缌麻也
  徐骏曰祖之同堂姊妹谓之族祖姑出嫁则无服
  开元礼为族姑在室者报
  车垓曰族姑者吾父之再从姊妹吾高祖之曽孙女也故宜为服缌麻
  徐骏曰父之再从姊妹谓之族姑出嫁则无服
  干学案族曽祖姑即族曽祖父之姊妹族祖姑即族祖父之姊妹族姑即族父之姊妹也卷首三条足以包之犹齐衰不杖期章言世叔父而不言姑言兄弟而不言姊妹言众子而不言女子子皆省文也
  已上三条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补政和礼为兄弟之曽孙女在室同
  车垓曰兄弟之曽孙侄孙之子也已为侄孙小功矣则宜为其子缌麻也
  补政和礼为从父兄弟之孙女在室同
  车垓曰从父兄弟之孙即堂兄弟之孙也已为堂兄弟之子小功矣则宜为其孙缌麻也
  干学案此二条即卷首为族曽祖父为族祖父制服之人也凡旁尊之服皆报则此二条已包于上二条之中特文略尔 又案族曽祖父族祖父所报之人则经不言族父所报之从祖昆弟之子经独言之或略或详非有他故举一端以槩其馀使人推寻而得之尔
  补政和礼为夫兄弟之曽孙
  补政和礼为夫同堂兄弟之孙即从父兄弟之孙
  已上四条家礼集礼会典今律文并同
  干学案已上四条本出政和礼然开元礼有族曽祖父母报族曽祖姑报又有族祖父母报族祖姑在室报即此四条皆其报服也
  开元礼为族姊妹
  车垓曰族姊妹者已之三从姊妹与已同高祖者也故亦宜为服缌麻
  徐骏曰族姊妹者即曽祖亲兄弟之曽孙女已之三从姊妹同出于高祖者也出嫁则无服政和礼书仪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本生外祖父母
  车垓曰人子于母之父母本小功今既为人后则为之降服缌麻也于所后家之外祖父母却当为服小功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并同书仪今律文无
  开元礼女适人者为从祖父母报
  车垓曰从祖父者父之堂兄弟已之堂伯叔也本小功之亲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补政和礼为夫从父兄弟之女适人者
  车垓曰此夫同堂兄弟之女也在室本小功今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
  补家礼为从父兄弟之女出嫁者
  车垓曰从父兄弟之女者即堂兄弟之女已之堂侄女也在室则为小功亲既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右二条今律文同诸书皆无
  干学案二条即上从祖父母之报服
  开元礼为兄弟之孙女适人者报
  车垓曰兄弟之孙女者已之亲侄孙女也伯叔祖父于侄孙女本小功既适人则为降服缌麻也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开元礼为夫之从祖兄弟之子
  徐骏曰此夫再从兄弟之子谓之再从侄服缌麻三月报之也女在室者亦同
  政和礼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惟书仪无
  唐礼仪志舅母
  旧唐书礼仪志玄宗开元二十三年古制诸服纪有所未通者令礼官学士详议太常卿韦縚奏曰案仪礼舅缌麻三月从母小功五月舅母恩所不及同㸑之礼不如窃以古意犹有所未畅望加至袒免太子宾客崔沔职方郎中韦述户部郎中杨伯成礼部员外郎杨仲昌暨录事参军刘秩皆不同其议帝手敕曰朕以姨舅既服小功则舅母于舅有三年之服以服制情则舅母之服不得全降于舅也宜服缌麻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礼部尚书李林甫等奏曰外族之亲礼无厌降外甥既为舅母制服舅母还合报之夫外甥既为报服则与夫之姨舅以类是同外甥之妻不得无服所増者颇广所引者渐疏微臣愚蒙有所未达帝又手诏谕之于是耀卿等奉诏制舅母服缌麻三月详见第十三卷外祖父母条当参考勉斋仪礼经传续解案本朝乾德三年左仆射魏仁浦等奏云唐明皇増舅母服缌麻又堂姨舅服袒免讫今遵行遂为定制及案今服制令与温公书仪等书并不见有舅母服缌麻及堂姨舅袒免之文干学案舅母之服唐朝既制于前宋初复遵于后而服制令诸书不载者盖前此礼院及刑法司所执姨舅嫂叔皆加至大功妇翁女婿皆加至小功至天圣时学士孙奭请两制详定因并舅母服而削之也夫舅母无服虽本古礼然檀弓有同㸑服缌之言明皇既定之为制则后世因而仍之于礼亦无害傥以古礼所无不可増益则后世之増益古礼者不知凡几矣何独于此条龂龂也
  开元礼迄今律文俱无此制定于开元礼既成之后故不复补载至政和礼诸书
  则此制已革故无可载也
    右唐制
  政和五礼新仪女适人者为兄弟之孙
  干学案仪礼有父之姑条此即父之姑所报之人也
  家礼迄今律文俱无疑统于仪礼父之姑内
  政和礼为夫兄弟之孙女适人者
  车垓曰伯叔祖母为在室侄孙女本小功今彼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书仪家礼集礼会典并无今律文有
  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祖祖父母为从祖祖姑
  车垓曰此祖之亲兄弟姊妹在室则皆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政和礼女适人者为从祖姑
  车垓曰此父之同堂姊妹在室小功今既适人则降服缌麻也
  干学案从祖姑者即从祖父之姊妹也乃开元礼有从祖父而无从祖姑亦省文
  已上二条家礼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朱子家礼为从兄弟之妻
  家礼为夫之从父兄弟
  家礼为夫之从祖祖姑
  家礼为夫之从祖姑在室者
  已上四条孝慈录会典今律文并同
  家礼为同㸑
  檀弓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君子未之言也注二夫人犹言此二人也时有此二人同居死相为服者甥居外家而非之或曰同㸑缌注以同居生缌之亲可 疏甥居外家而非之者以言从母及舅皆是外甥称谓之辞故知甥也甥来居在外姓舅氏之家见有此事而非之也甥既指为非礼或人以为于礼可许既同㸑而食合有缌麻之亲此皆据缌麻正衰非吊服也何𦙍以为吊服加麻绖如朋友然非也凡吊服不得称服
  张子曰此是甥自幼居于从母之家或舅之家孤稚恩养直如父母不可无服所以为此服也非是从母之夫与舅之妻相对如何得此称既言从母与舅故知是甥为二夫人者为之服也
  朱子语类黄文问从母之夫舅之妻皆无服何也曰先王制礼父族四故由父而上为从曽祖服缌麻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有服皆由父而推之故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于舅故从母之夫舅之妻皆不为服推不去故也妻之族二妻之父妻之母粗看似乎杂乱无纪仔细看皆有意义存焉 又云从母之夫舅之妻二人相为服这恰似难晓往往是外甥在舅家见得舅母与姨夫相为服其本来无服故异之也
  吴澄曰礼为从母服小功五月而从母之夫则无服为舅服缌麻三月而舅之妻则无服时有妻之姊妹之子依从母家同居者又有夫之甥依舅家同居者念其鞠养之恩故一为从母之夫服一为舅之妻服二夫人谓妻之姊妹之子与从母之夫也谓夫之甥与舅之妻也见其二家有此二人者相为服然礼之所无故曰君子未之言也又记或人之言以为有同居而食之恩则虽礼之所无而可以义起此服也张子义是注疏非也
  郝敬曰二夫人犹言此二人一人则妻姊妹之子也幼依母姨夫家一人则夫之外甥也幼依舅母家同居恩养如父母故一人为其母姨夫服一人为其舅母服故曰相为服此礼经所不载故曰君子未之言因引或人语明之
  汪琬曰或问舅妻何以无服也曰由父而推之则有父族之服由母而推之则有母族之服姑之夫不可以为父族舅妻与从母之夫不可以为母族者也礼绝族无施服其此之谓与
  干学案张子吴氏郝氏之解皆是也注疏之说备览而已 又案同㸑缌即指上二人而言非谓他人之同㸑者皆当服缌也乃唐太宗欲加嫂叔之服首以同㸑尚有缌服为言则竟以凡同㸑者皆当为之缌矣此岂记礼者之意乎若家礼所云为同㸑则难执一夫同㸑不止于同居情谊非泛然矣苟遇死丧其人举家衰麤而我独吉服与之相杂于心安乎为之服缌其亦可也
  顾炎武曰从母之夫舅之妻二夫人相为服从母之夫与谓吾从母之夫者相为服也舅之妻与谓吾舅之妻者相为服也上不言妻之姊妹之子下不言夫之甥语繁而冗不可以成文也闻一知二吾于孟子以纣为兄之子言之
  家礼为朋友
  丧服记朋友麻注见心丧章
  已上二条诸书皆无
  右宋制
  孝慈录嫁女为同堂姊妹之出嫁者
  会典同今律文无
  右明制
  袒免
  大传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注四世共高祖五世高祖昆弟六世以外亲尽无属名 疏四世谓上至高祖下至已兄弟同承高祖之后为族兄弟相报缌麻是服尽于此故缌麻服穷是四世也为亲兄弟期一从兄弟大功再从兄弟小功三从兄弟缌麻共承高祖为四世而缌服尽也五世谓共承高祖之父者也言服袒免而无正服减杀同姓也六世谓共承高祖之祖者也言不服袒免同姓而已故云亲属竭矣
  马晞孟曰服有五者盖其亲有隆杀则服有精粗故四世而缌者服之精乃其服之穷也至于五世则宜其无服而先王不忍遂绝之也故为之袒免之礼所以杀同姓也免者如冠广一寸加之于首所以示其吉袒者袒其体所以示其凶吉凶相半此其所以为杀同姓也
  文王世子族之相为也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注吊谓六世以往免谓五世 疏六世以往者从六世以至百世但有吊礼四世同高祖有缌麻之亲五世则亲尽但有袒免故云免谓五世也
  陈祥道曰五世而亲属尽故为之免六世而亲属竭故吊之而已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则缌麻而上宜服不服者可知也
  问丧或问曰免者以何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礼曰童子不缌唯当室缌缌者其免也当室则免而杖矣注不冠者犹未冠也当室谓无父兄而主家者也童子不杖不杖者不免当室则杖而免免冠之细别以次成人也缌者其免言免乃有缌服也
  方悫曰不缌则不杖不杖则不免此童子之正也童子以幼故不服古人之缌至当室虽未冠亦责以成人之备礼矣
  奔丧闻远兄弟之丧既除丧而后闻丧免袒成踊注小功缌麻不税者也虽不服犹免袒 疏小功以下应除之后服虽不税而初闻丧亦免袒而成其踊也以本是五服之亲为之变也
  丧服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再见
  孔丛子鲁人有同姓死而弗吊者人曰在礼当免不免当吊不吊有司罚之如之何子之无吊也荅曰吾以其疏远也子思闻之曰无恩之甚也昔者季孙康子问于夫子曰百世之宗有绝道乎子曰继之以姓义无绝也故同姓为宗合族为属虽国子之尊不废其亲所以崇爱也是以缀之以食序列昭穆万世㛰姻不通忠笃之道然也 陈王胜问于子鱼曰请问同姓而服不及者其制何耶对曰先王制礼虽国君有合族之道宗人掌其列继之以姓而无别醊之以食而无殊各随本属之隆杀属近则死为之免属远则吊之而已礼之正也是故臣之家哭孔氏之别姓于弗父之庙哭孔氏则于夫子之庙此有据而然也
  旧唐书礼仪志玄宗开元二十三年诏议服纪所未通者韦縚言堂姨舅亲未疏不相为服请降亲舅从母一等著服太子宾客崔沔职方郎中韦述礼部员外郎杨仲昌等皆不同其议帝乃降手敕朕思敦睦九族其堂姨舅宜袒免于是侍中裴耀卿中书令张九龄等请准制施行从之详见第十三卷外祖父母条下宜参看
  冯善家礼集说或问国朝之制本族五服之外为袒免亲遇丧葬则素服尺布纒头此可为法用麻布头巾然近今功缌之服亦多尺布纒头而已曽未及月或甫及葬又悉除之甚可叹也然则亲近而无服者虽同于此亦何害乎
  车垓曰袒免亲盖五服之外五世之亲也袒谓偏脱一袖也临丧而袒所以示哀苦之劳也免谓裂布广寸自项向前交于额上却绕髻如著掠头也古者五服之人将带首绖必先之以免故于五世之亲而以袒免为服也然袒免之仪其废久矣故今之人虽齐衰带绖而亦未尝免也是以五世之亲不为袒免之服止于成服之日白襕缟巾吊哭而已
  徐骏五服集证无服之亲
  已身为本宗亲不载服纪
  曽祖之姊妹适人谓之族曽祖姑及夫
  祖之姊妹之夫谓之从祖祖姑之夫
  祖之同堂姊妹适人谓族祖姑及夫
  从祖叔父中下殇谓之堂叔是父之堂弟
  父姊妹之夫谓之姑夫 姊妹之夫
  父之同堂兄弟中下殇谓之从祖叔父及妻
  父之同堂姊妹中下殇谓之从祖姑及夫
  父再从兄弟中下殇谓之族伯叔
  父再从姊妹适人并长中下殇谓之族姑及夫
  再从兄弟中下殇是族伯叔之子及妻
  再从姊妹中下殇及夫
  三从兄弟长中殇谓之族兄弟及妻
  三从姊妹适人并长中下殇谓之族姊妹及夫
  同堂兄弟之子中下殇谓之堂侄
  同堂兄弟之女中下殇及夫
  再从兄弟之子长中下殇谓之再从侄及妻
  再从兄弟之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三从兄弟之子
  三从兄弟之女
  同堂兄弟之孙长中下殇谓之堂侄孙及妻
  同堂兄弟之孙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兄弟之孙中下殇谓之侄孙
  兄弟之孙女中下殇及夫
  兄弟之曾孙长中下殇谓之侄曾孙及妻
  兄弟之曾孙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适曾孙长中下殇及妻
  适曾孙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适玄孙长中下殇及妻
  适玄孙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同堂姊妹之夫
  兄弟女之夫谓之侄女夫
  姑之孙及妻并姑之孙女及夫
  女之孙及妻并女之孙女及夫
  外甥女之适人
  已身为母党无服之亲
  母之祖父母
  母之兄弟子之妻
  母之姊妹之女适人
  母之兄弟之妻
  母之姊妹之夫
  母之堂兄弟姊妹
  母之兄弟中下殇
  母之姊妹中下殇
  母之同堂兄弟之子及妻
  母之同堂姊妹之女及夫
  母之兄弟之孙及妻
  母之兄弟之孙女及夫
  女适人者为本宗亲不载服纪
  曾祖之兄弟及妻
  曾祖之姊妹及夫
  祖之同堂兄弟及妻
  祖之同堂姊妹及夫
  祖之姊妹之夫
  父之姊妹之夫
  父之再从兄弟及妻
  父之再从姊妹及夫
  父之同堂姊妹之夫
  姊妹之夫
  三从兄弟及妻
  三从姊妹及夫
  从祖兄弟长中下殇及妻
  从祖姊妹长中下殇及夫
  从父兄弟中下殇
  从父姊妹中下殇及夫
  同堂兄弟之子长中下殇及妻
  同堂兄弟之女适人并长中下殇及夫
  再从侄及妻
  再从侄女及夫
  兄弟之孙长中下殇
  兄弟之孙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堂侄孙及妻
  堂侄孙女及夫
  侄曾孙及妻
  侄曾孙女及夫
  兄弟女之夫
  姑舅之女
  母之兄弟姊妹
  妻为夫之亲不载服纪
  夫曾祖兄弟及妻
  夫曾祖姊妹及夫
  夫堂祖兄弟及妻
  夫堂祖姊妹及夫
  夫祖姊妹适人及夫
  夫从祖父长中下殇
  夫之父再从兄弟及妻
  夫之再从姊妹及夫
  夫族伯叔父母
  夫族姑及夫
  夫堂姑长中下殇
  夫之父妹中下殇
  夫之从兄弟中下殇
  夫之再从兄弟及妻
  夫之三从兄弟及妻
  夫之兄弟中下殇
  夫之姊妹中下殇及夫
  夫之从父姊妹适人及夫
  夫之三从姊妹及夫
  夫之兄弟女之夫
  夫之同堂兄弟之子长中下殇
  夫同堂兄弟之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夫再从兄弟之子长中下殇及妻
  夫再从兄弟之女长中下殇并适人及夫
  夫之兄弟之孙长中下殇
  夫之母兄弟之妻
  缌麻亲有四
  曽祖兄弟
  祖从父兄弟
  父之再从兄弟
  身之三从兄弟
  袒免者据礼有五
  高祖兄弟
  曾祖从父兄弟
  祖再从兄弟
  父三从兄弟
  身之四从兄弟









  读礼通考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七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十七
  殇大功九月七月
  丧服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注殇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殇者也女子子许嫁不为殇也 疏郑知是未冠笄者以小记云男子冠而不为殇女子笄而不为殇故知之也中殇或从上或从下是则殇有三等制服惟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则大功下殇无服矣圣人之意然也马融曰子者男子之已为子及女子子之殇服也成人服周长中殇降一等服大功也不书男子女子者男女异长也男子二十而不为殇女子十五许嫁笄而不为殇也其未嫁如男子二十乃不为殇敖继公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经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谓男子益可见矣此子之殇服不分适庶但俱从本服而降者以齐衰服重不宜用之于殇也经言男女为殇之节如此则是古者男女必二十乃冠笄明矣
  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以下为无服之殇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殇殇而无服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死则哭之未名则不哭也注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杂记曰大功以上散带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殇而无服者哭之而已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又云女子子者殊之以子关适庶也 疏以日易月谓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则唯据父母于子不关馀亲王肃马融以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若然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又此传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缌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干学案疏云哭缌麻三月丧与七岁同者传称八岁为下殇不满八岁为无服之殇以日易月盖言哭缌麻之丧同此以日易月也
  刘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长子也其本服三年则殇之二十五日馀子也其本服期则殇之十三日敖继公曰以日易月唯用于凡有齐斩之亲者自大功之亲已下则否盖齐斩之长殇中殇大功下殇小功以次言之则七岁以下犹宜有服但以其不入当服之限是以略之然其恩之轻重与殇之在缌麻者相等故不可不计日而哭之若满七岁者哭之八十四日则亦近于缌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亲则否者大功之下殇在缌麻则七岁者自无服故大功以下者不必与无服之殇以日易月之哭可也子生三月则父名之者三月天时一变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则不哭者子见于父父乃名之未名则是未之见也未见则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亲之哭与否亦以此为节此义与妇之未庙见而死者同义
  郝敬曰以日易月应服七月者哀伤不过七日应服九月者哀伤不过九日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 又曰案小敛带散麻以始死哀甚也故成服后即绞殇麻终不绞不尤甚于斩齐邪此礼似未协王志长曰案经文易字其说甚明下殇已下虽不制服然既为戚属岂无哀伤之思以日易月先王所以申人之情而为节也殇期之内如不饮酒不作乐之类后儒多主此其说本之马融王肃甚正而贾氏附会郑氏驳之未见其当也
  丧服叔父之长殇中殇 姑姊妹之长殇中殇 昆弟之长殇中殇 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适孙之长殇中殇 大夫之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 公为适子之长殇中殇 大夫为适子之长殇中殇注公君也诸侯大夫不降适殇者重适也天子亦如之疏自叔父至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长殇中殇皆是成人齐衰期长殇中殇递降一等在大功故于此緫见之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皆是正统成人斩衰今为殇死不得著代故入大功特言适子者天子诸侯于庶子则绝而无服大夫于庶子降一等故于此唯言适子也
  干学案郑释以日易月谓子生一月哭之一日贾氏申其说谓若至七岁岁有十二月则八十四日哭此说恐未合礼唯马氏王氏谓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殇之期亲则以旬有三日哭缌麻之亲则以三日为制其说最为合礼再益以戴德不饮酒食肉之说则所以处无服之殇者无遗议矣 又案礼无七月之服惟殇有之殇之中又惟中殇有之盖长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中殇则无定其在大功之殇则中从上而降一等在小功之殇则中从下而降二等降二等者固与小功之服同其降一等者不可即与大功之服同故特设七月以处之诚先王尽爱尽伦之善制也
  丧服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注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已上绖有缨以一条绳为之小功已下绖无缨也 疏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也此郑广解有缨无缨之事但诸文唯有冠缨不见绖有缨之文此长殇有缨法则知成人大功已下绖有缨明矣又见斩衰冠绳缨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故知此绖之缨亦通屈一条属之绖垂下为缨可知敖继公曰大功之缨绖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虽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殇小功五月
  丧服叔父之下殇 适孙之下殇 昆弟之下殇 大夫庶子为适昆弟之下殇 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殇疏自叔父已下至女子子之下殇八人皆是成人期长殇中殇大功已在上殇大功章此下殇小功故在此章也仍以尊者在前卑者居后
  马融曰本皆周服下殇降二等故小功也
  敖继公曰别言女子子之下殇而不见子之下殇又公为适子大夫为适子之下殇俱不见皆文脱尔
  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疏此二者以本服大功今长殇小功故在此章从父昆弟情本轻故在出降昆弟后也
  马融曰成人服大功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
  敖继公曰为从父昆弟者异人也经文省尔其姊妹之殇亦如之
  丧服传问者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注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也此主谓丈夫之为殇者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疏问者据从父昆弟之下殇在缌麻者以其缌麻章见从父昆弟之下殇此章见从父昆弟之长殇唯中殇不见故问也大功小功皆谓服其成人者以其缌麻章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据此二传言之礼无殇在齐衰则下齐衰之殇与大功之殇据成人明此大功与小功之殇据服其成人可知也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者大功重者中从上齐衰重于大功明从上可知也又此主谓丈夫之为殇服者郑以此云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之殇中从下缌麻章云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两文相反故郑以彼谓妇人为夫之族类此谓丈夫为殇者服也郑必知义然者以其传发在从父昆弟丈夫下下文发传在妇人为夫之亲下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者周公作经不可具出略举以明义故云不见者以此求之也
  敖继公曰大功之殇始见于此而又不言中殇故发问也丧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轻者自小功而下已于麻本有无之类见之矣此复以二者之中殇各异其从上从下之制亦因以见义云从父昆弟之殇丈夫与女子子在室者为之同也然则此传亦兼妇人之为其亲族之为殇者言矣凡不见者以此求之郝敬曰案三殇言等分疏烦琐故传融会其旨此章以殇服权其中缌麻章又以成人服权其重此言大小功缌麻亦可推矣盖以小功律大功则小功之中殇从下如以缌麻律小功则小功之中殇又从下情重者升情轻者降意自通融而郑注固执作解所谓惟昵之类不能方者其郑康成之于礼乎
  丧服为夫之叔父之长殇注不见中殇者中从下也疏成人大功故长殇降一等在小功不见中殇者中从下者下传云大功之殇中从下主谓此妇人为夫之党类故知中从下在缌麻也马融曰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服小功也
  丧服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殇疏此皆成人为之齐衰期长中殇在大功故下殇在此小功也
  马融曰伯叔父母为之服也成人在周下殇降二等故服小功也
  陈铨曰妻为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与夫同
  丧服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疏谓姑为侄成人大功长殇在此不言中殇中从上庶孙者祖为之大功长殇中殇亦在此皆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妇人是见恩疏之义也马融曰适人故还为侄祖为庶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言丈夫妇人者明姑与侄祖与孙疏远故以远辞言之
  雷次宗曰前大功章为侄已言丈夫妇人今此自指为庶孙言不在侄
  丧服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长殇注大夫为昆弟之长殇小功谓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之为大夫无殇服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无服无所见也大夫之子不言庶者关适子亦服此殇也云公之昆弟为庶子之长殇则知公之昆弟犹大夫 疏谓此三人为此六种人成人以尊降至大功故长殇在小功中殇亦从上此一经亦尊卑为次序也以此知为大夫无殇服者已为大夫则冠矣丈夫冠而不为殇也
  马融曰大夫以尊降公之昆弟以尊厌大夫子以父尊厌各降在大功长殇复降一等故服小功也大夫无昆弟之殇此言殇者关有罪若畏厌溺当殇服之
  敖继公曰其中殇亦从上若下殇则不服之盖大夫无缌服也公之昆弟于庶子而下则为以尊而降于昆弟则亦以其父之所厌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详之矣此已为大夫不应有昆与姊之殇而此经乃尔盖以昆弟姊妹宜连文且此条亦不专主于大夫故也
  郝敬曰此三贵人各为其昆弟与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七种成人已上降至大功故长殇小功凡殇无大夫故大夫于殇无敌贵皆降也
  丧服大夫之妾为庶子之长殇注君之庶子 疏妾为君之庶子成人在大功章今长殇降一等故在此君之庶子者若适长则成人随女君三年长殇在大功也
  马融曰除适子一人其馀皆庶子也男女有成人同在大功长殇降一等故小功也不言君者殇贱见妾亦得子之也
  敖继公曰上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略之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虽大功之殇亦中从上盖女君之为此子与夫同而妾为君之党或得与女君同故皆宜中从上而不可以妇人之从服者例论也其下殇亦不服
  之
        右仪礼
  开元礼为从父兄弟姊妹之长殇
  右唐制
  殇缌麻三月
  丧服庶孙之中殇注庶孙者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此当为下殇言中殇者字之误尔又诸言中者皆连上下也 疏庶孙成人大功其殇中从上者则长中殇皆入小功章中故此当为下殇又诸言中皆连上下者谓大功之殇中从上小功缌麻之殇中从下凡殇之内无单言中殇者此经单言中殇故知误宜为下也
  马融曰祖为孙成人大功长殇降一等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言中则有下文不备疏者略尔王肃曰此见大夫为孙服之异也士为庶孙大功则大夫为之小功降而小功者则殇中从上故举中以见之
  丧服从祖父从祖昆弟之长殇注不见中殇中从下疏此本服小功以长殇降一等在缌麻不见中殇中从下者以其小功之殇中从下故也其云从祖父长殇谓叔父者也马融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麻也中下殇无服故不见也
  敖继公曰上章之首连言三小功此惟见其二者之殇盖以从祖祖父未必有在殇者也此与经不见曾祖之父及曽孙之子之服者意颇相类
  丧服从父昆弟侄之下殇疏从父昆弟成人大功长中殇在小功故下殇在此章也侄者为姑之出降大功长中殇小功故下殇在此也
  马融曰降二等故服缌也
  敖继公曰单言侄者前既以丈夫妇人言之此无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则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之下殇亦当在此经文阙尔
  丧服夫之叔父之中殇下殇注言中殇者中从下 疏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长殇在小功故中下殇在此以下传言之妇人为夫之族类大功之殇中从下故郑据而言之也
  马融曰妻为之服也成人在大功中下殇降二等故服缌也
  陈铨曰本服与从父昆弟同
  敖继公曰见中殇者明其与前条异
  丧服从母之长殇报疏从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长殇在此中下之殇则无服故不言案小功章已见从母报服此殇又云报者以前章见两俱成人以小功相报此章见从母与姊妹子亦俱在殇死相为报服故二章并言报也
  马融曰成人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也
  敖继公曰前章从母成人之服已言报此复见之者嫌其报加服者或略于殇也
  丧服夫之姑姊妹之长殇疏夫之姑姊妹成人妇为之小功长殇降一等故缌麻也妾服见大功章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条
  马融曰成人服小功长殇降一等故服缌也中下殇降一等无服也礼三十乃娶而夫之姊殇者关有畏厌溺者
  陈铨曰夫未三十而娶故有姊殇然矣夫虽未二十则成人
  孔伦曰盖以为违礼早娶者制非施畏厌溺也
  敖继公曰夫之姊无在殇者此云姊盖连妹而立文尔古者三十而娶何夫姊之殇之有
  通典吴徐整问射慈曰古者三十而娶何縁当服得夫之姊殇服经文特为士作若说国君皆别言君若公慈荅曰三十而娶礼之常制也古者七十而传宗事与子虽年幼未满三十自得少娶故曾子问曰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此言宗子已老传宗事与子则宜有主妇丧服从父昆弟之子之长殇 昆弟之孙之长殇疏此二人本皆小功故长殇在缌麻中殇从下殇无服
  马融曰成人小功长殇降一等故服缌也
  敖继公曰此从祖父从祖祖父为之服也然则从祖祖母从祖母亦当服之矣
  丧服传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齐衰之殇中从上大功之殇中从下注齐衰大功皆明其成人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也此主谓妻为夫之亲服也凡不见者以此求之疏长殇中殇降一等已下乃是妇人为夫之族著殇服法虽文承上男子为殇之下要传为下妇人而发也若云长殇中殇降一等者据下齐衰中殇从上在大功也下殇降二等者亦是齐衰下殇在小功者也齐衰大功皆服其成人者以其无殇在齐衰之服明据成人齐衰既是成人明大功亦是成人可知也大功之殇中从下则小功之殇亦中从下者则举上以明下上殇大功注云大功之殇中从上则齐衰之殇亦中从上彼注举下以明上皆是省文之义上文据大功小功不据齐衰以其重故据男子为殇服而言此不言小功上取齐衰对大功以其轻故知妇人义服为夫之亲而发也凡不见者妇人为夫之亲从夫服降一等而经传不见者也
  杜佑曰上文谓丈夫之为殇者服此谓妇人为夫之亲服五服之中亲者上附疏者下附
  右仪礼
  开元礼为从父姊妹之中殇下殇
  开元礼为从祖姑姊妹之长殇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兄弟之中殇下殇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姑姊妹之中殇下殇
  开元礼为人后者为其从父兄弟之长殇
  右唐制
  殇服緫论
  丧服小记丈夫冠而不为殇妇人笄而不为殇注言成人也妇人许嫁而笄未许嫁与丈夫同
  卢植曰女年十五笄
  杜佑曰公羊传云许嫁则笄而字之死以成人之丧服之
  陈澔曰男子有不俟二十而冠者冠则成人也其女子已笄而死则亦依在室之服服之不降而从殇服也
  檀弓战于郎注郎鲁近邑也哀十一年齐国书帅师伐我是也公叔禺人遇负杖入保者息注遇见也见走避齐师将入保罢倦加其杖颈上两手掖之休息者保县邑小城禺人昭公之子春秋传曰公叔务人曰使之虽病也注谓时繇役任之虽重也注谓时赋税君子不能为谋也士弗能死也不可注君子谓卿大夫也鲁政既恶复无谋臣士又不能死难禺人耻之我则既言矣注欲敌齐师践其言与其邻重汪踦往皆死焉注奔敌死齐冦邻邻里也重皆当为童童未冠者之称姓汪名踦邻或为谈春秋传曰童汪踦鲁人欲勿殇重汪踦注见其死君事有士行欲以成人之丧治之言鲁人者死君事国为敛葬问于仲尼仲尼曰能执干戈以卫社稷虽欲勿殇也不亦可乎注善之
  春秋僖公九年秋七月乙酉伯姬卒 公羊传此未适人何以卒注据杞叔姬不卒许嫁矣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注字者尊而不泄所以远别也笄者簪也所以系持发象男子饰也服此者明系属于人所以养贞一也㛰礼曰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注不以殇礼降也许嫁卒者当为诸侯夫人有即贵之渐犹侠卒也日者恩尤重于未命大夫故从诸侯夫人例 榖梁传内女也未适人不卒此何以卒也许嫁笄而字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注女子许嫁不为殇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谓许嫁于诸侯尊同则服大功九月吉笄以象为之刻镂其首以为饰成人著之
  文公十有二年二月庚子子叔姬卒注卒者许嫁 公羊传此未适人何以卒许嫁矣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其称子何注据伯姬卒亦许嫁不称子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注不称母妹而系先君言子者远别也礼男子不绝妇人之手妇人不绝男子之手通典凡臣不殇君子不殇父妻不殇夫汉戴德云七岁以下至生三月殇之以日易月生三月哭之朝夕即位哭葬于园既葬止哭不饮酒食肉毕丧各如其日月此独谓父母为子与昆弟相为尔
  三国志陈群传明帝太和中皇女淑薨追封谥平原懿公主群上疏曰长短有命存亡有分故圣人制礼或抑或致以求厥中防墓有不修之俭嬴博有不归之魂夫大人动合天地垂之无穷又大德不逾闲动为师表故也八岁下殇礼所不备况未期月而以成人礼送之加为制服举朝素衣朝夕哭临自古已来未有此比而乃复自往视陵亲临祖载愿陛下抑割无益有损之事但悉听群臣送葬乞车驾不行此万国之至望也
  通典吴徐整问射慈曰八岁以上为殇者服未满八岁为无服假令子以元年正月生七年十二月死此为七岁则无服也或以元年十二月生以八年正月死以但践八年计其日月适六岁尔然号为八岁日月甚少全七岁者日月为多若人有二子各死如此其七岁者独无服则父母之恩有偏颇荅曰凡制数自以生月计之不以岁也问曰无服之殇以日易月哭之于何处有位无荅曰哭之无位礼葬下殇于园中则无服之殇亦于园也其哭之就园也
  晋袁凖丧服传曰案孔子家语曰男子十六而成童女子十四而化育此成人之大例也人成有早晚又案左氏传曰国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礼也然则十五十六可以为成人矣女七岁男八岁而堕齿此堕齿之大例也以是而处殇之义则七岁至九岁宜为下殇十岁至十二宜为中殇十三至十五宜为长殇合古十六成人十五生子之义十九以下四岁之差传所记言非经典也二十而冠三十而娶是无不冠不娶之限尔若必三十则舜为得礼矣奚为称鳏哉
  崇氏问云旧以日易月谓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学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殇之周亲者则以十三日为之制二义不同何以正之淳于睿荅云案传之发正于周年之亲而见服之殇者以周亲之重虽未成殇应有哭之差大功以下及于缌麻未成殇者无复哭日也何以明之案长殇中殇俱在大功下殇小功无服之殇无容有在缌麻以其幼穉不在服章随月多少而制哭日也大功之长殇俱在小功下殇缌麻无服之殇则已遏绝无复服名不应制哭故传据周亲以明之且缌麻之长殇服名已绝不应制哭岂有生三月而更制哭乎晋书元四王传琅邪悼王焕薨年二岁帝悼念无已将葬以焕既封列国加以成人之礼诏立凶门柏历备吉凶仪服营起园陵功役甚众琅邪国右常侍会稽孙霄上疏谏曰臣闻法度典制先王所重吉凶之礼事贵不过是以世丰不使奢放凶荒必务约杀朝聘嘉会足以展庠序之仪殡葬送终务以称哀荣之情上无奢泰之谬下无匮竭之困故华元厚葬君子谓之不臣嬴博至俭仲尼称其合礼明伤财害时古人之所议节省简约圣贤之所嘉也棺椁舆服旒翣之属礼典旧制不可废阙凶门柏历礼典所无天晴可不用遇雨则无益此至宜节省者也凶门两表衣以细竹及材价直既贵又非表凶哀之宜如此过饰宜从麤简又案礼记国君之葬棺椁之间容柷大夫容壶士容甒以壶甒为差则柷财大于壶明矣椁周于棺椁不甚大也语曰葬者藏也藏欲其深而固也椁大则难为坚固无益于送终而有损于财力又礼将葬迁柩于庙祖而行及墓即窆葬之日即反哭而虞如此则柩不宿于墓上也圣人非不哀亲之在土而无情于丘墓盖以墓非安神之所故修虞于殡宫始则营草宫于山陵迁神柩于墓侧又非典也非礼之事不可以训万国今天下至弊自古所希宗庙社稷远托江表半州之地雕残以甚加之荒旱百姓困瘁非但不足死亡是惧此乃陛下至仁之所矜愍可忧之至重也正是匡矫末俗改弦易调之时而犹当竭已罢之人营无益之事殚已困之财修无用之费此固臣之所不敢安也
  通典范𡩋与戴逵书问马郑二义逵荅曰夫易者当使用日则废月可得言易尔郑以哭日凖平生之月而谓之易且无服之殇非惟周亲七岁以下也他亲长中降而不服故传曰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也如马义则以此文悉关诸服降之殇者若如郑义诸降之殇当作何哭邪若复哭其生月则缌麻之长殇决不可二百馀日哭郑必推之于不哭则小功之亲以志学之年成童而夭无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𡩋又难逵曰传云不满八岁为无服则八岁已上不当引此也寻制名之本意父之于子下殇小功犹有缌麻一阶非为五服已尽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未及人次尔 长史姜辑议安平嗣孙服曰诸侯体国嗣孙至重欲其𦙍嗣早继者文王之为世子在于王季之时亦犹凡诸侯之世子尔而十五便生武王推此而言则礼许世子以早冠礼男子冠而不为殇既冠㛰姻不复得以殇服服之谓已为嗣孙年已十八备礼冠娶当从成人之例宋庾蔚之谓汉戴德云独谓父母为子昆弟相为当不如郑以期亲为断期亲七岁以下容有缌麻之服而不以缌麻服之者以其未及于礼故有哭日之差尔他亲有三殇之年而降在无服者此是服所不及岂得先以日易月之例邪戴逵虽欲申马难郑而弥觉其踬范𡩋难之可谓当矣案束晳通论无服之殇云礼缌麻不服长殇小功不服中殇大功不为易月哭惟齐衰乃备四殇焉凡云男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女十五许嫁而笄二十而出并礼之大断至于形智夙成早堪冠娶亦不限之二十矣笄冠有成人之容㛰嫁有成人之事郑玄曰殇年为大夫乃不为殇为士犹殇之今代则不然受命出官便同成人也
  晋书礼志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孙尚薨有司奏御服齐衰期诏下通议散骑常侍谢衡以为诸侯之太子誓与未誓尊卑体殊丧服云为适子长殇谓未誓也已誓则不殇也中书令卞粹曰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若衡议已誓不殇则元服之子当斩衰三年未誓而殇则虽十九当大功九月誓与不誓其为升降也微斩衰与大功其为轻重也远而今注云诸侯不降适殇重嫌于无服以大功为重适之服则虽誓无复有三年之理明矣男能卫社稷女能奉妇道以可成之年而有已成之事故可无殇非孩齓之谓也为殇后者尊之如父犹无所加而止殇服况以天子之尊而为无服之殇行成人之制邪凡诸宜重之殇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今至尊独居其重未之前闻也博士蔡克同粹袐书监摰虞云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绝期故也于是从之
  干学案祭法明云王下祭殇五郑康成曰诸侯大夫不降适殇天子亦如之摰虞说谬矣
  通典为太子太孙殇服议晋惠帝无适子以庶子为太子亡谓应降永宁中冲太孙亡议者谓应为殇中书侍郎高齐议太孙自是无服之殇不应制服此礼之明义宜从以日易月之制博士蔡克议以为臣子不殇君父者此谓臣子尊其君父不敢殇之尔非为有臣子便为成人不服殇也案汉平帝年十四而崩群臣奏臣不殇君宜加元服后汉许慎郑玄论立庙亦唯谓臣子不上殇尔又长子自以正体于上不以命誓也今庶孙四岁则誓之古适子何独十九不誓丧服君为适子长殇大功郑玄曰天子亦如之所言臣不殇君者自谓如太孙等之臣不殇尔太子唯尊于东宫东宫臣不殇之尔今太孙未冠㛰四岁而齐衰成人之礼于太庙愚谓不可愍怀若在太孙当依庶殇不祭
  为诸王殇服议晋新蔡王弼年四岁而亡东海王冲移访太常博士张亮议圣人因亲以教爱亲不同而殇有降杀盖由知识未同成人故也七岁以下谓之无服之殇记曰臣不殇君子不殇父东海与新蔡别国旁亲尊卑敌均宜则同殇制而无服也国子祭酒杜夷议诸侯体国备物典䇿不异成人宜从成人之制 宋庾蔚之谓嗣子之体不以成人为义故经有诸侯适子之殇服臣子不殇君父宫臣得服斩尔自馀亲自依其本服记云能执干戈以死社稷则以成人服之先儒又推年未二十而冠㛰及为大夫者皆不为殇至若诸侯继体象贤君临一国事过大夫远矣而可反殇之乎
  为诸王侯世子殇服议晋有问者曰某国中尉虞某案本论无国名亦无虞名访太常王冀云台赠国王第二郎年在殇为世子臣当有服不冀云礼无从君服殇之文夫臣从君而服以其体尊承统绪非继成人与殇也苟为代适君为之服则臣以何而不从服乎若以礼无文者亦可不服长子之下殇也 宋庾蔚之谓臣以义服故所从极于三年经举重服必从则轻不从可知也若从服世子之殇亦可从服适妇岂其然乎唯小君非从故与君同宋书礼志孝武帝孝建元年有司奏故第十六皇弟休倩薨夭年始及殇追赠谥东平冲王服制未有成准辄下礼官详议太学博士陆澄议案礼有成人道则不为殇今既追胙土宇远崇封秩圭黻备典成孰大焉典文式昭殇名去矣夫典文垂式元服表身犹以免孺子之制全丈夫之义安有名颁爵首而可服以殇礼有司寻澄议无明证却使秉正更上澄重议窃谓赠之为义所以追加名器故赠公者便成公赠卿者便成卿赠之以王得不为王乎然则有在生而封或既没而爵俱受帝命不为吉凶殊典同备文物岂以存亡异数今玺䇿咸秩是成人之礼群后临哀非下殇之制若丧用成人亲以殇服末学含疑未之或辨敢求详衷如所称左丞臣羊希参议寻澄议既无画然前例不合准据案礼子不殇父臣不殇君君父至尊臣子恩重不得以幼年而降又曰尊同则服其亲服推此文旨旁观自宜服殇所不殇者唯施臣子而已诏可
  孝武帝太明五年七月有司奏故永阳县开国侯刘叔子夭丧年始四岁旁观服制有疑太学博士虞龢领军长史周景远司马朱膺之前太常丞庾蔚之等议并云宜同成人之服东平冲王服殇实由追赠异于已受茅土博士司马兴之议应同东平殇服左丞荀万秋等参议南面君国继体成家虽则佩觿未关成德得君父名正不容服殇故云臣不殇君子不殇父推此则知旁亲故依殇制东平冲王已经前议若升仕朝列则为大成故鄱阳哀王追赠太常亲戚不降愚谓下殇以上身居封爵宜同成人年在无服之殇以登官为断今永阳国臣自应全服至于旁亲宜从殇礼诏景远议为允隋书礼仪志梁天监十四年舍人朱异议礼年虽未及成人已有爵命者则不为殇封阳侯年虽中殇已有拜封不应殇服帝可之于是诸王服封阳侯依成人之服开元礼殇者未成人而死可哀伤也男子已娶女子许嫁皆不为殇哭之以日易月服周者哭之十三日大功九日小功五日缌麻三日
  朱子曰凡为殇服以次降一等应服期者长殇降服大功九月中殇七月下殇小功五月应服大功已下以次降等
  邵宝日格子曰童汪踦以战死鲁人问于孔子丧而勿殇是故有有功而勿殇有有德而勿殇有封拜而勿殇其亦可也
  明成祖实录永乐四年二月壬午宜都王贵燯讣闻礼部言王四岁而薨为下殇无辍朝赐祭加谥之礼上曰免辍朝加谥仍遣官赐祭贵燯辽简王第六子也明会典古礼有三殇年十九至十六为长殇十五至十二为中殇十一至八岁为下殇长殇中殇降正服一等下殇降长殇中殇一等即生三日至七岁者为无服之殇其已娶已嫁则服之如成人具载大明令今省邵宝丧礼杂说成化庚子冬予为丁寿夫墓记有薄棺无椁浅土不坟之语意以寿夫既冠且应举矣不当以殇礼葬之时秦东丘作书遗予以予言为非又谓如予言必引鲁汪踦事为据予时未有以荅也今读丧服小记丈夫冠而不为殇之文乃知昔之为记有暗合焉者若以此荅东丘一言足矣亦何必引汪踦哉人未多读书而轻下笔为文难乎免于东丘之议矣越四十四年读礼苫次追念畴昔于是乎书汪琬曰殇服似不可废孝慈录与明律所以不载者以有明令并行故也今律文既仍孝慈录遂不及増入士大夫行服时或应以明令参酌知礼者详之
  干学案仪礼有三殇之服汉晋迄元皆因之明初集礼一书亦仍其制至改制孝慈录尽去殇服不载而
  本朝律文因之士大夫遭此变者既不可尽用成人之礼又不可竟安于无服不得已多依仿古礼行之要亦礼以义起者矣














  读礼通考卷十七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八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十八
  国恤一
  干学案夏后殷周之制不可考矣当孟子之时自谓诸侯之礼未之学况于后世乎盖自周衰礼废列国擅权蔑弃先典家自为制鲁秉周礼为同姓诸侯宗犹不知通丧之为重也而况其凡乎降至后世以丧为讳故府之遗日就湮灭又其宜也然仪礼丧服篇首称父至尊也天子至尊也盖以是二者为制礼之大纲及序服则独详于士大夫疑别有王朝礼而世无传焉尝取经传遗文参伍求之中庸曰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是知斩衰齐衰之制通乎上下而王侯降服之说亦自此昉矣周灵王丧后及太子叔向以为有三年之丧二是知崇适以尊统在天子为尤重矣周礼司服凡凶事服弁服注云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䟽云天子诸侯绝旁期正统之期犹不降故兼言齐衰夫所谓正统之期者上而祖父母下而适孙由祖父母而推则为曽祖父母高祖父母皆当齐衰三月由适孙而推至于适曽孙适元孙适来孙之父死传重者皆当期是也服问曰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适妇䟽云既称君所主不宜降矣天子诸侯为后夫人期为适妇大功为适孙妇又当小功亦正统之说也即旁期亦有不尽绝者丧服传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所不臣者犹当服之司服注云始封之君如虞舜汉高是其说亦通于天子也凡天子所服之人可考者止于此若夫诸侯及王朝之卿大夫士为王斩衰为后齐衰见于周礼诸侯之大夫为天子穗衰既葬除之见于仪礼诸侯夫人为天子期见于杂记天子五属之亲为天子斩衰见熊氏诸侯昆弟䟽天子女嫁诸侯为父斩衰为母齐衰见子嫁反䟽五属之女曰内宗姑姊妹之女舅之女若从母曰外宗皆为天子斩衰又姑之子妇从母之子妇亦曰外宗其服则期见郑氏注王朝卿大夫之适子为天子斩衰见周礼司服䟽畿内之民为天子齐衰三月见庶人为国君注五宗之女适士庶而无服者为天子齐衰三月见杂记注凡为天子制服之人可考者止于此其正见于经传者不过数条馀皆出于传述之儒依缘比拟相倚而成故其说多略而不详缺而不备迨至孝文更制以日易月士大夫益罕言国恤矣夫以残缺之文当放弃之后而议之以不学之人无怪乎其展转支离也尝慨后世每当大礼纷纭聚讼或乃曲说阿附人便其私显悖经传而不知惧若宋太宗明世宗之事可胜叹哉予窃愍焉用是遍考诸史及儒先语录盖不乏谠论闳议可以辅翼经传昭示来世者如汉哀以定陶王入继大统师丹引为人后之义宋宁以适孙代父执丧朱熹引父在为祖之文皆确守经传不可回挠至于晋武魏文高慕亮阴尤称卓荦爰论次其文上自殷宗下讫明代为丧期国恤六篇若夫天属之亲则更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皇妃太子诸王及太子诸王妃更相为服皆国恤也复有后妃之父母在天子则外祖父母外父母也然经传无明文后世君臣援引前典因时定制互有得失并著于篇备参考云
  嗣天子服先君
  商书说命篇王宅忧亮阴三祀既免丧其惟弗言丧服四制书曰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善之也注谅古作梁楣谓之梁暗读如鹑䳺之䳺暗谓庐也庐有梁者所谓柱眉也 䟽既虞之后施梁而柱楣故云谅暗之中吕氏大临曰暗阴同义信默之谓也
  王者莫不行此礼何以独善之也曰高宗者武丁武丁者殷之贤王也继世即位而慈良于丧当此之时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故善之善之故载之书中而高之故谓之高宗
  陆佃曰孝常行也今载而高之则以不能丧者多也中宗中而已高宗中而高焉故曰中而高之
  三年之丧君不言书云高宗谅暗三年不言此之谓也然而曰言不文者谓臣下也注言不文者谓丧事辨不所当共也孝经说曰言不文者指士民也
  陈澔曰君不言者谓百官百物不言而事行者也臣下不能如此必言而后事行但不文其言辞耳故曰言不文者谓臣下也
  檀弓子张问曰书云高宗三年不言言乃讙有诸注时人君无行三年之丧礼者问有此与怪之也讙喜恱也言乃喜恱则民臣望其长久仲尼曰胡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冡宰三年注冡宰天官卿贰王事者三年之丧使之听朝 䟽言乃讙者尚书无逸云言乃雍雍讙字相近义得两通
  论语子张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緫已以听于冡宰三年朱熹集注高宗商王武丁也谅阴天子居丧之名未详其义言君薨则诸侯亦然緫己谓緫摄己职冡宰太宰也百官听于冡宰故君得以三年不言也 胡氏曰位有贵贱而生于父母无以异者故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子张非疑此也殆以为人君三年不言则臣下无所禀令祸乱或由以起也孔子吿以听于冡宰则祸乱非所忧矣
  曲礼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注谦未敢称一人春秋传曰以诸侯之逾年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也生名之曰小子王死亦曰小子王晋有小子侯是僭取于天子号也 䟽适嗣于初丧未忍即受天王之称云予小子者言我德狭小也郑引春秋文九年公羊传文证天子三年之内称予小子也嗣王既呼为小子若于丧中而死亦谥为小子王丧质故不变称也
  胡铨曰案书顾命乙丑成王崩癸酉康王尸天子位岂俟逾年也三年之内王自称不曰王尔臣下未尝不称曰王也王乃反丧服是也郑又云谦未敢称一人康王何以称一人钊也
  君大夫之子不敢自称曰予小子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称曰嗣子某不敢与世子同名注君大夫天子大夫有土地者不敢称曰余小子辟天子之子未除丧之名大夫士之子亦辟其君之子未除丧之名不与世子同名辟僭效也其先之生则亦不改
  马融曰诗曰嗟予小子书曰眇眇予末小子皆天子未除丧之称也盖天子域中之大故必谦以小子诸侯有继世之礼故必命以嗣此在下者所以必辟之也礼诸侯在凶服曰适子孤春秋传曰在丧公侯曰子仪礼士丧服曰哀子某是国君与士之所自称者如此而已然则春秋之例逾年称公何耶盖臣民之心不可一日无君故逾年称公以孝子之心三年不忍当故三年称子卫宣公未葬而嗣子称侯非礼也晋有小子侯僭礼也大夫士之子先国君而名同之者犹称字盖君虽不夺其名而臣不可不称字
  春秋文公九年春毛伯来求金注求金以共葬事虽逾年而未葬故不称王使公羊传毛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注时王新有三年丧 䟽即去年八月天王崩是也逾年矣何以谓之未君即位矣而未称王也未称王何以知其即位以诸侯之逾年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也以天子三年然后称王亦知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也逾年称公矣则曷为于其封内三年称子縁民臣之心不可一日无君縁终始之义一年不二君注故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明继体以系民臣之心不可旷年无君縁孝子之心则三年不忍当也注孝子三年志在思慕不忍当父位故虽即位犹于其封内三年称子毛伯来求金何以书讥何讥尔王者无求求金非礼也然则是王者与曰非也非王者则曷为谓之王者王者无求曰是子也注虽名为三年称子者其实非唯继父之位继文王之体守文王之法度文王之法无求而求故讥之也注引文王者文王始受命制法度
  胡安国曰毛伯天子大夫何以不称使当丧未君也逾年即位矣何以言未君古者谅阴三年百官緫己以听于冡宰夫百官緫已以听则是冡宰独专国政之时托于王命以号令天下夫岂不可而不称使春秋之旨微矣非特谨天下之通丧所以示后世大臣当国秉政不可擅权之法戒也跋扈之臣假仗主威胁制中外凡有所行动以诏书从事盖未有以春秋此义折之耳
  铉翁曰鲁论三年无改于父之道诸说不同皆未得其当及读公羊春秋传而得其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者称子之义也君薨太子立既为君矣而犹称子于其国中既葬而后称爵以子道终丧不忍代君所以为孝也推其不忍代君之心则事死如生丧亡若存而其为孝无所不在矣是襄王未葬故毛伯不称使
  汪克宽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观春秋在丧不书王命则丧制不可短矣 又曰非王出号令而冡宰摄行不可遂同王命而称使示君臣之分不可紊而大权不可专也君命者人君威福之所系也人臣而假君命行于天下是专辙之极篡夺之萌也故周公辅成王召公初立康王以王命诰臣民皆称王若曰所以谨君臣之名分也
  汉书文帝纪后七年夏六月己亥帝崩于未央宫乙巳葬霸陵
  景帝纪后七年夏六月丁未太子即皇帝位遗诏丧制以日易月见臣民服天子条
  胡寅曰文帝减节丧纪负万世讥责以小仁害大仁固有罪矣然遗诏所谕者谓吏民耳太子嗣君岂吏民与而景帝冒用此文乃自短三年之制是不为君父服斩衰自景帝始也且天子之所以不遂服三年者何谓哉谓妨政事耶谓费财用耶谓防摄政之人耶谓妨政事孰先于国家之大忧也谓费财用即不得不可以为恱财用固所以行礼也谓防摄政之人则自尧舜至周末未闻有摄政之人而夺丧君之国者至于为臣民嫁娶祠祀之故则用轻废重尤为不检揆之以理稽之以事无一而可不法尧舜三代乃安然以刻薄之景帝为师而无所戒惧特谓位尊势隆得以自便是不知理义之为大也寥寥千载惟晋武欲行古制而尼于裴傅之邪说独魏孝文天性仁厚断以不疑虽不尽合礼文而哀戚之情溢于杖绖读其史者犹恻然感动想见其为人
  马端临曰案后之儒者皆以为短丧自孝文遗诏始以为深讥然愚考之三年之丧自春秋战国以来未有能行者矣子张问曰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何谓也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盖时君未有行三年丧者故子张疑而问之而夫子答以古礼皆然盖亦叹今人之不能行也滕文公问䘮礼于孟子欲行三年之丧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国鲁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鲁最为秉礼之国夫子称其一变可以至道而尚不能行此则他国可知汉初礼文大率皆承秦旧秦无礼义者也其丧礼固无可考然杜预言秦燔书籍率意而行亢上抑下汉祖草创因而不革乃至率天下皆终重服旦夕哀临经罹寒暑禁塞嫁娶饮酒食肉制不称情是以孝文遗诏敛毕便葬葬毕制红禫之文以是观之则孝文之意大槩欲革秦之苛法耳盖古人所谓方丧三年所谓为天王斩衰者亦以资于事父以事君其义当然然檀弓言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长服七日国中男女服三月天下服又言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则亦未尝不因其官之崇卑情之浅深而有所隆杀秦务欲尊君卑臣而驱之以一切之酷法意其所以令其臣民者哭临之期衰麻之制必有刻急而不近人情者是以帝矫其弊释其重服而为大功小功纎释其久临而为三十六日诏语忠厚恳恻与异时振贷劝课等诏皆仁人之言岂可訾也帝之诏固不为嗣君而设而景帝之短丧亦初不縁遗诏也何也盖古者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虽通丧必以三年然亦以葬后为即吉之渐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会诸侯于葵丘故书曰宋子贬之也晋悼公卒既葬未终丧而平公会诸侯于溴梁则书以晋侯矣晋献公卒奚齐未葬而遇杀则称君之子卓既葬而遇弑则称君明未葬则不可名其为君也自春秋以来诸侯多不能守五月之制盖欲急于从吉也至秦始皇以七月崩于沙丘九月葬汉高祖崩凡二十三日而葬葬之一日而惠帝即位文帝崩凡七日而葬葬之三日而景帝即位盖葬期愈促矣必葬而即位者可知其以吉礼即位也必促葬期者可知其决不能谅阴三年也景帝之所遵者惠帝之法惠帝之所遵者春秋以至亡秦之法耳岂孝文遗诏为之乎刘公非言翟方进后母死葬后三十六日起视事以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以为明证然详孝文之诏既不为嗣君而设亦未尝以所谓三十六日者为臣下居私丧之限制也俗吏薄孝敬而耽荣禄是以并縁此诏之语遂立短丧之法以便其私至方进之时遂指为汉家之法耳
  干学案胡致堂之语可谓词严义正而鄱阳马氏则又曲为之解然其言亦有可参考者汉书高帝纪夏四月甲辰帝崩于长乐宫五月丙寅葬长陵已下皇太子群臣皆反至太上皇庙群臣上尊号曰高皇帝孝惠纪五月丙寅即皇帝位尊皇后曰皇太后自崩至葬凡二十有七日已下棺皇太子群臣皆反二十七日以前未即位犹称皇太子亦知当时必葬而后即位也顾是日长陵驰回四十里有虞祭安神之礼又上谥高帝是日即天子位推尊皇太后行庆施惠不应如是汲汲史纪丙寅葬己巳立太子正义曰丙寅葬后四日至己巳即立太子为帝也其说是矣惠帝纪八月戊寅帝崩于未央宫九月辛丑葬安陵自崩至葬凡二十四日史记吕后纪孝惠帝九月辛丑葬太子即位为帝谒高庙此太子即吕后所名后宫美人子其即位在葬后可知也至文帝以己亥崩乙已葬不过七日景帝以葬之三日丁未即位故鄱阳马氏谓景帝所行者惠帝之法也自景帝甲子日崩武帝即于甲子日即位武帝后元二年二月丁卯崩于五柞宫入殡未央宫前殿三月甲申葬茂陵昭帝先以戊辰即位在大行晏驾之次日自兹孝宣而降葬期稍远太子即于殡前践阼至后汉明章诸帝用孝武故事先帝弃群臣之日即储君嗣大宝之辰此又不知何人主斯议而后世遵之为不可易也此当咎汉武帝之失与文帝无与者三年之丧自天子以至庶人无贵贱一也有天下国家者不便于天位久旷冡宰听政为从权制柩前即位即位礼毕便反丧服意亦采尚书顾命之大略而不知越礼为尤甚也惟汉文帝以己意欲丧葬简约易于集事而昭昭有大红小红纎之限制遂疑为短丧自文帝始耳不知其所谓令到三日释服者专指在外吏民而言也其所谓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者专指在朝群臣而言也初非为嗣君创短丧之制也乃景帝以此为嗣君之服而后世之嗣君遂縁此为子服父之永制后世之人臣见其君之服如此亦竟縁此为臣服君之永制于是乎先王之礼遂一变而不可复矣诏中已下棺之语谓既葬之后服三十六日有丧服变除之节乃后世竟从初丧服三十六日则并虞练祥禫之意而失之何其弗深考也
  晋书礼志文帝之崩国内服三日武帝亦遵汉魏之典既葬除丧然犹深衣素冠降席撤膳太宰司马孚太傅郑冲太保王祥太尉何曽司徒领中领军司马望司空荀𫖮车骑将军贾充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都䕶大将军郭建侍中郭绥中书监荀勗中军将军羊祜等奏曰臣闻礼典轨度丰杀随时虞夏商周咸不相袭盖有由也大晋绍承汉魏有革有因期于足以兴化而已故未得皆返太素同规上古也陛下既已俯遵汉魏降丧之典以济时务而躬蹈大孝情过乎哀素冠深衣降席撤膳虽武丁行之于殷世曽闵履之于布衣未足以喻方今荆蛮未夷庶政未乂万机事殷动劳神虑岂遑全遂圣旨以从至情臣等以为陛下宜割情以康时济俗辄敕御府易服内省改坐大官复膳诸所施行皆如旧制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于草土以存此痛况当食稻衣锦诚佹然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心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言及悲杀奈何奈何孚等重奏伏读圣诏感以悲怀辄思仲尼所以抑宰我之问圣思所以不能以已甚深甚笃然今者干戈未戢武事未偃万机至重天下至众陛下以万乘之尊履布衣之礼服麤席藳水饮𬞞食殷忧内盈毁悴外表然而躬勤万机坐而待旦降心接下仄不遑食所以劳力者如斯之甚是以臣等悚息不宁诚惧神气用损以疚大事辄敕有司改坐复常率由旧典惟陛下察纳愚款以慰皇太后之心又诏曰重览奏议益以悲剥不能自胜奈何奈何三年之丧自古达礼诚圣人称情立哀明恕而行也神灵日远无所讯吿虽薄于情食旨服美所不堪也不宜反复重伤其心言用断绝奈何奈何帝遂以此礼终三年后居太后之丧亦如之
  干学案武帝不从群臣之请而决意遂服三年此帝生平第一盛德事也及太子居母丧正可终服乃听杜预辈之说遂既葬而除何其厚于待己而薄于待子也可谓信道不笃者矣
  宋书礼志晋文帝之崩也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上有曽闵之性实行丧礼丧礼实行何为除服若因此守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汉文以末世浅薄不能复行国君之丧故因而除之数百年一旦复古恐难行也祜曰且使主上遂服犹为善乎玄曰若上不除而臣下除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三纲之道亏矣
  葛洪曰晋之宣景文武四帝居亲丧皆毁瘠逾制又不用王氏二十五月之礼皆行二十七月服于时天下之在重哀者咸以四帝为法
  习凿齿曰傅玄知无君臣之伤教而不知兼无父子为重岂不蔽哉且汉废君臣之丧不降父子之服故四海黎庶莫不尽情于其亲三纲之道二服恒用于私室而王者独尽废之岂所以孝治天下乎诗云猷之未远其傅玄之谓也
  司马光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此先王礼经百世不易者也汉文师心不学变古坏礼绝父子之恩亏君臣之义后世帝王不能笃于哀戚之情而群臣谄谀莫肯厘正至于晋武独以天性矫而行之可谓不世出之贤君而裴傅之徒固陋庸臣习常玩故不能将顺其美惜哉
  宋书周朗传世祖即位朗上书曰三年之丧天下之达丧以其哀并衷出故制同外兴日久均痛故愈迟齐典汉氏节其臣则可矣薄其子则乱也云何使衰苴之容尽呜号之音息夫佩玉启旒深情弗忍冕珠视朝不亦甚乎凡法有变于古而刻于情则莫能顺焉至乎败于礼而安于身必遽而奉之何乃厚于恶薄于善与今陛下以大孝始基宜反斯谬
  旧唐书高祖本纪高祖崩遗诏丧事一依汉制
  贞观政要贞观十七年太宗谓侍臣曰人情之至痛者莫过乎丧礼也故孔子云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自天子达于庶人一也又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近代帝王遂行汉仪以日易月之制甚乖于礼典朕昨见徐干中论复三年丧篇义理甚审深恨不早见此书所行太疏略但知自咎自责追悔何及因悲泣久之
  唐书代宗崩德宗即位欲禫服终制下诏曰朕闻礼贵縁情因心展孝高宗得说其代予言今朝有股肱济为舟楫出纳惟允足以保邦况荼蓼在怀日时犹浅欲遂权夺抑就公除攀号痛心实所未忍朕将从禫服以终丧纪百弼卿士宜悉哀怀礼仪使礼部尚书颜真卿奏曰哀号在疚开辟所无诚恳尚违庶僚増惧伏见百辟并已释除事既合权礼无独异不可以吉凶兼制臣子殊仪伏乞奉顾命之文节因心之孝顺时即吉屈己临朝则万姓心安四方事集臣典司仪注不敢轻移犯冒宸严无任恳迫又下诏欲以素服练巾听政诏曰昔高宗谅阴三年舜为尧禹为舜亦服丧三年故礼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是知罔极之恩昊天难报朕䖍奉遗诏又迫于群议将欲从吉未忍割哀其百寮宜以今月十七日释服朕以素服练巾衔哀听政凡百在位知朕意焉礼仪使又奏曰孝德动天事逾前古德音俯降感咽载深臣伏守遗诏礼从易月祥禫变除仪注皆备若陛下未忍即吉更服练巾则遗诏不得奉行群僚无以觐见伏乞俯顺人望仰遵先旨实大孝不亏万方幸甚臣职在典礼愚守如前无任恳迫之至
  宋史至道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太宗崩真宗散发号擗有司定散发之礼皇帝皇后诸王公主县主诸王夫人六宫内人并左被发皇太后全被发帝服布斜巾四脚大袖裙袴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布襕衫白绫衬服诸王皇亲以下如之加布头冠绢衬服皇太后皇后内外命妇布裙衫帔帕头首绖绢衬服宫人无帔乾兴元年二月十九日真宗崩仁宗即位二十四日大敛成服三月一日小祥帝行奠释衰服群臣入临退赴内东门进名奉慰自是每七日皆临至四十九日止十三日大祥帝释服服黪
  马端临曰时上虽用以日易月之制改服临朝宫中实行三年之丧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十三日大敛帝成服十七日小祥四月一日禫除自成服至除服仅十九日
  绍兴五年四月甲子徽宗崩于五国城七年正月问安使何藓等还以闻宰执入见帝号恸擗踊终日不食宰臣张浚等力请始进糜粥成服于几筵殿文武百僚朝晡临于行宫自闻丧至小祥百官朝晡临自小祥至禫祭朝一临太常寺言旧制沿边州军不许举哀縁诸大帅皆国家腹心爪牙之臣休戚一体至于将佐皆怀忠愤宜就所屯自副将而上成服日朝晡临故校哭于本营命徽猷阁待制王伦等为奉迎梓宫使时知邵州胡寅上疏略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乃汉孝文自执谦德用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便身忘其亲臣以便身忘其君心知其非而不肯改自常礼言之犹且不可况变故特异如今日者又当如何恭惟大行太上皇帝大行宁德皇后蒙尘北狩永诀不复实由粘罕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考之于礼仇不复则服不除寝苫枕戈无时而终所以然者天下虽大万事虽众皆无以加于父子之恩君臣之义也伏睹某月某日圣旨縁国朝故典以日易月臣窃以为非矣自常礼言之犹须大行有遗诏然后遵承今也大行诏旨不闻而陛下降旨行之是以日易月出陛下意也大行幽厄之中服御饮食人所不堪疾病粥药必无供亿崩殂之后衣衾敛藏岂得周备正棺卜兆知在何所茫茫沙漠瞻守为谁伏惟陛下一念及此荼毒摧割倍难堪忍纵未能遵春秋复仇之义俟仇殄而后除服犹当革汉景之薄丧纪以三年为断不然以终身不可除之服二十七日而除之是薄之中又加薄焉必非圣人之所安也昔滕定公薨滕文公欲行三年丧问于孟子孟子曰亲丧固所自尽也文公用其言而父兄百官皆不欲文公犹以为疑孟子曰上有好者如风下之从者如草歠粥面深墨即位而哭百官莫敢不哀者以身先之故也文公笃信而力行颜色戚哭泣哀于是时四方来吊者皆恱其尽礼何则举措合于人之良心良心不可灭故也今在陛下断之于心身自行之裴秀傅玄之言曽何足恤乎陛下远离大行十有一年鸡鸣问寝以天下养既不足以当大事矣独有三年之服少称孝思尚可自勉耳吴王夫差毎出必使人谓己曰汝忘越王之杀汝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陛下衰服在躬痛苦随之甚于夫差敌有人焉岂不知畏虽宅忧三祀而军旅之事皆当决于圣裁则谅暗之典有不可举盖非枕块无闻之日是乃枕戈有事之辰故鲁侯有周公之丧而徐夷并兴东郊不开则是墨衰即戎孔子取其誓命后世晋王克用薨梁兵压境庄宗决胜于夹寨周太祖殂契丹入冦世宗接战于高平古今莫不以为孝今六师戒严方将北讨万机之众孰非军务陛下听断平决得礼之变卒哭之后以墨衰临朝合于孔子所取其可行无疑也如合圣意便乞直降诏旨云恭惟太上皇帝宁德皇后诞育眇躬大恩难报欲酬罔极百未一申銮舆远征遂至大故讣音所至痛贯五情想慕慈颜杳不复见怨仇有在朕敢忘之虽军国多虞难以谅暗然衰麻枕戈非异人任以日易月情所不安兴自朕躬致丧三年即戎衣墨况有权制布吿中外昭示至怀其合行典礼令有司集议来上如敢沮格是使朕为人子而忘孝之道当以大不恭论其罪陛下亲御翰墨自中降出一新四方耳目以化天下天地神明亦必有以佑助臣不胜大愿
  张浚论终行丧礼䟽曰臣昨日伏蒙圣慈特遣中使宣谕欲终行丧礼且缓听政之期仰惟圣情哀慕大孝格天凡在臣子孰不感涕臣窃惟天子之孝与士庶不同必也仰思所以承宗庙奉社稷若规规然以坚守孝节为事顾何以副委托之重哉今日之事利害所系则又有大于此者梓宫未返天下涂炭至仇深耻亘古所无陛下挥涕而起敛发而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臣犹以为晚也至若易月之制听政之期臣尝考之故事揆以人情皆为得中伏望圣慈痛自抑损早赐矜从臣不胜至愿 浚又论易月之制曰臣窃惟陛下至孝之性出于天成思养亲之弗及痛梓宫之在远虽躬行终身之丧臣知其犹未称陛下孝思之深也惟是易月之制若圣慈坚欲不允则出而劳师临戎训阅士卒皆为非礼陛下固当不得己以徇群臣之请独异时视朝之服比故事更令淡白仍宽其制多以䟽厚之帛为之供帐服用并去采饰悉从朴素以示天下追慕痛念之意盖太上皇帝在位二十六年天下蒙被厚泽今不幸而崩于沙漠之地故天下之责望于陛下也深陛下勉从群请上以军旅多事思所以雪大耻图恢复安宗庙救百姓而身行于宫中者丧礼如制可以感格天心可以俯慰人望臣累被圣训知圣心之所以自处者于孝道已尽尚虑陛下疑易为非制故不惮烦凟上凂宸听伏幸裁览
  淳熙十四年十月八日高宗崩孝宗号恸擗踊逾二日不进膳寻谕宰执王淮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丧自不妨听政淮等奏通鉴载晋武帝虽有此意后来只是宫中深衣练冠帝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司马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欲行之淮曰记得亦不能行帝曰自我作古何害淮曰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群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内批朕当衰三年群臣自行易月之令其合行仪制令有司讨论诏百官于以日易月之内衰服治事二十日丁亥小祥帝未改服王淮等乞俯从礼制帝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未忍二十一日车驾还内帝衰绖御辇设素仗军民见者往往感泣诏自今五日一诣梓宫前焚香帝服衰服素幄引辅臣及班次而礼官奏谓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庭奏入不出十一月戊戌朔礼官颜师鲁尤袤等奏乞礼毕改服小祥之服去杖绖禫祭礼毕改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淡黄袍黒银带神主祔庙毕改服幞头黒鞓犀带遇过宫烧香则于宫中衰绖行礼二十五月而除帝批淡黄袍改服白袍二月己亥大祥四日辛丑禫祭礼毕五日壬寅百官请听政不允八日百官三上表引康诰被冕服出应门等语以证九日诏可十五年正月十八日甲寅百日帝过宫行焚香礼二十一日丁巳谕辅臣曰昨内引洪迈见朕已过百日犹服衰麤因奏事应以渐今宜服如古人墨衰之义而巾则用缯或罗朕以罗绢非是若用细布则可王淮等言寻常士大夫丁忧过百日巾衫皆用细布出而见客则以黪布今陛下举旷古不能行之礼足为万世法帝又曰晚间引宿直宿之类如何淮曰布巾布背子便是常服上不以为然自是每御延和殿止服白布折上巾布衫过宫则衰绖而杖三月壬子启櫕帝服初丧之服甲寅发引丙寅掩櫕甲戌亲行第七虞祭大臣言虞祭乃吉礼合用靴带上曰只用布折上巾黒带布袍可也二十日丙戌神主祔庙是日诏曰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縁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俟过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稽诸典礼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于是大臣乃不敢言盖三年之制断自帝心执政近臣皆主易月之说谏官谢锷礼官尤袤心知其不可而不敢尽言惟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再上书愿坚主听大事于内殿之旨将来祔庙毕日预降御笔截然示以终丧之志杜绝辅臣方来之章勿令再有奏请力全圣孝以示百官以刑四海帝纳用焉周必大思陵录辛巳朝晡临如仪听第二表不允批答就拜第三表上令甘昇传旨欲不用易月之制如晋孝武魏孝文实行三年服自不妨听政可商量所降诏旨但衰衣久则坏又难改造可商量以闻既而有旨未时奏事行自司去里面计会上只用白衫否予以绍兴十二年徽宗之丧太常寺捡会永昌陵故事皇帝视事日去杖绖服斜巾垂帽小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襕腰绖布袴今参酌俟皇帝视事日宰执奏事去杖至小祥日去冠馀官依此今既未视事难遽改服奏事遂不改服未时入奏事上服衰绖呜咽流涕奏早来丧服指挥上曰司马光通鉴所载甚详予奏通鉴载晋武虽有此意后来止是宫中深衣练冠上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行盖所谓皇太后之丧上不无及太后字予奏记得亦是不能行上曰自我作古何害予奏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群臣吉服可乎上曰自有等降予曰臣从君者也若或可行则祖宗行之矣今乞令有司讨论庶使四方知陛下之圣孝自不必降诏上曰指挥可也 丙申朝临讫赴后殿素幄奏事奏谢前日遣中使且云臣等已具奏昨礼官谓苴麻三年难行于外廷今祥禫甚迩乞付外施行施枢密再三云百日之制实不可行正碍正月人使朝见上曰朕自有所见少间批出予奏陛下圣孝冠古知汉文短丧之失而陋晋群臣不能成武帝之美所以锐意复古非圣学高明岂易及此上曰朕正欲稍救千馀年之弊周密癸辛杂志古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自汉文短丧其后时君皆以日易月行之既久无以为非者惟孝宗皇帝行之独断一旦复古可谓孝矣李氏杂记常书其事甚略今摭当时始末于此以益国史之未备云高宗之丧既易月孝宗常谕大臣不用易月之制如晋武魏孝文实行三年之服自不妨听政丞相周必大入奏上服衰绖呜咽流涕奏及丧服指挥上曰司马光通鉴所载甚详必大奏晋武虽有此意后来止是宫中深衣练冠上曰当时群臣不能将顺其美光所以讥之后来武帝竟行谓皇太后之丧必大奏记得亦是不能行上曰自我作古何害遂诏曰大行太上皇帝奄弃至养朕当衰服三年群臣自遵易月之令至小祥祭奠上不变服必大奏圣孝过哀犹御初祥之服臣等不胜忧惶乞俯从礼制上流涕曰大恩难报情所不忍俟过大祥商量既而必大又奏礼官苴麻三年恐难行于外庭今祥禫在迩乞付外施行枢密施师点奏曰百日之制其实不可行正碍正月人使朝见上曰朕自有所见必大奏陛下圣孝冠古知汉文短丧之失而陋晋群臣不能成武帝之美所以锐意复古非圣孝高明岂易及此上曰朕正欲稍救千馀载之弊会敕令所删定官沈清臣论丧服六事凡八千言展读甚久极合上意知阁张嶷奏已展正引例隔下清臣奏读如初久之嶷又云简径奏事上目之令勿却已而甚久嶷前奏恐妨进膳清臣正色曰言天下事读竟乃已上劳之曰卿二十年闲废今不枉矣于是上意益坚一日奏事上忽指示衣袂曰此已易用布不太细否必大奏曰陛下独断行三年之丧均是布衣何细也且光尧初上仙陛下便有此意而群臣不能将顺致烦圣虑所谓其臣莫及足以垂训万世矣至卒哭祭迎祔太庙内批朕昨降指挥欲衰绖三年縁群臣屡请御殿易服故以布素视事内殿虽有祔庙勉从所请之诏然稽之经典心实未安行之终制乃为近古宜体至意勿复有请于是径行三年之服焉
  建文书法儗建文帝既即位诏行三年丧礼时上欲行三年丧有司执例以请上出谕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先太子殂向欲终之而不可得兹当大故敢不如礼有司奏曰天子之孝与庶人异当以社稷生灵为重恶得徇匹夫之节况遗诏在乎复传谕曰魏文帝犹能守礼况朕读书知礼义不能遵古先王之定制尔等不欲朕行古礼是谓吾君不能也有司复奏曰陛下欲行三年之丧非敢谓不能也但郊社宗庙之祭不可久虚朝贡讼狱之繁不可暂废故汉文诏以日易月而历代因之遗诏谆谆欲一如汉文行事其虑甚远愿陛下少抑至情俯循众论复谕曰朕非敢效古人谅阴不言也郊社宗庙朕将越绋而行事朝贡讼狱罔敢不亲但朝则麻冕麻裳退则齐衰杖绖食则𫗴粥有何不可不然食稻衣锦尔辈真以为安乎群臣奏曰陛下既不废政事而自致哀情敢不惟命遂定仪注以进
  仁宗实录永乐二十二年九月癸未礼部尚书兼太常卿吕震奏太宗皇帝遗命丧服一如太祖高皇帝仿汉制以日易月今已逾二十七日请上释衰服服乌纱冠素服黒角带临朝上不听命六部都察院详议以闻震与六部都察院奏上宜服素衣冠黒角带群臣从君服上曰梓宫在殡朕何忍遽易自是临朝素冠麻衣麻绖朝退仍衰服
  纪录彚编时上命廷臣议杨士奇以为不可黄淮亦与士奇合震辞色忿然蹇义从旁解之请兼取二说具奏上宜服素衣冠黒角带群臣皆从君服报可明旦上素冠麻衣麻绖出视朝文臣惟学士武臣惟英国公如上所服馀文武群臣之服皆从义等所定朝罢上召蹇义夏原吉杨士奇等谕曰吕震昨奏易服云皆与汝等议定然后奏闻时吾已疑其非但听臣下易之梓宫在殡吾岂忍易后闻士奇有言始知其妄士奇所执是因曰张辅知礼六卿乃有不及又顾义曰汝所折衷亦未当然不必再以语人群臣听从其便
  袁黄曰丧之有服也非文具也将以表其中心之哀而自致其情也故有丧之文有丧之实如建文君服太祖之丧欲行三年之礼而群臣固执以为不可建文遂请治民事神种种不废而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独尽其居丧之实群臣不能夺洪熙初即位语辅臣曰丧礼一如建文可除者服不可不尽者心此圣人高出千古之事也
  宣宗实录洪熙元年六月丙寅行在礼部尚书吕震奏大行皇帝丧礼原定仪注自六月初三日闻丧为始百官素服乌纱帽用白麻布腰绖于西角门朝参遵依遗诏二十七日而除今请自七月初一日为始鸣钟鼓上服浅淡色衣乌纱翼善冠黒角带于奉天门视事百官皆浅淡色服乌纱帽黒角带朝参如常仪退朝仍终太宗文皇帝服制上曰固是遗诏然朕心何能忍古人云虽加一日愈于已初一日仍素服坐西角门不鸣钟鼓待满百日再议
  干学案仁宗在位仅逾年耳其所行丧礼昭然在人耳目宣宗宅忧率而行之可也吕震前此建议已尝见责于仁宗而今复以此礼进新主何与实录言仁宗之视朝素冠麻衣麻绖而于宣宗仅言素服亦以见其不能率由旧章矣
  宪宗实录成化初张元祯为编修上䟽劝行三年丧孝宗实录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戊辰宪宗纯皇帝之丧至是已百日上以梓宫在殡仍不释服视事百官素服朝参如旧丙子监察御史曹璘上䟽请梓宫发引之日上衰绖杖履至大明门外率百官拜哭而别仍率宫中行三年之丧
  绍兴府志理学传潘府字孔修上虞人自为诸生读濓洛书即慨然有志成化丁未成进士宪庙宾天敬皇践祚哭临二十七日礼官请如制易服敬皇素服如故朝臣服吉者皆趋出易素百日又如之礼官愈请从吉府乃毅然抗䟽劝行通丧其略曰仁莫大于父子义莫大于君臣子为父臣为君皆斩衰三年仁之至义之尽也尧舜以来自天子至于庶人一用此道汉文帝事不师古遗诏短丧景帝苟从纲常堕地晋武帝欲之不能行魏孝文行之不能尽宋孝宗锐志复古易月之外犹执通丧然能行于上不能行于下未足为圣王达孝也宪宗皇帝奄弃四海臣庶衔哀陛下至爱由衷痛切肝肺柩前即位三请始从麻衣视朝百日未改此一念天理之发也伏乞力排群议断自圣心定为三年之丧诏礼官博士参考载籍使丧不废礼朝不废政合于古不戾于今行于上可通于下则大本以立大经以正子化于孝臣化于忠使天下后世仰为三纲五常之共主顾不伟哉剀切数千言亲友疑惧沮以皇明祖训劝行三年之丧者斩府不听䟽竟上衰绖待罪诏辅臣看详并泥成说礼部侍郎倪岳独赞决之定仪制三年不鸣钟鼓不受朝贺朔望宫中素服举奠梓宫发引府独衰绖哭送众皆目之由是敬皇孝德感动中外而府名重海内矣
  臣民为天子服
  汉书文帝纪帝崩遗诏曰朕闻之盖天下万物之萌生靡不有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当今之世咸嘉生而恶死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且朕既不德无以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临以罹寒暑之数哀人父子伤长老之志损其饮食绝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谓天下何朕获保宗庙以眇眇之身托于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馀年矣赖天之灵社稷之福方内安宁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畏过行以羞先帝之遗德惟年之久长惧于不终今乃幸以天年得复供养于高庙朕之不明与嘉之其奚哀念之有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取妇嫁女祠祀饮酒食肉自当给丧事服临者皆无践晋灼曰汉语作跣跣徒跣也绖带无过三寸无布车及兵器应劭曰无以布衣车及兵器也无发民哭临宫殿中殿中当临者皆以旦夕各十五举音礼毕罢非旦夕临时禁无得擅哭临已下师古曰为下棺也服大红十五日小红十四日纎七日释服服䖍曰皆当言大功小功布也纎细布衣也应劭曰红者中祥大祥以红为领縁纎者禫也凡三十六日而释服矣此以日易月也晋灼曰汉书例以红为功也师古曰红与功同服晋二说是也此丧制者文帝自率己意创而为之非有取于周礼也何为以日易月乎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七月岂有三十六月之文禫又无七月也应氏既失之于前而近代学者因循谬说未之思也它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类从事布吿天下使明知朕意霸陵山川因其故无有所改师古曰自崩至葬凡七日也
  刘攽曰文帝制此丧服断自已葬之后其未葬之前则服斩衰汉诸帝自崩至葬有百馀日者未葬则服不除矣翟方进传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起视事以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此其证也说者遂以日易月又不通计葬之日皆大谬也考之文帝既葬除重服制大红小红所以渐即吉耳
  徐积曰孔子云三年之丧自天子达而汉文行以日易月之制甚非也后世因循无人议之亦可惜也然汉以三十六日而后世以二十七日而释尤非也宜称时制为衣服以软巾墨衰以临便坐见群臣亦可也
  阎若璩曰刘攽谓汉文制此丧服断自既葬之后其未葬之前则仍服斩衰汉诸帝自崩至葬有百馀日者未葬则服不除矣翟方进传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其证也说者遂以日易月又不通计葬之日皆大谬也余因是取汉文遗诏反复读之益叹贡父之论真精确不可易也史记汉书皆云已下服大红十五日已下为一句无棺字索隐曰已下者谓柩已下于圹始服大红小红等服则三十六日者在既葬之后明矣至魏武始令葬毕便除无所为三十六日之服者后又何代直以三十六日为除服之期而不论葬与否至唐明皇肃宗之丧又降三十六日而为二十七日是非礼之中又非礼矣呜呼汉诏具在岂竟未之读耶抑读之而不解耶何其自为纷纷耶
  干学案三代时天子与诸侯实各治其国故惟诸侯为天子服大夫之朝于天子者有服而国人则阙焉自秦汉以后封建废而天下一统为郡县事体既已不同至汉文行以日易月之制而古今之礼益不可合矣古之诸侯略如今之封疆大吏古诸侯之臣略如今之郡邑守长乃古有斩衰穗衰之制而汉后之外吏与庶民皆三日而释服古之庶民惟畿内有齐衰三月之服畿外则无之汉后庶民之服且遍于天下其时分封诸侯王虽参错郡县之间天子之声灵遍于遐荒矣吏则由重而减轻民则推近以及远此一统之所以异于封建也古诸侯之夫人为天子齐衰不杖期诸侯之子嫌不敢服士之子贱不制服大夫之子则与士俱服斩衰盖古之诸侯多为天子之内外亲属故从服之义亦如家人一体后世官贠亲属槩非服制所及矣惟给事殿中者服斩衰三十六日略如古之王朝卿士而日月又殊于是断自汉文遗诏以下立臣民为天子一条载之于此而诸侯服天子古制则见第三卷仪礼篇中不敢混也
  汉书王莽传平帝崩大赦天下有司议曰礼臣不殇君皇帝年十有四岁宜以礼敛加元服奏可莽徴明礼者宗伯凤等与定天下吏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宋书礼志云王莽欲眩惑天下示忠孝也
  干学案杜预言汉氏承秦率天下为天子终服三年是三年之丧在暴秦犹不废也平帝崩王莽令吏六百石以上皆服丧三年是三年之丧在贼莽犹能复也由前言之则汉文之失甚矣由后言之则晋武每未尽善尔
  汉书光武帝纪帝崩遗诏曰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史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邮奏
  三国志魏武帝纪王崩遗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毕皆除服其将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屯部有司各率乃职敛以时服无藏金玉珠宝
  沈约曰帝以正月庚子崩辛丑即殡是月丁卯葬毕反吉是为不逾月也
  干学案魏志丁卯乃二月是字误
  蜀先主传章武三年先主殂丞相亮言于后主曰乃顾遗诏事惟太宗动容损益百寮发丧满三日除服到葬期复如礼其郡国太守相都尉县令长三日便除服干学案自汉文创三十六日之制后代率因之然其所谓三十六日释服者断自既葬以后也乃魏则定以葬毕而除已减于汉文矣至蜀则定为三日而除更减于魏矣自晋以后大率循魏之旧葬毕而除彼于汉文葬后三十六日之制尚不能守又何况行三年之服哉
  南齐书武帝纪建元四年三月太祖崩上即位大赦征镇州郡令长军屯营部各行丧三日不得擅离任诏曰丧礼虽有定制先旨每存简约内官可三日一还临外官间一日还临后有大丧皆如之
  北齐书文宣帝纪天保十年冬十月帝暴崩遗诏三年之丧虽曰达礼汉文革创通行自昔义有存焉同之可也丧月之断限以三十六日嗣主百僚内外遐迩奉制割情悉从公除
  周书明帝纪武成二年夏四月帝大渐口授诏曰小敛讫七日哭文武百官各权辟衰麻且以素服从事四方州镇使到各令三日哭哭讫悉权辟凶服还以素服从事待大例除丧葬讫内外悉除服从吉三日之内勿禁昏娶饮食一令如平常也
  宣政元年六月帝崩遗诏丧事资用须使俭而合礼墓而不坟自古通典随吉即葬葬讫公除四方士庶各三日哭
  周书颜之仪传时京兆郡丞乐运亦以直言数谏高祖崩宣帝嗣位葬讫诏天下公除帝及六宫便议即吉运上疏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先王制礼安可诬之礼天子七月而葬以俟天下毕至今葬期既促事讫便除文轨之内奔越未尽邻境远闻使犹未至若以丧服受吊不可既吉更凶如以玄冠对使未知此出何礼进退无据愚臣窃所未安
  旧唐书太宗纪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太宗崩遗诏丧纪一用汉制
  唐书太宗崩高宗即位礼部尚书许敬宗奏言伏奉遗诏臣下丧服以日易月皆从三十六日之限但大行在殡皇帝主丧山陵事毕方释衰绖依礼近臣君服期服敢縁斯义请延至葬毕后除从之
  通典大唐元陵遗制其丧仪务从俭约天下节度观察团练使刺史等并不须赴哀其天下人吏敕到后出临三日皆释服无禁㛰娶祠祭酒肉其宫殿中当临者朝夕各十五举音礼固从宜丧不可久皇帝宜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而释服
  干学案唐书本纪及凶礼志皆不载遗诏服制故今以通典为据 又案遗制但言天下人吏而不分别在朝诸臣下所言皇帝宜三日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而禫又专为嗣君而设则在朝诸臣之服实统于天下人吏之中矣宜乎代宗之丧崔祐甫竟欲三日而释也呜呼君父之服始而三十六日继而二十七日后又易之以三日议礼至此尚可与言先王之制哉
  唐书代宗崩群臣朝夕临常衮哭委顿从吏或扶之中书舍人崔祐甫曰臣哭君前有扶礼乎衮恨之会议群臣丧服衮以为礼臣为君斩衰三年汉文权制犹三十六日玄宗以来始服二十七日古者卿大夫从君而服群臣当从皇帝二十七日而除其天下吏人三日释服自遵遗诏祜甫以为遗诏无朝臣庶人之别皆应三日释服相与力争声色陵厉衮不能堪乃奏祐甫率情变礼贬之
  杜佑曰大唐元陵遗诏天下人吏敕到后三日释服伏以公卿百寮不同人吏准礼臣为君服斩衰三年案高宗实录昭陵臣下丧服皆准汉文帝故事三十六日又案高宗崩服纪轻重亦依太宗故事中宗睿宗时臣下丧服并所遵守据礼及故事今百官并合准遗诏二十七日释服其小祥内百官并无暇日每日平明诣延英门进名起居不入正衙至临时赴西内哭讫各归至小祥日去弁绖著布冠其日早集于西内哭望日及大祥又赴西内哭大祥日除衰冠杖等服黪公服至山陵时却服本衰服事毕除之于慎行曰衮议是也二十七日视汉文之制已自减少岂可更从三日且公卿大臣以吏人自处亦不明大义矣衮之排祐甫非也其论丧礼是也
  顺宗实录遗诏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释服
  宋史礼志开宝九年十月二十日太祖崩遗诏以日易月皇帝三日而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七日大祥诸道节度防御团练使刺史知州等不得辄离任赴阙诸州军府临三日释服
  干学案以日易月嗣皇群臣之制也三日释服牧守令长之制也此则京官与外官之分也不言庶民者与外官同也
  臣为君服宋制有三等中书门下枢密使副尚书翰林学士节度使金吾上将军文武二品以上布梁冠直领大袖衫布裙袴腰绖竹杖或布幞头襕衫布斜巾绢衬服文武五品以上并职事官监察御史以上内客省宣政昭宣知阁门事殿前都知押班布梁冠直领大袖衫裙袴腰绖或幞头襕衫腰绖而已入局治事并不易服宰执奏事去杖小祥去冠馀官奏事如之大祥素纱软脚折上巾黪公服白鞓锡带禫除毕去黪服常服仍黒带皂鞍鞯祔庙毕始纯吉服宗室出则常服居则衰麻以终制
  干学案唐人遭大丧不言丧服之式若何盖犹用古衰冠之遗制也至宋则直以时俗之服代之于是始变古制矣此考礼者不可不知也
  二程全书仁宗登遐遗制官吏成服三日而除三日之朝府尹率群官将释服先生进曰三日除服遗诏所命莫敢违也请尽今日若朝而除之所服止二日尔尹怒不从先生曰公自除之某非至夜不敢释也一府相视莫除者
  后山丛谈司马温公曰仁宗崩有司用乾兴故事群臣布四脚加冠于是时莫识其制以幅巾幕首破其后为四脚其后郑毅夫读续事始云三代黔首以皂绢裹发周武帝裁为四脚名为幞头马周请重系前脚盖布四脚脚背后垂如周制遇暑则系其前脚如唐制英宗崩宋次道误为布幞头有司遂用民间幕丧之服以漆纱幞头去其铁脚而布裹之前系后垂而不可加冠坏之而冠幞头之失自次道始也余谓四脚加冠今士大夫丧冠是也大布之冠古也四脚今也于礼为繁矣
  元丰八年三月五日神宗崩大敛成服秘书正字范祖禹言先王制礼以君服同于父皆斩衰三年盖恐为人臣者不以父事其君此所以管乎人情也自汉以来不惟人臣而人君遂亦不为三年之丧惟国朝自祖宗以来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丧故十二日而小祥而期又小祥二十四日大祥再期而又大祥夫练祥不可以有二也既以日为之又以月为之此礼之无据者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禫者祭之名非服之色也今乃为之黪服三日然后禫此礼之不经者也既除服至葬而又服之盖不可以无服也祔庙而后即吉财八月矣而遽纯吉无所不佩此又礼之无渐也易月之制因袭已久既不可追宜令群臣朝服止如今日而未除衰至期而服之渐除其重者再期而又服之乃释衰其馀则君服斯服可也至于禫不必为之服惟未纯吉以至于祥然后无所不佩则三年之制略如古矣诏礼官详议礼部尚书韩忠彦等议朝廷典礼时世异宜不必循古若先王之制不可尽用则当以祖宗故事为法今言者欲令群臣服丧三年民间禁乐如之虽过山陵不去衰服庶协古制縁先王恤典节文甚多必欲循古又非特如所言而已今既不能尽用则当循祖宗故事及先帝遗制诏从其议
  干学案范公两䟽前后皆数千言文多不能尽录故但录志文如右
  淳熙十四年孝宗欲行三年丧宰相王淮曰御殿之时人主衰绖群臣吉服可乎帝曰自有等降乃出内批朕当衰绖三年群臣自行易月之令
  朱子曰高宗大行寿皇三年戴布幞头著布衫遵行古礼可谓上正千年之失当时宰相不学三日后便服朝服虽寿皇谦德不欲以此喻群臣然臣子自不当如此可谓有父子而无君臣 又曰汉文葬后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差贤于后世二十七日者耳杨敬仲之说未尝见其文字但章疏诋之窃以为敬仲之说固未合礼犹贤于今世之朱紫临君丧者也孝宗服高宗既葬白布衣冠视朝此足破千载之谬前世人君自不为服故不能复行古礼当时有此机会而儒臣礼官不能有所建明遂至君服于上臣除于下
  宋史宁宗居光宗之忧复令百官以日易月禫除毕服紫衫皂带以治事从礼部侍郎陈宗召请也诸路监司州军县镇长吏以下服布四脚直领布襕衫麻腰绖朝晡临三日除之内外命妇当入临者布裙衫帔首绖绢衬衫帕首士庶于本家素服三日而除
  朱子君臣服议曰太皇上仙礼部所下符云用布四脚直领布襕衫麻绖于四脚之下注云系幞头于直领布襕衫之下注云上领不盘官吏不晓四脚幞头之说予考温公书仪及后山谈丛幞头乃周武帝所制用布一方前两角缀两大带后两角缀两小带覆顶四垂以前边抹额而系大带于脑后收后边而系小带于髻前以代古冠亦名折上巾其后以漆纱为之专名幞头礼官以幞头解四脚是已而不详言其制将如周武所制耶抑若今之漆纱者耶至于直领布襕衫上领不盘之说尤不可晓既曰直领则非上领既曰上领则不容不盘予亦莫能识也强为之说者曰虽为上领而不联缀斜帛凑成盘曲之势以就正圆但以长布直缝使足以绕项予谓礼官之意或是如此但于古无考何敢信之盖古今之礼不同礼官不能分别去取依违其间是以成此回惑耳直领者古礼也其制具于仪礼其象见于三礼图上有衣而下有裳者也上领有襕者今礼也今之公服上衣下襕相属者也窃意国恤旧文必有直领布衫又有布襕衫服直领布衫则兼服布裙而加冠于首服布襕衫则首加四脚幞头虽合用古今之礼而各有所施亦未为失礼官不察见公服之上领而有襕遂解直领为上领不盘而増襕字于衫字之上文若迁今以就古实则废古以徇今也又前礼部所下独不言杖则于礼粗合而有未尽礼于君之丧诸达官之长则有杖达官谓专达之官在今日则内之省曹寺监长官外之监司郡守凡一司之长若常任侍从以上得专奏事者也今不杖之制施于僚佐以下则可若长官亦然则虽故相领帅与家居者无异岂不薄哉而朝廷冠服云皇帝初丧服白罗袍黒银带丝鞋白罗软脚折上巾成服日服布斜巾四脚裙袴冠帽竹杖腰绖首绖直领大袖布襕衫白绫衬衫视事日去杖首绖小祥日改服布四脚直领布襕衫腰绖布袴大祥日服素纱软脚折上巾浅黄衫黒银带群臣之服分为三等上等布头冠布斜巾布四脚大袖襕衫裙袴首绖腰绖竹杖衬服中等布头冠幞头大袖襕衫袴腰绖下等布幞头襕衫腰绖夫有冠有裙而衫曰直领则是古之丧服当自为一袭者也有四脚有襕衫则今世常服当别为一袭者也此乃比而同之矣至于小祥之服衫是直领而无裙宰臣之服有裙而衫非直领又不可晓且斜巾四脚冠帽乃是四物四脚是古人常服冠是古人礼服帽是后世燕服斜巾乃民间初丧未成服时所用古人免之遗制也不知四物何以一时并加于首耶况既成服则必用丧冠而用未成服之斜巾其失一也宇文氏废古法而用四脚幞头若兼存而互用犹不相妨今乃同时并加其失二也燕服与正服各有所施今以帽与古冠四脚并用其失三也今世天子之冠有衮冕通天幞头帽子然未尝并用于一时也古礼小祥改服练冠以熟布为之其制不易今之丧冠当服之终丧不当小祥而易以布四脚直领上领古裙今襕亦是四物不当一时并用四脚幞头折上巾三名一物不当错出而又于朝臣中列四脚为上等幞头为中下与部文注语又背其曰银带丝鞋白绫衬衫则不须辨矣此类不能一一正之当止其本则曰斩衰三年为父为君必如仪礼之说其服则布冠直领大袖布衫加布衰辟领负版揜衽布衬衫布裙麻腰绖麻首绖麻带菅屦竹杖自天子至于庶人所同用也仪礼三梁冠士礼也今天子通天冠二十四梁当去其半群臣则如其本品进贤冠之数大本既立然后益考礼经以修殡葬馈奠之礼参度人情以为居处饮食之节凡诡圣不经如上领朝服之类一切革去则无纷纷之惑矣若谓今世吉凶之服上领之制相承已久恐难遽革此不然也古今之制祭祀用冕服朝会用朝服皆用直领垂之而不加绅束则如今妇人之服也交掩于前而束带焉则如今男子之衣也皆未尝上领今之上领公服乃夷狄之服五胡时流入中国隋炀帝巡游无度令百官戎服从驾而以紫绯绿三色为九品之别唐谓之便服又名从省服非先王法服亦非当时朝祭之正服也今之服亦杂用之曷若准朝服祭服之法参取唐公服之制以为便服而去之哉唐公服见通典开元礼序例下篇民丧皆如此礼但以亲疏分五等而衣服之制不殊温公书仪大功以下从俗礼非是唯高氏送终礼其说甚详当更讨论以为公私通行丧服制度颁行民间令其遵守使大义素定于臣民之家免至临事纷错疑惑众听 又答人书云来谕欲以襕衫幞头居丧而易皂衫于禫固足以为复古之渐然襕衫幞头本非丧服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吊皆非臣子之服也窃谓当如孝宗所制之礼君臣同服略为区别以辨上下十三月而服练以祥二十五月而服襕幞以禫二十七月而服朝服以除朝廷州县皆用此制燕居许服白绢巾白凉衫白带选人小使臣既祔除衰而皂巾白凉衫青带以终丧庶人吏卒不服红紫三年如此似亦允当 又问至尊之丧小官及士庶等服于古皆差仪礼诸侯为天子及诸臣为国君俱斩衰三年传曰君至尊也注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注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以是观之自古无通天下为天子三年之制前辈恐未之考朱子曰今士庶人既无国君之服又无至尊之服则是无君矣今之凉衫犹存得影子问士庶不可久服庶人为国君齐衰三月诸侯之大夫为天子小功穗衰问有官人嫁娶当在祔庙后答曰亦不可带花用乐少示其变又曰至尊之服始三日用古冠服上衣下裳以后用今制四脚幞头等自京官以上是一等服京官以下是一等服士人又一等服庶人又一等服如此等级分明乃善问寿皇行三年之丧是谁建议曰自意要行惜无宰相将顺成此一大事若能因此举行盛典及于天下则成数千百年之成宪矣当时宰相用紫衫皂带入临用白衫归便不著某在上前说及三年之丧亦自感动次日即付出与礼官集议后亦无人助成此事仪礼注疏说适孙承重甚详君之丧士庶人亦可聚哭但不可设位哭于官署可也 又曰初丧便当制古丧服以临别制布幞头布公服布革带以朝乃为古礼 又曰议者谓元祐盛时天子群臣不能行范祖禹三年丧之说在今可知夫自汉以来所以不能行此者以人主不能力行以率于上又恐妨臣民冠昏祠享会聚之期也国家自祖宗以来三年通丧实行于内独所以下为臣民之虑者未有折衷是以未敢轻议此亦过矣夫古礼君死而方丧三年方者比也谓服如父母而分有亲疏则义至而情或不尽非必使天下之人寝苫枕块饮水食粥泣血三年俱同居父母之丧也今群臣之服已有定说独庶人军吏之贫者宜无责乎其全惟白纸冠去华饰其亦可也至如㛰嫁之事则分别贵贱亲疏以为隆杀之节一月之外许庶民三月之外许士吏复土之后许选人祔庙之后许承议郎以下小祥之后许朝请大夫以下大祥之后许中大夫以下各借吉三日其大中大夫以上禫祭然后行吉礼官卑而差遣职事高者从高迁官者从新贬官者从旧如此则亦不悖于古无妨于今庶乎其可行矣 又曰天子之丧自宰执而下渐降其服至于四海则自闻讣而始止于三月又云古者公卿大夫与列国之诸侯各为天子三年丧列国之卿大夫各为其君三年丧止是自服其君诸侯之大夫则不为天子服百姓则畿内之民自为天子服本国之君之服
  干学案仪礼诸侯之大夫曽接见天子者为天子穗衰是诸侯之大夫亦有服也
  真西山集理宗初真德秀论小祥不当从吉状伏睹指挥群臣候过宁宗皇帝小祥并服纯吉等某案礼经子为父臣为君皆服斩衰三年自汉文帝率情变古后世始不复见三代之礼间有天资笃孝锐欲复古如晋武帝者而其臣习卑守陋沮而止之其说曰君服于上臣除于下是有父子无君臣也独不思古礼之不行患在人君惮其难耳岂有君能服之臣不能耶本朝列圣相承外庭虽用易月之制而宫中实行三年之服逮至阜陵独出宸断易月之外衰服如初朝衣朝冠皆以大布三代之下盖未之有惜时臣不能并定臣下执丧仪遂使人主衰服三年于上而群臣易月公除于下此千载无穷之恨也逮绍熙甲寅阜陵上宾罗点等建议乞令群臣于易月之后不释衰服朝会治事权用公服黒带每遇七日及朔望时节朝临奉慰应干丧礼皆以衰服行事山陵之后期与再期则又服之大祥而后除至于燕服亦去红紫之饰诏从之当时台谏集议以为点等所请虽未纯古略存遗意且请并定君服竟以不果窃谓古制不行久矣使人君居丧若阜陵群臣执丧如甲寅虽节文未尽如古而意已庶几侂胄弄权群奸朋附一切反庆元初政故光宗之丧群臣复以小祥纯吉今考会要群臣禫祭而纯吉者累朝之制也其后易以升祔绍兴而易以小祥甲寅易以大祥二百馀年之间丧制四变皆近而之远侂胄变甲寅之制而从小祥之旧自远而之近舍厚而从薄其可乎哉且嘉泰元年礼官乞遵绍兴已行之典淳熙申命之文令百官过小祥纯吉臣今考之淳熙宅忧之日虽有群臣易月之令不言小祥从吉盖高庙登遐光宗践祚十有六月百僚悉用吉礼然因新君受禅非为高庙小祥也嘉泰礼官敢于舞礼如此其后有司失于讨论徒以光宗丧纪近而可遵不知其权臣所更改自嘉定以来权臣之舛政谬令刬革多矣丧纪重事岂容反陷其失乎且揆之礼意参之人情有未安者二焉皇帝以躬执三年之丧在宫则苴麻临朝则浅黄之服黒犀之带而群臣遽己无所不佩岂君服斯服之义乎此其未安者一也八月三日实维小祥越七日而遂纯吉追念去岁是时先皇帝负扆朝群臣今音容若存仙游已邈臣子虽号恸泣血未足以泄其哀乃遽即纯吉之服忘忧戚之容揆之人情必所不忍此其未安者二也欲望朝廷更下有司考求绍兴甲寅已定之例斟酌而行之其八月十日百官纯吉指挥姑赐收寝庶几稍合礼意足以贻示方来
  宋史张忠恕传理宗初忠恕为户部郎官上言人道莫先乎孝送死尤为大事孝宗朝衣朝冠皆以大布迨宁考以适孙承重光宗虽有疾未尝不服丧宫中也暨光宗上宾权焰方张莫有言者去秋礼寺受成胥吏未尝以义折衷庆元间再期而祥百僚始纯服吉今若甫经练祭虽朝臣一带之微不复有凶吉之别则是三年之丧降而为期害理滋甚况人主执丧于内而群工之服无异常日是有父子而无君臣也
  明太祖实录洪武三十一年五月乙酉太祖崩遗诏丧葬之仪一如汉文天下臣民令到出临三日皆释服仁宗实录仁宗崩礼部上丧礼仪注一在京父武官闻丧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自明日始至三日旦俱诣思善门外哭退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第四日各俱斩衰服至思善门外朝夕哭临三日又朝临七日各十五举声止凡在朝及衙门视事用布裹纱帽垂带素服要绖麻鞋退居即服孝服通前二十七日而除一文武官一品至四品命妇麻布大袖员领长衫布盖头清晨由西华门入思善门外哭临三日而止悉去金银首饰仍素服通前二十七日而除一在京以闻丧日为始禁屠宰十三日一军民素服妇人素服不籹饰俱以闻丧日为始二十七日而除一听选官办事官监生人材吏典僧道耆老闻丧即易素服自次日至第三日每旦诣顺天府朝阙设香案哭临至四日百官各具斩衰服监生等素服朝夕哭临三日又朝临七日各十五举声止仍各具素服通前二十七日而除一外国四夷朝使行哭临礼工部造与孝服一内文武官吏人等遵依遗诏二十七日释服后仍终太宗文皇帝服制一诸皇子郡王及王妃郡王妃郡主以下闻讣皆哭尽哀行五拜三叩头礼毕并易素服第四日易衰服遵依遗诏二十七日而除一遗诏到日在外文武官吏人等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行四拜礼跪听宣读讫举哀再行四拜礼毕各置斩衰于衙门内望阙设香案朝夕哭临三日各十五举声止自是素服通记二十七日而除一在外官闻丧命妇素服举哀三日各十五举声素服通记二十七日而除军民男女止素服十三日
  吕柟礼问古者诸侯世子不为天子斩今亲王世子郡王各暨其妃及公主郡主为天子者何曰至尊也至尊一统也若曰有继世之体而不斩是二统矣视事则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者何也降太上也古者诸侯为天子方丧三年诸王皆古诸侯也今何以二十七日也自宣德始也然皇帝于祔庙之后素服御西角门以视朝时享服黄袍至禫始释素服则犹三年也内外文武诸臣于始崩素服乌纱帽黒角带听诏四日成服在内临于思善门朝夕三日又朝三日在外哭临于牙门其数同若入朝及视事则布裹纱帽垂带素服要绖麻鞋退服斩衰既二十七日乃素服乌纱帽黒角带二十七月何曰亦方丧之义也其然者降皇太子诸王也故听选办事诸官衰服哭临顺天十三日又素服十四日不临生儒吏典僧道诸人素服哭临顺天十三日又素服十四日不临军民妇人皆素服二十七日天下军民男女皆素服十有三日群臣命妇麻布大袖员领麻布盖头要绖入临三日又素服二十七日外命妇其服同不临又以降文武诸臣也故古者与诸侯兄弟者之卿大夫为天子斩大夫之适子与夫人及太子皆斩若非兄弟适子则有不斩者矣故曰天子崩三日祝先杖五日官长杖七日国中男女服三月天下服又曰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妇杖然则今何以皆二十七日也曰固宣德始也从诸王也群臣用布四脚幞头直领布襕衫麻绖者何曰宋淳熙之礼也军吏之贫者以白纸为冠巾者何曰宋朱元晦之议始也
  顾清制服私议数日来闻诸公议礼区区愚暗窃有所疑今不敢远引盛际直以春秋之世礼教残缺之时言之亦自有不然者案檀弓记鲁庄公之丧既葬绖不入库门士大夫卒哭麻不入传云庄公卒庆父作乱闵公时年八岁既葬遂以吉服即位故曰绖不入库门士大夫仍麻绖至卒哭乃不以入且曰记祸乱孔迫礼所由废也夫闵公以冲幼之年迫于祸乱既葬从吉废先王之礼儒者记之为万世戒曽不少贷今天下一家南北东西无纎尘之警大行晏驾嗣圣龙飞四方万国于是观礼议者乃欲于即位之后遽从吉服临御正衙是不以尧舜三代之盛望吾君而使下袭衰世乱邦之迹也而可乎且闵公从吉于既葬群臣从吉于卒哭亦君除而后臣乃敢除先儒尚以不能三年为失礼之甚今遗诏虽许群臣以四月十二日释服而此时车驾方在途中约计践祚之期尚在易月之内夫丧宁过戚礼贵从宜古之道也议者不原此意徒执遵奉末命之说欲以是日即遂公除如从所言使君被齐斩之衣臣曳玄缟之制于礼则不顺于情则不安传之四方何以为训是不惟得罪于古先制礼之圣王亦鲁闵君臣迫于祸乱者之所不为也又案丧服小记传云近臣从君往他国既返而君之亲丧服限已过君追服之此臣亦从而追服若卿大夫之后行者返而君之服限未满则亦从而服之若在限外则不从而追服明君服未除则臣下皆当从服也今日嗣君从外来与在他国而还者略相似就使成服而行计其至日犹在服限之内则群臣不敢遵易月之制而从之服者正此礼之谓也而议者执于四月十二日群臣皆服吉冠又欲嗣君即位三日而释服皆不知何所本也
  补遗
  臣民为天子
  北史节义传王玄威弘农北陜人献文崩玄威立草庐于州城门外衰裳蔬粥哭踊无时刺史苟颓以事表闻诏令问状云先帝泽被苍生玄威不胜悲慕恋心如此不知礼式诏问玄威欲有所诉听为表列玄威云闻讳悲号窃谓臣子同例无所求谒及至百日乃自竭家财设四百人斋会忌日又设百僧供至大除日诏送白绸袴褶一具与玄威释服下州令表异焉
  白虎通礼庶人国君服齐衰三月王者崩京师之民丧三月何民贱而王贵故三月而已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者则民始哭素服先葬三月成齐衰期月以成礼葬君也礼不下庶人所以为民制何礼不下庶人者尊卑制度也服者思从内发故为之制也王者崩臣下服之先后何恩有深浅远近故制有日月







  读礼通考卷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十九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十九
  国恤二
  天子服母后
  晋书礼志泰始四年皇太后崩有司奏前代故事倚庐中施白缣帐蓐素床以布巾裹革轺辇版轝细犊车皆施缣裹诏不听但令以布衣车而已其馀居丧之制不改礼文有司又奏大行皇太后当以四月二十五日安厝故事虞著衰服既虞而除其内外官寮皆就朝晡临位御服讫各还所次除衰服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礼也受终身之爱而无数年之报奈何葬而便即吉情所不忍也有司又奏世有险易道有洿隆所遇之时异诚有由然非忽礼也方今戎马未散王事至殷交须听断以熙庶绩昔周康王始登翼室犹戴冕临朝降于汉魏既葬除释谅暗之礼自远代而废矣惟陛下割高宗之制从当时之宜诏曰夫三年之丧所以尽情致礼葬已便除所不堪也当叙吾哀怀言用断绝奈何奈何有司又固请诏曰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也诚知衣服末事耳然今思存草土率当以吉物夺之廼所以重伤至心非见念也每代礼典质文皆不同耳何为限以近制使达丧阙然乎群臣又固请帝流涕久之廼许干学案晋有细犊车麤犊车或作油犊车者非也止有油幢车油軿车见晋志且晋志原文原有细犊车至麤犊车见愍怀太子传
  魏书礼志魏自太祖至于武泰帝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崩悉依汉魏既葬公除惟高祖太和十四年文明太后崩将营山陵九月安定王休齐郡王简咸阳王禧河南王干广陵王羽颍川王雍始平王勰北海王详侍中太尉录尚书事东阳王丕侍中司徒淮阳王尉元侍中司空长乐王穆亮侍中尚书左仆射平原王陆叡等率百寮诣阙表曰上灵不吊大行太皇太后崩背溥天率土痛慕断绝伏惟陛下孝思烝烝攀号罔极臣等闻先王制礼必有随世之变前贤创法亦务适时之宜良以世代不同古今异制故也三年之丧虽则自古然中代已后未之能行先朝成式事在可准圣后终制刊之金册伏惟陛下至孝发衷哀毁过礼欲依上古丧终三年诚协大舜孝慕之德实非俯遵济世之道今虽中夏穆清庶邦康静然万机事殷不可暂旷春秋烝尝事难废阙伏愿天鉴抑至孝之深诚副亿兆之企望丧期礼数一从终制则天下幸甚日月有期山陵将就请展安兆域以备奉终之礼诏曰凶祸甫尔未忍所请休等又表曰臣等闻五帝已前丧期无数三代相因礼制始立名虽虚置行之者寡高宗徒有谅暗之言而无可遵之式康王既废初丧之仪先行即位之礼于是无改之道或亏三年之丧有阙夫岂无至孝之君贤明之子皆以理贵随时义存百姓是以君薨而即位不暇改年逾月而即葬岂待同轨葬而即吉不必终丧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政术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遭罔极之艰永慕崩号哀过虞舜诚是万古之高德旷世之绝轨然天下至广万机至殷旷之一朝庶政必滞又圣后终制已有成典宗社废礼其事尤大伏愿天鉴抑哀毁之至诚思在予之深责仰遵先志典册之文俯哀百辟元元之请诏曰自遭祸罚慌惚如昨奉侍梓宫犹悕髣髴山陵迁厝所未忍闻十月休等又表曰臣等频烦上闻仰申诚款圣慕惟远未垂昭谅伏读哀灼忧心如焚臣等闻承乾统极者宜以济世为务经纶天下者特以百姓为心故万几在躬周康弗获申其慕汉文作戒孝景不得终其礼此乃先代之成轨近世所不易伏惟太皇太后叡圣渊识虑及始终明诰垂于典䇿遗训备于末命聿修厥德圣人所重遵承先式臣子攸尚陛下虽欲终上达之礼其如黎元何臣等不胜忧惧之诚敢冒重陈乞垂听访以副亿兆之望诏曰仰寻遗旨俯闻所奏倍増号绝山陵可依典册如公卿所议衰服之宜情所未忍别当备叙在心既葬休又表曰奉被癸酉诏书述遗诫之旨昭违从之义遵俭葬之重式称孝思之深诚伏读未周悲感交切日月有期山陵即就伏惟陛下永慕崩号倍増摧绝臣等具位在官与国休戚庇心之至不敢不陈咸以为天下之至尊莫尊于王业皇极之至重莫重于万几至尊故不得以常礼任己至重亦弗获以世典申情是以二汉已降逮于魏晋葬不过逾月服不淹三旬良以叔世事广礼随时变不可以无为之法行之于有为之辰文质不同古今异制其来久矣自皇代革命多历年祀四祖三宗相继纂业上承数代之故实俯副兆民之企望岂伊不怀理宜然也文明太皇太后钦明稽古圣思渊深所造终制事合世典送终之礼既明遗诰之文载备奉而行之足以垂风百王轨仪万叶陛下以至孝之诚哀毁过礼三御不充半溢昼夜不释绖带永思纒绵灭性几及百姓所以忧惧失守臣等所以肝脑涂地王者之尊躬行一日固可以感彻上灵贯被幽显况今山陵吿终大礼咸毕日已淹月仍不卜练比之前世理为过矣愿陛下思大孝终始之义愍亿兆悲惶之心抑思割哀遵奉终制以时即吉一日万几则天下蒙恩率土仰赖谨依前式求定练日以备祔禫之礼诏曰比当别叙在心既而帝引见太尉丕及群臣等于太和殿前哭拜尽哀出幸思贤门右诏尚书李冲宣旨于王等仰惟先后平日近集群官共论政治平秩民务何图一旦祸酷奄锺独见公卿言及丧事追惟荼毒五内崩摧丕对曰伏奉明诏群情圯绝臣与元等不识古义以老朽之年历奉累圣国家旧事颇所知闻伏惟远祖重光世袭至有大讳之日唯侍送梓宫者凶服左右尽皆从吉四祖三宗因而无改世祖高宗臣所目见惟先帝升遐臣受任长安不在侍送之列窃闻所传无异前式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毁过礼伏闻所御三食不满半溢臣等叩心绝气坐不安席愿暂抑至慕之情遵先朝成事思金册遗令奉行前式无失旧典诏曰追惟慈恩昊天罔极哀毁常事岂足关言既不能待没而朝夕食粥粗亦支任二公何足以至忧怖所奏先朝成事亦所具闻祖宗情专武略未修文教朕今仰禀圣训庶习古道论时比事又与先世不同太尉等国老政之所寄于典记旧式或所未悉且可知朕大意其馀丧礼之仪古今异同汉魏成事及先儒所论朕虽在衰服之中以丧礼事重情在必行故暂抑哀慕躬自寻览今且以所怀别问尚书游明根高闾等公且可任之高祖谓明根曰朕丁罹酷罚日月推移山陵已过公卿又依金册据案魏晋请除衰服重闻所奏倍増号哽前者事逼山陵哀疚顿敝未得论叙今故相引欲具通所怀卿前所表除释衰麻闻之实用悲恨于时亲侍梓宫匍匐筵几哀号痛慕情未暂阕而公卿何忍便有此言何于人情之不足夫圣人制卒哭之礼受练之变皆夺情以渐又闻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今则旬日之间言及即吉特成伤理明根对曰臣等伏寻金册遗旨逾月而葬葬而即吉故于卜葬之初因奏练除之事仰伤圣心伏増悲悚高祖曰卿等咸称三年之丧虽则自古然中代以后未之能行朕谓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丧盖由君上违世继主初立故身袭衮冕以行即位之礼又从储宫而登极者君德未流臣义未洽天下颙颙未知所傒故须备朝仪示皇极之尊及后之丧也因父在不遂即生惰易之情踵以为法谅知敦厚之化不易遵也朕少蒙鞠育慈严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无不备诲虽自蒙昧粗解吿旨庶望量行以免咎戾朕诚不德在位过纪虽未能恩洽四方化行万国仰禀圣训足令亿兆知有君矣于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礼俱损丧纪圯坏者深可痛恨高闾对曰太古既远事难袭用汉魏以来据有成事汉文继高惠之踪断狱四百几致刑措犹垂三旬之礼孝景承平遵而不变以此言之不为即位之际有所逼惧也良是君臣之道理自宜然又汉称文景虽非圣君亦中代明主今遗册之旨同于前式伏愿陛下述遵遗令以副群庶之情杜预晋之硕学论自古天子无有行三年之丧者以为汉文之制暗与古合虽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㥪㥪干谒高祖曰汉魏之事与今不同备如向说孝景虽承升平之基然由适子即位君德未显无异前古又父子之亲诚是天属之重然圣母之德昊天莫报思自殒灭岂徒衰服而已窃寻金册之旨所以吿夺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虑遗绝万几荒废政事群臣所以㥪㥪亦惧机务之不理矣今仰奉册令俯顺群心不敢暗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欲存衰麻废吉礼朔望尽哀写泄悲慕上无失导诲之志下不乖众官所请情在可许故专欲行之公卿宜审思朕怀不当固执至如杜预之论虽暂适时事于孺慕之君谅暗之主盖亦诬矣孔圣称丧与其易也宁戚而预于孝道简略朕无取焉秘书丞李彪对曰汉明德马后保养章帝母子之道无可间然及后之崩葬不淹旬寻以从吉然汉章不受讥于前代明德不损名于往史虽论功比德事有殊绝然母子之亲抑亦可拟愿陛下览前世之成规遵金册之遗令割哀从议以亲万几斯诚臣下至心兆庶所愿高祖曰既言事殊固不宜仰匹至德复称孝章从吉不受讥前代朕所以眷恋衰绖不从所议者仰感慈恩情不能忍故也盖闻孝子之居丧见美丽则感亲故释锦而服麤衰内外相称非虚加也今者岂徒顾礼违议苟免嗤嫌而已抑亦情发于衷而欲肆之于外金册之意已具前答不复重论又卒日奉旨不忍斥言后事遂非嘿嘿在念不显所怀今奉终之事一以仰遵遗册于令不敢有乖但痛慕之心事系于予虽无丁兰之感庶圣灵不夺至愿是以谓无违旨嫌诸公所表称先朝成式事在可准朕仰惟太祖龙飞九五初定中原及太宗承基世祖纂历皆以四方未一群雄竞起故锐意武功未修文德高宗显祖亦心存武烈因循无改朕承累世之资仰圣善之训抚和内外上下辑谐稽参古式宪章旧典四海移风要荒革俗仰遵明轨庶无愆违而方于祸酷之辰引末朝因循之则以为前准非是所喻高闾对曰臣等以先朝所行颇同魏晋又适于时故敢仍请高祖曰卿等又称今虽中夏穆清庶邦康静然万几事广不可暂旷朕以卿苦见逼夺情不自胜寻览丧仪见前贤论者称卒哭之后王者得理庶事依据此文又从遗册之旨虽存衰服不废万几无阙庶政得展罔极之思于情差申高闾对曰君不除服于上臣则释衰于下从服之义有违为臣之道不足又亲御衰麻复听朝政吉凶事杂臣窃为疑高祖曰卿等犹以朕之未除于上不忍专释于下奈何令朕独忍于亲旧论云王者不遂三年之服者屈己以宽群下也先后之抚群下也念之若子视之犹伤卿等哀慕之思既不求宽朕欲尽罔极之慕何为不可但逼遗册不遂乃心将欲居庐服衰写朝夕之慕升堂袭素理日昃之勤使大政不荒哀情获遂吉不害于凶凶无妨于吉以心处之谓为可尔遗旨之文公卿所议皆服终三旬释衰袭吉从此而行情实未忍遂服三年重违旨诰今处二理之际惟望至期使四气一周寒暑代易虽不尽三年之心得一终忌日情结差申案礼卒哭之后将受变服于朕受日庶民及小官皆命即吉内职羽林中郎已下虎贲郎已上及外职五品以上无衰服者素服以终三月内职及外臣衰服者变从练礼外臣三月而除诸王三都驸马及内职至来年三月晦朕之练也除凶即吉侍臣君服斯服随朕所降此虽非旧式推情即理有贵贱之差远近之别明根对曰圣慕深远孝情弥至臣等所奏已不蒙许愿得逾年即吉既历冬正岁序改易且足申至慕之情又近遗诏之意何待期年高祖曰册旨速除之意虑广及百官久旷众务岂于朕一人独有违夺今既依次降除各不废王政复何妨于事而犹夺期年之心高闾对曰昔王孙倮葬士安去棺其子皆从而不违不为不孝此虽贵贱非伦事颇相似臣敢借以为喻今亲奉遗令而有所不从臣等所以频烦干奏李彪亦曰三年不改其父之道可谓大孝今不遵册令恐涉改道之嫌高祖曰王孙士安皆诲子以俭送终之事及其遵也岂异今日改父之道者盖谓慢孝忘礼肆情违度今梓宫之俭玄房之约明器帏帐一无所陈如斯之事卿等所悉衰服之吿乃是圣心卑己申下之意宁可苟顺冲约之旨而顿绝创巨之痛纵有所涉甘受后代之讥未忍今日之请又表称春秋烝尝事难废阙朕闻诸夫子吾不与祭如不祭自先朝以来有司行事不必躬亲比之圣言于事殆阙赖蒙慈训之恩自行致敬之礼今昊天降罚殃祸上延人神丧恃幽显同切想宗庙之灵亦辍歆祀脱行飨荐恐乖冥旨仰思成训倍増痛绝岂忍身袭衮冕亲行吉事高闾对曰古者郊天越绋行事宗庙之重次于郊祀今山陵已毕不可久废庙飨高祖曰祭祀之典事由圣经未忍之心具如前言脱至庙庭号慕自纒终恐废礼公卿如能独行事在言外李彪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今欲废礼阙乐臣等未敢高祖曰此乃宰予不仁之说已受责于孔子不足复言群官前表称高宗徒有谅暗之言而无可遵之式朕惟信暗默之难周公礼制自兹以降莫能景行言无可遵之式良可怪矣复云康王既废初丧之仪先行即位之礼于是无改之道或亏三年之丧有缺朕谓服美不安先贤有谕礼毕居丧著在前典或亏之言有缺之义深乖理衷高闾对曰臣等据案成事依附杜预多有未允至乃推校古今量考众议实如明旨臣等切惟曽参匹夫七日不食夫子以为非礼及录其事惟书七日不称三年盖重其初慕之心伏惟陛下以万乘之尊不食竟于五日既御则三食不充半溢臣等伏用悲惶肝脑涂地躬行一日足以贯被幽显岂宜衰服三年以旷机务夫圣人制礼不及者企而及之过之者俯而就之伏愿陛下抑至慕之情俯就典礼之重诚是臣等㥪㥪之愿高祖曰恩隆德厚则思恋自深虽非至情由所感发然曽参之孝旷代而有岂朕今日所足论也又前表称古者葬而即吉不必终礼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道魏晋所以纲理庶政朕以为既葬即吉盖其季俗多乱权宜救世耳谅非光治兴邦之化二汉之盛魏晋之兴岂由简略丧礼遗忘仁孝哉公卿偏执一隅便谓经治之要皆在于斯殆非义也昔平日之时公卿每奏称当今四海晏安诸夏清泰礼乐日新政和民恱踪侔轩唐事等虞禹汉魏已下固不足仰止圣治及至今日便欲苦夺朕志使不逾于魏晋如此之意未解所由昔文母上承圣主之资下有贤子之化惟助德宣政因风致穆而已当今众事草创万务惟始朕以不德冲年践阼而圣母匡训以义方诏诲以政事经纶内外忧勤亿兆使君臣协和天下辑穆上代以来何后之功得以仰比如有可拟则从众议尧虽弃子禅舜而舜自有圣德不假尧成及其徂也犹四海遏密终于三年今慈育之恩诏教之德寻之旷代未有匹拟既受非常之恩宁忍从其常式况未殊一时而公卿欲令即吉冠冕黼黻行礼庙庭临轩设悬飨会万国寻事求心实所未忍高闾对曰臣等遵承册令因循前典惟愿除衰即吉亲理万几至德所在陛下钦明稽古周览坟籍孝性发于圣质至情出于自然斟酌古今事非臣等所及李彪曰当今虽治风辑穆民庶晏然江南有未宾之吴朔北有不臣之虏东西二蕃虽文表称顺情尚难测是以臣等犹怀不虞之虑高祖曰鲁公带绖从师晋侯墨衰败冦往圣无讥前典所许如有不虞虽越绋无嫌而况衰麻乎岂可于晏安之晨豫念戎旅之事以废丧纪哉李彪对曰昔太伯父死适越不失至德之名夫岂不怀有由然也伏愿抑至慕之心从遗诰之重臣闻知子莫若父母圣后知陛下至孝之性也难夺故豫造金册明著遗礼今陛下孝慕深远果不可夺臣等常辞知何所启高祖曰太伯之言有乖今事诸情备如前论更不重叙古义亦有称王者除衰而谅暗终丧者若不许朕衰朕则当除衰暗默委政冢宰二事之中惟公卿所择明根对曰陛下孝侔高宗慕同大舜服衰麻以申至痛理万几以从遗旨兴旷世之废礼制一代之高则臣等伏寻渊默不言则代政将旷仰顺圣慕之心请从衰服之旨东阳王丕曰臣与尉元历事五帝虽衰老无识敢奏所闻自圣世以来大讳之后三月必须迎神于西禳恶于北具行吉礼自皇始以来未之或易高祖曰大尉国老言先朝旧事诚如所陈但聪明正直唯德是依若能以道不召自至苟失仁义虽请弗来大祸三月而备行吉礼深在难忍纵即吉之后犹所不行况数旬之中而有此理恐是先朝万得之一失未可以为常式朕在不言之地不应如此但公卿执夺朕情未忍从遂成往复追用悲绝上遂号恸群官亦哭而辞出壬午诏曰公卿屡上启事依据金册遗旨中代成式求过葬即吉朕仰惟恩重不胜罔极之痛思遵远古终三年之礼比见群官具论所怀今依礼既虞卒哭克此月二十日受服以葛易麻既衰服在上公卿不得独释于下故于朕之受变从练已下复为节降断度今古以情制衷但取遗旨速除之一节粗申臣子哀慕之深情欲令百官同知此意故用宣示便及变礼感痛弥深十五年四月癸亥朔设荐于太和庙是日高祖及从服者仍朝夕临始进𬞞食上哀哭追感不饭侍中南平王冯诞等谏经宿乃膳甲子罢朝夕哭九月丙戌有司上言求卜祥日诏曰便及此期览以摧绝敬祭卜祥乃古之成典但世失其义筮曰永吉既乖敬事之志又违永慕之心今将屈礼厉众不访龟兆已企及此晦宁敢重违册旨以异群议寻惟永往言増崩裂丁亥高祖宿于庙至夜一刻引诸王三都大官驸马三公令仆已下奏事中散已上及刺史镇将立哭于庙庭三公令仆升庙既出监御令陈服笥于庙陛南近侍者奉而升列于垩室前席侍中南平王冯诞跽奏请易服进缟冠皂朝服革带黒屦侍臣各易以黒介帻白绢单衣革带乌履遂哀哭至乙夜尽戊子质明荐羞奏事中散已上冠服如侍臣刺史已下无变高祖荐酌礼部尚书王谌讃祝讫哭拜遂出有司陈祥服如前侍中跽奏请易祭服进缟冠素纰白布深衣麻绳履侍臣去帻易幍群官易服如侍臣又引入如前仪曹尚书游明根升庙跽慰复位哭遂出引太守外臣及诸部渠帅入哭次引萧赜使并杂客入至甲夜四刻侍御散骑常侍司卫监以上升庙哭既而出帝出庙停立哀哭久而乃还
  胡寅曰孝文慕古力行尤著于丧礼其始终情文亦粲然可观矣自汉以来未之有也后世孺慕之君可不景仰而先王是宪乎方孝文之欲三年也在廷之臣无一人能将顺其美者莫不沮遏帝心所陈毎下若非孝文至情先定几何不为邪说所惑耶礼曰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齐衰之丧盖对而不言也若夫八事之权非经礼也今孝文百官备矣百物具矣是宜三日而粥三月而沐期而练冠三年而祥使礼废而复起如古之高宗焉而群臣狃于汉制杂以国俗使其君不得自由其初守礼违众欲行通丧甚力其终也不能三年于是期而祥改月而禫是用古者父在为母之服不中节矣无乃不得其本遂杀其末耶夫礼惟其当而已施之当则如被衮冕而执镇圭施之不当是衣狐白裘而坐诸草莽也岂不惜哉
  胡宏皇王大纪论曰子张曰书云高宗三年不言言乃雍有诸仲尼曰胡为其不然也古者天子崩王世子听于冡宰三年盖父子天性哭泣之哀齐衰之情𫗴粥之食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古者天子崩天下之人无不服者愚观汉纪惟文帝孜孜有爱民之心其将没也自愧德薄无恩于百姓故令轻其服不欲使疏远之人为不情之举耳曷尝命太子曰尔无丧我三年乎景帝能终身遵文帝之恭俭而不能有三年之爱遂比类从事以日易月轻蔑君父等于无服之殇何哉汉初贵黄老尚清净景帝之为太子孝文未尝教以礼也自是而汉嗣子案为故常若晋武魏文徒能知母而不知父岂礼也哉后世欲复是礼者必君父明于大道了逹死生深知仁政之必由礼起也当天下安平春秋强盛之时讲明是理著为大典则仓卒之际可以案行而无疑矣
  干学案高祖当群议纷呶之日而能独行已志式遵前典岂不贤哉其所以期年而辍者非帝不能遂服也无贤臣为之将顺相与讲明其礼耳彼元丕穆亮辈固不足责高闾游明根李彪诸人号称儒者乃亦曲随柄臣之意而持议至此使人致叹于有君而无臣不亦深可痛惜哉余考文明太后恣戾无道高祖五岁时虑帝聪圣或不利于冯氏将谋废之乃于寒日单衣闭室绝食三朝元丕穆泰李冲固谏而止又尝以宦者谮言杖之数十后后死绝不以介意而欲行三年之丧恳恳不已哀毁逾制又不为生母改葬追服可谓能守古礼而至性度越百王者矣独其居显祖之丧未尝有闻岂帝幼冲时为文明太后所制不得尽其哀耶 胡氏谓高祖用古者父在为母之服亦非也古礼父在为母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高祖宁有是乎其所易之服用缟冠素纰白布深衣则是不用期年小祥之服而竟用再期大祥之服矣故高祖之志可嘉也其所制之礼则非也君子亦取其志而已矣
  周书武帝纪建德三年三月癸酉皇太后叱奴氏崩帝居倚庐朝夕共一溢米群臣表请累旬乃止诏皇太子赟总釐庶政五月庚申葬文宣皇后于永固陵帝袒跣至陵所辛酉诏曰齐斩之情经籍彛训近代沿革遂亡斯礼伏奉遗令既葬便除攀慕几筵情实未忍三年之丧达于天子古今无易之道王者之所常行但时有未谐不得全制军国务重庶自听朝衰麻之节苫庐之礼率遵前典以申罔极百寮以下宜依遗令公卿上表固请俯就权制过葬即吉帝不许引古礼答之群臣乃止于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
  胡寅曰自汉文短丧之后能断然行三年者惟晋武帝魏孝文周高祖可谓难得矣然春秋之义责备贤者晋武既为裴杜所惑行礼不备魏孝文之礼若备矣而服非所服周高祖衰麻苫块卒三年之制最为贤行然推明通丧止于五服之内不及群臣非所以教天下著于君臣之义也而又在丧频出游幸无门庭之冦兴师伐邻此皆礼所不得为者由高祖不学左右无稽古之臣以辅成之也使高祖至心如魏晋二君而讲礼如孝文之详训臣下以方丧三年不出游幸不动兵革以终礼制虽三代何以加诸
  五代史记唐本纪同光三年五月皇太妃薨废朝五日徐无党曰太祖正室于庄宗为适母书太妃及辍朝见乱世礼坏而恩薄
  五代会要后唐庄宗同光三年七月贞简皇太后遗令曰皇帝以万几至重八表所尊勿衣麤衰勿居谅暗三年之制以日易月过三日便亲朝政皇后诸妃及诸王公主并制齐衰本服以日易月十三日除皇帝释服后未御八音勿废群祀勿断屠宰勿禁宴㳺园陵丧制皆从简省故申遗令奉而行之其月太常礼院奏案故事中书门下翰林学士在朝文武百官内诸使司供奉官已下从成服三日每日赴长寿宫朝临自后不临其服以日易月三十日除至小祥合释服每至月朔月望小祥大祥释服日未除服者衰服临已除服者则素服不临并赴长寿宫先拜灵讫移班近东进名奉慰又准奏故事文武前资官及六品已下未升朝官并士庶等各于本家素服一临僧尼道士各于本寺观一临外命妇各于本家素服朝临三日诸道节度观察防御团练刺史及寮佐等闻哀后当日成服三日改黪十三日除从之
  五代史记周世宗家人传宣懿皇后崩议者以方用兵请杀丧礼于是百官三日释服帝亦七日释
  叶隆礼契丹国志圣宗纪帝亲政后方一月太后暴崩帝哀毁骨立哭必呕血番汉群臣上言山陵已毕宜改元帝曰改元吉礼也居丧行吉礼乃不孝子也群臣曰古之帝王以日易月宜法古制帝曰吾契丹主也宁违古制不为不孝之人终制三年
  干学案契丹志所云太后睿智皇后萧氏也以统和二十七年崩是时圣宗亲政已久辽史不言其暴崩亦未纪终制三年之事志系叶隆礼所撰卷首有进呈表在淳熙七年三月自称秘书丞考中兴馆阁续录无其人殆属伪书然圣宗居丧一事传闻或有所本存之以俟再考
  宋史元丰二年帝居慈圣太后丧毁甚魏国大长公主曰我与上同体视此亦复何聊立散遣歌舞三十辈绍定五年皇太后崩群臣凡七表请听政从之诏外朝大典不敢轻改宫中白服三年丧
  明神宗实录万历二十四年八月丙申朔礼部题丧礼以日易月先朝旧典但梓宫在殡服色未用全吉在昔宪宗皇帝居孝庄皇太后丧服除后仍素翼善冠素服腰绖御西角门视事文武百官素服角带朝参不鸣钟鼓武宗皇帝居孝贞太皇太后之丧服制亦如之待神主祔庙后礼部奏请变服此累朝之旧典也至世宗皇帝居章圣皇太后丧服除次日即遇正旦朝会祭享皆为吉礼礼官仍举旧典酌议以请拟元旦上服黒翼善冠黄袍御殿百官公服致辞居他处服黒布至丧次仍素服百官具青素冠服郊有事吉服作乐庙有事浅色服不作乐奉引安灵仍用衰衣以终之此皇祖之独断也臣等查据旧典斟酌礼仪除服之后大事未襄居艰仍遵累朝之遗典遇有吉礼如万寿圣节凡朝贺等事则遵世庙之权宜报曰可时神宗遭适母仁圣皇太后之丧故礼官有此奏附晋书载记李雄母罗氏死欲申三年之礼群臣固谏雄不许李骧谓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难未弭吾欲固谏不听主上终谅暗君以为何如惇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故孔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但汉魏以来天下多难宗庙至重不可久旷故释衰绖主哀而已骧曰任回方至此人决于行事且上常难违其言待其至当与俱请及回至骧与回俱见雄骧免冠流涕固请公除雄号泣不许回跪而进曰今王业初建凡百草创一日无主天下惶惶昔武王素甲观兵晋襄墨绖从戎岂所愿哉为天下屈己故也愿陛下割情从权永隆天保遂彊扶雄起释服亲政姚兴母虵氏死兴哀毁过礼不亲庶政群臣议请依汉魏故事既葬即吉尚书郎李嵩上疏曰三王异制五帝殊礼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既葬之后应素服临朝率先天下仁孝之举也尹纬駮曰帝王丧制汉魏为准嵩矫常越礼愆于轨度请付有司以专擅论既葬即吉乞依前议兴曰嵩忠臣孝子有何咎乎尹仆射弃先王之典而欲遵汉魏之权制岂所望于朝贤哉其一依嵩议
  兄弟相继之主为先君
  春秋僖公元年春王正月
  胡安国曰不书即位内无所承上不请命也闵公薨夫人孙于邾庆父出奔莒于是焉以成风所属而季子立之内无所承也嗣子定位于初丧而鲁使不吿于周明年正位改元而周使亦不至于鲁又明年服丧已毕而不见于京师上不请命也不书即位正王法也
  干学案昭七年卫齐恶告丧于周文元年叔服会葬毛伯锡命此鲁使当告周周使当至鲁之证也通典晋武帝咸宁二年安平穆王薨无嗣以母弟敦上继献王后移太常问应何服博士张靖答宜依鲁僖服三年例此胡氏传之所本也
  文公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
  胡安国曰有事者时祭大事祫也合群庙之主食于太庙升僖于闵之上也闵僖二公亲则兄弟分则君臣以为逆祀者兄弟之不先君臣礼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夫有天下者事七世诸侯五世说礼者曰世指父子非兄弟也然三传同以闵公为祖而臣子一例是以僖公父视闵公为礼而父死子继兄亡弟及名号虽不同其为世一矣
  高闶曰父子相继礼之常也至于传之兄弟则亦不得已焉耳既授以国则所传者虽非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汉之惠文亦兄弟相继而当时议者皆推文帝上继高祖而惠帝亲受高祖天下者反不得与昭穆之正至于光武当继平帝又自以世次当为元帝后皆背经违礼而不可传者也凡人君以兄弟为后者必非有子者也引而为嗣臣子一体矣而当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继所受国者而继先君则是所受国者竟莫之嗣生则以臣子事之死则以兄弟治之忘生倍死况已实受之后君今乃自继先君不唯弃后君命已之意又废先君传授之命人民土地则归之己而父子之礼则耻不为此皆不可者也岂所以重受国之意也
  汪克宽曰僖公之不可先闵公三传辨析明矣但穀梁谓逆祀是无昭穆范甯曰以昭穆父祖为喻何休谓惠公与庄公当同南面西上隐桓与闵僖亦当同北面西上孔颖达正义曰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闵僖不得为父子同为穆耳今升僖先闵此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若兄弟相代即异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则祖父之庙即已从毁礼必不然今考文定此传用韦昭说父为昭子为穆僖为闵臣臣子一例而以闵僖各为一世哀公三年谓哀公以襄公为皇考亦以昭定各为一世则是异昭穆矣朱子谓文王为昭武王为穆自其始袝而已然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邘晋应韩为武之穆子孙亦以为序而不易则昭穆不可易也但其论天子庙制谓周孝王时武王亲尽始立武世室孝王乃共王之弟而各为一世又以宋太祖太宗哲徽钦高皆兄为穆而弟为昭则又紊昭穆矣如何休颖达并立庙而同昭穆则齐之孝昭懿惠兄弟四人相继卫之懿戴文公兄弟三人相继立庙将无所容苟各为一世而异昭穆则齐顷不得祭其祖而卫成不得祭曽祖矣古制不存无得可考窃疑古者一君各为一庙则兄弟同昭穆共为一世祫祭太庙则鲁当以僖公特设位于闵公之下后世同堂异室不可以二先君共居于一室必至于异昭穆而仍以兄弟共为一世数之也然曽子问云七庙五庙无虚主诸侯祫祭则祝逆四庙之主是诸侯之昭穆无过四庙天子之昭穆无过六庙考之春秋哀公之世桓宫犹在则是祭十君而八世定公立炀宫则是祭二十一传之祖后世天子之庙有十馀世历十四五君而其庙皆不毁说礼者反引春秋以为证而圣王经世之制不可复见矣
  干学案文公逆祀之失虽属诸侯之事而诸儒论天子继统引经以断必縁此为言故特冠于兄弟相继之主服先君之首
  公羊传跻者何升也何言乎升僖公讥何讥尔逆祀也其逆祀奈何先祢而后祖也注升谓西上礼昭穆指父子近取法春秋惠公与庄公当同南面西上隐桓与闵僖亦当同北面西上继闵者在下文公縁僖公于闵公为庶兄置僖公于闵公上失先后之义故讥之传曰后祖者僖公以臣继闵公犹子继父故闵公于文公亦犹祖也自先君言之隐桓及闵僖各当为兄弟顾有贵贱耳自继代言之有父子君臣之道此恩义逆顺各有所施也
  穀梁传跻升也先亲而后祖也逆祀也范甯注旧说僖公闵公庶兄故文公升僖公之主于闵公之上耳僖公虽长已为臣矣闵公虽小已为君矣臣不可以先君犹子不可以先父故以昭穆父祖为喻甯曰即之于传则无以知其然若引左氏以释此传则义虽有似而于文不辨高宗殷之贤主犹祭丰于祢以致雉雊之变然后率修常礼文公傎倒祖考固不足多怪矣亲谓僖祖谓庄逆祀则是无昭穆也无昭穆则是无祖也无祖则无天也故曰文无天无天者是无天而行也注祖人之始也人之所仰天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此春秋之义也注尊卑有序不可乱也 杨士勋疏先亲而后祖亲谓僖公祖谓闵公也僖继闵而立犹子之继父故传以昭穆祖父为喻此于传文不失而范氏谓庄公为祖其理非也何者若范云文公傎倒祖考则是僖在于庄上谓之夷狄犹自不然况乎有道之邦岂其若是明范说非也
  左传秋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逆祀也注僖是闵兄不得为父子尝为臣位应在下令居闵上故曰逆祀 疏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故僖闵不得为父子同为穆耳当闵在僖上今升僖先闵故云逆祀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鲁语云将跻僖公宗有司曰非昭穆也弗忌曰我为宗伯明者为昭其次为穆何常之有如彼所言似闵僖异昭穆者位次之逆如昭穆之乱假昭穆以言之非谓异昭穆也若兄弟相代即异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为君则祖父之庙即已从毁知其礼必不然故先儒无作此说于是夏父弗忌为宗伯尊僖公且明见曰吾见新鬼大故鬼小先大后小顺也跻圣贤明也明顺礼也君子以为失礼礼无不顺祀国之大事也而逆之可谓礼乎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注臣继君犹子继父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
  干学案公羊之说谓先祢而后祖穀梁之说谓先亲而后祖是明指闵公为祖僖公为父矣即左氏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说其义亦然而杜预范寗孔颖达诸家皆不明其义何休杨士勋之解得之而亦未尽唯贾公彦冡人掌公墓之疏最得三传之意盖僖虽闵之庶兄而既承其统则降而为子矣闵虽文之从父而既子乎僖则尊而为祖矣王侯之家臣子一例当其生也既可以诸父昆弟为臣则其死也岂不可以诸父昆弟为子故弟而继兄之统弟即子也即兄而继弟之统兄亦子也今文公跻僖于闵上是跻祢于祖上矣故公羊谓先祢后祖穀梁谓先亲后祖而左氏亦讥其子先父食也若如杜范诸子之解则与三传祖祢之义不亦大相剌谬哉或曰兄弟不可以为子而子之是乱天伦之序也而可乎曰王侯之礼与臣庶不同王侯以承祧为重承其祧则为之子矣观闵公之薨僖公行三年之丧是固子为父之服矣既服子之服而不正子之名无是理也或曰若是古不云兄弟昭穆同乎而奈何其乱之也曰此亦诸儒之说礼经未尝有是也若兄弟果同昭穆则夏父此举昭穆原未之紊也鲁之有司何为责夏父以非昭穆乎乃知鲁有司之言断以贾公彦周礼疏为正而孔氏假昭穆以言之之说不可据以为信也
  附录贾公彦冡人掌公墓之地疏曰兄死弟及俱为君则以兄弟为昭穆以其弟已为臣臣子一例则如父子故别昭穆也必知义然者案文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庙跻僖公谓以惠公为昭隐公为穆桓公为昭庄公为穆闵公为昭僖公为穆今升僖公于闵公上为昭以闵为穆故云逆祀知不以兄弟同居昭位升僖于闵上为逆祀者案定八年经云从祀先公传曰顺祀先公而祈焉若本同伦以僖公升于闵公之上则以后诸公昭穆不乱何得至定八年始云顺祀乎明本以僖闵昭穆别故于后皆乱也
  后汉书质帝纪诏曰孝殇皇帝虽不永休祚而即位逾年君臣礼成孝安皇帝承袭统业而前世遂令恭陵在康陵之上先后相逾失其次序非所以奉宗庙之重垂无穷之制昔定公追正顺祀春秋善之其令恭陵次康陵宪陵次恭陵以序亲秩为万世法
  晋书康帝纪建元元年六月有司奏成帝崩一周请改素服御进膳如旧诏曰礼之降杀因时而寝兴诚无常矣至于君亲相准名教之重莫之改也权制之作盖出近代虽曰适事实弊薄之始先王崇之后世犹怠而况因循又从轻降义弗可矣康帝成帝母弟本服期因继成帝后欲服三年干学案纪所载如此及考礼志言建元元年正月晦成恭杜皇后周忌有司奏至尊期年应改服诏曰君亲名教之重也权制出于近代耳于是素服如旧同一晋书也而纪与志矛盾如此宋书礼志及杜氏通典亦载杜后事而不载成帝事将何所适从乎然杜后于康帝为嫂何至服重且杜后崩于咸康七年三月至建元元年正月已逾二岁何云周忌惟成康崩于咸康八年六月至此适合一周其为成帝无疑志与通典谬也
  通典东晋穆帝升平五年五月崩康帝子皇太后令立琅琊王丕哀帝也成帝子康帝从子仪曹郎王琨议今立之于大行皇帝属则兄弟凡奠祭之文皆称哀嗣斯盖所以仰参昭穆自同继统在兹一人不以私害义专以所后为正今皇太后德训弘著率母仪于内主上既纂业承统亦何得不述遵于礼仆射江霦议兄弟不相为后虽是旧说而经无明据此语不得施于王者王者虽兄弟既为君臣则同父子故鲁跻僖公春秋所讥左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闵公弟也而同于父僖公兄也而齐于子既明尊之道不得复叙亲之本也公羊传曰逆祀者何先祢而后祖穀梁传曰先亲后祖逆祀也君子不以亲亲害尊尊兄弟也由君臣而相后三传之明义如此则承继有叙而上下洽通于义为允应继大行皇帝
  晋书礼志王述等云成帝不私亲爱越授天伦康帝受命显宗社稷之重已移所授纂承之序宜继康皇谢奉等云继体之正宜本天属考之人情宜继显宗也诏从述等议上继显宗
  哀帝纪诏曰显宗成皇帝以时事多艰弘高世之风树德传重以隆社稷而国故不已康穆早世朕以寡德复承先绪夫昭穆之义固宜本之天属宜上嗣显宗以修本统
  干学案哀帝为成帝之子成帝临崩以子幼弱属国于母弟康帝康帝崩子穆帝嗣穆帝崩无后而哀帝复立然则哀之与穆亲虽从弟分则君臣也王琨江霦欲竟称哀嗣祢穆帝深合春秋闵僖相继之旨而王述议祢康皇已失传授之正乃卒从谢奉等之邪说还继成帝由是康穆二君斩焉无后降祖考之称而为叔为兄乱常失序甚矣夫康帝之于成帝亦兄弟也尝为之素服持丧逾期不改岂不以继体之义同于父子乎康帝已后成帝而穆帝继之哀帝但如王江之义承绍大宗则成帝之祀与国祚同永矣不是之图而徇私废公使成帝立长传重之美湮没而不彰匪直轻蔑祖宗亦成帝之罪人矣哉
  宋史礼志真宗咸平元年判太常礼院李宗讷等言太祖宜称皇伯后宜称皇伯妣事下尚书省议户部尚书张齐贤等言王制天子七庙谓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前代或有兄弟继及亦移昭穆之列是以汉书为人后者为之子所以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又云天子绝期丧安得宗庙中有伯氏之称乎其唐及五代有所称者盖礼官之失非正典也请自今有事于太庙则太祖并诸祖室称孝孙孝曽孙嗣皇帝太宗室称孝子嗣皇帝诏下礼官议议曰案春秋正义跻鲁僖公云礼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此明兄弟继统同为一代又鲁隐公继及皆当穆位又尚书盘庚有商及王史记云阳甲至小乙兄弟四人相承故不称嗣子而曰及王明不继兄之统也又唐中睿皆处昭位敬文武昭穆同为一世伏请皇太祖室曰皇伯考妣太宗室曰皇考妣每大祭太祖太宗昭穆同位祝文并称孝子诏都省复集议曰古者祖有功宗有德皆先有其实而后正其名今太祖受命开基太宗纉承大宝则百世不祧之庙矣岂有祖宗之庙已分二世昭穆之位翻为一代如臣等议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以定昭穆之义则无疑也必若同为一代则太宗不得自为世数而何以得为宗乎不得为宗又何以得为百世不祧之主乎春秋正义亦不言昭穆不可异此又不可以为证也今若序为六世以一昭一穆言之则上无毁庙之嫌下有善继之美于礼为大顺于时为合宜何嫌而谓不可乎已竟从学士宋湜言祭太祖仍称孝子
  干学案真宗乃太祖从子而齐贤欲称孝孙则是祢太宗而祖太祖矣真宗以太祖为祖则太宗当以太祖为父由常情言之鲜不以为惊世而骇俗揆以三传讥先祢后祖之义及春秋从祀先公之文则张公实古之达礼者若都省集议谓礼为人后者为之子以正父子之道定昭穆之义实正论也而乃拘于祖功宗德二庙之说则反不合于春秋之旨矣至于礼官及宋湜所议则俗儒相沿之陋说乌足与论先王之定礼哉
  刘敞为兄后议礼天子之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而五所谓昭者父道也所谓穆者子道也天子诸侯未必皆身有子故或取于兄弟之子以为嗣亲同则取其贤者贤同则取其长者长同则取其吉者非兄弟之子则弗取故不以诸父为嗣父尊也不以诸兄为嗣兄亦尊也不以诸弟为嗣弟已之伦也此古者七庙五庙之序所以昭穆不相越迭毁不相害也至于后世国家多事或传之诸兄或传之诸弟盖有不得已焉则礼散久矣然既已受天下国家则所传者虽非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以天下国家为重矣春秋僖公实闵公之兄闵公遭弑僖公书即位明臣子一体也公孙婴齐卒春秋谓之仲婴齐以谓为人后者为之子当下从子例不得复顾兄弟之亲称公孙也春秋之义有常有变夫取后者不得取兄弟此常也既已不可及取兄弟则正其礼使从子例此变也故僖公以兄继弟春秋谓之子婴齐以弟继兄春秋亦谓之子所谓常用于常变用于变者也既正其名则僖公不得不以闵公为昭归父不得不以婴齐为穆既正其昭穆则迭毁之次不得不以一代一也而儒者或疑礼无后兄弟之文遂以春秋书仲婴齐为不与子为父孙非也子为父孙诚非礼之正有不得已者春秋正其为臣子一体而已故实公孙婴齐而谓之仲婴齐若春秋本不听其为后者则当书曰公孙婴齐卒学者问之曰此仲婴齐曷为谓之公孙婴齐不与为兄后也乃可矣夫春秋家犹重之况国乎国尔犹重之况天下乎故凡继其君虽兄弟必使子之继其大宗虽兄弟必使子之如继其君继其大宗而不使子是教不子而轻其所托也此文公所以受逆祀之贬也然春秋固为衰世法非太平正礼也太平之世未尝有也汉时定迭毁之礼丞相玄成丞相衡引昭宣两帝并为昭独以孙为昭而不知礼无両昭使昭帝之天下无所传宣帝之天下无所受非礼意也又惠帝文帝皆高祖子惠帝亲受之高祖文帝则受之惠帝虽皆兄弟此与闵公僖公何异哉存当以臣子叙之死当以昭穆正之而汉时议者皆推文帝使上继高祖而惠帝亲受高祖天下者反不与昭穆之正至于光武当继平帝又自以世次元帝之子上继元帝而为元帝后皆背经违礼而不可传者也自汉世以来其议尤众皆曰兄弟不相为后不当以昭穆格之妄也若不以昭穆格之则天下受之谁乎凡人君以兄弟为后者以非有子者也引而为嗣臣子一体矣而当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继所受国而继先君则是所受国者竟莫有嗣之者也不可一矣生则以臣子事之死则以兄弟处之忘生悖死不可二矣已实受之后君不受之先君今当自继先君者不惟弃后君命已之命又当废先君命兄之命不可三矣天下国家则归之己而父子之礼则耻不为不可四矣徐邈曰若兄弟为昭穆者设兄弟六人为君至其后世当祀不及祖祢此又妄之甚者礼有所极义有所断为之后者为之子所以正授受重祖统也兄弟六人相代为君亦六代祀祖祢矣假令非兄弟相代其祖亦当迁矣不得故存也即如此言使有兄弟六人为君各自称昭是有十三庙也又其最后一君当上继先君而五君终为无后也岂其所以传重授国之意乎礼为人后者降其私亲设兄弟六君故当各自为嗣义不可曲顾其亲何说祀不及祖祢哉凡言礼者恶其谄时君之意苟曰益广宗庙大宗之本而不详授受之道春秋之义使当传国者不忍以国与其宗曰非吾子也当受国者又不肯以臣子之道事其君曰非吾父也至令宗庙猥众昭穆骈积而鬼有不嗣推生嗣死独何悖哉
  干学案敞立议甚伟但中间引公羊传仲婴齐卒一段犹未确盖大夫传世之法与天子诸侯殊不可与闵僖逆祀共论也详见第五卷
  元符三年正月十二日哲宗崩徽宗即位太常寺言太宗皇帝上继太祖兄弟相及虽行易月之制实斩衰三年以重君臣之义公除已后庶事相称具载国史今皇帝嗣位哲宗实承神考之世已用开宝故事为哲宗服衰重今神主已祔百官之服并用纯吉皇帝服御宜如太平兴国二年故事礼部言太平兴国中宰臣薛居正表称公除以来庶事相称独命彻乐诚未得宜即是公除后除不举乐外释衰从吉事理甚明今皇帝当御常服素纱展脚幞头淡黄衫黒犀带请下有司裁制宰臣请从礼官议乃诏候周期服吉时诏不由门下径付有司给事中龚原言丧制乃朝廷大事今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臣为君服斩衰三年古未尝改且陛下前此议服礼官持两可之论陛下既察见其奸其服遂正今乃不得已从之臣窃为陛下惜开宝时并汾未下兵革未弭祖宗栉风沐雨之不暇其服制权宜一时非故事也原坐黜知南康军于是诏依元降服丧三年之制其元符三年九月自小祥从吉指挥改正
  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国使至以钦宗讣闻诏朕当持斩衰三年之服以申哀慕是日文武百僚并常服黒带去鱼诣天章阁南空地立班听诏旨举哭毕次赴后殿门外进名奉慰次诣几筵殿焚香举哭六月权礼部侍郎金安节等请依典故以日易月自五月二十二日立重安奉几筵至六月十七日大祥所有衰服权留以待梓宫之还从之








  读礼通考卷十九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二十
  国恤三
  藩王入继大统服先君追崇本生附
  汉书孝哀皇帝元帝庶孙定陶恭王子也母曰丁姬年十三岁嗣立为王成帝无子使执金吾任宏守大鸿胪持节征定陶王立为皇太子谢曰愿留国邸旦夕奉问起居俟有圣嗣归国守藩书奏天子报闻
  定陶共王传上以太子奉太宗后不得顾私亲乃立楚思王子景为定陶王奉共王后成帝崩太子即位追尊共王为共皇置寝庙京师序昭穆如孝元帝
  师丹传上少在国见成帝委政外家王氏僭盛常内邑邑即位多欲有所匡正封拜丁傅夺王氏权丹自师傅居三公位得信于上上书言古者谅暗不言听于冡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大行尸柩在堂官爵臣等以及亲属赫然皆贵宠封舅为阳安侯皇后尊号未定豫封父为孔乡侯出侍中王邑射声校尉王邯等诏书比下变动政事卒暴无渐间者郡国多地动水出流杀人民日月不明五星失行此皆举错失中号令不定法度失理阴阳溷浊之应也臣伏惟人情无子年虽六七十犹博取而广求孝成皇帝深见天命烛知至徳以壮年克已立陛下为嗣先帝暴弃天下而陛下继体四海安宁百姓不惧此先帝圣徳当合天人之功也臣闻天威不违颜咫尺愿陛下深思先帝所以建立陛下之意且克己躬行以观群下之从化天下者陛下之家也胏附何患不富贵不宜仓卒
  干学案衰麤哭泣丧纪之文继志述事致孝之实师丹欲哀帝致孝于所后而责以谅暗不言三年无改可谓善言丧者也
  初哀帝即位成帝母称太皇太后成帝赵皇后称皇太后而上祖母傅太后与母丁后皆在国邸自以定陶共王为称高昌侯董宏上书言秦庄襄王母本夏氏而为华阳夫人所子及即位后俱称太后宜立定陶共王后为皇太后事下所司时丹以左将军与大司马王莽共劾奏宏知皇太后至尊之号天下一统而称引亡秦以为比喻诖误圣朝非所宜言上免宏为庶人傅太后大怒要上必欲称尊号上于是追尊定陶共皇丁后为共皇后郎中令泠褒黄门郎段犹等复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复引定陶藩国之名以冠大号车马衣服宜皆称皇之意置吏二千石以下各共厥职又宜为共皇立庙京师上复下其议有司皆谓宜如褒犹言丹议独曰圣王制礼取法于天地故尊卑之礼明则人伦之序正人伦之序正则乾坤得其位而阴阳顺其节人主与万民俱蒙祐福尊卑者所以正天地之位不可乱也今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以定陶共为号者母从子妻从夫之义也欲立官置吏车服与太皇太后并非所以明尊卑亡二上之义也定陶共皇号谥已前定义不可复改礼父为士子为天子祭以天子其尸服士服子亡爵父之义尊父母也为人后者为之子故为所后服斩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统也孝成皇帝圣恩深远故为共王立后奉承祭祀令共皇长为一国太祖万世不毁恩义已备陛下既继体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庙天地社稷之祀义不得复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庙今欲立庙于京师而使臣下祭之是无主也又亲尽当毁空去一国太祖不堕之祀而就无主当毁不正之礼非所以尊厚共皇也丹由是寖不合上意上用朱博议尊傅太后为太皇太后丁后为帝太后与太皇太后及皇太后同尊又为共皇立庙京师仪如孝元皇帝博迁为丞相复与御史大夫赵玄奏言前高昌侯宏首建尊号之议而为丹所劾奏免为庶人时天子衰麤委政于丹丹不深惟褒广尊亲之义而妄称说抑贬尊号亏损孝道不忠莫大焉陛下圣仁昭然定尊号宏以忠孝复封高昌侯丹恶逆暴著虽蒙赦令不宜有爵邑请免为庶人奏可
  平帝即位新都侯王莽白太皇太后发掘傅太后丁太后冡夺其玺绶更以民礼葬之定陶隳废共皇庙诸造议泠褒段犹等皆徙合浦复免高昌侯宏为庶人封丹为义阳侯
  蔡邕独断曰高祖得天下而父在上尊号曰太上皇不言帝非天子也孝宣继孝昭帝其父曰史皇孙祖父曰卫太子太子以罪废及皇孙皆死宣帝起园陵长承奉守不敢加尊号于祖父也光武继孝元亦不敢加尊号于祖父也世祖父南顿令曰皇考祖钜鹿都尉曰皇祖曽祖郁林太守曰皇曽祖高祖舂陵节侯曰皇高祖起陵庙置章陵以奉祠之而已至殇帝崩无子弟安帝以和帝兄子从清河王子即尊号依高帝尊父为太上皇之义追号父清河王曰孝徳皇顺帝崩冲帝无子弟立乐安王子是为质帝帝偪于顺烈梁后父大将军梁冀未得尊其父而崩桓帝以蠡吾侯子即尊位追尊父蠡吾先侯曰孝崇皇母匡太夫人曰孝崇后祖父河间孝皇曰孝穆皇祖母妃曰孝穆后桓帝崩无子今上即位追尊父辟犊亭侯曰孝仁皇母董夫人曰孝仁后祖父河间敬王曰孝元皇祖母夏妃曰孝元后
  干学案受命之君追王先世固非奉藩称臣者所可比蔡氏以太上皇与追崇诸皇相提并论似未协师丹之议
  三国志魏明帝太和三年秋七月诏曰礼皇后无嗣择建支子以继太宗则当纂正统而奉公义汉宣继昭帝后加悼考以皇号哀帝以外藩援立而董宏等称引亡秦惑误时朝既尊共皇立庙京师又宠藩妾使比长信叙昭穆于前殿并四位于东宫僭差无度人神弗祐而非罪师丹忠正之谏用致丁傅焚如之祸自是之后相踵行之昔鲁文逆祀罪由夏父宋国非度讥在华元其令公卿有司深以前世行事为戒后嗣万一有由诸侯入奉大统则当明为人后之义敢为佞邪导谀时君妄建非正之号以干正统谓考为皇称妣为后则股肱大臣诛之无赦其书之金䇿藏之宗庙著于令典
  通鉴晋元帝大兴元年三月愍帝凶问至建康王斩衰居庐
  宋史礼志嘉祐八年三月晦日仁宗崩英宗立丧服制度并用定陵故事礼院言故事大祥变除服制以四月二十九日祥至五月二十九日禫六月二十九日禫除至七月一日从吉已蒙降敇谨案礼学王肃以二十五月为毕丧而郑康成以二十七月通典用其说又加至二十七月终则是二十八月毕丧而二十九月始吉盖失之也天圣中更定五服年月敕断以二十七月今士庶所同遵用夫三年之丧自天子逹不宜有异请以四月二十九日为大祥五月择日而为禫六月一日而从吉于是大祥日不御前后殿开封府停决大辟及禁屠至四月五日待制观察以上及宗室管军官日一奠二十八日而群臣俱入奠二十九日禫除群臣皆奉慰焉马端临曰上欲命韩琦摄冢宰行亮阴三年礼执政以为不可三表乃听政
  宗室传濮安懿王允让商王元份子也仁宗在位久无子乃以王第十三子宗实为皇子仁宗崩皇子即位是为英宗
  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治平元年宰相韩琦言濮安懿王徳盛位隆所宜尊礼陛下受命先朝躬承圣统顾以大义后其私亲请下有司议濮安懿王及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合行典礼详处其当以时施行诏须大祥后议二年四月诏议崇奉濮典礼以闻翰林学士王珪等相顾不敢先天章阁待制司马光独奋笔立议议成王珪即敕吏以光手槀为案其议曰臣等谨案仪礼丧服为人后者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尊服服之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皆如亲子也又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传曰何以期也不二斩也持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又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传曰何以大功也为人后者辟其昆弟也以此观之为人后者不敢顾私亲圣人制礼尊无二上若恭爱之心分施于彼则不専一于此故也是以秦汉以来帝王有自旁支入继大统或推尊父母以为帝后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臣等不敢引以为圣朝法前代之入继者多宫车晏驾之后援立之䇿或出母后或出近臣非如仁宗皇帝年龄未衰深惟宗庙之重祗承天地之意于宗室众多之中简抜圣明授以大业陛下身为先帝之子然后继体承祧光有天下濮安懿王虽于陛下有天性之亲顾复之恩然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子子孙孙万世相承者皆先帝之徳也臣等愚浅不逹古今窃谓今日所以崇奉濮安懿王典礼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高官大国极其尊荣襄国太夫人仙游县君亦改封大国太夫人考之古今实为宜称议上中书奏王珪等议未见详定濮王当称何亲珪等议濮王于仁宗为兄皇帝宜称皇伯而不名如楚王泾王故事中书又奏案仪礼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及案令文五服年月敕并云为人后者为其所后父斩衰三年为其父母齐衰期即出继之子于所继所生父母皆称父母又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今珪等议皇伯于典礼未见明据请下尚书省集议从之台谏皆是王珪太后闻之内出手书切责韩琦等不当议称皇考上命权宜罢议令有司博求典故以闻范镇时判太常率礼官上言汉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则其父容可称皇考然议者犹或非之谓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今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王则其失又非汉宣光武比也凡称帝称皇称皇考立寝庙论昭穆皆非是侍御史知杂事吕诲言臣窃原敕意直欲加濮安懿王为皇考与仁庙同称如是则尊有二上服有二斩律礼之文皆相戾臣恭以陛下龙跃藩邸入继大统南面尊临皆先帝之徳也方勤孝养上奉慈颜犹惧其不足矧复顾私恩别亲疏而忘大义哉人言不己诚有累于圣躬欲觧天下之疑莫若发睿断特以手诏自中而下以王珪等前议为定追封濮安懿王大国诸夫人典礼称是慰厌人心于体为顺皆留中不下司马光又言圣人举事与众同欲故能下叶人心上顺天意洪范曰三人占从二人言盖国有大疑则决之于众自上世而然矣伏见向者诏群臣议濮安懿王合行典礼翰林学士王珪等二十馀人皆以为宜准先朝封赠期亲尊属故事凡两次会议无一人异辞盖欲奉濮王以礼辅陛下以义也而政府之意独欲尊濮王为皇考巧饰词说误惑圣徳不顾先王之大典蔑弃天下之公议使宗室疏属皆已受奉赠而崇奉濮王之礼未能知二议是非臣更为陛下别白言之政府言仪礼令文五服年月敕皆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即出继之子于所生皆称父母臣案礼法必须指事立文使人晓觧今欲言为人后者为其父母之服若不谓之父母不知如何立文此乃政府欺罔天下之人谓其皆不识文理也又言汉宣帝光武皆称其父为皇考臣案宣帝承昭帝之后以孙继祖故尊其父为皇考而不敢尊其祖为皇考以其昭穆同故也光武起布衣诛王莽亲冒矢石以得天下名为中兴其实创业虽自立七庙犹非太过况但称皇考其谦损甚矣今陛下亲为仁宗之子传曰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若复尊濮王为皇考则置仁宗于何地乎政府前以二帝不加尊号于父祖引以为法则可矣若谓皇考之名亦可施于今日则事恐不侔设使仁宗尚御天下濮王亦万福当是之时命陛下为皇子则必不谓濮王为父而为伯若先帝在则称伯没则称父臣计陛下必不为此行也以此言之濮王当称皇伯又何疑矣三年正月吕诲前后十一奏乞依王珪等奏定濮王崇奉典礼不报
  东都事略欧阳修传修著濮议引丧服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服者齐衰期也谓之降服亲不可降降者降其外物尔丧服是也其必降者示有所屈也以重承大宗之重尊祖而为之屈于此以申于彼也生莫重于父母而为之屈者以承大宗者亦重也此以义制者也父子之道天性也临之以大义有可以降其外物而本之于至仁则不可绝其天性绝人道而灭天理此不仁者之或不为也故圣人制服为降三年为期而不没其父母之名以见服可降而名不可没也此以仁存者也今议者欲以为人后之故使一旦反视父母若未尝生我者其绝之也甚矣使其真绝之与是非人情也追于义而伪绝之与是仁义者教之为伪也其议如此
  太平治迹统类侍御史范纯仁御史里行吕大防合奏曰伏见参政欧阳修首开邪议妄引经据以枉道说人主以近利负先帝欲累濮王以不正之号陷陛下于过举之讥朝命骇闻天下失望政典之所不赦人臣之所共弃哀帝之失既难施于圣朝褒犹之奸固莫逃于公论当更议以安众意并言韩琦饰非曽公亮赵槩苟且依违未尝辨正乞下修于理正琦等之罪台諌论列不已中书亦以札子自辨曰伏见朝廷议濮王典礼两制礼官请称皇伯中书之议以为事体至大理宜审重必合典故方可施行皇伯之称考于经史皆无所据方欲下三省博议陛下手诏中罢众论纷然臣窃谓众论虽多其说不过三其一宜称皇伯是无稽之臆说二曰简宗庙致水灾是厚诬天人之言也三曰不当用汉宣哀为法以干乱统纪是不原本末之论也愿陛下明告中外以皇伯无稽决不可称今所欲定者正名号尔至于立庙京师干乱统纪原非朝廷本意庶群疑可释
  礼志御史吕诲等弹奏欧阳修首建邪议韩琦曽公亮赵概附会不正之罪固请如王珪等议既而内出皇太后手诏曰吾闻群臣议请皇帝封崇濮安懿王谯国夫人王氏襄国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可令皇帝称亲濮安懿王称皇王氏韩氏任氏并称后事方施行而英宗即日手诏曰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追崇之典岂易克当且欲以茔为园即园立庙俾王子孙主奉祠事翌日诲等以所论列弹奏不见听用缴纳御史敕吿居家待罪诲等所列大约以前诏称权罢集议后诏称且欲以茔为园即追崇之意未巳英宗命阁门使以告还之诲等力辞台职
  伊川程子代侍御史彭思永论濮王典礼疏伏见近日以濮王称亲事言事之臣奏章交上中外论议沸腾此盖执政大臣违乱典礼左右之臣不能开陈理道而致陛下圣心疑惑大义未明臣待罪宪府不得不为陛下辨明其事窃以濮王之生陛下而仁宗皇帝以陛下为嗣承祖宗大统则仁庙陛下之皇考陛下仁庙之适子濮王陛下所生之父于属为伯陛下濮王出继之子于属为侄此天地大义生人大伦如乾坤定位不可得而变易者也固非人意所能推移苟乱大伦人理灭矣陛下仁庙之子则曰父曰考曰亲乃仁庙也若更称濮王为亲是有二亲则是非之理昭然自明不待辨论而后见也然而圣意必欲称之者岂非陛下大孝之心义虽出继情厚本宗以濮王是生圣躬曰伯则无以异于诸父称王则不殊于臣列思有以尊大使绝其等伦如此而已此岂陛下之私心哉盖大义所当典礼之正天下之公论而执政大臣不能将顺陛下大孝之心不知尊崇之道乃以非礼不正之号上累濮王致陛下于有过之地失天下之心贻乱伦之咎言事之臣又不能详据典礼开明大义虽知称亲之非而不知为陛下推所生之至恩明尊崇之正礼使濮王与诸父夷等无有殊别此陛下之心所以难安而重违也臣以为所生之父至尊至大虽当専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故所继主于大义所生存乎至情至诚一心尽父子之道大义也不忘本宗尽其恩义至情也先王制礼本縁人情既明大义以正统绪复存至情以尽人心是故在丧服恩义别其所生盖明至重与伯叔不同也此乃人情之顺义理之正行于父母之前亦无嫌间至于名称统绪所系若其无别斯乱大伦今濮王陛下之所生义极尊重无以复加以亲为称有损无益何哉亲与父同而所以不称父者陛下以身继大统仁庙父也在于人伦不可有贰故避父而称亲则是陛下明知称父为决不可也既避父而称亲则是亲与父异此乃下人以邪说惑陛下言亲意非一不止谓父臣以谓取父义则与称父正同决然不可不取父义则其称甚轻今宗室疏远卑幼悉称皇亲加于所生深恐非当孝者以诚为本乃以疑似无正定之名黩于所尊体属不恭义有大害称之于仁庙乃有向背之嫌去之于濮王不损所生之重绝无小益徒乱大伦臣料陛下之意不必须要称亲止为不加殊名无以别于臣列臣以为不然推所生之义则不臣自明尽致恭之礼则其尊可见况当揆量事体别立殊称要在得尽尊崇不愆礼典言者皆欲以高官大国加于濮王此甚非知礼之言也先朝之封岂陛下之敢易爵秩之命岂陛下之敢加臣以为当以濮王之子袭爵奉祀尊称濮王为濮国太王如此则夐然殊号绝异等伦凡百礼数必皆称情请举一以为率借如既置嗣袭必申祭告当曰侄嗣皇帝敢昭告于皇伯父濮国太王自然在濮王极尊崇之道于仁皇无嫌贰之失天理人心诚为允合不独正今日之事可以为万世之法复恐议者以太字为疑此则不然盖系于濮国下自于大统无嫌今亲之称大义未安言事者论列不已前者既去后者复然虽使台臣不言百官在位亦必继进理不可夺势不可遏事体如此终难固持仁宗皇帝在位日久海㝢亿兆涵被仁恩陛下嗣位之初功徳未及天下而天下倾心爱戴者以陛下仁庙之子也今复闻以濮王为亲含生之类发愤痛心盖天下不知陛下之孝事仁宗皇帝格于天地尊爱濮王之意非肯以不义加之但见误致名称所以深怀疑虑谓濮王既复称亲则仁庙不言自绝群情讻惧异论喧嚣夫王者之孝在乎得四海之欢心胡为以不正无益之称使亿兆之口指斥谤讟致濮王之灵不安于上臣料陛下仁孝岂忍如斯皆由左右之臣不能为陛下开明此理在于神道不远人情故先圣谓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设如仁皇在位濮王居藩陛下既为冢嗣复以亲称濮王则仁皇岂不震怒濮王岂不侧惧是必君臣兄弟立致衅隙其视陛下当如何也神灵如在亦岂不然以此观之陛下虽加名称濮王安肯当受伏愿陛下深思此礼去亲之文以明示天下则祖宗濮王之灵交欢于上皆当垂祐陛下享福无穷率土之心翕然慰悦天下化徳人伦自正大孝之名光于万世矣
  礼志吕诲等既去职而濮议亦寝至神宗元丰二年诏以濮安懿王三夫人可并称王夫人
  理宗本纪嘉定十七年宁宗崩子昀嗣皇帝位尊杨皇后曰皇太后同听政诏宫中自服三年丧
  闻见录时张忠恕移书史弥远请取法孝宗行三年丧且曰孝宗始自践祚服勤子职凡二十有七年今上自外邸入继大统未尝一日躬定省之劳欲报之徳视孝宗宜有加
  明世宗实录正徳十六年二月甲辰礼部尚书毛澄等言兹者大行皇帝大丧成服已毕恭惟皇上嗣登宝位之初万几所系伏望以宗庙社稷为重少节哀情于西角门视事文武百官行奉慰礼上曰朕哀痛方切未忍遽离丧次其以二十七日视朝具仪来闻于是澄等具上仪注曰本月二十七日早上服衰服御西角门视朝文武百官素服乌纱帽黒角带皂靴行奉慰礼二十八日以后上仍衰服御西角门视朝五月十八日遵依遗诏二十七日服制已满自十九日以后合照孝宗敬皇帝服制上释衰服易素翼善冠麻布袍腰绖御西角门视事俱不鸣钟鼓文武百官仍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皂靴朝参至百日后变服如常候梓宫发引之时另行奏请上从之六月礼部言今月二十四日武宗皇帝百日礼宜释服如常查得孝宗皇帝百日因梓宫未入山陵上仍素服翼善冠麻布袍腰绖御西角门视事不鸣钟鼓文武百官素服乌纱帽黑角带皂靴朝参今武宗皇帝梓宫亦未入山陵请如前例诏可
  干学案世宗之服武宗用二十七日之制则是子为父之服矣既服子之服而他日乃不祢武宗可乎惜当时议礼之家无有以此礼深折之者
  朱国祯史槩正徳十六年四月癸卯上即皇帝位戊申命礼部会议兴献王主祀封号五月戊午礼部尚书毛澄等会议疏曰汉成帝立定陶王为太子即立楚孝王孙景为定陶王奉共王祀时大司空师丹以为恩义兼备今皇上入继大统宜如定陶王故事以益王第二子崇仁王厚炫继兴献王后袭封兴王主祀事又考之宋濮安懿王之子入继仁宗后是为英宗命有司议礼知諌院司马光谓秦汉以来有旁支入继大统推尊父母为帝后者皆见非当时取讥后世濮王宜称皇伯而不名乃诏立濮王园庙以宗朴奉濮王祀程颐之言曰为人后者谓所后为父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伦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宜别立殊称曰皇伯叔父某国太王则正统既明而所生亦尊崇极矣今兴献王于皇上为本生父与濮安懿王事正相等皇上宜称孝宗为皇考改称兴献王为皇叔父兴献太王兴献王妃为皇叔母兴献太王妃凡祭告上笺俱署名侄皇帝则隆正统崇本生恩礼备至可为后世法疏入上曰父母可移乎命再议进士张璁独以廷议为非上疏曰陛下嗣登大宝即议追尊圣考以正其号廷议皆执汉定陶宋濮王故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记曰礼非从天降非从地出也人情而已汉哀帝宋英宗皆成帝仁宗预立为嗣养之宫中其为人后之义甚明今武宗皇帝嗣孝庙十有六年未有储建比于崩殂而陛下以伦序当立入继大统故遗诏直曰兴献王长子而未尝著为人后之义视汉宋旧事同异较然夫统与嗣不同非必父死子立也汉文承惠后则以弟继宣承昭后则以兄孙继若必夺此父子之亲建彼父子之号则古有称高伯祖皇伯考者皆不得谓之统矣窃谓今日之礼宜别立圣考庙于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上得璁疏大喜曰此论一出我父子终可完也亟下所司议大学士杨廷和曰秀才何知上疏请如礼官议疏入留中八月朔澄等复上议如初且言推尊之非莫详于魏明帝之诏称亲之非莫详于宋程颐之议报闻初上嗣位遣太监秦文邵恩捧笺诣安陆奉迎母妃十月至通州闻称号未定诸旧臣皆已晋秩愠甚曰安得以我子子他人奴等恩泽从何来太王王妃固是本分何子贵父母独否且我入宫何以行礼我还任皇帝自为为可也上闻涕泣诣皇太后辞谢请奉母归藩宫府皆大震于是皇太后有旨命兴献王称兴献帝妃称兴献后宪庙贵妃邵氏为皇太后母妃始入京谒奉先奉慈二殿张璁复进大礼或问反复四千言南京兵部主事霍韬亦上疏议与璁合并下所司十二月谕廷和等加兴献帝后尊号上各加皇字廷和等言圣孝有甚不得已之情臣等职在辅导不敢阿顺以损圣徳封还御批仍依原拟进复与礼官台省合词奏曰舜受尧之天下禹受舜之天下当时未闻帝其所生万世称圣焉汉宣帝继孝昭后追谥史皇孙王夫人曰悼考悼后而已光武上继元帝钜鹿南顿君以上立庙章陵而已皆未闻有追尊之号而考后之称后之议者犹非之晋元帝由琅邪王入继大统止立皇子为王奉父共王祀宋英宗议加濮王典礼久不决光献太后乃以手诏尊濮王为皇夫人为后英宗顾下诏让而未受未尝侈然自加尊称也今兴献帝后之加较诸前代尊称已极若复加一皇字与孝庙慈夀并非尊无二上之意臣等不敢奉诏愿赐归上优留之吏部尚书乔宇侍郎罗钦顺等言正统大义惟赖一皇字以明若加于所生则正统混而无别非所以重宗庙也报以皇太后懿旨不敢有违于是给事中朱鸣阳等御史程昌曹嘉等南京大理寺丞黄巩郎中黄伟等大理寺副沈光大等合疏争之俱不报元年正月给事中熊浃言武宗皇帝临崩重念宗社大计特请慈夀皇太后迎立陛下先时未尝育之宫中立以为后如宋英宗故事则兴献王固陛下之父不得以濮王为比而陛下之继武宗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可据不得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也必曰为后而以继嗣为名则陛下直继武宗为之后乎抑追继孝宗为之后乎武宗本无后而陛下以弟为之后孝宗已有后而陛下又越武宗而重为之后无一可者也故兴献王宜尊帝称别立庙徽号如恭仁康定以示不敢上跻于列圣加上慈圣皇太后及武宗皇后徽号而母妃则尊为太后如慈夀之例庶㡬恩义并行不悖下所司会南郊礼成是日乾清宫小室灾毛澄言变不虚生乞存忧惧以致顺天悦亲之实御批父母各加皇字恐不可告郊庙给事中安磐言藩国不可加于帝号之上献为谥法不可加于生存之母御史李俨言慈夀母妃分均体敌恐生群小之心渐构两宫之隙俱报闻上亦因灾不自安持未发二月谕礼部慈圣皇太后加上尊号昭圣慈夀皇太后皇嫂皇后加上尊号为庄肃皇后本生母兴献后加上尊号为兴献国太后邵皇太后加上尊号为夀安皇太后兴献帝册文称孝子二年毛澄罢以汪俊代之三年正月南京刑部主事桂萼上疏请正大礼略谓宜称孝宗曰皇伯考武帝曰皇兄兴献帝曰皇考别立庙于大内兴国太后曰圣母则天下之为君臣父子者定上命会文武群臣集前后章疏详议三月丙寅朔敕礼部加慈夀皇太后为圣母昭圣康惠慈夀皇太后献帝为本生皇考恭穆献皇帝兴国太后为本生母章圣皇太后
  国朝典彚三年四月礼部会文武群臣上议汉宋以来入继大统之君间有为本生立庙园陵及京师者第岁时遣官致祠寻亦奏罢至于立庙大内而亲祀古未有也萼璁之言曰继统公立后私又曰统为重嗣为重臣等谓正统所传之谓宗故立宗所以继统立嗣所以承宗宗之与统初无轻重况继统则法尧舜而宗祀何独不然萼又欲改称孝宗为皇伯考臣等历稽前古庙制未有皇伯考神主之称惟天子称诸王曰伯叔父恐非所以加于宗庙也请罢建室之议立庙安陆上严旨诘责
  史槩礼臣言前后章疏惟张璁霍韬熊浃三人与萼议同其两京诸臣凡八十馀疏二百五十馀人皆如部议上命再议廷和知上意不可回再疏乞归许之礼部尚书汪俊等言陛下欲改称庙号自尊本生立庙大内臣等窃念此举所系甚大陛下入奉大宗不得祭小宗亦犹小宗之不得祭大宗也故昔兴献帝奉藩安陆则不祭宪帝今陛下入继大统亦不得祭兴献帝是皆制于礼而情有屈也然兴献帝不得迎养夀安皇太后于藩邸陛下得迎兴国太后于大内受天下之养而尊祀兴献帝以天子之礼乐则人子之情俱获自尽矣乃今圣孝无穷臣等不自揣度请于献帝徽称之上仍加兴字则于本生不失尊崇于正统无嫌二圣上切责而宥之尚书乔宇石珤皆力争不听张璁自南京来途中上疏请去本生二字略谓不去二字虽称皇考实与皇叔无异又言皇上称孝宗为皇考称兴献帝为本生父子之名既更尊崇之义安在诏促之入京汪俊乞休许之以席书代之璁萼及南京主事黄宗明经历黄绾同上疏曰今日典礼之议以皇上为为人后者礼官附和之私也以皇上为入继大统者臣等考经之论也人言两议相持有大小众寡不相敌之势臣等则曰惟理而己皇上何不亲御明堂进群臣而询之疏入报闻编修邹守益上言昔曾元以父寝疾惮于易箦爱之至也而曽子责之曰姑息鲁受天子礼乐以祀周公尊之至也而孔子伤之曰周公其衰矣臣愿陛下勿以姑息事献帝而使后世有其衰之叹且群臣之议再四详慎谓当存始封之号避皇考之嫌陵庙岁时重臣代祭皇嗣既蕃立后安陆全百世不祧之尊此皆为陛下忠谋也今不察而督过之谓忤且慢喜怒好恶不无少失其平臣历观前史泠褒段犹之徒当时所谓忠爱后世所斥以为邪媚者也师丹司马光之徒当时所谓欺慢后世所仰以为正直也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望陛下屈已从善不吝改过以光大孝上以为出位渎扰下镇抚司
  何乔远名山藏开圣记大学士蒋冕上疏曰顷者建室之议臣等与毛纪费宏反复论奏数千言矣仰惟皇上天纵圣神嗣承大统至亲伦序天与人归固不待赞然非昭圣张太后传武宗皇帝遗命则将无所承受而授受大义不明今既受命于武宗即宜嗣统以为后特兄弟之名有不容紊故但兄武宗考孝宗母张太后而于孝武二庙皆称嗣皇帝称臣称御名以示继统承祀之义所后所生不可混也陛下曰朕于正统大义不敢有违固知之矣自古人君嗣承天位谓之承祧践祚祧宗祧祚庙之阼阶也礼为人后者惟大宗大宗尊之统也皆主宗祀言汉至今千七百岁矣未有庙本生父大内者汉宣帝以兄孙继统为叔祖昭帝后立所生父庙于奉明园光武埽平僭乱奋然崛起盖取位于新莽非继统于平婴一闻张纯朱浮之议即降其私亲四世祀于舂陵宋英宗所生父濮安懿王亦止即国立庙我皇上为献皇帝立祀安陆礼虽非经事犹类古今后武宗考孝宗身主祖宗列圣之祀又欲兼奉小宗情既重于所生义必疏于所后二宗在天之灵谁托乎臣等考经质礼稽询佥谋不蒙采纳汪俊乞休遽听其去萼璁有言亟召其来其日天气晴明陡变阴晦至暮风霾特甚天心仁爱尤极惓惓愿陛下详察之
  典彚五月诏名奉先殿西室为观徳殿奉安献皇帝神主遣官诣安陆奉迎礼部侍郎吴一鹏言历考前代无自寝园迎主入大内者况安陆乃启封之地献皇帝神主久安太祖之重中都太宗之重留都皆以王业所基永修典礼今献皇帝神主宜永祀安陆不听
  史槩六月璁萼至京给事中张翀等三十馀人御史郑本公等四十馀人连章劾之并及黄绾黄宗明方献夫席书下所司擢璁萼翰林学士尚书乔宇言席书以内旨陞尚书臣两言其不可今璁萼复拜学士内降恩泽多施于佞幸上曰璁萼非干进者令即视事吏部贠外郎薛蕙上为人后解一篇为人后辨一篇西原集为人后觧礼之所以立后者重大宗也何言乎重大宗小宗无子以为可以绝者也故不为之立后大宗无子不可以绝故立后以继之小宗不可拟大宗故曰重大宗也曷为后大宗不后小宗重本也其重本奈何大宗者祖之正体也本也小宗者祖之旁体也支也本存而支亡亡而犹存也尊者存焉尔本亡而支存存而犹亡也存者微矣是故小宗无后祖不绝大宗无后祖绝矣礼之后大宗不后小宗重绝祖也虽然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何以曰卿大夫之礼古者公子为卿大夫及始仕而为大夫者谓之别子继别子者谓之大宗故曰大宗者卿大夫之礼也此卿大夫也而不可绝益知天子之不可绝矣天子之不可绝奈何大宗者继别云尔曰尊之统也收同族云尔曰收族者也天子之统受诸始祖始祖受诸天不啻尊之统也内治同姓外治异姓不啻收族者也飨百神以为天地社稷主也育万物以为天下君也此天子之礼也甚大宗矣是故不可绝也可绝也者则始祖之统可阏也同姓异姓之治可不辨也天地社稷可无主也天下可无君也故天子无嗣建支子以后天子礼也支子后天子适子不为后乎礼之正者支子为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矣何言乎礼之变者适子亦为后适子不为后者非他也传小宗之统焉尔明小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大宗之统为重矣明大宗之统为重也益知天子之统为尤重矣故适子可以后大宗可以后大宗斯可以后天子矣天子者始祖之体大统之所在尊则无上亲则本始也诸侯虽有尊焉不敢信其尊矣虽有亲焉不敢専其亲矣信其尊嫌于贰君専其亲嫌于贰祖故诸侯适子后天子者不敢遂其尊亲也尊亲者人之至重也然而不敢遂焉示犹有至重者也继大统者因斯举也而知其所由来则可以事天可以保宗庙可以有天下是故明于为人后之义者错诸天下无难矣为人后辨陛下继祖体而承适统合于为人后之义坦然明白无可疑者也廼有二三臣者诡经畔礼以惑圣听夫经传纎悉之指彼臣未能睹其十一遽欲持小慧而骋夸辞可谓不知而作者也其曰陛下为献帝不可夺之适嗣案汉石渠议曰大宗无后族无庶子己有一适子当绝父祀以后大宗否戴圣云大宗不可绝礼言适子不为后者不得先庶子尔族无庶子则当绝父以后大宗晋范汪曰废小宗昭穆不乱废大宗昭穆乱矣先王所重大宗也岂得不废小宗以继大宗乎汪又曰大宗者人之本也人不可以无其本所以立大宗也小宗之家五世则迁安知始祖之所从出与宗祀之所由来敬宗所以尊祖祢不为重乎此二说者其亦得礼意矣夫谓得礼意者以其别祖祢之统权大宗小宗之轻重而达于立后之义也盖人子虽有适庶其亲亲之心一也而礼适子不得为后庶子得为后者此非亲其父母有厚薄也直系于传重收族不同尔今之言者不知推本祖祢惟及其父母而止此弗忍薄其亲而忍遗其祖也其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乃汉儒邪说案此踵欧阳修之谬也夫为人后为之子其言出于公羊固汉儒所传者然于仪礼实相表里古今以为折衷未有异论者也藉若修之说其悖礼甚矣礼为人后者斩衰三年此子于父母之丧也以父母之丧服之不曰为之子而何其言之悖礼一也传言为所后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其若子者由为之子故尔传明言若子今顾曰不为之子其言之悖礼二也为人后者不为之子然则称谓之间将不曰父而仍曰伯父叔父乎其言之悖礼三也又立后而不为之子则古立后者皆未尝实子之而姑伪立是人也是圣人伪教人以立后而实则无后焉尔其言之悖礼四也夫无后者重绝祖考之祀故立后以奉之今所后既不得而子则祖考亦不得而孙矣岂可以入其庙而奉其祀乎其言之悖礼五也由此观之名汉儒以邪说无乃其自名也抑二三臣者亦自度其说之必穷也于是又为遁辞以倡之曰夫统与嗣不同陛下之继二宗当继统而不继嗣此一言者将欲以尽废先王为人后之义与则犹悖礼之甚者也然其牵合附会眩于名实苟不辨而绝之殆将为后世祸矣夫礼为大宗立后者重其统也重其统不可绝廼为之立后至于小宗不为之后者统可以绝则嗣可以不继也是则继统故继嗣继嗣所以继统也故礼为人后言继嗣也后大宗言继统也统与嗣非有二也其何不同之有自古帝入继者必明为人后之义而后可以继统盖不为后则不成子也若不成子夫安所得统而继之故为后也者成子也成子而后继统又将以绝同宗觊觎之心焉圣人之制礼也不亦善乎抑成子而后继统非独为人后者尔也礼无生而贵者虽天子诸侯之子苟不受命于君父亦不敢自成尊也春秋重授受之义以为为子受之父为臣受之君故穀梁子曰臣子必受君父之命斯义也匪直尊君父也亦所以自尊焉尔盖尊其君父亦将使人之尊已也如此则礼义明而祸乱亡今说者谓伦序当立斯立已是恶知礼与春秋之意哉若夫前代之君间有弟终而兄继侄终而伯叔父继者此遭变不正者也然多先君之嗣先君于己则考也已于先君则子也故不可考后君而亦无两统二父之嫌若晋之哀帝唐之宣宗是也晋哀帝成帝之子封琅邪王穆帝之叔也穆帝崩无嗣迎即帝位唐宣宗宪宗之子初封光王武宗之叔也武宗大渐为皇太叔即位柩前其或诸侯之嗣则未有仍考诸侯而不考天子者也陛下天伦不先于武宗正统不自于献帝是非予夺至为易辨而二三臣者猥欲比于遭变不正之举故曰悖礼之尤者也
  史槩上下蕙诏狱黜为民七月乔宇致仕去侍郎贾咏学士丰熙等修撰杨慎等给事中张翀等御史余翺等郎中余宽等寺正毋徳纯等同上疏诣左顺门跪伏大呼上方斋闻之遣司礼官谕令退不起命执丰熙等八人下诏狱修撰杨慎检讨王元正撼门大哭群臣皆哭声震阙庭上大怒命逮五品以下员外马理等一百三十四人并下诏狱廷杖谪戍霍韬家居上疏曰议礼有两端曰崇正统曰正天伦徒崇正统其弊至于利天下而弃父母徒重天伦其弊至于小加大而卑逾尊故臣前日谓陛下宜称孝宗曰皇伯考献帝曰皇考武宗曰皇兄此天伦之当辨者也尊崇之义则姑在所缓此正统之当崇者也乃近者廷臣议上考孝宗又兼考献帝此汉人二父之失也献帝徽称既极尊崇圣母尊号亦二昭圣此汉人两统之失也本原既差愈议愈失臣之愚虑则愿陛下预防未然之失母重将来之悔而已夫昭圣久称圣母一旦改称大非人情所堪所赖陛下之委曲承迎务得懽心此可虑者一昭圣礼秩虽崇然其势日轻章圣尊称虽或未至然其势日重恐给使左右之人不达圣意妄生疑间或以弥文小节遂构两宫之隙此可虑者二愿陛下启圣母曰皇太后实大统适宗至尊无对必时自谦抑以示尊敬庄肃皇后母仪天下十有六年接见之仪不可轻忽俾宫闱大权一归昭圣庶宗统正而嫌隙消天下万世无所非议上嘉其忠趣令赴召九月采璁萼书献夫等议定大礼称孝宗曰皇伯考昭圣曰皇伯母献皇帝曰皇考章圣曰圣母是日献皇帝神主至京奉安观徳殿
  典彚上以观徳殿地势迫隘欲改建四年四月光禄寺署丞何渊言献皇帝入继大统所自出之帝请于太庙内立世室以为祢庙祢庙得所而后大统有光下部议礼部尚书席书等议言周以文武有功徳乃立世室与后稷庙皆百世不迁我太祖始建四庙后改同堂异室以太祖拟文世室太宗拟武世室今献皇帝以藩王追称帝号何渊乃欲比之太祖太宗立世室祀于太庙不知何说也古王者立始祖之庙又推始祖所自出之帝不知何说也初议以孝宗为祢今祀献帝于观徳殿即祢庙也何渊又曰祢庙得所而后正统有光又不知何说也张璁言臣与廷臣抗论之初即曰当别为立庙京师又曰别立祢庙不干正统此非臣一人之议天下万世之公议也桂萼言孝子不顺情以危亲忠臣不兆奸以陷君如何渊之说诚所谓陷君者可顺情而信之紊昭穆之序乱统纪之常乎皆不听五月礼官会群臣复奏上以观徳殿在大内太常不得行礼命再议且遣中官谕席书曰必祔庙乃已吏部尚书廖纪都御史李钺通政柴义等皆奏如何渊之言是献皇帝昔称臣于外藩今并祀于帝位不得为而为之非孝也乱昭穆之伦蔑祖宗之法不可为而为之非孝也上意已决即命营建定名曰世庙九月成自观徳殿奉迁神主于世庙后又改为献皇帝庙
  史槩六年张璁请修大礼全书七年六月书成命曰明伦大典杨廷和除名为民毛澄追削生前官蒋冕毛纪乔宇汪俊林俊冠带闲住
  何乔远名山藏林俊嘉靖六年卒七年明伦大典书成追罪俊进历代成礼论革为民
  典彚十七年六月通州同知丰坊言宜建明堂加尊皇考献皇帝庙号称宗以配七帝下部议礼部尚书严嵩言大祀殿在圜丘北秋享即此可行献皇帝配帝侑食元合周道上谕明堂秋享宜于奉天殿行之皇考称宗不为过情命再议户部侍郎唐胄上疏力争黜为民嵩复议古者父子异昭穆兄弟昭穆同晋则十一室而六世唐则十一室而九世宋真宗诏议太庙礼学士宋𬤊议以太祖太宗合祭同位其禘祫图又以太祖太宗同居昭位皆古事之可据者今皇帝与孝宗同气之亲臣谓宜奉皇考与孝宗同为一庙
  史槩秋九月辛巳上献皇帝尊谥曰知天守道洪徳渊仁宽穆纯圣恭俭敬文献皇帝庙号睿宗是日奉主祔享太庙辛卯大享上帝于元极宝殿奉睿宗献皇帝配自是岁一行之二十年四月辛酉风雷雨雹太庙灾群庙皆尽惟睿庙在垣外得存二十二年十一月命重建太庙更为同堂异室之制二十四年六月太庙成诏定安神位次太祖居中左序成宣宪睿右序仁英孝武追崇之典至是而极
  干学案为人后者后大宗也宗法以传重也卿大夫有家诸侯有国皆谓之重况于天子有天下其重何如继嗣即继统三代传子之天下非唐虞传贤之天下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以至庶人一也曰为人后则不言为之子而分定矣犹适子众子或称为父后或不为父后或为母后或不为母后或孙为祖后为后者子之尤重也天子诸侯君国子民其礼视卿大夫尤隆矣生时尊之为君死则与称兄弟可乎春秋闵僖之为父子可知矣唐之武宣以叔父继犹子既继统矣即是继嗣君道也父道也天经地义不可淆者也汉之泠褒段犹明之张璁桂萼小人之尤逢君以图富贵流传简编有识鄙耻独怪欧阳公以一代文宗于濮安懿王典礼依违其词贻讥后禩善乎程伊川之议足为万世准则矣薛考功为人后解为人后辨最明晰附录于史槩条下读者详之















  读礼通考卷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一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一
  国恤四
  天子父在服祖
  宋史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太皇太后有旨皇帝以疾听在内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礼太皇太后高宗后吴氏也知阁门事赵汝愚奏请车驾过宫执丧成礼疏曰邦国不幸大行圣帝奄弃群臣臣等不任哀痛昨早后殿奏事陛下面许臣等只候审问关礼等子细即便过宫玉音甚确臣等退就祥曦殿门外等候久之未有处分臣等哀恳相继屡有文字控请及缴进慈福夀圣皇太后御札令臣等遂请车驾过宫虽蒙奏知画降御宝付外亦未闻銮驾之出至日景过午又縁大暑大行梓宫不可迟缓臣等不得已先诣重华哭临宣布遗诰了当虽赖陛下威灵一夕内外幸而无事然自古及今未有闻父丧而不奔赴者今陛下圣徳愈亏人情愈恐纵祸乱未作臣等窃为陛下危之伏惟大行皇帝已择用此月十一日小敛十三日大敛成服陛下若不及此时速往执丧成礼少用人子之情不知何时而可遂往邪陛下既失此时而不往则陛下将终不成服乎陛下既有父之丧而终不成服不审将服何服而视朝以见群臣乎故事成服听政御殿皆有节次今礼节尽废不审陛下将用何日复视朝乎纵陛下一切不问不审北使将来吊祭陛下亦可坚辞固拒而不出乎陛下若预思北使之来不可不往受吊祭则今日之奔赴亦何可缓也案时汝愚已知枢密院事兹云知阁门事误汝愚又有第二疏今不载
  初高宗之丧孝宗为三年服及孝宗之丧有司请于易月之外用漆纱浅黄之制盖循绍兴以前之旧朱熹初至不以为然奏言今已往之失不及追改惟有将来启欑发引礼当复用初丧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望明诏礼官稽考礼律豫行指定其官吏军民方丧之服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肆为华靡其后诏中外百官皆以凉衫视事盖用此也
  朱熹乞讨论丧服札子曰臣闻三年之丧齐疏之服𫗴粥之食自天子达于庶人无贵贱之殊而礼经敕令子为父适孙承重为祖父皆斩衰三年盖适子当为父后以承大宗之重而不能袭位以执丧则适孙继统而代之执丧义当然也然自汉文短丧之后历代因之天子遂无三年之丧为父且然则适孙承重从可知矣人纪废坏三纲不明千有馀年莫能厘正及我大行至尊夀皇圣帝至性自天孝诚内发易月之外犹执通丧朝衣朝冠皆以大布超越千古拘挛牵制之弊革去百王衰陋卑薄之风甚盛徳也所宜著在方册为世法程子孙守之永永无斁而间者遗诰初颁太上皇帝偶违康豫不能躬就丧次陛下实以世适之重仰承大统则所谓承重之服著在礼律所宜一遵夀皇已行之法易月之外且以布衣布冠视朝听政以代太上皇帝躬执三年之丧而一时仓卒不及详议遂用漆纱浅黄之服不惟上违礼律无以风示天下且将使夀皇已革之弊去而复留己行之礼举而复坠臣愚不肖诚窃痛之然既往之失不及追改唯有将来启殡发引礼当复用初丧之服则其变除之节尚有可议欲望陛下仰体夀皇圣孝成法明诏礼官稽考礼律预行指定其官吏军民男女方丧之礼亦宜稍为之制勿使过为华靡布告郡国咸使闻知庶㡬渐复古制而四海之众有以著于君臣之义实天下万世之幸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方文公上议时门人有疑者文公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其略云准五服年月格斩衰三年适孙为祖谓承重者法意甚明而礼经无文但传云父没而为祖后者服斩然而不见本经未详何据但小记云祖父没而为祖母后者三年可以旁照至为祖后者条下疏中所引郑志乃有诸侯父有废疾不任国政不任丧事之问而郑答以天子诸侯之服皆斩之文方见父在而承国于祖之服向来上此文字时无文字可检又无朋友可问故大约且以礼律言之亦有疑父在不当承重者时无明白证验但以礼律人情大意荅之心常不安归来稽考始见此说方得无疑乃知学之不讲其害如此而礼经之文诚有阙略不无待于后人向使无郑康成则此事终未有断决不可直谓古经定制一字不可増损也
  庆元二年六月九日大祥八月十六日禫祭时光宗不能执丧宁宗嗣服欲大祥毕更服两月曰但欲礼制全尽不较此两月于是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己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何用典礼若曰适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自古孙为祖服何尝有此礼诏侍从台諌给舍集议吏部尚书叶翥等言孝宗升遐之初太上圣体违豫就宫中行三年之丧皇帝受禅正宜仿古方丧之服以为服昨来有司失于讨论今胡纮所奏引古据经别嫌明微委为允当欲从所请参以典故六月六日大祥礼毕皇帝及百官并纯吉服七月一日皇帝御正殿飨祖庙将来禫祭令礼官检照累朝礼例施行四月庚戌诏群臣所议虽合礼经然于朕追慕之意有所未安早来奏知太皇太后靣奉圣旨以太上皇帝虽未康愈宫中亦行三年之制宜从所议朕躬奉慈训敢不遵依
  母后不知存亡嗣皇制服
  旧唐书代宗睿真皇后沈氏吴兴人世为冠族父易直秘书监开元末以良家子选入东宫赐太子男广平王天宝元年生徳宗皇帝禄山之乱玄宗幸蜀诸王妃主从幸不及者多陷于贼后被拘于东都掖庭及代宗破贼收东都见之留于宫中方经略北征未暇迎归长安俄而史思明再陷河洛及朝义败复收东都失后所在莫测存亡代宗遣使求访十馀年寂无所闻徳宗即位下诏曰王者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则事天莫先于严父事地莫盛于尊亲朕恭承天命以主社稷执珪璧以事上帝祖宗克配园寝永终而内朝虚位阙问安之礼衔悲内恻忧恋终岁思欲历舟车之路以听求音问而主兹重器莫匪深哀是用仰稽旧仪敬崇大号举兹礼命式遵前典宜令公卿大夫稽度前训上皇太后尊号建中元年十一月遥尊圣母沈氏为皇太后陈礼于含元殿庭如正至之仪上衮冕出自东序门立于东方朝臣班于位册曰嗣皇帝臣名言恩莫重于顾复礼莫贵于徽号上以展爱敬之道下以正春秋之义则祖宗之所禀命臣子之所尽心尊尊亲亲此焉而在两汉而下帝王嗣位崇奉尊称厥有旧章永惟丕烈敢坠前典臣名谨上尊号曰皇太后帝再拜歔欷不自胜左右皆泣下仍以睦王𫐠为奉迎皇太后使工部尚书乔琳副之候太后问至升平公主宜备起居于是分命使臣周行天下明年二月吉问至群臣称贺既而诈妄自是诈称太后者数四皆不之罪终贞元之世无闻焉徳宗敦崇外族赠太后父易直太师易直子库部员外郎介福赠太傅介福子徳州刺史士衡赠太保易直第二子秘书少监震赠太尉时沈氏封赠拜爵者百馀人贞元七年诏外曽祖隋陜令沈琳赠司徒追封徐国公与外祖赠太师易直等立五庙以琳为始縁祠庙所须官给后无近属惟族子房为近徳宗用为金吾将军主沈氏之祀宪宗即位之年九月礼仪使奏太后沈氏厌代登真于今二十七载大行皇帝至孝惟深哀思罔极建中之初已发明诏舟车所至靡不周遍岁月滋深迎访理绝案晋庾蔚之议寻求三年之后又俟中夀而服之今参详礼例伏请以大行皇帝启欑宫日百官举哀于肃章门内之正殿先令有司造袆衣一副发哀日令内官以袆衣置于幄自后宫人朝夕上食先启告元陵次告天地宗庙昭徳皇后庙太皇太后谥册造神主择日祔于代宗庙其袆衣备法驾奉迎于元陵祠复置于代宗皇帝衮衣之右便以发哀日为国忌诏如奏其年十一月册谥曰睿真皇后奉神主祔于代宗之室
  藩王入继大统服本生母后
  明世宗实录嘉靖十七年十二月乙丑礼部言十二月三十日大行皇太后服制二十七日已满恭检孝贞皇太后丧礼制满后上位仍素翼善冠布袍腰绖御西角门不鸣钟鼓百官具素服乌纱帽黒角带侍朝候梓宫入山陵奏请变服第今岁适遇正旦朝会祭享一切吉仪所当酌议臣等恭儗皇上是日早黒翼善冠浅淡袍服黒犀带御殿受朝疏入未报上谕大学士言元旦玄极殿拜天仍具制服陛下望拜及先期一日合变服否于是礼部更请正旦日上拜天受朝及先期一日俱宜青服孟春特享宗庙自前三日奏斋始皇上具青服臣下同之后遇祭享以此为例馀日仍以孝贞皇太后丧礼例行上览疏谕内阁曰部疏所拟未免循故事未见损益何如礼曰三年之丧贤者勿过不肖者不可不勉若拘此纸上法度自后世君人者皆罪人也不但景君一人尔朕气质微弱志念实不副每有志于古道力不克然时亦不同也今既曰以日易月无有不知无有不见非虚文也是实行也更不必小惠报父母姑息以事亲直便实为之庶不旁牵蔓引而圣人可作伪乎虽山陵之未就而实不是古人未葬之时百事皆辍之候吉典亦行郊社在上又不敢废封建征伐赏刑诸事命出一人本无虚日谓之居丧吾不信也便当如制定服后皆不必迁就遇郊有事宜吉服作乐况父在柩子嗣位率用全吉何事天反云尔邪其尊尊也庙有事著浅色服不作乐此亲亲也居他处服墨布至丧次仍素色直候奉引安陵仍用始服之服以终之庶为情实卿等即抄明白付宗伯翰林礼科各议来行否即曰否礼部覆皇上析理精微可为万世法请令臣等通行内外一体遵奉报可
  尚宝司司丞马从谦疏曰臣闻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无贵贱一也然而贤者之心犹无穷也要亦古昔圣帝明王揆诸天理本之人情立为中制以传天下万世非必谓此足以尽报其亲亦借此以少申父母三年之怀之爱尔故曰养生不足以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又曰亲丧固所自尽也考之尧舜以至三代他政虽不能无损益而独三年之丧未之有改也至于贬废古制减节丧纪陋哉汉文之所为也以日易月至今行之子以自便而忘其亲臣以自便而忘其君莫不心知其非而卒不能复古之制以自便之私也虽然以区区滕文公犹能复古制于五十里之国民到于今称之惜哉汉唐宋之英君狃于群议以堂堂天下万姓之主敢于忘亲而敢蹈文帝之陋规中间有晋武帝议之而未行魏孝文行之而未备周高祖但行于五服之内而不及群臣宋之贤君能行于宫闱之内而未能明正其制以广示天下固将有待于今日大圣人之改定也迩者章圣皇太后升遐虽有遗诏以日易月有司不过仍旧具仪节陛下适在嬛疚哀痛之中不遐详议遽为批荅臣知陛下之心必有不能自已者求所以自尽焉而已矣夫曰自尽云者谓非人言所能与也时制所能拘也根于心发于情作于寤寐起处蔼乎莫之能以自禁也果何以见之乃者角门发敕哀意惨苦陵兆兴役冲寒奔视群臣莫不为之感泣以随臣是以知陛下之心必不能若是已也制令天下臣民皆得以终三年之丧于天下臣民之父母违者罪以违制是驱天下以礼道也而陛下独遵以日易月之制恐非躬行率先之孝臣是以知陛下之心必不能若是己也臣闻陛下之在藩邸天启冲慧尚能力持丧纪于睿宗献皇帝之上宾乃今不得行于大行章圣皇太后是圣人在天子之位反不能议礼制度考文臣是以知陛下之心必不能若是已也伏睹我朝制作厘革陋习超出近古至矣美矣至于礼乐待百年而后兴者又在今日也若夫郊之为四庙之为九正皇帝之号去孔子之封藉田明堂以次兴举可谓一洗近代之鄙而上追唐虞三代之盛规矣至于丧礼犹独因陋就简未能真切以示孝于天下臣是以知陛下之心必不能若是已也诚恐易日之制已毕内外皆从吉矣梓宫在殡诚有未安不能不贻陛下他日之悔也而或以为哀诏已发而不可易臣愚以为事固有一定之而不可易十易之而不为病者惟顾礼之是非何如尔今日之事但当改定于哀诏既发之后盖哀诏者奉行大行皇太后之遗意改定者又圣天子仰答之孝心也或者以为三年之久恐妨民事之吉臣愚以为此不过袭汉儒假借之言尔岂可徙重而就轻下徇天下之情而阻我天性之至爱也虽然此亦无难者固不必胶于三年不言万㡬之尽废亦不必直禁三年之嫁娶堕四时之祀典乞下礼官博考唐虞三代之古制采集汉唐宋诸儒之议论兼求宋朝宫帏三年之礼度而参订之出入古今酌量轻重变通权宜上不废郊庙之礼下不废天下之万㡬然后上请裁定以终三年庶㡬化导有本而天下万世之为人子礼者无容议矣
  为故国主服
  史记项羽阴令衡山王临江王击杀义帝汉王闻之袒而大哭如淳曰袒亦如礼袒踊遂为义帝发丧临三日发使者告诸侯曰天下共立义帝北靣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于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丧诸侯皆缟素悉发关内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
  三国志建安二十五年或传闻汉帝见害先主乃发丧制服追谥曰孝愍皇帝
  魏明帝青龙二年诏有司以太牢告祠文帝庙追谥山阳公为汉献皇帝葬以汉礼
  献帝传帝变服率群臣哭之使使持节行司徒太常和洽吊祭又使持节行大司空大司农崔林监䕶丧事诏曰盖五帝之事尚矣仲尼盛称尧舜巍巍荡荡之功者以为禅代乃大圣之懿事也山阳公深识天禄永终之运禅位文皇帝以顺天命先帝命公行汉正朔郊天祀祖以天子之礼言事不称臣此舜事尧之义也昔放勲殂落四海如丧考妣遏密八音明丧葬之礼同于王者也今有司奏丧礼比诸侯王此岂古之遗制而先帝之至意哉今谥公汉孝献皇帝使太尉具以一太牢告祠文帝庙曰叡闻夫礼也者反本修古不忘厥初是以先代之君尊尊亲亲咸有尚焉今山阳公寝疾弃国有司建言丧纪之礼视诸侯王叡惟山阳公昔知天命永终于已深观历数久在圣躬传祚禅位尊我民主斯乃陶唐懿徳之事也黄初受终命公于国行汉正朔郊天祀祖礼乐制度率乃汉旧斯亦舜禹明堂之义也上考遂初皇极攸建允熙克让莫朗于兹盖子以继志嗣训为孝臣以配命钦述为忠故诗称匪棘其犹聿追来孝书曰前人受命兹不忘大功叡敢不奉承徽典以昭皇考之神灵今追谥山阳公曰孝献皇帝册赠玺绂命司徒司空持节吊祭䕶丧光禄大鸿胪为副将作大匠复土将军营成陵墓及置百官群吏车旗服章丧葬礼仪一如汉氏故事丧葬所供群官之费皆仰大司农立其后嗣为山阳公以通三统永为魏宾
  宋书武帝永初二年九月已丑零陵王薨车驾三朝率百僚举哀于朝堂一依魏明帝服山阳公故事太尉持节监护葬以晋礼
  五代会要周广顺元年正月敕汉祖为义帝举丧魏明正禅陵尊号一时逹礼千古所称况朕久事前朝常参大政宜令所司择日为故主举丧仍备山陵葬礼有司上言皇帝为故主举丧日服缟素直领深衣腰绖等成服毕祭奠不视朝七日防禁音乐文武内外臣僚成服后每日赴太平宫临三日止七日释服至山陵启欑日仍服丧服送灵车出城班辞释服从之
  通鉴南唐主知诰为李氏考妣发哀与皇后斩衰居庐如初丧礼朝夕临凡五十四日初丧之礼自古无五十四日之制唐主亦是依傍汉晋以日易月之制居父丧母丧各二十七日故为五十四日
  晋书载记吕光闻苻坚为姚苌所害奋怒哀号三军缟素大临于城伪谥坚曰文昭皇帝长吏百石己上斩衰三月庶人哭泣三日
  天子服曽祖母
  宋史礼志高宗宪圣慈烈皇后吴氏庆元三年崩时光宗以太上皇承重宁宗降服齐衰期 吴皇后传后崩遗诰太上皇帝疾未痊愈宜于宫中承重皇帝服齐衰五月以日易月诏服期年丧
  干学案宁宗于吴皇后曽孙也曽孙为曽祖母本宜齐衰五月若承重则斩衰三年今既有光宗承重则宁宗但服齐衰五月可己而乃加至期年得无过于礼制乎
  天子服庶祖母
  通典汉文帝所生母薄太后以景帝前二年崩天子朝臣并居重服谓齐衰三年也
  晋书礼志安帝隆安四年孝武太皇太后李氏崩疑所服尚书左仆射何澄右仆射王雅尚书车𦙍孔安国祠部郎徐广议太皇太后名位允正体同皇极理制备尽情礼弥申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既称夫人礼服从正故成风显夫人之号文公服三年之丧子于父之所生体尊义重且礼祖不厌孙固宜遂服无屈而縁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则疑斯从重谓应同于为祖母后齐衰期通典作齐衰三年宜从通典永安皇后无服但一举哀百官亦一期诏可晋书止此以下补入通典
  通典徐广又寻案汉文所生薄太后亡朝臣亦重服太常殷茂曰太皇太后名称虽尊而据非正体主上纂承宗祖不宜持重谓齐服为安徐野人云若以鲁侯所行失礼者左传不见讥责而汉代持服与正适无异殷太常所上服事于礼中寻求俱无明文然仆之所言専据春秋也车𦙍答云汉代皆服重且大体己定此当无复翻革邪于是安帝服齐衰三年百竂并服期于西堂设菰庐神武门施凶门柏历 宋庾蔚之谓公羊明母以子贵者明妾贵贱若无适子则妾之子为先立又子既得立则母随贵岂谓可得与适同邪成风称夫人非礼之正穀梁已自为通小记云大夫降其庶子其孙不降其父此谓凡庶子故郑玄云祖不厌孙尔非谓承祖之重而可得申其私服也庶子为后不得服其母以废祭故也则已卒己子亦不得服祖庶母可知矣小记言妾子不代祭穀梁传言于子祭于孙止此所眀凡妾非谓有加崇之礼者也古今异礼三代殊制汉魏以来既加庶以尊号徽旗章服为天下小君与适不异故可得服重而庙祭传祀六代尔非古有其义也
  五代史记晋本纪天福七年秋七月壬辰皇祖母刘氏崩辍视朝三日
  徐无党曰高祖所生母也高祖时尊为皇太后矣其崩也丧葬不用后礼见恩礼之薄不书曰皇太后者于帝为祖母也曰崩正其名也
  明世宗实录嘉靖元年十一月庚申夀安皇太后崩宪宗之妃兴献王之生母也世宗服丧二十七日而除
  杨廷和自记嘉靖元年十一月十八日夀安皇太后崩逝萧敬司礼传上意欲颁遗诰且手持一黄掲帖曰此已有稿第欲先生润色之予云遗诰止行于宫中先传旨谕礼部具丧礼仪注可也萧去予遂与同官言曰遗诰在夀安未宜皆以为然予又曰三年之丧亦不可行砺庵毛纪曰且先议服制服制定乃议其他因取会典摘大明律令孙为祖服齐衰期年之文相示又取孝肃孝贞大丧礼仪注阅之予曰内庭一应祭奠皆如旧仪不可减外庭之礼皆杀之服以十三日而除遂拟敕谕进呈敬所蒋冕谓有敕谕可以止遗诰矣明日早掖门未启散本官趣予辈入索遗诰予曰昨已进敕谕矣再来应亦如之未几诸司礼偕至阁中传谕上意今日之礼悉如孝肃行事急颁遗诰予曰事体似有不同萧曰夀安与孝肃皆自皇妃为皇太后如何不同予谓孝肃于宪庙为亲母孝庙承宪庙之后服制当行三年亦当颁遗诰今上继孝宗之后承武宗之统因兴献帝乃加尊号盖圣情有不得已者于礼未为安于义未为正予辈自去年三月言之至今外议纷纷犹未己也此事岂可更犯众议以损圣徳万一不听予辈言议者复将纷纷圣躬才平复能无伤圣心邪宫中礼仪一切从厚圣心亦可少慰也寻复来执议如前谓上意必欲复三年之丧予辈言此乃纲常典礼所系决不敢从诸司礼谓非天子不议礼今以上意行之何为不可予言非天子不议礼谓所议者合于礼也若非礼之礼岂天子所议况既谓之议须合天下之情非独断也寻召予辈至文华门予以为上将面议之及至门下则诸司礼云一应礼仪上意俱从列位先生言但欲改十三日为二十七日尔再无容议也予云所当议者正在服制廷和今日不言将得罪于天下后世太祖太宗孝宗在天之灵必加阴谴他日死而有知见自已父母于地下父母必谓尔仗祖宗福荫遭逢圣明滥叨大任不能辅导朝廷以礼今日何颜见我也张司礼云老先生议论已到忠情已尽朝廷行三年之丧亦尽孝道君臣之间忠孝两全岂不是好老先生说他日无颜见父母于地下即是王旦削发之意但王旦是赞助天书矫诬之事与今日事体不同予云为大臣不能事君以道隐忍不言即是欺心与矫诬天书一般众司礼云连日议论我辈一一奏知圣意坚欲行三年之丧以尽孝道先生每欲不顺从予云经书所言孝道事甚多今不必远引论语中孔子告孟懿子问孝的言语只语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便是尽孝的事若服制非礼岂得是孝岂可阿意曲从同官相继言之诸司礼皆变色谓上意已定我辈更不敢奏也然二十七日之制但行于宫中免颁遗诰外朝哭临止三日在外王府并诸司俱免进香亦见降杀之义矣
  干学案自汉以后天子由支庶登大位者莫不尊其所生同之于适没则服以三年若没于其孙之世则其孙以父之所尊也莫不奉以太皇太后之礼而亦服以三年此后世之常礼不必尽记今但取其有议论可采者著之于篇
  天子服适母
  晋书礼志武帝杨悼皇后既母养怀帝后遇难时怀帝尚幼及即位申诏述后恩爱及后祖载群官议帝应为追制服或以庶母慈母已依礼制小功五月或以谓慈母服如母服齐衰者众议不同闾丘冲议云杨后母养圣上盖以曲情今以恩礼追崇不配世祖庙王者无慈养之服谓宜祖载之日可三朝素服发哀而已于是从之
  干学案悼后于怀帝继适母也依礼宜服三年况又有慈养之恩乎引庶母慈已者固非引慈母如母者亦非至闾丘冲谓悼后不配世祖庙但三朝素服发哀则益非矣夫帝本有行服之意群臣不能推明正礼而乃导之以非礼皆得罪于名义者也案成帝咸康七年始配食武帝
  魏书礼志神龟元年九月尼高皇太后崩于瑶光寺肃宗诏曰崇宪皇太后徳协坤仪征符月晷方融壸化奄至崩殂朕幼集荼蓼夙凭徳训及翕虣定难是赖谟谋夫礼沿情制义循事立可特为齐衰三月以申追仰之心有司奏案旧事皇太后崩仪自复魄敛葬百官哭临其礼甚多今尼太后既存委俗尊凭居道法凶事简速不依配极之典庭局狭隘非容百官之位但昔经奉接义成君臣终始情礼理无废绝辄准故式立仪如别内外群官权改常服单衣邪巾奉送至墓列位哭拜事讫而除止在京师更不宣下诏可
  干学案是时胡氏擅权高后失位肃宗之不服重实受制于胡氏尔然而降至齐衰三月则进退无所据矣 又案天子服适母自有三年正礼不必尽记兹所载者但取其礼之变者尔
  唐会要唐武宗会昌五年正月兵部尚书归融奏伏睹义安殿皇太后遗令皇帝三日不听政十三日小祥二十五日大祥二十七日释服者皇帝遵诰将欲施行臣等商量事贵得中礼从顺变伏以宣懿皇太后武宗之母常奉太皇太后之命追尊徽名祔配庙室今之议礼合有等杀伏请皇帝降服期行以日易月之制十三日释服其内外臣寮亦请以此除释至于营奉陵寝制度法物即请准旧例更无降制从之
  干学案义安太后即恭僖皇后王氏敬宗之母也本非穆宗正配则于武宗为庶母但武宗既远承敬宗之后则亦当事之如母而服之三年乃遗诰命制服二十七日而礼官反减为十三日则是导其君以薄道矣 此非适母而礼当同于适母故列于此条
  天子为生母服
  晋书礼志兴宁元年哀帝章皇太妃薨帝欲服重江虨启先王制礼应在缌服诏欲降期虨又启厌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于是制缌麻三月
  干学案仪礼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麻三月此江虨所据之礼也但仪礼指大夫士而言非上同于天子今太妃虽帝之妾母然自春秋以降支庶为天子者皆尊其所生如适则制服三年其来旧矣乃独使帝制缌麻虽曰守礼得无缺于情乎厥后车𦙍论为父后者不得为所生服重而尚书定议大功遂为一代之制方之于此足知缌服之为非矣
  万斯同曰司马公通鉴亦载此条胡三省注谓周礼王为诸侯缌衰虨之请服缌者以帝入继大宗则太妃乃琅邪之母故以服诸侯者服之殊不知虨之所据乃仪礼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麻三月条初非据周礼缌衰之文也胡氏岂未见仪礼乎且用庶子为父后之服则太妃犹不失生母之尊若用天子为诸侯之服则哀帝竟臣其母矣天下岂有此背礼之论哉周礼王为诸侯缌衰但言缌而不言三月则与缌麻三月之服固有间矣晋书原文明言帝制缌麻三月岂可与周礼缌衰之文混而一之况仪礼此条之传言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正与此厌屈私情所以上严祖考之语合岂非虨所据之礼乎乃舍仪礼可据之条而引周礼不合之说何其谬也此实有关于名分故不可以不辨
  天子为皇伯母服
  宋史礼志哲宗昭慈圣献皇后孟氏绍兴元年四月崩诏以继体之重当承重服后妃传作绍兴五年误此与高宗本纪同
  宋会要御史中丞章谊奏曰臣等伏睹四月十四日大行隆祐皇太后遗诰时方艰难合行礼仪难以备举皇帝服期以日易月仍不候除服听朝御政又奉四月十五日手诏朕以继体之重当承重服以称孝思之意臣等恭读遗诰则谦慈之心周密之虑固已合于礼经宜于时事有司训典未易改易陛下追崇恩礼务极孝诚尚以期制为轻荐降重服之诏虽改薄从重将以风励四方实为盛徳之事然舍轻从重较之先王礼仪有紊隆杀之节遗诰服期之制已应礼典伏望陛下少抑圣情俯就中制以为天下后世之训 谊又奏曰臣伏睹大行隆祐皇太后遗诰皇帝不候除服御朝听政勿以吾故妨废军国事务臣等有以见皇太后丁宁谆复之意为备尽矣陛下圣性自天朝夕追悼未即临朝颇妨万㡬于兹累日军书边琐有合条奏国是民言或须奏禀今以仁孝之至情而忘天下之大计恐无以压四海望治之心奉太母遗世之训伏冀皇帝陛下体宗庙付托之重念生灵仰戴之诚少宽圣心勉稽典礼以日易月既已克用旧章则听政御朝亦乞俯从舆望庶㡬遵奉徽音亟臻至治
  干学案高宗之位受于钦宗钦宗受于徽宗徽宗受於哲宗则高宗不上继哲宗明矣今乃言继体之重何也盖高宗即位于抢攘之际一切传授之命皆由孟后出非但先朝之母后国家实赖以传统此高宗所以欲服重也况高宗远溯哲宗有父道焉君道焉则於哲宗之后有母道焉君母之服舍三年更何服哉
  明世宗实录嘉靖二十年八月辛酉昭圣皇太后张氏崩孝宗之后上即日发丧谕礼部曰朕承天位本遵皇祖大训昭圣虽称伯母朕母事之尤敬慎焉一切礼制自有定式朝夕等奠祭令内侍官代行礼部上仪注发丧日上素服诣大行太后前举哀设奠初九日小敛十一日上素服举哀设奠大敛奉安梓宫几筵殿安神帛立铭旌哭尽哀上齐衰举哀行祭礼十三日上举哀朝夕设奠如前仪内外文武各官俱斩衰及命妇俱素服宗室诸亲俱斩衰及在京军民男妇俱素服俱二十七日而除在外军民男妇俱素服俱十三日而除
  干学案世宗之服孝后自宜斩衰今世宗虽自祢其考妣而以孝后为伯母然前皇之后有母道焉断无不服斩之理乃礼官之定仪注于臣下则言斩衰于世宗则但言齐衰臣下之斩衰则言二十七日世宗之齐衰则不言日数是但于成服日服之并不终十三日之期矣鸣呼君母也而可服以齐衰之服乎若言伯母之服止于期年则天子绝期何不并期年而亦已之既不能废期年之服则其心固知不可以无服矣不可以无服独可以期服乎天子既已蔑礼而朝臣但知顺从可慨也已
  万斯同曰孝后之丧百官皆制斩衰是已不知百官之服从服也非正服也从服者从君而服也今世宗已不服斩而使臣下服斩所谓从之义安在乎考仪礼凡臣从君服例降一等今君服齐而臣服斩则是加一等矣而可乎前此武宗夏后之丧帝以从嫂不制服而臣下亦制斩衰虽曰服母之义究竟于从服之义安在也自古岂有母后之丧君不制服而但使臣下服之者哉世宗既私其所亲背经反古犹自以为知礼遂以制礼作乐自任而于孝武两宫之丧轻䙝至此是从来之蔑礼乱常者莫如世宗之甚从来之阿意顺旨者莫如世宗之臣之甚矣读史至斯宁不令人裂眦哉


  读礼通考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二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二
  国恤五
  天子服前皇之后
  晋书礼志孝武宁康中崇徳太后禇氏崩后于帝为从嫂或疑其服博士徐藻议以为资父事君而敬同又礼其夫属父道者其妻皆母道也则夫属君道妻亦后道矣服后宜以资母之义鲁讥逆祀以明尊尊今上躬奉康穆哀皇及靖后之礼致敬同于所天岂可敬之以君道而服废于本亲谓应服齐衰期于是帝制期服明世宗实录嘉靖十四年正月丙戌庄肃皇后崩武宗后夏氏也上命礼部具丧祭仪寻遣中官谕曰丧礼量视圣慈仁夀太皇太后制行于是礼部具上仪注中有上素冠素服绖带举哀及群臣奉慰等礼上览之曰朕于皇兄后无服制矧奉两宫皇太后在上又迫临圣母夀岂忍用纯素朕青服视事诸合行礼仪再酌议来闻于是礼部尚书夏言等上言大行庄肃皇后䘮礼其在臣民者无容别议唯是皇上天子之尊服制既绝则不必临御西角门及一切奉慰礼皆不当举但群臣成服之后又不服素于奉天门朝参盖情固有所当伸而尊尤在所当避宜候命下暂免朝参便于是帝竟不服其宗室内外文武官及军民男妇皆服二十七日而除
  干学案夏后于世宗从嫂也依明制从兄弟之妻有缌麻之服以为天子绝期则从嫂固应无服然世宗亲受国于武宗不有父道乎武宗有父道则武宗之后不有母道乎前既服武宗以二十七日则固行子为父之服矣今之服夏后独不当依子为母之服乎何乃竟从无服之例也总之帝天资刻薄事事皆然而于待孝武两宫为尤甚乃主既愆礼而群下争为阿顺绝不敢据礼以诤帝固有惭于晋孝武夏言辈得不为徐藻之罪人哉
  天子服皇后
  左传昭公十五年六月乙丑王太子夀卒注周景王子 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注太子夀之母也传为晋荀跞如周葬穆后起十二月晋荀跞如周葬穆后籍谈为介既葬除䘮以文伯宴樽以鲁壶注文伯荀跞也鲁壶鲁所献壶樽籍谈归以告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䘮二焉注天子绝期惟服三年故后虽期通谓之三年䘮 疏妻服齐衰期尔传以后崩太子卒为三年之䘮二者䘮服杖期章内有父在为母传曰何以期屈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亲也父必三年然后娶逹子之志也父以其子有三年之戚为之三年不娶则夫之于妻有三年之义故可通谓之三年之䘮于是乎以䘮宾宴非礼也三年之䘮虽贵遂服礼也注天子诸侯除䘮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其不遂王虽弗遂宴乐以早亦非礼也注言今虽不能遂服犹当静嘿可便宴乐又失礼也干学案景王既葬除䘮自是其失礼之罪而杜预乃反以为先王之正礼遂借此以牵附其短䘮之说不知叔向所谓虽贵遂服者正谓虽天子之贵犹当遂三年之服预乃注天子除䘮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其不遂是何敢于侮圣乱经一至此乎若叔向以后服为三年之䘮止因太子之䘮而类言之亦犹仪礼䘮服传曰父母长子君服斩君服母当齐衰乃亦言斩者以父与长子并及之是也妻之䘮也与父在为母同十三月而练十五月而禫犹三年也后世乃有据此以为三年者其失正与杜预等尔
  旧唐书徳宗昭徳皇后王氏生顺宗册为淑妃疾病册为皇后是日崩成服百竂服三日而释用晋文明后崩天下发哀三日止之义上服凡七日而释
  干学案妻服宜齐衰期从易月之例亦宜十有三日今乃七日而释何也以其为妾耶则天子于妾无服并不得有七日以其为后耶则为后自应期年岂得止于七日然则徳宗之服七日果何所取义也盖縁唐世治䘮之家咸用释氏七七之说徳宗之为此殆亦因初七而即除尔夫由期年而减为十三日亦既极其杀矣乃复减之为七日将先王制服之意安在哉
  宋史礼志真宗章穆皇后郭氏崩皇帝七日释服后改用十三日群臣三日释服
  明世宗实录嘉靖七年十月丁未皇后陈氏崩礼部上䘮祭礼仪上疑过隆令更议部臣具累朝旧仪量加参酌上请上乃躬自裁定以示阁臣云闻䘮次日百官素服于思善门桥南哭临又次日亦如之第四日成服百官服䘮服入临如前三日免哭临盖尊皇太后之意第四日朕视朝百官素冠服行奉慰礼自二十七日之后百官黒冠素服角带朝参发引后从吉如遇七及百日小祥大祥俱浅色衣朝参初䘮三日朕不视朝如当朝两宫服浅色衣玉带盖尽事亲之道第四日成服为始朕冠黒翼善冠素服犀带视朝一十二日尽杖期以日易月之意一十二日前后共二十七日俱西角门视朝服浅色衣百官黒冠素服之日于奉天门视朝俱不鸣钟鼓如遇朝两宫之日则具常服以尽尊亲之礼制下阁臣张璁等拟上服制宜服素服绖带十二日其后乃服黒翼善冠犀带前后二十七日俱御西角门视朝朝之日百官皆素服绖带二十七日以后皇上御奉天门百官乃更素服角带上意既允已复降旨曰朕当黒冠素服降之九日而释可矣璁等复奏曰兹者大行皇后䘮礼臣等执奏再三未回圣听仰见皇上以两宫皇太后在上不敢以卑加尊是以欲为降杀非故啬恩也臣窃谓夫妇之伦参三纲而立人君居皇极之位为纲常之主言动世为法则尤不可不慎臣谨案记曰天子之与后犹父之与母也故为天王服斩衰父之义也为后服齐衰母之义也又谨案左传昭公十五年六月乙丑周景王太子夀卒秋八月戊寅王穆后崩叔向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䘮二焉盖古礼父为子夫为妻皆服报服三年故叔向以为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䘮二焉者此也观此则周天子当时尚为后服三年之服中庸曰三年之䘮达乎天子正此之谓也后世夫为妻始制为齐衰杖期父母在则不杖夫䘮服自期以下诸侯绝然特为旁期言若妻之䘮本自三年报服杀为期年则固未尝绝者也今古制不可复皇上为后服期以日易月仅十二日臣子为君母服三年以日易月仅二十七日较诸古礼已至杀也杀而又杀则至于无矣臣愚以为皇上宜服期十二日宜容臣子素冠服终二十七日不然则恩纪不明典礼有乖臣等何忍令后世史臣书曰天子不成后服自皇上始亦何忍令后世史臣书曰臣子不终君母之服自臣等始乎臣职在辅导不敢陷皇上有过之地谨昧死言上曰卿所奏虽出忠爱然而似未精详纲常伦理朕岂敢违越礼制又朝廷重事况孝为百行之先朕已有旨下礼部其勿得过虑时礼臣方献夫亦杂引仪礼䘮服等篇反复争辨谓旁期可降正期不可降亦举周景王为后三年之文及三朝圣谕所载仁孝皇后崩太宗皇帝衰服后仍服数月白衣冠故事以证之上曰览卿等所引经传皆无甚明据我皇祖太宗文皇帝之于皇后䘮礼于今大不相同况其时上无圣母下有东宫从重尽礼或为所宜卿献夫是昔议礼之臣他人引程子之言曽辨其非岂今日以周景王事强为固执且既有此见初议即宜言之朕初定制亦误及此今不敢不改以顺天下之情其遵朕钦定仪制行之已詹事霍韬奏曰臣顷见礼部所议大行皇后䘮礼臣窃谓斯礼也统系纲常始基治化不可毫发差焉者也盖立人道之极者存乎经济人事之变者裁乎义剂量重轻以适时者存乎权臣昨与礼官面谕劝其更议礼官以臣为迎合臣独以为臣子议朝廷公事各尽其愚而已臣惟天子之有后犹天之有地故礼云夫为妻服期谓三纲五常帝王所以建天下极者也此万世之经也因礼之变而酌义之中则有权焉是故中宫皇后者配陛下者也所以共事天地而承祖考者也陛下为之服焉凡以为天地祖宗之故也然限于阴阳内外之辨则有不得尽致其情者矣今百官遭衰之䘮无服衰莅事之礼唯三年之䘮乃释位行服盖谓父母之䘮逹乎上下若妻之䘮则内而不外阴而不可以当阳也在百官则然也至于陛下何独不然圣谕云素服十日放辍朝之义臣则曰为皇后服焉礼也然于内廷行之可也若对临百官总理万㡬履当阳之位行中宫之服或不可也盖制服于内可以自尽素服于外特以时变权而得中乃所以为礼也百官有司为皇后服衰为其母仪天下也其服之也为天下之母之故也然上厌于陛下则有不得尽致其礼者矣古礼父在为母杖不上于堂尊父也为众人言之也至于朝廷何独不然臣请陛下玄冠素衣御西角门十日即玄冠玄裳御奉天门百官有司入左掖门则乌帽玄衣侍班奏事退出公衙反居私室仍素服白帽二十七日而除若曰于礼犹有所未慊也则山陵事毕而除其入见陛下而玄服者杖不上堂之义也若陛下于二十七日俱御角门则混而无辨臣下素服朝于中门则渎而不敬皆非事义之宜也此于古礼所未有然固可以义裁者也礼官所执者古礼也臣所权者时宜也语云权者圣人之大用非皇上之义精仁熟焉能独断而裁之唯礼官所言类于守正臣言类于导谀礼官所言类于从厚臣言类于从薄要之人极大中之矩万世自有能辨之者上曰䘮服礼制朕已两定仪注下礼部遵行今览霍韬所奏斟酌时宜当从所拟不厌数易朕于十五日常服在奉天门视朝百官浅色朝参退仍如制服二十七日而除
  干学案实录及会典所载高皇马后文皇徐后䘮礼俱不言天子当制何服盖皆依齐服权制故不必详也至世宗则更从降杀而又有邪人如霍韬者复为导之以刻薄于是妻䘮杖期之制荡裂无馀矣噫霍韬之阿旨蔑礼至此世人犹称之为大儒天下岂有决裂名教之大儒也哉 又案帝为后服自有期年正礼即降从易月亦有十三日权制故诸史于后服不多载今之所采大都皆变易常礼者可因以考见前王之得失云
  天子服太子
  宋书礼志晋惠帝永康元年愍怀太子薨帝依礼服长子三年群臣服齐衰期
  通典天子立庶子为太子薨服议晋惠帝愍怀太子以庶子立为太子及薨疑上当服三年司隶王堪议圣上统绪无所他择践祚之初拜于南郊吿于天地谒于祖庙明皇储也正体承重岂复是过司隶从事王接议愍怀太子虽已建立所谓传重而非正体者也依䘮服及郑氏说制服不得与适同应从庶例天子诸侯不为庶子服圣上于愍怀无服之䘮难者曰君父立之与后所生同矣焉有既为太子而复非适乎荅曰适庶定名非建立所易䘮服庶子为其母缌不言适子为其妾母而曰庶子为其母许其为后庶名犹存矣 宋庾蔚之谓王堪以为拜为太子则全同适正王接据庶子为后为其母缌庶名不去故虽为太子犹应与众子同天子不为服可谓两失其衷尝试言之案䘮服传通经长子三年言以正体乎上又将传重明二义兼足乃得加至三年今拜为太子虽将所传重而非正体安得便同适正为之斩衰乎既拜为太子则是将所传重宁得犹与众庶子同其无服乎天子诸侯绝旁期今拜庶子为太子不容得以尊降之既非正适但无加崇尔自宜申其本服一周庶子为后不得全与适同庶名何由得去已服祖曽适庶不异是与适同者也祖曽为已服无加崇是与适异者也天子诸侯大夫不以尊降又与众子不同矣
  干学案太子遹立十年为贾后所废废四月而被害是时已不成为太子何敢议服被害之次月赵王伦废贾后追复皇太子位当是尔时始议服制尔然才阅九月伦即篡位帝岂能终三年之制耶独是廷臣于国事抢攘之际犹且据礼陈说如此其贤于后代之子死不服者指庄敬太子不亦远哉
  南齐书礼志武帝永明十一年文惠太子薨右仆射王晏等奏案丧服经为君之父长子同齐衰期今至尊既不行三年之典止服期制群臣应降一等便应大功九月功衰是兄弟之服不可以服尊臣等参议谓宜重其衰裳减其月数同服齐衰三月
  干学案仪礼父为长子斩衰三年此通上下而言也降及后世犹然故晋惠于愍怀亦行此礼至齐则降为期服不知何人创为此礼而后世遂因之不革亦礼之一变也
  唐书三宗诸子传高宗太子弘上元二年薨诏谥为孝敬皇帝百官从权制三十六日释服
  干学案唐书但言百官服三十六日而不言帝服何服大约帝用期年之制而使群臣服臣为君之服也夫谥以皇帝已为非礼又高宗尚在而使百官竟以君服服之则是二天子矣帝之为此固为过举而廷臣竟无有一人诤之者岂非举朝皆不学无术之人哉
  宋史礼志孝宗乾道三年七月九日庄文太子薨成服日皇帝服期次麤布幞头襕衫腰绖绢衬衫白罗鞋以日易月十三日而除
  宁宗嘉定十三年八月六日景献太子薨其发哀制服并如庄文太子之礼
  干学案父为长子三年不独仪礼为然唐开元宋政和诸礼莫不皆然乃礼文则如彼而制服则如此何不竟易之为期年耶世咸谓长子服期由明太祖始改不知前代帝王已皆不行三年矣
  明太祖实录洪武二十五年三月丙子皇太子薨命礼部议䘮礼侍郎张智等议曰䘮礼父为长子服齐衰期年又云期之䘮逹乎大夫今斟酌其宜皇帝当以日易月服齐衰十二日祭毕释之
  万斯同曰案父为长子服斩自仪礼迄开元政和诸礼及书仪家礼莫不皆然初未尝有齐衰期年之说也迨明太祖定孝慈录始改为期年尔礼官之奏若曰本朝䘮礼父为长子期年则可若槩指古之丧礼皆如是将谁欺乎观下文又引期之丧逹乎大夫是则指古之䘮礼矣礼官不学如此宁不遗讥于后世哉
  干学案期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故虽以日易月犹必用十有三日兹又杀一日矣明臣议礼如此
  宪宗实录成化八年正月壬戌皇太子薨年止三岁上谕礼部太子年幼丧礼宜从简于是部臣上仪注皇帝自发丧日为始服翼善冠素服七日而除
  世宗实录嘉靖二十八年三月十七日庄敬太子薨礼部尚书徐阶上议曰案查景泰四年成化八年嘉靖十二年虽节有皇太子丧仪但俱在下殇奉旨礼从简杀今皇太子册立已逾十年近又已成冠礼所有先年简杀仪文未敢援据为例臣等谨案本朝丧服之制父为长子服期又案仪礼臣为君长子齐衰不杖期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言从君而服也臣等谨参酌古今事宜自十七日至十九日皇上服浅淡服色二十日易素服凡十二日而除文武百官闻丧素服乌纱帽黒角带于本衙门宿歇至二十日早具齐衰服不杖赴思善门举哀行四拜礼二十二日百官素服乌纱帽黒角带诣西角门行奉慰礼退易布裹纱帽绖带麻履本衙门办事通十二日而除奏入上曰天子绝期况十五岁之外方出三殇朕服非礼止辍朝十日百官如制成服无诣门哭临之礼
  王问曰嘉靖中庄敬太子薨礼官议本朝丧服之制父为长子服期奉旨天子绝期况十五岁之外方出三殇朕服非礼止辍朝十日谨案期之丧有二有正统之期为祖父母者也有旁亲之期为世父母叔父母众子昆弟昆弟之子是也正统之期虽天子诸侯莫降然古礼父为长子丧亦三年故周穆后崩太子夀卒叔向曰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本朝虽为长子服期然于国本之重似犹有当议者先朝既未有定议至庄敬太子之薨礼官当详考以请上裁而止泛引期服则圣语天子绝期之一语宜乎折之而无辞也
  天子服太子妃
  宋书礼志宋孝武大明五年闰月有司奏皇太子妃薨至尊服大功九月
  干学案博士司马兴之议礼无天王服适妇之文直后学推贵适之义尔非也仪礼疏云大夫不以尊降适妇天子诸侯虽尊不降可知又云天子诸侯为正统之亲后夫人与长子长子之妻等不降馀亲则绝天子诸侯绝者大夫降一等然则大夫所不降天子诸侯亦服之尔矣或曰大夫所不降者何曰仪礼有四祖也适也宗也命妇之贵也皆所不降则亦皆所不绝矣 或问天子诸侯安得有命妇之贵余曰诸侯姑姊妹女女子嫁于国君者天子之嫁于二王之后者皆所谓尊同尊同则得服其亲服
  天子服太孙
  晋书礼志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孙尚薨有司奏御服齐衰期诏下通议散骑常侍谢衡以为诸侯之太子誓与未誓尊卑体殊丧服云为适子长殇谓未誓也已誓则不殇也中书令卞粹曰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若衡议已誓不殇则元服之子当斩衰三年未誓而殇则虽十九当大功九月誓与未誓其为升降也微斩衰与大功其为轻重也远而今注云诸侯不降适殇重嫌于无服以大功为重适之服则虽誓无复有三年之理明矣男能卫社稷女能奉妇道以可成之年而有已成之事故可无殇非孩齓之谓也谓殇后者尊之如父犹无所加而止殇服况以天子之尊而为无服之殇行成人之制耶凡诸宜重之殇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令至尊独居其重未之前闻也博士蔡克同粹秘书监挚虞议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绝期故也于是从之宋志作于是御史以上皆服齐衰今案御史二字必误当云御服齐衰尔通典为太孙殇服议晋惠帝永宁中冲太孙亡永宁在太安前一年太孙实卒于太安春当依晋志作太安议者谓应为殇中书侍郎高齐议太孙自是无服之殇不应制服此礼之明义宜从以日易月之制博士蔡克议以为臣子不殇君父者此谓臣子尊其君父不敢殇之尔非谓有臣子便为成人不服殇也案汉平帝年十四而崩群臣奏臣不殇君宜加元服后汉许慎郑玄论立庙亦惟谓臣子不上殇尔又长子自以正体于上不以命誓也又命庶孙四岁则誓之古适子何独十九不誓丧服君为适子长殇大功郑玄曰天子亦如之所言臣不殇君者自谓如太孙等之臣不殇尔太子唯尊于东宫东宫臣不殇之尔今太孙未冠㛰四岁而齐衰成人之礼于太庙愚谓不可愍怀若在太孙当依庶殇不祭
  干学案三殇之制为常人设尔岂有既立为太孙而可以殇论乎谢衡谓已誓不殇是已卞粹所驳已誓未誓之论大谬不然盖未誓则犹然庶孙尔天子岂有服庶孙之理若夫既誓则将代已为宗庙主虽无服之殇礼当与成人同可不为之制服乎即就太孙尚而论其前有太孙臧矣尚原非适孙故必待既誓始得为正统之适而行期年之服谢衡之言深为知礼卞粹高齐蔡克纷纷之论何为者乎
  天子服外祖父母
  通典天子为母党服议后汉和熹邓太后新野君薨时安帝服缌百官素服 魏太和六年四月明帝有外祖母安成乡敬侯夫人之䘮即甄后母也太常韩暨奏天子降周为外祖母无服尚书奏汉旧事亡阙无外祖制仪三代异礼可临毕御还寝明日反吉便膳尚书赵咨等奏哭敬侯夫人张帷幕端门外之左群臣位如朝皇帝黒介帻进贤冠皂服十五举声则罢诏问汉旧仪云何散骑常侍缪袭奏后汉邓太后新野君薨时安帝服缌百官素服安帝继和帝后邓太后母即为外祖母也但太后临朝安帝自蕃见援立故也又案后汉夀张恭侯樊宏以光禄大夫薨宏即光武之舅也亲临丧葬准前代宜尚书侍中以下吊祭送葬博士乐祥议周礼王吊弁绖锡衰礼有损益今进贤冠练单衣又诏当依周礼无事更造蜀谯周云天子诸侯为外祖父小功诸侯适子为母妻及外祖父母妻父母皆如国人旧说外祖父母母族之正统妻之父母亦妻族之正统也母妻与已尊同母妻所不敢降亦不降 宋庾蔚之谓礼父所不服子不敢服适子为妻之父母服则天子诸侯亦服妻之父母可知也妻之父母犹服况母之父母乎
  干学案仪礼为外祖父母小功五月安帝为新野君若以为天子绝期则宜无服若以为母族之正统而不降则宜小功今乃制为缌麻之服则进退无所据矣而可乎
  宋书殷景仁传元嘉三年景仁为中领军太祖所生章太后早亡上奉太后所生苏氏甚谨六年苏氏卒车驾亲往临哭下诏曰朕夙罹偏罚情事兼常每思有以光隆懿戚少申罔极之怀而礼文遗逸取正无所监之前代用否又殊故惟疑累年在心未遂苏夫人奄至倾殂情理莫寄追思远恨与事而深日月有期将卜窀穸便欲粗依春秋以贵之义式遵二汉推恩之典但动藉史笔传之后昆称心而行或容未允可时共详论以求其中执笔永怀益増感塞景仁议曰至徳之感灵启厥祥文母伣天实熙皇祚主上聿遵先典号极徽崇以贵之义礼尽于此苏夫人阶縁戚属情以事深寒泉之思实感圣怀明诏爰发询求厥中谨寻汉氏推恩加爵于时承秦之弊儒术蔑如自君作故罔或前典惧非盛明所宜轨蹈晋监二代朝政之所因君举必书哲王之所慎体至公者悬爵赏于无私奉天统者每屈情以申制所以作孚王国贻则后昆臣豫蒙博逮谨露庸短帝从之干学案魏明宋文皆欲为外祖母制服而廷臣执议不从盖皆据天子绝期之义也乃谯周庾蔚之以为当服何与彼盖据诸侯适子为外祖父母妻父母行服而推类言之也不知诸侯适子无君国子民之责其行服固宜天子而欲等之于诸侯之子母乃非其类乎且天子于五服之旁亲皆不服则外亲无服可知也乃以为母族之正统而不降此果何所本乎情固宜从厚而礼又贵乎得中则韩暨殷景仁辈之议未可谓非也
  魏书胡国珍传女生肃宗即灵太后也神龟元年四月国珍薨肃宗服小功服举哀于太极东堂
  唐开元礼外祖父母没皇帝于举哀日服小功五月之服五日公除至五月则择下旬之吉仍服初䘮之服而除
  天子服皇后父母
  宋书礼志孝武帝孝建三年三月有司奏故散骑常侍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义阳王师王偃丧逝至尊为服缌三月成服仍即公除至三月竟未详当除服与不太学博士王膺之议尊卑殊制轻重有级五服虽同降厌则异礼天子止降旁亲外舅缌麻本在服例但衰绖不可以临朝飨故有公除之议虽释衰袭冕尚有缌月之制愚谓至尊服三月既竟犹宜除释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案三日成服即除礼无其文若谓之公除则可粗相依准凡诸公除之设盖以王制夺礼葬及祥除皆宜反服未有服之于前不除于后虽有齐斩重制犹为功缌除丧夫公除暂夺岂可遂以即吉邪愚谓至尊三月服竟故宜依礼除释尚书令中军将军建平王宏议谓至尊缌制终止举哀而已不须释服前祠部郎中周景远议权事变礼五服俱革缌麻轻制不容独异谓至尊既已公除至三月竟不复有除释之义重加研详以宏议为允诏可
  魏书礼志孝静帝武定五年正月齐献武王即高欢薨时秘凶问六日孝静皇帝举哀于太极东堂服齐衰三月干学案妻之父母当服缌麻三月兹乃隆以齐衰三月是明畏其势而为此过情之礼也县子有言有畏而哭之今则有畏而服之者矣不亦异哉
  唐开元礼皇后父母没皇帝于举哀日服缌麻三月之服准朝制三日公除至三月则择下旬之吉仍服初丧之服而除
  天子服公主
  历代奏议唐贞观时豫章公主薨魏徴上奏曰自豫章公主薨逝陛下久著素服群情悚栗咸不自宁臣闻古之王者绝于期服此乃前书典礼列代旧章陛下发上圣之慈深下流之恸素服以来遂经旬月悼往之义足为加隆伏愿割无已之痛从先王之礼改御常服以副群下之心臣滥蒙重任不敢寝默帝从之案唐书为太宗第六女干学案天子于公主本无服今太宗素服经月则逾于礼制矣故郑公諌止之







  读礼通考卷二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三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三
  国恤六
  太后服天子
  晋书礼志太元二十一年孝武帝崩孝武太后制三年之服
  宋书礼志宋武帝永初三年武帝崩萧太后制三年之服
  干学案仪礼母为长子齐衰三年故晋宋二后皆为三年之礼也
  宋史后妃传高宗吴皇后孝宗崩始正太皇太后之号时光宗疾未平不能执丧宰臣请垂(⿱𥫗廉)-- 帘主丧事后不可已而宰执请如唐肃宗故事群臣发丧太极殿成服禁中许之后代行祭奠礼 礼志绍熙五年六月九日孝宗崩太皇太后有旨皇帝以疾听在内成服太皇太后代皇帝行礼
  干学案礼志及吴后传但言代主丧事而不言服制若何太约依母为长子三年之制也盖既主丧则不可无服欲制服则必当三年从易月权制亦不过二十七日尔但太皇太后服制史家自宜备详此亦其疏略之失也
  万斯同曰案孝宗崩光宗不能执丧则当使宁宗代之乃宰臣请太后为丧主何也盖天子之丧非诸王所得主时宁宗犹为嘉王则无主丧之礼故不得已而使母后代之迨宁宗既受禅则主丧者当在宁宗而不当在太后一切葬虞卒哭之礼自必宁宗行之矣夫天子之崩有子有孙而主丧者乃一太皇太后亦千古处礼之变也
  太后服太子妃
  宋书礼志大明五年闰月有司奏皇太子妃薨皇太后小功五月
  干学案仪礼为适孙妇小功五月故有司据此以请盖太后之尊虽绝期以下服而正统之亲亦在所不绝故得为太孙妇服也开元礼备载皇太后诸服而独不及太孙之妃得无有所遗失乎
  皇太妃为诸亲服
  宋书礼志宋明帝泰豫元年后废帝即位崇所生陈贵妃为皇太妃有司奏皇太妃位亚尊极未详国亲举哀格当一同皇太后为有降异又于本亲期以下当犹服与不前曹郎王爕之议案丧服传妾服君之党得与女君同如此皇太妃服宗与太后无异但太后既以尊降无服太妃仪不应殊故悉不服也计本情举哀其礼不异又礼诸侯绝期皇太妃虽云不居尊极不容轻于诸侯谓本亲期以下一无所服有惨自宜举哀亲踈二仪准之太后兼太常丞司马燮之议礼妾服君之庶子及女君之党皆谓大夫士尔妾名虽总而班有贵贱三夫人九嫔位视公卿大夫犹有贵妾而况天子诸侯之妾为他妾之子无服既不服他妾之子岂容服君及女君馀亲况皇太后妃贵亚相极礼绝群后崇辉盛典有逾东储东储尚不服期太妃岂应有异若本亲有惨举哀之仪宜仰则太后参议以燮之议为允太妃于国亲无服故宜縁情为诸王公主于至尊是期服者及其太妃王妃三夫人九嫔各举哀
  皇后服太后
  宋史礼志太祖建隆二年六月二日皇太后杜氏崩太常礼院言皇后宜服齐衰三年准故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五日释服二十七日禫除毕服吉心丧终制从之
  干学案前史无皇后服皇太后之文盖皆依古齐衰期之制也至五代唐时始増为齐衰三年故礼院准此以定仪注然太祖虽从易月之奏而孝明皇后实行三年丧则亦不尽依有司之所请也宋之増舅姑服在干徳三年时后已先没故但据五代言
  太祖孝明王皇后居昭宪杜太后之丧齐衰三年见魏仁浦请増舅姑三年服奏内
  万斯同曰考宋史皇后崩葬志及王皇后传皆无服太后三年之文而其说乃独见于魏仁浦奏将史官略而不载邪但太祖既从易月之制而皇后反终三年之丧何帝之薄于母而后之厚于姑也当时礼院所定后服及皇弟光义光美之服皆请以日易月而后独能终丧则是太祖太宗之孝其亲反不如后之知礼远矣
  干学案太后之崩去太祖得国仅逾年尔王后之服三年固后之盛徳亦由其未登后位时习见民间妇为姑服皆行三年故不从礼官之议而独行其礼如此厥后廷臣奏増舅姑服制引此以为征其议遂定贤哉后也诚足为后世法矣
  宋史礼志太宗明徳皇后李氏真宗景徳元年三月十五日崩太常礼院言皇后宜准昭宪皇太后礼例合随皇帝以日易月之制禫除毕吉服心丧终制
  皇后服太子妃
  宋书礼志孝武帝大明五年闰月有司奏皇太子妃薨皇后服大功九月
  干学案仪礼为适妇大功九月故宋之礼官据此以定皇后之服也遍观前史纪皇后服太子妃者唯此而已大都依仪礼九月之制故不必载至唐贞观中改适妇为期服而宋明俱因之则自唐以后其制太子妃服者虽不载于史要皆齐衰期可知也凡史文阙略而不可考见者皆当以此类求之 又案唐开元礼有皇后为祖父母父母及外祖父母成服诸条独不及太子妃服亦阙典也
  皇后服父母皇太后服父母附
  宋书礼志孝武孝建三年三月有司奏故右光禄大夫王偃丧逝皇后依朝制服心丧行丧三十日公除至祖葬日临丧当著何服又旧事皇后心丧服终除之日更还著未公除时服然后就除未详今皇后除心制日当依旧更服为但释心制中所著布素而已敕礼官处正太学博士王膺之议吉凶异容情礼相称皇后一月之限虽过二功之服已释哀丧所极莫深于尸柩亲见之重不可以无服案周礼为兄弟既除丧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轻丧虽除犹畜衰以临葬举轻明重则其理可知也愚谓王右光禄祖葬之日皇后宜反齐衰又议丧礼即远变除渐轻情与日杀服随时改权礼既行服制已变岂容终除之日而更重服乎案晋太始三年武帝以期除之月欲反重服拜陵频诏勤勤思申棘心于时朝议譬执亦遂不果愚谓皇后终除之日不宜还著重服直当释除布素而已太常丞朱膺之议凡云公除非全除之称今朝臣私服亦有公除犹自穷其本制膺之云晋武拜陵不遂反服此时是权制既除衰麻不可以重制尔与公除不同愚谓皇后除心制日宜如旧反服未公除时服以申创巨之情馀同膺之议国子助教苏玮生议案皇后行丧三十日礼无其文若谓之公除则可粗相依准凡诸公除之设盖以王制夺礼葬及祥除皆宜反服未有服之于前不除于后虽有齐斩重制犹为功缌除丧夫公除暂夺岂可遂以即吉邪愚谓皇后临祖及一周祥除并宜反服齐衰尚书令中军将军建平王宏前祠部郎中周景远并同朱膺之议诏可魏书胡国珍传国珍寝疾灵太后亲侍药膳薨太后还宫成服于九龙殿遂居九龙寝室 皇后传灵太后父薨百竂表请公除太后不许嫁女为父当期年故事皇后父母丧服齐衰一月即公除胡氏欲终期服故不许
  礼志神龟二年正月二日元会高阳王雍以灵太后临朝太上秦公即国珍丧制未毕欲罢百戏丝竹之乐太后访于侍中崔光光曰太后不许公除衰麻在体正月朔日还家哭临至尊舆驾奉慰今虽已安厝才三月尔陵坟未干固宜停乐从之
  干学案国珍及胡后传俱不明言后终期服观崔光之言则后欲衰服终丧明矣且国珍卒于神龟元年四月十二日至二年正月犹服衰麻则欲终期年无疑但胡氏失徳丑恶万状兹乃矫情徇礼如此岂诚有孝亲之心哉徒欲假此以博名尔
  太子服母后
  晋书礼志武帝泰始十年武元杨皇后崩及将迁于峻阳陵依旧制既葬帝及群臣除丧即吉先是尚书祠部奏从博士张靖议皇太子亦从制俱释服博士陈逵议以为今制所依盖汉帝权制兴于有事非礼之正皇太子无有国事自宜终服有诏更详议尚书杜预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始同齐斩既葬除丧服谅暗以居心丧终制不与士庶同礼汉氏承秦天下为天子修服三年汉文帝见其下不可久行而不知古制更以意制祥禫除丧即吉魏氏直以讫葬为节嗣君皆不复谅暗终制学者非之久矣然竟不推究经传考其行事専谓王者三年之丧当以衰麻终二十五月嗣君苟若此则天子群臣皆不得除丧虽志在居笃更逼而不行至今世主皆从汉文轻典由处制者非制也今皇太子与尊同体宜复古典卒哭除衰麻以谅暗终制于义既不应不除又无取于汉文乃所以笃丧礼也于是尚书仆射卢钦尚书魏舒问杜预证据所依预云传称三年之丧自天子逹此谓天子绝期唯有三年丧也非谓居丧衰服三年与士庶同也故后世子之丧而叔向称有三年之丧二也周公不言高宗服丧三年而云谅暗三年此释服心丧之文也叔向不讥景王除丧而讥其燕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违谅暗之节也春秋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时简公未葬请免丧以听命君子谓之得礼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传曰吊生不及哀此皆既葬除服谅暗之证先儒旧说往往亦见学者未之思尔丧服诸侯为天子亦斩衰岂可谓终服三年邪上考七代未知王者君臣上下衰麻三年者谁下推将来恐百世之主其理一也非必不能乃事势不得故知圣人不虚设不行之制仲尼曰礼所损益虽百世可知此之谓也于是钦舒从之遂命预造议奏曰侍中尚书令司空鲁公臣贾充侍中尚书仆射奉车都尉大梁侯臣卢钦尚书新沓伯臣山涛尚书奉车都尉平春侯臣胡威尚书剧阳子臣魏舒尚书堂阳子臣石鉴尚书丰乐亭侯臣杜预稽首言礼官参议博士张靖等议以为孝文权制三十六日之服以日易月道有污隆礼不得全皇太子亦宜割情除服博士陈逵等议以为三年之丧人子所以自尽故圣人制礼自上逹下是以今制将吏诸遭父母丧皆假宁二十五月敦崇孝道所以风化天下皇太子至孝著于内而衰服除于外非礼所谓称情者也宜其不除臣钦臣舒臣预谨案靖逵等议各见所学之一端未统帝者居丧古今之通礼也自上及下尊卑贵贱物有其宜故礼有以多为贵者有以少为贵者有以高为贵者有以下为贵者唯其称也不然则本末不经行之不远天子之与群臣虽哀乐之情若一而所居之宜实异故礼不得同易曰上古之世丧期无数虞书称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其后无文至周公旦乃称殷之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其传曰谅信也暗默也下逮五百馀岁而子张疑之以问仲尼仲尼荅云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已以听于冡宰三年周景王有后世子之丧既葬除丧而乐晋叔向讥之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已早亦非礼也此皆天子丧事见于古文者也称高宗不云服丧三年而云谅暗三年此释服心丧之文也讥景王不讥其除丧而讥其宴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为谅暗之节也尧崩舜谅暗三年故称遏密八音由此言之天子居丧齐斩之制菲杖绖带当遂其服既葬而除谅暗以终之三年无改父之道故百官总已听于冡宰丧服已除故称不言之美明不复寝苫枕土以荒大政也礼记三年之丧自天子逹又云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云端衰丧车皆无等此通谓天子居丧衣服之节同于凡人心丧之礼终于三年亦无服丧三年之文然继体之君犹多荒宁自从废谅暗之制至今高宗擅名于往代子张致疑于当时此乃圣贤所以为讥非讥天子不以服终丧也秦燔书籍率意而行亢上抑下汉祖草创因而不革乃至率天下皆终重服旦夕哀临经罹寒暑禁塞嫁娶饮酒食肉制不称情是以孝文遗诏敛毕便葬葬毕制红禫之除虽不合高宗谅暗之义近于古典故传之后嗣于时预修陵庙故敛葬得在浃辰之内因以定制近至明帝存无陵寝五旬乃葬安在三十六日此当时经学疏略不师前圣之病也魏氏革命以既葬为节合于古典然不垂心谅暗同讥前代自泰始开元陛下追尊谅暗之礼慎终居笃允臻古制越绝于殷宗天下歌徳诚非靖等所能原本也天子诸侯之礼当以具矣诸侯恶其害己而削其籍今其存者唯士丧一篇戴圣之记杂错其间亦难以取正天子之位至尊万几之政至大群臣之众至广不同之于凡人故大行既葬祔祭于庙则因疏而除之已不除则群臣莫敢除故屈已以除之而谅暗以终制天下之人皆曰我王之仁也屈已以从宜皆曰我王之孝也既除而心丧我王犹若此之笃也凡等臣子亦焉得不自勉以崇礼此乃圣制移风易俗之本高宗所以致雍熙岂惟衰裳而已哉若如难者更以权制自居疑于屈申厌降欲以职事为断则父在为母期父卒三年此以至亲屈于至尊之义也出母之丧以至亲为属而长子不得有制体尊之义升降皆从不敢独也礼诸子之职掌国子之倅国有事则帅国子而致之太子唯所用之传曰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不无事矣丧服母为长子妻为夫妾为主皆三年内宫之主可谓无事揆度汉制孝文之丧红禫既毕孝景即吉于未央薄后窦后必不得齐斩于别宫此可知也况皇太子配贰至尊与国为体固宜远遵古礼近同时制屈除以宽诸下协一代之成典君子之于礼有直而行曲而杀有经而等有顺而去之存诸内而已礼云非玉帛之谓丧云唯衰麻之谓乎此既臣等所谓经制大义且即实近言亦有不安今皇太子至孝蒸蒸发于自然号咷之慕匍匐殡宫大行既奠往而不反必想像平故彷徨寝殿若不变从谅暗则东宫臣仆义不释服此为永福官属当独衰麻从事出入殿省亦难以继今将吏虽蒙同二十五月之事宁至于大臣亦夺其制昔翟方进自以身为汉相居丧三十六日不敢逾国典而况于皇太子臣等以为皇太子宜如前奏除服谅暗制于是太子遂以厌降之议从国制除衰麻谅暗终制于时外内卒闻预异议多怪之或者乃谓其违礼以合时时预亦不自解说退使博士段畅博采典籍为之证据令大义著明足以垂示将来畅承预旨遂撰集书传旧文条诸实事成言以为定证以弘指趣其传记有与今议同者亦具列之博举二隅明其会归以证斯事文多不载干学案通典畅与范宣等说即预使畅为之也
  挚虞答杜预论皇太子除服书唐称遏密殷云谅暗各举事以为名非既葬有殊降周室以来谓之丧服丧服者以服表丧今帝者一日万几太子监抚之重似宜夺礼葬讫除服变制通理垂典将来何必附之于古使老儒致争哉 又书古者无事故丧三年非讫葬除心丧也后代一日万几故魏权制晋代加以心丧非三年也 又书仆以为除服诚合事宜附古则意有未安五服之制成于周室周室以前仰迄上古虽有在丧之哀未有行丧之制故尧称遏密殷曰谅暗各举其事而言非未葬降除之名也礼有定制孝景之即吉方进之从时皆未足为准盖圣人之于礼讥其失而通其变今皇太子未就东宫犹在殿省之内故不得申其哀情以宜夺志何必附之于古钦以旧义哉案挚虞书凡三篇其一见晋书本传其二见通典总论丧期篇其三见虞文集今备载之庶得考见其议论之详云尔
  司马光曰规矩主于方圎然庸工无规矩则方圎不可得而制也衰麻主于哀戚然庸人无衰麻则哀戚不可得而勉也素冠之诗正谓是矣杜预巧饰经传以附人情辨则辨矣臣谓不若陈逵之言质略而敦实也
  黄干曰杜预之议司马公尝言其失矣然其言乃曰衰麻主于哀戚然庸人无衰麻则哀戚不可得而勉又谓杜预辨则辨矣不若陈逵之言质略而敦实也愚谓衰麻之制乃古先圣人沿孝子之情为之制服盖天理人心之所不容己者岂専为庸人而设以勉其哀戚哉杜预违经悖礼沦斁纲常当为万世之罪人坐以不孝莫大之法而特言其不若陈逵之言质略而敦实非所以明世教也
  唐书儒学畅当传贞元初当为太常博士昭徳皇后崩中外服除皇太子诸王将服三年诏太常议太子服当与博士张荐柳冕李吉甫曰子为母齐衰三年盖通丧也太子为皇后服古无文晋元皇后崩亦疑太子服杜预议古天子三年丧既葬除服魏亦以既葬为节皇太子与国为体若不变除则东宫臣仆亦以衰麻出入殿省太子遂以卒哭除服贞观十年六月文徳皇后崩十一月而葬太子丧服之节国史不书至明年正月以晋王为并州都督既命官当已除矣今皇太子宜如魏晋制既葬而虞虞而卒哭卒哭而除心丧三年宰相刘滋齐映召问当等子食于有丧者之侧未尝饱也今太子以衰服侍膳至葬可乎令群臣齐衰三十日公除宜约以为服限乃请如宋齐皇后为其父母服三十日除入谒则服黒黪还宫衰麻右补阙穆质上疏曰三年之丧自天子逹于庶人汉文帝以宗庙社稷之重自贬乃以日易月后世所不能革太子人臣也不得如人君之制母丧宜无厌降唯晋既葬公除议者诡辞以甘时主不足师法今有司之议亏化败俗常情所郁夫政以徳为本徳以孝为大后世记礼之失自今而始顾不重哉父在为母期古礼也国朝服之三年臣谓三年则太重唯行古为得礼徳宗遣内常侍马钦叙谓质曰太子有抚军监国问安侍膳之事有司以三十日除既葬释服以墨衰终是何疑邪质又奏疏曰太子于陛下子道也臣道也君臣以义则抚军监国有权夺父子问安侍膳固无服衰之嫌古未有服衰而废者舒王以下服三年将不得问安侍膳邪太子舒王皆臣子也不宜甚异且皇后天下之母其父母士庶也以天下之母为士庶降服可也太子臣子也以臣子为母降可乎公除非古也入公门变服今期丧以下黪制是也太子晨昏侍非公除比墨衰夺情事縁金革今不监国抚军何抑夺邪子之于父母礼异而情均太子奉君父之日远报母之日少忍使失令名哉乃诏宰臣与有司更议当等曰礼有公门脱齐衰开元礼皇后父母服十三月从朝旨则十三日而除皇太子外祖父母服五月从朝旨则五日而除恐丧服入侍伤至尊之意非特以金革夺也太子公除以墨黪奉朝归宫衰麻酌变为制可也宰相乃令太常卿郑叔则草奏既葬卒哭十一月小祥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内谒即墨服复诏问质质以为虽不能循古礼犹愈于魏晋之文远甚宰相乃言太子居皇后丧至朝则抑哀承慈实臣子至行唯心与服内外宜称今质请降诏于外无害墨衰于内臣谓言行于外而服异于内事非至诚乖于徳教请下明诏如叔则议天子从之及董晋代叔则为太常卿帝曰皇太子服期繇谏官初非朕意畅当等请循魏晋故事至论也
  干学案父在为母古礼原止期服至唐始増为三年穆质请依古服期虽已违本朝之制然犹曰古礼可依也乃畅当辈坚守杜预之说欲卒哭而除已为非礼之极而宰相犹以为过重然则母丧竟可不服乎厥后徳宗虽从太常之议终以畅当说为善是何邪说之入人牢不可破也凡此皆杜预发之有明之世特黜预祀孔庙两庑者以此
  明太宗实录洪武十六年八月辛巳孝慈皇后小祥皇太子服熟布练冠九𧚥去首绖负版辟领衰见上及百官则素服乌纱帽乌犀带及永乐六年七月庚辰仁孝皇后小祥皇太子服亦如之
  干学案明太祖太宗实录马徐两皇后初崩礼官所上仪注俱不载太子服制会典亦然至小祥则言去负版辟领衰然则初丧服斩衰明矣诚如此实贤于古太子丧母之礼但不知尔时将随天子用易月之制日满除之至小祥复著之而后毁邪抑竟服三年如古礼邪懿文仁宗皆贤者当必服三年无疑而礼文不详莫可考信可惜也
  皇太子服生母
  晋书礼志孝武帝太元十五年淑媛陈氏卒皇太子所生也有司参详母以子贵赠淑媛为夫人置家令典丧事太子前卫率徐邈议丧服传称与尊者为体则不服其私亲又君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故王公妾子服其所生母练冠麻衣既葬而除非五服之常则谓之无服从之
  通典皇太子为所生母服议晋废帝海西公太和中太子所生陈淑媛薨尚书疑所服徐邈以为宜依公子为母练冠麻衣既葬除之殷仲堪以为当依庶子为后服所生母缌皇子服乃练冠尔案缌麻章中有庶子为后为其母传曰与尊者为体今皇太子继体宸极正位储宫犹可同称庶乎当与尊者为体徐邈又曰适子服所生礼无其文者盖不异于庶子故总以公子为言推义可知既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服则正庶均于降夺虽登位储宫而上厌所天义不异也至于既孤则馀尊之厌轻矣故诸庶子服其母大功而为后者服其母缌此存亡异礼何可一其制邪殷又曰伯父与尊者为体诸无子者立宗人为子便当降其本亲寻为后之言将关于存亡也徐又案丧服传三月不举祭因而服缌明已主烝尝非复适子之时也案海西公无太子当从晋志作太元中
  干学案徐邈所引公子为母条乃礼汎言诸侯之庶子非指为后者言也若主为后者立论当以仲堪之说为长且礼言庶子为后者为其母自必存亡同之岂可専谓父亡之后乎虽既葬而除与缌麻三月其服之轻重无甚异然一在五服之内一在五服之外其礼自有间矣况古诸侯之妾视大夫三月而葬则既葬而除者尚有三月之服后世皇家之葬或一月或二三月甚者或止数日则既葬而除者多不及三月之期矣而可乎徐邈之论虽详终不若仲堪之核也
  太子服庶母
  姜宝秘史洪武七年秋九月孙贵妃薨十一月一日孝慈录成太祖既裁定丧礼太子当服齐衰杖期太子曰在礼唯士为庶母服缌大夫以上为庶母则无服又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既葬除之盖诸侯绝期以下无服诸侯之庶子虽为其母亦厌于适母不得申其私故权为此制也然则诸侯之世子不为庶母服也明矣今陛下贵为天子臣虽不肖沗居适长幸得备位储副而为庶母服期非所以敬宗庙明正体重继世也上必欲太子服之太子终不奉诏上大怒顾取剑太子走上逐之群臣震詟皆不知所为时有桂彦良当上前跪抱上泣曰陛下之于太子爱之深故责之重也上为之心动彦良乃追太子及之谏曰贵妃之事陛下当縁君父之情为之制服不可执小礼以亏大孝也因持衰服之太子不得已乃服以拜谢上怒解掷劔于地曰老桂尔今日竟能和朕父子者矣已见适子众子为庶母此再见
  干学案仪礼大夫以上为庶母无服历代皆守之不变岂有太子而服庶母者乎轻服且不可而何况于期服期服且不可而何况于杖期宜太子之不肯服也且非独太子也即降而士庶人服之以期已为重矣何至加之以杖然则太祖之制此礼诚不可为则于万世者也或曰太子即孙妃所出也故特为之加服云
  阎若璩曰成穆贵妃薨上命吴王为之子则似无所出者且果生懿文岂有命之杖期而如此执礼不少为感动者乎又案南太常寺志懿文太子为淑妃李氏所生
  太子服外祖父母
  隋书礼仪志梁天监五年贵嫔母车丧议者疑其仪明山宾以为贵嫔既居母忧皇太子出贵嫔别第一举哀以申圣情庶不乖礼帝从之
  干学案晋宋间议礼者谓外祖父母及妻之父母皆外族之正统天子亦宜制服故是时天子往往服之今贵嫔之母太子之外祖母也宜制小功之服而乃但一举哀者何也考仪礼庶子为后者为其外祖父母无服昭明既为皇嗣则于贵嫔之母自不宜行服故山宾之议如此尔时礼官建议自必援引此条乃史文阙略使后人莫得闻其详甚可惜也
  唐开元礼皇太子为外祖父母服小功五月之服从朝制公除五日而释
  贵妃服父母
  宋书礼志明帝泰始中陈贵妃父金宝卒贵妃制服三十日满公除
  干学案制服三十日者盖女为父本当斩衰从公除之例故止三十日也然女既嫁矣当降为齐衰期则宜公除十三日释服晋宋世议礼家犹未精析到此故皇后服父母及贵妃从皇后之礼俱三十日尔
  隋书礼仪志梁天监五年祠部郎司马褧牒贵嫔母车亡应有服制谓宜准公子为母麻衣之制既葬而除帝从之贵妃丁氏昭明太子之母
  干学案仪礼公子为母麻衣乃庶子为所生母服也贵嫔非庶子何乃引此条若谓受厌而然则公子厌于诸侯故降于五服之外贵嫔不厌于父当是厌于武帝尔然礼无天子厌妃嫔私亲之条不得引以为据晋宋之代久有三十日公除之文正可援之以为例乃礼官舍此而远引不合之礼何其舛也
  诸侯服生母
  春秋文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僖公生母文公庶祖母
  徐广曰阳秋之义母以子贵既称夫人礼服从正故成风显夫人之号文公服三年之丧
  胡安国曰风氏僖公之母庄公妾也而称夫人自是适妾乱矣语曰邦君之妻邦人称之曰君夫人称诸异邦曰寡小君盖敌体之称也若夫妾媵则非敌矣其生亦以夫人之名称号之其没亦以夫人之礼卒葬之非所以正其分也以妾媵为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为夫人徒欲崇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无本越礼至是不亦悖乎夫礼庶子为君为其母无服不敢贰尊者也春秋于成风记其卒葬各以实书不为异辞者谨礼之所由变也
  五年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
  胡安国曰仲子虽聘非惠公之适也春秋之初尚以为疑故别为立宫而羽数特异此虽非礼之正然不祔于姑犹有辨焉至于成风书葬乃有二夫人祔庙而乱伦易纪无复辨矣故礼之失自成风始也汪琬曰君氏隐公之母也春秋书曰君氏卒而不书葬是犹不以夫人之礼葬其母也定姒哀公之母也书曰姒氏卒虽已书葬矣而不书夫人与小君是亦不以夫人之礼丧其母也若僖公之母薨则称夫人葬则称小君与君氏姒氏异矣嗣后宣之敬嬴襄之定姒昭之齐归亦如之皆僭也吕氏曰自僖公致厚于妾母而薨称夫人则适庶乱矣葬又称小君于是有二夫人祔庙则黩伦易礼无复辨矣盖归狱于僖公之词然则丧妾母宜如之何曰缌麻之服不赴于同姓既葬不反哭于寝不祔于庙
  服问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注妾先君所不服也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言唯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义有以小君服之者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 疏若君母是适夫人则群臣为服期今君母非夫人君为之服缌则群臣为之无服也近臣谓阍寺之属仆御车者也骖车右也君之母非夫人贵臣乃不服而此诸臣贱者随君之服也故云从服唯君所服服者君服缌则此等之人亦服缌天子诸侯为妾无服唯大夫为贵妾服缌故知妾先君所不服礼庶子为后为其母缌者案丧服缌麻章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是也言唯君所服申君者若其不为后则为母无服故丧服记云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今以为君得著缌麻服是申君之尊也君既服缌是近臣得从君服也此谓礼之正法既以正礼言之又引春秋之时不依正礼者有以为小君之服服其妾母者是文公四年夫人风氏薨是僖公之母成风也又昭十一年夫人归氏薨是昭公之母齐归也皆乱世之法非正礼也案异义云妾子立为君得尊其母立以为夫人否今春秋公羊既说妾子立为君母得称夫人故上堂称妾屈于适也下堂称夫人尊于国也子不得爵命父妾子为君得爵命其母者以妾在奉授于尊者有所因縁故也穀梁传曰鲁僖公立妾母成风为夫人是子爵于母以妾为妻非礼也故春秋左氏说成风妾得立为夫人母以子贵礼也许君谨案舜为天子瞽瞍为士起于士庶者子不得爵父母也至于鲁僖公得尊母成风为小君经无讥文从公羊左氏之说郑则从穀梁之说故异义驳云父为长子三年为众子期明无二适也女君卒继摄其事尔不得复立为夫人如郑驳之言则此云春秋小君服之者是灼然非礼也时若小君在则益不可者其小君无而以夫人服之已为不可今小君既在而以夫人服妾母弥益不可故云益不可也
  徐师曾曰案鲁僖公立母成风为夫人穀梁传曰子爵于母以妾为妻非礼也正与此合公羊谓子得爵母左氏谓母以子贵失之矣
  通典诸侯为所生母服议后汉许慎五经异义云诸侯有妾母丧得出朝会否春秋公羊说妾子为诸侯不敢以妾母之丧废事天子大国出朝会礼也鲁宣公如齐有妾母之丧经书善之左氏说云妾子为君当尊其母有三年之丧而出朝会非礼也故讥鲁宣公案礼妾母无服贵妾子不立而他妾子立者也不敢以卑废事尊者礼也即妾子为君义如左氏郑玄驳云丧服缌麻庶子为后为其母此义自天子下至庶人同不得三年鲁襄公所以得尊其妾母敬嬴为夫人者以夫人姜氏已归齐不反故也因是言妾子立母卒得为之三年于礼为通乎其服之间其出朝会无王事与郑伯伐许何异郑志赵商问云案许氏异义驳以为妾子为其母依丧服庶子为后为其母缌麻三月案禘祫注称春秋鲁昭公十一年夏夫人归氏薨十三年五月大祥七月而禫是得为妾母三年经无讥文得合下禘祫之数若不三年则禘祫事错郑玄荅云春秋经所讥所善皆于礼难明者也其事著明但如事书之当案礼以正之今以不讥为是亦宁有善之文欤薛公谋议曰案春秋庶子为君则母称夫人故昭公之母齐归卒经书曰夫人归氏薨言母以子贵也及至国有大丧昭公不戚叔向曰公室其卑乎君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戚明孔子以义书叔向以礼讥也
  干学案仪礼丧服篇但载诸侯昆弟以下为生母之服而不载诸侯为生母之服故附于此卷之末至魏晋以后诸侯王皆行士礼故其服生母之制别见于第七卷齐衰篇不与此并列云
  万斯同曰诸侯于生母先儒或以为当服或以为不当服然则孰为是考之礼丧三年不祭故庶子为父后者仅为其母缌麻传曰何以缌也与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也又曰有死于宫中者为之三月不举祭因是以服缌也由是观之古人抑妾母以缌服者専为祖宗之祀事尔盖私亲固在所当服而祀事尤在所当严傥因一己之私亲致废三年之常祀人子之心其安之否邪且庶子为后虽夺其三年之服至于哀慕哭泣不饮酒食肉处内如所称心丧之礼固未尝禁也故服以缌服虽拂孝子之意犹可自致于其亲服以斩服虽慰孝子之情势将失礼于其祖此先王所为权于轻重之间宁废私亲之服而不敢废先祖之祀也然而此之为失非失于子之行服而失于尊其妾母为夫人盖既称为夫人则是假以尊名矣既假以尊名则必制为重服矣既制为重服则必停其祀事矣夫欲尊其私亲而致乱适庶之名分不可言也既乱其适庶而复废祖考之荐享更不可言也然则公羊家所谓上堂称妾下堂称夫人者不亦背礼之甚哉春秋莫严于正名成风之薨与葬两书夫人而其义自见彼许叔重辈从公羊左氏之说以为妾母当三年者诚不若郑康成之驳异义为词严而义正也






  读礼通考卷二十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四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四
  王侯降服
  周礼春官司服凡凶事服弁服注服弁丧冠其服斩衰齐衰 疏天子诸侯正统之期犹不降故兼云齐衰其正服大功亦似不降也大功章曰适妇注云适子之妇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既无所指斥明关之天子诸侯也又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妻太子适妇既言君所主服不降也如是则为适孙之妇又当小功今注止云斩衰齐衰者以其正服齐衰是不降之首然则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玄孙适来孙则皆齐衰不杖章云适孙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玄谓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曾孙向下皆然也又案丧服传云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天子之义亦当然若虞舜之与汉高皆庶人起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
  卿大夫之服自玄冕而下如孤之服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如大夫之服其凶服亦如之注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士亦如之又加缌焉 疏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者是据正服大功小功若缌则降而无服故不言士又加缌者士不降服明知更加缌也
  中庸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注逹乎大夫者谓旁亲所降在大功者其正统之期天子诸侯犹不降也大夫所降天子诸侯绝之不为服所不臣乃服之也 疏达乎大夫者欲见大夫之尊犹有期丧谓旁亲所降在大功者得为期丧还著大功之服故云达乎大夫若天子诸侯旁期之丧则不为服也达乎天子者谓正统在三年之丧父母及适子并妻也不云父母而云三年者包适子也天子为后服期以三年包之者以后卒必待三年然后娶所以达子之志故通在三年之中是以昭十五年左传云穆后崩太子夀卒叔向云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是包后为三年也直云达乎天子不云诸侯者诸侯旁亲尊同则不降故丧服大功章云诸侯为姑姊妹嫁于国君者是也熊氏云此对天子诸侯故云期之丧达乎大夫其实大夫为大功之丧得降小功小功之丧得降缌麻是大功小功皆达乎大夫熊氏又云天子为正统之䘮适妇大功适孙之服小功义或然但无正文耳所不臣乃服之也者丧服传云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但不臣者皆以本服服也
  朱子曰丧服自期以下诸侯绝大夫降
  干学案周礼但有大夫降服之说而天子诸侯绝期三礼俱无正文故今取周礼中庸注疏补之其馀降服之制已详见仪礼丧服中兹不复重载
  通典天子降服议魏田琼云天子不降其祖父母曽祖父母后太子适妇姑姊妹嫁于二王后皆如邦人案白虎通云天子为诸侯绝期者何示同丧百姓明不独亲其亲也吴射慈云天子之子封为诸侯天子皆不服也
  皇后降服议魏田琼云诸侯女嫁为天王后降其旁亲一等与出降为二等为外亲尊不同则降天子后为众子无服何以明之据大夫于庶子大功其妻亦服大功今天子诸侯于众子无服后何縁独服之耶 晋贺循云诸侯女为天王后以尊还降其族人吴射慈云诸侯之女为天子后为天王之亲服随天王而降一等诸侯之女为后为其父母及昆弟为父后者服齐衰其宗子亦不降徐整云诸侯女嫁为天王后为外亲尊同则如邦人为君之长子三年也
  皇太子降服议晋孔安国问徐邈云皇太子为新安公主当何服邈荅云礼父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诸侯之嗣子及大夫之适子皆降绝旁亲唯父母之所服子乃敢服王侯绝周不为姊妹服太子体君之尊亦同无服皇子厌其君又不敢服 宋庾蔚之谓今唯太子从君所服皇子公子则无厌降
  晋书礼志汉魏故事无五等诸侯之制公卿朝士服丧亲疏各如其亲新礼王公五等诸侯成国置卿者及朝廷公孤之爵皆旁亲绝期而旁亲为之服斩衰卿校位从大夫者皆绝缌挚虞以为古者诸侯君临其国臣诸父兄今之诸侯未同于古未同于古则其尊未全不宜便从绝期之制而令旁亲服斩衰之重也诸侯既然则公孤之爵亦宜如旧昔魏武帝建安中已曽表上汉朝依古为制事与古异皆不施行施行者著魏科大晋采以著令宜定新礼皆如旧诏从之
  通典三公诸侯大夫降服议尉卫昌邑侯满玮问淳于睿曰庶妹亡有服否睿曰丧服诸侯以尊降不服孔瑄议天子诸侯诚不应服又大夫降缌尊与已敌则不敢降旁亲降一等缌麻绝也凡以尊所降而不服著吊服加缌之绖带而往哭之姜辑议云三公爵命虽尊班重诸侯据在王朝上厌天子有由而屈义不得申以例言之宜依卿大夫降之服司空荀𫖮议以为诸侯绝周大夫绝缌然则尊同周以及缌皆如本亲丧服经云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何以大功尊同也又曰大夫为伯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传曰何以大功尊不同也然则尊不同则降不待所臣乃绝之诸侯尊重大夫尊轻以大夫尊降其亲则知诸侯虽所不臣绝不服也有司奏如𫖮议 又姜辑议平安王嗣孙薨诸侯应降服云礼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安平嗣孙虽已誓于天子据在臣子之位五服之差君臣殊制其间岂复容他礼哉君薨未逾年而世子卒者犹称子而名不成君春秋之正义也苟不成君则群臣亲戚必不得服其重服明矣况安平王见在而使诸王服嗣孙以诸侯之礼未之敢安也然诸侯以尊绝周今嗣孙见在臣子之例诸王公宜从尊降之礼不应为制服也昔秦灭五等更封列侯以存旧制称列侯者若云列国之侯也故策命称国终没称薨汉魏相承未之或改大晋又建五等宪章旧物虽国有大小轻重不侔通同大体其义一也故诏书亭侯以上与王公同又以为列侯以上䇿命建国者皆宜依古诸侯使绝周服 琅琊中尉王奥问国王为太宰武陵服事云太宰降为庶人诸侯贵与庶人不敌为不降邪昆弟俱仕一人为大夫一人为士便降况诸侯而全持庶人服乎徐邈荅云案礼以贵降贱王侯绝周以尊降卑馀尊所厌则公子服其母妻昆弟不过大功以适别庶则父之所降子亦不敢降也此三者旧典也丧服传又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先儒以为不臣则服之汉魏以来王侯皆不臣其父兄则事异于周故厌降之节与周不同缌犹不降况其亲乎既不以贵降则无馀尊之厌故五服内外通如周之士礼而三降之典不服同矣昔魏武在汉朝为诸侯制而竟不立荀公定新礼亦欲令王公五等皆旁亲绝期而挚仲理駮以为今诸侯与古异遂不施行此则是近代成轨也记又云古者不降故孟虎孟皮得全齐衰然则殷周立制已自不同所谓质文异宜不相袭礼大晋世所行远同斯义孔彭祖昔谘简文帝诸王所服圣旨以为近代以来无复相降 虞喜释滞曰汉魏以来先儒论礼及丧服变除者皆言大夫降其旁亲为士者一等时人或班駮行之自谓合礼案丧服经传始封之君不臣诸父兄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封君之孙尽臣之矣夫始封之君尚服诸父昆弟而始为大夫便降旁亲尊者就重而卑者即轻轻重颠倒岂礼意哉然当有意此为据诸侯成例包于大夫以相兼通也如此则一代为大夫不降诸父二代为大夫不降兄弟三代为大夫皆降之古者贵大夫有采邑继位不止一身鲁之三桓郑之七穆皆自此也或问曰今大夫虽不继位亦有三代皆为大夫者名例相准必当随古乎荅曰古重今轻位无常居使吾处之志不存降诸侯大夫子降服议魏田琼曰公子以厌降公子厌于君为其母妻昆弟练冠麻衰谓君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父卒犹有先君馀尊所厌不得过大功也琼又曰丧服经不见大夫适子为庶昆弟服者与大夫为庶子为士者同父之所降子亦不敢不降也蜀谯周云大夫之子父在降旁亲亦如大夫从父厌也大夫庶子为妻父母无服为其母妻大功父没皆如国人 吴徐整议问者云若父已卒已未为大夫故犹士耳未审庶子及昆弟当服降否答云大夫之子从乎大夫而降至于父卒则如国人也
  诸侯夫人及大夫妻降服议魏田琼曰大夫女嫁于诸侯降其家旁亲一等与出嫁降并二等为外亲尊不同则降诸侯夫人为众子无服何以明之据大夫于庶子大功其妻亦服大功今天子诸侯于众子无服夫人何縁独得服之又大夫妻为大夫之亲亦随大夫而降一等大夫之女嫁于大夫还为其族亲尊不同者亦降之唯父母昆弟为父后者宗子亦不降也士之女嫁于大夫者亦降其族亲尊不同者如大夫也又大夫之妻为庶子女子在室大功女适于士小功此为大夫之妻尊与大夫同大夫为伯叔父母子昆弟为士者以尊降一等为之大功其妻服大功 吴射慈云诸侯之女为诸侯夫人服诸侯之亲随诸侯降一等还为族亲则皆降之 蜀谯周曰诸侯夫人亦随其君降旁亲无服为其族亦降旁亲非诸侯自周以下无服为其父母及祖如国人又大夫命妇为其旁亲以大夫爵降又降一等其为父后者不以嫁降但以尊降一等 晋贺循曰大夫妻其娣其姒夫为士者服亦降一等
  贵不降服议魏田琼云大夫之妻为长子三年女子子嫁大夫大功 吴射慈云传曰尊同则得服其亲服言尊同者诸侯为卿大夫各随本亲则不降也诸侯女为诸侯夫人不降父母昆弟之为父后者服大夫妻唯父母昆弟为父后者宗子不降也 蜀谯周云诸侯降旁亲旁亲若为诸侯及女子嫁于诸侯者服如国人诸侯嗣子为母妻及外祖父母妻父母皆如国人世子虽无正爵与君为体其誓于天子则下其成人一等未誓次小国君其妻君为之主故嗣子之所为服服如国人旧说外祖父母母族正统也妻之父母妻族正统也母妻与已尊同其所不降亦不降也故嗣子亦不降妻之父母诸侯夫人为其父母祖如国人大夫命妇为其昆弟为父后者大宗则服如国人也 晋虞喜释滞云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此殷以前也降杀之礼始之于周然先所未臣不忍即臣之故为之服也此当出逸礼采之以为义滕伯文为叔父齐衰既周代诸侯而从殷礼也若殷时诸侯通尔非独一人指论滕伯欲以何明明其在周远追于殷引古证今耳贺循云诸侯于其旁亲一无所服唯父母妻长子长子之妻及为父之后者姑姊妹嫁于诸侯及始封之君所未臣诸父昆弟皆以其服服之大夫为其外亲为士者尊虽不同亦不降大夫女为国夫人唯父母及昆弟为父后者不降士女为大夫妻者不降高祖曽祖祖父母兄弟为父后者及大宗子而已
  朱子曰夏殷而上大概只是亲亲长长之意到得周来则又添得许多贵贵底礼数如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期之丧天子诸侯绝大夫降然诸侯大夫尊同则亦不绝不降姊妹嫁诸侯者则亦不绝不降此皆贵贵之义上世想皆简略未有许多降杀贵贵底礼数凡皆天下之大经前世所未备到得周公搜剔出来立为定制更不可易 或问司服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自卿大夫而上皆无此何也朱子曰此中庸所谓期之丧逹乎大夫是也乃古人贵贵之义然亦是周公制礼以后如此檀弓又云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
  隋书刘炫为散骑尉吏部尚书牛弘建议以为礼诸侯绝旁期大夫降一等今之上柱国虽不同古诸侯比大夫可也官在第二品宜降旁亲一等议者多以为然炫驳之曰古之仕者宗一人而已庶子不得进繇是先王重适其宗子有分禄之义族人与宗子虽踈远犹服齐衰三月良由受其恩也今之仕者位以才升不限适庶与古既异何降之有今之贵者多忽近亲若或降之民德之踈自此始矣遂寝其事
  唐制皇家所绝旁亲无服者皇弟皇子为之皆降一等明世宗实录嘉靖十三年孟夏享太庙先期命侍郎顾鼎臣霍韬捧主会鼎臣韬皆有期功之服上言臣等考之古礼期服诸侯绝大夫降今之公卿即古之诸侯而犹有期制非礼也若律言缌麻以上皆不与祭者谓其身莅之者也而百官闻期功之讣不过私家为位及逾旬月则无容于避矣上曰所言亦当但不以私妨公可也然须分别轻重令礼官考议以闻于是尚书夏言奏封建法废世无诸侯久矣古之诸侯建邦启土世有其国伯叔兄弟皆其臣也故期可绝不知今之所谓公卿者能以君道自处而臣其伯叔兄弟乎又曰在位则为公卿释位乃为族属不知丧服之制人情之所由生也岂以在位释位而有隆杀哉夫丧服哀有浅深故服有轻重定之三月以哀不能忘于三月也定之期年以哀不能忘于期年也而祭祀吉礼所以致敬于神明若情未忘哀则不能专诚于祭故不与也今以其不身莅丧与夫时之过者皆无可避臣未之前闻也礼曰小功缌麻执事不与礼言小功缌麻但可执事至馈奠之礼重则不敢与也今二臣所服之丧非小功缌麻皆服之重者也太庙捧主又礼之重者也以服之重而与夫礼之重者是得谓之知礼乎臣等职司典礼敢不据经守正以严渎逾之防若苟徇二臣之请以灭先王彛宪且使之得罪名教传笑后世臣等与有责矣䟽入诏鼎臣韬回避以侍郎黄宗明林廷㭿代之且令自后庙享前五日太常寺即奏捧主官十馀人以请
  干学案降服之礼行于大夫其实不止大夫也考之仪礼大夫以尊降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五服之亲得以遂其服者秪有士而已原夫古人制服之意未有不本乎情也情由中出非自外至宁以贵贱而有间哉奈之何骨肉之亲而尽以势位格也县子言古者不降而以滕伯文为证宁非有感于斯乎虽然周之诸侯得以臣其诸父昆弟周之大夫得以世其爵禄以统其族属其于旁亲之服绝之降之犹可也后世之诸侯大夫其视周世何如而亦欲绝之降之哉挚虞虞喜徐邈刘炫之言可谓笃论矣
  王安石议降服札子先王制服也顺性命之理而为之节恩之深浅义之远近礼之所与夺刑之所生杀皆于此乎权之传曰三年之丧未有知其所从来者也盖期年及缌麻縁是以为哀而其轻重迟速之制非得与时变易唯贵之于贱或降或绝或否盖在先王之时诸侯大夫各君其父兄欲尊尊之义有所申则宜亲亲之思有所屈此其所以降绝之意也自封建之法废诸侯大夫降绝之礼无所复施士大夫无宗其适孙传重之属不可纯用周制臣愚以为方今惟诸侯大夫降绝之礼可废而适子死非传爵者无众子乃可于适孙承重自馀丧服当用周制而已
  万斯同曰自周世有诸侯绝期大夫降服之礼后之身为王公者莫不援此而欲绝其亲属之服呜呼始为是说者谁与吾疑此非周公之礼也使从上世以来原有是降服之礼周公仍之宜也县子言古者不降滕伯文以殷之诸侯而服其从父从子则是诸侯且不降矣诸侯不降而何况乎大夫周公殷之诸侯之子也为殷诸侯之子固尝习行殷礼矣何至身为诸侯而遽绝之则是踈骨肉之亲开偷薄之路自周公始也吾疑仪礼之中凡所谓大夫以尊降大夫之子以厌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之类皆后世之强宗増损先王之旧典为之而非周公之本书如是也不然五服亲踈之制自必通上下言之宁有大夫以上或绝或降而独责此礼于士庶人者哉从来论教化之本必自贵者始今身都爵位及都爵位者之子弟尽绝其亲亲之思而独责之于闾阎之士庶夫岂先王之礼意乎更可怪者两汉以后王侯卿相久无降服之礼而后之庸夫犹欲以已之贵而绝五属之服庸非名教之罪人乎善乎虞喜之言曰古始封之君尚服诸父昆弟而一代为大夫便降旁亲轻重颠倒岂礼意哉知此礼者可以断荀𫖮王奥牛弘霍韬诸说之谬矣
  丧遇闰月
  春秋襄公二十有八年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注灵王也乙未楚子昭卒何休注乙未与甲寅相去四十二日盖闰月也葬以闰数卒不书闰者正取期月明期三年之丧始死得以闰数非死月不得数闰 疏卒不书闰正取期月者以其取期月故不得书闰何者以闰非正月故也以此言之明期三年之丧始死在闰月得数之何者正以闰月者前月之馀故得继前月言之若闰不在始死之月则不得数之何者期三年皆以年计若通闰数之则不满期三年故也
  哀公五年闰月葬齐景公 公羊传闰不书此何以书注据楚子昭卒不书闰丧以闰数也注谓丧服大功以下诸丧当以闰月为数丧曷为以闰数注据卒不书闰丧数略也注略犹杀也以月数思杀故并闰数 疏郑志赵商问曰经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榖梁传曰闰月附月之馀日丧事不数又哀五年闰月葬齐景公公羊传云闰月不书此何以书丧以闰数丧数略也此二传义反于礼断之何就荅曰居丧之礼以月数者数闰以年数者虽有闰无与于数也然则郑氏之意以为彼云丧事不数者谓期与三年也此云丧以闰数者谓大功以下也若榖梁之意以为大功以下及葬皆不数闰 榖梁传不正其闰也注闰月附月之馀日丧事不数 疏案经书闰月葬者年若数闰则十三月故书闰月葬以见丧事亦不数之例
  文公六年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榖梁传闰月者附月之馀日也积分而成于月者也天子不以告朔而丧事不数也注闰是丛残之数非月之正故吉凶大事皆不用也
  白虎通徳论三年之丧不以闰月数何以其言期也期者复其时也大功以下月数故以闰月除
  晋书礼志宁康二年七月简文帝崩再周而遇闰博士谢攸孔粲议鲁襄二十八年十二月乙未楚子卒实闰月而言十二月者附正于前月也丧事先远则应用博士吴商之言以闰月祥尚书仆射谢安中领军王劭散骑常侍郑袭右卫将军殷康骁骑将军袁宏散骑侍郎殷茂中书郎车𦙍左丞刘遵吏部郎刘耽意皆同康曰过七月而未及八月岂可谓之逾期必所不了则当从其重者宏曰假值闰十二月而不取者此则岁未终固不可得矣汉书以闰为后九月明其同体也袭曰中宗肃祖皆以闰月崩祥除之变皆用闰之后月先朝尚用闰之后月今闰附七月取之何疑亦合远日申请之言又闰是后七而非八也岂逾月之嫌乎尚书令王彪之侍中王混中丞谯王恬右丞戴谧等议异彪之曰吴商中才小官非名贤硕儒公辅重臣为时所准则者又取闰无证据直㧛远日之义越祥忌限外取不合卜远之理又丞相桓公尝论云礼二十五月大祥何縁越期取闰乃二十六月乎于是启曰或以闰附七月宜用闰月除者或以闰名虽附七月而实以三旬别为一月故应以七月除者臣等与中军将军冲参详一代大礼宜准经典三年之丧十三月而练二十五月而毕礼之明文也阳秋之义闰在年内则略而不数明闰在年外则不应取之以越期忌之重礼制祥除必正期月故也己酉晦帝除缟即吉徐广论曰凡辨义详理无显据明文可以折中夺易则非疑如何礼疑从重丧易宁戚顺情通物固有成言彪之不能徴援正义有以相屈但以名位格人君子虚受心无适莫岂其然哉执政从而行之其殆过矣
  通典简文帝崩再周而遇闰博士谢攸孔粲议案左氏春秋经鲁襄公二十八年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卒其间相去四十二日是则乙未闰月之日也经不书闰月而书十二月明闰非正宜附正之文其不曰二十九年正月是附前月之证又礼记曰丧事先远日则祥除应在闰月尚书左丞刘遵议丧纪之制岁数者没闰而三年之丧闰在始末者用舍之论时有不同惟当本乎闰之所系可以明折衷经传具四时以编年一时无事经书首月及其有事随月而载初不书闰者以闰附正月不应时见也唯鲁文公六年书闰月不告朔指见告朔之馀无事也又文公元年闰三月故传曰于是闰三月欲审所附此明证设此闰遭丧者取其周忌应用来年三月既合丧期大数得周忌定日何休亦以为然朝论同之不嫌原其所由在乎闰附前月而不属后故也始丧在闰月以附前祥除遇之岂得属后立闰有定所而施用有彼此求之理例殊不经通且丧疑从重不贰之道祥用远日礼之正典愚谓周忌故当七月二十八日大祥应用闰月晦既得周忌之正不失远日之义礼之远日诚非出月遇闰而然盖随时之变耳刘遵用闰月祥散骑常侍郑袭议云中宗肃祖皆以闰崩祥除之变皆用闰之后月先朝尚尔闰附七月用之何疑荀司徒亦以闰薨荀家祥亦用闰之后月诸荀名德相继习于礼学故号为名宗议者引周官左氏而非公羊榖梁今案周官左氏传所书自书闰月中事闰月长三十日三十日中何得无事明闰月非附月之例也议者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遇闰之年便二十六月三年之丧不应以闰为月议者称礼传终身之哀忌日之谓不惟周年子卯之谓代不用子卯闰月及大月三十日亡至于无闰之年及与小尽都是无忌所以古人用子邜也简文皇帝七月二十八日崩己未之日今年己未在闰月十日时不用子卯而用二十八日久矣若己未在他月今者不能变改闰附七月己未在闰今者用闰益合远日之情也吏部郎中刘耽议以为丧礼之制周年没闰者议以闰非正月故略而不数是以丘明谓之闰三月公羊则曰天无是月由此言之闰无定所随节而立其名称则在上月是以卒于闰者则以所附之月为周至于祥变理不得异岂有始丧则附之于前祥变则别之于后以例推之情所未安且夫礼虽制情亦复因情制礼若情因事申则古人顺而不夺是以每于祥葬咸用远日斯所以即顺物情因可申之故数年则没闰丧礼所不嫌附于前月春秋之明义愚谓国祥用闰月晦既合经传附前之义又得远日申情之旨且丧疑从重古今所同详寻理例谓此为允太常丞殷合议谓忌不可迁存终月也祥不必本月尚远日也谓宜以七月二十八日为忌闰月晦而祥尚书右丞戴谧议寻博士所上祥事是专用吴商议也商之所言依公羊何氏注及礼之远日也礼称三年之丧十三月而小祥二十五月而毕春秋传曰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五月此丧服之大数周月之正文也又云丧以月者数闰以岁者不数闰是为有闰则十四月而祥二十六月而除不用丧月之常数所以重周忌之正也夫练除之节丧礼之大终身之哀忌日之谓丧中遇闰礼不可略周忌之月不可而移故縁情以立制变文而示义也至闰在丧表三年之限已全周忌之正已得何故于此而复延月耶议者据左氏之闰三月公羊无是月榖梁附月馀日以明闰非月数皆应属前之证案推考分度随以置闰闰月之所在年中无常要当有系以名其所在三月后谓之闰三月非三月也天无是月非常月也非无此月所在无常也榖梁亦云积分以成月经传之文先儒旧说并不谓闰是馀日不别月数而以六十日为一月也三年之丧礼之所重其为节文不专一制亡在于闰丧者之变祥除之事无复本月应有所附以正所周闰在三月后附于三月丧纪无违顺序有节合三传三礼意也若闰非月数皆属以前功服葬月何以数之于葬则数于祥则否用舍二义未安也凶事远日言月中之远耳若迁一月当是远月岂远日之义耶卜葬之远不出于月卜祥之远而乃包闰卜同远异复非所宜也案何休云闰死者数闰以正周月非死月不得数大较麤同但其年无闰而以乙未为闰之日考校经传未之详耳商采寻便为正义不亦谬乎闰在丧中略而不计祥除值闰外而不取重周忌也闰亡无正推以附前丧期不阙顺序不悖合礼变也郑袭难范寗曰以闰三月五日死者当以来年何月祥何月为忌日荅曰谓之闰月者以馀分之日闰益月耳非正月也非正月则吉凶大事皆不可用故天子不以告朔而丧者不数以闰月死既不数之礼十三月小祥二十五月大祥自然当以来年四月小祥明年四月大祥也所谓忌日者死者之日月耳今以闰月来年无闰月安得有忌日邪当以后岁闰月五日为忌是五年再有忌日也难曰忌日之感终身之戚罔极之恩不离一日今须后闰则三年之忌不亦远乎传称子卯不乐谓之疾日先儒以为甲子乙卯诚如是自宜以日辰为忌遇之而感耳御史中丞谯王臣恬议云夫闰非正数故附前月为称至于月也岂得为一臣请以宿度论之闰所附月尽之夕宁犹见乎又闰之初岂不始魄以兹言之可不为两月耶天无是月正数耳非无此月也若用闰祥则亏二十五月之大断失周忌之正典出于祥月非卜远日之谓二三无据义实致疑愚谓正周而除于礼为允会稽内史郗愔书云省别书并诸议具三礼证据诚所未详然恐祥忌异月于理既为不安又十三月而祥二十五月而毕明文焕然而闰在周内合而不数者则闰正月遭艰便应以十二月祥于时则未及周年于忌则时尚平吉若由天无是月故略而不计则凡在五服皆应包闰具如足下所论若云情重则宜包情轻故宜数是为制之由情而未本乎历数苟本乎历数必天无是月则虽情有轻重而含闰宜一且齐衰之制遇闰而包降为大功则数而除天性攸同而包数异制以月为断者数闰以年为断者除闰推此而言则除数所由盖以所遇为分断非本情之所以以后月为周者故是上之所论以吉为忌于理不通故耳云闰在周后将非其喻至于凶事尚远盖施于卜日祥葬制无定期故不得即申物情务从其远耳若理例坦然义无疑昧岂得不循成制而以过限为重或谓闰者盖年中馀分故宜计其正限以补不足今再周无闰则不补小月之限闰在周后便欲以六十日为一月者当以既已遇闰便宜在尽其月节故也月节之难足下释之且节必在闰月之中则合月从节即复进退致阙尚书仆射谢安等参详宜准经典三年之丧十三月而练二十五月而毕礼之明文也祥除必正周月请依礼用七月晦至尊释除缟素俯就即吉诏可
  宋书礼志孝武帝孝建元年六月湘东国刺称国太妃以去三十年闰六月二十八日薨未详周忌当在六月为取七月敕礼官议正博士丘迈之议案吴商议闰月亡者应以本正之月为忌谓正闰论虽各有所执商议为允宜以今六月为忌左仆射建平王宏谓迈之议不可准据案晋世及皇代以来闰月亡者以闰之后月祥宜以来七月为祥忌及大明元年二月有司又奏太常鄱阳哀王去年闰三月十八日薨今为何月末祥除下礼官议正博士傅休议寻三礼丧遇闰月数者数闰岁数者没闰闰在期内故也鄱阳哀王去年闰三月薨月次节物则定是四月之分应以今年四月末为祥晋元明二帝并以闰二月崩以闰后月祥先代成准则是今比太常丞庾蔚之议礼正月存亲故有忌日之感四时既已变人情亦已衰故有二祥之杀是则祥忌皆以同月为议而闰亡者明年必无其月不可以无其月而不祥忌故必宜用闰所附之月闰月附正公羊明义故班固以闰九月为后九月月名既不殊天时亦不异若用闰之后月则春夏永革节候亦舛设有人以闰腊月亡者若用闰后月为祥忌则祥忌应在后年正月祥涉三载既失周期之义冬亡而春忌又乖致感之本譬人年末三十日亡明年末月小若以去年二十九日亲尚存则应用后年正朝为忌此必不然则闰亡可知也通关并同蔚之议三月末祥
  南齐书礼志齐高帝建元三年有司奏皇太子穆妃以去年七月薨其年闰九月未审当月数闰为应以闰附正月若用月数数闰者南郡王兄弟便应以此四月晦小祥至于祥月不为有疑不左仆射王俭议三百六旬尚书明义文公纳币春秋致讥榖梁云积分而成月公羊云天无是月虽然左氏谓告朔为得礼是故先儒咸谓三年期丧数岁没闰大功以下月数数闰夫闰者盖是年之馀日而月之异朔所以吴商云含闰以正周允协情理今杖期之丧虽以十月而小祥至于祥缟必须周岁凡厌屈之礼要取象正服祥缟相去二月厌降小祥亦以则之又且求之名义则小祥本以年限考于伦例则相去必应二朔今以厌屈而先祥不得谓此事之非期事既同条情无异贯没闰之理固在言先设令祥在此晦则去缟三月依附准例益复为碍谓应须五月晦乃祥此国之大典宜共精详并通关八座丞郎研尽同异尚书令禇渊难俭议曰厌屈之典由所尊夺情故祥缟备制而年月不申今以十一月而祥从期可知既计以月数则应数闰以成典若犹含之何以异于缟制疑者正以祥之当闰月数相悬积分馀闰历象所弘计月者数闰故有馀月计年者包含故致盈积据理从制有何不可俭又荅曰含闰之义通儒所难但祥本应期屈而不遂语事则名体具存论哀则情无以异迹虽数月义实计年闰是年之归馀故冝緫而包之期而两祥縁尊故屈祥则没闰象年所申屈申兼著二涂并举经记之旨其在兹乎如使五月小祥六月乃闰则祥之去缟事成三月是为十一月以象前期二朔以放后岁名有区域不得相参鲁襄二十八年十二月乙未楚子卒唯书上月初不言闰此又附上之明义也郑射王贺唯云期则没闰初不复区别杖期之中祥将谓不俟言矣成休甫云大祥后当禫有闰别数之明杖期之祥不得方于綅缟之末即恩如彼就例如此渊又据旧义难俭十馀问俭随事解释祠部郎中王珪之议谓丧以闰施功衰以下小祥值闰则略而不言今虽厌屈祥名犹存异于馀服计月为数屈追慕之心以远为迩日既馀分月非正朔含而全制于情惟允俭议理据详博谨所附同禇渊始虽议难再经往反未同俭议依旧八座丞郎通共博议为允以来五月晦小祥其祥禫自依常限班下内外诏可
  隋书礼仪志梁天监四年掌凶礼严植之定仪注以亡月遇闰后年中祥疑所附月帝曰闰盖馀分月节则各有所隶若节属前月则宜以前月为忌节属后月则宜以后月为忌祥逢闰则宜取远日
  魏书礼志明帝延昌二年春偏将军乙龙虎丧父给假二十七月而虎并数闰月诣府求上领军元珍上言案违制律居三年之丧而冒哀求仕五岁刑龙虎未尽二十七月而请宿卫依律结刑五岁三公郎中崔鸿駮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大祥诸儒或言祥月下旬而禫或言二十七月各有其义未知何者会圣人之旨龙虎居丧已二十六月若依王杜之义便是过禫即吉之月如其依郑玄二十七月禫中复可以从御职事礼云祥之日鼔素琴然则大祥之后丧事终矣既可以从御职事求上何为不可若如府判禫中鼓琴复有罪乎求之经律理实未允下更详辨珍又上言案士虞礼三年之丧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郑玄云中犹间也自丧至此凡二十七月又礼言祥之日鼓素琴郑云鼓琴者存乐也孔子祥后五日弹琴而不成十日而成笙歌郑注与郑志及逾月可以歌皆身自逾月可为此谓存乐也非所谓乐乐者使工为之晋博士许猛解三验曰案黍离麦秀之歌小雅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魏诗曰心之忧矣我歌且谣若斯之类岂可谓之金石之乐哉是以徒歌谓之谣徒吹谓之和记曰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毛谓之乐若夫礼乐之施于金石越于声音者此乃所谓乐也至于素琴以示终笙歌以省哀者则非乐矣间传云大祥除衰杖而素缟麻衣大祥之服也杂记注云衣黄裳则是禫祭黄者未大吉也檀弓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郑志赵商问郑玄荅云祥谓大祥二十五月是月禫谓二十七月非谓上祥之月也徙月而乐许猛释六徴曰乐者自谓八音克谐之乐也谓在二十八月工奏金石之乐耳而駮云大祥之后丧事终矣脱如此駮禫复焉施又駮云禫中鼓琴复有罪乎然禫则黄裳未大吉也鼓琴存乐在礼所许若使工奏八音融然成韵既未徙月不罪伊何又駮云禫中既得从御职事求上何为不可检龙虎居丧二十六月始是素缟麻衣大祥之中何谓禫乎三年没闰理无可疑麻衣在体冒仕求荣寔为大尤罪其焉舍又省依王杜禫祥同月全乖郑义丧凶尚远而欲速除何匆匆者哉下府愚量郑为得之何者礼记云吉事尚近日凶事尚远日又论语云丧与其易宁戚而服限三年痛尽终身中月之解虽容二义尚远宁戚又检王杜之义起于魏末晋初及越骑校尉程猗赞成王肃駮郑禫二十七月之失为六徴三验上言于晋武帝曰夫礼国之大典兆民所日用岂可二哉今服禫者各各不同非圣世一统之谓郑玄说二十七月禫甚乖大义臣每难郑失六有徴三有验初未能破臣难而通玄说者如猗之意谓郑义废矣太康中许猛上言扶郑释六征解三验以郑禫二十七月为得猗及王肃为失而博士宋昌等议猛扶郑为衷晋武从之王杜之义于是败矣王杜之义见败者晋武知其不可行故也而上省同猗而赞王欲亏郑之成轨窃所未宁更无异义还从前处鸿又駮曰案三年之丧没闰之义儒生学士犹或病诸龙虎生自戎马之乡不蒙稽古之训数月成年便惧违缓原其本非贪荣求位而欲责以义方未可便尔也且三年之丧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郑玄以中为间王杜以为是月之中郑亦未为必会经旨王杜岂于必乖圣意既诸儒探赜先圣后贤见有不同晋武后虽从宋昌许猛之駮同郑禫议然初亦从程猗赞成王杜之言二论得否未可知也圣人大祥之后鼓素琴成笙歌者以丧事既终馀哀之中可以存乐故也而乐府必以干戚羽毛施之金石然后为乐乐必使工为之庶民凡品于祥前鼓琴可无罪乎律之所防岂必为贵士亦及凡庶府之此义弥不通矣鲁人朝祥而暮歌孔子以为逾月则可矣尔则大祥之后丧事已终鼓琴笙歌经礼所许龙虎欲宿卫皇宫岂欲合刑五岁就如郑义二十七月而禫二十六月十五升布深衣素冠缟纰及黄裳彩缨以居者此则三年之馀哀不在服数之内也衰绖则埋之于地杖则弃之隐处此非丧事终乎府以大祥之后不为丧事之终何得复言素琴以示终也丧事尚远日诚如郑义龙虎未尽二十七月而请宿卫实为忽匆于戚之理合在情责便以深衣素缟之时而罪同杖绖苫凷之日于礼宪未允详之律意冒丧求仕谓在斩焉草土之中不谓除衰杖之后也又龙虎具列居丧日月无所隐冒府应告之以礼遣还终月便幸彼昧识欲加之罪岂是遵礼敦风爱民之致乎正如郑义龙虎罪亦不合刑匆匆之失宜科鞭五十
  隋书礼仪志开皇初太常卿牛弘撰仪礼百卷上之定制三年及期丧不数闰大功以下数之以闰月亡者祥及忌日皆以闰所附之月为正开元礼同
  张子全书大功以下算闰月期已上以期断不算闰月三年之丧禫祥闰月亦算之
  干学案丧遇闰月六朝诸儒辨论非一其最为合理者王彪之谯王恬戴谧郗愔庾蔚之诸议也其似理而非者吴商刘遵谢攸孔粲郑袭刘耽傅休诸议也至范寗之说谓前闰亡者取后闰之日为忌则谬妄不经非所语于丧之正礼也若夫王俭小祥含闰之议梁武一月两属之言亦率情而谈初无准据岂若牛弘之所定为经通而可久哉
  吕坤四礼疑丧不计闰谓在二十七月之中也闰月遭丧无补闰之礼闰前当禫无待闰之礼期值闰亦不计
  万斯同曰丧遇闰月如简文帝湘东妃鄱阳王之类辨之甚易王彪之庾蔚之诸儒所言可谓得其衷矣至于齐穆妃之小祥依十一月而练之期则宜数闰月依十三月而祥之期则又不宜数闰月此王俭褚渊辈所以反复不已也愚谓练既取十一月为正自当并数闰月而以四月练祥必取周忌为正自当满夫周岁而以七月祥虽练祥相去三月亦何害礼之有王俭之言名为礼疑从重而其实未尽乎礼也当时盈廷之议始虽相难而后卒相从者岂尽屈于其礼哉亦由俭权重而辨博屈于其势而不敢争也且夫月数者数闰岁闰者没闰斯礼也谁不知之如依渊辈之说练则数闰祥则没闰于礼原不相背也何必于月数者而亦没闰乎期之练祥原为父在为母及妻丧而设后世母服既増为三年妻丧又废夫练祥则前此纷纷之辨论举无所用之矣予特恶夫俭之强辞好胜也故为折之如此











  读礼通考卷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五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五
  心丧上
  干学案圣人制丧服所以序伦纪也在昔司徒敬敷五教一曰父子有亲故父母为斩衰齐衰之首二曰君臣有义故君服次之三曰夫妇有别故夫妻之服又次之四曰长幼有序故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又次之五曰朋友有信宜亦有服而不著也独见于记中曰朋友麻注云吊服加麻也其服素弁环绖疑衰布裳既葬除之至于师弟则尤重矣栾贞子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盖亚于君亲矣乃并不列于五伦何欤说者以为盖统于朋友之中矣然则师弟与朋友若是班乎曰非也友之名与义皆非可轻也有父事之友有兄事之友若父所交友则固非吾所得友也然其名不过曰执友曽子曰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师以传道尤必待友之相成友顾不重欤且夫朋友可以该师弟师弟不可以该朋友犹夫长幼可以该尊卑尊卑不可以该长幼也此立文之体也孔子之丧二三子绖而出绖必素弁矣必疑衰矣此师弟之服见于朋友之说也圣人又以为师之恩重未足以报也于是乎有心丧为师心丧三年如事父为朋友心丧期年如事兄用示差等焉然则何为不明著其服而谓之心丧也曰是有微权焉乡塾岁更师学校无常师医巫百工亦曰师若友之族则益众矣尽人而心丧之不滋伪乎心丧者生乎心者也苟其心有不得已焉则丧之可也由是门生为举主故吏为旧君治民为守令以及亲属之厌于所尊而不得遂者皆可与于心丧之数也
  檀弓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丧三年注心丧戚容如父而无服 疏事师无犯是同亲之恩无隐是同君之义师所以成我无犯与亲同无隐则与亲异无隐与君同无犯则与君异丧三年则与君亲同无服则与君亲异师之有丧不始于古盖先王之变礼与
  马睎孟曰为师心丧虽有哀戚之情而不为齐斩之服何者学校有师皆出于先王命教之所使而学之者亦无常师教出于上则不可归徳于师师无常则不能皆为三年之丧然则孔子之丧门人若丧父而无服者盖上世以来未常有也则亦以心致其哀而已矣
  方悫曰君亲之与师相须而后成吾之身报之当何如哉亦惟其称而已故其丧之也或以致或以方或以心所以尽三年之隆则一也栾贞子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盖谓是矣
  干学案心丧之说始见于此盖以师恩深重不可以制服而又不可竟以无服处之故虽外无衰绖之制内实存哀痛之心如子之所以戚父者此实专为无服而恩重者设非槩施于有服之人盖以外既有服则内之哀戚所不必言故凡有服者皆无心丧之制也后世服期服而不得遂其三年者率行心丧此虽非古人制礼之本意然礼以义起亦先王之所许也
  学记师无当于五服五服弗得不亲注当犹主也五服斩衰至缌麻之亲疏师于弟子不当五服之一人若无师教诲则五服之情不相和亲也师情有在三年之义故亦与亲为类
  奔丧哭师于庙门外
  方悫曰师以道之尊而有别于父故于庙门外
  檀弓孔子曰师吾哭诸寝
  卢植曰有父道故于所寝哭之
  马晞孟曰寝所以安身而所哭必成已之徳乃可以哭诸寝在寝则私之者也故不敢哭诸庙其死则心丧而已
  陆佃曰礼哭师于庙门外而孔子曰师吾哭诸寝至是师少隆矣
  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注无丧师之礼也子贡曰昔者夫子之丧颜渊若丧子而无服丧子路亦然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注无服不为衰吊服而加麻心丧三年○疏礼丧师无服然夫子圣人与凡师不等当特加丧礼故疑所服也案丧服朋友麻知师亦加麻也麻谓绖与带皆用麻既葬除之
  胡铨曰师友服皆吊服加麻谓服缌之绖带以麻为之
  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注尊师也出谓有所之适然则凡吊服加麻者出则变服群居则绖出则否注群谓七十二弟子相为朋友服子贡曰吾离群而索居张载曰群居则绖出则否丧常师之礼也绖而出特厚于孔子也
  陆佃曰二三子盖谓七十子知师之深者也孔子之徒三千群者不在七十子之列者也其服孔子如此吴澄曰案郑陆二说不同然皆当断群字为一句疑未安窃意记者先记孔门弟子为师之特礼又记凡为师与朋友吊服加麻之常礼以表出不释绖者之为特而非常也张子说优
  湛若水曰绖而出者何世隆师之礼也恩之重也群居者何也同居也朋友有同道之恩又同居焉生亲亲之情矣其绖者何也服缌之绖带也出否者何也朋友之礼也其恩轻也
  徐师曽曰此章当削今姑依文解之而辨其非言孔子之丧门人皆绖而出所以隆师也若论常礼群居则绖出则免绖今绖而出加于常礼故知其隆师也然前章既云若丧父而无服则不绖可知矣若谓吊服加麻之环绖此特出于一时尔弟子群居则今守孝之谓非来吊也岂得加麻乎郑注以群居为朋友尤为不通盖群居对出而言非谓朋友也郑氏既为此说疏家遂云吊服不得称服以解前章无服之义不亦误乎
  家语子游曰吾闻诸夫子丧朋友居则绖出则否丧所尊虽绖而出可也
  孟子滕文公篇昔者孔子没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入揖于子贡相向而哭皆失声然后归子贡反筑室于场独居三年然后归
  朱熹集注三年古者为师心丧三年若丧父而无服也任担也场冡上之坛场也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葬鲁城北泗上弟子皆服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贡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
  干学案此弟子为师心丧始见于史者也与檀弓所言合
  白虎通徳论弟子为师服者弟子有君臣父子朋友之道也故生则尊敬而亲之死则哀痛之恩深义重故为之隆服入则绖出则否
  汉书夏侯胜传胜迁太子太傅卒官赐冢茔葬平陵太后为胜素服五日以报师傅之恩儒者以为荣
  两龚传胜死门人衰绖治丧者以百数
  扬雄传雄天凤五年卒侯芭为起坟丧之三年
  后汉书李固传固既被杀梁冀暴固尸于四衢令有敢临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游学洛阳乃左提章钺右秉𫓧锧诣阙上书乞收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辞于前遂守丧不去太后闻而不罪南阳人董班亦往哭固而殉尸不肯去先贤传曰班少游太学宗事李固才高行美不交非类尝耦耕泽畔恶衣蔬食闻固死乃星行奔赴哭泣尽衰司隶案状奏闻天子释而不罪班遂守尸积十日不去桓帝嘉其义烈听许送丧到汉中赴葬毕而还也太后怜之乃听得襚敛归葬二人由此显名
  荀淑传淑建和三年卒李膺时为尚书自表师丧邵宝日格子曰表师丧自李膺为荀淑始制举主服自荀爽为袁逢始皆厚之道也礼惟其称隆污在人观过知仁不有君子者乎
  陈寔传寔卒于家海内赴者三万馀人制衰麻者以百数
  延笃传笃为平阳侯相以师丧弃官奔赴
  儒林任末传末奔师丧于道物故临命敕兄子造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灵不惭如其无知得土而已造从之
  党锢孔昱传昱补洛阳令以师丧弃官卒于家
  郑玄传玄卒自郡守以下尝受业者衰绖赴会千馀人方术传李郃卒于家门人上党冯胄独制服心丧三年时人异之
  干学案此数传或止言奔丧然至弃官则当时亦必制服可知故并志之
  水经注郭林宗卒门人著锡衰者千数
  金石例元初四年三月郯令景君被病丧身归于幽冥门人服义百有馀人
  金石录汉封丘令王元赏碑阴载门生姓名有云右奔丧右斩杖三年余尝谓圣人之制礼为可继也无过与不及之弊务合于中庸而已礼曰事师无隐服勤至死心丧三年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者夫子之丧颜渊若丧子而无服丧子路亦然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彼汉人为王君乃为斩衰之服于礼无乃过乎
  三国志王朗传朗除菑丘长师太尉杨赐赐薨弃官行服子肃甘露元年薨门生衰绖者以百数
  刘焉传焉以宗室拜中郎后以师祝公丧去位裴松之曰祝公司徒祝恬也
  风俗通义大将军掾炖煌宣度为师太常张文明制杖谨案礼记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请丧夫子如父而无服群居则否今人乃为制杖同之于父论者既不匡纠而云观过知仁谓心之哀恻终始一者也凡今杖者皆在权戚之门至有家遭齐衰同生之痛俯伏坟墓而不归来真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也无他也庶福报尔凡庸小生夫何讥称然宣度凉州知名士吾是以云尔
  通典师弟子相为服议魏王肃曰礼师弟子无服以吊服加麻临之哭之于寝 蜀谯周曰为师如本有服降而无服者其为师少长所成就者虽服除心丧皆三年曹弁敏问曰吊服加麻者几时而除郑称荅曰凡吊服加麻者三月除之师朋友嫂叔族姑姊妹嫁者皆吊服加麻为师出入常绖出则变服 晋贺循谓如朋友之礼异者虽出行犹绖所以尊师也案礼记夫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夫子丧颜回若丧子而无服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于是门人庐于墓所心丧三年盖师徒之恩重也无服者谓无正丧之服也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注曰为师也然则凡吊服加麻者出则变服矣范𡩋问曰奔丧礼师哭于庙门外孔子曰师吾哭之寝何邪徐邈荅曰盖殷周礼异也 宋庾蔚之谓今受业于先生者皆不执弟子之礼唯师氏之官王命所置故诸王之敬师国子生之服祭酒犹粗依古礼吊服加麻既葬除之但不心丧三年尔
  晋书礼志丧服无弟子为师服之制新礼弟子为师齐衰三月摰虞以为自古无师服之制故仲尼之丧门人心丧三年此则怀三年之哀而无齐衰之制也先圣为礼必易从而可传师徒义诚重而服制不著历代相袭不以为缺且寻师者以弥高为得故屡迁而不嫌修业者以日新为益故舎旧而不疑仲尼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贡云夫何常师之有浅教之师暂学之徒不可皆为之服义有轻重服有废兴则臧否由之而起是非因之而争爱恶相攻悔吝生焉宜定新礼无服如旧诏从之
  孝友传许孜东阳吴宁人师事豫章太守会稽孔冲学竟还乡里冲在郡丧亡孜闻问尽哀负担奔赴送丧还会稽蔬食执役制服三年
  隐逸传郭瑀炖煌人东游张掖师事郭荷尽传其业荷卒瑀以为父生之师成之君爵之而五服之制师不服重盖圣人谦也遂服斩衰庐墓三年
  唐书王义方传义方卒门人员半千何彦先行丧莳松柏冢侧三年乃去
  谈录宋胡瑗卒凶讣至京学士钱公辅与太学生徒百馀人诣兴国戒坛院举哀自陈师丧给假二日近时无此事
  二程全书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如颜闵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已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槩制服
  张子全书圣人不制师之服师无定体如何是师见彼之善而己效之便是师也故有得其一言一义如朋友者有相亲炙而如兄弟者有成就己身而恩如天地父母者岂可一槩服之故圣人不制其服心丧之可也孔子死吊服加麻亦是服也却不得谓无服也
  伊洛渊源录胡文定荅其子宏其一如子弟之于父兄居则侍立出则杖屦服勤至死心丧三年若子贡曽子之于仲尼近世吕与叔潘康仲之于张横渠是也
  宋史文苑传张耒初在颍闻苏轼讣为举哀行服言者以为言遂贬房州别驾安置于黄
  道学传黄干受业朱熹熹卒讣闻干持心丧三年王祎拟元儒林传云何文定公基卒于咸淳戊辰金履祥谓治丧之礼四方所观瞻乃考案礼制而为之议曰为师服者吊服加麻心丧三年古之制也布襕俗服也今之服缌功以上者用之生绢钩领之衫俗服也今之服缌麻者亦用之服今缌麻之服是不得同丧父无服之重也疑衰古士之吊服也其服亡矣白布深衣古庶人之吊服也其制今犹存焉然古之士今之官也今之士其未仕者古之庶人也宜用古庶人之服而以深衣为吊服昔朱子之服门人用细麻深衣而布縁矣然凡布皆麻古以三十升麻为麻冕之布以十五升麻为深衣之布深衣之麻自司马氏朱氏皆云用极细布则深衣布用苎代麻久矣其縁则孤子纯以素是丧父既除之服也孔门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则以丧父服除之服为若丧父无服之服其纯用素可也其冠则庶人之吊素委貌失其制矣以白布代之而加素绖于冠可也加麻之绖缌服之绖也今用缌麻而小可也加麻之带缌服之带也今用细苎可也所谓疑衰拟于衰者也王文宪公柏乃与治丧者首遵用之而履祥因复考深衣之制为之外传及文宪没履祥率门人制服如初乡人乃始知师弟子之义系于常伦之重如此
  敖英东郭赘言或问昔者孔子没子贡筑室于场独居三年然后归杨时之于伊川黄干之于晦庵亦犹子贡之在孔门也及程朱下世不闻二子有庐墓之戚何也余案古礼师死心丧三年若丧父而无服夫父丧无庐墓之制而师顾庐之岂师父之恩殊科邪且记者言子贡独居三年然后归观独居二字可见当时在门诸贤莫之能从也乃子贡独行其志以报夫子罔极之恩前乎此者无证也后乎此者无继也所谓贤者过之也夫贤者之过非道之中也非道之中子何必于龟山勉斋责备邪
  干学案濓洛关陜诸大儒相继而兴一时从游之士遍于海内其所以事之者迥异于常师曁其卒也宜必有制服行丧者今遍考伊洛渊源录名臣言行录及宋史道学儒林诸传实寥寥罕闻焉何诸贤之事师反不若汉之经师也岂当时果不为制服邪抑有之而传者失记邪吾观吕与叔之传初不言为师心丧而胡文定之书言之则知有而失记者多矣不然不几令人疑洛关诸高弟为薄于其事师之礼哉
  元史儒学传韩择奉元人尤邃礼乐有质问者口讲指画无倦容其卒也门人为服缌麻者百馀人
  辍耕录顾德玉字润之檇李人幼从宁国路儒学教授俞观光先生学先生无子尝语人曰吾昔寝疾于杭润之侍汤药情至切若父子医为之感动弗忍受金今吾行且老必托之以死既而访医吴中病且革趣舟归润之进次尹山卒时后至元初元闰十二月戊子也明日乃至檇李润之奉其尸敛于家衰绖就位邦人士为润之来吊者润之拜之越明年葬于海盐近顾氏之先茔岁时祭享惟谨或曰敛于家礼欤曰吾闻师哭诸寝又云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非家敛之则将师尸委诸草莽生服其训死而委诸草莽有人心者弗为也曰师无服而为衰绖固近于掠美矣曰疑衰加麻之绖带礼也故曰二三子绖而出既葬除之心丧戚容终三年夫民生于三师居其一于父子也何异今吾则加一等以行之盖出于人心天理之本然若之何其惑也闻者叹服俞先生讳长孺越之新昌人
  广州志湛若水师陈献章献章没若水心丧三年闻见录邹守益师事王守仁守仁没守益行心丧之礼
  咫闻录钱德洪字绪山师事王阳明嘉靖丙戌举进士未廷试而归戊子冬将治装北上途中闻阳明之丧往迎至广信且驰书于其父具陈父生师教愿为丧服父曰吾贫冀禄养岂忍以贫故俾儿薄其师许之与同门王畿议服制德洪以父母在麻衣布绖弗敢加焉畿请服斩衰以从筑场庐墓三年而后去吕文简公柟受学于行人孙昻昻没为之服衰及柟卒高陵人为罢市三日四方学者闻讣皆设位持心丧
  于仲子师服议记曰事师无犯无隐左右就养无方服勤至死心丧三年心丧者心诚致其哀戚云尔而解者曰若丧父而无服夫君子之著情也以文而其事生也以心以心事之必以心丧之以心恫之必以仪呈之未有有其心而无其仪者也夫锺鼓羽籥所以饰喜也𫓧钺干戚所以饰怒也有是哀于中方有是服于外有是服于外必有是哀于中故曰戚容称其服夫容不可以伪为也孝子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夫不乐心不乐之也不甘心不甘之也若曰心甘之而不甘之心乐之而不乐之则丧礼者伪而已矣本人情以制礼不如是之强世也予近历内外艰始知圣人制礼无毫末加于人情之外者节而之于中则有之矣夫九族之等以次而推则以次而降其推也情之不容己也其降也义之不可加也无意必也故由齐斩以至于缌其志一也故父之丧谓之斩母之丧谓之齐祖妣伯叔兄弟之丧谓之期又由是降而大功小功缌皆以父母兄弟身推之也师之丧既不可等之父母又不可同之兄弟故谓之心丧也失先王之制服也縁事生之情以定死丧之制由丧死之制可知事生之情故有以义服者有以恩服者人之于父子兄弟也以恩言也其在君臣朋友也以义言也师之于弟子恩义之间也恩既可以拟于父子兄弟义亦可参之君臣朋友四者之间可以行服矣故予妄议以为心丧之说心诚笃之之谓也弟子之事师也事之以心而师之教弟子也成之以心故弟子之报师也亦以心心至而礼笃矣昔者孔子没七十子服心丧三年然后去夫不去者不敢死其师也心丧者不敢欺于内也若是而古人严师之礼不亦切乎当群弟子各致其土之木而植之乎孔氏之冢其志固已哀矣迨夫治任将归相向而哭失声此情此德固无毫末之强流于心而感于人可动千古者也三年之久哭尚失声始丧至期吉客而无服孔门弟子必不然矣吾意古人之丧师必如期之丧服而期之外未能遽忘也故曰心丧云尔是心丧者言其无己之心也非无服之文也或曰师之义诚重矣然遽等于至亲之期则至亲之恩礼为杀奈何余曰今之人无师也今之世无师道也自洙泗之教衰民不兴行秦汉而降有经师训诂焉尔晋宋隋唐有辞赋师菁华焉尔宋元迄今有举业师声利焉尔皆不可以称师昌黎氏师说叹人之无师而举夫巫医乐师今之为师者其计利之心固无异于巫医乐师之类而事师之礼曾不如巫医乐师之类也不亦异哉夫人之生也有父子君臣兄弟夫妇之伦而朋友介乎其间独若无所为者乃共之而称五何也盖惇伦必须于明德而进贤必资于取友朋友之义尽则君臣以正父子以亲兄弟以睦夫妇以别故友道之于人重矣师也者友之至严者也成德之莫切者也可以继往可以垂后可以开人经世皆于师乎得之则师之为徳轻重大小宜如何报也昔宋岳武穆王学射周同及同没朔望必祭其墓终身不辍夫武穆天性忠孝以之事师固宜如此然武穆犹武人也于学射之一艺图报如此矧以逢掖之伦受贤圣之训而在三之事可忘哉
  韩如璜丧礼说记曰事师服勤至死心丧三年心丧者身无衰绖之服而心有哀戚之情子贡请丧孔子若丧父而无服是也程子云师不可立服当以情之厚薄处之张子谓师无定不可以一槩服之此古者不制服之义欤夫弟之于师固心丧而无服矣若夫吊奠之时从葬之际服何服欤礼曰朋友麻注曰吊服加麻师与朋友同己葬除之
  顾大韶放言七十子之事孔子也若事父其丧孔子也若丧父而无服矣然而终不能为之服者何也惧启后世之争也使丧服有师弟之条则世所谓句读之师百工技艺之师以市井为心交易为道者将安所置之邪故圣人浑之而教之心丧焉夫曰心丧则其事之如父也与视之如市人也乌乎知之亦惟其心焉知之而已夫朋友亦犹是也
  汪琬曰或问师弟子何以无服也曰昔者孔子之丧颜回也若丧子而无服子贡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今之为师为弟子者其视夫子子贡何如而遂相为服也先儒谓师不立服不可立此说是也然则吊服加麻出入皆绖者非欤曰昔者朱文公之丧黄文肃公为其师加麻制如深衣用冠绖何文定公之丧王文宪公服深衣加带绖冠加丝武许文正公薨蒲人王楫衰绖赴葬司宾者辞曰门人衰礼欤楫曰吾师也术艺之师与宾主之师与吾犹惧乎报之无从尔由是言之后世有人师经师如朱何许三先生者夫亦可以用此服矣
  干学案仪礼䘮服记言朋友麻注疏谓麻者吊服加麻既葬除之大夫士之葬为期三月则朋友有三月之服明矣夫朋友尚有三月之服师之恩义岂不更重于朋友哉奈之何其反无服也说者谓师与友同言友则师在其中此言似矣而犹未尽也夫朋友于我为同辈故可以吊服而加麻师在三之义与君父并而可以朋友之服服之乎然则宜何服愚谓当仿庶人为国君族人为宗子之礼齐衰三月盖服以齐衰分之尊也期以三月友之例也庶乎情与义之间两得之矣观唐制门生于举主服齐衰三月人不以为非夫举主尚服以齐衰而谓弟之于师不可用齐衰之服哉若夫浅学之师曲艺之师则固有辨何可与传道授业者同日而语也
  万斯同曰檀弓曰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夫子之丧颜回若丧子而无服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吾读礼至此未尝不叹记礼者之失言也夫父之服子以期惟宗子为长子三年其馀则长子与众子均齐衰期平子之服父以斩若是乎父之为子与子之为父其礼原有不同也夫子之于门人可以无服而门人之于夫子亦可以无服乎傥谓师不服弟而弟亦可不服师则父服子以期者子亦将报之以期乎愚谓情若父子可也因师无服而弟亦无服则不可也礼又言孔子之丧二三子皆绖而出夫丧莫重乎首绖既加绖则必用素弁矣既素弁则必用疑衰矣凡此非丧服而何而何以云无服也孟子亦言三年之外门人治任将归相向而哭彼三年之中既群聚于庐内岂以吉服相对乎知其必有服无疑也而子贡乃更筑室独居三年始返彼隆于师谊如此岂肯创为无服之说以薄待其师邪愚谓丧父无服之言必记礼者失其真而非子贡实有是言也乃自檀弓载此说后之论师服者率以此为据纷纷之论皆谓师不当制服则皆此说有以启之也夫朋友麻之文载在仪礼圣门诸子岂有不知之者而谓其待夫子反不若朋友哉吾固以为非子贡言之也
  右弟子为师
  仪礼丧服记朋友麻注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檀弓曰群居则绖出则否其服吊服也周礼曰凡吊当事则弁绖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也其服有三锡衰也缌麻也疑衰也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候缌衰为大夫士疑衰诸侯及卿大夫亦以缌衰为吊服当事则弁绖否则皮弁辟天子也士以缌衰为丧服其吊服则疑衰也旧说以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论语曰缁衣羔裘又曰羔裘玄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然则二者皆有似也此实疑衰也其弁绖皮弁之时则如卿大夫然人改其裳以素辟诸侯也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疑衰素裳庶人不爵弁则其吊服冠素委貌 疏知缌之绖带者以缌是五服之轻为朋友之绖带约与之等故云缌之绖带也其服吊服者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唯有吊服故引周礼吊服之等证此朋友麻实疑衰也知士吊服为疑衰者士卑无降服既以缌为丧服不得复将缌为吊服故向下取疑衰为吊服也旧说者以士吊服无文故或以为布上素下或以为素委貌加朝服前有此二种解故郑引论语破之言朝服不合首加素委貌又布上素下是近天子之朝服又不言首所加故非之也二者皆有似者未小敛以前容有著朝服吊法但非正吊法之服又布上素下近士之吊服素下故云有似也又改其裳以素辟诸侯者诸侯及卿大夫不著皮弁辟天子此诸侯之士不著疑衰裳而用素又辟诸侯也故朋友之相为服即士吊服疑衰素裳是郑正觧士之吊服庶人不爵弁则其冠素委貌不言其服则白布深衣也以白布深衣庶人之常服又尊卑始死未成服以前服之故庶人得为吊服也凡吊服直云素弁环绖不言带或云有绖有带但吊服既著衰首有绖不可著吉时之大带吉时之大带有采麻既不加于采采可得加于凶服乎案此注服缌之绖带则三衰绖带同有可知
  朱子曰丧服五服皆用麻朋友麻是加麻于吊服之上麻谓绖也
  敖继公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礼国君不相吊则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记盖主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既葬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其服皆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尔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固以名之
  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归则已注谓服无亲者当为之主每至袒时则袒袒则去冠代之以免已犹止也归有主则止也主若幼少则未止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 疏谓同门曰朋同志曰友或共游学皆在他国而死者每至可袒之节则为之袒而免与宗族五世袒免同归则己者谓在他国袒免为死者无主归至家自有主则止不为袒免也
  马晞孟曰古者朋友之丧若兄弟而无服其吊哭则麻绖可也盖死丧之威致哀戚者兄弟而已若朋友皆在他邦而无宗族兄弟乃得施亲亲之恩相为袒免
  敖继公曰朋友相为吊服加麻也此亦为其客死于外尤可哀怜故加一等而为之袒免以示其情归于其国则复故而如其常服故曰归则己也死于他邦者朋友袒免兄弟加一等其意正同此云归则己是兄弟虽归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见亲疏之杀矣
  檀弓孔子曰父之友吾哭诸庙门之外朋友吾哭诸寝门之外所知吾哭诸野
  马晞孟曰所知非朋友之比志不必同方道不必同术汎爱以交之者也
  丧服小记哭朋友者于门外之右南面注门外寝门外
  奔所知之丧则哭于宫而后之墓注宫殡宫也 疏所知由主人乃致哀戚故先哭于宫
  檀弓曽子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注宿草谓陈根也为师心丧三年于朋友期可也 疏草经一年则根陈朋友相为哭一期草根陈乃不哭也所以然者朋友虽无亲而有同道之恩言朋友期而犹哭者非谓在家立哭位以终期年张敷云谓于一岁之内如闻朋友之丧或经过朋友之墓及事故须哭如此则哭焉若期之外则不哭也
  王肃曰谓过期不复哭
  方悫曰师犹父朋友相视犹兄弟既以丧父之义处丧师则以丧兄弟之义处丧朋友不亦可乎墓有宿草则期年矣是以兄弟之义丧之也
  宾客至无所馆夫子曰生于我乎馆死于我乎殡注仁者不厄人陈澔曰生既馆之死则当殡应氏曰朋友以义合谓之宾客者以其自远方而来也
  黄叔阳曰此章当为疑经盖仿鲁论而为之辞也夫朋友既死而无所归曰于我殡可也若宾客方至而无所馆则义当馆而馆之何必豫拟其死而曰于我乎殡哉此虽厚道然非人情不可信也
  论语朋友死无所归曰于我殡注孔氏曰重朋友之恩无所归言无亲昵 疏言朋友若死更无亲昵可归孔子则曰于我殡与之为丧主也
  朱子集注朋友以义合死无所归不得不殡
  孔丛子秦庄子死孟武伯问于孔子曰古者同寮有服乎荅曰然同寮有相友之义贵贱殊等不为同官闻诸老𣆀昔者虢叔闳夭太颠散宜生南宫适五臣同寮比德以赞文武及虢叔死四人者为之服朋友之服古之达理者行之也
  鲁人有同岁上计而死者欲为之服问于季彦季彦曰有恩好其缌乎昔诸侯大夫共会事于王及以君命同盟霸主其死则有哭临之礼今之上计并觐天子有交燕之欢同盟绨素上纪先君下录子弟相敦以好相励以义又数相往来特有私亲虽比之朋友不亦可乎李彦孔僖次子
  后汉书独行传范式字巨卿张劭字元伯相与为友劭寻卒式忽梦见元伯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恍然觉寤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邪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既至式因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遂留止冢次为修坟树然后乃去
  水经注郭林宗卒陈留蔡伯喈范阳卢子干扶风马日䃅等远来奔丧持朋友服心丧期年者如韩子助宗子浚等二十四人
  通典朋友相为服议汉戴德云以朋友有同道之恩加麻三月 魏刘徳议问曰小记云朋友虞祔而已此谓主幼而为虞祔也若都无主族神不歆非类当为虞祔否田琼荅曰虞安神也祔以死者祔于祖也既朋友恩旧欢爱固当安之祔之然后义备也但后日不常祭之尔又问朋友无所归曰于我殡若此者当迎彼还已馆皆当停柩于何所荅曰朋友无所归故呼而殡之不谓已殡迎之也于己馆而殡之者殡之而已不于西阶也晋曹述初问有仁人义士矜幼携养积年为之制服
  当无疑邪徐邈荅曰礼縁情尔同㸑缌又朋友麻北史隐逸传魏眭夸少与崔浩为莫逆交浩为司徒奏征为中郎辞疾不赴及浩没夸为之素服受乡人吊唁经一时乃止
  节义传马八龙武强人轻财重义友人武遂县尹灵哲在军丧亡八龙闻即奔赴负尸而归以家财殡葬为制缌麻抚其孤遗恩如所生州郡表列诏表门闾
  唐书文艺传杜审言少与李峤崔融苏味道为文章四友融之亡审言为服缌云
  李白集上安州裴长史书昔与蜀中友人吴指南同游于楚指南死于洞庭之上白禫服恸哭若丧天伦炎月伏尸泣尽而继之以血行道闻者悉皆伤心猛虎前临坚守不动遂权殡于湖侧便至金陵数年来观筋肉尚在白雪泣持刀躬申洗削裹肉徒步负之而趋寝兴携持无辍身手遂丐贷营葬于鄂城之东故乡路远魂魄无主礼以迁窆式昭朋情此则是白存交重义也
  文苑英华崔祐甫广丧朋友议殿中侍御史安定皇甫政字公理故尚书左丞之子文行兼茂其俦盖寡祐甫昔年尝为左丞使介而公理又余之族甥故狎焉大历七年余寓滁而公理寓楚适有来讯示余以所著丧朋友议又谂余曰政自从事于文舅氏未尝以一言见诲岂所望哉盍示今议之利病猗欤公理年未四十班在赤墀为王近臣乃不遗我𫍲狭周爰谘询以师道见待我亦何有但美子之求益不倦因览斯议忽忆永泰中于穆鄂州宁席与故湖南观察韦大夫之晋同宴适有发远书者知郑彬州炅厐歙州濬或以疾而没或遇戕于盗韦氏出涕沱若而言曰二刺史之晋之友也于是敛匕箸离筵席归于所次而哭三日人来吊之者韦则尽哀长号不徒戚容而已又间岁祐甫佐江南西道连帅魏尚书时属幕中之参佐有加官者卜日为宴宴前行人至知团练副使考功邢郎中宇捐馆于荆南邢则诸魏之出于尚书为内外昆弟适受朝命为尚书倅仆感杜蒉规平公之事将入言于府主请罢宴若不罢则请彻乐卒事而同列之士沮之及其宴也大庖具酒郑卫之女列于宾席之末俳优侏儒设于公堂之下昼日不足继之以烛追想韦湖南犹孔门之训其他则我不知因纵言之以报公理示之议当矣又何以规议既成客或谓祐甫曰二观察颇尝知其风味公直简谅则魏先之饰情强仁韦之志也今吾子之论无乃剥魏而附韦乎祐甫应之曰噫宁以他规我是论也我复之有日矣韦湖南饰情强仁诚如来议礼不云乎先王制礼贤者俯而就之不肖者企而及之子张曰先王制礼不敢不至焉韦氏之丧朋友纵不由衷亦与夫二者之义合矣我虽欲不与其可得哉至于魏尚书公直简谅清身敬职郡人戴于下岂造次之所尽哉但于邢副使之丧若忍悲而就宴可谓哀乐失其节若情不至焉率而为宴则礼经所谓直情而径行者戎狄之道也吾虽欲勿议又不可得也且我之所论者因皇甫公理䘮朋友议故纵言及之未敢定二观察之褒贬湖南吾取节焉而已矣自汉徐孺子于故举主之丧徒步千里而行一祭厚则厚矣其于传继非可也历代莫之非也近日张荆州九龄又刻石而美之于是后来之受举为参佐者报恩之分往往过当或挠我王宪舍其亲戚之罪负举其不令子孙以窃名位背公死党兹或近之时论从而与之通人又不救遂往而不返徐生徐生得非失中之履霜也尝积愤懑因而书之
  韩愈集孟郊墓志唐元和九年岁在甲午八月己亥贞曜先生孟氏卒无子其配郑氏以告愈走位哭且召张籍会哭明日使以钱如东都供葬事诸尝与往来者咸来哭吊韩氏遂以书告兴元尹故相馀庆闰月樊宗师使来吊告葬期征铭乃序而铭之
  干学案檀弓伯高死于卫赴于孔子孔子曰夫由赐也见我吾哭诸赐氏遂命子贡为之主今贞曜死而朋友皆哭于韩氏正子贡为主之意也韩子其犹行古之道夫○文但言会哭而不言制服岂竟无服乎然既以相吊则必为吊服可知矣故附志之
  唐书忠义传吴保安魏州人睿宗时李蒙为姚州都督宰相郭元振以弟之子仲翔托蒙蒙表为判官时保安罢义安尉未得调以仲翔里人也不介而见之求事蒙仲翔哀其穷力荐之蒙表掌书记保安后往蒙已深入与蛮战没仲翔被执蛮之俘华人必厚责财乃肯赎闻仲翔贵胄也求千缣会元振物故保安留𮥼州经营十年得缣七百都督杨安居知状助以赀得仲翔以归始仲翔为蛮所役凡十五年后为代州戸曹母丧服除喟曰吾赖吴公生吾死今亲没可行其志乃求保安于时保安以彭山丞客死丧不克归仲翔为服衰绖囊其骨徒跣负之归葬魏州庐墓三年乃去
  家礼为朋友缌麻三月
  汪琬曰或问礼言朋友麻而律文无之何也曰吾闻之同门为朋同志为友古之为朋友者其将与之交也则有始相见之礼其既与之交也则有终身同道之恩盖慎于初而厚于继也如此夫惟始慎之继厚之故没则哭于寝门之外加麻三月今交道废矣彼之憧憧往来者饮食而已尔博奕语笑而已尔有善不相勉有过不相规此则孔子谓之所知曽子谓之相识者也非朋友也而顾欲为之加麻不已重乎夫朋友之服不在五服之内故律文略之后之学者縁情义之深浅厚薄而加折衷焉可也
  干学案仪礼丧服记言朋友皆在他邦袒免又言朋友麻而注疏谓吊服加麻既葬除之古人之于朋友不可谓不厚矣然犹在五服之外也至朱子家礼直列之于缌麻之内不已过乎曰缌麻之与吊服加麻名异而实不异也吊服加麻者原用缌之绖带此其同者一也缌用七升半之布而朋友之吊服疑衰亦用七升半之布此其同者二也缌以三月为期大夫士之吊亦以三月为期而言既葬除之此其同者三也朱子亦犹行古之道也何谓己重乎且夫古之笃于友谊如管鲍王贡辈分虽列于朋友情实等于骨肉直以兄弟之服服之亦不为过而况于缌服乎其他若眭夸之于崔浩则有素服受吊之举韩愈之于孟郊则有设位会哭之事李商隐之于刘蕡则有不敢哭寝门之句彼其情发于中特无由加服焉尔宁以缌麻之服而谓其己重乎若夫往来徴逐之徒酒食谈䜩之侣则固非吾所谓朋友也又何服之有哉疑衰用七升半之布本敖继公说
  朱子语类朋友麻则吊服而加麻绖尔然不言日数至于祭奠则温公说闻亲戚之丧当为位哭之不当设祭以神灵不在此也又当以厚薄长少而为之节难以一定
  正柏朋友服议咸淳戊辰腊月十有九夜承北山何先生之讣次蚤排闼往哭之既敛仆虽以深衣入哭隐之于心疑所服之未称也自我夫子之丧门人不立正服乃以义起若丧父而为心丧程子曰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若颜闵之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己之功如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仆于北山受教为甚深岂可自同于流俗因思仪礼丧服有朋友麻三字岂非朋友之服乎郑康成云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缌之绖带又曰士以缌麻为丧服其吊服则疑衰疑之为言拟也缌麻之布十五升疑衰十四升即白麻深衣拟于吉服也盖缌衰服之极轻者也他无服矣止有吊服所以拟之注云吊服加麻其师与朋友同既葬除之疏云以白布深衣庶人之常服又尊卑未成服以前服之故庶人得为吊服素冠吉屦无絇其吊服图云庶人吊服素委貌白布深衣士朋友相为服吊服加麻加麻者即加缌之绖带是为疑衰或曰深衣吉服也而可为吊服乎仆曰注固已云拟于吉服也况非止为吊服亲疾病时男女改服注云庶人服深衣又曰子为父斩衰尸既袭衣十五升布深衣扱上衽徒跣交手哭是孝子未成服亦服深衣也或者又曰安知深衣为吊服又为麻纯乎仆曰纯之以采者曰深衣纯之以麻者曰麻衣纯之以素者曰长衣以采縁之褎长在外则曰中衣又各自有名不可乱也或又曰子创为此服岂不惊世骇俗人将指为怪民矣仆曰以深衣为吊服乡闾亦行之但未有麻尔是服也勉斋黄先生考之为至详其书进之于朝藏于秘省板行天下非一家之私书也遵而行之岂得为过仆于北山成服日服深衣加绖带冠加丝武即素委貌覆以白巾见者未尝以为怪越数日通斋叶仲成父来吊仆问昔日毅斋之丧门人何服曰初遭丧时朋友以襕襆加布带其后共考仪礼至葬时方以深衣加绖带仆于是释然知其无戾于礼也故作朋友服议
  宋史文天祥传武冈教授罗开礼起兵复永丰县已而兵败被执死于狱天祥闻开礼死制服哭之哀
  陈沂蓄徳录明吴文定宽为修撰时有同年贺恩寝疾将易箦托于公之旁庑公即埽室请迁及卒举殓于中堂使其子服衰以荅吊者
  张献翼幼于有友姚文学懋言借斋中养疾疾笃其伯氏懋乐欲舁之归幼于䩄然曰生为吾友死即非吾友邪竟卒于馆舍幼于服缌送之
  右朋友
  补遗
  弟子为师
  后汉荀淑传淑建和三年卒李膺时为尚书自表师丧窦武传武自杀时凶竖得志士大夫皆丧其气武府掾桂阳胡腾少师事武独殡敛行丧坐以禁锢
  任末传末奔师丧于道物故临命敕兄子造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灵不惭如其无知得土而已造从之
  戴封传封年十五诣太学师事鄮令东海申君申君卒送丧到东海道当经其家父母以封当还豫为娶妻封暂过拜亲不宿而去还京师卒业时同学石敬平病卒封视殡敛以所赍粮市小棺送丧到家家更敛见敬平行时书物皆在棺中乃大异之
  晋书嵇绍死于荡阴之战门人故吏思慕遗爱行服墓次毕三年者三十馀人
  旧唐书员半千本名馀庆晋州临汾人少与齐州人何彦先同师事学士王义方义方嘉重之尝谓之曰五百年一贤足下当之矣因改名半千及义方卒半千与彦先皆制服三年丧毕而去
  朋友
  说苑鲍叔死管仲举上衽而哭之泣下如雨从者曰非君臣父子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士为知己者死而况为之哀乎
  晋书应詹传京兆韦泓丧乱之际亲属遇饥疫并尽客避洛阳素闻詹名遂依托之詹与分甘共苦情若弟兄遂随从积年为营伉俪置居宅并荐之于元帝帝即辟之自后位至少府卿既受詹生成之惠詹卒遂置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赵氏祀程婴杵臼之义詹终身北史节义传马八龙武强人友人武遂县尹灵哲在军丧亡八龙闻即奔赴负尸而归以家财殡葬为制缌麻服抚其孤遗恩如所生诏表门闾
  裴伯茂卒殡于家园友人常景李浑王元景卢元明魏季景李骞等十许人于墓旁置酒设祭哀哭涕泣一饮一酹曰裴中书魂而有灵知吾曹也乃各赋诗一篇旧唐书苏晋厚抚洛阳人张仲之子渐有如己子教之书记为营昏宦及晋卒渐制犹子之服时人甚以此称之
  王翼方友人赵持满犯罪被诛暴尸于城西亲戚莫敢收视翼方叹曰栾布之哭彭越大义也周文之掩朽骼至仁也绝友之义蔽主之仁何以事君乃收其尸具礼葬之高宗闻而嘉叹
  权皋卒韩洄王定为服朋友之丧















  读礼通考卷二十五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六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六
  心丧下
  后汉书桓典传典举孝廉为郎居无几会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收敛归葬服丧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桓鸾传鸾年四十馀太守向苗乃举鸾孝廉迁为胶东令始到官而苗卒鸾即去职奔丧终三年然后归淮汝之间高其义
  杜乔传乔既死与李固俱暴尸于城北家属故人莫敢视者乔故掾陈留杨匡闻之号泣星行到洛阳乃著故赤帻托为夏门亭吏守卫尸丧驱护蝇虫积十二日都官从事执之以闻太后义而不罪匡于是带𫓧锧诣阙上书并乞李杜二公骸骨太后许之成礼殡殓送乔丧还家葬送行服隐匿不仕
  窦武传武自杀枭首洛阳都亭武府掾桂阳胡腾少师事武独殡殓行丧坐以禁锢
  王允传允年十九为郡吏太守刘瓆下狱死允送丧还平原终毕三年然后归家复还仕
  荀爽传司空袁逢举爽有道不应及逢卒爽制服三年当世往往化以为俗
  风俗通义弘农太守吴匡为侍御史与长乐少府黄琼共佐清河王后匡去济南相琼为司空比比援举起家拜尚书迁弘农班诏劝耕道于渑池闻琼薨即发丧制服上病载辇车还府谨案春秋大夫出使闻父母之丧徐行而不反君追还之礼也匡虽为琼所援举由郡县功曹州治中兵曹位朝廷尚书也凡所案选岂得复为君臣者邪今匡剖符守境劝民耕桑国之大事而顾私恩傲狠自遂若宫车晏驾何以过兹论者不深察而归之厚多有是言及其人患失而亦曰其然司空袁周阳举荀慈明有道太尉邓伯条举訾孟直方正二公薨皆制齐衰荀訾通儒于义足贵或举者名位斥落子孙无继多不亲至何乃衰乎过与不及古人同称吊服之制斯近之矣
  通典秀孝为举将服议魏景元元年傅玄举将仆射陈公薨以谘时贤光禄郑小同云宜准礼而以情义断之服吊服加麻可也三月除之司徒郑公云昔王司徒为谏议大夫遭举将䘮虽有不反服今不同古便制齐衰三月汉代名臣皆然宋庾蔚之谓白衣举秀孝既未为吏故不宜有旧君之服
  尊卑不同则无正服吊服加麻可也今人为守相刺史又无服但身蒙举达恩深于常谓宜如郑小同言吊服加麻为允宋史李庭芝傅举进士中第辟孟珙幕中主管机宜文字珙卒遗表荐之庭芝感珙知已扶其柩葬之兴国即弃官归为珙行三年䘮
  右门生为举主
  杂记孔子曰管仲遇盗取二人焉上以为公臣曰其所与游辟也可人也注言此人可也但居恶人之中使之犯法管仲死桓公使为之服官于大夫者之为之服也自管仲始也有君命焉尔也注亦记失礼所由也善桓公不忘贤者之举官犹仕也此仕于大夫更升于公与违大夫之诸侯同尔礼不反服○疏依礼仕于大夫升为公臣不合为大夫著服今此二人是仕于大夫升为公臣者之为大夫而著服也从管仲为始言自此以后升为公臣皆服官于大夫之服也
  后汉书胡广传广年八十二熹平元年薨故吏自公卿大夫博士议郎以下数百人皆衰绖殡位自终及葬汉兴以来人臣之盛未尝有也
  隶释刘宽迁梁令丧旧君去官
  凉州刺史魏元丕碑故吏茂才云中太守汉阳胄从事威轶琰等不远万里断制衰裳感恩奔哀
  通典郡县守令迁临未至而亡新旧吏为服议魏河南尹丞刘绰问曰士孙德祖以乐陵太守被书迁陈留己受印绶发迈迎吏虽未至左右己达未入境而亡不知乐陵送故吏当持重乎陈留迎吏当持重乎河南尹司马芝荅曰德祖见陈留太守故乐陵守尔乐陵吏以旧君服复何疑刘绰难云虽去乐陵其义未绝陈留虽迎其恩未加今使恩未加而服重恩未绝而服轻乎礼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婿齐衰而吊既葬除之谓乐陵宜三年矣芝荅德祖已受帝命君名已定乃欲以已成名之君比未成之妇何邪绰又难陈留之吏既未相见而使三年是责非时之恩礼云仕而未有禄违而君薨弗为之服明服以恩不以名也 宋庾蔚之谓爵位以受命为判德祖已受陈留之印则于乐陵为旧君矣不俟迎至乃相见也陈留君吏之名虽判而恩实未接同吉日之妇于情为安今吏为君齐衰以吊案宛令迁为元城已来在道元城左右奉图箓主簿众吏在后未到令死二县吏疑所服马博士以为宛君臣未绝旧吏不得不服元城宜吊服加麻贾博士以为己正名元城然未入境可依女在涂之服宛当为旧君之服或问长吏迁在传舍而死彼迎吏未至此二国吏服谁当轻重孙叔然荅曰古者诸侯以国为家卫出其君于襄牛不书出奔以未出境也卫侯奔死鸟传曰犹在境内则卫君也虽出传舍固当以君服之彼迎吏依娶女有吉日夫死斩衰吊既葬除之
  宋书礼志汉魏废帝丧亲三年之制而魏世或为旧君服三年者至晋泰始四年尚书何祯奏故辟举纲纪吏不计违适皆反服旧君齐衰三月于是诏书下其奏所适无贵贱悉同依古典
  通典晋武帝泰始中尚书令史恂本文姓缺等是故少府鲍融故吏假诣丧所行服散骑常侍何遵驳以为礼云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则之天子亦不反服矣恂等己登天朝反服旧主典礼相违荀𫖮表云礼臣为君斩衰三年与子为父同以进登天朝绝无旧君之心废反服之礼非所以敦风崇教今使仕者反服旧君于义为弘诏曰可重下礼官评考尚书吴奋议以为皆不应服尚书何祯议以为礼为贵臣贵妾缌麻三月夫贵之施贱犹论恩纪以制服况尝为臣吏礼遇恩纪优劣不同焉可同之一例今以为辟举正职之吏宜依古为旧君服不论违适之异皆齐衰三月其馀郡吏闻丧尽哀而已衡阳内史曽瓌议以为古者失地之君托身造次感一时之惠犹齐衰以为报尝为臣吏礼待优备故依礼托情而弘教训矣 国子祭酒孔愉议应从弟子服师之制昔夫子既丧门人若丧父而无服吊服加麻今纵不能尔自宜三月加以环绖未闻深衣之制白帢布衣是今之吉服君吊其臣犹锡衰况临故君而可夺情服乎范汪议当今刺史郡守幕府事任皆重与古诸侯不异也案汉魏名臣为州郡吏者虽违适不同多为旧君齐衰三月范寗议云吊服加麻轻末之服臣为君服斩衰旧君齐衰三月此古今所不得异寗谓臣有贵贱礼有隆杀州郡纲纪察举辟命之吏闻旧君丧应即奔赴在官之人亦宜弃职而去虽不皆与礼合称情立文也或曰州郡守牧丧官吏为之齐衰以终丧故服旧君缌麻所以为轻重之杀也臣为君服斩三代之达礼秦罢侯置守虽不继位皆有吏臣不得准古诸侯也虞道恭问曰旧君齐衰三月今见为人吏旧君丧今同在此未知礼犹得服否徐邈荅曰若更仕一君便绝前君足下疑于今为人吏是也吾谓仕者岂以后绝前邪正使仕于此君之朝而追前君亦何不可况为前君服旧君之服也干学案孔愉范汪辈去泰始远甚必非一时会议之言通典特以其说亦为故吏而发故聫为一尔
  通典与旧君不通服议晋或问云君无道而臣见黜放君薨为服不许猛荅曰君无道则当三谏不从则适他国若既亡不越境君虽无道犹责以臣礼 惠帝元康中赵郡吏苏宙不奔吊于郡将中郎关中侯曹臣移冀州大中正臣以元康四年为先定公薨背还济北榖城墓宅安厝太学博士赵国苏宙昔先公临赵以宙为功曹后为察孝前臣遭难宙为镇东司马赵之故吏有致身叙哀者有在职遣奉版者唯宙名讳不至宙今典礼学之官口诵义言不可废在三之义于宙应见论贬博士苏宙移国子博士被符不省请议郡将曹公昔临敝国见接有布衣之交高游尽欢谓千年可毕不意后会逼为功曹寻被州召不为公察孝也欲深其罪崇饰虚名以惑明时宙虽不德数受教于君子宁有故将之丧而亡奔赴之哀过蒙殊恩沗任方岳衔命守制无因致身礼闻父母丧不得奔赴为位敛发成踊袭绖割孝子之心以终君之命谓之礼也往闻丧设位尽哀仰则先哲俯顺王度仪刑古典不失旧物若此为罪不敢逃刑闻凶则因发健步书吊适孙健步回说丧已还东阿留书付其从子综宙寻被召为博士王事敦我不遑启处如宙凶薄天讨其罪孤独无子代之哀人也案榖梁传曰周人有丧鲁人有丧周人吊鲁人不吊鲁人曰吾君亲之者也使大夫则不可周人吊鲁人不吊是其下成康未为久也下犹去也言去成康之时不远无愧于不往也礼无臣祭君之文时俗之所行非先王之令典也庶子不得祭父臣之祭君也求之礼传无吊祭之文国子博士谢衡议云大夫去国其妻长子为旧君服传曰妻言与人同长子言未去也言去则无服矣是违诸侯之天子不反服违天子之诸侯亦不反服以在外也今之官长皆自外来假借一时共相君临去则在外体远事绝恩轻义疏至于死亡隔限远路或有难故不得时往奔赴之义无所施也博士周哀议云事君之道资于事父委质之日贰乃辟也宙受署而退义已周矣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所以哀其丧矜其孤也苟能致书唁吊祭阙之可也河南太守孙兆议曰秦罢侯置守汉氏因循郡守丧官有斩衰负土成坟此可谓窃礼之不中过犹不及者也至于赴奔吊祭故将非礼典所载是末代流俗相习委巷之所行尔非圣朝之明式也今之郡守内史一时临宰转移无常君迁于上臣易于下犹都官假合从事尔又当故将未殡之前已受天子肃命之任王事敦我密勿所职诗不云乎王事靡盬不遑将父孝子之情犹不得将养父母而况远赴吊祭故将乎其议贬者可谓行人失辞仲尼所以非子路由尔责于人终无己也○元康中南阳张观告太常称其父昔为丹阳郡有二臣主簿刘亶留颂等理罪除名今观父亡居在郡下亶等不来临丧又不奔葬凡人有丧匍匐救之况于君臣之义乎而亶等敢怀雠君之心公肆夷狄之行案亶颂告太常自理云近为陈事犯忤加鞭付狱亶颂默然待放戮辱放退君臣道绝抱罪之人不敢见灵柩也博士马平议云案礼君臣之道有合离之义亶等昔为君所弃是为义绝义绝之臣责其自亲于君已见放逐求还亲临丧事于事则近伪于礼无所制也
  汉晋春秋习凿齿曰礼故臣为旧君齐衰三月谓䇿名委质称君吏者也见察举而不为吏者吊服加麻
  通典吏受今君使闻旧君薨服议晋范甯荅问者曰礼衔命出使而君薨在道则反入境则遂其事然则闻旧君之丧反命而后赴也又问曰仕今君之朝欲奔旧君之丧而今君不许可以辄去乎甯荅事君当不义则争之三谏不从去之可也君有戎役之事王命所制此礼权也
  干学案汉魏以来守令卒官者掾史皆制斩衰之服盖本仪礼臣服君斩之义也但后之守令迁转甚速而为掾史者亦去来无常情义之相接可与古诸侯之世君其地者同类语乎名为敦厉风教而其实不情之甚故其时好名者多以此邀誉而率情不服者致纷纷起纠讦之讼是徒长虚伪之风实无益于君臣之大义也何祯奏易齐衰三月当矣但自汉文以后君臣皆不为先皇服而独责掾史为旧君服不已过乎愚谓齐衰三月亦己重参酌于情文之间不可以重服而又不可以无服则为吊服加麻以临之俟其丧出境而除之亦庶乎其可也
  为旧君从服议风俗通义河南尹太山羊翩祖在家平原相封子衡葬母子衡故临太山数十日时翩祖去河南矣子衡有从子曼慈复为太山士大夫用此行者数百人皆齐衰绖带时与太尉府自劾归家故侍御史胡母季皮独过相候求欲作衰谓君不为子衡作吏何制服曰众人若此不可独否又谓足下径行自可今反相历令子失礼仆豫愆古有吊服可依其制因为裁缟冠帻袍单衣大为同作所非然颍川有识陈元方韩元长綦母广明威嘉是焉谨案礼为旧君齐衰三月谓策名委质为臣吏者也子衡临郡日浅无他功惠又非其身翩祖位则亚卿雅有令称义当纲纪人伦为之节文而首倡导犯礼违制使东岳一郡朦朦焉岂不愍哉由郕人失兄子皋为之衰虽失于子衡归于曼慈者矣
  汪琬曰或问汉魏属吏皆为州郡将服君与旧君之服而唐以后无之何与曰汉魏之制州郡皆得自辟其属虽服此服可也后世一命以上无不请于天子受天子之爵食天子之禄州郡不得而臣之也州郡既不得而臣之则品秩崇卑虽异皆其比肩事主者而又何服焉
  右故吏为旧君
  通典郡县吏为守令服议魏令曰官长卒官者吏皆齐衰葬讫而除之蜀谯周云大夫受畿内之采邑有家臣虽又别典乡遂之事其下属皆止相属其吏非臣也秦汉无复采邑之家臣郡县吏权假斩衰代至则除之 晋丧葬令曰长吏卒官吏皆齐衰以丧服理事若代者至皆除之武昌太守徐彦与征西桓温笺云蔡徐州薨主簿服斩王征北薨于京都王丞相时在丧庭徐州主簿以服事谘公公谓轻重可依蔡侯时北中郎刘公薨于淮阴州主簿相承持重至郗太宰薨州主簿改服齐衰中兴以来江南皆从之公卿以下至邑宰吏服其君齐衰则无从服之文而由来多有从服者陶大司马遭兄子丧府州主簿从服时卞光䘵经过自说为太傅主簿太傅丧母已不从服此是用晋令也郗太宰遭姊丧吏服为疑郗问谯秀言不应从服诸主簿仍便从服既服君旁亲则服君便应重矣及二公之薨府州主簿服齐衰 宋庾蔚之谓晋令云代至而除施之州郡县长吏宜用齐周之制礼代殊事异理有大断今州府之君既不久居其位暂来之吏不得以为纯臣则齐周之制不为轻也君齐矣岂有从乎母妻其犹不从本无义于旁亲卞光禄所行是也二公使吏从服侄姊可谓恢疏罔其乖远矣宋书张畅传畅起家为太守徐佩之主簿佩之被诛畅驰出奔赴制服尽哀为论者所美
  南齐书褚渊传渊以司徒改授司空薨时司空掾属以渊未拜疑应为吏敬不王俭议依礼妇在涂闻夫家丧改服而入今掾属虽未服勤而吏节禀于天朝宜申礼敬司徒府史又以渊既解职而未恭后授府犹应上服与不俭又议依中朝士孙德祖从乐陵迁为陈留未入境乐陵郡吏依见君之服陈留迎吏依娶女有吉日齐衰吊司徒府宜依居官制服
  朱子曰南北朝是甚时节而士夫间礼学不废有考礼者说得亦自好如此类是也近世盖无闻矣
  右郡县吏为官长
  魏书节义传石文徳有行义真君初县令黄宣在任丧亡宣单贫无期亲文徳祖父苗以家财殡葬持服三年奉养宣妻二十馀载及亡又衰绖敛祔率礼无阙自苗逮文徳刺史守令卒官者制服送之
  琅邪代醉篇唐程贺为崔亚持衰三年
  右治民为守令
  干学案洪丞相隶释跋孔宙碑阴云汉儒开门受徒著录有盈万人者其亲受业则曰弟子以久次相传授则曰门生未冠则曰门童緫而称之亦曰门生旧所治官府其掾属则曰故吏占籍者则曰故民非吏非民则曰处士素非所莅则曰义士义民亦有称议民贱民者是皆当日持心丧之人也古人心丧本不制服至汉以后往往有服齐斩衰麻者特出于一时至情要非经义所有故统附于心丧之条
  丧服记公子为其母练冠麻麻衣縓縁为其妻縓冠葛绖带麻衣縓縁皆既葬除之注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为母谓妾子也麻者缌麻之绖带也此麻衣者如小功布深衣为不制衰裳变也诗云麻衣如雪縓浅绛也一染谓之縓练冠而麻衣縓縁三年练之受饰也檀弓曰练练衣黄里縓縁诸侯之妾子厌于父为母不得申权为制此服不夺其恩也为妻縓冠葛绖带妻轻 疏练冠麻麻衣縓縁者以练布为冠麻者以麻为绖带又云麻衣者谓白布深衣縓縁者以缯为縓色与深衣为领縁为妻縓冠葛绖带者以縓色布为冠以葛为绖带也既葬除之者与缌麻所除同也公子君之庶子者君之适夫人第二已下及公妾子皆名庶子其或为母谓妾子者以其适夫人所生第二已下为母自与正子同故知为母妾子也麻者缌麻之绖带者以经有二麻字上麻为首绖腰绖也知如缌之麻者以缌麻亦言麻也知此麻衣如小功布深衣者案士之妾子父在为母期大夫之妾子父在为母大功则诸侯妾子父在小功是其差次故知此当小功布也为不制衰裳变也者以其为深衣不与丧服同也诗云麻衣如雪者彼麻衣十五升布深衣与此小功布深衣异引之者证麻衣之名同取升数则异也縓縁三年练之受饰者檀弓云练衣黄里縓縁注云练衣练中衣以黄为内縓为饰为中衣之饰据重服三年变服后为中衣之饰也诸侯尊绝期已下无服公子被厌不合为母服不夺其母子之恩故五服外权为制此服必服麻衣縓縁者麻衣大祥受服縓縁练之受饰虽抑犹容有三年之哀故也妻轻者以縓冠对母用练冠以葛是葬后受服而为绖带对母用麻皆是轻故也
  敖继公曰縓冠之縓亦当作练字之误也练冠者九升若十升布练熟为之与众人为母为妻之练冠同麻衣以十五升布为衣如深衣然其异者縁尔縓縁以縓色布为领及纯也间传曰练冠縓縁是冠纰亦以縓也此縁皆视其衣冠之布为母但言麻故于为妻言葛绖带以见之练冠麻葛凶服也先言之麻衣吉布也后言之文当然尔此二丧本当有练有祥故于此得用既练之冠既祥之衣与夫练服之饰以明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之绖带以见不敢为服之意也此为妻之衣冠一与为母同惟以绖带为轻重尔妾与庶妇厌于其君公子为之不得申故权为制此服然君在公子不得申其服者多矣乃于其母妻特制此服者为其皆在三年之科与他期服异也诸侯之妾公子之妻视外命妇皆三月而葬
  丧服传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注君之所不服谓妾与庶妇也君之所为服谓夫人与适妇也诸侯之妾贵者视卿贱者视大夫皆三月而葬 疏诸侯之妾贵者视卿贱者视大夫皆三月而葬者大戴礼文
  马融曰不见日月者既葬而除之无日月数也
  雷次宗曰本不以十一升布为冠恐入正服也而得用练虽重以在周外非复正服故亦可著明为本重也
  敖继公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谓其母与妻皆君之所厌而不服者也子亦从乎其君而不敢服之传以此释其所以不在五服中之意其实子从君而不敢服者则不止于此也君之所为服谓适与尊同者也君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传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见凡公子之服与不服其义皆不在己也
  邵宝丧礼集说曰子为母服礼也夫为妻服亦礼也谓五服外何居母庶母也庶母于君为妾妻庶子之妻也于君为庶妇君服妻不服妾服冢妇不服庶妇君之所不服而制服焉权也故曰五服之外然则孰为在内凡君之所服者皆是也圣人于恩之中而不能无义于义之中而不能无恩五服之内外非天下之至权其孰能与于此
  干学案公子为其母服不在五服之中刘智云凡屈不得服者皆有心丧之礼故附于此
  孟子尽心篇王子有其母死者其傅为之请数月之丧公孙丑曰若此者何如也注丑曰王之庶夫人死迫于适夫人不得行其丧亲之服其傅为请之于君欲使得行数月丧如之何
  朱子集注陈氏曰王子所生之母死厌于适母而不敢终丧其傅为请于王欲使得行数月之丧也案仪礼公子为其母练冠麻衣縓縁既葬除之疑当时此礼己废或既葬而未忍即除故请之也
  曰是欲终之而不可得也虽加一日愈于己谓夫莫之禁而弗为者也注孟子曰如是王子欲终服其子礼而不能者也加益一日则愈于止况数月乎所谓不当者谓无禁自欲短之故讥之也
  干学案赵朱二家之说皆非也详考仪礼但有父厌子之文从无适厌妾之文故诸侯庶子为其母父在则练冠麻麻衣縓縁既葬除之父没则大功大夫庶子为其母父在则大功父没则三年士之庶子为其母父在则杖期父没则三年此皆礼文及传注之可信者也则适母之不厌庶母明矣此王子之母本以父在不得服非因适母之故也赵注既失之于前朱子复袭之于后实与仪礼不合故为辨之 又案仪礼麻衣之上有麻字集注漏亦非
  附仪礼齐衰杖期章父在为母疏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
  通典天子诸侯之庶昆弟及妾子为母服议汉戴徳丧服变除曰天子诸侯之庶昆弟与大夫之庶子为其母大功九月哭泣饮食思慕犹三年 晋贺循丧服要记曰公之庶兄弟父卒为其母大夫之庶子父在为母皆大功九月凡降服既降心丧如常月又天子诸侯贱妾子为其母厌于父不得制衰粗之服三月而葬葬已而除居处饮食言语心丧三年刘智释疑曰凡屈不得服者皆有心丧之礼小功以下不税服乃无心丧尔除心丧议晋蔡眇之问徐野人云有从弟心丧当除此月不知犹应设祭者为应施床为地席邪其大兄昔在西知丧晚心制乃应除腊月其妹先除不知便可著彩衣否徐荅曰禫者丧事之极也故于此日设祭告终自尔之后沈哀在心故谓之心丧外无节文故服祭并阙也晦日唯哭以写哀而已既各尽其服从礼而除矣著彩衣无所疑
  干学案如此条所言则大功亦有心丧之礼矣故刘智释疑云小功以下不税服乃无心丧夫古人于释服之后犹且严于礼制如此今有在齐斩之中而怡然忘哀行乐者视此何如邪噫
  宋书礼志宋文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皇太子心丧三年礼心丧者有禫无禫礼无成文世或两行皇太子心丧毕诏使博议有司奏丧礼有禫以祥变有渐不宜便除即吉故其闲服以綅缟也心丧已经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变除礼毕馀一期不应复有禫宣下以为永制诏可
  孝武大明二年正月有司奏故右光禄大夫王偃丧依格皇后服期心丧三年应再周来二月晦检元嘉十九年旧事武康公主出适二十五月心制终尽从礼即吉昔国哀再周孝建二年二月其月末诸公主心制终则应从吉于时犹心禫素衣二十七月乃除二事不同领曹郎朱膺之议详寻礼文心丧不应再禫皇代考验已为定制元嘉季年祸难深酷圣心天至丧纪过哀是以出适公主还同在室即情变礼非革旧章今皇后二月晦宜依元嘉十九年制释素即吉
  通典宋庾蔚之云母子至亲本无绝道礼所谓亲者属也出母得罪于父犹追服周若父卒母嫁而反不服则是子自绝其母岂天理邪宜与出母同制案晋制宁假二十五月是终其心丧尔
  干学案晋代之制母及嫁母出母妾母本生父母不得遂服者皆心丧二十五月以正史无明文故不得特标于篇兹因庾氏之说辄附见于此以补一代之礼阅者详之
  隋书礼仪志陈天嘉元年八月癸亥尚书仪曹请今月晦皇太后服安吉君禫除仪注沈洙议谓至亲期断加隆故再期而再周之丧断二十五月但重服不可顿除故变之以纤缟创巨不可便愈故称之以祥禫禫者淡也所以渐祛其情至如父在为母出适后之子则屈降之以期期而除服无复衰麻縁情有本同之义许以心制心制既无杖绖可除不容复改玄綅既是心忧则无所更淡其心也且禫杖期者十五月已有禫制今申其免怀之感故断以再周止二十五月而已所以宋元嘉立义心丧以二十五月为限大明中王皇后父丧又申明其制齐建元中太子穆妃丧亦同用此礼唯王俭古今集记云心制终二十七月又为王逡所难何佟之仪注用二十五月而除案古循今宜以再周二十五月为断今皇太后于安吉君心丧之期宜除于再周无复心禫之礼诏可之
  隋制齐衰心丧已上虽有夺情并终丧不吊不贺不预宴
  刘子翊传永宁令李公孝本生后母亡刘炫以无抚育之恩议不解任子翊驳之曰令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并解官申其心丧父卒母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详见第九卷本生父母条当参考
  旧唐书礼仪志唐制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高宗龙翔二年同文正卿萧嗣业适继母改嫁身亡请申心丧敕付所司议陇西郡王博乂等奏据令嫁母及出妻之子俱当解任并合心丧其不解者唯有继母之嫁窃以适继慈养皆非所生并同行路嫁虽比出稍轻于父终为义绝继母之嫁既殊亲母慈适义绝岂合心丧望请凡非所生父卒而嫁为父后者无服非承重者杖期并不心丧一同继母详见第八卷继母嫁条当参考
  开元礼齐衰杖周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其心丧皆为生己者
  宋史礼志仁宗景祐二年诏议集贤校理郭稹嫁母服侍御史刘夔曰案假宁令诸丧斩齐三年并解官齐衰杖期及为人后者为其父母若庶子为后为其母亦解官申心丧母出及嫁为父后者虽不服亦申心丧注云皆为生己者律疏云心丧者为妾子及出妻之子合降其服二十五月内为心丧载详格令子为嫁母虽为父后者不服亦当申心丧又称居心丧者释服从吉及忘哀作乐冒哀求仕者并同父母正服今龙图阁学士王博文御史中丞杜衍尝为出嫁母解官行丧若使生为母子没同路人则必亏损名教上玷孝治稹之行服是不为过诏自今并听解官以申心丧详见第八卷嫁母条当参考宗室传吴荣王颢为慈圣光献太后之服易月当除颢曰身为孙而情文缺然若是可乎请如心丧礼须上禫除即吉诏可
  许奕传授签书剑南东川节度判官未期年持所生父心丧
  朱子曰今法为所生父母心丧三年此意甚善
  汪琬曰戴徳丧服变除曰天子诸侯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为其母大功哭泣饮食思慕犹三年贺循丧服要记凡降服既降心丧如常月刘智谓小功以下不税乃无心丧又陈沈洙议元嘉立义心丧以二十五月为限惟王俭古今集记终二十七月为王逡所难何佟之仪注亦用二十五月无复心禫云云是则心禫可废心丧不可废也宋服制凡如适孙祖在为祖母为人后者为其所生父母之类皆许解官申心䘮三年盖犹遵用前代制也自明以来此礼不行久矣当亦士大夫所宜讲求者
  干学案六朝及唐宋之制凡父在为母嫁母出母妾母本生父母及父卒祖在为祖母皆心丧二十五月而心丧者又必解官此礼最为尽善可补古礼所未及至明则尽削而去之何其与古殊制也然亲母生母固已加至斩衰本生父母嘉靖间亦许其给假治丧则唯嫁母出母祖在为祖母三者不得解官行心丧尔然即不得解官而所谓心丧之实朝廷固未尝禁也则士大夫值此变者可曰当今无心丧之制遂饮酒食肉恣声色之欲而不自制哉
  右亲属
  追服
  檀弓曽子曰小功不税注据理而言也日月已过乃闻丧而服曰税大功以上然小功轻不服则是远兄弟终无服也注言相离远者闻之恒晚而可乎疏此曽子以为依礼小功之丧日月已过不更税而追服则是远处兄弟闻丧恒晚终无服而可乎言其不可也曽子仁厚礼虽如此犹以为薄故怪之此据正服小功也故丧服小记云降而在缌小功者则税之其馀则否郑康成义若限内闻丧则追全服若王肃义限内闻丧但服残日若限满即止假令如王肃之义限内只少一日乃始闻丧若其成服服未得成即除也若其不服又何名追服进退无礼王义非也
  叶梦得曰郑氏谓大功以上则追服小功则不追服此所谓以义断恩者而曽子以终无服疑焉盖察于恩不察于义信乎礼之难知也
  马晞孟曰曽子于丧有过乎哀是以疑于此然小功之服虽不必税而税之者盖亦礼所不禁也昔齐王子欲为其母请数月之丧孟子曰虽加一日愈于己推此则不税而欲税之者固可矣
  丧服小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己则否注谓子生于外者也父以他故居异邦而生己己不及此亲存时归见之今其死于丧服年月已过乃闻之父为之服已则否者不责非时之恩于人所不能也当其时则服税读如无礼则税之税税丧者丧与服不相当之言 疏谓父先在本国有此诸亲后或随宦出游居于他国更取而生此子此子生则不及归与本国祖父以下诸亲相识故云不及谓不及归见也若此诸亲死道路既远丧年限己竟而死方闻父则税之而子则否所以否者不责非时之恩于人所不能也若时年未竟则税服其全服然已在他国后生得本国有弟者谓假令父后又适他国更取所生之子则为己弟故有弟也王肃以为计已之生不及此亲之存则不税若此亲未亡之前而已生则税之也又谓昆弟为诸父之昆弟也刘智蔡谟等解义与王合而以弟为衍字庾氏以为己谓死者为昆则谓己为弟已不能税昆则昆亦不能税已昆弟尚不能相税则馀从者不税可知也此等并非郑义今所不取知当其时则服者以税是不相当之言若服未除则犹是服内故知服其全服也税读如无礼则税之税者案左传僖三十三年秦师袭郑过周北门超乘者三百人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则寡谋无礼则脱今读从之也税丧与服不相当之言者税是轻税或前后不与正时相当故云税也
  卢植曰谓父客他所子生服竟乃归父追服子生所不见恩浅不追服也
  王肃曰谓父与祖离隔子生之时祖父母已死故曰生不及祖父母若至长大父税服已则不服也诸父伯叔也昆弟诸父之昆弟也
  淳于纂曰据降而缌小功者税之盖正亲而重骨肉也今父在则祖周父亡则三年此非重欤若但以不见则割其至亲之本爱而忍恻怛之痛使与诸父母昆弟同制此其可乎尊祖之义于是疏矣又礼为慈母之父母无服亦云恩不能及恩不及者慈母之父母则可也今以他故生不见祖而以为非时之恩意实不厌
  降而在缌小功者则税之注谓正亲在齐衰大功者亲缌小功不税矣曽子问曰小功不税则是远兄弟终无服也此句补脱误在是宜承父税丧己则否 疏此句广释檀弓中曽子所说也曽子所云小功不税是正小功尔若本大功以上降而在缌小功者则为税之本情重故也
  陈澔曰降者杀其正服也如叔父及适孙正服皆不杖期死在下殇则皆降服小功如庶孙之中殇以大功降而为缌也从祖昆弟之长殇以小功降而为缌也如此者皆追服之檀弓曽子所言小功不税是正服小功非谓降也凡降服重于正服详见仪礼
  黄叔阳曰此章当为疑经案仪礼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与兄弟居加一等言凡生不得与骨肉同居则闻其死有加而无杀盖以不幸之中又不幸焉而致其哀尔今祖父母诸父昆弟之丧皆不税而唯税降在缌小功者是舍其至重而服其轻也岂情理哉且父在则祖期父亡则祖三年以其重也若但以不见之故而使与诸父昆弟同制则尊祖之义疏矣读者详之
  为君之父母妻长子君已除丧而后闻丧则不税注臣之恩轻也谓卿大夫出聘问以他故久留 疏此谓臣出聘不在而君诸亲丧而臣后方闻其丧时若君未除则从为服之若君已除则臣不税之所以然者恩轻故也
  近臣君服斯服矣其馀从而服不从而税注谓君出朝觐不时反而不知丧者近臣阍寺之属也其馀群介行人宰史也君虽未知丧臣服已注从服者所从虽在外自若服也 疏此明贱臣从君出朝觐在外或遇险阻不时反国比反而君诸亲丧君自税之而臣之卑近者则从君其馀为臣之贵者群介行人宰史之属若君亲服限未除而君既服之则臣下亦从而服之也若限己竟而君税之此臣不从君而税君虽未知丧臣服己者谓君出而臣不随君君之亲于本国内丧君虽未知而在国之臣即服之也嫌从君之未服臣不先服故明得先服也若如也谓自如寻常依限著服凡从服者悉然也
  通典小功不税服议晋元帝制曰小功缌麻或垂竟闻问宜全服不得服其残月以为永制束晳问步熊熊荅曰礼已除不追尔未除当追服五月贺循曰小功不税者谓丧月都竟乃闻丧者尔若在服内则自全五月徐邈荅王询曰郑玄云五月之内追服王肃云服其残月小功不追以恩轻故也若方全服与追何异宜服馀月○宋庾蔚之谓郑王所说虽各有理而王议容朝闻夕除或不容成服求之人心未为允惬若服其残月人心得宁则应多少不同今丧宁心制既无其条则是前朝己自详定无服残月之制
  生不及祖父母不税服议东晋蔡谟以为礼大功犹税况此三亲情次于所生服亚于斩衰虽不相见或者音问时通而绝其税服岂称情乎夫言生不及者谓彼已没己乃生尔岂是同时并存之名哉若郑说不以生年为主但不相见便为不及则此祖父即复可言生不及孙而父亦生不及子兄复生不及弟也此辞不顺亦已甚矣自古及今未有此言也郑君见礼文有弟弟不得先兄生不知所以通其义故因而立此说非礼意也吾谓此直长一弟字尔书历千载又更暴秦错谬非一王氏说云己生之时祖父母已卒也诸父谓伯叔也昆弟者伯叔之子也此于情为允又生不及之名亦得通然既谓诸父为伯叔父而复称伯叔之兄弟于文烦重又不说己闻兄丧当税与否于制亦阙未尽善也然犹贤乎郑氏以同时并存为生不及也荀讷荅曰别示并曹主簿书其中兄在南娶丧亡已三年其兄子该等未曽相见一应为服否记云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已则否先儒以为父异邦而生己不及祖在时归见之故过时则不服也记云不及而诸儒以为不见文义各异然则不及当谓生不及此亲在时也谓音问既通情义已著虽未相见礼疑从重犹税服 孙略议曰记云不及祖谓不及并代而不相服略昔亲行其事时人咸不见许 北齐张亮云小功兄弟居远不税曽子犹叹之而况祖父母诸父兄弟恩亲至近而生乖隔而郑君云不责人所不能此何义也生不及者则是己未知前已没矣乖隔断绝父始奉讳居服而已否者寻此文义盖以生存异代后代之孙不复追服先代之亲尔岂有并代乖隔便不服者哉
  隋书礼仪志梁天监二年何佟之议追服三年无禫尚书议并以佟之言为得
  魏书房景先传景先作五经疑问问礼记生不及祖父母父母税丧己则否曰报以恩制礼由义立慈母三年孙无缌葛者以戚非天属报养止身祖虽异域恩不及已但正体于下可无服乎且缟冠玄武子姓之服縓练之后衰绖已除犹怀惨素未忍从吉况斩焉初丧创巨方始复吊之宾尚改缁袭奉哀苫次而无追变孝子孝孙岂天理是与
  南史袁昂传父𫖮败时昻年五岁乳媪携抱匿于庐山会赦得出犹徙晋安至元徽中听还时年十五葬父讫更制服庐于墓次
  魏书孝感传杨引三岁丧父为叔所养母年九十三卒引年七十五哀毁过礼三年服毕恨不识父追服斩衰食粥麤服誓终身命
  开元礼小功以下日月过制而闻丧则不追服降而在缌麻小功者追服之生不及祖父母诸父兄弟而父追服已则否
  韩愈与李祕书论小功不税书曽子称小功不税则是远兄弟终无服也而可乎郑玄注云以情责情今之士人遂引此不追服小功小功服最多亲则叔父之下殇与适孙之下殇与昆弟之下殇尊则外祖父母常服则从祖祖父母礼治人情其不可不服也明矣古之人行役不逾时各相与处一国其不追服虽不可犹至少今之人男出仕女出嫁或千里之外家贫讣告不及时则是不服小功者恒多而服小功者恒鲜矣君子之于骨肉死则悲哀而为之服者岂牵于外哉闻其死则悲哀岂有问于新故死哉今特以讣告不及时闻死出其月数则不服其可乎愈常怪之近出吊人见其颜色戚戚类有丧者而其服则吉问之则云小功不税者也礼文残缺师道不传不识礼之所谓不税果不追服乎无乃别有所指而传注者失其宗乎伏惟兄道徳纯明躬行古道如此之类必经于心而有所决定不惜示及幸甚幸甚胡铨曰小功之服最多亲则叔父之下殇与适孙之下殇与兄弟下殇尊则外祖父母常服则从祖父母其不可不服明矣韩愈之意似不可不追服窃欲追服以附韩说
  宋史儒林传胡旦字周父滨州渤海人为祠部郎中服母丧既除乃言父卒时尝诏夺哀从事请追行服三年已而失明以袐书省少监致仕
  记刘敞小功不税论曽子曰小功不税则是远兄弟终无服也而可乎韩子常吊于人见其貌戚其意哀而其服吉者问之曰何也曰小功不税也是以韩子疑之而作小功不税之书夫为服者至亲之恩以期断其杀至于大功兄弟之恩以小功止其杀止于缌外亲之服以缌穷其杀止于袒免圣人之制礼岂苟言情哉亦著于文而已矣大功税小功不税其文止于是也兄弟之服不过小功外亲之服不过缌其情止于是也因其情而为之文亲疏之杀见矣故礼大功以上不谓之兄弟兄弟有加而大功无加者亲亲也有加者报之也亲亲者税不亲亲者不税是亦其情也且礼专为情乎亦为文乎如专为情也则至亲不可以期断小功不可以不税如其文也则至亲之期断小功之不税一也夫曽子韩子隆于情而不及文失礼之指而疑其说虽然韩子疑之是也彼人之为非也何以言之邪小功虽不税亦不吉服而已矣记曰闻远兄弟之丧既除丧而后闻之则免袒哭之成踊夫若是奚其吉哉故曰彼人之为非也韩子疑之是也小功不税礼也然则免袒成踊则已矣乎犹有加焉曰我未之闻也虽然降而无服者麻不税是亦降而无服也哀之以其麻哭之以其情逾月然后已其亦愈乎吉也
  谭纶奏请补服父丧疏嘉靖四十年三月十九日臣以参政丁父忧回籍守制本年十一月伏蒙圣恩起复领浙兵往江西杀贼至四十一年九月贼平其奏终制未㡬又以倭奴攻陷兴化府蒙圣恩再起臣领浙兵往福建杀贼授臣节钺时计臣父之丧甫及大祥乌鸟之私缺然未尽而不敢请者窃念皇上所以夺臣于衰绖之中诚以冦势猖狂故以金革之事责之于臣而臣不敢不强起任事乃者山海之冦次第荡平臣惟我朝成宪凡人子执亲之丧不计闰二十七个月夫官制给由必计闰而守制不计闰者盖推人子无穷之心虽加一日愈于己之意伏念臣亦人子也遭臣父之丧虽已服除然臣居苫块前后才十四月尔馀皆在墨衰之中夫起复墨衰既已居位而食禄固非闰月之比乃贪位嗜进不一哀诉于君父之前以求尽一日之私则臣父为无子臣心为无亲臣复何面目立于皇上尽伦尽制之朝乎伏望皇上悯臣缺然未尽之情无所解于其心之私敕下该部查照不计闰之例放臣回籍追补丧制制终之日赴汤蹈火惟陛下所命
  补遗
  郡县吏为官长
  南史王思远传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深见礼遇景素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㝢沛郡刘琎上表理之
  北史李徳佋大业初为离石郡司法书佐太守杨子崇特礼之及义兵起子崇遇害弃尸城下徳佋赴哭尽哀收瘗之至介休诣义师请葬子崇见许因令徳佋为使者往离石礼葬
  隋书公孙景茂大业初淄州刺史卒官身死之日诸州人吏赴丧者数千人或不及葬皆望坟恸哭野祭而去旧唐书高骈既死左右奴客逾垣而遁入杨行密军行密闻之举军缟素绕城大哭者竟日仍焚纸奠酒信宿不已骈与儿侄死于道院都一次瘗之裹之以毡行密入城以骈孙俞为判官令主丧事葬送未行而俞卒后故吏旷师䖍收葬之













  读礼通考卷二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七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七
  通论上
  丧服四制凡礼之大体体天地法四时则阴阳顺人情故谓之礼訾之者是不知礼之所由生也夫礼吉凶异道不得相干取之阴阳也丧有四制变而从宜取之四时也有恩有理有节有权取之人情也恩者仁也理者义也节者礼也权者知也仁义礼知人道具矣注礼之言体也故谓之礼言本有法则而生也口毁曰訾吉礼凶礼异道谓衣服容貌及器物也取之四时谓其数也取之人情谓其制也 疏此篇緫论丧之大体有四种之制又明三年丧以下节制之差结成仁义之事天地之间皆礼以体定之四时阴阳人情无物不緫也丧有四制变而从宜者言门内主恩若于门外则变而行义尊卑有定礼制有恒以节为限或有事故不能备礼则变而行权是皆从宜取之人情也恩属于仁理属于义节属于礼量事权宜非知不可人道具矣此缌结四制之义
  吕大临曰礼之有吉凶犹天之有阴阳可异而不可相干也礼有恩有理有节有权犹天之有四时可变而不可执一也仁义礼知人道具矣人道具则天道具其实一也
  方悫曰恩则有所爱故曰仁理则有所宜故曰义节则有所制故曰礼权则有所明故曰知四者废一不可取之者谓取而法之也
  马晞孟曰天地者礼之本也阴阳者礼之端也四时者礼之柄也人情者礼之道也恩理所以厚其死节权所以存其生厚其死者故为父斩衰三年为君亦斩衰三年存其生者故曰毁不灭性不以死伤生也
  其恩厚者其服重故为父斩衰三年以恩制者也门内之治恩揜义门外之治义断恩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贵贵尊尊义之大者也故为君亦斩衰三年以义制者也注资犹操也贵贵谓为大夫君也尊尊谓为天子诸侯也 疏此一节明四制之中恩制并义制也父恩最深故特举父言之其实门内诸亲之服皆恩制也门内之亲故得行私恩揜公义公羊传云有三年之丧君不呼其门是也门外谓朝廷之间公朝当以公义绝私恩若曽子问父母之丧既卒哭金革之事无辟是也资于事父言操事父之道以事君则敬君与父同也贵贵谓大夫之臣事大夫为君大夫尊贵臣能尽敬故曰贵贵也尊尊谓天子诸侯之臣事天子诸侯为君同为南面臣能极敬故曰尊尊也以义断恩门外如一虽复大夫与王侯有异而其臣敬不殊故并云义之大者也故为君亦斩衰三年同于父也
  吕大临曰父子之道天之合也其爱不可解于心以恩制者也君臣之道人之合也义则从不义则去此以义制者也情之至者遂之则无穷也情至于无穷则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可继道所以不行此不可不以节制者也遂其所不得申则无等差施之于所不必用则事无实责之于所不能具则力不给必之于所不能行则人告病此不可不以权制也故恩莫大于父服莫重于斩衰极其恩而制其服也极天下之爱莫爱于父极天下之敬莫敬于君爱敬生乎心与生俱生者故门内以亲为重故为父斩衰亲亲之至门外以君为重故为君亦斩衰尊尊之至也内外尊亲其义一也
  马晞孟曰贵贵者大夫之君也尊尊者天子诸侯之君也
  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期而练毁不灭性不以死伤生也丧不过三年苴衰不补坟墓不培祥之日鼓素琴告民有终也以节制者也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为母齐衰期者见无二尊也注食食粥也沐谓将虞祭时也补培犹治也鼓素琴始存乐也三年不为乐乐必崩 疏此一节明四制之中节制也士虞记曰沐而不栉虞后有事得沐浴也故杂记云非虞袝练祥无沐浴苴麻之衰虽破不补一成丘陵之后不培益其土大祥鼓素琴始存省此乐以上事教民哀有终极以礼节为限制此下申明节制欲尊归于一持事父之道以事于母恩爱虽同服乃有异以不敢二尊故也
  方悫曰练谓练帛以为冠毁谓瘠其身毁而过制则伤生矣鼓琴固所以散哀止以素而不加饰以示有渐也凡此皆以礼节之而不使过哀焉事君同事父之敬而爱则异者以其内外之别也事母同事父之爱而敬则异者以其尊亲之殊也
  马晞孟曰君者疏也资于事父以事君而尊同故为君斩衰三年以义制者也母者亲也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故父在为母齐衰期以权制者也疏者宜杀而以尊隆之故曰义亲者宜隆而以卑杀之故曰权权不可以为正者也
  杖者何也爵也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或曰担主或曰辅病妇人童子不杖不能病也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己秃者不髽伛者不袒跛者不踊老病不止酒肉凡此八者以权制者也注详三十二卷始死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恩之杀也圣人因杀以制节此丧之所以三年贤者不得过不肖者不得不及此丧之中庸也王者之所常行也书曰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善之也王者莫不行此礼何以独善之也曰高宗者武丁武丁者殷之贤王也继世即位而慈良于丧当此之时殷衰而复兴礼废而复起故善之善之故载之书中而高之故谓之高宗三年之丧君不言书云高宗谅暗三年不言此之谓也然而曰言不文者谓臣下也礼斩衰之丧唯而不对齐衰之丧对而不言大功之丧言而不议缌小功之丧议而不及乐注不怠哭不绝声也不解不解衣而居不倦息也谅古作梁暗读如鹑䳺之䳺暗谓庐也庐有梁者所谓柱楣也言不文者谓丧事辨不所当共也孝经说曰言不文者指士民也唯而不对侑者为之应尔言谓先发口也此谓与宾客也 疏此一节覆明前经四制之中节制之事丧三年为限节期之间朝夕恒哭三年忧者不复朝夕哭但忧戚而已恩渐减杀也圣人因孝子情有减杀制为限节此丧之中平常行之节也既虞之后施梁而柱楣故云谅暗之中对而不言对其所问之事不馀言也言而不议但言说他事不与人论议相问荅也
  吕大临曰子之于亲天性也不可解于心也执亲之丧创钜痛深虽日月之久岂有杀乎此君子所以有终身之忧然丧必有月算服必有变除天地已易四时以变哀之感者亦安能无杀创钜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此以恩之薄厚而有久近之杀也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此以日月之久近而有哀戚之杀也始死哭不绝声水浆不入口者三日此三日不怠也未葬哭无时居倚庐寝不绝绖带此三月不解者也既虞卒哭惟朝夕哭此期悲哀者也既练不朝夕哭哭无时谓哀至则哭此三年忧也君子之居丧期合乎中者也有如是之隆杀圣人因隆杀而制其礼所谓品节斯斯之谓礼者也礼者所以教民之中故三年之丧贤者不得过不肖者不敢不勉也三年之丧自天子达于庶人古之道也书独称高宗谅暗三年不言者先王之礼坠王者之贵有不能行之者高宗以善丧闻而废礼所由兴故善之也慈良于丧善丧之谓也书云高宗谅阴三年不言此云谅暗暗阴同义信默之谓也郑氏不见古文尚书其说迂远殆不可取不言而后事行此人君之丧礼故高宗三年不言也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故言不文此士大夫之丧礼也所谓斩衰之丧唯而不对齐衰之丧对而不言非人君而亦不言者谓与宾客接也若治丧之事则亦言而后行事也唯而不对相者代之也对而不言应之而不倡也言而不议者无往反酬问也议而不及乐有往反酬问而不及乐事也此因论三年不言与言不文而及之也故备引五服之丧哀之发于言语之节也
  父母之丧衰冠绳缨菅屦三日而食粥三月而沐期十三月而练冠三年而祥比终兹三节者仁者可以观其爱焉知者可以观其理焉彊者可以观其志焉礼以治之义以正之孝子弟弟贞妇皆可得而察焉注仁有恩者也理义也察犹知也 疏此一节更覆结居父母之丧能终此三节可以知其徳行三节者初丧至沐一也十三月练二也三年祥三也仁者居丧可以观其知爱亲知者居丧则合道理强者居丧则能守其志节用礼以治丧事用义以正丧礼则是孝子弟弟贞妇也
  吕大临曰父母之丧其大变有三始死至于三月一也十三月而练二也三年而祥三也莫不执丧也善于此者难莫不善其始也善于终者难故终兹三节以善丧称者则孝子弟弟贞妇可得而知也恻怛痛疾悲哀志懑非仁者之笃于爱则不能也然哭踊无节丧期无数服不别精粗位不别宾主乃野人夷狄直情径行者其知不足道也哀之发于容体发于声音发于言语发于饮食发于居处发于衣服轻重有等变除有等至于袭含敛殡之具宾客吊哭之文无所不中于礼非知者之明于理则不能也然有其文矣实不足以称之有其始矣力不足以终之其强不足道也丧事不敢不勉此强有志者之所能也故古之善观人者察其言动之所趋而知其情验其行事之所久而知其徳亲丧者人之所自致者也哭死而哀非为生者则其仁可知矣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则其知可知矣先王制礼不敢不及则其强可知矣故君子之观人常于此而得之
  大传服术有六一曰亲亲二曰尊尊三曰名四曰出入五曰长幼六曰从服注术犹道也亲亲父母为首尊尊君为首名世母叔母之属也出入女子子嫁者及在室者长幼成人及殇也从服若夫为妻之父母妻为夫之党服
  马晞孟曰术者言其所由服之制有五而术则有六其详至于如此者所谓丧多而其服五上附下附是也亲亲者门内之丧门内之丧则必以恩掩亲而以父母为首故为父母斩衰此亲亲之重也尊尊者门外之丧门外之丧则必以义断恩而以君与臣为首故为君斩衰此尊尊之重也名者自彼而适我也出入者自我而适彼若姑姊妹之服是也方姑姊妹之未出则其服重其已出则其服轻所谓姑姊妹有受我而厚之者也从服者言其以类相从而非正服也
  陆佃曰亲亲下所谓自仁率亲是也尊尊下所谓自义率祖是也三曰名所谓名曰轻名曰重是也四曰出入所谓一轻一重是也郑氏谓用恩则父母重而祖轻用意则祖重而父母轻是之谓出入应镛曰郑康成谓亲亲父母为首尊尊君为首名世母叔母之属长幼成人及殇其说是也谓出入女子嫁者及在室者以嫁者为出在室者为入然在室者于兄弟有长幼之服于侄姒有尊卑之服入非在室者也周官媒氏判妻入子皆书之丧服出妻之子为母期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期丧服小记妇当丧而出则除之为父母丧未练而出则三年既练而出则己未练而反则期既练而反则遂之以妾从女君而出则不为女君之子服然则大传所谓出入盖此类欤
  吴澄曰服术谓古先圣人制服之道其一亲亲之服承上文人道之亲亲下治子孙者而言子至亲也故适长子斩衰三年同于父众子齐衰期同于祖子之下其亲者孙故适孙齐衰期亦同于祖众孙则大功九月孙之下其亲曽玄并缌麻三月此亲亲之下杀也其二尊尊之服承上文人道之尊尊上治祖祢者而言父至尊也故斩衰三年其父之重无以加父之上其尊者祖故齐衰期祖之上其尊曽高并齐衰三月此尊尊之上杀也其三名服其四出入之服承上文人道之男女有别别之以礼义者而言入者彼女来配此男母者配父之名其尊齐于至尊之父故服三年之衰与父同但齐其斩而已妻者配己之名其亲比于至亲之子故服期年之齐衰与子同又加之以杖也而妻之于夫则比于至尊之父故服三年之斩衰移其所天之父以天其夫也妇者配子之名故服大功九月小功五月伯母叔母其名同于父之配视己尊一等故服齐衰期昆弟之子之妇其名同于子之配视己卑一等故服小功五月唯兄弟之妻其名不可同于己之配为其与己同等故无服出者此女往配彼男故姑姊妹女子子在室齐衰期出嫁则降大功九月入者虽已出嫁或被出或无子而复归本宗则仍服在室未嫁之本服也其五长幼之服承上文人道之长长旁治昆弟者而言长者谓昆幼者谓弟昆弟相为服齐衰期也同祖者从昆弟则服大功九月同曽祖者再从昆弟则服小功五月同高祖者族昆弟则服缌麻三月此长幼之旁杀也由长而上则有旁尊之杀父之亲昆弟为从父则服齐衰期父之从昆弟为再从父则服小功五月父之族昆弟为族父则服缌麻三月祖之亲昆弟为从祖则服小功五月祖之从昆弟为族祖及曾祖之亲昆弟为族曽祖并服缌麻三月由幼而下则有旁卑之杀子之从昆弟为亲昆弟之子则服齐衰期子之再从昆弟为从昆弟之子则服小功五月子之族昆弟为再从昆弟之子则服缌麻三月孙之再从昆弟为亲昆弟之孙则服小功五月孙之族昆弟为从昆弟之孙及曽孙之族昆弟为亲昆弟之曽孙并服缌麻三月以上丧服之五术本乎人道之四亲皆为亲之服也非亲而服者不在此数其六从服谓非己之正服从于人而服也故殿于五术之后
  从服有六有属从注子为母之党有徒从注臣为君之党有从有服而无服注公子为其妻之父母有从无服而有服注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有从重而轻注夫为妻之父母有从轻而重注公子之妻为其皇姑 疏从服有六者从术之中别有六种有属从一也属谓亲属以其亲属为其支党郑云子为母之党是也郑举一条尔妻从夫夫从妻并是也有徒从二也徒空也与彼无亲空服彼之支党郑云臣为君之党郑亦略举一条妻为夫之君妾为女君之党庶子为君母之亲子为母之君母并是也有从有服而无服三也郑引服问篇云公子为其妻之父母其妻为本生父母期而公子为君所厌不得服从是妻有服而公子无服是从有服而无服嫂叔无服亦是也有从无服而有服四也郑亦引服问篇云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也公子被君厌为己外亲无服而妻犹服之是从无服而有服娣姒亦是也有从重而轻五也郑引服问篇云夫为妻之父母妻自为其父母期为重夫从妻服之三月为轻是从重而轻也舅之子亦是也有从轻而重六也郑引服问云公子之妻为其皇姑公子为君所厌自为其母练冠是轻其妻犹为服期是从轻而重也
  吕本中曰从轻而重所因者自轻而已从之乃反重也从重而轻妻为重又其父母当重而己反轻从无服而有服所从者自无而己反有从有服而无服所从者自有而己乃无服
  陆佃曰无属而从谓之徒从
  吴澄曰从服之目又六属从者属谓亲属以亲属故为其党服妻从夫服夫家旁尊旁卑之亲子从母服母党之亲也徒从者徒空也与彼非亲属空为其党服子为母之君母庶子为君母之亲妾为女君之党也从有服而无服者其夫为其昆弟有服妻从夫而为夫之兄弟则无服公子之妻为其父母有服夫从妻而公子为君所厌为妻之父母则无服也从无服而有服者其夫为兄嫂弟妇无服妻从夫而娣姒妇相为小功则有服也公子被君厌为母之父母姊妹无服妻从夫而为公子之外祖父母及从母皆缌则有服也从重而轻者姑虽出嫁犹为侄服大功九月为重其子从母而为内兄弟服缌则轻妻为其父母服期为重夫从妻而服外舅外姑皆缌则轻也从轻而重者公子为君所厌为其母练冠为轻妻从夫而为公子之母服期则重也
  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于祢名曰重一轻一重其义然也注自犹用也率循也用恩则父母重而祖轻用义则祖重而父母轻恩重者为之三年义重者为之齐衰然如是也 疏案丧服条例衰服表恩若高曽之服本应缌麻小功而进以齐衰逾数等之服岂非为尊重而然也至亲以期断而父母加三年宁不为恩深故亦然矣
  方悫曰因亲以推祖则以阶而升故曰等而上之由祖以及祢则即世以降故曰顺而下之或自仁率或自义率而下止言其义然者义宜也宜轻而轻宜重而重是亦义而已
  辅广曰亲亲仁也逆而上之则渐轻故至于祖名曰轻尊尊义也顺而下之则渐重故至于祢名曰重轻则齐衰三月重则斩衰三年一轻一重其义则然非人之所能为也
  马晞孟曰以祖对祢则祢为仁以祢对祖则祖为义祖以义为主祢以仁为本故曰自仁率亲等而上之以至于祖名曰轻以其义有所杀也自义率祖顺而下之以至于祢名曰重以其仁有所隆也唯其仁有所隆义有所杀其理不得不然故曰一轻一重其义然也
  应镛曰自从也仁恩之厚于亲者无极以仁率亲逆而推于祖乃渐杀以是较之则谓之曰轻义道之施于祖者有节以义率祖顺而及于亲乃愈隆以是拟之则谓之为重非故欲为是轻重之差乃其理之不容不然者尔
  吴澄曰因上文有从重而轻从轻而重之语遂申释制服轻重二字之义恩爱之心无限极故于至亲之服斩衰三年者仁也然仁虽无限极以渐而减杀焉循亲之重服等差而上至祖则减为齐衰期又至祖上之祖则为齐衰三月愈杀而轻矣事宜之理有裁制故于曽高祖之服齐衰三月者义也义虽有裁制然以渐而加隆焉循曽高祖之轻服顺序而下至祖则加为齐衰期又至祖下之祢则加为斩衰三年愈隆而重矣皆事理之宜如是也
  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注详十六卷
  绝族无移服注族昆弟之子不相为服亲者属也注有亲者服各以其属亲疏 疏绝族者谓三从兄弟同高祖者族兄弟缌麻族兄弟之子及四从兄弟为族属既绝者无移服在旁而及曰移言不延移及之亲者属谓有亲者各以属而为之服故云亲者属也
  张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五世而斩泽斩于五世则恩可知矣故四从六世为绝族而从旁及之服特亲者各以亲疏属之也服不及于六世而昏姻乃百世不通者仁之所施有宗而义之所别不可已也然所谓绝非特此也丧服出妻之子为母期则为外祖父母无服传曰绝族无施服亲者属也谓妻于夫家与族齿其出也与族绝族绝则为外祖父母无服此所谓无施服然夫妻则合有绝族子母至亲无绝道故为出母期谓亲者属礼记作移丧服传作施盖古者移施通用也
  方悫曰九族之外谓之绝族以其恩至此绝故也有恩则有服以其恩绝故无施服也夫以卑而属尊以幼而属长以庶而属适以旁而属正亲亲之道如斯而已故曰亲者属也族绝即非其所属吕本中曰绝族无移服谓四从兄弟无服者推也推不去亲者属也如期服亲兄弟之属也大功同堂兄弟之属也此类皆是
  吴澄曰高曽祖祢之子孙曽玄为族移推而旁及之也高祖之族其服旁及者族曽祖族祖族父族兄弟皆缌曽祖之族其服旁及者从祖再从父再从兄弟皆小功族子缌祖之族其服旁及者从父期从兄弟大功再从子小功族孙缌祢之族其服旁及者昆弟从子皆期从孙小功族曽孙缌出乎此为绝族族绝则无旁及之服矣若在族内为高曽祖祢之亲者各以子之属孙之属曽孙之属玄孙之属而服之也
  服问传曰有从轻而重公子之妻为其皇姑注皇君也诸侯妾子之妻为其君姑齐衰与为小君同舅不厌妇也有从重而轻为妻之父母注妻齐衰而夫从缌麻不降一等言非服差有从无服而有服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注谓为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缌麻有从有服而无服公子为其妻之父母注凡公子厌于君降其私亲女君之子不降也 疏此四条明从服轻重之异公子之妻为其皇姑公子谓诸侯之妾子也皇姑即公子之母诸侯在尊厌妾子使为母练冠诸侯没妾子得为母大功而妾子妻不辨诸侯存没为夫之母期也其夫练冠是轻也而妻为期是重故云从轻而重谓之皇姑者此妾既贱若唯云姑则有适女君之嫌今加皇字自明非女君而此妇所尊与女君同故云君姑也公子之妻为公子之外兄弟者谓公子之外祖父母也公子被厌不服己母之外家是无服也妻犹从公子而服公子外祖父母从母缌麻是从无服而有服也经唯云公子外兄弟知非公子姑之子者以丧服小记云夫之所为兄弟服妻皆降一等夫为姑之子缌麻妻则无服今公子之妻为之有服故知公子之外祖父母从母也此等皆小功之服凡小功者谓为兄弟若同宗直称兄弟以外族故称外兄弟也
  陆佃曰公子之妻为其皇姑谓之皇姑者死而后称姑避小君也先儒谓春秋之义妾母称夫人若小君在上堂称妾下堂称夫人天一而已矣夫妻之天也虽其父母犹降虽其舅姑犹降即妻齐衰夫亦齐衰是相报也故先王制服为妻之父母其轻重不伦如此妇之党为昏兄弟婿之党为姻兄弟又各谓其外家之党为外兄弟丧服传曰何如则可谓之兄弟小功以下为兄弟小功以下亲不足言也谓之兄弟可故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公子不服其母故为其妻之父母无服
  方悫曰此一节即释大传服术有六之文也故称传曰以冠之
  马晞孟曰大传从服有六而此言其四皆礼之可以变易者则服亦从而隆杀之有从轻而重有从无服而有服者以其人情无所嫌而申之也有从重而轻有从有服而无服者以其人情有所嫌而屈之也先王制服人情而已矣然而服术之六从服为末而从服之中有至无服则虽礼之微者不可不辨
  传曰罪多而刑五丧多而服五上附下附列也注列等比也○疏罪之与丧其数虽多其限同五其等列相似故云列也
  陆佃曰列若今例矣
  方悫曰言上下各有所比附而为之等列也
  马晞孟曰法者所以齐天下之过失然民之过失浩繁而不胜齐也故法不可以不省礼者所以辨天下之亲疏然人之亲疏轻重之不易辨也故礼不可以简是故制为五刑以断其罪而罪多者有非五刑所属则随时而参酌之列为五服以定其丧而丧多而服五上附下附列也故有从轻从重有服无服之别焉盖先王之制必以五数举其大者而略言之五典五礼五声五色五味五行日用不可阙一焉易曰天数五地数五王者之政天地而已
  丧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注已上亲父下亲子三也以父亲祖以子亲孙五也以祖亲高祖以孙亲玄孙九也杀谓亲益疏者服之则轻 疏亲亲以三者以上亲父下亲子并己为三故云以三也又以父上亲祖以子下亲孙曏者三今加祖及孙故言五也以五为九者已上祖下孙则是五也又以曽祖故亲高祖曽孙故亲玄孙上加曽高二祖下加曽玄两孙以四笼五故为九也然己上亲父下亲子合应云以一为三而以三为五者父子一体无可分之义故祖亲之说不须分矣而分祖孙非已一体故有可分之义而亲名著也又以祖亲曽祖以孙亲曽孙应云以五为七而言九者曽祖曽孙为情已远非己一体所亲故略其相亲之旨也庾氏云由祖以亲曽高二祖由孙以亲曽玄二孙服之所同义由于此也上杀者据已上服父祖而减杀故服父三年服祖减杀至期以次减之应曾祖大功高祖小功而俱齐衰三月者但父祖及于己是同体之亲故依次减杀曽祖高祖非己同体其恩已疏故略从齐衰三月曽高一等所以丧服注云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不可以大功小功旁亲之服加至尊故皆服齐衰也下杀者谓下于子孙而减杀子服父三年父亦宜报服而父子首足不宜等衰故父服子期也若正适传重便得遂情故丧服云不敢降是也父服子期孙卑礼不得祖报故为九月若传重者亦服期也为孙既大功则曽孙宜五月但曽孙服曽祖止三月故曽祖报亦一时也而曽祖是正尊自加齐衰服而曽孙正卑故止服缌麻曽孙既缌麻三月玄孙理不容异且曽孙非己同体故服不依次减杀略同三月旁杀者世叔之属是也父是至尊故以三年若据祖期年则世叔宜九月而世叔是父一体故加至期也从世叔既疏加所不及据期而杀是以五月族世叔又疏一等故宜缌麻此外无服也此是发父而旁渐至轻也又祖是父一体故加至期而祖之兄弟非己一体故加亦不及据于期之断杀便止五月族祖又疏一等故宜缌麻此外无服是发祖而旁渐杀也又曽祖据期本应五月曽祖之兄弟谓族曽祖既疏一等故宜三月也自此以外及高祖之兄弟悉无服矣又至亲期断兄弟至亲一体相为而期同堂兄弟疏于一等故九月从祖兄弟又疏一等故小功族之昆弟又杀一等故宜三月此外无服是发兄弟而旁杀也又父为子期而兄弟之子但宜九月而今亦期者父为子本应报以三年特为首足故降至期而兄弟之子为世叔本应九月但言世叔与尊者一体而加至期世叔旁尊不得自比彼父祖之重无义相降故报兄弟子期且己与兄弟一体兄弟之子不宜隔异欲见犹子之义与己子等所以至期故檀弓云兄弟之子犹子也盖引而进之是也又同堂兄弟之子服从伯叔无加则从伯叔亦正报五月也族兄弟之子又疏故宜缌尔此发子而旁杀也又孙服祖期祖尊故为孙大功兄弟之孙服从祖五月故从祖报之小功也同堂兄弟之孙既疏为之理自缌麻其外无服矣曽祖为曽孙三月为兄弟曽孙以无等降之故亦为三月始自父母终于族人故云亲毕矣且五属之亲若同父则期同祖则大功同曽祖则小功同高祖则缌麻高祖外无服亦是毕也
  方悫曰亲亲之道成于三穷于九夫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有生则有成矣人道上由父生下以生子身居其中然后人道成焉此谓成于三变而为九是所谓九族而人道尽于此矣此之谓穷于九曰上杀者远近之杀也曰下杀者尊卑之杀也曰旁杀者亲疏之杀也远近之杀者近者隆而远者杀故也尊卑之杀者尊者隆而卑者杀故也所谓亲疏者亦若是而已不曰隆而曰杀者亲愈上则愈杀于远亲愈下则愈杀于卑故也所谓旁杀者亦若是而己三杀既毕则九族之外也绝族无移服故曰而亲毕矣曽者増之也高者积而上之谓也玄者久而小之谓也
  马晞孟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而不言七者以其上而高曽者皆为远祖也下而曽玄者皆为远孙也凡丧服之道以近为亲是故上杀者有缌麻而无功衰以其相远也旁杀之亲有大功有小功者以其相近也近者至于亲亲而不尊远者至于尊尊而不亲唯其亲而不尊故九月五月之丧功衰而已唯其尊而不亲故虽齐衰之丧亦有三月者也
  李格非曰周官小宗伯曰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书曰九族既睦辨因其近故止于三睦举其远故至于九盖六世则亲族竭矣自己而上杀至于高祖则五世自己而下杀至于玄孙则五世自己而旁杀至于三从兄弟则五世故曰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夫服者所以序其亲者也礼有经而等义有推而进权有重而轻轻而重孙为祖齐衰而祖为之缌麻兄弟之子为世叔期从兄弟之子为从世叔小功五月而从世叔亦为之五月族兄弟为族世叔缌三月而族世叔亦为之缌兄弟之孙为从祖五月而从祖亦为之小功从兄弟之孙为曽祖之兄弟三月而曽祖兄弟亦为之缌兄弟则期从兄弟则大功从祖兄弟则相为缌此经而等也子为父三年而父为之期孙为祖期而祖为之大功曽孙玄孙为曽祖高祖齐衰三月而曽祖高祖亦为之缌此顺而杀也为孙期则为兄弟之子当大功而亦期此推而进也有传重者则父为祖三年祖为孙期此轻而重也为祖期为曽祖当大功而乃为之五月此重而轻也
  陈祥道曰书与诗序皆言九族特周礼小宗伯仪礼士昏礼记仲尼燕居特言三族者三族父子孙也九族高祖至玄孙也三族举其本九族极其末举三族则九族见矣白虎通夏侯欧阳何琦如淳之徒以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为九族其说盖以诗之葛藟刺平王不亲九族而言谓他人父谓他人母𫠆弁刺幽王不亲九族而言岂伊异人兄弟甥舅角弓亦刺不亲九族而言兄弟昏姻无胥远矣则所谓九族者非特内宗而已是恶知诗人之所主者因内宗而发哉彼谓父族四者父之姓为一族父女昆弟适人者子为二族己女昆弟适人者子为三族己女适人者子为四族母族三者母之父母为一族母之昆弟为二族母之女昆弟为三族妻族二者妻之父为一族妻之母为二族然于母之母则合而为一族妻之父母则离而为二可乎尔雅于内宗皆内族于母妻曰党而已又礼小功之末可以嫁娶妻之党固无妨于嫁娶昏礼不容虑其不虞也然则九族之说当从孔安国郑康成为正此经则九族杀之差也陆佃曰族之以丧纪论者孔氏云上至高祖下及玄孙为九族此斥同姓而兼死言之也族之以亲属论者欧阳氏云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为九族此斥生而兼异姓言之也以此经考之则孔氏之言为是以诗𫠆弁角弓考之则九族异姓在焉于欧阳氏之言为当也夫以丧纪言服者推而上之极于高祖引而下之极于玄孙者何也盖曽祖之上其祖谓之高祖尊者以亲属高远也曽孙之下其孙谓之玄孙卑者于亲属微昧也故丧纪于是尽焉以亲属言族者母族三有母之母姓父族四无父之母姓者盖屈于父之姓故也此父在为母期之意也然则母之姓于母之父姓何以无屈曰理有等恩有杀于同姓之族严于异姓之族略仁义之道也母族三有母之女昆弟适人者而妻族二无妻之昆弟适人者何也盖女子谓姊妹之夫为私以其非正亲故也妻之姊妹于己则非正亲其不在族中也宜矣
  亲亲尊尊长长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注言服之所以隆杀疏亲亲谓父母也尊尊谓祖及曽祖高祖也长长谓兄及旁亲也不言卑幼举尊长则卑幼可知也男女之
  有别者若为父斩为母齐衰姑姊妹在室期出嫁大功为夫斩为妻期之属是男女之有别也
  吴澄曰此一条旧本与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之文不相属其实当相属故郑注以为言服之隆杀盖以结上亲亲三五九之意也亲亲之三五九以一家所亲之亲合为一而言也此条之亲亲在尊尊长长男女有别之先以一家所亲之亲分为四而言也亲亲谓亲而非尊非长者大传谓之下治子孙此章所谓下杀之亲正子孙之服与从族旁亲之子孙也尊尊谓亲而又尊者大传谓之上治祖祢此章所谓上杀之亲正父祖与从族旁尊之父祖也长长谓亲而又长者言长则兼幼矣大传谓之旁治昆弟此章所谓旁杀之亲正昆弟与从族旁长旁幼之昆弟也男女之有别谓他姓之女来为本姓妇本姓之女往为他姓妇者是为内治夫妇之亲大传之服术所谓名服出入服也独皇氏不取郑注谓此是记者言别事不论服之隆杀澄初亦颇然其说而以此为泛论亲亲者父子之伦尊尊者君臣之伦长长者兄弟之伦男女有别者夫妇之伦该五伦之四故曰人伦之大其后细味上下文意又观大传与此章文意大同小异乃知己说为非而郑注为审但孔疏所释亲亲尊尊之服未当尔故特据大传上治下治旁治之说以定尊长之服焉
  从服者所后亡则已注谓若为君母之父母昆弟从母也属从者所从虽没也服注谓若自为己之母党 疏案服术有六其一是徒从与彼非亲属空从此而服彼徒中有四一是妾为女君之党二是子从母服于母之君母三是妾子为君母之党四是臣从君而服君之党就此四徒之中而一徒所从虽亡则犹服如女君虽没妾犹服女君之党其馀三徒则所从亡而己谓君母死则妾子不复服君母之党及母亡则子不复服母之君母又君亡则臣不复服君党亲也其中又有妾摄女君为女君党各有义故也今云所从亡则己己止也止谓徒从亡则止而不服也属者骨血连续以为亲也亦有三一是子从母服母之党二是妾从夫服夫之党三是夫从妻服妻之党此三从虽没犹从之服其亲也注特云谓若自为己之母党者亦举一隅也
  曲礼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疏定亲疏者五服之内大功已上服麤者为亲小功已下服精者为疏故周礼小史掌定繋世辨昭穆也决嫌者若妾为女君期女君为妾若服之则太重降之则有舅姑为妇之嫌故全不服是决嫌疑者孔子之丧门人疑所服子贡曰昔者夫子丧颜回若丧子而无服丧子路亦然请丧夫子若丧父而无服是决疑也别同异者贺玚云本同今异姑姊妹是也本异今同世母叔母及子妇是也明是非者得礼为是失礼为非若主人未敛子游裼裘而吊得礼是也曽子袭裘而吊失礼非也但嫌疑同异是非之属在礼甚众各举一事为证而皇氏具引今亦略之
  吕大临曰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绝地姑姊妹之大功踊绝于地为祖父母齐衰期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此所以定亲疏也嫂叔不通问嫂叔无服君沐梁大夫沐稷士沐梁燕不以公卿为宾以大夫为宾此所以决嫌疑也己之子与兄弟之子异矣引而进之同服齐衰期天子至于庶人贵贱异矣而父母之丧衰疏之服飦粥之食无贵贱一也大夫为世父母叔父母众子昆弟昆弟之子降服大功尊同则不降此所以别同异也
  马晞孟曰丧期有远近之数宗庙有迁毁之制恩之隆者服之三年而不为厚族之远者杀于袒免而不为薄定亲疏也
  文王世子丧纪以服之轻重为序不夺人亲也注纪犹事也疏不计爵之尊卑以服之本轻者为下本重者为上是不夺人本亲之恩
  三年问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
  间传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
  杂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丧服小记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注言丧之节应岁时之气也
  吴澄曰再期一期九月七月五月三月者丧节之隆杀也三年二年三时二时一时者气运之久近也隆杀在人者也久近在天者也故祭以存亲者亦以尽乎人之礼除丧以顺变者亦以存乎天之道人礼之当尽者可有穷已天道之当从者不得不然也
  徐师曽曰九月七月大功也仪礼大功章有中殇七月之文以实历之月言之则再期期九月七月五月三月以岁时之气言之则三年二年三时二时一时也期以上以年计功缌以时计服之隆杀有此五等凡取义于人情天道而已
  中庸期之丧达乎大夫三年之丧达乎天子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注见第二十四卷王侯降服篇
  朱子集注丧服自期以下诸侯绝大夫降而父母之丧上下同之推己以及人也
  孟子不能三年之丧而缌小功之察放饭流歠而问无齿决是之谓不知务
  孝经援神契丧不过三年以期増倍五五二十五月义断仁示民有终縁丧绝情
  说苑古者有亲丧者不呼其门有齐衰大功五月不服力役之征有小功之丧者未葬不服力役之征白虎通徳论三年之丧何二十五月以为古民质痛于死者不封不树丧期无数亡之则除后代圣人因天地万物有终始而为之制以期断之父至尊母至亲故为加隆以尽孝子恩爱至深加之则倍故再期二十五月也礼有取于三故谓之三年縁其渐三年之气也故春秋传曰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五月也三年之丧不以闰月数何以其言期也期者复其时也大功已下月数故以闰月除 丧者何谓也丧者亡人死谓之丧言其亡不可复得见也不直言丧何为孝子心不忍言尚书曰武王既丧丧终曰死为适室知据死者称丧也生者哀痛之亦称丧礼曰丧服斩衰易曰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孝经曰孝子之丧亲也是施生者也天子下至庶人俱言丧何欲言身体发肤俱受之父母其痛一也
  晋书礼志晋国建文帝命荀𫖮因魏代前事撰为新礼参考今古更其节文羊祜任恺庾峻应贞并共刊定成百六十五篇奏之太康初尚书仆射朱整奏付尚书郎挚虞讨论之虞表所宜损増曰臣典校故太尉𫖮所撰五礼臣以为夫革命以垂统帝王之美事也隆礼以率教邦国之大务也是以臣前表礼事稽留求速讫施行又以丧服最多疑阙宜见补定又以今礼篇卷烦重宜随类通合事久不出惧见寝嘿盖冠㛰祭会诸吉礼其制少变至于丧服世之要用而特易失旨故子张疑高宗谅阴三年子思不听其子服出母子游谓异父昆弟大功而子夏谓之齐衰及孔子没而门人疑于所服此等皆明逹习礼仰读周典俯师仲尼渐渍圣训讲肄积年及遇丧事犹尚若此明丧礼易惑不可不详也况自此以来篇章焚散去圣弥远丧制诡谬固其宜矣是以丧服一卷卷不盈握而争说纷然三年之丧郑云二十七月王云二十五月改葬之服郑云服缌三月王云葬讫而除继母出嫁郑云皆服王云从乎继寄育乃为之服无服之殇郑云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云以哭之日易服之月如此者甚众丧服本文省略必待注解事义廼彰其传说差详世称子夏所作郑王祖经宗传而各有异同天下并疑莫知所定而𫖮直书古经文而已尽除子夏传及先儒注说其事不可得行及其行事故当还颁异说一彼一此非所以定制也臣以为今宜参采礼记略取传说补其未备一其殊义可依准王景侯所撰丧服变除使类统明正以断疑争然后制无二门咸同所由诏可其议
  五代史马缟传缟言衰麻丧纪所以别亲疏辨嫌疑礼叔嫂无服推而远之也唐太宗时有司议为兄之妻小功五月今有司给假为大功九月非是太常博士段 -- 𠭊 or 叚 ?颙议嫂服给假以大功者令文也令与礼异者非一而丧服之不同者五礼姨舅皆服小功令皆大功妻父母婿外甥皆服缌令皆小功礼令之不同如此右赞善大夫赵咸乂议丧与其易也宁戚仪礼五服或以名加或因尊制推恩引义各有所当据礼为兄之子妻服大功令为兄之子母服小功是轻重失其伦也以名则兄子之妻疏因尊则嫂非卑嫂服大功其来已久令国之典不可灭也左仆射刘昫等议令于丧服无正文而嫂服给大功假乃假宁附令而敕无年月请凡丧服皆以开元礼为定下太常具五服制度附于令令有五服自缟始也








  读礼通考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八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期二十八
  通论中
  陈祥道礼书易系辞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书称尧之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载四海遏密八音而丧服精麤之制于经无见然则有丧无期有期无服皆心丧而已后世渐文故为冠绖衰裳带屦以饰之于是有斩齐功缌袒免之等三年期九月七月三月之别然后情文称而恩义立矣盖丧服之制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中取则于人故再期之丧三年期之丧二年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五月之丧二时三月之丧一时远者象闰近者象时则凡在天地之间者有变易矣此丧服所以立中制节也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则三年之丧固孝子之所以自尽也宰予欲短之曰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已久矣而孔子非之则至亲不可以期断也荀卿与三年问皆谓至亲以期断而以三年为加隆如此则是期为丧之尽而三年为礼之加也与孔子之说戾矣礼曰太古冠布齐则缁之郑氏谓冠即白布冠今丧冠也然则太古之冠吉凶同色其服又可知也
  二程全书问丧止于三年何义曰岁一周则天道一变人心亦随以变唯人子孝于亲至此犹未忘故必至于再变犹未忘又继之以一时
  朱子语类母之姊妹服反重于母之兄弟縁于兄弟嫁则降其服而姊妹不降故也舅于甥之妻有服妻于夫之舅无服亦可疑恐是舅从父而推之故广甥之妻从夫而推之故狭朋友加麻于吊绖之上麻谓绖也
  吴澄服制考详序凡丧礼制为斩齐功缌之服者其文也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者其实也中有其实而外饰之以文是为情文之称徒服其服而无其实则与不服等尔虽不服其服而有其实者谓之心丧心丧之实有隆而无杀服制之文有杀而无隆古之道也愚尝谓服制当一以周公之礼为正后世有所増改者皆溺乎其文昧乎其实而不究古人制礼之意者也为母齐衰三年而父在为母杖期岂薄于其母哉盖以夫为妻之服既除则子为母之服亦除家无二尊也子服虽除而三者居丧之实如故则所杀者三年之文而已实固未尝杀也女子在室为父斩既嫁则为夫斩而为父母期盖曰子之所天者父妻之所天者夫嫁而移所天于夫则降其父妇人不贰斩者不贰天也降已之父母而期为夫之父母亦期期之后夫未除服妇已除服而居丧之实如其夫是舅姑之服期而实三年也岂必从夫服斩而后为三年哉丧服有以恩服者有以义服者有以名服者恩者子为父母之类是也义者妇为舅姑之类是也名者为从父从子之妻之类是也从父之妻名以母之党而服从子之妻名以妇之党而服兄弟之妻不可名以妻之党其无服者推而远之也然兄弟有妻之服己之妻有娣姒妇之服一家老幼俱有服己虽无服必不华靡于其躬晏乐于其室如无服之人也同㸑且服缌朋友尚加麻邻丧里殡犹无相杵巷歌之声奚独于兄嫂弟妇之丧而恝然待之如行路之人乎古人制礼之意必有在而未易以浅识窥也夫实之无所不隆者仁之至文之有所或杀者义之精古人制礼之意盖如此后世父在为母三年妇为舅姑从夫斩齐并三年为嫂有服为弟妇亦有服意欲加厚于古而不知古者子之为母妇之为舅姑叔之于嫂未尝薄也愚故曰此皆溺乎其文昧乎其实而不究古人制礼之意者也古人所勉者丧之实也自尽于己者也后世所加者丧之文也表暴于人者也诚伪之相去何如哉
  徐骏五服集证周丧制将死比生而定立二十七月凡人之生日与死日皆同其数假令人于子年十二月三十日生至丑年正月一日称二岁谓两日经二年也又至寅年十二月三十日谓经二十五月而称三岁假令人于卯年十月十日死至辰年十月十日为一周年谓经十三月渐二周之度谓之小祥又至巳年十月十日通数二十五月渐经三年之度谓之大祥孔子云丧不过三年盖三年之丧其孝子痛切之至五内分崩必尽节哀之礼而无损伤之过也二十五月虽越三年亦不忍便服吉服又服禫素之衣两月共二十七月则逾月从吉也逾月从吉者自父母死日实数二十七月外次二十八月一日方始释服从吉礼云彻晦至朔为馀月是也 案仪礼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则杖布带疏屦三年者其服降父卒则为母父在则为母期传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尊也夫期之丧子为父屈而三年之丧母为长子得遂揆其轻重二者盖不侔矣唐孔氏谓子于母屈而从期心丧三年盖亦于义不安而创为其说尔古未之闻也古者弟子为师心丧三年若丧父而无服由子贡以义起之也子贡以孔子之施于门人者还以报也苟施于母子之间则疏衰裳齐服若师之无服也服断以期而犹为心丧则是外屈父之尊而内存丧母之哀所谓服者何以表衷也斯亦伪而已矣后世之言礼者不以父降其母而使子得申其尊诚不过矣抑所本者何取于古也又古者为曽祖父母齐衰三月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也小功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故重其衰麻减其月日尊同而恩杀也是虽不及高祖父母说者谓兼高祖而言则其服同其日月亦同也今礼家之为曽祖父母齐衰五月为高祖父母齐衰三月则其服同其日月不同矣以经考之服之数尽于五缌麻三月小功五月等而至于高祖意其日月以是为差其服制则一以齐衰断也且疏云为父加隆三年则为祖宜大功为高祖宜小功苟以齐衰之服从大功小功之月日亦若可为也古之制礼者所以不出乎二者之间而一断以三月之制岂无其义乎故尊同而恩杀为高曽三月者后世不必易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尊为母齐衰期者虽古不必尽从也何以权之礼以义起而縁乎人情也
  刘绩三礼图注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上亲父三年祖父期下亲长子亦三年适孙期庶则各降一等以亲祖故曽高皆齐衰三月以亲孙故曽玄皆缌麻三月已之昆弟期从父昆弟大功从祖昆弟小功族昆弟缌服至此而皆竭矣凡女子在家与男子同出嫁则与旁亲降一等其旁亲以有受我而厚者为之服亦降一等以无贰斩又降其父期父则以亲属仍大功本服若无主被出则皆仍在家本服男子为人后亦同但女子有归宗之道独于昆弟为父后者不杖期尔凡此皆亲亲出入义也若为大夫尊不同于旁亲皆降一等诸父昆弟庶子有为大夫者姑姊妹女子子适大夫为命妇者尊同则仍本服命妇无祭主仍在家服大夫妻体君同大夫降妾事女君与舅姑等皆从女君服妾之父母子世叔父母姑姊妹以不体君各遂本服盖大夫妻皆不服妾私亲唯庶子大功尔士妾亦然大夫庶子父在则从父降一等母妻昆弟皆大功父没则得申无厌矣又徒从服君母之党君母卒则不服若为诸侯则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孙尽臣诸父昆弟凡臣则绝旁亲不服而旁亲皆同臣服斩衰三年姑姊妹从夫服齐衰期若诸父昆弟为诸侯姑姊妹女子子嫁国君尊同则亦仍本服夫人体君同诸侯绝公妾不体君为子期及遂私亲犹大夫妾也诸侯庶子从君为昆弟无服母妻不过为之练冠麻衣父没犹为馀尊厌不过大功诸父昆弟以下公子之重视大夫自以其重降一等若为大夫尊同则亦不降矣天子其尊无对通臣而绝焉凡此皆尊尊别卑义也唯曽祖至曽孙自天子至庶人皆不降绝宗子自大夫以下五月外皆服齐衰三月正体一本义也男子于昆弟有服而昆弟妻无服推而远之也妇人于夫昆弟无服而昆弟妻有服同居室生亲也长殇中殇降一等下殇降二等未成人也从母服其父母昆弟姊妹及其子从妻止服其父母尊卑杀也外亲本皆缌以尊加外祖父母小功以名加从母夫妇小功尔
  魏校五服图说父母至亲也故丧三年至痛极也此丧礼之大纲五服因是以生矣父母之于子其痛同而庶子以尊加之故降而期则以降为正服而长子三年为加隆焉尔以传重也祖尊矣故自三年而期而孙以尊加之则为大功适子死则适孙为祖承重三年故于适孙加隆为期也曽高祖尊同而恩杀矣故不敢以大功小功服之而为之齐衰则杀其数为三月也曽玄孙缌同不可加其月数也此皆正统之亲也昆弟一体也自吾父而推故期从父昆弟自吾祖而推故大功从祖昆弟自吾曽祖而推故小功族昆弟自吾高祖而推故缌也世叔父自吾祖而推当大功矣以吾父一体则加隆而为期其报服与庶子同昆弟之子犹子也从祖父从祖祖父自吾曽祖而推故缌而报服同以旁尊不可加之也此皆旁亲也尊卑之体适庶之分亲疏远近之等恩义曲尽矣何孟春馀冬序录唐卢履冰开元五年建言古者父在为母期撤灵而心丧武后始请同父三年非是玄宗疑之又以舅甥嫂叔服未安幷下百官议田再思曰父在为母三年高宗实行之嫂叔舅甥服太宗实制之阅百年无异论不可改履冰言上元中父在为母三年后虽请未用逮垂拱始行之至有祖父母在而子孙妇没行服再期不可谓宜礼女子无专道故曰家无二尊父在为母服期统一尊也今不正其失恐后世复有妇夺夫之败书未下履冰即极陈父在为母立几筵者一期心丧者再期父必三年然后娶以达子之志夫圣人岂蔑情于所生固有意于天下故臣将以正夫妇之纲非特母子间也议者或言降母服非诗所谓罔极者而又与伯叔母姑姊妹等夫齐斩有升降岁月不容异也罔极者春秋祭祀以时思之君子有终身之忧何限一期二期哉彼伯叔母姑姊妹乌有筵几之制三年心丧乎元行冲议曰古縁情制服女天父妻天夫斩衰三年情礼俱尽者因心立极也妻丧杖期情礼俱杀者远嫌疑尊乾道也为适子三年斩衰而不去官尊祖重适崇其礼杀其情也父在为母免官齐而期心丧二年情己申而礼杀也今舍尊厌之重亏严父之义谓之礼可乎姨兼从母之名以母之女党加于舅服不谓无礼嫂叔不服则远嫌也请据古为适帝弗报是时言丧服各以所见交口纷腾七年乃下诏服纪一用古制二十年又诏父在为母加服齐衰三年后人间父在为母或期而禫禫而释心丧三年或期而禫终三年或齐衰三年然则二十年改此诏后宜当一切依行而不尽然者则此制竟亦非通法也
  邓元锡丧服经传绎丧服本天天一气而二体其生物也使之一本故丧之无贰斩者无二天之道也斩衰父父者子之天父一而已亲莫亲焉故为致丧三年隆恩以亲亲也是立隆为极矣曰为君不斩乎为君斩不贰斩乎曰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君者臣之天君一而已尊莫尊焉故为君亦方丧三年疑于父义服也以尊尊也恩者仁也义者义也生物者仁成物者义父生之君成之一气二体之道也然则何以谓无二斩乎曰君取其敬母取其爱其所本者一也故为父衰三升而君衰三升有半明无二本也尔其为母齐衰三年何也曰母至恩也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故为母申之则齐衰三年然衰不斩而齐矣父在厌而期矣义服适继母如母矣天之尊也地不得而亢焉父之尊也母不得而并焉故曰无贰斩也此丧服之本制生人之大义天地之性也故服术有六一曰亲亲二曰尊尊其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何也天函三为一也播一气于五行宣五气为九类也父子一体譬则首足然而何可得解故人之生上父下子慈孝不可解于其心故己为父斩衰子为已亦斩衰己为适长子亦斩衰三而一若也其夫妇一体何也譬左右牉之合焉亦焉可得解夫者妻之天故为夫斩衰子为母杖衰母为子亦杖衰夫为妻削杖痛矣断而期则无贰斩也天地尊卑之义也昆弟一体何也譬则手足然亦焉可得解然而支矣世父叔父于父昆弟也则亦一体也然而旁尊矣服斩齐而下期故世父叔父期昆弟期昆弟之子报亦期皆期而不杖图中有上有下有中皆函三为一而一统于其中其所本者一也曰父子一体昆弟之子非子也其期何也形日隔而疏各亲其亲各子其子孰为手足一体之念乎又旁尊也不足以加尊故庶子期兄弟之子犹子报亦期引而进之以联恩也其以三为五何也曰父子一体父之父曰祖子之子曰孙析二气而四时象也自仁率亲等而上能无杀乎而祖至尊也父之所尊尊莫重焉尊之故严之严之故为疏衰期以是为正尊其不杖何也曰父之所杖子不得而杖焉何也不敢也无贰斩之义也父卒子正体之重则斩三年而祖为适孙报期重正体之义也生克嗣续之道盖取诸五行以五为九何也自义率祖等而上一本而主不尊尊乎祖之父则曽矣祖之祖则高矣皆正尊也皆正尊致严焉故皆齐衰疏然而恩有等矣不得自迩于尊焉故疏衰裳齐牡麻绖无受三月而止葬为期其承重亦斩传曰不敢以小功之服而加之所尊此立隆杀之极明尊亲之至也孙之子曰曽孙之孙曰玄杀而下故上杀下杀以五为九而服属尽于此其旁杀何也曰同父昆弟期同祖昆弟大功同曽祖昆弟小功同高祖昆弟缌是由身而推者也父昆弟无大功服不及三从矣祖昆弟亦无大功服不及再从矣曽祖昆弟无大小功服不及从矣何也旁尊也不足加于正孙曽玄之旁杀也亦然旁杀也不足以加正故也世叔父期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报皆杀而小功无己遽乎曰世叔父从斩而杀昆弟之子犹子也加隆焉尔也不可格于从于其从而杀者正也族父缌族祖父族曽祖父从祖兄弟之子亦皆缌何也曽祖父齐衰然而三月矣庸将加乎曽孙缌其旁从庸得加乎旁不得加正故降之也故曰上杀下杀旁杀而亲尽戚尽于上服殚于下而生人之道穷故通于五属之服者其知自然之为体乎其名服何也曰传有之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也异姓乎于途之人几矣娶于异姓以合体而成恩以合体而同尊卑名以命之礼之治也由身而上名之母母之矣义同母而尊故从祖祖父母从祖父母皆曰母报皆小功族祖父母族父母亦皆曰母报皆缌尊隆从而隆也由身而下名之妇妇之矣恩同妇而亲故夫之诸祖父母报皆缌昆弟五服具乃嫂弟妇无服何也以名治之也谓兄之妻嫂嫂之言叟也尊同母使不敢迩焉谓弟之妻卑同妇使不得迩焉名彰义立而后人道有别人道有别而教严故抑而无服推而远之也微然者兄非属父道也弟非属子道也嫂妇之名此何以称焉名以治之尊尊长长男女有别治际会之大者也是名服也服有出入何也曰恩义之权也女在室从父天吾父为父斩出嫁从夫天吾夫为夫斩盖天移而斩易矣传曰有受我而厚之者是也令内属而恩隆不贰斩乎无以长乱乎故女子子入在亲为亲恩同子在夫为夫降同昆弟之子降其昆弟同从父昆弟嫁而反在室同在室此以义而权恩者也无贰斩之道也子为父后为父斩出为人后为所后者斩父天也为所后受重为正体亦天也传曰受重者以尊服服之今为本生者恩重而服隆不贰斩乎无以长乱乎故出为所后者斩为其父母报不杖期为其昆弟大功亦以义而权恩而为本生父母申心丧曰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私亲皆降唯高曽祖父母不降为昆弟为父后者不降何也不足以贰斩焉故得以全恩其嫁而无主后者亦加隆焉以全恩此权制者也其从服何也属之而从之也子从母而服母党妻从夫而服夫党夫从妻而服妻党庸得已乎以有属而成恩而妻属夫其重矣则自斩而推故也夫妇人无身以夫之身为身故妇人无亲以夫之亲为亲非无亲也不敢恩其私亲也故为夫斩三年夫父母从为之斩若齐亦三年为长子亦齐三年夫祖父母而上上杀孙而下下杀世叔父母而上夫昆弟之子而下旁杀虽其杀也从为之服亦加降焉尔也移天易服移所杀为其所从服者服是属从之道也妻父母缌母父母小功母重于妻也母兄弟舅小功母姊妹从母亦小功舅若从母之子缌重母之义也妻党自妻父母而止义不得复推何也母疏衰齐妻疏衰杖期本服异故也其甥外孙报何也古无施不报也已尔乃从服有六自属从而下推恩义降厌屈申以从文记具之又周贵爵而尚文降其上下殇有上下诸徒从服从轻重上下焉今制省质矣故服有恩有义有节有权皆取之人情恩观仁义观化权节观制本诸天地顺阴阳四时以为经夫安可得訾哉夫安可得訾哉干学案斩衰实非三年而曰三年者何也三年之内既卒哭则用六升之布如齐衰既小祥则用七升之布为功衰而谓斩衰三年者对齐衰期而下言之斩衰二字为句其服则三年乃除尔始丧不寝苫枕块饮粥色墨譬之隆冬折胶凝冰安可常哉故受之以卒哭受之以大小祥以渐而杀至于禫譬则大寒不能骤暑以渐而移所谓因天理本人情而为之节文者也虞喜云斩衰因丧之称非谓终三年也如必以斩衰之初逮三年之久世无复有能行之者矣即如始死哭无时谓哀至辄哭无论旦暮至三月卒哭唯朝夕奠必哭矣至大祥后又哭无时谓朝夕不必哭独遇哀乃哭初无时日又杀矣先王制礼既欲人之尽孝又惧其过哀灭性立为中制使人人可行者也古人执亲之丧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期悲哀三年忧如此足称孝矣乃若首绖腰带以葛代麻及祥禫所受之服练冠縓縁缟冠素纰今人不知为何物古礼渐湮固不能以一一修复是在知礼意者一一考论以期于自尽而已
  吕坤四礼疑孙与祖为体祖爱孙不异父之于子杖妻不杖祖何也玄孙女曽孙女孙女出嫁不降高曽祖祖父母曰不敢降也玄孙妇曽孙妇孙妇乃敢降我高曽祖祖父母乎或曰义服也出母嫁母皆杖而不杖本生父母或曰欲推而远之也母妻与父称三族父族九世四面三从凡四十有八母族始自小功凡四妻族止于外舅姑凡二何隆杀也父母于女伯叔父母于侄女无亦当稍别乎或曰犹子也夫亲姑夫姊妹小功不分室嫁女嫁于兄弟妻侄妻不执服何也孤甥依舅母有乳哺衣食昏嫁成家者舅母死缌亦不及焉无乃忍乎先王之外女也不如路人父母死父族绝宁用东西南北家独不许女婿主丧何其疏而女之服上下通乎七世旁推及于三从又何亲也服图母家直名外亲忍矣而舅之子又称内兄弟何也礼也有义先王精意必自有说儒者当讲求焉不可习矣而不察也 母族之杀何也曰母丧期母家安得不杀妻族之甚杀何也曰母族杀妻族安得不甚杀今母丧已三年矣且与父等矣而二族似亦稍隆庶于士庶之家人情为近 丧礼先王所制以制放逸忘哀之情故谓之制制以三年为重故适长子不在适长孙承祖之重谓之承重五服者三年一年九月五月三月五等之衣服也十制者斩衰三年齐衰三年齐衰杖期齐衰不杖期齐衰五月齐衰三月大功九月小功五月缌麻三月袒免在次十等之制度也齐衰与斩衰布麻有麄细五齐衰布麻无麄细袒免虽极轻亦先王礼制但不成服故不可入五服尔 疑服有四曰正义加降正服礼称情也义服情从礼也加服礼从情也三者皆隆降服礼裁情也 降服非君子之所忍也服所降以明礼称所本以明情 三年重丧也降为期称重期期降大功称期功小功降缌称功缌仁之至义之尽也故曰加服不称本服降服不忘本服厚道也
  张献翼曰五服之制父母丧之外有期有大功有小功有缌服皆可言制今人居期服称制即群然哗之况缌乎呜呼成人之兄死而子皋为之衰兄死而不为衰匪斯今矣往往见士人居期之丧以下必不能如期而先自除服其所服又不过素冠而已不为衰冠至举殡行丧有亲弟亲侄而不为衰者其白素冠又外不以白裹巾薄亦甚矣礼之废亦久矣予尝往无锡华氏送丧见行丧之曰有期服大功小功缌服及袒免等分别云某服在某处今吴中寡大族族人无百人以上者此制不立遂使亡其服制而不为衰服期丧如袒免矣宋史载刘珙功缌之戚必素服以终予见先人亦然子大伯父二伯父之丧期年之内并未尝以青布为裹巾又未尝门用红帖缌服兄弟未尝不著衰冠素冠期则及期三月则及三月汝曹慎之行之勿以他人不行随俗习非我苟行之而是虽一国非之而不顾可也
  郝敬曰丧服有等不得不杀至于三殇之辨颇觉太琐衰麻有数不得不异至于麻葛之易亦觉太繁刘畏所族约五服之制先王称情而立文者也亲丧固所自尽至于期功之服皆不可忽近族姓繁多鲜有服其服者是视亲属无异于路人也以后亲族有丧须应期成服若亲族之丧未举虽本服既除亦不宜欢会作乐违者司礼正之
  顾炎武曰今人三年之丧有过于古人者三事礼记三年问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檀弓曰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王肃云是祥之月而禫禫之明月可以乐矣又曰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由尔责于人终无己夫三年之丧亦已久矣夫子路出夫子曰又多乎哉逾月则其善矣丧服小记曰再期之丧三年也春秋闵公二年公羊传曰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孔安国书传太甲篇云汤以元年十一月崩至此二十六月三年服阕郑玄谓二十四月再期其月馀日不数为二十五月中月而禫则空月为二十六月出月禫祭为二十七月与王肃异案三年问曰至亲以期断是何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已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今从郑氏之说三年之丧必二十七月其过于古人一也仪礼丧服篇曰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父在为母传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尊也礼记杂记下篇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云此谓父在为母也丧大记曰期终丧不食肉不饮酒父在为母为妻又曰期居庐终丧不御于内者父在为母为妻丧服四制曰资于事父以事母而爱同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故父在为母齐衰期者见无二尊也丧服传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称矣今从武后之制亦服三年之服其过于古人二也丧服篇又曰不杖麻屦者妇为舅姑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檀弓上篇曰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䘮夫子诲之髽曰尔毋从从尔尔毋扈扈尔盖榛以为笄长尺而緫八寸正义谓以其为期之丧而杀于斩衰之服丧服小记曰妇人为夫与长子稽颡其馀则否今从后唐之制妇为舅姑亦服三年其过于古人三也皆后儒所不敢议非但因循国制亦畏宰我短丧之讥若乃日月虽多而哀戚之情不至焉则不如古人远矣 又曰孝经援神契曰丧不过三年以期増倍五五二十五月义断仁示民有终故汉人丧服之制谓之五五堂邑令费凤碑曰菲五五衰杖其未除洪氏曰菲五五者居丧菲食二十五月也巴郡太守樊敏碑曰遭离母忧五五断仁是也 又曰唐时武韦二后皆以妇乘夫欲除三纲变五服以申尊母之义故高宗上元元年十二月壬寅天后上表请父在为母服齐衰三年中宗神龙元年五月丙申皇后表请天下士庶为出母三年服其意一也彼且欲匹二圣于天王陪南郊以亚献而况区区之服制乎玄宗开元七年八月癸丑敕周公制礼历代不刊子夏为传孔门所受格条之内有父在为母齐衰三年此有为而为非尊厌之义与其改作不如师古诸服纪宜一依丧服旧文可谓简而当矣奈何信道不笃朝令夕更至二十四年又从韦縚之言加舅母堂姨舅之服天宝六载又令出母终三年之服而太和开成之世遂使鲋马为公主服斩衰三年礼教之沦有繇来矣自古以来奸人欲蔑先王之礼法而自为者必有其渐天后父在为母齐衰三年之请其意在乎临朝也故中宗景龙二年二月庚寅大赦天下内外五品以上母妻各加邑号一等无妻者听授其女而安乐公主求立为皇太女遂进鸩于中宗矣 又曰唐人所议服制似欲过于圣人嫂叔无服太宗令服小功曽祖父母旧服三月増为五月适子妇大功増为期众子妇小功増为大功舅服缌増为小功父在为母服期高宗増为三年妇为夫之姨舅无服玄宗令从夫服又増舅母缌麻堂姨舅袒免而弘文馆直学士王元感遂欲増三年之丧为三十六月皆务饰其文欲厚于圣王之制而人心弥浇风化弥薄不探其本而妄为之増益亦未见其名之有过乎三王也是故知庙有二主之非则叔孙通之以益广宗庙为大孝者绌矣知丧不过三年示民有终之义则王元感之服丧三十六月者绌矣知亲亲之杀礼所繇生则太宗魏徴所加嫂叔诸亲之服者绌矣唐书礼乐志言礼之失也在于学者好为曲说而人君一切临时申其私意以増多为尽礼而不知烦说之为黩也子曰道之不明也贤者过之夫贤者率情之偏犹为悖礼而况欲以私意求过乎三王者哉 宗庙之制始变于汉明帝服纪之制始变于唐太宗皆率一时之情而更三代之礼后世不学之主踵而行之 又曰读檀弓二篇及曽子问乃知古人于礼服讲之悉而辨之明如此汉书言夏侯胜善说礼服萧望之从夏侯胜问论语礼服梁陈北齐各有皇帝皇后太子王侯已下丧礼之书谓之凶仪唐开元四部书目丧服传义疏有二十三部昔之大儒有专以丧服名家者其去邹鲁之风未远也故萧望之为太傅以论语礼服授皇太子宋元嘉末征隐士雷次宗诣京邑筑室于锺山西岩下为皇太子诸王讲丧服经齐初何佟之为国子助教为诸王讲丧服陈后主在东宫引王元规为学士亲受礼记左传丧服等义孝文帝亲为群臣讲丧服于清徽堂而梁书言始兴王憺薨昭明太子命诸臣共议从明山宾朱异之言以慕悼之辞宜终服月夫以至尊在御不废讲求丧礼异于李义府之言不豫凶事而去国恤一篇者矣 又曰旧唐书李义府传初五礼仪注自前代相沿吉凶毕举太常博士萧楚材孔志约以皇室凶礼为豫备凶事非臣子所宜言义府深然之于是悉删而焚焉裴守贞传守贞为太常博士高宗崩时无大行凶仪守贞与同时博士韦叔夏辅抱素等讨论旧事创为之宋史章衡传熙宁时判太常寺建言自唐开元纂修礼书以国恤一篇为豫凶事删而去之故不幸遇事捃摭坠残茫无所据今宜为厚陵集礼以贻万世从之 又曰宋孝宗崩光宗不能执丧宁宗辞嗣服已服期年丧欲大祥毕更服两月监察御史胡纮言孙为祖服已过期矣议者欲更持禫两月不知用何典礼若曰适孙承重则太上圣躬亦已康复于宫中自行二十七月之重服而陛下又行之是丧有二孤也诏侍从台谏给舍集议时朱熹上议以纮言为非而未有以折之后读礼记正义丧服小记为祖后者条因自识于本议之末云云详见第二十一卷天子服纪中呜呼若曽子子游之伦亲受学于圣人其于节文之变辨之如此其详也今之学者生于草野之中当礼坏乐崩之后于古人之遗文一切不为之讨究而曰礼吾知其敬而已丧吾知其哀而已以空学而议朝章以清谈而干王政是尚不可以窥汉儒之里而何以升孔子之堂哉 外亲之服皆缌外祖父母以尊加故小功从母以名加故小功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制令礼官议加服制太常卿韦縚请加外祖父母服至大功九月舅服至小功五月堂姨堂舅舅母服至袒免太子宾客崔沔职方郎中韦述礼部员外郎杨仲昌皆执议不可详见第十三卷外祖父母条下帝手敕再三竟加舅服为小功舅母缌麻堂姨堂舅袒免宣宗舅郑光卒诏罢朝三日从御史大夫李景让言减二日详见第六十一卷辍朝条下夫繇韦述杨仲昌之言可以探本而尊经繇崔沔李景让之言可以察微而防乱岂非能言之士深识先王之礼而亦目见武韦之祸思永监于将来者哉 又曰古人以祥为丧之终中月而禫则在除服之后故丧服四制言祥之日鼓素琴示民有终也檀弓言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又曰祥而外无哭者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也自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孔子言逾月则其善而孟献子禫县而不乐孔子曰献子加于人一等矣于是自禫而后乃谓之终丧
  柴绍炳服议先王丧服之制所以哀死也盖称情而立之节文也其间或进或退或少或多有以恩制者有以义制者非无为而为也如父母之三年也明报也恩也君之如父也示有尊也为人后之如父也受重也继母之如母也以配父与己母同也慈母之如母也贵父之命也义也或曰继母如母己重己夫慈母尚如母况继者乎或曰祖母断以期继母亦宜断以期礼有上杀有旁杀祖母之断以期上杀也世母叔母之断以期旁杀也若继母配父厥体唯均杀之为大悖孝子不敢殊也且服有从重而之轻者为人后者为其父母女子子已适人者为其父母皆服期是也此不贰斩也有从轻而重者为人后者为所后父母当室者为大父母高曽大父母及继母慈母如母俱服三年是也或重祖敬宗或尊父也此皆无易之道也有宜有而之无者师友之谊同于君父昆弟而心丧无服厚薄不可为准也有宜无而之有者从母之夫舅之妻相为服或曰同爂缌是也此变之正也亦可以意为低昻者也礼时为大伦次之宜次之又曰礼者义之实也协诸义而宜礼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也考诸丧服传与服问杂记比附今之典制因革升降亦互有得失焉语日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其恩一也古者父在为母服期庶子为其母服大功为父后者服缌虽曰厌于所尊而义掩恩则太过矣今皆得三年申孝子之情是也妻者齐也妾者接也古者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今遽削之已薄也且妾为君三年而不获一日反服称情云报是邪非邪为兄之妻曰嫂从服可也古者娣姒报服俱五月乃独嫂叔无服为推而远之乎子思哭嫂为位则制服良宜今之小功是也妇当从夫古者舅姑服期而今皆三年是也母党次于父古者母之兄弟缌而今小功是也尊卑隆杀宜有差古者父母于长子三年而今服期是也殇虽不成人哀戚之情有杀无绝也古者三殇递降而今槩省之过已故报服可减也殇服不可省也何则制服之道虽本先王大抵以恩者期于恩不掩义以义者期于义不掩恩则通变随时而伦宜亦于是在矣传称非天子不议礼然而道之所在则匹夫立说以明之俟夫后之在位者斟酌而损益庶乎其义则走也窃取之尔 服制増减轻重议先王制服各有重轻而又时为增减于彼于此各酌其宜故一定者载诸律令无得而议唯身处其变制可两属者则唯知礼君子善为衡量以行之而聚讼之谭始息焉晋李嵩行事记云有娶同堂姊子为妇妇母亡犹制同堂姊服或以当减从姊之服月数行妇母之服有难者曰娶姑女姑亡岂可累降为三月邪荅曰羊彭有叔父丧而改葬其父更叔之服而著改葬之服岂以缌麻为轻也礼有以轻为重者正此类予谓此说似是而非者也夫律禁尊卑亲属为㛰若娶己之堂甥女为妇此正邓攸所深痛者士大夫谁敢奸之可置勿论然中表兄弟㛰姻之禁明初诏已宽世俗不乏此等若欲减姑母而行妇母服则是减大功而从缌由重入轻何舛哉且所引改葬服缌之事此孝子之礼故不得以期混之且改葬不过暂易毕葬之后仍可终期服彼改大功而从缌则遽减六月事不相比又以轻为重之说于礼未惬何则姑是父党妇母是妻党人必先父母党而后妻党未有重在妻而轻在父母者柰何损父党之功而从妻党之缌猥称以轻为重邪然则取姑女而姑亡服当从大功取舅女而舅亡服当从小功其舅母本无服为妇母则为之缌情重所亲礼从其厚斯为变而得中尔若曰已娶为妇则从妻党论是表兄弟竟当绝服也于情安乎虽服之増减因时制宜有自无之有者舅之妻从母之夫同㸑相为缌是也有从有之无者服适母若继母之党母亡则己之是也若姑舅为父母之亲以其女为己妇而服从妻党是由厚而之薄由重而之轻岂为得变之正哉知礼君子幸无惑于聚讼之言而失其衡量也
  韦人凤曰檇李沈氏曰三年之丧其来久矣尧典帝乃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载唐虞以来三代共之宰我有为期之问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孟子对滕文公亦如之迨汉文帝遗诏短丧以日易月定以三十六日是知三年者三十六月也时虽废古礼而礼固在也及考仪礼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犹未配此下疑有阙文乃戴礼杂记有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未审据何经典于是郑玄以中月为间月则主二十七月王肃以中月为月中则主二十五月而三年之丧遂不复行是虽存古礼而礼己亡矣知礼者其详考焉案沈讳尧中字执甫官刑部尚书著沈氏学弢考核甚悉予每疑三年之丧何以止二十七月今读沈司寇此论乃是礼之代变非古礼也今家礼及王制皆二十七月服除相沿已久固罔敢过然母之同于父而斩衰也生母之同于父母而三年也后王议礼改而从厚恊乎天理人心之至百代定为遵守则有志复古者自当以三年之丧仍从三十六月为断以稍尽罔极之悲焉
  干学案唐人王元感尝创三十六月之论为张公柬之所辟已无馀蕴矣乃沈尧中复为此说岂未睹张公之文邪其所引书传中语正如公羊何休注所谓渐平声三年尔果三十六月之谓邪必以三年为三十六月将礼文所云期之丧二年句又何以解之且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之语出于礼记三年问而三年问之篇又即荀子礼论中之文荀子周人也以周人而说周事岂有谬误而谓其据何经典邪周人之言不足信彼生于千载之后者又谁其信之凡此皆不待辟而明特虑人之犹惑其说也故聊为辨之
  万斯同曰予乡四明之俗禫除之后仍以素服终三十六月历禩相沿莫以为误既非古典又违时制乃不知礼者竟以为古礼当然而不敢变其知礼者又以为亲丧宜厚而不敢议此实非礼之礼君子不以为可也
  顾湄曰丰坊鲁诗世学云丧二十四月禫二十六月以吉礼祭也二十七月而除然必又历九月始得衣锦食肉燕乐嫁娶复仕于朝此父母之丧必满三十六月故三年之丧天下之逹礼也案丰氏嘉靖初进士亦四明人可见其俗相沿已久其说诡而非正所著书不行于世先人诗经说约中亦载其说而駮之吴肃公曰礼有古隆而今杀之者父母为适子妾为君长子是也有古杀而今隆者子为母妇为舅姑是也有古无而今有者兄弟之妻从兄弟之妻是也今则是古则非也继也养也慈也三母之易齐而斩不㡬亡母乎非亡母也君子伤母之不得有其子也今则非古则是也 古穗衰七月今损之古五月无齐衰今益之三年之衰今有斩而无齐 易三月而五月者曽祖也易大功而期者冢妇也易小功而大功者众妇也易缌而小功者甥与舅之相为也皆益之而善者庶子为适母之昆弟缌今益之小功盖庶子犹子也引而进之也仪礼之不复于今也时哉时哉仪礼为舅缌而为从母小功也姨重舅乎妇不为夫之兄弟而为其兄弟之妻小功娣姒重嫂叔乎抑妇人固亲其侣乎故夫之姊妹亦小功李濳服论古礼父服斩衰母齐衰唐武后矫而一之国初尚遵古礼洪武七年始加折衷父母俱斩衰意者时礼古礼非与曰否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恩无差等而胎产抚恤之勤苦母视父恩尤倍焉先王惟虑远忧深目击前代之兴亡逆知后世必有妖淫专擅柔克刚阴乘阳反叛天常如吕雉武曌其人者因在多端扶抑中即服制亦显示低昂然先王但令人子于母降服宁令人子于母恝心傥期年外不食稻不衣锦心丧致孝讵有苛禁哉故时礼虽大协群情要未可以古礼为非也礼经云士妾有子而为之缌今忽变为斩衰三年父在适母在则如之何既两无避忌适孙父卒为祖父母承重服斩衰三年祖在为祖母止服杖期此何以说可见古圣扶阳抑阴之意高皇帝未尝不知一时误定之制非万世不易之规慈母养母误皆可以例推三年之丧辄行假借人子报本服重服其事乌足重乎夫哭制杖者何居为人子亲亡惨痛四体委顿必藉是而后与尔故见之于伤亲则为孝见之于悲妻则为爱爱不可极此杖义所当除似不必以父母之存没为用舍也礼经妇为夫杖曽未及庶姑今庶子之妻既不杖夫所生父母适子众子之妻又可杖夫之庶母邪此处晰出是非适子众子为庶母杖其是非不辨而自明矣




  读礼通考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二十九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
  丧期二十九
  通论下禫月之辨
  戴徳丧服变除篇礼二十五月祥二十七月而禫干学案公羊传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荀子礼论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盖汉以前无有以禫为二十七月者言之自戴德始自此以后郑康成则主戴说而以为二十七月王子雍则主古礼而以为二十五月纷纷之论至程猗许猛而极乃朝廷之制礼亦随其议论为废置自魏迄晋用王氏之说至宋依王淮之奏改用郑说至于今因之虽朝有定制人不敢违而好事者犹各持一说莫肯相下故今悉采诸家同异之论著于篇
  白虎通徳论三年之丧再期二十五月 又曰二十七月而禫
  刘熙释名间月而禫阎若璩曰班固亦有此言
  何休公羊传注士虞记曰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犹未配是月者二十七月也高诱淮南子饬丧记注云纪数也二十五月之数
  孔颕达孟献子禫疏祥禫之月先儒不同王肃以二十五月大祥其月为禫二十六月作乐所以然者以下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又与上文朝祥而暮歌孔子云逾月则其善是皆祥之后月作乐也又间传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士虞礼中月而禫是祥月之中也与尚书文王中身享国谓身之中间同又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是僖公之丧至此二十六月左氏云纳币礼也故王肃以二十五月禫除丧毕而郑康成则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二十八月而作乐复平常郑必以为二十七月禫者以杂记云父在为母为妻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为母为妻尚祥禫异月岂容三年之丧乃祥禫同月若以父在为母屈而不申故延禫月其为妻当亦不申祥禫异月乎若以中月而禫为月之中间应曰月中而禫何以言中月乎案丧服小记云妾祔于妾祖姑亡则中一以上而祔又学记云中年考校皆以中为间谓间隔一年故以中月为间隔一月也下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是也谓大祥者缟冠是月禫谓是此禫月而禫二者各自为义事不相干故论语云子于是曰哭则不歌文无所继亦云是曰文公二年公子遂如齐纳币者郑箴膏肓僖公母成风主婚得权时之礼若公羊犹讥其丧娶其鲁人朝祥而暮歌及丧服四制云祥之日鼓素琴及夫子五日弹琴不成声十日成笙歌并孟献子禫县之属皆据省乐忘哀非正乐也其八音之乐工人所奏必待二十八月也即此下文是月禫徙月乐是也其朝祥暮歌非正乐歌是乐之细别亦得称乐故郑云笑其为乐速也其三年问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据丧事终除衰去杖其馀哀未尽故更延两月非丧之正也王肃难郑云若以二十七月禫其岁末遭丧则出入四年丧服小记何以云再期之丧三年如王肃此难则为母十五月而禫出入三年小记何以云期之丧二年明小记所云据丧之大断也又肃以月中而禫案曲礼丧事先远日则大祥当在下句禫祭又在祥后何得云中月而禫又禫后何以容吉祭故郑云二十六月也戴德丧服变除礼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故郑依而用焉
  后汉书陈忠疏先圣縁人情而著其节服制二十五月宋书礼志武帝永初元年黄门侍郎王准之议郑玄丧制二十七月而终学者多云得礼晋初用王肃议祥禫共月遂以为制江左以来唯晋朝施用搢绅之士犹多遵玄议宜使朝野一礼诏可
  魏书礼志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积二十五晦为大祥太常孔美博士赵怡等以为禫在二十七月其年四月祫祭散骑常侍王肃博士乐详等以为禫在祥月其年二月祫祭
  延昌二年春偏将军乙龙虎丧父给假二十七月而虎幷数闰月诣府求上领军元珍上言案违制律居三年之丧而冒哀求仕五岁刑龙虎未尽二十七月而请宿卫依律结刑五岁三公郎中崔鸿駮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大祥诸儒或言祥月下旬而禫或言二十七月各有其义未知何者会圣人之旨龙虎丧已二十六月若依王杜之义便是过禫即吉之月如其依郑玄二十七月禫中复可以从御职事求上何为不可珍又言三年没闰礼无可疑麻衣在体冒哀求荣实为大尤罪其焉舍鸿又言详之律意冒哀求仕谓在斩焉草土之中不谓除衰杖之后也又龙虎具列居丧日月无所隐冒府应告之以礼遣还终月便幸彼昧识欲加之罪岂是遵礼敦风爱民之致乎正如郑义龙虎罪亦不合刑匆匆之失宜科鞭五十详见二十四卷丧过闰月条
  旧唐书张柬之传圣历初柬之为凤阁舍人时弘文馆直学士王元感著论云三年之丧合三十六月柬之駮之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不刊之典也谨案春秋鲁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乙巳公薨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左传曰礼也杜预注云僖公丧终此年十一月纳币在十二月士昏礼纳采纳徴皆有玄𫄸束帛诸侯则谓之纳币盖公为太子已行昏礼故传称礼也公羊传曰纳币不书此何以书讥丧娶在三年之外何以讥三年之内不图昏何休注云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冬未满二十五月纳采问名纳吉皆在三年之内故讥何休以公十二月薨至此冬十二月才二十四月非二十五月是未三年而图昏也案经书十二月乙巳公薨杜预以长历推乙巳是十一月十二日非十二月书十二月是经误文公元年四月葬我君僖公传曰缓也诸侯五月而葬若是十二月薨即是五月不得言缓明知是十一月薨故注僖公丧终此年至十二月而满二十五月故丘明传曰礼也据此推步杜之考校岂公羊之所能逮况丘明亲受经于仲尼乎且二传何杜所争唯争一月不争一年其二十五月除丧由来无别此则春秋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尚书伊训云成汤既没太甲元年惟元祀十有二月伊尹祠于先王奉嗣王祇见厥祖孔安国注云汤以元年十一月崩据此则二年十一月小祥三年十一月大祥故太甲中篇云惟三祀十有二月朔伊尹以冕服奉嗣王归于亳是十一月大祥讫十二月朔日加王冕服吉而归亳也是孔言汤元年十一月之明验顾命云四月哉生魄王不怿是四月十六日也翼日乙丑王崩是十七日也丁卯命作册度是十九日也越七日癸酉伯相命士须材是四月二十五日也则成王崩至康王麻冕黼裳中间有十日康王方始见庙则知汤崩在十一月淹停至殓讫方始十二月祇见其祖顾命见庙讫诸侯出庙门俟伊训言祇见厥祖侯甸群后咸在则崩及见庙殷周之礼并同此周因于殷礼损益可知也不得元年以前别有一年此尚书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礼记三年问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思慕未忘然而服以是断之者岂不送死有已复生有节又丧服四制云变而从宜故大祥鼓素琴告人以终又闲传云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食醯酱中月而禫食酒肉又丧服小记云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此礼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仪礼士虞礼云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此礼周公所制则仪礼三年之丧二十五月之明验也此四验者并礼经正文或周公所制或仲尼所述吾子岂得以礼记戴圣所修辄欲排毁汉初高堂生传礼既未周备宣帝时少传后仓因淹中孔壁所得五十六篇著曲台记以授弟子戴德戴圣庆溥三人合以正经及孙卿所述并相符会列于学官年代已久今无端构造异论既无依据深可叹息其二十五月先儒考校唯郑康成注礼仪中月而禫以中月间一月自死至禫凡二十七月又解禫云言澹澹然平安之意也今皆二十七月复常从郑议也逾月入禫禫既复常则二十五月为免丧矣二十五月二十七月其议本同窃以子之于父母丧也有终身之痛创巨者日久痛深者愈迟岂徙岁月而已乎故练而慨然者盖悲慕之怀未尽而踊擗之情已歇祥而廓然者盖哀伤之痛已除而孤邈之念更起此皆情之所致岂外饰哉故记曰三年之丧义同过隙先王立其中制以成文理是以祥则缟带素纰禫则无所不佩今吾子将徇情弃礼实为乖僻夫弃衰麻之服袭锦縠之衣行道之人皆不忍也直为节之以礼无可奈何故由也不能过制为姊服鲤也不能过期哭其母夫岂不怀惧名教逼已也至若孔郑何杜之徒并命代挺生范模来裔宫墙积仞未易可窥但钻仰不休当渐入胜境讵劳终年矻矻虚肆莠言请所有掎擿先儒愿且以时消息时人以柬之所駮颇合于礼典
  干学案唐书儒林中有王元感传是固深于经学者矣何乃创此无稽之论张公此駮不但折元感之角幷古来议礼从郑康成二十七月者亦以此折之而有馀矣虽然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者不数禫月也三年之丧二十七月者数禫月也故曰二十五月二十七月其议本同也柬之王佐才史称其刚直不傅会然邃于学此论非研精经术者能之乎
  通典杜佑议曰中月而禫郑玄以中月为间月王肃以中月为月中致使丧期不同制度非一历代学党议论纷纭宗郑者则云祥之日鼓素琴孔子弹琴笙歌乃省哀之乐非正乐也正乐者八音并奏使工为之者也案郑学之徒不云二十五月六月七月之中无存省之乐也但论非是禫后复吉所作正乐尔故郑注丧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云尔以存乐也君子三年不为乐乐必崩三年不为礼礼必坏故祥日而存之非有心取适而作乐三年之丧君子居之若驷之过隙故虽以存省之时犹不能成乐是以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礼记所云二十五月而毕者论丧之大事毕也谓除衰绖与垩室尔馀哀未尽故服素缟麻衣著未吉之服伯叔无禫十三月而除为母妻有禫则十五月而毕为君无禫二十五月而毕为父长子有禫二十七月而毕明所云丧以周断者禫不在周中也礼记二十五月毕者则禫不在祥月此特为重丧加之以禫非论其正祥除之义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者论其正二十七月而禫者明其加宗王者案礼记云三年之丧再周二十五月而毕又檀弓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又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夫子曰逾月则其善也又夫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又祥之日鼓素琴以此证无二十七月之禫也案王学之徒难曰若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二十八月作乐则二十五月二十六月二十七月三月之中不得作乐者何得礼记云祥之日鼓素琴孔子既祥五日弹琴十日笙歌又丧大记云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也孟献子禫县而不乐此皆禫月有乐之义岂合二十八月然始乐乎郑学之徒嫌祥禫同月卜用远日无中月之义者祥禫之祭虽用远日若卜远日不吉则卜近日若卜近得吉便有中月之义也所以知卜远不得吉得用近日者以吉祭之时卜近不吉得卜远日故礼记云旬之内曰近某日旬之外曰远某日特牲馈食云近日不吉则笙远日若吉事得用远则凶事得用近故有中月之义也礼记作乐之文或在禫月或在异月者正以禫祥之祭或在月中或在月末丧事先远日不吉则卜月初禫在月中则得作乐此丧大记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孟献子禫县而不乐之类皆是也祥之日鼓琴者特是存乐之义非禫后之乐也夫人伦之道以德为本至徳以孝为先上古丧期无数其仁人则终身灭性其众庶有朝丧暮废者则禽兽之不若中代圣人縁中人之情为作制节使过者俯而就之不及者跂而及之至重者斩衰以周断后代君子居丧以周若驷之过隙而加崇以再周焉礼记云再周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至于祥禫之节其文不备先儒所议互有短长遂使历代习礼之家翻为聚讼各执所见四海不同此皆不本礼情而求其礼故也夫丧本至重以周断后代崇加以再周岂非君子欲重其情而彰孝道者也何乃惜一月之禫而不加之以胶柱于二十五月者哉或云孝子有终身之忧何须过圣人之制者二十七月之制行尚矣遵郑者乃过礼而重情遵王者则轻情而反制斯乃孰为孝乎且练祥禫之制者本于哀情不可顿去而渐杀也故间传明云再周而大祥素缟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纎无所不佩中犹间也谓大祥祭后间一月而禫也据文势足知除服后一月服大祥服后一月服禫服今俗所行禫则六旬既祥缟麻阙而不服稽诸制度失之甚矣今约经传求其适中可二十五月终而大祥受以祥服素缟麻衣二十六月终而禫受以禫服二十七月终而吉吉而除徙月乐无所不佩夫如此求其情而合乎礼矣
  司马氏曰所谓中月而禫者盖禫祭在祥月之中也历代多从郑说今律敕三年之丧皆二十七月而除不可违也
  张子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两月为禫共二十七月礼钻燧改火天道一变其期已矣情不可以己于是再期再期又不可以己于是加之三月是二十七月也
  陈祥道礼书期之丧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而祥禫间月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禫而祥禫间月可知也聘礼士中曰禽二双学记中年考校小记中一以上而祔玉藻士中武皆以中为间则士虞间传所谓中月者其为间月可知也戴德丧服变除礼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郑氏据以为说盖得之矣王肃之徒以记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祥之日鼓素琴夫子既祥三日而弹琴十日而成笙歌鲁人朝祥而暮歌孔子曰逾月则善于是谓二十五月大祥其月为禫二十六月作乐是不知所谓是月乐者所以发下文而不系于上也语曰子于是日哭则不歌而文无所系孰谓是月禫云者乃祥月乎果禫在祥月应曰月中而禫不可谓之中月也孟献子禫县而不乐然则所谓徙月乐者以备县也若弹琴瑟笙歌间作而不县既祥为之可也春秋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僖公之丧至文公二年冬适二十六月左氏曰纳币礼也而公羊讥其丧娶则公羊亦以三年之丧二十七月而除与郑氏之说合矣然则丧大记云禫而从御吉祭而复寝传云大祥居复寝何也孔颕达曰太祥去垩室复殡宫之寝则禫而复寝者复平居之寝也
  朱子曰二十五月祥后即禫当如王肃于是月禫徙月乐之说为顺今从郑氏之说虽礼宜从厚然未为当丧礼当从仪礼为正 丧礼只二十五月是月禫徙月乐又曰中月而禫犹曰中一以上而祔汉书亦云间不一岁即郑注仪礼为是杜佑亦从此说但与檀弓所云是月禫及逾月异旬之说不合今既以二十七月为期此等不须细讨自致其哀足矣
  车垓曰礼曰大祥之后中月而禫郑氏曰中间也朱子曰间一月也自初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七月谓如正月大祥方二十五月祥祭之后即服禫服至于二月则二十六月也又及乎三月然后方满二十七月却于三月之内选卜一日行禫祭礼是则所谓二十七月而禫祭也间月而禫者正谓祥祭与禫祭相间一月也逾月从吉者禫祭虽毕孝子犹未忍遽即吉也故又服此禫服尽此月之终至于次月改朔然后除禫服服吉服而行吉事是则所谓逾月从吉也逾月云者盖以改朔为月非以三十日为月也故礼云彻晦至朔为逾月已上皆从郑氏之说也丧称三年者实计二十七月而谓之三年者盖以年辰计之而不以月日计之也谓如子年死至丑年而小祥又至寅年而大祥既跨渉子丑寅三年故谓之三年也雷伯吁曰三年之丧古今之通丧也岁久事弛其失有三丧二十五月而议礼者定以为二十七月此一失也二十七月已非礼矣而京省诸衙门丁忧起复例以二十八月此二失也世不察先王制礼之义拘于三年之名遂以三年为限起复之后犹未谓终丧此三失也卑庸浅鄙人狃所见讹以传讹雷同公袭缙绅先生不悟其差章句腐儒不识其谬莫甚之陋遗笑百世非细节也丧服小记曰再期之丧三年也期之丧二年也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五月之丧二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丧服尽于一时进而二时又进而三时又进而二年三年一年而期则二年也至亲以期断天地已易寒署已变三年加隆焉而倍之则再期也故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丧服之所从始如此自周公以来未之有改也然大祥之外禫有中月而禫之文小祥大祥皆用忌日取于月之周不主十二月有不计闰之文再期之丧为三年之丧有斩衰三年齐衰三年之文世人于斯三者粗拾其文不解其旨而窃窥近似縁以有三失中月而禫郑注曰中犹间也丧至此二十七月验之礼不合再期之丧三年二十七月逾再期者两月而二十五月之后尚有两月之禫不当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也司马温公谓中月而禫者盖禫祭于祥月之中也斯为得之而自郑注有间月之诂历代循以为制二十七月之失由于中月之误也凡期云者周一年之月也傥主十二月而不取于月之周则遇有闰月者必阙一月如始以正月内置闰月至十一月而止不可谓周故小祥大祥必用忌日如小祥遇闰则小祥为十三月合大祥之十二月为二十五月而大祥遇闰亦然所以有再期之名再期以春夏秋冬月之两周馀闰不计凡二十五月也京省诸衙门起复曰丧二十七月也馀闰不计再期二十四月不计闰而有二十五月间月而禫为二十七月二十七月之内已除闰不记矣又不计闰而为二十八月二十八月之失由于不计闰之过也丧服之制五等三年二年三时二时一时以次而降小功以上其礼隆则其数虚缌麻礼杀则其数盈知期之丧为二年即知再期之丧为三年矣世不达于礼但以号称三年之丧遂谓士大夫之起复为未终丧而庶人终丧必三年会典品官丧礼与庶人丧礼皆二十七月无贵贱之殊三年之失由于斩衰三年齐衰三年之误也夫二十七月编在律敕非所敢议矣然始于郑玄成于陈澔不为无据至误而以二十八月为三年此流俗相承之弊所谓无稽之说守礼君子宜校订而归于是者也或以为礼贵从厚况于亲丧此之失失诸厚者也岂可改而之薄此竟不然无过不及之谓礼直情而径行者岂可乎苟随俗因仍持之无其故求之无其理而君子执丧亦不必读丧礼矣且丧以哀为本哀有发于容体者有发于声音言语者有发于饮食居处者衣服其一端也世人执丧宴乐盘游无一不为而独衰麻披身越月淹时以表厚安在其为厚乎古今之丧天下之通丧以古今之通丧而其失若此又莫晓为误故备论之
  干学案雷子之说善矣但古之练祥不用忌日而一听之于卜筮故有丧事先远日之文练祥之用忌日后世之礼也乃欲执后世之礼而断先王之礼乎古人以再期之丧为二十五月者盖年虽再期而所阅之月实二十有五也何尝数闰在其中傥再期之内而不遇闰将不得谓之二十五月乎欲辨古人之非而先为无稽之论其谁信之凡此皆常人之所知雷子岂有不知者特欲为新异之说而不自觉其非也
  吕柟礼问或问斩衰再期大祥始断杖食肉饮酒复寝不数闰二十七月而禫者何曰以期不足也加隆焉故再之又不足也加隆焉故时之故二十七月当三年也古者三年取一月故二十五月今三年服一时故二十七月
  吕坤四礼疑馀哀世俗之论也丧忌者亲死之日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三见亲死之日也禫以中月是馀哀之月也近制二十七月而除是两月馀哀矣世俗每以馀哀罪人又有请服三十六月者皆不达于礼者也
  汪琬曰礼服问父母之丧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禫郑玄谓大祥之后间一月禫祭故主二十七月三年问父母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檀弓祥而缟是月禫故王肃又谓祥禫共月郑王皆本于礼而二义不同其徒往往相难晋初用王肃义遂以为制宋初从王淮之言施用郑说嗣是之后遂皆以二十七月为断矣案礼亲丧外除兄弟之丧内除杖期犹祥禫间月岂三年重服而不可用期丧为准乎春秋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盖僖公之丧至是已二十六月矣而公羊氏讥其丧娶由此言之固当从郑义无疑先儒谓遵郑者过礼而重情遵王者者轻情而反制斯乃孰为孝乎其说是也
  万斯同曰案公羊传何休注谓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丧未满二十五月故讥则是公羊本不言二十七月也况闵二年禘于庄公公羊言三年之丧实以二十五月则其意自明岂有前则言二十五月后则二十六月而犹讥者乎汪氏之言实不得公羊之意而乃引以为证是诬古人矣诸家之论禫月祥矣但祥禫之礼古今所通用非若祭之立尸丧之用重及席地膝坐之制或行于前而不行于后也郑氏之主二十七月不知汉无此礼止用戴德之说邪抑不知后汉之末民间原用此礼邪若当时原用此礼而为是言则郑氏不可谓非若当时不用郑氏但据经以立说则固更宜详核尔夫郑氏与王氏相去不远固前后辈也王氏乃主二十五月以与郑难则是当王氏之时民间不用二十七月可知矣意者自汉以来初无禫制故二子各据遗书以立论不则汉之所行即周之遗制二子岂敢背当代之礼以自逞其说哉乃自二子之后王者各主其说以定制于是曹魏以降则用王说刘宋以降则用郑说而郑说至今遵之非谓郑之所言果合乎礼也大都谓朝制不可违亲丧又宜从重故相率守之不变尔若必欲求合乎经旨则自当以王氏为长岂可背圣人之经而曲附乎郑氏邪或谓郑氏固本经旨何以必取乎王氏曰不观之礼乎三年问曰至亲以期断倍之故再期也丧服小记曰再期之丧三年也若二十七月何以谓之倍何以谓之再期礼文可据而郑氏故违之此郑氏之违礼经非学者之违郑氏也不然康成固贤者岂后人所敢妄议哉
  顾炎武日知录王肃据三年问二十五月而毕檀弓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之文谓为二十五月郑玄据服问中月而禫之文谓为二十七月二说各有所据古人祭当卜日小祥卜于十三月之日大祥卜于二十五月之日而禫则或于大祥之月或于大祥之后间一月自记礼之时而行之已不同矣柴绍炳禫说礼有祥禫之分自汉以来学者解说不同郑玄以禫在二十七月王肃以禫在二十五月为郑学者援仪礼云中月而禫中月者间一月也故二十五月大祥间一月则二十七月矣为王学者曰中月者禫在月中引礼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檀弓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是也唐杜佑折中两家之义以为君子教孝礼宁从厚以禫服二十七月终而吉徙月乐于义为得矣然其说犹未悉也夫大祥之为再期时则二十五月畴人所知若禫则有服与祭之别焉禫服者于大祥除丧之后犹有馀哀故服介凶吉之间檀弓所谓祥而缟是月禫间传所谓又期而大祥素缟麻衣是也是月禫者谓大祥之后则服禫服禫服者素缟麻衣是也禫祭者服终而释吉卜日以祭案唐韵释曰禫者除服祭也郑玄曰禫者澹澹然平安之意此指禫祭非言服也即仪礼所谓中月而禫间传所云禫而纎无所不佩是也纎者吉服正与鲁论去丧无所不佩之义同盖既祭而释吉故禫服曰是月禫祭曰中月由此言之再期而大祥复间一月而禫要以二十七月为断矣案会典载品官丧礼本性理家礼之说曰期而小祥设次陈练服再期而大祥设次陈禫服大祥后中月而禫卜日祭而释吉焉石梁王氏曰二十七月禫祭徙月则乐矣徙月者二十八月其禫祭不言设次陈服者盖小祥即易练服大祥即易禫服禫祭即易吉服此正合于禫而纎无所不佩之义然禫祭在二十七月卜吉则行不限于何旬也卜日而祭祭已则释吉矣所以知禫而释吉不逾二十七月者盖古者不独三年之丧有禫为母妻服期者亦有之故杂记曰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礼家亦云伯叔无禫十三月而除母妻有禫十五月而毕夫十三月而除者期丧也故当不逾是月知期之不逾十三月则禫之不逾十五月也审矣知期之禫不逾十五月则大丧之禫之不逾二十七月也又审矣或曰礼禫除断以二十七月乃今律制官吏服阕必满二十七月计日而除何与盖律礼相为表里然法主画一故仕进者宁使日月匝而后阕以杜浮竞尔若依礼禫除固己许之矣何则品官丧礼载于会典与律例并行皆令甲之书也谁谓非制邪昔子路笑朝祥而暮歌者夫子曰尔责于人终无己夫朱元晦亦曰禫说当从王肃于礼为合夫圣贤岂居于薄哉礼贵得中不必求过今欲执法家之议而于郑氏间月之禫复有馀訾恐未为平论也已
  干学案言有出于近古之儒与经传之言似异而实同正可相为发明者如礼经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而戴氏变除篇云二十五月而大祥二十七月而禫是也二十五月者再期大祥之月也从死月数之复遇是月始为再期故曰二十五月也当是时埋衰服断杖弃之可以谓之毕矣然犹有哀痛未尽思慕未忘故间传曰再期而大祥素缟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纎郑注云中月间一月也二十五月之后犹服缟麻又间一月而禫非二十七月而何哉然二十七月终不见于经则赖有杂记之文可证其言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郑注云父在为母也凡期丧十三月而终矣为母得延两月至十五月而禫斯即间月而禫之证也又何疑于戴氏郑氏之说哉为异说者始于王子雍以月中释中月遂谓祥祭之月即行禫祭而服尽除矣盖尝论之有必不然者二古人祭必卜日吉事先近日凶事先远日先近日者卜上旬不从则卜中旬又不从则用下旬先远日者卜下旬不从则卜中旬又不从则用上旬张子曰不云三筮筮日止于三即是说也今以中月为月中则禫祭断在中旬矣将不卜乎藉令祥祭一卜而从则当在下旬岂可先禫而后祥乎必不然者一也间月禫祭之制本出于三年丧父在为母压屈于父不敢终重服而惟此祥后之缟麻不嫌同于三年也于是乎有十五月之制马氏泥于檀弓是月禫之语曲为之解曰祥禫施于三年之丧则其月同施于期䘮则其月异为父三年得致哀戚之情故祥禫同月以弥其日为母期年不得致其哀戚之情故祥禫异月以弥其月果若此言则期丧之禫视三年反加隆矣凡五服仪节无不以次减杀何此一条之独异乎又丧服小记为父母妻长子禫妻服亦重次于父母叔向等之于三年丧故亦有禫制四服并列有斩有齐有杖期何尝分同月异月乎又何尝因哀戚之得致与否而进退裒益于其间乎议礼者固可臆撰如此乎必不然者二也至于檀弓曰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则自有正解陈用之云是月之云乃发下文非蒙上文也犹言子于是日哭则不歌也徙月乐者即孟献子禫悬而不乐逾月吉祭乃作乐之说也斯言谅矣或谂予曰三年之丧再期也至亲以期断加隆焉使倍之非礼经乎曰再期曰期断加倍则诚二十五月矣予应之曰此就祥祭之日言之也原未尝谓祥禫之事尽毕于此也是日也重服已释古人直谓之除丧故言丧毕檀弓言子夏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不和弹之而不成声作而曰哀未忘也先王制礼不敢过也子张既除丧而见予之琴和之而和弹之而成声作而曰先王制礼不敢不及焉在礼祥之日鼓素琴故夫子予之琴又孔子既祥五日弹琴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二子或过或不及亦在斯时可知矣岂非祥后除丧之明证哉家语诗传并载此条作丧毕而见益与礼经合然自是以后犹有素缟麻衣綅冠黄裳之渐变岂限于此乎戴氏所言者变除也言变除则必迄于玄端吉祭而后止故曰二十七月而禫复何悖于经哉秦火之后诸儒掇拾残烬安知当时不别有据而轻议之杜佑氏曰除服后一月服大祥服大祥后一月服禫服是则除服之后更有馀服古人亦有知之者矣统而论之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犹言期之丧十有三月而毕也三年之丧二十七月而禫犹言期之丧十五月而禫也三年之丧有不禫者矣臣为君妾为夫子为慈母是也期之丧有不禫者矣伯叔以下父母在为妻是也有禫不禫之分无同月异月之别三年之有禫者终于二十七月无禫者终于二十五月去禫言之则皆终于二十五月此礼经之旨也














  读礼通考卷二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礼通考卷三十   刑部尚书徐干学撰丧服一
  干学案丧服者所以饰哀也三日而不生则不生矣圣人以鸡斯徒跣哭泣擗踊之节为不足以致吾哀也于是制为一斩四缉疏布丝锡疑之衰左缝右缝条属外毕绳缨布缨澡缨之冠苴麻牡麻澡麻左本右本之绖麻葛散垂樛垂之带桐竹下本之杖菅菲藨蒯疏绳之屦随其亲属之戚疏以为差次焉创钜者痛深三年之丧人道之至文者也是故斩衰之貌若苴齐衰之貌若枲服亦以是象之下此则渐杀矣卒哭之后又为之受衰受冠即葛之绖小祥大祥禫祭之后又为之练缟纎之服其不厌详密也如此凡为布缕之升数裁制之尺寸麻丝素缟锻治之法具载礼经学士大夫世世守之可谓重矣有其礼无其财君子不为有其财无其时君子弗由若乃财足以资时处得为而不知稽古率礼之为急是流俗之失也司马温公问服制于宋次道次道曰齐衰当服布幞头布襕衫布带大功以下随俗以绢为之但以四脚包头帕额温公取而著之于书仪朱子初不知丧冠之制考于政和礼而知之彼皆当代大儒也然犹若是况下此者乎盖古制之亡久矣予既录仪礼丧服之文参以聂氏三礼之图具载于首又取三礼注疏详次于后至于变除尤丧礼之至重古所传戴氏郑氏崔氏诸家互有详略谨偹述之又釐次为变除表二篇读者详焉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仪礼丧服记斩衰裳苴绖杖绞带冠绳缨菅屦者注凡服在上曰衰在下曰裳在首在要皆曰绖绖之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首绖象缁布冠之阙项要绖象大带又有绞带象革带 疏斩衰裳者谓斩三升布以为衰裳斩衰先言斩下疏衰后言齐者以斩衰先斩布后作之疏衰先作之后齐之也苴绖绞带者以苴麻为首绖要绖又以苴麻为绞带知三物同用苴者以绞带与要绖象大带与革带二者同在要要绖既苴明绞带同用苴可知冠绳缨者以六升布为冠又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菅屦者谓以菅草为屦诗曰白华菅兮白茅束兮郑云白华已沤名之曰菅濡韧中用则此菅亦是已沤者也 问丧斩衰貌若苴之恶也貌苴恶服亦苴恶士冠礼缁布冠青组缨属于阙郑注云阙读曰有𫠆者弁之𫠆著𫠆围发际结项中隅为四缀以固冠者也丧服法吉服为之缁布冠无筓故用𫠆项以固之丧之首绖象𫠆项而为之丧冠亦无筓也
  敖继公曰苴绖谓绖带用苴麻也绞带所以束衣代革带也齐衰以下用冠布则此其用牡麻与菅茅类也凡丧服衰裳冠带之属皆因吉服而易之若首绖则不然盖古者未有丧服之时但加此绖以表哀戚后世圣人因而不去且异其大小之制以为轻重云斩衰自卒哭以至练祥服有变除经皆不著之唯言初服者丧服之行于世其来久矣节文纎悉人所习见故经但举大略以记之尔后皆仿此
  传曰斩者何不缉也苴绖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绖大搹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为带齐衰之绖斩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大功之绖齐衰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小功之绖大功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缌麻之绖小功之带也去五分一以为带注盈手曰搹搹扼也中人之扼围九寸以五分一为杀者象五服之数也 疏尔雅释草云蕡枲实孙氏注云蕡麻子也以色言之谓之苴以实言之谓之蕡下言牡者对蕡为名言枲者对苴生称也枲是雄麻蕡子麻大搹先据首经而言也本谓麻根士丧礼郑注云下本在左重服统于内而本阳也以父是阳左亦阳言下是内故云重服统于内以痛从心内发故也此对为母右本在上轻服统于外而本阴也斩衰之绖围九寸者首是阳欲取阳数极于九自齐衰以下自取降杀之义无所法象也
  敖继公曰此释苴绖之文也麻有蕡则老而麄恶矣故以为斩衰之绖绖之大唯以搹为度而不言寸数未详重服之绖以麻之有本者为之又有缨此绖左本而在下所以见其以本为缨也去五分一五分其绖之大而去其一也绖大带小见轻重也间传曰男子重首妇人重带绖带大小之义主于男子
  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齐其心皆下本杖者何爵也无爵而杖者何担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辅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妇人何以不杖不能病也注爵谓天子诸侯卿大夫士也无爵谓庶人也担犹假也无爵者假之以杖尊其为主也非主谓众子也 疏为父所以杖竹者父者子之天竹圆象天竹又外内有节象子为父亦有外内之痛又竹能贯四时而不变子之为父哀痛亦绖寒温而不改故用竹也为母杖桐者桐之言同内心同之于父外无节象家无二尊屈于父为之齐衰经时而有变又削之使方取象于地故也此不言杖之麄细案丧服小记云绖杀五分而去一杖大如绖郑云如要绖也本根也下本顺其性也担主者以其虽无爵然以适子故假有爵之杖为之丧主拜宾送宾成丧主之义也辅病者众子虽非为主子为父母致病是亦同为辅病也此童子谓庶童子若当室则皆杖矣妇人亦谓童子妇人若成人妇人正杖丧大记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妇杖诸经皆有妇人杖文故知成人妇人正杖也若然童子得称妇人者案小功章云为侄庶孙丈夫妇人之长殇是未成人称妇人也
  敖继公曰此主释苴杖而并及削杖也竹杖而谓之苴者以其不修治故也削杖齐衰之杖也用桐木而又削之所以别于斩衰者杜元凯曰员削之象竹是已小记曰杖大如绖则是二杖皆如其首绖之度矣各齐其心者谓其长短以当每人之心为节也皆者皆二杖也下本所以别于吉凡吉杖下末曲礼曰献杖者执末为吉杖也 传意盖谓此杖初为有爵者居重丧而设所以优贵者也其后乃生担主辅病之义焉童子与妇人皆谓非主者也故但以不能病而不杖然此章著妻妾女子子之服异者布总箭筓髽衰也是其绖杖之属如男子矣妾与女子子非主也而亦杖则似与不能病而不杖之义异
  绞带者绳带也冠绳缨条属右缝冠六升外毕锻而勿灰衰三升菅屦者菅菲也外纳注属犹著也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著之冠也杂记曰丧冠条属以别吉凶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小功以下左缝外毕者冠前后屈而出缝于武也疏绞带绳带者绞麻为绳作带故云绞带也王肃以为绞带如要绖焉郑不言当依王义绖带至虞后变麻
  服葛绞带虞后不言所变案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又齐衰以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于义可也冠绳缨者丧用绳为缨著之冠垂之为缨也右缝者大功以上哀重其冠三辟积向右为之从阴小功缌麻哀轻其冠亦三辟积向左为之从阳二者皆条属但从吉从凶不同也外毕者前后两毕之末向外摄之也锻而勿灰者以冠为首饰布倍衰裳而用六升但加以水濯勿灰冠六升勿灰则七升以上固灰也故大功章郑注云大功布者其锻治之功麄沽之则七升以上皆用灰也菅菲者周公时谓之屦子夏时谓之菲纳收馀也谓正向外编之通屈一条绳为武者吉冠则缨武别材凶冠则缨武同材谓将一条绳从额上约之至项后交过两厢各至耳为武缀之各垂于颐下结之武缨皆上著冠也引杂记者证条属是丧冠若吉冠则缨武异材也前后屈而出缝于武者冠广二寸落项前后两头皆在武下乡外出反屈之缝于武而为之两头缝毕向外故云外毕按曲礼云厌冠不入公门郑注云厌犹伏也丧冠厌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厌伏之名吉冠则辟积无杀横缝亦两头皆在武上向内反屈而缝之不得厌伏之名
  敖继公曰经言绞带而传以绳帯释之者盖绞之则为绳矣绞者纠也先儒以此绞带象革带则其博当二寸齐衰以下之布带其博宜亦如之玉藻曰革带博二寸条属右缝皆谓缨也条属者以一条绳为缨而又属于武也右缝者以缨之上端缝缀于武之右边也必右边者辟绖之缨也其属之内以下端向上而结于武之左边以固其冠也齐衰大功布缨亦如之唯小功以下则缨在左而属于右杂记曰小功以下左是也毕谓缝冠于武而毕之也外毕者别于吉也吉冠于武上之内缝合之凶冠于武上之外缝合之是其异也锻而勿灰者嫌当异于衣也故以明之凡五服之布皆不加灰杂记曰加灰锡也则凶服可知云衰三升者但以正服言之不及义服也记曰斩衰三升三升有半是斩衰有二等也升之缕数未详今吴人谓四十缕为烝烝升声相近或古之遗言欤
  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布带绳屦传曰绳屦者绳菲也注绳菲今时不借也 疏周时人谓之屦子夏时人谓之菲汉时人谓之不借言凶时荼屦不得从人借亦不得借人皆是异时而别名也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三年者注犹麄也传曰齐者何缉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绖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疏屦者藨蒯之菲也注沽犹麄也冠尊加其麄麄功大功也 疏缉今人谓之缏苴是恶色枲是好色故间传云疏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上章为父左本在下者阳统于内也此则为母阴统于外故右本在上也藨草名玉藻云履蒯席则蒯亦草类此章齐冠七升初入大功之境故言沽功始见人功沽麄之义也
  敖继公曰此冠布缨亦条属右缝又下传曰带縁各视其冠以此推之则凡布缨皆当同于冠布也屦云疏者亦谓麄也以其为之者不一故不偏见其物而以疏言之此衰裳与屦皆言疏则斩衰者可知矣又经列削杖布带皆在冠布缨之下与前章杖带之次异者此杖之文无所蒙而带与冠缨之缕数同宜复其常处而在此也
  疏衰裳齐牡麻绖冠布缨削杖布带疏屦期者传曰问者曰何冠也曰齐衰大功冠其受也缌麻小功冠其衰也带缘各视其冠注问之者斩衰有三其冠同今齐衰有四章不知其冠之异同尔縁如深衣之縁 疏齐衰大功冠其受者降服齐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八升冠九升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以其初死冠升与其既葬衰升数同故云冠其受也缌麻小功冠其衰者降服小功衰十升正服十一升义服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冠皆与衰升数同故云冠其衰也带縁各视其冠者带谓布带象革带者縁谓丧服之内中衣縁用布縁之二者之布升数多少各比拟其冠也此本问齐衰之冠因答大功与缌麻小功并答带縁者子夏欲因问博陈其义是以假问答异常例也
  杨复曰案斩衰冠绳缨齐衰冠布缨齐衰以下不见所用何缨案杂记曰缌冠缲缨注云缲当为澡麻带绖之澡谓有事其布以为缨以此条推之则自缌而上亦皆冠布缨而未澡至缌始澡其缨尔敖继公曰斩衰有二其冠同齐衰三年惟有子为母之冠尔是章有降服有正服有义服疑其冠之异同故发问也齐衰大功有受布故冠其受冠衰布异也缌麻小功无受布故但冠其衰冠衰布同也问者唯疑此章之冠荅者则总以诸章之冠为言以其下每章之服亦或各自不同故也带縁各视其冠者谓齐衰以至缌麻其布带与其冠衰之縁亦各以其冠布为之间传曰期而小祥练冠縓縁檀弓曰练衣縓縁则重服未练以前与夫轻服之冠衰皆有布縁明矣此所云者是也冠縁者纰也衰縁者其领及袪之纯也此复言带縁者又因其布之与冠同而并及之
  干学案仪礼丧服篇斩衰齐衰皆言冠大功以下不言冠何也盖齐衰言布缨则大功以下亦布缨可知也斩衰言条属则齐衰以下亦条属可知也其异者惟缌麻则澡缨小功以下则左缝及布之升数有不同尔其冠之形制无不同也
  聂崇义曰传曰齐衰大功冠其受也然斩衰亦冠衣相受何者凡丧制服所以表哀哀有盛时杀时其服乃随哀隆杀故初服麄恶至葬后练后大祥后渐细加饰是以冠受斩衰裳初三升冠六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冠为受受衰七升冠八升此是葬后祥后皆更以轻服受之故有受冠受服之名其降服齐衰初死衰裳四升冠七升父卒为母亦四升七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齐衰五升冠八升父在为母为妻俱禫杖及不杖者皆五升八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八升冠九升义服齐衰六升冠九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既葬衰十升冠十一升义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衰十一升冠十二升以其初丧冠升数皆与既葬衰升数同故云齐衰大功冠其受传又曰小功缌麻冠其衰者谓降服小功衰冠皆十升正服小功衰冠皆十一升义服小功衰冠皆十二升缌麻十五升抽其半而七升半衰冠升数亦同
  不杖麻屦者注此亦齐衰言其异于上
  敖继公曰大功章曰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受以大功衰即葛而期为异尔
  疏衰裳齐牡麻绖无受者注无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轻服受之不著月数者天子诸侯葬异月也小记曰齐衰三月与大功同者绳屦疏曰此齐衰三月章以其义服日月又少故在不杖章下
  干学案丧服本经大功以下皆不言用何屦唯丧服小记言齐衰三月与大功同者绳屦则大功用绳屦也郑氏谓小功以下吉屦无絇则小功缌麻同用吉屦也详见下
  敖继公曰受者以轻衰受重衰也成人齐衰之服而无受则唯三月可知故不复见月数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无受者注大功布者其锻治之功麄沽之 疏此本服齐衰斩为殇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义齐衰之下也斩衰章云冠六升不加灰则此七升言锻治可以加灰矣
  子女子子之长殇中殇注殇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哀伤者女子子许嫁不为殇也传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无受也丧成人者其文缛丧未成人者其文不缛故殇之绖不樛垂盖未成人也注缛犹数也其文数者谓变除之节也不樛垂者不绞其带之垂者 疏成人之丧既葬以轻服受之又变麻服葛缌麻者除之至小祥以轻服受之男子除于首妇人除于带是有变除之数也今殇之丧象物不成无此变除之节数月满则除之不樛垂者凡丧至小敛大功以上皆散带垂至成服乃绞之小功以下初即绞之今殇大功于小敛服麻散垂至成服后亦散不绞以示未成人与成人异
  马融曰长殇以成人其绖有缨中殇贱礼略其绖无缨也
  王肃曰大功以上以绳为绖之缨也
  陈铨曰长中殇唯以绖有缨无缨为异尔
  敖继公曰文谓礼文也樛当作缪檀弓曰齐衰而缪绖正谓此也缪绞也绖谓首绖也垂者其缨也殇绖之有缨者不绞其缨而散之此亦异于成人者故以证之
  湛若水曰何以服殇也为其同于父之亲也为其同于己之亲也从其同于夫之亲也为其适之重也其九月缨绖者何也正服也其七月不缨绖者何也杀也变也
  郝敬曰案尊属之殇止于叔父姑自世父以上长于父则无殇父母虽殇不在殇服之等其为斩齐犹之成人也有如十八之父母死为长殇九月服即除可乎古者男女年十二以上皆可冠笄苟男已冠娶女已筓嫁虽殇犹成人也
  其长殇皆九月缨绖其中殇七月不缨绖注绖有缨者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绖有缨以一条绳为之小功以下绖无缨也疏绖之有缨所以固绖犹如冠之有缨以固冠亦结于颐下也五服之正无七月之服唯大功中殇有之自大功以下绖有缨明矣知一条绳为之者见斩衰冠绳缨通屈一条绳为武垂下为缨故知此绖之缨亦通屈一条绳属之绖垂下为缨可知小功以下绖无缨者亦以此经中殇七月绖无缨明小功五月以下绖无缨可知
  敖继公曰缨绖谓缨其绖也缨即绖之散垂者大功之缨绖亦右本在上其异于成人者散而不绞尔缨绖止于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虽亦大功而不缨绖所以见其差轻也此绖虽不缨犹以麻之有本者为之以其为大功之服也
  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注受犹承也凡天子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 疏此成人大功轻于前殇
  敖继公曰齐衰以上其绖皆不言绖缨故于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轻以见重且明有缨者之止于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说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说麻绖带就葛绖带也三月而变衰葛九月而除之妇人异于男子者不葛带尔小功亦然檀弓曰妇人不葛带此章特著受月者以承上经无受之后嫌与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于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而服问又言君主适妇之丧是诸侯虽无大功而于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绝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于国君者为外丧君之受服固不视其卒哭之节适妇虽内丧而其礼则比于命妇但三月而葬故君亦唯三月而受服也
  传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注此受之下也以发传者明受尽于此也间传曰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疏此章有降有正有义降则衰七升冠十升正则衰八升冠亦十升义则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传以受服不言降大功与正大功直言义大功之受者郑云此受之下据之发传明受尽于此其小功至葬唯有变麻服葛因故衰无受服之法
  敖继公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于大功与受布各见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当者言也观此则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见矣













  穗衰裳牡麻绖既葬除之者疏此穗衰是诸侯之臣为天子在大功下小功上者以天子七月葬既葬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又缕虽如小功升数又少故在小功上也此不言带屦者案下传云小功之穗也则带屦亦同小功可知
  传曰穗衰者何以小功之穗也注治其缕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细其缕者以恩轻也升数少者以服至尊也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穗今南阳有邓穗
  敖继公曰七月而除则绖未必缨也其度亦未闻前齐衰章传云带縁各视其冠又记云穗衰冠八升则此带亦八升矣又此承大功之下疑其亦用绳屦与齐衰三月同盖服至尊之屦或当然也 何以又云小功之穗则穗之麄细亦不一矣小功之布有三等此穗衰之缕其如小功之上者








  聂崇义曰连衣裳妇人服特图此者明斩衰至缌麻妇人服皆然
  案殇小功布衰宜有图因布衰之制略同于大功故不复图而图妇人衰裳于此












  妻为夫妾为君女子子在室为父布緫箭筓髽注此妻妾女子子丧服之异于男子者緫束发谓之緫者既束其本又緫其末箭筓篠也髽露紒也犹男子之括发斩衰括发以麻则髽亦用麻也盖以麻自项而前交于额上却绕紒如著㡎头焉
  敖继公曰髽者露紒之名也此主言成服以后之礼然当髽者自小敛之时则然矣故士丧礼卒敛妇人髽于室自此以至终丧不变也此言筓緫髽衰皆所以示其异于男子则与男子同者绖带杖屦也士丧礼曰妇人牡麻绖结本是亦妇人斩衰要绖之异者此不见之者以绖唯主言首绖故略之
  衰三年注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妇人不殊裳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深衣则衰无带下又无衽 疏下如深衣者如深衣六幅破为十二阔头向下狭头向上缝齐倍要也深衣则衰无带下者此裳既缝著衣不见里衣不须要以掩裳上际故知无要也又无衽者男子裳开两边露里衣是以须衽属衣两旁垂之以掩交际之处此既下如深衣缝之以合前后两边不开故不须衽以掩之也
  郝敬曰郑注谓妇人衰不言裳者衣与裳不殊无据或因周礼王后六服但言衣故附会之与诗云绿兮衣兮绿衣黄裳此妇自言己服也又曰衣锦褧衣裳锦褧裳叔兮伯兮驾予与行此人刺妇人服也安在其为不殊邪昏礼女纯衣𫄸袡袡即裳郑避不殊之证解袡为衣縁岂有言衣不及裳复言縁者邪即本记衣衽尺寸各殊衽即裳未别男女也如冠筓男女异记明言之矣
  传曰緫六升长六寸箭筓长尺吉筓尺二寸注緫六升者首饰象冠数长六寸谓出紒后所垂为饰也 䟽此箭筓长尺檀弓榛以为筓亦长尺则大功以下不得更容差降皆用一尺而已此斩衰緫六寸缌麻小功同一尺吉緫当尺二寸与筓同也
  敖继公曰緫六升亦但指卒哭以前者也其卒哭以后当与男子受冠之布同七升既练则八升也变服之后其长之异同则未闻
  女子子适人者为其父母妇为舅姑恶筓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布緫注言以髽则髽有著筓者明矣疏此二者皆期服妇人以饰事人虽居丧内不可顿去修容故恶筓有首至卒哭女子子哀杀归于夫氏折吉筓之首而著布緫也传曰筓有首者恶筓之有首也恶筓者栉筓也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也吉筓者象筓也何以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妇终之也注栉筓者以栉之木为筓或曰榛筓有首者若今时刻镂摘头矣卒哭而丧之大事毕女子子可以归于夫家而著吉筓折其首者为其大饰也吉筓尊变其尊者妇人之义也据在夫家宜言妇终之者终子道于父母之恩 疏案玉藻沐栉用椫栉郑云椫白理木栉即梳也以白理木为梳栉也此注云栉之木为筓即此木也
  敖继公曰云有首见恶筓之制也言筓有首而复云以髽见成服以后犹髽且明齐衰而髽者之止于是也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则不复髽矣妇则恶筓以髽自若也此亦微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总之用布五服妇人皆然特以齐衰章亦不言緫故记因而见之也独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妇者妇恶筓以终丧无折筓首之事故不言妇也传引记文云筓有首则记之恶字似衍
  郝敬曰始死尽去筓緫露髽成服则恶筓布緫此女与妇同者也既卒哭女子适人者归夫家则以吉筓易凶筓盖筓不可更受又不可纯吉筓用吉筓而去其首此女与妇异者也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卷三十>
  小功布衰裳澡麻带绖五月者注澡者治去莩垢不绝其本也小记曰下殇小功带澡麻不绝其本屈而反以报之 疏此殇小功章本齐衰大功之亲为殇降在外小功故在成人小功之上也自士以来皆带在绖下今此带在绖上者以大功以上绖带有本小功以下断本此殇小功中有下殇小功带不绝本与大功同故进带于绖上倒文以见重也言小功者用功细小精密者也殇大功直言无受不言月数此直言月不言无受者圣人作经欲互见为义又下章言即葛此不言即葛亦是兼见无受之义也小功布衰裳牡麻绖即葛五月注即就也小功三月变麻因改衰以就葛绖带间传曰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 疏此是成人小功章轻于殇小功故次之成人文缛故有变麻从葛故曰即葛但以日月为足故不变衰也
  敖继公曰此变麻即葛乃不易衰者为无受布也即葛不云三月者已于大功章见之故不言也















  小功缌冠左缝不灰治缨则灰治
  缌麻三月者注缌麻布衰裳而麻绖带也不言衰绖略轻服省文 疏此五服之至轻者故以缌如丝者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为绖带故曰缌麻也
  干学案注以麻为言麻绖带者盖经传单言麻者多以丝带言也
  传曰缌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注谓之缌者治其缕细如丝也或曰有丝朝服用布何衰用丝乎抽犹去也 疏八十缕为升十五升千二百缕抽其半六百缕缕麄细如朝服数则半之
  敖继公曰十五升者将为十五升布之缕也抽其半而为布则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于他服之布为稍疏比于他布之缕为最细细者所以见其为轻丧䟽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缕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犹是也曰缌者盖治其缕则缕细如丝故取此意而名之亦以异于锡衰也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缕细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缕之麄细为序其麄者则重细者则轻故升数虽多而缕麄犹居于前如大功在穗衰之上是也升数虽少而缕细犹居于后如缌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杂记缌冠缲缨注缲当为澡麻带绖之澡声之误也谓有事其布以为缨 疏缌冠澡缨缌衰冠治缕不治布冠又用澡治缌布为缨以轻故也经之缲字丝旁为之非澡治之义故读从丧服小记下殇澡麻带绖之澡有事其布以为缨者缌麻既有事其缕缲则又治其布谓缕布俱治也
  陆佃曰缲读如蚕缲之缲缲缨散丝缨也即言丝嫌不散也
  徐师曾曰小功缌麻之服轻故缝向左而同于吉缌服又轻故以灰澡治之布为缨然但云澡缨则冠与衰皆治缕不治布可知矣




  读礼通考卷三十
<经部,礼类,仪礼之属,读礼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